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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1) 第七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Nov 30 10:42:27 2005)
正文(1) 第七章
一干、张所长、杨兰乘车来到新区分局,一干让司机小越和杨兰等候在办室里,他和
张所长一来到局长室,向简要地向老伙计彭局长介绍了一下发现周晓莉的经过,然后,他
和张所长回到办公室,又向杨兰具体询问了刘祥与周晓莉共进晚餐时的一些情况。三人正
说间,魏局长、老孙等人分乘两辆警车回到分局,周晓莉下车后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一干有所考虑,觉得把周晓莉带到审讯室有些不妥,建议魏局长对周晓莉换一个环
境,于是又把周晓莉带到了刑侦一科办公室。
一干向老孙和小华招招手,他俩走过来。“你俩怎么跟着回来了呢?” 他问。
“周晓莉不在咖啡馆住,” 老孙嘟哝道,“咖啡馆老板说她可能住在纬四路什
么地方,是与人合租的房子,不回来还能怎么着,审讯完了再说吧。”
“那好吧,问讯完让她带你们去。”
“大军,你过来一下。”一干又把李大军喊过来,“你听着,一但周晓莉的身份
确定无疑,立即通知指挥中心,解除对周晓莉的寻找,告知其他人员,到分局汇合。知道
了吧?”
“我知道,” 李大军回头撇了眼身后正在商量的法医和小华。“一但身份无疑我
就去跟他们联系。你是说让大嘴和傻大个过来吧?”
一干瞪了他一眼。“什么大嘴傻大的,严肃点。不让他们过来让谁过来。”
“我知道了。”
经过和魏局长商定,由一干、魏局长、老孙、大军和小华五人参加审讯,老孙旁
听,小华笔录。诸事安排好后,五个人依次走进刑侦一科。
一干在周晓莉对面坐下,尽量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周晓莉像一只受惊的小
孔雀,紧张不安。为缓和紧张气氛,让小华给她倒了一杯茶。 “周晓莉,你不要紧张。”
一干和颜悦色地说,“刚才在咖啡屋我想他们已向你讲明,带你到公安局来,是因为我们
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很好的配合。考虑到你一个年青姑娘,不给你造成影响,
因此没有在咖啡馆里询问你,你明白吗?”
周晓莉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对一干的问话没有做出反映。一干
温和地继续问道:“周晓莉,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好吗?”
周晓莉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魏局长厉声呵道:“周晓莉,
”说话声音大一点,我们听不清楚。”
周晓莉闻声惊颤,怯生生答道:“让我说什么?”
一干还是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晓莉,今年多大啦?”
周晓莉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又长又细涂成浅紫色的指甲。细声细语地说:“二
十三岁。”
又一声厉吼从魏局长口中发出:“周晓莉,抬起头来。”
一干更加和蔼地问:“你是哪里人?什么文化程度?”
“平阴城关。技校毕业。”
“技校?哦,技校。哪个技校呢?学的什么专业?”
“远翔技校,酒店管理。” 周晓莉又低下头,仿佛她的指甲会在她的视线离开时
候悄悄飞走。
“你来省城多久了?什么时候去的咖啡屋呢?”
“三年了,去年二月。”
“你是否认识宏达公司业务一科副科长刘祥?”
她点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间认识的,有多长时间了?”
“去年春天,他经常去咖啡馆,去的多了就自然认识了。”
“请你如实回答,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随即又低下头去。“朋友关系。
”
“什么样的朋友?”一干追问道。”
“你放心,”一干接着说,“我们会对你的私生活保密的。”
“我不说你也知道……” 说着她抬起头来,绯红的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色。“是
不是刘祥出什么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一干脸色严峻起来。
“出什么事了?”她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扫过对面每一个人的脸。“我真的不
知道。”
“本月11日上午11点多钟,刘祥来找过你,是不是?”
“他大前天来过。不是来找我,是来喝咖啡的。”
“他是自己来的吗?”
“是的,是的,是自己来的。”
“他一直是一个人吗?”
“不,不是。他来了不一会,那个女的也来了……他们好像是约好的。”
“那个女的是谁?你认识吗?”
“是李琳。我认识她。”
“李琳是谁?”
“宏达公司业务部电子产品和家用电器的主管……” 她流露出急迫的神情。“刘
祥出什么事啦?他……”
一干继续追问:“你听到他们都谈些什么了吗?”
“没有。他俩喝了杯咖啡就走了。”
“一起走的吗?”
