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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天堂日暖玉生烟 第十三章 催眠术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Oct 22 17:04:29 2005), 转信
云云带明明去玩,明明突然间多了一个疼爱他的漂亮姑姑,亲昵得不得了,但对那个高大的姑父有一点惧怕。不过丁健对小孩子极其友好耐心,明明很快与他亲热起来,并且非常迅速地让丁健的地位凌驾于其他家庭成员之上,连云云也退居二线了。
云云静静坐在木椅上看着丁健非常青春快乐地与明明奔跑玩耍,不由萌生出一种母性的幸福感,想来自己与丁健结婚五年了,原来老觉得自己还小,又念书,一直没有考虑要孩子,现在自己也毕业了,丁健比自己长八岁,是到了一个要小孩儿的时候了。
傍晚的凉风已经下来了,天边又是一片美丽的晚霞,而那两个人还是玩得乐不思蜀。云云微笑地看着,不禁甜蜜地想像将来有了孩子后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美好景况。天色渐暗,杨婶急冲冲地跑过来,见了云云,惊慌失措地道,“不好了,陈文军他妈和他姐带着李美玉到咱们家来了,看着来者不善,是兴师问罪来了。”
云云道,“兴师问罪?兴谁的师,问谁的罪?”
杨婶道,“肯定是冲着你和姑爷来的。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还有十几个像是黑社会的人,你和姑爷赶紧到你舅舅家躲躲吧。”
云云见杨婶面露惊惧,忙叫过丁健。丁健领着明明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云云道,“陈文军的妈妈、姐姐还有刚娶了半年的妻子,一起到我家兴师问罪,婶婶说还叫了一些人。”
丁健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是也想来吓吓我。”杨婶急道,“姑爷,好汉打不出群,他们好多人呢,快躲躲吧。”
丁健略有所思地望了一下马路对面,掏出二百块钱,转头对杨婶道,“我们回家,婶婶你带明明去对面吃肯德基,小孩见大人那么多是是非非不好。”
明明拉住丁健的手道,“姑父,我不要吃肯德基,我要和你回家!”
丁健摸着他的头道,“听话!不听话姑父以后不喜欢你了,快跟外婆去。”
杨婶接过钱拉着明明不放心地回头,云云对她笑道,“婶婶你别担心,没事的,去吧,他们走了,我们来叫你们回去。”
杨婶忧惧地看着丁健微笑从容地挽着云云离开,心不由“怦怦”直跳。暮色渐浓,人间已是华灯初上了。
十三个彪形大汉排成一字挑衅地拦在面前,每人拿着一把大砍刀,刀折射着路灯光,一片雪亮。
云云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她紧紧地抓住丁健的胳膊,手微微地抖。
丁健揽过她的肩,低头关切地安慰道,“不用怕,他们都是绣花枕头,不济事的。”
云云不说话,只紧紧地抓住他,抖。
那些人则提着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丁健停了几秒,对云云正色道,“你这样害怕,待会儿进了屋,你怎么去面对她们?你松手。”
丁健轻轻地命令,云云抬头望着他,看见了丁健眼里的责怪,于是乖乖松开了手。
丁健道,“站直身体,抬头挺胸,视若无物,把他们当成拍电影,照片或是一堆垃圾。微笑。”
云云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牵动了一下嘴角,笑不出来。
丁健拧眉道,“难道那几个人,就那么可怕吗?”
云云发现自己已远离了刚才的恐惧,正处在丁健无形的压迫下。婚后这么长时间,丁健对她温柔宠爱,从未怎么严厉过。而今听他责难的口气,云云突然有一点怯他,她望着丁健,忍不住委屈地只想落下泪来。
丁健问道,“我又没骂你,你想哭什么?你自信一点,不要忘了你即将面对的是三个女人,若是一幅惊魂不定失魂落魄的样子进去,仗还没打就输了。你可以输给任何人,但你绝不能输给她们!你想想,想想你自己,想想你母亲,你应该怎么做。”
丁健的话温和并不严厉,倒像是一个语重心长循循善诱的父亲和兄长,云云的心忽地一暖,有些惭愧地低下头,皱起脸来做出知错讨饶的表情,每次做错事被丁健发现都是这副乖乖的样子,丁健望着她,不由嘴角上扬笑了。
那十三个人见丁健大敌当前,反而教起了老婆,最后两个人竟又眉来眼去、柔情脉脉的,都觉得有些好笑,战斗之气无形中松懈下来。
而这时,丁健已转过头,面向他们。丁健道,“你们觉得很有趣,是吗?与敌临阵,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警戒的杀气,而你们现在已松松垮垮,根本不堪一击。”见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丁健道,“而且你们最初的杀气也是装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动杀机。如果我猜得不错,于晓艳根本就没让你们杀我,她要的是我右手这根指头,对吧?”丁健举起右手食指对他们,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
那几个人互相张望,罢了有一人粗着嗓门道,“不错!就是要那根指头!识相的自己剁下来,省得大爷们动手麻烦!”
