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沙漠里的海豚), 信区: Ghost
标  题: 天生妖异20(完 转自莲蓬鬼话 作者:c_jasmine)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13 18:48:45 2005), 站内


“我只知道人心里有鬼。”他机带双敲地回答我。
  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又问:“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
  “你为什么不请警察调查?”
  “如果警察调查的话,小意不会得到安宁,也许还会被要求解剖,我不愿意。”
  我深深吸口气,追问:“柳意为什么会恨你?”
  他不回答。
  “她父亲入狱跟你有直接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他退了一步,满脸惊讶。
  “风闻。”我镇静地回答。
  “风闻?”他哈哈大笑:“楚楚,你很有意思。”他止住笑,看着我,半晌才说:“我很兴庆你不是我的对头。”
  不是吗?我也不能肯定。
  “楚楚,这会看你又不像她。”他眯起眼,嘴角下垂:“小意没你胆大,也没你果断,她总是很犹豫。”
  我不出声。
  “好了,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吧。”他大声说。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走。”
  他并没有坚持,只是点点头,又说:“如果你想起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站住了,大门被人打开,买菜的保姆回来了,房间门并没有关,她探头看了一眼就漠然地进了厨房。
  “我只能告诉你,”我小声说:“据我所知,她不是自杀的。”
  “哦?有什么根据?”
  “邻居听到出事时她跟人争吵。”
  他沉吟了片刻,微笑:“看来我有必要送你了,车上去说。”
  我没在反对,跟着他出门,屋子里那个老太太突然大声说:“大坤,这个姑娘身上不干净!”
  我差点晕到,这个老人家真的老糊涂了。
  “奶奶,你在说什么?”黄大坤也皱起了眉。
  “她背后有东西,你小心点!”
  什么?我转身,我当然看不到我的背后,黄大坤歪头看,半晌无奈地 摇头:“走吧,我奶奶是老了,总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呆,明白了,老太太眼睛虽然瞎了,可是心眼却透亮,她一定是看到了柳意的影子。难道柳意大白天跟我着?还是因为我身上已经沾染了鬼气?
  上了车,黄大坤才问我:“你说邻居听到有人争吵,怎么警察告诉我屋子里没有人?”
  “可能警察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或者躲起来了。”
  “那种电梯公寓,出门的话应该有人看到。”
  我想了想,问他:“如果你是邻居,听到楼下有人喧哗有警车在叫,你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他立刻回答:“条件反射会去窗口看。”
  我点点头,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你知道进去的那个人会是谁吗?”他盯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我回答,我确实不知道。
  “你跟小意是什么关系?”
  “朋友。”事到如今,我想否认都不成了。
  “她有话会对你说?”
  “也不。”我如实回答。
  “你知道她是怎么跳楼的吗?”
  “不。”
  “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反问。
  “我感觉你知道的比我多。”他很坦率地说。
  “黄先生。”我站起来 ,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只知道人心里有鬼。”他机带双敲地回答我。
  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又问:“相信因果报应吗?”
他凝神想了想,笑:“你很聪明。”
  我没出声,如果我是那个凶手我会立刻离开屋子,也许不会马上下楼,或者会再上两层,等着警察离开后才走。
  我知道,温州大厦的顶楼是会所,有对外营业的健身房,任何人都可以上去,而电梯因为商人时间不规律,也是彻夜不关的。
  对于住高层的人来说,一般半夜楼下出事通常也不会下楼去看,只会在窗口探望,除非失火才会慌里慌张地出来。
  柳意跳楼之后的几分钟,应该没有邻居开门看过,只会在警察上楼调查的时候开门,而那个时候,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断定那个人会不下反上呢?”他把车停在路边,很耐心地听我分析。
  其实我只是猜测,他这么问,我才认真开始去推想。
  “我记得出事后没几分钟就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几个是住在大厦低层的人,住的不高就可以很快地出来看,如果此时有陌生人下楼,应该会注意到。”
  “警察难道没找?”
