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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天堂日暖玉生烟  第十一章 预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Oct 22 17:03:27 2005), 转信



    丁健走了,在家呆了半个月。云云在一早醒来发现丁健毫无预示地走了,内心不由失落空虚。但日子总得慢慢地过,丁健几乎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很准时,晚上十点半,云云不管白天有多寂寞无聊,晚上总是觉得温馨充实,听着他或低沉或温柔的声音,云云就仿佛他在自己身边一样。 
    丁健让云云温书,说明年暑假后要送她出去上学。于是云云很用功地看书,不敢偷懒。那年冬天下了三场雪,很冷,还有二十多天就快过春节了,云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丁健说过几天。 

    腊月十七那天彤云密布,下了冬天第四场雪。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家里有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梅园,云云顶雪去看,梅花已经含苞欲放了。晚上天晴了,很好的月亮,云云打开窗帘,见外面雪光映着月光,一片冰清玉洁。她心有所感,关掉台灯,借着蒙蒙的月光,拿出衣领中的“水珮风裳”。那玉一片洁净,悠然闪着柔光,拿在手里,温热柔滑。云云出神地望着它,玉似乎灵心解语,会心而笑,明了她的相思。云云低头轻吻它,她想她自己一定如同丁健那夜吻玉一样,拥有一种近乎虔诚的神秘性感。她思念丁健。 

    电话铃突然惊心地响起来,才晚上九点,会是谁呢?云云这半年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并没与外界往来。她有些忐忑地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丁健的声音,云云不禁松了口气。 

    丁健问她,“你今天是不是偷懒不好好看书,才九点钟就关灯,干什么?” 

    云云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关灯?” 

    丁健笑,“心有灵犀。” 

    云云道,“你在哪儿?咱们这儿下雪了,家里的梅花也要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丁健道,“我在家里,你出门向西走大约三十步,就可以看见我。” 

    云云雀跃道,“你回来啦!我去找你!”她挂掉电话,飞跑出去,外面有点冷,云云踏着雪,远远看见梅园里丁健笔挺的身影,她飞跑过去,几乎扑在丁健怀里,丁健紧紧地拥住她,亲了她一口。 

    外面的空气冷而新鲜,月光照在云云白皙的脸上,她的五官清丽如画,眸子闪着惊喜幸福的辉光。她伏在丁健怀里,半娇半嗔道,“你这人坏死了,走也不说,来也不说。” 

    丁健拥着她,下巴就在云云的头上,他可以看到自己的呼吸。他看见云云穿得很薄就跑出来,于是捏了一下云云的脸颊责怪道,“穿这么少就往外跑,看呆会儿感冒了!” 

    云云抱着他撒娇道,“人家想你嘛!一听你回来,很开心就跑出来了。” 

    丁健将外衣脱下给她披上,道,“我看见不少梅花已经开了,很漂亮,所以把你叫出来,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两人相携看梅,果然有不少梅花在这月夜盛开了。在黑瘦的枝干上,一朵朵白梅晶莹玉润,欣欣然睁开眼,煞是娇柔可爱。有些梅花呈现胭脂红色,在一片雪光中幽绝惊艳。云云伸鼻嗅去,清香沁人心脾,各自摘下一朵,捧在手心里,折射着淡淡的月光。丁健道,“梅花可以吃的,你看。”说完拿起一朵抿进花瓣轻轻嚼了起来,云云拿起剩下的一朵,轻轻咬下一片花瓣,水水的,似乎没什么味道,仔细回味,有一点微微的甜,有一股淡淡的香。丁健笑,一把横抱起她来,云云手心的花遗落了。 

    丁健把她放在床上,云云脱掉了他为她披上的外衣。月光照进屋子,没有开灯,丁健拥着她问道,“想我吗?” 

    云云“嗯”了一声,恋在他的怀里,丁健于是很热烈地吻她,吻她的额头,她的眉目,她的脸颊和嘴唇,她的颈和锁骨。 

    整个房间被月光照得有些幽暗,他们互相拥抱着,说着很甜蜜的情话。时间不早了,丁健要回房间了,云云依恋地拉住他,娇柔地央求道,“你明天一早不会又不声不响地走吧?” 

