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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正文(2) 第二十六章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Dec 1 10:39:23 2005)
正文(2) 第二十六章
一干等人进入京西宾馆215房间,他接着抽身离开了一会,回来后他迅速关上房门,对
老孙、杜其刚、何敬礼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从现在起不得走出这间屋子,也不得
随意使用这部电话,对讲机开着,随时与局里保持联系。”
“你搞的什么迷魂阵,”法医说,“你出去一趟遇见鬼啦?”
“注意。”一干严肃地说,“不许大声说话,把电视机的声音放小点,能听到就
行。现在开始吃饭,吃完饭老孙和其刚先午休,我和小何在沙发上执班;二点半后再换过
来,我和小何上床休息,你俩执班。”
他指着电话又说:“这电话铃响后,由我来接,你们不要接。”
“捉鬼呀,那么神秘。”老孙压低嗓子说。
“对,”一干正色道,“214房今天可能会闹鬼,咱们就捉这个神秘的鬼怪。”
午饭吃的很简单,每人一碗方便面几根火腿肠。吃完了饭,老孙和杜基刚躺在床
上休息,一干和何敬礼坐在沙发上。不一会何敬礼打起盹来,一干则拿着一本《全国火车
时刻表》翻看着,还不时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下午一干小睡了一会,起来洗把脸,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语。他一会站起来,望望
窗外雨中单调的景色,一会在屋里踱着步子。房间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大家都不愿意说
话,在白无聊赖中渡过每一分钟。
何敬礼手执遥控器,不时地变换着频道,他最后把频道锁定在电视剧《西游记》
唐僧师徒过火焰山一幕。老孙一见是《西游记》,也就不在看电视,他瞧了一干一眼,本
打算没话找话随便扯扯,见他坐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样子,只好放弃,转过身躺在床上闭
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暮霭渐渐涌向城郊的田野,雨越下越大,黑夜来临了。
突然,对话机中响起了呼叫声:“刘队、刘队、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老孙从床上翻身坐起,何敬礼立刻关掉电视机,杜其刚从沙发上跳起来,直奔桌
上的对讲机,把它交给一干。
“我是刘一干,请讲。”一干坐在沙发上,镇定地说。
对话机传出声音:“刘婕从公园门口乘上出租车,没有往清河路的家去,现在正
向西行驶刚上了提口路。”
“继续跟踪,保持联系,随时报告。”
“明白。”
一干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执对讲机放在左腋下,左手托着下巴,在屋子里踱起
步来。
“刘队,”对讲机里又传来声音,“她向北上了纬十二路。”
“继续跟踪。”
不一会,对讲机传来声音:“她到了匡山庄,向西郊驶去。”
“知道了。”一干说。
老孙杜其刚对视了一眼,杜其刚显的有些紧张,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吞咽了几
下。
“刘队,她到了汇盛街……不好,”对讲机传急促的声音,“我们遇到红灯,她
过去了……我们闯不过去,车多行人多……”
“刘队,我们把她跟丢了,现在不知道她去了那里。请指示。”
“不要着急。”一干沉稳地指挥着,“不要停车,继续寻找。听明白了吗?你们
不要下车,不要停车,继续找。”
“明白。”
老孙瞧着一干,“我憋了一下午了,”他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她为什么到
这里来了吧?”
