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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dus (白莲缘爱), 信区: Ghost
标  题: 永远的婴儿 第九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5 20:43:16 2005), 转信

  其实,不仅仅是张古感到了不祥,卞太太也感到了不祥。 
  她想起,这个男婴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小镇上;她想起,这个男婴在张古家过了一夜,张古的录音机里就有了古怪的哭声;她想起,这个男婴放在慕容太太家,迢迢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想起,这个男婴放在李麻家,李麻就不明不白地残废了…… 

  现在,只剩下她家没有出事了。 
  下一个,就轮到她家了? 
  这天早上,卞太太给老公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她要他马上回来。她老公叫卞疆。 
  他说:“生意正忙,我回不去。” 
  卞太太:“家里要出大事了!” 
  他问:“怎么了?” 
  她就在电话里把17排房发生的事对卞疆讲了一遍。 
  他朗朗地笑了:“难道这些事都是那个婴儿干的?” 
  卞太太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在那个婴儿的背后好像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轻轻地说:“好了,我马上回去。” 
  果然,次日上午,卞太太就看见老公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家门。 
  卞疆是个商人,他除了钱,什么都不相信。其实,他回来只是想给无助的太太一个安抚。不管她把那个男婴说得多可怕,他都淡淡地笑。 
  但是,卞太太坚决要搬家。 
  卞疆:“一点必要都没有。” 
  卞太太:“要不,你就别做生意了,回来天天陪着我。”说着,她的眼睛就湿了。 
  卞疆想了想,说:“好吧,搬家。我给你买镇上最好的房子。”卞家挺有钱,在小镇算是首富了。 
  卞太太:“我要住楼。开粮店的霍三九刚刚盖了一栋,二层的,他家要搬到城里去,这几天他正在卖呢。那楼在镇南,离这里最远。” 
  卞疆:“我们现在就去看房子。” 
  夫妻俩来到镇南,看了看那栋二层的楼,很满意。只是价钱太高了。他们和房主谈了谈,对方一口价,不减。 
  卞疆有点犹豫——要买下这房子,基本上就花掉了他家全部的存款。可是,卞太太说什么都要买。卞疆拗不过她,一咬牙,成交了。 
  双方约定三天后交钱。 
  在回家的路上,卞太太心情特别好,她就要离开可怕的17排房了! 
  当天下午,卞疆和太太就到银行把钱取出来了。鼓溜溜一提包人民币。 
  他们刚回到家,就听见李太太在外面喊:“卞太太,我把叉给你送来了。”她的脚步声很响,“噔噔噔噔”进了院子。 
  卞太太有点紧张地看了看老公。卞疆虽然不相信太太的怀疑,但是这两天太太一直对他描绘那个恐怖的婴儿,耳熏目染,此时他也有点发憷。 
  李太太抱着那个男婴进了门。 
  卞疆直盯盯地看那个男婴。他在李太太怀里专注地吃着一根冰棍,吃得很不干净,嘴边脏兮兮的。 
  李太太大声说:“哟,卞疆,你回来了!” 
  卞疆一边把那装钱的提包放进床头柜一边说:“在外面跑累了,回来歇一歇。” 
  李太太:“好好歇一歇吧,赚钱还有够?” 
  卞疆:“也没赚多少钱。” 
  李太太把男婴放到床上,对卞疆说:“瞧,你家多了一个儿子。”接着,她对卞太太说:“轮到你家了。” 
  卞太太假装亲近地摸了摸男婴的脸蛋,说:“好的,你放心吧。” 
  卞疆一直在看那个男婴,他觉得这个孩子除了长得有点丑,似乎很正常,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 
  李太太说:“那我走了。” 
  卞太太:“坐坐呗?” 
  李太太:“我还得去屠宰厂取下水。” 
  李太太走后,卞疆抱起了那个男婴,试探着逗他玩:“叉——叉——噜噜噜噜噜噜!” 