    丁健俯身吻她,轻拍着她的脸颊道,“傻瓜!我已经回来了。好好睡觉吧,明天一早起来,不许赖床。”云云点点头,不舍地松开手。丁健又轻吻她一下,回房离开了。 

    云云在丁健残留的气息里很开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丁健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一位严厉的老师。他每天规定云云看六个小时的书,云云把书看完了,他才会微笑地与云云喝茶、聊天、散步。云云分神厉害、浪费时间的时候,他会严厉地注视她,不说话,丁健板脸的时候有些吓人,云云于是乖乖地坐回桌旁用心地念书,静静地不敢出声。 

    大年三十的晚上,偌大的园子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丁健放了一个多小时烟花,与云云共进晚餐,一起看电视、守岁。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丁健问云云,“新的一年里你的心愿是什么?” 

    云云望着他道,“希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你呢?” 

    丁健怜惜地看着她,温柔地抱住她,道,“在新的一年里,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子,你同意吗?” 

    云云的脸上顿时升起甜蜜幸福的红晕,抬头望他,问道,“你是不是在向我求婚?” 

    丁健柔深情重地问,“可以吗,老婆?” 

    云云羞涩开心地笑,抱住他,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丁健爱抚地摩挲她的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过了年我就准备婚事,你看你的书,不用你操心,知道吗?” 

    云云紧紧地赖在他的怀里,心里像蜜一样甜。 

    接下来云云就处在结婚的喜悦和期待里。春风和煦,阳光明媚,迎春渐渐黄了,柳条渐渐绿了,桃花渐渐红了,待到蔷薇盛开满院香的时候,云云披上了洁白的婚纱,做了丁健的新娘。 

    婚礼并不盛大,丁健将园子布置一新,请来平日的工人和他们的家人热闹了一番,但在婚后的一周内,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五位奇怪的客人。第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英国人,幽默风趣,是丁健剑桥的同学,丁健说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机械天才;第二位是位神父,丁健告诉云云就是他介绍了一位中国异人给他认识,留下了“水珮风裳”的预言;第三位年轻英俊,穿一身黑风衣,冷酷不苟言笑,云云以为他是一位杀手,丁健说他是国际刑警,来人祝贺了一下,叫了声嫂子,不到半小时就走了;第四位则是一个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中年人,矮矮胖胖的,丁健说是他的合作伙伴;第五位西服革履,举止严谨,额头宽阔,丁健说他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外科医生。 

    云云对这些人充满好奇,而丁健只是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下,说那是他外面的生活,女孩子不应该参与,还说等她到了英国会介绍一些朋友给她认识。云云见他不容商量的神色和语气,也不再追问。丁健于是灿烂地笑,捧起她的脸,吻她,云云感受着他的温柔宠爱,心里却不禁疑惑和不安。 

    丁健带她去度蜜月,游览各地名山大川。美丽灵秀的自然风光和轻松愉快的生活节奏,令云云心情开朗。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庐山,那一晚是满月,天气难得的清朗,将云雾缭绕的诸峰映照得格外瑰丽明秀。云云看着云雾迷蒙的远峰,伴着身边心爱的丈夫,突然萌生一种感触,她觉得她自己,无论是和哥哥、陈文军还是和丁健在一起,都是如此的依附和被动,她的喜怒哀乐是伴随别人的情绪命运的起伏而动荡,就像是游荡山间的云,无论是随着阴晴风雨变幻出多少令人惊心动魄、叹为观止的情态和形状,也终究不过是林壑诸峰的点缀。就算是自成独特的风景,可是没有山,何来看云? 

    她何时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浮游于虚空的野云? 

    月亮的清辉洒在丁健英挺的脸上,云云望着他,她多想告诉丁健,自己是在多么热烈地爱着他,近乎于痴迷的信徒。她多么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与他共同经历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共同面对危险与挫折,即便是赴汤蹈火,只要与他在一起,也是无怨无悔。 

    她多么爱他,多么渴望了解他!而不是偶尔在一起花前月下,缠绵悱恻。丁健温柔地对她,宠爱她,陪她一起聊天,与她一起做爱,他们在极尽恩爱的同时,云云对他也会有刹那间的陌生。丁健有一个不为她所知道的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绝不是面前这个柔情似水的男人! 

    他偶尔的神态表现出他在那个世界的冷血与雄霸。在人群中即便他微笑可亲,但他人中龙凤的王者气度,还是令人生出几分望而却步的仰视,虽然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谦谦君子,翩翩有礼。 

    她不可能走进他的全部世界,对于丁健这样的人来说,成为他的妻子,被他宠爱,得他关心,其实已经足够。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他们胸怀的,除了女人和家庭,还往往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丁健要送她读书,其实也是在拓展她的天地,在为她营造一个更加丰富多彩的世界。 

    云云又觉得心窝一热,丁健的用心可谓良苦!她转过神来,发现丁健在意味深长地审视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丁健微微笑了,问她,“看你刚才神色不定,在想什么?” 