“耐心等待,”一干沉着地说“也许用不多长时间就会知道。”
10分钟过去了,对讲机里没有传来声音。
20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
30分钟过去了……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沉寂,一干抓起床头电话:“是
我……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异常严肃地看着三人。“她终于来了。从现在起不要说话。”
何敬礼利落地拨出手枪,一干向他摆摆手,他又慢慢地放回枪套里。四个人神色
凝重地坐着,只等一干发出命令。
楼道里由远及近传来了清脆的高跟皮鞋走路的声音,声音在门外停了下来,紧接
着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响,随后寂静无声。
一干看了一下手表,说:“15分钟后行动。”
15分钟,对在座的四个人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每一秒都被无形的令人压抑的力量
拉长。除了一干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外,老孙、杜其刚和何敬礼,一会坐下,一会儿站起
来走动,不时地看着各自的手表,仿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只小猫在抓挠一样……
一干突然站起来。“时间到了,咱们走。”
一干打开屋门,两步走到214房门前,老孙、杜其刚,何敬礼紧随在他身后。他拿
出钥匙轻轻地开门,钥匙转动了一半,就转不下去了,他又轻轻地拨出钥匙,转过身来小
声说:“里面锁上了。”他对何敬礼打了个手势“踹开它。”
何敬礼退后两步,使出浑身力气抬脚踹去,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
。何敬礼在前面,一干在后,老孙、杜其刚紧跟着冲进屋去。
“啊!是你。”何敬礼止住脚步,杜其刚大步跨到前面,老孙在一干身后歪头望
去,诧异道:“怎么会是你?真想不到。”
林巧妹僵硬在屋子中间,一双惊愕大眼睛望着闯进来的人,她脸如死灰般无一丝
血色,手电筒从她右手上滑落到地毯上。屋子像遭受过洗劫,床和沙发移动后还没复位,
床头厨往外拉了出来,里边床上的被褥搬到另一张床上,地毯掀起了一半,满屋子凌乱不
堪。
“不是她还能是谁。”一干越过何敬礼走近林巧妹。“她就是神秘的杀人凶手,
化名何静丽的人。”
一干从地上拾起手电筒,一只手突然出击,迅速抓住林巧妹卷曲的左手将其翻转
上来,在不可抗拒的力道下,林巧妹伸开了手指,只见手心中有一颗红色晶体。
“不!”歇斯底里地喊声从林巧妹口中发出,“我没杀人!这颗钻石不是我的!
”
“该收场了,”一干威严的盯着她,“谁告诉你这是颗钻石?这只是一颗普普通
通的水晶。如果你认为这是你的钻石,那你就拿去吧。”
“不!这不是我的。我的忘在了四川老家!”她凄厉的喊道。
“对,你的忘在了四川老家。我们从你四川老家取回来了。”
“不!这不可能!”
一干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往手心里倒出一颗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红色晶体。
“这才是你的钻石,你把它忘在了四川老家是不是?你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从你
老家取回的吗?”
“你们……”林巧妹瑟瑟地颤道,“这……不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因为你家里根本就没有这颗钻石,你在杀刘祥的时候,钢丝勒
掉了这颗钻石,它就掉在了这间屋子里。这颗钻石上有钢丝摩擦的痕迹。”
“不,我没杀刘祥,”林巧妹向后退了一步,“我的钻石掉在了回家的路上。你
们不用诈我,我还有一点物理常识,钢丝怎么会在钻石上磨出痕迹。”
“那么它一定会在钻戒上磨出痕迹喽,那么你的钻戒上为什么会有痕迹?”
一干伸手从身边的床头厨上拿过一个女士真皮手包,林巧妹突然“哇”的一声尖
叫,发疯似的扑过去,一干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正当她要挣扎着起来时,杜其刚和何敬
礼已冲过来,把她按坐在床沿。
一干打开手包,从里拿出一枚铂金钻戒,掏出放大镜看了一下,交给了法医。
一干在对面的床上坐下,向何敬礼挥了一下手,何敬礼、杜其刚放开了林巧妹。
他紧盯着林巧妹绝望的眼睛,“这就是你忘在老家的铂金钻戒,上面不仅有钢丝勒出的痕
迹,而它的上部边沿镶嵌钻石的地方也已经变了形。就是那个往外突出的椤角,把武汉翠
湖宾馆饮水机的电源线划出了两道深痕,你正是用那根电源线勒死了李长进……”
“不!”林巧妹语无伦次,“他外出在武汉,我不在济南,我怎么分身去杀他们
,我没有杀他们!我当时正在回四川的火车上。你们凭什么说钻石是我的?武汉也不在,
凭戒指上有伤痕就赖在我身上,你们这是诬陷,我要告你们去!”
