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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正文(2) 第二十四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Dec 1 10:38:49 2005)
正文(2) 第二十四章
一干和杜其刚匆匆走过京西宾馆一楼大厅,往左拐进了一楼通道,顺着安全出口上到
二楼,来到214房对过215门前,一干掏出钥匙打开门,两人进到屋里。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杜其刚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我睡了一觉爬起来就来了。”
“你道是精力蛮充沛的嘛。”
“不行啦!”一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直了腰腿,“过去熬几夜都没事,这几天
我就感觉吃不消。”
杜其刚利落地把盛菜肴的盒子打开放好,用纸杯给一干和自己倒了满满二杯酒,
两人慢慢地喝起来。
“咱们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吧?”杜其刚估摸着问。
“一举两得,逮着兔子是收获(不过今晚兔子不可能出窝),主要是咱们理一下
思路,好开始收网。”
“好嘛,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杜其刚端着杯子向一干表示了一下,浅咂了
一小口。
“对。”一干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我虽然知道,但是我却不能动凶手。”
“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还有一些图拼不到一块,还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
。”
“唉!老大。”杜其刚饶有兴趣地笑道,“咱们学一回诸葛亮和周公谨,把凶手
的名子写在手心上,一起翻开来看,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起了。”
一干没说什么,杜其刚拿出笔来在自己左手心上写完,把手攥起来,然后把笔递
给一干。一干也写了几个字,攥起左手,两人把左拳凑到一块,只听杜其刚说了声“看”
,俩人同时伸开手掌。杜其刚写的是“李琳、刘婕”两人的名子,一干写的让杜其刚大跌
眼镜,手掌上写的竞是“兔子”两字。
“兔子是谁?”杜其刚皱眉问道。
“就是要等的这个人,”一干指指门外。
“难道咱们真是守株待兔?我不相信她会主动送到门来。再说了她上这里干吗?
难道是你约好了?”
“没有。我判定今晚不会来,明后几晚必来。”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来干什么?”杜其刚满脸困惑,一连了三个问题。
“它告诉我的。”一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不来咱们怎么抓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其刚一头雾水。
“你不需要多问,等抓到她你就会明白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杜其刚慢慢地吃着菜,思虑重重。一干见状,开口说:“你的
想法跟老孙的差不多,你们下午可能交流过了。”
“是的,我们互相交流了看法。”
“来,喝一口。”一干举杯又是一大口,杜其刚跟着浅咂一下。“老孙从一开始
就认为——”一干说,“他认为刘祥被害与李长进在武汉被谋杀,是两个不相关的案子,
当李琳自杀后,他才认识到两案是一案。但是他认为凶手是两个人,也就是你写的这二人
,这样你的思想与他的思想就统一了。今天上午我问他,他不想说,我知道他觉得不成熟
,一定会找你商量一下。现在存在着三种观点:何敬礼认定李琳是凶手,自杀谢罪;你和
老孙一种观点,认为凶手是李琳和刘婕,并且认为李琳的自杀和遗书是真的,对刘婕你们
认为她一开始存有侥幸心理,已为李琳已承认凶杀事实,所以公安机关不会怀疑她,但是
她现在已知道咱们对她产生了怀疑,你们担心她会走李琳之路,是不是这样?”
“是的,”杜其刚承认道,“我俩是这样认为的。”
“好。第三种观点的我,我认为凶手只有一人。我刚才说了,这个图我还没拼出
来,我还不知道动机是什么,给我明天一天的时间,当场抓住她,当场拿出戳穿她的证据
。”
“我不明白。”
“你明天会明白的。”
杜其刚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一干在他的那张‘图’没有拼出来之前是不会随便
说的,问多了反而会使他不快。于是,他点着一支烟,等着一干说话。
“李琳和刘婕杀害刘祥的动机是什么呢?”一干问。
“在动机问题上……”杜其刚看着自己制造的渐渐弥漫开的烟雾说,“我和老孙
有相同的看法,老孙和我都认为——李琳是个很清高的人,容不得别人对她侮辱,她有把
柄抓在刘祥手中,而刘祥的恶毒也就在这里。从对李琳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的心理
有点变态,无论她是否是同性恋,可以肯定的是她看不起男人,也对男人不感兴趣,这种
