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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原子空间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26 10:02:42 2005), 转信
第十三部:太空流浪者
任何高级生物,总是受时间局限的,时间的局限有伸缩性,可以上下伸缩一千年、两
千年,但到了几十亿年开外,那么是绝对无法适应。而我们偏偏就闯出了时间的局限!
所以,我们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难以形容的怪异、错愕、迷惘和失措
!
我们在自己的飞船下站立了好一会,才开始进入飞船。在我们进入飞船的时候,我们
又“感到”有人在向我们说:“祝你们好运!”
祝我们好运,我们的运气,从某一方面来说,已经是够“好”的了。因为我们竟有机
会遇到这样怪诞而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我那样想的时候,我又深自庆幸,“永恒星”上的高级生物的形状,本来就和地球
绝不相同。如果他们的形状,竟是和地球人相同的话,那么我们在那个“博物院”中所看
到的“进化”过程,将会是这样:先是一个完整的人,接着,人便“进化”到了没有脚,
没有手,进一步,连身子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头……到后来,甚至只有脑中枢神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怕我们六个人,谁都免不了作呕,谁都要昏过去,一个人的
一生至多只一百年,在一百年之中,人绝不会发生什么变异,所以没有一个时代的人,可
以想像人的身体会因为“进化”而起着变化。
但是在事实上,这种变化又是缓缓地,固执地在不断进行着的。
我们默默地上了飞船,等到飞行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之后,革大鹏首先叹了一口
气:“我们这次,能够来到这永恒之星,也是一种偶然的机缘,我们再次起飞,是不是能
遇到那种宇宙震荡,全然不可预料。我们可称为太空流浪者,我们的飞船,和整个太空相
比,就像是海洋和海洋中的一个浮游生物一样,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什么。在这个星球上
,我们至少可以生存下去,有什么人愿意停留在这个星球,我不反对,这里的‘人’一定
会很好地照顾留下来的人。”
白素缓缓地道:“不错,就像我们地球人照顾稀有的热带鱼一样!”
我摇了摇头:“我不愿意留下来。”
我一面说,一面留心观察别人的情形,只见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毫不考虑地摇着头。
我又问道:“革先生,你呢?”
革大鹏转过头去,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那么我现在起飞了,我们找不到
归宿的时候,大家应该记得我,作为一个领航员,是提醒过各位的。”他按下了发动动力
系统的钮掣,飞船的底部,产生了强大无匹的冲力,飞船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飞去。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一定不去想它!但我们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思想,所以我们逼
得仍处在那种茫然、骇然的情绪之中。
我们直到十几天之后,心情才比较略为轻松了一些,但是这“轻松”,却是有限度的
,因为我们又过了十多天,可以却仍然未曾遇到什么宇宙震荡。
我们(尤其是我和白素)变得无事可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再向白素询问
她在欧洲,到亚洲神秘地区之行的一切细节,其实我是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了,但因为实在
无所事事,所以我将她又要每一个小节都讲给我听,反复推敲,以消磨时间。
当时,我们只不过为了消磨时间,但后来,我却发现了许多疑点,将白素认为已完成
了任务的这个想法推翻,又生出了无数事情来。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我们在太空船,只是在深蓝色的,漫无边际的太空中飞行,
我们在开始的时候,还在热切地盼望着“宇宙震荡”的来到。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
几乎都已绝望了!
我们是在外太空飞行,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而外太空是人类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
我们不知要飞多久,才能够达到光在一秒钟之间所达到的速度。然而在这浩渺的空际,距
离都是以几万光年、几十万光年来计算的,我们有希望再闯入银河系中么?
我们每一个人,都变得出奇的颓丧,尤其是迪安,他比我们都“先进”,但是这时,
他的表现,却又最差,他用我们听不懂的话(他是有意不想让我们听懂)不断地讲一些什
么。
看他的神情,他象是正在怪我们,似乎我们不应该将他从冰层中挖出来,不应该使他
复活!