“这颗钻石是不是你的很好证实,这枚钻戒的发票和证书保存在陆原那里,你需
不需要陆原也到场?”
听到陆原的名子,林巧妹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那又怎样?我是清白的。你
不要牵扯别人。”
“即使发票和证书陆原不能提供,这枚‘金伯利’钻戒上的编号,也能找到它的
档案,金伯利珠宝公司也能提供出权威性的认证报告,这不是你能否认的。你的所有犯罪
经过我都清清楚楚,你制造了不在现场,诬陷他人的假象,自以为天衣无缝,妄想瞒天过
海,可是你骗不了我刘一干,再迷幻的障眼法,在我刘一干看来,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陆原是个侦察迷,受他的影响你也看起了侦探小说,小说看多了,对谋杀方面
的知识也了解的多了,于是你就产生了谋杀刘祥的想法。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发现了李琳
做药品生易,当你从李琳那里得知她帮着刘婕卖‘安地达’时,你就决定了谋杀的方法。
你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把每一个细节都想的清清楚楚。你从李琳那里弄到了两支‘安地达
’,你又借口要写入党申请书,要参考一下李琳是怎样写的,当李琳借给你申请书时,她
万万想不到这是她走向死亡的第一步,她的遗书有人开始为她准备了。”
林巧妹惊疑地看着一干,紧绷着白纸般的脸,仿佛置身在冰窖中,不时地打着冷
颤。
“你开始偷偷地模仿李琳的字体和她那与众不同的艺术体签名,为她设计好了第
一份遗书。”一干继续说,“你一方面巧妙地引导公司的同事去猜测李琳和刘祥的关系,
另一方面抓住李琳的性格弱点,散布她变态和有同性恋倾向,为的是在刘祥死后,把公司
职员和警方的注意力引到李琳身上。这还不够,你趁与李琳同寝的时候,把李琳落在床上
和梳子上的毛发收集起来,准备栽赃陷害她。你真是处心积虑,费了不少心机。”
林巧妹的身体颤抖着,大声喊道:“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我没有干任何事!”
“你用不着大喊大叫,这样也掩盖不住你内心的慌恐。”一干如利剑般冰冷的目
光,直刺向林巧妹的双眼,看的她心惊胆战。
“你要证据是吗?”一干声音凌厉,“证据是你自己提供的,你在殡仪馆所说的
全是谎话。”
“我……没有说谎。”
“林巧妹,颤栗什么?”一干挖苦道。
“谁……颤栗了……你……”
“别在演戏了,你的演技太差,你说谎的技巧也太不高明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姑
娘,未结婚的少女,在向别人讲述一个同性恋女人的故事时,说到别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
时候,说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拥入怀抱的时候,就连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有这两位中
年警官,这位正在热恋中的何警官都很难为情,而你却无一点的羞涩感,这是为什么?因
为你在说一些没有真实色彩、子虚乌有的东西。我不妨再告诉你一样证据,你放在这张床
上的毛发,经我们技术鉴定,李琳的头发是一个多月前掉下来的,还有几根不是李琳的,
是7天前落下的新发,这落下新发嘛——”一干目光如电,伸手指向林巧妹,“是你的!”