  “如果我是警察,我可能只会留意出来过什么人,再说门肯定是锁好了的,一进屋没发现别的人在,首先会判断是自杀。不过,后来警察也来调查过,只问了一下就没下文了。”我说着,心里打鼓,滕致远有钥匙,他完全有条件把锁拧上几圈,造成没有外人去过的假象。而住在18楼的其他人也只是隐约听见有声音,出了人命案,恐怕都躲之不及,没有人愿意说实话。
  “有道理,是我不要调查的。”他承认:“当时我也认为她是自杀的,那段时间她情绪不稳定。”
  我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那个人后来离开,门卫应该看到啊。”
  “保安看热闹去了。”我说,我记得那天围观的人群里有大楼的保安,穿着制服。
  “你当时看见了?”他这才惊讶地问。
  “我在店里。”我只好承认:“我看见她落下来。”
  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苍白,半晌才颤抖着问我:“她……是不是很痛苦?很难看吗?”
  “我不知道。我没出去看。”
  他不再问了,哆嗦着手点燃一支烟,把脸别到一边去,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慢慢把车开走。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看见了柳意的魂魄?
  他应该不会相信的,也许还会怀疑我在撒谎。
  没要他送到店里,我在中途下车。
  下车的地方是一家知名品牌服装专卖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千篇一律地微笑着注视我。我站在橱窗前,身后是车来车往,并没有不该看到的东西。
  “柳意,你真的还在吗?”我心里问。
  没有人回答我。
  而我心里的疑问有增无减。
  我下车的时候黄大坤说:“你不做侦探可惜了。”
  我是不是真有这个潜力?或者因为我有这个潜力,柳意才会托我?我苦笑,八不沾边的事,不要说我没有这个本事,就是有,柳意也很可以直接去跟黄大坤说,可是他并没有看到过她,或者看到过,只是不能交流。
  我怎么会跟鬼有交流呢?难道我天生有妖异的地方?长了阴阳眼?
  这样一想,立刻就感觉后脑发麻,我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感觉后脑发麻。极不舒服,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非得要用手按住才能缓解。
  阴阳眼是不是长在脑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郎神的天眼是长在眉心中间的。不过既然前面已经有两只眼睛了,多一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长在脑后,至少可以防止背后有小人袭击。
  我呵呵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不会长阴阳眼的,至少目前为止,除了柳意,我还没看见过别的鬼魂。之所以会看见她,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天机不可泄漏,也许真的我和她有缘分,上辈子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辈子其中一个死了还纠缠不清。
  胡思乱想着我回到店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小妹看见我就迎上来说:“姐,你去哪了?刚才有人找你。”
  “谁?”我马上问:“请我吃饭的?”
  “你想的美。”她甩给我一句:“一个姓滕的男的。”
  他?呵呵,我冷笑,这才叫热闹,我原本以为已经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没想到还是客如云来。
  “找我干什么?”
  “那个人真奇怪。”小妹说:“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一看你不在就生气了。”
  哦,原来他没变,他还以为我是以前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我冷笑,那个时候我确实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替代,为着他施舍的一点虚情假意,付出了一条未成型的生命的代价。
  我越来越肯定他才是真凶。
  “他说什么了?”
  “他要我转告你,叫你小心一个姓黄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姐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姓黄的。”
  “答的好!”我哈哈笑。
  “你还有心情笑?”小妹很不高兴的样子:“房东来过了,说这个月的租金还没给!”
  “哦。”我不以为然地说:“那就给他啊。”
  “几千块钱呢,我去哪里给?我们这个月亏大了,都怪那两个短命的女人!”
  我不接话,确实够短命的,古翠看起来也跟我差不多大。
“没关系的,小妹。我还有点钱。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我怕什么?”小妹也越来越嘴硬:“大不了我回乡下去,你呢?你和鹏哥还要结婚,连房子都没有。”她说:“以前还很羡慕你们城里人,现在看还不如我们呢,我们好歹有几间瓦房有几分地,吃差点穿差点也不至于饿肚子,你们呢?吃的好穿的好连窝都没有!”