丁健叹了口气,转睛侧目,目光如居高临下的雄狮傲视猎物,瞬间杀气四盛!
那些人后退几步,畏惧不前。
丁健愠怒地出手,瞬间电光火石,听得“叮叮当当”的一声响,十三把砍刀纷纷落地,殷红的血从每个人的虎口中震落下来。
丁健冷眼瞟了他们一眼,然后伸出手,拉过云云,离去。
他们打开门进屋,明亮的灯光落在他们的脸上,云云在从容甜美地笑,笑得几乎有些灿烂。那三位不速之客正如入无人之境,翘着二郎腿大摇大摆地排坐在沙发上,小凤则在手足无措地站着,云云进了屋对小凤笑道,“嫂子,我们回来晚了,让你等急了吧?”
小凤忧惧道,“云云,你们……”
云云笑道,“嫂子,你光担心我,还没招待贵客呢,噢,这不是美玉姐姐,今儿怎么有空到家里来啊,我爸和后娘现在都好吧,你带着这两位客人,还没跟我介绍一下呢!”
李美玉见丁健安然进屋,心下顿时就怕了。她和陈文军那次狼狈地回到家,本来就不得宠的她于是遭到了婆婆于晓艳的严厉追问,李美玉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丁健的可怕。当时陈文琳也在,母女二人对她嗤之以鼻,把他们两口子讽刺挖苦一顿。陈文军充耳不闻犹自心有余悸,李美玉心中暗恨又不得不讨巧卖乖,“敢情妈妈和姐姐在就好了,我没什么见识不知道怎么给文军报仇。”于晓艳气愤道,“哼!有人敢欺负到我家头上,我倒要看看云云那小婊子找了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凭她那种烂货,还有什么人稀罕!我也要找人剁了他的手指头,提着他的人跪在地上见我!”
陈文琳道,“这个还不容易,花上几万块钱顶尖级的打手都能找来,就算是要了他们俩的命也不过十来万!”
于晓艳道,“要他们俩的命,便宜了他们,留着他们慢慢收拾,苏家不好惹可也别欺负到我头上!”
母女二人一合计,便杀气腾腾布置高手,兴师问罪来了。此时李美玉心中有些不安,但仍然尖声笑道,“原来你们不认识啊,我忘了介绍了,……”
李美玉正欲说出婆婆和大姑的名号,于晓艳冷冷地截住话道,“不用了,我就是陈文军他妈,这是他姐,听说你李云回来了,就来和你算一笔旧账!”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有着茉莉、玫瑰和熏衣草混合的味道,云云拉一把椅子坐下,直视于晓艳道,“于阿姨要和我算一笔旧帐,您来的更好,顺便把外面那十三个人的新账也一起算了,免得日后您跑来跑去。”
于晓艳本来心里暗骂那些窝囊废收钱不办事,此时听云云的口气似乎那些人都让他们摆平了,心里不由一惊,望了眼丁健,却见丁健一身黑衣靠坐在椅子上,右脚搭着左腿,右手夹着一根烟,并没有抽,正面带笑意颇为感兴趣地望着她们,看他气宇轩昂、气定神闲的样子,果然堪称人间龙凤,自己的儿子陈文军是远远比不上的。
于晓艳年过半百,阅人倒也有几分经验,她禁不住又细看了云云一眼,这个云云不施脂粉却有一种淡远怡人的从容与美丽。古人说美人如玉,面前的云云正是如在书香中浸染的雍容美玉,虽不艳光四射,但却耐人寻味,虽不沾惹世俗,但却价值连城。玉之美在内之蕴含与外之灵秀,而自己和儿媳、女儿一个个穿金戴银,利欲熏天,轻佻浮躁,尖刻无知,真的是相形见绌。于晓艳内心里在那突然间败下阵来,失去了那十三个人的有力后盾,她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陈文琳见母亲不说话,忍不住道,“你张狂什么张狂,少了那十三个,还可以再有三十个九十个!你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我弟弟那笔账,我们一定要算,这个仇,一定要报!”