“不!”林巧妹又尖叫起来,“这不可能。”
何敬礼、杜其刚惊呀地张开大嘴,两人同时迅速地瞥向老法医,眼神在询问:“
我们怎么不知道?”法医嘴角挂着诡笑,注视着前面。
“为什么不可能?”一干逼视着她。
“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理短了头发是吧?因为你带了浴帽是吧?你以为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痕
迹是吗?陆原没有告诉过你吗——只有在你看的侦探小说中罪犯才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你虽然考虑的很仔细,做了许多的准备,但是你却留下了很多的痕迹。你让刘
祥为你办假身份证,偷偷地买好钢丝索——更确切地说是一根像自行车后闸线一样的东西
,等待着机会的到来。9月11日,你终于等来了机会,当你得知李琳将要去广州的消息后,
向公司请好了探亲假,你找到刘祥要他当天就办假身份证。你对他隐瞒了探亲的事,做着
两手准备,如果刘祥当日能办出假证,你就采取行动;如果办不成你就只好放弃这次谋杀
,等探亲回来后再寻找机会。对你来说这种机会很多,因为你经常出差,但是你不会等的
太久——你要在结婚前处理好此事,拖的越久对你和陆原的爱情威胁就越大。当你9月11日
下午3点40分接到刘祥的电话后,你就决定继续执行你即定的谋杀计划。
“也该刘祥运气不好,他实际上已经忘掉了假身份证的事,可是酒后他又想起来
了,因此他在段店为你办好了假证,拿到了通向死亡的门票。”一干提高语速,很快地说
,“当天下午3点40分,刘祥电话告诉你身份证已经给你办好,让你到京西宾馆214房去拿
。令刘祥感到意外的是你不仅答应了他,而且把时间定在了晚上9点以后,他不知道你为什
么要9点以后去,但是他改变了最初的决定,因为最初他是想和另一个女人鬼混一夜,房间
是为另一个女人定的,这使他又向死亡迈出了一大步。
“你让陆原送你到车站,坐上了4点20分发往成都的火车。6点28分车到泰安火车
站,你在泰安下了火车,按与刘祥约定的时间在9点左右赶到了京西宾馆。就像过去一样—
—你没有走主楼梯,而是走的安全通道,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到你,因为这是你过去来这
里的经验。刘祥给了你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装着为你办的假身份证,你拿出身份证却随
手把信封扔进了废物袋中——这个细节你事先并没想到——我刚才说过,现实中是不可能
不留下痕迹的——这个信封上就留有你的指纹。当你哄骗刘祥去洗刷的时候,趁机把‘安
地达’的药剂倒入了他的杯子里,几分钟后刘祥药性发作,躺在床上昏睡起来,你这时跑
进卫生间戴上浴帽,拿出准备好的钢丝索,把两端缠在两本书上,把刘祥从床上扶坐起来
,你用膝关节顶住刘祥的背部勒死了他。”
杜其刚和何敬礼对一干所说的话,不时表现出吃惊的表情,哪有什么新发、指纹
?老孙则泰然自诺地注视着,不紧不慢地吸着烟,他知道一干的许多鬼把戏。林巧妹瞪着
惊恐的眼睛,注视一干,仿佛在听一段恐怖故事。
“尽管你干的很漂亮,但是必竟是第一次杀人,你非常的紧张,连事先计划好的
程序都颠倒了。在你勒死刘祥后,才想起没有戴手套,于是你又重新戴上手套,把刘祥的
尸体翻过去,让他面朝北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李琳的头发,放在了床上,但是你万万想
不到你自己的头发在你杀人的时候也掉在了床上。你按照计划掏出了刘祥的钱包,取走了
他的车票,为的是不让我们知晓刘祥这一天的行踪,为我们破案制造一些麻烦。你尽管计
划的很周详,但是临场发挥的不行,你没有动他钱夹里的其它东西,包括他的购物发票和
几百元现金,这就让我们对侦破方向和缩小调查范围提供了帮助,这也是你的破绽。你不
用收拾房间,不用怕留下指纹,因为服务员会为你做清除痕迹的工作。你带走了凶器,带
走了浴帽,却忘记带走那个小小的信封。你顺着原路出了京西宾馆,乘上出租车直奔飞机
场,在那里你又演出了一幕戏,演出了一幕比在这里更精彩的戏。”
“简直是胡说八道,”林巧妹怒道,“我到飞机场去干什么?”