  我不说话了,好笑地看着她,这个丫头是悟了。
  “干脆,我跟你回乡下种地去?你嫁了我给你带孩子?”
  “得了吧!”她十分不屑:“那我连血本都得赔上。”
  “小毛丫头,你居然瞧不起我!”我追着去胳肢她,她笑着四处躲闪。
  我站住了,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见我还真是没心肝的女人。
  也许我跟陈鹏是同类,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还是会该干嘛干嘛。
  “你想什么?”小妹也站住了。
  “我饿死了!”我狠狠地说,从抽屉里翻出十元钱:“吃饭去!回来再跟你算账。”
  她笑:“跟我算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倒是的,我还没给她工钱,可是真的没给吗?平常给的不算,那是零用钱。
  一笔糊涂账!
  在旁边小店里要了碗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一边吃一边感慨,还真缺钱了。
  为什么我就发不了横财呢?我想着柳意的遗产,死了还有人给她一百多万,真是运气来了,门坊都挡不住。
  等等!我停住手,忘了这件事了,是谁给的钱呢?柳意说不会是黄大坤,那还有谁这么大方,一次给一百万?滕致远吗?不可能 ,他没这么多钱,我可以肯定,而且他也不是特别大方的人,做了他两年的地下情人,他连象样的礼物都没送过我一件。不过也很难说,也许这三年他中了头彩,一次拿一百万来安抚柳意的家人。
  我匆忙吃完面,跑到对面的银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我也没资格去调查别人的存款。迟疑了一下,我拿出自己的卡,要工作人员帮我查还剩多少钱。
  “还有八万多。”对方说。
  我吓了一跳,我没这么多钱!难不成我也遇到好心人,凭空施舍我金钱?
  “前两天有笔转帐,回单夹在那里,你自己找。”对方把卡丢给我。
  我急忙去翻,果然有我一张进帐单,一看对方姓名,原来是陈鹏。
  我笑了,这小子,居然瞒着我偷偷存了这么多钱。是个好同志,值得表扬!我立刻就给他打电话,他听了只是淡淡地笑:“我把工资卡剩下的钱转给你的,你保管着,免得我花了,你也别乱花啊,我想买房子呢。”
  “这么点钱买房子?只能买间厨房还差不多。”我乐呵呵地笑。
  “有地方吃饭就可以了。”他笑。
  那倒是。我对着电话大声啵他一个:“老公,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他半晌才哈哈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天天喝稀饭都愿意。”
  挂了电话,看见银行里三个女孩子在偷笑,我也笑,装着不经心地样子翻夹子上的单据,不知道会不会找到给柳意转帐的那张?
  但是没有,我翻了两遍都没看到。夹子上好几张单据上的日期都是在柳意死之前,那就是说有人拿走了那张凭证。
  不过没关系,要找总找得到 ,我虽然没资格和能力去调查,但是有人有。
  我查到威程公司的总机,问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秘书很不耐烦回答在开会,谁都没空,我只好说:“告诉黄大坤,我姓严,叫他打我的电话!”我把店里的电话留给她。
  半小时后黄大坤打来电话,我却犹豫了,该不该把我知道的告诉他呢?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滕志远在录像带上做了手脚,他又是怎么知道黄大坤装了监视设备?录像带会不会是黄大坤自己搞的小动作,给我下的诱饵呢?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楚楚,究竟是什么事?”黄大坤追问。
  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一枚棋子,夹在黄大坤、滕志远和柳意之间,这两个男人和一个女鬼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而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目前我的处境很被动,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就得变被动为主动。
  “黄先生,我刚听说柳意死后你给了她母亲一大笔财产,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我和柳意朋友一场,代她谢谢你了。”
  “你说什么?”黄大坤的声音显得格外惊讶。
  “难道我说错了?”我装糊涂。
  “什么财产?”他狐疑地说:“小意并不肯要我的钱,我只是按当初她进公司时定的年薪支付,算起来她始终是个员工,其他的钱我给她她也不要的。”
  他沉吟了片刻又问:“你是说那套房子吧?我也听到别人说我把房子买回来了,其实不是。那套房子一直都是我的,她走之后她母亲只是把钥匙还给了我。”
  “这么说你没给钱?”