云云望着陈文琳不禁明亮地笑起来,说道,“文琳姐你好大的脾气,这次怎么没找上个百八十个人让我们喋血街头,然后抽我们的筋,放我们的血,脱骨扒皮放在锅里浓浓地熬上几碗汤,一口一口喝下去,岂不解恨、痛快!”
陈文琳一时语迟,云云接道,“文琳姐不妨试一试,这样的肉汤喝了,了却仇怨,滋润肺腑,还可以养颜美容,从此让文琳姐青春漂亮,容光焕发。只是记得熬汤前洗得干净一点,如果脏了,进入您的肠胃之后会留下恶气,在夏天招徕无数虫蚊叮咬,驱之不散。而且注意在点火前先祈祷神佛念一百遍《金刚经》,传说人死了会有灵魂的,若没有神佛超度保佑,你毁灭了人的肉体,人的魂灵会出来复仇,时时纠缠不休,在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会从你的呼吸间跳出来,指控恐吓,而且还会钻到你的脑子里,刺激你的脑神经,制造噩梦。这样严重的事情,文琳姐可得好好记住,不要忘了。”云云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声音不急不缓,字字清晰入耳,她用她清亮纯净的眸子望着陈文琳,每一句都在不远处传来,却仿佛带有魔咒似的,在陈文琳的眼前展现出一幅幅吃人恶鬼的恐怖场景,令陈文琳毛骨悚然。云云静静地注视她,柔声道,“文琳姐,你记得加点盐,尝上一口,好喝吗?”
陈文琳仿佛自己真的喝了一口似的,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于晓艳见女儿的意识有点游离反常,紧张地厉声道,“琳琳!琳琳你怎么了!”
陈文琳惊恐地缩起身子,不住地颤抖,瞪大眼睛,冷汗涔涔而下。云云转头明丽地对李美玉笑道,“美玉姐你要不要喝?”
李美玉几乎惊跳起来,见鬼一样望着云云,云云笑道,“陈文军娶你之后,对你好吗?他是不是在你们的新婚之夜,脱掉你鲜红的内衣,抱住你,在你耳边说话,然后张嘴,轻轻咬住了你的右耳垂?”
云云的声音极尽诱惑,李美玉慌乱地摸向自己的右耳垂,惊恐地望着云云。云云静静地注视着她,浅浅地微笑,对她说,“他发疯地吻你,咬你。他吻得你不能呼吸。然后他轻轻地朝下,吻你的下巴,锁骨,然后,吻住你的脖子,张开嘴,咬住它!”
云云最后三个字说得非常急促,有些吞音,李美玉惊叫一声,捂住脖子,惊恐地扭动身躯,仿似真的被人咬了一口,正在汩汩地流血一样。于晓艳见李美玉的举止,恼怒地厉声道,“李美玉!”
云云柔柔地笑道,“于阿姨。”
于晓艳护住女儿,尖厉道,“你不要和我说话!”
云云笑,“我不和你说话也可以,可是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们,要不要我帮忙?”
于晓艳道,“你能安什么好心!”
云云道,“我没安什么好心,但我要提醒你,你最好别现在离开,外面那是三个人正排成一排,举着砍刀等着你们出去,你不知道,那景象很是壮观,他们一个个怒不可遏,迫不及待地等着你们,外面的路灯将他们的刀照得雪亮,镜子一样刀光可鉴。”
于晓艳道,“你胡说!”
