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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连载]衣冠禽兽--整理(全文完)-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4 18:28:35 2006), 转信
(一)
瞳灵困在壳里,壳埋在泥里,身上长满眼睛,眼睛里不停的冒出黏液。有些苦
,胃里泛着阵阵酸味,四周一片漆黑,很安静,除了松涛阵阵,就是猫头鹰的尖叫。
头顶的地面,有些热腾腾的液体蔓延,汹涌如潮。
瞳灵是妖,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不吃不喝,困在蛋壳里一百年,蛋壳一丝裂缝
没有,苍蝇也不光顾。偶尔可以转身,偶尔变成无法呼吸。
人的脚步声,匆匆匆匆,对逃窜的通缉犯而言,这坐山是天堂,陆陆白天打劫爱好
爬山的旅行者,晚上享受她们的身体。之所以是她们,因为她们弱小,她们无力反抗,
他爱她们的身体却不希望她们扭动。
拖了一具过来。
这次是个年轻的女学生,下午画夕阳,夕阳无限好,遇见杀人犯,反正案件累计那
么多,横竖都是死,不如享受后再死,陆陆躲在偏僻无人的角落,手中的刀子,熟练的
挥动,手起刀落,熟能生巧。拖到山洞里,盖上枯草树枝。
毫无血色的嘴唇在星光下微微张开,眼睛和大腿也微微张开,红色长裙被荆棘
撕成碎布条,露出白皙的腿。已是失去弹力的僵硬,然而还是美,沉静的绝望的美。
死了的,有死了的好处,不会叫救命好痛请你放过我。
陆陆在月光下欣赏着,完美的身体散发情欲的味道,陆陆的嘴里喃喃自语,好
看,真是好看。
吐了吐口水在自己手心,手心均匀涂抹着女尸的下体,顺利进入如鱼儿入水中
。除了进进出出的抽动声,一切都很安静,瞳灵在翻身,感觉头顶地面的强烈不安。
刀子锐利,一下一下仔仔细细的插着尸体的眼睛。从左眼到右眼,从左脸到右
脸,扑,扑,扑,刺破皮肤,血咕咕从各种各样的洞冒出。
这位女学生的皮肤嫩,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陆陆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
,啊――――――
陆陆的快感来临,看红红的血从尸体上面流出来,看白白的精液从尸体的下面
流出来。
每个人都有爱好,爱好不同而已。
渗透土壤,渗透蛋壳,瞳灵无比躁动。陆陆穿好裤子,继续看那张面目全非的
脸,脚一踢,尸体滚了几下,滚下山坡,白白的一团肉急速往下坠落,一声脆响,身体
接触地面。
她是不知道痛的,她死掉了。她只有十九岁,明天在报纸能看到她自己的样子
,应该是头条。
陆陆回到山洞,今天收获颇丰,现在的旅游者都带数码相机,已经第九个数码
相机了,九成新,明天下山能卖个好价钱。
今天这个妞不错。
月光黯淡下来,一只绿头苍蝇贪婪的叮在地面,那里有欲望,那里有死亡。
什么时候,我能出去。瞳灵痛苦的张开眼睛,张开所有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永无尽头。
( 二 )
尸体凌晨在山脚被发现,遍体鳞伤,女孩的家人哭的昏天暗地。嘴角始终洋溢诡秘
微笑,灵魂升天,说她变成厉鬼,穿墙而过,无法报复,所有的因果报应,善始善终,
虚伪的神话,信也无,不信也无,我们不知足。
陆陆恋尸,尤其是夏天,尸体冰凉凉,心也慌慌,抱着,上下起伏颤抖。他熟悉山
里的每一只蚂蚁,每次条子搜山搞严打,陆陆总能敏捷逃脱,然后继续作案,很少有女
人活着见他,没有女人被尸奸后还能活着下山。
女学生事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山里人烟稀少。而人们总是淡忘的,到了夏天,
人又渐渐多起来,尤其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很是绚烂。去年的夏天,陆陆杀奸女学生一
名,用石头在山洞壁上划了正字。
陆陆喜欢红裙子长头发女人,红色是血液和情欲,红色让自己勃起迅速,安静如天
使的尸体,安静如母亲死去之前裹着红色苏绣被单的裸体,安静如母亲杀死父亲在自己
面前求饶的绝望,怀念那个月凉如华的晚上,满手血,满眼泪。这个世界,太多新闻,
太少温情。
每回把尸体踢下山,陆陆欣慰。山洞里睡的安稳,周围有淡淡腐烂熟悉味道。
这样的味道让人安稳妥帖。变态的人都是孤独的,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可耻的人都是
变态的。
一个人,一只妖,生活在山里,溪水不犯自来水,眼不见,不相关,虽然瞳灵
全身是眼。
神仙常有,妖常有,鬼常有,人常有,没见过不见得没有,没有和女人上床不
见得这个男人就是处男,也许是同性恋。
闵成佛是神仙,神仙也有名字,闵成佛是其中一个神仙的名字,英俊的,法力
高深莫测的神仙,神仙是不会老的。
闵成佛路过,牵醇奕奕的手,乘坐比棉花糖还柔软的云朵。月光下,醇奕奕柔
软的手指,拨弄闵成佛的青丝。
“要下山玩。”醇奕奕指了指山下。
“依你。”闵成佛降落云朵。
神仙也讲究门当户对,一个法力高强英俊貌美,一个是天生丽质风情万种,做
爱做的事,交配交的人,快活才似神仙。
瞳灵的心扑腾扑腾的跳,越来越有力。
陆陆死死的睡了,梦中的艳丽红尸没有头,所有内脏喷薄而出。
醇奕奕的神仙屁股下,坐着一个妖怪的蛋,一只一百零一年的小妖怪。一只神
仙随便可以捏死的雏妖。
“当人比当神仙好,从人间看天上比天上看人间好。”醇奕奕靠在闵成佛的怀
里。
神仙如此不知足,何况人乎。闵成佛轻轻叹息。
土地裂开,虽然春天不来。
蛋壳裂开,瞳灵的黑色的头发连带着黑色黏液,全身的眼睛慢慢张开。每一只眼睛
都是惊恐和战栗。她很小,站起来大约四五岁小孩一样高。神,人,妖,鬼,等级分明
。神和人高等,而妖和鬼低等,它们犹如人类的地下情人,都是见不得阳光。
醇奕奕马上飘在半空,紧紧抱着闵成佛,“妖啊。”
闵成佛怒视,手指所至,眼睛灼烧,灼烧所至,血流出来,火辣辣的痛,瞳灵
全身的眼睛流泪。
一百零一年,出窍便遇神,遇神则毁灭。
“噢~~~~”瞳灵疼的在地上打滚,原来生存如此痛苦。
全身只剩两只眼睛,脸上的两只眼睛。
“丑东西。”醇奕奕别过脸去,“走吧,成佛。”
闵成佛的手指指向瞳灵的脸。
瞬间,一只巨大飞蛾过来,被烧了翅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飞蛾的眼神,哀
怨凄凉。
闵成佛停手,飘走,醇奕奕不解问道,“为什么。”
“走吧,时候不早了。”闵成佛召唤云彩。
那是他熟悉的眼神,那是他玩弄过的一个妖精,只有它自己的后代才会让曾经
美丽的它奋不顾身的扑救。
神不能杀神,人却能奸人,没有公平不公平,只有走运不走运。
陆陆半夜起来上厕所,陆陆看见瞳灵,一个四岁的孩子,全身冒血,身边一只
大飞蛾。是人是鬼?
陆陆是人,一个狂热的奸尸漏网犯罪分子。
瞳灵是妖,另一半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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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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