  “是啊。”他说。
  我不说话了。
  黄大坤也不说话,电话里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良久他才压低声音问:“你听谁说的?”
  “我刚才去对面储蓄所取钱的时候听说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有点幸灾乐祸的兴奋,这下有好戏看了。如果钱是黄大坤给的,他根本没必要否认,他给钱是名正言顺,而且我认为,如果他想博得我的好感,应该还很乐意让我知道他在金钱上相当大方,现在看起来,那笔巨款真的不是他的。如果是滕志远给的,他哪来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要在柳意死后一次性转这么多钱在她帐上呢?这笔钱应该是很快就被柳意的母亲取走了,那么,柳意的母亲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需要滕志远用钱来封口?不对,我推翻了这个猜想,如果要封口的话,他大可以直接把钱转到她母亲的户头上,没必要转给柳意,而让她母亲还需要派出所的证明才能按继承遗产的方式拿到手。
  真蹊跷!
  然而更蹊跷的事还在后面。
  傍晚时分,我收到快递公司送来的信件,里面只有三张复印件,全是转帐单据,日期是同一天,但分属三家不同的银行,收款人不出所料,全是柳意的名字,但付款人一栏却把我吓得不轻,上面赫然写着“郭真珍”三个字!
  看来真的是滕志远干的了,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目的何在,柳意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下毒手?而且她死之后他还不肯放手,究竟是想干什么?
  正在狐疑,黄大坤的电话跟着就打来了,让我惊讶的是,他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楚楚,单据你看到了?”
  “是。”
  “郭真珍是谁?”
  我没回答。
  “我打听过,这三笔钱都是一个女人用现金转的。”
  “女人?”我吓出冷汗,难道郭真珍没有死?
  “是,银行的录像很模糊,交钱的女人戴着墨镜,看不清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说:“你有空吗?”
  “现在只要是有关小意的事,我再忙都有空!”他显得相当生气。
  “好,我们见面谈。”
  “这时候下班了,你到我办公室来!”
  我不再拒绝,涉及到郭真珍我无法拒绝。跟小妹交代了一下我就急忙打车去了威程集团的总部。以前没来过这里,陈鹏是在下属公司上班,总部只占了一栋大厦的顶层。
  已经下班了,走廊上又没开灯,显得有点凄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缝里有灯光,我敲了敲门,门立即就开了。
  门一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我掩住了鼻子。
  “对不起。”黄大坤说,等我进去后他关上了门。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调得相当低,满屋子的烟雾,地板和办公桌上撒落着烟灰。
  “到底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黄大坤焦急地说。
  我看向他,不过才半天他的眼睛已经煎敖出血丝。
  我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沉吟半晌才说:“如果我说我并不认识柳意你相信不?”
  “楚楚!”他有点急躁起来:“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也焦急:“黄先生,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柳意活着的时候我确实不认识她,她只是在我店里买了件比较贵的衣服!”
  “你说什么?”黄大坤脸色铁青,抓住我的胳膊:“她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深深吸口气,胳膊被他捏得生疼:“黄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柳意死的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她的鬼魂!”
  黄大坤的目光一刹那间就呆涩了,松开我,他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呆如木鸡,良久才抱住了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感觉寒从脚底起,忍不住抱住了发抖的双肩。
  “你看的是真的吗?”他含糊地问我。

“是的!”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死了人也可以再回来的了?小意,你真的回来过吗?小意,是我太笨了!”他喃喃。
  我诧异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问:“你也看见过?”
  他点头又摇头,良久抬起头,眼睛通红:“她死后那几天,我总是感觉她在我身后,一转头又不见了,我以为是幻觉,有次喝了点酒,我好像看见她,我挥手叫她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我叹了口气。
  “楚楚,柳意有没告诉你什么?”