“不,不是。李琳先走的,刘祥停了一会才走。他打电话约好了朋友去喝酒才走
。”
“刘祥走时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周晓莉沉默了一会,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向我了解情况,
到底刘祥出了什么事也不告诉我,那还指望我告诉你们什么事。刘祥是个好人,是个热心
人,谁有困难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助谁。” 她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似乎已
决定了什么事。
“我和刘祥虽说是那种朋友关系,但是他从没有对我有过非份之想,我也没有夺
夫之意,只是两人情投意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是刘祥有什么事,你们把事情告
诉我,我甘愿为他作证,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说完她闭上嘴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
前方。
一干和魏局长咬了一下耳朵,他又对大军低声说了些什么,大军接着出了办公室
。
“好的,周晓莉,”一干说道,“感谢你的坦诚,我也愿意相信你和刘祥之间纯
洁的感情,不管它是一种怎样的形式,请你明确地告诉我,你看——”
在一干说话间,大军领着一位杨小姐打开门走进来。
“你认不认识这位小姐,你想想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见过她?”
周晓莉注视着眼前这位落落大方的姑娘,稍微想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城饺
子馆的服务员吧?”
杨小姐退下后,一干向周晓莉投去利剑般的目光。说道:
“你和刘祥在玉满城海鲜饺子馆吃完饭,8点半左右离开了那里,一个半小时之后
,刘祥被一个神秘的女人杀死在京西宾馆214房间。你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周晓莉,她半张着嘴巴,游移不定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脸
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一干清癯而坚定的脸上。她嘴巴动了动,似呼想说什么,可是过了好
一会没有说出一个字,突然她身子前倾,俯在桌子上低声啜泣起来,香肩阵阵颤栗。
几分钟后,周晓莉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11日上午11点半左右,” 她哽咽道
,“李琳就走了,刘祥又喝了杯咖啡,用吧台上的电话跟他的几个朋友约好去吃饭,然后
就离开了咖啡馆。临走时他讲好的晚上,请我吃饭,让我听他的电话……”周晓莉就象失
去了丈夫的少妇,不时用手帕擦擦眼汨和发酸的鼻子,无比悲伤地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跟刘
祥在一起的情况。她说11日下午她那里也没去,一直呆在店里,傍晚6点刘祥打来的电话,
要她到西郊玉满城海鲜饺子馆;6点半,另一位叫小敏的服务员来接班后,就乘出租车回到
与别人合租的纬四路的宿舍,换上衣服打扮了一下,乘出租到了玉满城海鲜饺子馆,到达
时刘祥正在门口等着她,两人随后双进入饭店点菜吃饭。
席间,她曾问刘祥为什么跑那么远来吃饭,刘祥说那里避静,省得遇到熟人麻烦
。刘祥好像很高兴,喝了半斤多酒。她问李琳中午找他干什么,刘祥说是业务上的事。席
间刘祥多几次看表,催她快吃,说是大约在八点多一点,他还要跟一个客户见面。吃完饭
后,刘祥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走了。
那天晚上,周晓莉回到市区,觉得没什么意识,就去了新豪宾馆,找到了在餐饮
部当领班的运翔技校的同学——林芳。当时刚好九点,因为餐饮部九点准时下班,林芳刚
下班。两人又打电话,约了几个同学,在新豪宾馆舞厅跳舞、唱歌。她回到纬四路的宿舍
时,已是12点多钟,同宿的女友当时已经睡下,起来给她开的门,还抱怨她回来的太晚。
周晓莉哀泣地总算说完这些话,她的情绪好多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尽管神色凄
然,但仍如一朵雨后梨花般清丽。
一干与魏局长低头交谈了几句,魏局长离开了办公室。不一会两辆警车开出了分
局大门,魏局长又回到屋里。
“你和刘祥的关系,别人知道吗?”一干又开始新一轮的询问。
“只有我的小姐妹林芳知道,我只跟她一个人说了。”
“你说那天李琳到咖啡馆来过。李琳经常去吗?是不是还有宏达公司的别人也经
常去?”
“别人我不认识,我只认得李琳。” 她思索着。“……她自己好像没有去过,有
时她和刘祥一起来,有时……一个先来,一个后来。”
“你没有问过刘祥,或者你认为他俩是什么关系。”
“问过,” 她说,“但是刘祥否认有那种关系。我也没见过他俩眉来眼去的。不
过……我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
“哦?”一干颇感意外。“怎么个不一般呢?”