女人最恨男人要胁,特别是胁迫其交媾。当然,李琳杀刘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刘祥自己
为自己上了一个绞索套,他一死不仅没有人知道李琳挪用货款一事,而且刘祥自己签了份
合同,把李琳的债务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死了,李琳是最大的受益者。
“对刘婕来说,刘祥曾经背叛过她一次,她为刘祥负出的很多,她流过产,(说
不定——仅仅是猜测,有一个孩子——刘祥知道的可能性不大,刘婕的丈夫可能不知道。
)因此在身心上都给刘婕造成过很大的伤害。刘婕对自己的丈夫是不满意的,她丈夫下岗
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再就业,现在蹬三轮拉客人,因此,与刘祥再次相见后,刘祥的优越
促使她又回到他身边,两人旧情复发媾和起来,后来她一定是知道了刘祥还和其她女人来
往,也许李琳告诉了她刘祥是如何的占有她以及其他的卑劣行径,于是两个女人决定杀了
刘祥,并且研究好了方案,当9月11日早上时机来到后,就像何敬礼说的那样——她们早就
把每一个步骤都想的清清楚楚,当董修民告诉她坐火车去,与她们设想的方案一致时,她
故意说‘为什么不坐飞机去’,她一激动很自然地就表现出了生气的样子,她迫不急待地
离开公司找刘婕商量,按计划杀了刘祥。”
“那么她俩又是如何进行的呢?”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当李琳和刘婕商定好后,立刻按计划开始了行动。李琳约
刘祥在雀巢咖啡屋见面,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她两人关系有些紧张,因此找了一个还钱的借
口,骗得刘祥高兴。刘祥当即给李琳打了一个两万元的收据,在刘祥如此好的心境下,李
琳让他为自己假身份证,要他无论如何当天得好办,办好后给刘婕打电话让刘婕上他那取
。她可以编造成千上万种借口,说明刘婕需用这张身份证为她办的事情有多么多么必要,
于是刘祥就答应了下来。看到李琳与自己关系和好,同时李琳还给了他二万元钱,刘祥自
然心情很好,就约了几个朋友去喝酒,喝完酒后他去雀巢咖啡馆的路上一定是想起了办假
身份证的事,于是到了段店的柳荫巷,办好了假身份证,就直接到了西郊京西宾馆,开好
了214客房……”
“你等一下。”一干说道,“你如何解释周晓莉所说的,在11日中午12时李琳走
后,刘祥对周晓莉许诺在京西宾馆开房的事?按照你的思路发展下去,房间最后是为刘婕
所开对不对?你的推理是不是有些不严谨?”
“噢,是这样的,”杜其刚呷了一口酒,“在这一点上我应该提前说清楚——刘
祥认为刘婕因为丈夫和孩子的原故不可能晚上同他过夜,所以他最初是想和周晓莉鬼混,
当他办好了身份证与刘婕联系后,因——该——是刘婕主动提出过夜的要求,尽管目前咱们
没有他们电话联系的证据。”
“咱可以这样假设一下,”杜其刚放下杯子,“李琳和刘婕按计划同时造制了一
个不在济南的假象,李琳去广州,刘婕回老家,这是其一;刘祥和刘婕在京西宾馆住过,
当在电话中刘婕问他,或是他告诉刘婕自己所在的地方后,刘婕主动提出要求,告诉他她
会在晚上9点后找他——这里还需要解释一下,常出差的李琳对火车、飞机时刻表掌握的很
清楚,她已告诉了刘婕要乘坐的火车,测算好了244次特快列车行到离济南最近的泰安站,
从泰安返回的时间是在9时以后——所以刘婕与刘祥约定在9时到京西宾馆找他,这样他原
来与周晓莉的约定就临时改变了,这是其二;但——是,周晓莉并不是省油的灯,从周晓
莉的穿戴以及金银饰品来看,她没少让刘祥为她破费。再一个是从与周晓莉的接触来看,
我认为她尽管口口声声说她对刘祥是多么的真心,实际上她是把刘祥当作自己在济南混下
去的靠山和摇钱树。我怀疑她威胁刘祥,刘祥顺她的意她会风情万种,不顺她的意她会像
泼妇一样威胁他,因此,那天刘祥还是要请她吃饭,这是其三。这样一来就出现了9月11日
客房主人变换以及为什么周晓莉去玉满城吃饭一系列的变化。
“刘祥在8时30分送走了周晓莉以后,在9时前回到了宾馆,9时过后刘婕敲响了2
14的房门……刘祥给了她假身份证……她发现刘祥喝了很多的酒,口渴需要不停地喝水,
同时刘祥也迫不急待地向她提出要求,这一切都为她创造了绝好的机会。刘祥喝下渗有‘
安地达’的茶水,很快就睡着了……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分钟都是非常难熬的,李琳迟迟未
出现,让她焦虑万分,她还怕刘祥随时随地的再醒来,于是她不能再等李琳了就先下手杀
了他。当李琳最迟在10时40分钟赶到时,刘祥已断气有半个多小时了——老孙判定的死亡
时间是在9时至10时之间,这是没错的。”
“既然是刘婕动手杀了他,”一干问,“为什么会有李琳的头发出现在床上呢?
还有就是如何解释刘祥一丝不挂呢?”
“大概这样两种可能,”杜其刚挪了挪屁股,使自己侧着的身子更舒服。“一是
李琳赶到后,上床脱下了刘祥的衣服,她要找回中午交给刘祥的二万元钱或者是存单;二
是估意脱下衣服,让他一丝不挂,给咱们摆迷魂阵。可以这样推断,是李琳动手脱的衣服
,所以她的头发落在了床上。”
“可是刘婕杀了刘祥,刘婕的头发不是更容易掉吗?”一干反驳道。
“不一样,有的人发质好,不怎么落头发,有的人就容易落。李琳的脑力劳动要
比刘婕大些,同时李琳也是爱动心思的人,她没有刘婕那么单纯,也没刘婕活动量大,体
质也要差一些,所以她比刘婕更容易掉头发。”
俩人端起杯子咂了一口酒,一干又接着问起来:
“那么如何杀的李长进呢?”