“问的好,”一干逼视着她,“你是要乘坐济南飞往西安10点30分起飞的航班,
赶在9月12日凌晨6点40分52次到达西安时登上列车,因为不仅你的行李在52次车上,更重
要的是你要造成始终在奔驰的列车上的假象。可是在飞机场,意外发生了——李长进见到
了你,他成了你在案发时仍在济南的证人。于是你临时改变了主意,用何静丽的假身份证
买了去武汉的飞机票,与李长进一起登上了10点40分的飞机。你的脑子很好用,仅仅在飞
往武汉的90分钟里,你就想好了如何杀死李长进——我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你是我遇
到的最冷静的女人。你杀刘祥的凶器已经丢在了去机场的路上,但是这并难不倒你。作为
一个长期与电器打交道的业务员,你知道那里有最好的凶器,况且你的身上还有一剂‘安
地达’,这让你在临行前带上两支‘安地达’,而在杀刘祥时只使用了一支的先见之明感
到很庆幸。杀刘祥如此地容易,也为你杀李长进增加了信心。到了武汉后,天下着雨,尽
管杀人的欲望占满了你脑子,但是,爱美的原始天性促使你在飞机场购买了一把雨伞。想
不到的是——这把雨伞你不仅没有销毁掉,今天反而带到了这里——对你来说不是百密一
疏,而是死者的亡灵在诅咒着你,让你留下杀人的罪证。”说到这里,一干突然大声呵道
:“林巧妹,回头看看你的背后,窗外雨中爬着的3个湿漉漉的鬼魂是谁!你回头看,他们正在看着
你呢!”
林巧妹浑身发抖,双手捂着耳朵猛烈地摇晃着上身,心胆具裂地喊道:“不要说
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能再听了……不要再说了……”
一干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了一把湿乎乎的红色雨伞,按下制动按钮,红色雨伞
自动撑起来,在伞的内侧一个小方框里印着:“武汉利民伞业有限公司制造”几个字,在
方框下有一个客机的图徽。他把伞递给了身旁的杜其刚,回到床前坐下。林巧妹的目光始
终没离开他,见他坐回原处后,辩解道:“这把雨伞不是我的,是我回来时一个旅客下车
时忘在车上的,我是顺便拿来用的。”
“狡辩是没有用的,”一干说,“从拉你和李长进的出租车司机、翠湖宾馆的服
务员、还有你离开宾馆到火车站的出租车司机都证实你拿着这把雨伞,你没拿这把伞,那
你拿的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拿。”
一干突然笑道:“小姐,看来武汉没有下雨。”
“当然……”林巧妹突然失语,“你……你是个王八蛋……你算计我,诬陷我…
…王八蛋,我什么都没干,王八蛋……”
“住嘴!”一干怒吼道,“所有的犯罪事实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有人能瞒得
过我的火眼金晴,你在翠湖宾馆住的是李长进213房的对门216客房,正好你要到李长进的
客房对他下手之时,一个女人进了他的房间,这个女人是干什么你的应该很清楚。这个做
皮肉生易的女人的出现,给你带来了意外的惊喜,这个第三者的出现所留下的痕迹与你杀
刘祥时陷害李琳那样能获得同样的效果,这是你求之不得的。等那个婊子走后,你敲开了
李长进的房门,用剩下的‘安地达’迷倒了他,你杀他比杀刘祥更利落,你戴上浴帽,但
是没有戴手套,因为手套你扔在了济南,你把李长进翻过身俯卧在床上,取下饮水机的电
源线,用膝部顶压在他的脑后颈部勒死了他,由于你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脖子上,再加
上你用膝盖连续地猛烈下压,两只手缠着电源线一次次地向上猛勒,致使李长进的颈部骨
折。你勒死了李长进以后,再把电源线插到饮水机上,从他的钱夹中取走了机票和车票,
目的是怕我们通过机票和车票找到目击证人。可是你低估了武汉的警方,他们通过我们提
供的照片最终找到了见过李长进和你的出租司机和服务员。还有一点——就是你的那颗钻
戒上的钻石留在了那里。”一干又突然得意地笑道,“这间屋子里为什么有一颗与钻石一
样的水晶,你这时总该明白了吧?