除了迪安之外,最不安宁的便是法拉齐,他时时会尖声怪叫起来,使人以为他的神经
,已然分裂,有时,他又会不在主导室中出现,达半个月之久,不知他匿身在什么地方。
太空船十分巨大,独如一座球形的七层大厦,有着许多房间,我们也无法一间一间地
去找他。而过了几天之后,他又会像梦游病患者似地走了出来。
又过了些时候,我们都感到,太空船中,什么都不缺,可就是少了一样东西:酒!如
果有酒的话,那么大家的意志就可能不会那么消沉了。
但是在这里,却没有法子制造酒来,格勒可以制造粮食,但却不能制造酒。又过了许
多时候,迪安和格勒开始研究保持生命的办法。
他们研究的课题,十分骇人,那就是准备用一种方法,将我们六个人中的五个人的生
命,予以“冻结”,只余一个人,操纵太空船,而“冻结”是轮流进行的,那样可使我们
的生命延长六倍的时间,因为在生命被“冻结”之际,就像迪安被突如其来的冰层埋住一
样,一切机能停止了活动,人是不会在“冻结”时期衰老的。
我不知道即使他们两人研究成功之后,我是不是有勇气接受“冻结”。
但是当他们两人提出来这个办法之后,我却也同意,因为我们只有尽可能地延长飞船
在太空中飞行的时间,时间越长,那我们遇到那种“宇宙震荡”的机会也就越多。
神经本就不怎么坚强的法拉齐,变得越来越暴躁,他竟然将我们的手表,和飞船中所
有的计时器具,全部都在不知不觉中毁去了。
从那时候起我们已没有法子获知时间与日子,我们完全不知道在外太空之外,飘流了
多久,和还要飘流多久,我们只是在消磨我们的生命,这时候,我倒希望格勒和迪安两个
人的研究,能快一些成功了。
然而,他们两个人的研究,却没有成功,他们又提出一个新的计划,那就是从永恒星
上得来的灵感,他们开始铸造一种可以接受极其微弱的无线电波操纵的机械,这种机械的
形状,和人一样——但当然难看得多,所谓一样,那是指有头、有手、有脚而言的,换言
之,那是一个机械人。
他们说,如果将我们的脑子,搬到这个机械人的脑部,那么我们就可以成为有人的脑
子,钢铁的身躯的一种“人”。
在那样的情形下,因为我们没有肌肉来消耗体力,没有一切的器官来使精力消逝,我
们的生命,也就可以永远地存在下去。
但是,当他们两人想出这个计划来的时候,我却看得出,他们两人的精神状态,已经
十分不正常,所以我反对这个计划。
我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即使我们成了不死的“钢铁人”,那又怎样呢?我们的目的,
却不是在于“不死”,而是在于回到我们自己的年代中去。
你不能想像当我成了一个“钢铁人”回到1964年时的情形,我也不能想像革大鹏他
们,成为“钢铁人”之后,回到2064年的情形。
但是我知道,格勒和迪安两人的计划,被大多数人否决了之后,他们并没有放弃,他
们仍在秘密地进行着他们的研究。
我和白素两人,都感到飞船中的疯狂气氛,越来越浓厚了,革大鹏虽然一声不出,但
正因为他那种过度的沉默,使人越来越觉不妙。我心中暗想,不必再等多少时候了,只要
再过半年,我们再遇上那种宇宙震荡的话,那么可能就会发生“飞船喋血”的惨剧!
人在孤苦无依的情形之下,会不正常,而我们这时,正可以说是处在孤苦无依的顶峰
状态之中。
我和白素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因为我们倒是反而是所有的人中,最能保持镇静的人
,那并不是我们的神经特别坚强(实际上,只要是人,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都难免疯狂
)我们之所以比别人镇定,是因为我们是两个人。
我们热切相爱的一对,我们感到,我们在一起,就算一辈子找不到我们的地球,也还
是不算太抱憾的,这种感觉,使我们镇定。
我们有时躲在小房间中,有时在走廊中间散步——当那一天,传声器中传来革大鹏的
怪叫之际,我们正是在走廊中散步。
革大鹏的怪叫声,是如此之尖利,如此之骇人,使得我们,在刹那之间,以为在主导
室中,已经发生了“飞船喋血”事件了。
我们连忙向主导室赶去,进了主导室,我们不禁为之陡地一呆!