    云云扑在他怀里,抱住他,用情地伏在他的胸口,低声道,“你常说心意相通,你猜猜。” 

    丁健拥住她,轻云遮月,整个世界幽暗了起来,丁健轻吻她的耳垂,在云云耳边轻声道,“看你乍忧乍喜,一定是在想我。” 

    云云道,“为什么?” 

    丁健道,“我是你老公啊!” 

    云云紧紧抱住他,动情道,“健,我好爱你,真的,我不要离开你。” 

    丁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吻她。一片云竟然飘到他们所在的山峰,顿时云雾迷蒙,缭绕其间,云云横斜在丁健的怀里,被他深情地热吻,恍然不知天上人间。 

    丁健抱她回房,解开了她的衣服,就在两人极尽缠绵情爱之后,外面下起了“沙沙”的雨。丁健拥着妻子光滑的胴体,窗外刮来一阵风,带着清鲜的雨气。 

    丁健送云云到剑桥继续学脑科,兼修心理学。云云在这所最初因徐志摩而产生深刻印象的美丽大学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丁健为她找了一套两居的小房子,介绍给她一些性情开朗学识渊博的朋友。他差不多一个月就回来住上一个星期,云云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钻研学业之余也有了要好的朋友。转眼五年过去了,云云硕士学位都要拿到手了,她通过了论文答辩,丁健最近比较忙,但答应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然后带她出去玩以示庆祝。 

    可是,毕业典礼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去,云云也没见到丁健的影子。云云失落地回到家,打丁健的电话也没人接,黄昏的时候,丁健打电话过来,说马上到家。云云出门去接他,当时天空全是一条条金色的鱼鳞云,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云云看见丁健从停车处走了出来,她早忘了不快飞跑过去扑在丁健怀里,丁健于是抱起她,转了两圈放下。 

    云云撅嘴埋怨道,“这么晚才回来,说好要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丁健捧着她的脸吻她,抱歉道,“有事情耽误了,没生我的气吧?” 

    云云道,“生气啦!” 

    丁健道,“都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姑娘,动不动生气,全是我宠的你。” 

    丁健挽着云云一进家门,就一头倒在床上。云云凑过去压在丁健身上心疼道,“是不是很累了,我帮你按摩。” 

    丁健将她揽在肩侧,道,“不用了。” 

    云云轻轻揉着他的肩,关切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中国菜。” 

    丁健打起精神做起来道,“今天你毕业,得庆祝一下,走,我们去吃大餐。” 

    云云欣然而往,他们驱车回来时不过十点,丁健兴致一起,又和云云去了一间优雅的咖啡屋,要了两杯咖啡。 

    咖啡屋里情调很好,放着温柔的小提琴曲。这些年夫妻恩爱,云云出落得更加动人,清扬柔婉,丁健说其兰心慧质,形容她灿然时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娇俏,沉静时则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的婉约,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云云得君宠爱,便也偶尔任着性子撒娇,丁健也从不嗔怪。 

    两人落座咖啡屋,云云便撒娇地依在丁健怀里,丁健轻拥着她,顾自喝咖啡。云云也喝了一小口,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一点不高兴。” 

    丁健道,“也没什么,只是国内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得回去一趟。” 

    云云道,“回园子吗?我正好想回去住一段时间,我们一年多没回去了。” 

    丁健伸手弹云云的额头,责备道,“你就知道回园子!就一点也不想家吗?” 

    云云的目光亮了一下,嫣然道,“你这次要带我回家吗?” 

    丁健如有所思地望着咖啡杯,低声道,“你外公这几年身体不好,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我想,你应该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云云黯然垂下头,轻轻搅动着咖啡,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丁健道,“我买好了明天的机票。”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递给云云道,“先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后天到家。” 

    云云接过手机,听见那边响了三声以后,传来苏牧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云云有些激动,叫道,“舅舅!” 

    苏牧愣住了几秒钟,蓦地回过神来,惊喜道,“云云!你是云云吗?” 

    云云落泪,哭道,“舅舅!舅舅!我是云云啊!” 

    苏牧觉得像做梦一样,这突来的狂喜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一连串道,“云云!真的是你!你在哪儿,快回家来!” 

    云云道,“我明天的机票,后天就回去了!我外公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 

    苏牧道,“好孩子!你什么都知道!你外公快不行了,这几天念叨着你,老泪横流,说对不起你。” 

    云云听了,哭了起来。良久苏牧道,“别哭了,你能回来就好。你外公外婆知道这个消息不知有多高兴!我马上告诉他们,你记得早点回来!我先挂了!” 