“是这样的,”周晓莉像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一个月前,刘祥和我在一家
小饭店吃饭,他当时很不高兴,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他酒喝的不少,后来喝醉了,一
个人骂了起来……他骂的很难听,还说没良心,想害人,让他背黑窝什么的话。说要是不
认账,他就要杀人……
“我听他话的意识,就是他被别人骗了。我当时很害怕,一再地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不说。后来他喝的醉醺醺的突然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被开除了,没有钱了,
你还会不会理我……”我既害怕又惊讶,慢慢地开导他,真诚地宽慰他。他听后很激动,
终于告诉了我他遇到的一件麻烦事。他说:有一次他去上海,与一位老客户在一起吃饭,
那个老客户告诉他,他们公司购买的一批商品——说是几百万元,还差几十万元没有付清
,上海派人去要帐,光说给,可就是不给,一次次地往后推……刘祥听了位老客户的话后
,他否认有这件事——因为签订合同的人从未向他说起过此事,他也没见到这份合同——
因为这批商品是他们科的主营业务,不可能不知道成交了这笔生易。他说:自从吴科长病
休后,这两年一直是他代行其职责,每笔与科里业务有关的商品采购款项的支付,他都要
签字,因此——他断然否定有这笔业务发生。可是人家有合同,合同上有那个人的签字…
…”
“晓莉,”一干平静地说,“请你说的明确一点,那家公司?签合同的人是谁?
购进的什么商品?”
“我不是不愿说,” 周晓莉情急道,“刘祥就是这样说给我听的,他有意不说出
那个人来。我后来也追问过他,他说这不关我的事,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要我少打听。”
“哦,是这样。挺有意思。” 一干喃喃自语,“听起来像讲故事——那你接着说
。”
“他说他回来后没有向公司领导反映,就直接找到那个人,原来那人把以公司名
义购进的商品转手买给了别的公司,自己留下几十万元钱,购买了房子,本算把手里的股
票抛出后,再还给上海的那家公司。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那人抄股没经验,在股价一落
再落的情况下,一直期望着奇迹出现,最后股价暴跌,血本无归。他说当时专家一再地告
诫股民,股市风险太大,要股民谨慎投资,不要梦想一夜暴富,不要相信股市神话,也不
要把所有的钱一下子投入股市。刘祥说那家上市公司如昙花一现般的就消失了,报纸上都
登出了上海、南京和济南几个股民自杀的消息。他说那个人也寻死寻活的,在刘祥面前痛
哭流泪,即使没人发现这件事,也不想再活了。
“刘祥是个软肠子,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把事情压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
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用了什么办法,给刘祥吃了什么迷魂药,刘祥自个挖了陷阱往里跳,
帮别了人家还让人家还套了一个吊死自己的套子——他用宏达公司的名义另一家公司签了
合同,用的是自己的名子,把商品也像骗他的人一样卖给了那家公司。他说是本市的一家
商场,具体名称没告诉我,他用货款替那人还了上海的债。”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由于气愤,脸色泛红。她接着说:“替人家还了债,
自己却背上了债,你说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真是傻瓜才会这样做。”
“你的意识是刘祥被人利用了,”一干说,“那人脱开身了以后,与刘祥之间又
发生了矛盾。”
“不是矛盾,是把刘祥推进了火坑,” 她悻悻然地说,“刘祥自己背上了说不清
的冤枉债。你想,刘祥冒公司名义签的合同,写的自己的名子,走到那里他也打不赢官司
。”
一干看着周晓莉红彤彤的脸颊,庄严道:“是非曲直终能搞清楚,法网灰灰漏不
掉以身试法者。你能拿的出更有利的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有二样东西。你们一定能搞清是非曲直来,还刘祥一个清
白。”
“是什么东西?” 一干和魏局长异口同声地问。他俩不约而同地向前倾出身子。
“二张名片。” 周晓莉迎着询问的目光,放慢了语速。“那天刘祥醉的不成样子
,他告诉了我那些事后,拿出了一张名片给我看,对我说这张名片就是上海的客户,然后
又拿出另一张给我,告诉我这一张名片就是自己签合同的客户,如果这家客户告他,他就
彻底的完了。我见他说的这么严重,心里很为他难过,也为他不平。我当时就说:‘把这
两张名片给我吧,到时候我帮你出头找他们。’当时我只是一时义愤,没有那么多。”
“名片你现在带着吗?”
“没有,在我宿舍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拿。”
“你认为那个置刘祥于不义的人是谁?”
周晓莉看着一干,眨眨眼睛,似乎在说:这不是很明显吗?但是她闭口不言。一
干和魏局长心里清楚,没有对这个问题再追问下去。
“还有一个问题,” 一干接着问道,“你认不认识宏达公司的李长进?”
“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刘祥说过。”
“你还有什么要向我们反映的吗?”
“没有了。”她犹豫了一下,眼光扫过每一个场的人,最后落在一干的脸上,凄
凉地说道:“我想知道刘祥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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