“李琳必须天亮前赶上244次列车,这是整个犯罪过程的关键一环。244次特快在
4点20分到达武昌站,所以她只能乘飞机去。从航班时刻表来看,济南飞往武汉的航班有晚
9点20分和10点40分的两班,因此她只能选择沈阳飞济南——济南飞武汉的157航班……”
“你等一下,”一干插话道,“你刚才说她在10时40分后赶到京西宾馆,157航班
是10时40分起飞,没有时间嘛。”
杜其刚点上一支烟,狠吸了一口,说道:“我刚才说她是——最——迟——在10
时40分赶到,这是一个极限时间,是咱俩亲自验证的时间,看起来无法突破,实际上是可
以突破的。下午我和老孙在新区分局门前,向几个出租车司机了解到,农民放火烧玉米秆
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是陆陆续续烧起来的。你回想一下六、七天前,烟没有那么大,最近
这几天才利害起来。这就是说11日那天晚上火点的少,烟不大,路上的能见度高,出租车
能跑起来。244次特快下午5点10分发车,晚上7点18分到泰安火车站,下车、出站、租车用
去10分钟,就算7点30分从站前广场出发,走104国道(其他路更远),从泰安火车站过泰
安市区到104国道这一段,车走不起来,用去10分钟可以了吧。从泰安到济南是78公里,平
均车速每小时40公里,9点20分到达济南,再到西郊京西宾馆,用去20分钟,在9点40分到
达,10点离开京西宾馆,10点15分到达飞机场,此时与起飞还有25分钟的时间,是完全可
以登上飞机的。”
杜其刚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后看了一下。“你看,”他递
给一干,“我拉了一份时间表,这样看起来更直观。”
一干接过纸,摆了一个花眼的人看东西特有的姿势,他的上身往后挺,下吧内收
,低下头,把纸举的老远,眯着眼。杜其刚笑了笑,一干的姿势够滑稽的。
杜其刚在这张纸上把刚才说的事件的时间顺序逻列的很清楚:
下午5时李琳董修民上车
下午5时10分244次特快发车
晚上7时18分244次到泰安火车站李琳下车
7时18分---7点30分下车、出站、租车
7时30分李琳从站前广场出发
7时40分入104国道
9时20分到达济南
9时40分到达西郊京西宾馆
9时40分---10时在案发现场
10时离开现场
10时15分到达飞机场
10时15分---10时40分购票登机
……
一干将纸从新折叠好,交给杜其刚,沉思起来。
“当然,”杜其刚见一干脸色疑重,解释道,“从泰安到济南到京西再到机场,
有些偶发因素决定着时间的长短。”他看看一干,一干点头表示同意。他接着说:“假定
这一路上视野好,车流量少,遇见红灯的次数少,时间还能减少10到20分钟,当然,也可
能增加10—20分钟,但是上帝却给她创造了一路绿灯的机会。”
“但是,”一干突然反驳道,“你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你一相情愿地选择了上
帝的绿灯,拒绝了上帝的红灯。”
“如果选择红灯的话……”杜其刚笑道,“时间就很紧张。但是上帝往往把时间
给了不应该给的人,这就是上帝的幽默。”
“也许吧。”
一干点着一支烟,笨拙地吸起来。“那么后来的行动呢?”他问,“刘婕干什么
去了?”
杜其刚看着一干吸烟的动作,然后认真地说:“为了制造不在济南的假象,刘婕谎
称去了老家。当然,她那里也没去,而是随便在那里过了一夜。”
杜其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抽出快吸完的烟后过滤嘴里的海棉,对接起来。“
咱们还是接着说李琳,”他说,“李琳在飞机上遇到了李长进,李长进的出现打破了她不
在济南的谎言,所以李长进就成了‘不该死的也该死’的人。从武汉张科长反馈的情况来
看,住进翠湖宾馆时李长进先登的记,在李琳登记前还有三位,她以何静丽的假名登记住
进了216号客房,然后进到李长进的213房中杀死了李长进。”
“你怎么解释李长进颈椎骨折和现场找到的第三人毛发的事?”
“李长进颈椎骨折是整个推理中缺失的一环,就像你说的拼图一样,找不到合适
的图块拼上去,这让我很苦恼,不能让我理直气壮地摆出自己的推理,也显得没有说服力
。至于第三个女人的毛发,我觉得何敬礼推测的有道理,那可能是前一位住客的,与本案
恐怕一点关系没有。不要相信宾馆的服务承诺,在客流的高峰期和旺季里,我不相信他们
每住一人全套换一次被褥。”
“如此说来这个案子可宣布告破了,”一干讽刺道,“把刘婕抓起来,以谋杀罪
起诉她,咱们也该休息了。”
“不,不,”杜其刚连忙摆摆手,“我只是在自圆其说,向你汇报汇报想法而已
。我知道你的看法与我截然相反。”
“不,有许多共同之处,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最大的不同就是——”
“是什么?”
“不象你那样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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