主导室中一片光亮,异乎寻常,亮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来。
光亮从大幅荧光屏中而来,从透明的穹顶之中射进来,我们要费上一些时间,才能够
看清楚。
我们是最迟赶到主导室中的人,而革大鹏的手指向前指着,谁都可以看得到,他伸手
所指的,是一条极长极宽的光带。
深蓝色的空际已不存在了,那光带所发出来的光芒,强烈到了无以复加,飞船越向前
去,光芒便越是强烈,逼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来。
革大鹏按下了一个掣,透明穹顶被一层钢片遮去,他又将荧光屏的光线,调节到最黑
的程度,即使是那样,在荧光屏上,仍然可以看到一条明显的、灼亮的光带,格勒坐到了
计算机的前面,开始工作。
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经过了如许长的日子的蓝色空际的航行,忽然有了那样
一股光带在前面,那总是令人兴奋的事。
革大鹏催着格勒,要他快点计算出那光带的一切情形来,然而,格勒还未曾说话,光
带便突然展了开来,刹那之间,整个荧光屏都变得充满了灼亮的光芒,飞船也突然旋转了
起来。
我想像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有点象一只乒乓球,被卷进了一道湍流之中!
在太空船刚开始旋转之际,革大鹏还手忙脚乱地企图止住它。
但是他随即觉出,那不可能的了。
他放弃了控制飞船的意图,紧紧地扶停住了椅背,我们每个人都是那样,紧抓住身边
的东西,因为那时候,飞船似乎在不断地翻着筋斗,我们在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支持,但
不多久,便感到头昏脑胀了。
我们都觉得,我们的飞船,是在被种什么力量带着前进,那前进的速度,快到极点。
但是,那却又不同我们上次遇到过的震荡,那是一种新的感觉,它只是旋转,不断地
晃来倒去地旋转着,旋转了多少时间,我们之中没有人可以说出来。而旋转的停止,也是
突如其来的。
陡然之间停止了,可是我们的身子,却还在左右摇摆着,等到我们相互之间,可以看
得清对方的脸容之际,我们可以说从来也未曾看到过那么难看的脸色。
荧光屏上,已经看不到有什么光亮了。
法拉齐喘着气叫:“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革大鹏压声道:“闭上你的乌嘴!”
他一面说,一面按动了钮掣,遮掩穹顶的钢片,重又打了开来,老天,我们该怎样表
示我们的高兴才好呢?
真的,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该自怎样表示高兴才好!我们看到了星辰,看到了无数
的星辰。
星辰在天际一闪一闪,有的大,有的小,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已来到了什么地方?这
一切,我们都不理会了,因为我们又看到了无数的星体!
我们是不是已回到了银河系之中,我们是不是至少已脱离了外太空?革大鹏迅速着调
节着远程录像仪,他陡地怪叫了起来:“看见没有,那是什么,看见没有?”
他在这样叫嚷的时候,脸上现出了极其甜蜜的笑容来,老天,笑容未曾在革大鹏的脸
上出现,也不知道有多少时候了。
格勒向荧光屏看去,他也笑了起来:“这不是游离星座么?”
法拉齐双手高举:“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刚才那光带将我们带回来的。”
白素问:“刚才那光带是什么东西?”
革大鹏的脾气,好得出奇,他竟向白素鞠了一躬:“小姐,不知道,宇宙中的一切太
不可思议,岂是我们这样渺小的生物,所能了解的?我们已回到银河系来,这已经够了!
”
从那时候开始,飞船在一个接着一个星球中穿行,有时,我们甚至在一些星球极近距
离处掠过,可以清楚地看到星球表面的情形。
我们回到银河系时的那种狂喜,一下子就完全过去了,谁都知道地球只不过是银河系
中的一个微粒,我们虽然在银河系中,但是离地球,可能有几十万光年,甚至几百万光年
的距离。
这情形,使我想起一首古诗来:“江陵到扬州,三千三百三,已行三十里,还有三千
在。”我们进了银河系,等在我们面前的,绝不止三千里,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我想革大鹏他们,既然认识这些星座,当然应该知道这此星座离地球有多少远的。
但是他们却绝不出声,这表示离地球极远,远到了他们觉得说出来也丧气的地步,所
以才没有一个人讲起这件事来。
星体的形状、颜色,千奇百怪,在那一段时间中,我们比较不那么单调,因为我们至
少可以去数一数星的数目,和沉醉在星球奇幻的颜色中。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沮丧的情绪,又弥漫在飞船中的几个人之际,我们所期待的
震荡,终于来了。
震荡是突如其来的!