  “她只是告诉我她想自杀的时候被人拉住,又松开手让她掉下去的。”
  “谁?”他嘶哑着声音问,眼睛里露出杀人的凶光。
  “我不知道,柳意没说。”
  “那个给她钱的人是谁?郭真珍是谁?”
  “郭真珍我认识,不过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望着我发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滕志远杀了柳意,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柳意于死地,而且还不肯罢手,三翻五次想进柳意的房间。
  “他在找东西?”我恍然。
  “谁?”
  “那个人!”
  “找什么?”
  “我还不能确定,也许他也在找柳意的日记本,也或许是在找别的东西?”
  “那套房子柳意用过的零碎东西我都拿去烧了不能烧的我也丢了,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沉吟,半晌才说:“柳意申请过银行保险箱,在那里面放了东西,她托梦给我叫我去帮她拿出来。”我只能说是托梦,不敢直说大白天跟一只灵魂打过交道。
  “你拿出来了?”
  “是的。”
  “是什么?在哪里?”
  “放在我家里。”
  “我跟你去拿!”他说着就站起来,大步过去拉开门。
  我还没走到门口,他倒站住了,冲着走廊说:“你来干什么?”
  我好奇地探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惶恐地站在走廊上,吃吃地回答:“我钥匙忘了拿,回来拿钥匙。”
  “哦。”黄大坤不再理她,匆忙往电梯走。
  我也跟过去,跟那个女子擦身而过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在打量我。
  她也跟着进了电梯。黄大坤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门旁的按钮,那个女人也一直在看我,我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白了她一眼。
  她有点尴尬地笑笑,悄悄说:“你很面善啊,很像一个人。对了,你是不是陈工的……?”
  话未说完,黄大坤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住了嘴,低下头去,我看见她神秘地笑了一下。
  真要命,我心里想,要是这些八婆把我单独约会黄大坤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陈鹏,那我真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出了电梯,我跟着黄大坤去停车场,他问:“郭真珍是谁?”
  我回头,看见那个女人拖后几步,跟着我们。
  “她是谁?”我低声问。
  “我秘书。”
  “哦。”再回头,看见她钻进一辆绿色的QQ小车 ,关上车门后在拨手机。
  “你还没回答我。”黄大坤也打开自己的车门。
  “她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的老婆。”我不想解释太多,调查柳意的死,跟我的隐私无关。
  “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
  黄大坤不说话了,把车开走。上通道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绿色的QQ也发动,等他的车出去,她也把车开走了。
  已经七点多,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多得跟蚂蚁搬家似的,一辆挨着一辆,艰难地挪动。
  黄大坤好像并不着急,点了烟聚精会神地吸,而我则在打鼓,不知道会不会有走样的八卦新闻传到陈鹏的耳朵里去。
  “她还好吗?”他突然问。
  “什么?”
  “小意,你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吗?”
  我哑口无言,都做鬼了还有什么好什么不好?
  “对了!”我猛然想起来,大声说。
  黄大坤被我吓了一跳,手上烟灰掉落,裤子上立刻烫了个痕迹。
  “对了,柳意的葬礼是你自己办的?”
  “是啊。”
  “是你亲手把骨灰放进盒子的?”
  “对!”
  “那是你亲手安葬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扭过头看着我。
  “你先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是。那天……我中途离开了。”
  “那是谁埋葬的?”
  “她妈妈。”
  “火化之后马上就埋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回答啊!”
  “没有。头天火化,第二天才埋的。”
  “怎么会耽搁呢?”
  “天气热,派出所跟家属商量之后定性为自杀就赶着火化了,我找了个道士看了时候说第二天才能埋。”
  “那骨灰放在哪?火化之后骨灰放在哪?”
  “殡仪馆。”
  我深深吸气,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黄大坤,柳意的骨灰丢了!”
  “什么?”他几乎跳起来。
  “被人换了!”我说:“柳意在梦里跟我说请我帮她入土为安,她根本就没能被埋葬!”
  “我操他妈!”黄大坤破口大骂,手狠狠地拍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立刻“啊——”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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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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