    云云说了声再见,耳里就只有忙音。丁健拿过手机,沉默。云云抽泣着,对丁健道,“你有没有我嫂子的电话,她改嫁了吗?明明现在怎么样?” 

    丁健边拨号边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电话接通,将手机交给云云,里面传来一稚嫩的声音,“喂?” 

    云云道,“喂,是明明吗?我是姑姑啊!” 

    明明对姑姑已经不复任何记忆,问道,“姑姑?你找谁啊?” 

    云云道,“妈妈在吗?我找妈妈。” 

    不久,小凤接电话,随意道,“喂,谁呀?” 

    云云道,“嫂子!我是云云啊!” 

    小凤大惊,话筒差点从手中滑落,哭道,“真的是云云啊!这么些年你到哪去了,怎么也不给家个信儿啊!” 

    云云心酸道,“嫂子!我很快回去了,回家看你!杨婶和京华哥他们都好吧?” 

    小凤抽泣道,“都好!你外公快不行了,你快回来吧,见他老人家一面,这些年他们没少照顾咱们家,他因为你的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云应了,不久挂线了。云云合上手机,潸然落下泪来。 

    丁健递上一条帕子,云云接过来,擦干了泪。 

    丁健道,“这么多年不让你和他们联系,是因为不想让你再面对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想让你从此快快乐乐地生活,抛弃从前。” 

    云云望着他,轻声道,“我也让自己在那天夜里三点十分死去,醒来以后,只有新生,只是你的。” 

    丁健浅笑,一把搂过云云,疼爱道,“可是,我的宝贝,现在我们必须回去,去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情。” 

    云云抱住他,紧紧地依偎在他胸前。 

    云云和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苏远航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他是听了苏牧的话,强撑着等云云回来。云云来到他面前,他回光返照般,混浊暗淡的眼睛顿时有了精神,闪现出惊喜的目光,他颤抖着拉过云云的手,右手费力地抬起来,抖动着,慈爱地抚摸云云的头,哽咽道,“好孩子,外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是外公错了,外公心里,好后悔啊!” 

    云云的泪泉涌下来,她抓紧苏远航的手,哭道,“也是我不懂事,老让外公生气,……”苏远航老泪纵横,把目光转向丁健,丁健叫他外公,他听了,很高兴地抓过丁健的手,含糊道,“孩子,你要好好照顾云云,云云她,命……,命苦……”话说完,他的头一偏,手一松,停止了呼吸! 

    众人大哭,云云更是哭成了泪人。何莲哭了几声昏厥过去,众人忙去救她! 

    何莲连日劳累,见到云云心情激动,又遭逢丧夫之痛,终于支撑不住了。医生将她救醒,为她输液,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休息,以便恢复体力参加葬礼。那夜外面是下弦月微弱的光。云云和丁健并肩出去透气,走着走着,丁健停住,对云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被人打昏了扔在这里。” 

    云云抬目一望,不远处是灯火辉煌的“花之语”。 

    两人静静地站在夜风里,丁健抬腕看表,凌晨三点十分。 

    二人相视而望,不远处一道流星划过,像是苏远航最后的笑影,在远远的天边为他们祝福。 

    丁健一把拥住云云,云云紧紧地抱住丁健。 

    丁健对她道,“十四年前,一位异士赠我‘水珮风裳’,为我留下预言说,‘二十八岁,灵玉异动,白光回转,传来远古琴声,结成今世姻缘,水珮风裳,从此尘埃落定。’我开车来到这里时,那玉动了起来,我感觉脑袋‘嗡’地一声,一道白光闪过,仿佛听见由远而近的琴声。一切转瞬即逝后,我停车,看见了你。你,便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一生一世,永不改变,这是我们的宿命。” 

    云云道,“宿命?” 

    丁健道,“千百年早已注定的,宿命。” 

    云云抱着丁健,突然流泪道,“我感谢这千百年来的宿命,我愿意爱你,一生一世爱你,千百年一直爱你,千百年之后也依然爱你,愿意等在路上做你的妻子!” 

    丁健拥着她,安慰道,“云云!好宝贝!别哭!不要伤心!” 

    云云脖子上的水珮风裳突然动了起来,两人拿出一看,却看见那玉散发出美丽的莹白鲜红的光华,人物形象生动如真,飘飘然似破玉而出一般。 

    异像转眼消失了,云云拿着手里的玉,不敢相信刚才所见的一切。 

    两人面面相觑,丁健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种发自他的心灵的,深刻的,迫近的不祥的预感。 

    发生在凌晨三点十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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