当真是突如其来的,忽然之间,我们犹如被一个力大无穷的人,突然提了起来,重重
的撞在房间的天花板上,而且随即又跌了下来,撞在地上。
那还只是开始,紧接着,整座飞船,都好象要裂了开来一样。
我和白素,正在一间房中,在翻阅着一些事实上我们看不懂的东西,我们紧紧抓住了
根金属柱子,我们的身子,剧烈地摇晃着,以致我们几乎看不到对方究竟是在何处。
但是我们的心中却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是那种神奇而不可思议的宇宙震荡,这种宇宙
震荡,可以结束我们的太空流浪生活。
我们以那种极度高兴的心情,来忍受着那种震荡所带给我们身体的痛苦。我们都知道
,一下轻微的震荡,我们就可能越向前一百年,而如今,每一秒钟,我们都要忍受几十下
震动。
那种震动,是什么时候过去的,我们并不知道,因为在那种大震荡继续到一分钟以上
的时候,我们都已支持不住,而陷于半昏迷状态了。
我和白素两人,是给革大鹏他们的欢呼声所惊醒的,我们站起身来,相互望了一眼,
都感到极度的震惊,因为我们都鼻青脸肿,但我们都不理会这些,从传音器中传来的欢呼
声,使我们知道,震荡所带来的,一定是对我们十分有利的情形。
我们冲出房门,登上升降机,直赶主导室。
革大鹏指着透明的穹顶:“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随着他所指的看去,我们看到了一个圆而亮的星球,这个星体,我们对它可以说是再
熟悉也没有了。
那是我们的太阳!
革大鹏不断地调整着远程录像仪的角度,在一小时之后,荧光屏上,终于出现了地球
!
地球,这是我们自己的星球,我们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它,那肯定是地球,而
不会是别的星球,因为它上面的凹凸图案,我们太熟悉了。
我们的兴奋,到了几乎发狂的程度,每一个人都拉开喉咙唱着——至于唱些什么,却
没有人理会。
格勒一面在唱着,一面在计算,他终于宣布了计算的结果:再过71小时的航程,我们
就可以在地球上降落了!
只要再三天,只要再过三天,我们就可以顺到地球了!格勒的宣布,又替我带来了狂
喜。然而,这种狂喜,却又很快地为新的忧虑所代替了。
不错,我们的飞船,毫无疑问地是在向地球飞行,神奇的宇宙震荡,将我们带到了太
阳系中。
但是,我们再过三天将要到达的地球,是属于什么年代的地球呢?是1964年,还是
2064年,还是更迟或者更早?
我和白素,自然希望那是1964年,但是革大鹏他们,则希望那是2064年,迪安
则希望是他的那个年代——虽然那是地球毁灭的一个年代。
我们这三种人,哪一个不会失望呢?
还是我们三方面都失望呢?
还是我们三方面都失望呢?我们三方面都失望的可能性太强了,如果是1864年,那
我们怎样办呢?是降落呢?还是不降落地面,继续我们的太空流浪呢?
这委实是一个令人难以决定的问题。
我们都像是等待判决的囚犯一样。刚才,我们觉得三天功夫太短了,但如今却又觉得
要等上三天,是太长了。
在这以后,我们每一个人都保持着出奇的沉默。
飞船离地球,越来越近,地球的表面情形,我们也越看越清楚了,我们看到了高山,
也看到了平地,更看到了海洋。
我们早就用一种十分简单的方法,在计算着时间,那可能不十分准,但是总也不会相
去太远。
当60小时之后,我们已可以把地球看得更清晰了,但是,当70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
看到在海洋上航行的大轮船了!
远程录像仪已将地球表面上的情形,更清晰地反映在荧光屏上,我们首先看到了那艘
轮船,那是一艘大邮船,大客轮。
我和白素两人,一看到了那艘邮船,便几乎叫了起来,这毫无疑问,是我们的年代!