“这枚钻戒在你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因为它是陆原送给你的定婚钻戒。你
爱陆愿,爱的痴迷和发狂,你把这枚钻戒看的神圣而又珍贵。钻石和戒指本该在一起,就
像爱和情不能分开一样。当你在武昌乘上火车后,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不知道自己
是在济南还是在武汉把钻石弄丢了,你即害怕又着急。一方面你怕陆原知道后你不好交待
,另一方面你又担心它被我们找到。你编造谎言说是忘在了四川老家,这一点我早就预料
到了。你不知道钻石掉在了那里,但是你清楚不在这间屋里就在武汉李长进住的屋里。你
心存侥幸,认为如此小的东西,我们有可能发现不了,所以你先到这里来找,这里找不到
你会再到武汉去找。你没想到吧,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你两天了,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再说说你是如何离开武汉又回到济南谋杀李琳的。你杀了李长进后,乘出租车
到了武昌火车站,乘上了长沙经武汉北上西行的67次特快,于12日下午2点10分到达川北广
元车站,2点20分52次特快进入广元车站,于是你又回到了原来的火车上。9月15日你从成
都购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张是成都至北京的37次特快;一张是成都至长春的47次特快。成
都至北京的37次特快是9月15日早7点20开车;成都至长春的47次是当日下午3点开车——你
实际上乘坐的是成都至北京37次特快——于9月16日下午2点40分到达济南,3点05分你在天
桥的公用电话亭给李琳打过电话,你约她6点在公司见面,李琳不知道你回四川老家的事,
于是她也就没有任何顾虑地答应了下来。
“李琳6点准时来到公司,你从自己的办公室来到业务一科李琳的办公室。你们聊
了起来,当李琳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自己的椅子上,你从后面用尼龙绳勒住她的脖子,
用脚蹬住椅子后腿上的横木,膝盖顶住椅子背,向上紧紧地勒住绳子。李琳的下半身在—
—桌子下面,椅子在后面——顶住她的背部,胸前桌子——顶着她的胸部以下的上腹区,
她根本无法站起来。但是求生的欲望使她拼命地要站起来,她用双手撑着桌子徒劳地想解
救自己,可是没有用,她又挣扎地用双手抓脖子上的绳子,把脖子抓出了伤痕,很快,短
短的几十秒,迷走神经刺激她的心脏,使心脏骤停,最后她窒息而死。你把准备好的第二
封遗书放在她身上,用吊滑轮把她吊在了门上,制造了她自杀的假象,然后偷偷地离开了
公司,乘出租车直奔西郊的白马山车站,8点55分成都至长春的47次车进站,你用在成都准
备好的第二张票——即成都至长春的47次特快车票上了车,在9点20分到济南火车站,然后
给陆原打电话让他去接你,制造你是在李琳自杀后才回到济南的假象。这就是你连环杀人
的整个犯罪过程,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林巧妹在一干洞穿灵魂的冷峻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她脸色蜡黄,斗大的汗珠挂在
额头上,身体像虚脱似的无一点力气。突然意外发生了,仅仅一瞬间,她双手合拢向自己
小腹击下,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残叫,向前栽去。她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咬破的嘴唇
浸出了鲜血……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深夜里,一个正在孕育中的无孤的小生命夭折了。凌晨3点,这
位己夭折的小生命的未婚母亲趁病房没人的时候,拨掉了输液的针管,从医院5的病房楼跳
进了凄风苦雨的黑夜之中……地狱之门再次打开,迷茫的灵魂在那里等待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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