  他竟然被卞疆逗得笑起来。 
  卞疆小声对太太说:“这孩子没什么。” 
  太太瞟了那个男婴一眼,欲言又止。 
  后来,卞疆把他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玩玩具,他跟太太一起去做饭了。 
  在厨房里,卞太太小声说:“你不要当那个孩子的面说什么。” 
  卞疆:“他听不懂。” 
  卞太太:“我总觉得他什么都听得懂。” 
  卞疆:“咳,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今晚,我搂他睡。” 
  卞太太:“别!我害怕。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咱们小心点总不是坏事。” 
  卞疆色迷迷地说:“那我就搂你睡。” 
  吃晚饭的时候,叉狼吞虎咽,吃了很多。他还是不吃肉,专门吃青菜。 
  卞太太一边吃一边冷冷地看着他那似乎很无辜的眼睛…… 
  晚上,卞疆躺在这个男婴身边,哄他睡觉。他轻轻拍着他,唱着摇篮曲:“小宝宝,真乖巧,静静睡着了……” 
  男婴静静睡着了。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点阴虚虚。他的身上被各种猜疑缠绕着,就像毛发一样,里三层外三层,越来越看不清他的实质。 
  卞疆把他抱起来,放在了里屋的床上。这期间,卞太太觉得那房款放在床头柜里不安全,又把它塞到了沙发底下。 
  夫妻俩钻进被窝。 
  卞太太在黑暗中轻轻说:“你别睡啊。” 
  卞疆:“为什么?” 
  卞太太:“我睡着了你再睡。” 
  卞疆:“好,我等你。你睡吧。”卞疆说着,搂紧了太太。 
  那个男婴睡的屋子杳无声息。 
  过了一阵子,卞太太轻轻问:“卞疆,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等你呢。”卞疆在黑暗中说。 
  又过了一阵子,卞太太又轻轻说:“卞疆……” 
  他没有声音了。恐惧一下涌上卞太太的心头……天亮了。吃过早饭,卞疆要去交房钱。 
  他打开床头柜,没看见那提包钱。卞太太正不情愿地喂那个男婴吃饭。她说:“我移到沙发底下了。” 
  卞疆弯腰看沙发底下,说:“没有啊。” 
  卞太太说:“不可能。” 
  她放下饭碗,来到沙发前,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她傻了。 
  卞疆说:“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放在沙发下了?” 
  卞太太带着哭腔了:“就是啊!” 
  说完,她发疯地把沙发跟前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她一下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淌下来。卞疆也傻了。 
  他们全部的积蓄,都不见了。那个男婴坐在桌前,静静看着他们。卞太太感觉他好像在说:你们走得了吗?她的眼里几乎喷出了怒火,她想朝他大吼一声:滚!——但是终于没有吼出来。 
  她怕他。 
  卞家被锁定在了17排房。 
  谁都别妄想离开这里。 
  卞疆的心情极其糟糕。那些钱是他多年来一分一文积攒起来的。那是他的血汗钱。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难道那钱插翅飞了?难道暗中真有人不允许他们离开17排房? 
  他百思不得其解。 
  男婴好像感觉到这个家遇到了倒霉的事情,他变得更乖,总是一声不响,在角落里静静看着大人的一举一动,眼神像猫。 
  自从丢了钱,卞太太对男婴更是充满了深仇大恨。她很少对他说话,偶尔叫他吃饭或者叫他睡觉,也是粗声大气,态度极其不好。 
  每次卞太太叱喝他,他都很害怕,不安地观察着卞太太的神色,不知所措。 
  卞疆也开始排斥他了。他觉得,这个男婴驯从的背后,确实藏着另一面。几天来,卞太太像霜打的花瓣,一下憔悴了许多。她总是蒙着被子抽泣。 
  卞疆就劝她:“别哭了,你能把钱哭回来吗?没用。……钱是人挣的,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很快。……老话说,破财免灾。” 
  卞太太擦了一把鼻涕,瞟一眼在里屋玩耍的男婴,小声说:“就怕破了财还有灾。” 
  卞疆:“不会的。” 
  卞太太:“我已经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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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莲缘爱,等缘等爱的白莲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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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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