因为这艘船,我们是认识的,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大的一艘邮船!
那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将要降落的,是1964年的地球。
我们算是回家了,我和白素的太空流浪,可以结束了。
我和白素在极度的高兴中,并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失望,直到飞船忽然停下来,我们才
陡地一惊,我忙问道:“怎么一回事?”
革大鹏的面色十分难看,法拉齐、格勒和迪安,也是一样。
我们自然可以理解到他们的失望情绪的,因为如果地球上的情形,显示那是2064年的
话,那么我们也一样会如此失望的。
我不好意思再问他,革大鹏呆了好一会,才道:“你们看到了,我们的太空流浪,并
没有结束。”
我忙道:“其实,你们如果到地球上去,只要我和白素不说出来,没有人会知道你们
真正的身份,而凭着你们超人的学问,一定可以在地球上,得到极其崇高的地位!”
革大鹏不出声,其余各人都不出声。
好一会,革大鹏才道:“不,我们不是属于你们这个时代的,你们下去吧,你们利用
小飞艇,可以很顺利地通过大气层,回到地球上去的。”
白素道:“你们——”她的话中,充满了依依不舍的语气。革大鹏呆了半晌,才道:
“我想,我的决定,可以代表他们,我们决定仍在太空流浪,直到找到我们的时代为止。
”
白素道:“你们可能永远找不到。”
革大鹏点头:“是的,但我们无法不这样,我们不能生活在不属于我们的时代中,就
像淡水鱼不能在海中生存一样。”
白素叹了一口气,我和她不由自主地向他们走去,和每一个人握手,我们都不说什么
,只是紧紧地握着手,握得如此之紧!
我们握好手,革大鹏才道:“小飞艇的操纵方法,你们是知道的了,我们会等你们降
落之后,再开始我们的航行。”
我和白素离开了主导室,来到了小飞艇旁,我们爬了进去,开始发动,小飞艇以极高
的速度,向前冲了出去,向地球表面上冲去。
我们的小飞艇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艇身发出“滋滋”的怪声来,它在大气层中,变
得不十分稳定,是以,当它猛地扎入了海中之际,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
们只是感到,我们已降落了。
于是,我们合力打开舱盖,海水涌了进来,我们费劲在挣扎着,浮上了海面,那并不
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只是近陆地的海。
我们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在我们浮上海面之后,就看到了一个荒岛,我们立即向
那个荒岛游去,等到我们登上了那个荒岛的时候,我虽然已经极之疲倦,但是我们仍然惊
呼了
起来!
这个小荒岛我太熟悉了,这就是白素的飞机撞毁的那个小岛!
真是,就是那个小岛,这不是太凑巧了?那实在太凑巧了。我相信这种神奇的宇宙震
荡,是有规律的,所以上一次将飞船带到了这一带的上空,这一次仍然是这样,而在时间
,只不过相差了四天,也就是说,我们仍然是在1964年,只不过迟了四天。
在这四天之中,事实上我们已过了许多年,但是当我们回到了我们的时代中之后,却
只不过失去了四天。
到了这里,事情似乎已没有什么可以再值得记述的了,但是还有一件事,革大鹏究竟
是怎么样了?我一直祝福他们能够回到他们的年代中,但那一天,我偶然看到一篇记载,
我却对他们的下落,有了不乐观的看法。
我所看到的那篇记载是:在1864年五月,有一颗极大的殒星,估计有二十五吨重,堕
落在法国的南部地方。有殒星堕落,那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殒星的
残余部分,经过分析,那是一种纯度的合金,而且,经过一个有名的太空生物学家的研究
,发现在“殒星”的残余中,有着最早的生命痕足迹,有着蛋白质的组织痕迹,这位太空
生物学家的结论是:在这个殒星上,本来有着生物,而这些蛋白质组织,和人体的蛋白质
的组织,又十分类似云云。这使我想起了那艘飞船来,它会不会在太空中又飘荡了若干年
,等他们四人都死了,才遇上神奇的宇宙震荡所以堕落下来,由于失去了控制,所以便损
毁了被人当作是殒星呢?我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在时间上是吻合的,我们已知道这种
震荡的幅度,在时间上是以一百年为单位。1864年,刚好是1964年之前的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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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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