云云道,“他们正在等你们出去,只要你们一踏出这个门,他们便会蜂拥而上,你想想,十三个人,乱刀砍去,不到三分钟,你们三个人就会被砍成肉酱。”
于晓艳惊恐地一震,朝窗外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她看了一眼云云,云云坐在那儿盈盈浅笑,似乎发散着野百合一样的清芬,宛如神仙仙子。
云云笑道,“于阿姨你这就出去吧,别怪我不提醒你啊!”
于晓艳怔在当地,望着云云,不动。
云云注视着她,轻声地感慨道,“其实,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拉扯两个孩子,又得不到丈夫的关怀体贴,作为一个女人,真是辛苦啊!如今退休在家了,唯一的儿子又成了那个样子,娶了个市井小太妹,很早在街上与人厮混的主儿,您怎么能称心呢?她们两个现在不过是迷了心窍,你用力打她们几个耳光,她们就会清醒过来。”
于晓艳听了,迟疑着起身扳过陈文琳,毕竟是骨肉情深,下不了手去。最后咬咬牙,扬手狠狠地打下去,云云于是回头对丁健眨眼笑了。
丁健仍然夹着烟,也没有点着,见妻子望过来,不由轻笑。
大概打了五六下,陈文琳“嘤”地一声哭道,“妈!你干嘛打我呀!”于晓艳住手,一把抱住陈文琳,禁不住流下泪来,哭道,“妈怎么舍得打你!天底下哪有当妈的舍得这样打自己的女儿!”末了,于晓艳指着李美玉对陈文琳道,“你去把她打醒吧。”陈文琳明白过来,走过身去,对着李美玉的脸,用力地打去。
于晓艳坐在沙发上,神色凄惨,她在默默回味云云的话,真觉得这一生活得已了然无味。她这样争强好胜一辈子是干什么?丈夫丈夫管不住,儿女儿女不可心,这一辈子活成什么样啊!她一生自以为是,自矜出身高贵,身价优越,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她比谁过得好啊!人家一起早摸黑卖菜的,也比她活得快乐啊!
不久李美玉也被打醒了,她和陈文琳看着于晓艳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面面相觑,陈文琳悲声叫道,“妈!你这是怎么了?”
于晓艳略有醒悟,看了陈文琳和李美玉一眼,目光黯淡下来,叹气道,“我们走吧。”
陈文琳和李美玉吃了亏,再无斗志,一左一右搀扶起于晓艳欲离开,三人刚走至客厅中间,背后传来云云柔柔的声音,“于阿姨,小心啊!”
于晓艳嘎然止步,回头望云云,云云背对着他们并没有动。于晓艳犹疑着,内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的前面是一扇门。人生是多么充满戏剧性,不久前她率同女儿儿媳趾高气扬地跨进来,而不久之后,她竟然如此狼狈,几乎没有勇气跨出去。
外面那十三个人,难道真举着刀在迫不及待地等着砍她们?
似乎也不是,但不知为什么于晓艳就对那扇门望而怯步。外面是茫茫的黑夜,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情。
门铃在这时急促地响了,惊得于晓艳有一点心惊肉跳。
丁健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陈志栋和他的女婿,也就是陈文琳的丈夫沈越。丁健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云云,侧身让他们进来。
陈志栋劈首问道,“你们真是胡闹!把云云怎么样了!”
本来于晓艳见了丈夫,油然而生一种亲近,觉得在这样特定的时刻,他可以给自己呵护与安全,会对自己关切地询问,可听见陈志栋进门的第一句话,于晓艳的心就凉了,一种又恨又恼的冤枉和委屈在瞬间爆发出来,她气得有些颤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来干什么!这个家你几时管过,儿子的是生是死你几时关心过!我们娘俩是生是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管过我、管过这个家!”
陈志栋与沈越看了一下屋内的情景,发现与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好像吃亏的是于晓艳三人,陈志栋不由有些奇怪,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云云。
云云转过头,站起身,陈志栋不由有一点激动和心惊,这孩子,与她的母亲外形何其相似!
云云起身一步步走过来,她的脸收敛了淡淡的笑容,却有着水一般纯净,她走到陈志栋的身边,柔静深情地望着他,对他道,“爸!你终于来了,我这些年被你害得好苦!”
陈志栋听得一声“爸”,怆然后退了一步,而于晓艳听了,就像被炮烙一样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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