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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章、一个本领高强的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ug 14 18:53:30 2005), 转信
他解答了司芬克司的谜语,他是本领最高强的人①
——《俄狄浦斯王》
刘蒙恩拿起电话就问对方:“喂!哪位?”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喂!是哪位啊?、、、、、、、喂、、、、请讲话、、、、是、、、”他还没有把话讲完,对方忽然就把电话挂了,刘蒙恩想回拨过去,可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心想也许是打错了。
他边看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底层。这里黑漆马乌的。只有吴队的手机象墓地里的磷火一样,亮上一阵然后自动一闪。那蓝幽幽的冷光正好打在包皮长满横肉的脸上,一滩肉墩墩的庞大身体躺在地上,散发着困兽失去抵抗的浓热气息。这家伙鼓鼓的金鱼眼闭着,面部的肌肉偶尔颤抖着,以表明他依然残存的生命体征。
两道很暗淡的光贴着地面从左侧照了过来,刘蒙恩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外面的灯光沿安全出口的门缝里射进的。门的一侧被似乎被一团东西捆着,刘蒙恩想可能是铁链锁着吧。
“也死了?”刘蒙恩用手机指了指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包皮。
“这小子命大,还有口气。蒙恩,你俩先把他抬上去。” 吴队长似乎少气无力的说,“小周,你和王凯先送他去医院,蒙恩再让这儿的电工把灯弄亮。”嘱咐完,他就继续低头用手机在地上寻找什么。
小周拿出手铐,把包皮的手铐在前面。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上抬。开始他们走的还不是很吃力,可愈往上走,刘蒙恩觉得这家伙愈沉。包皮的夹克摸上去很光滑,而且他自己的手也不住的出汗,手上的肌肉越来越无力,湿漉漉的感觉更叫他总觉得猎物好象马上就要从手中溜掉。有几次甚至差点滑落到楼梯上。小周在下面受力更大,他埋怨着:“妈的,这个混蛋足有百十公斤。”他喘着粗气,刘蒙恩隐隐约约的看见他呲牙咧嘴的模样。果然,跨过那女尸没几阶,小周就坚持不住了,把两条粗壮的大腿扔到了地上。“蒙恩,先少歇下。”于是他俩就坐到了台阶上。水泥地面特有的阴凉从屁股传遍了全身,刘蒙恩浑身一颤,打了个冷筋。小周则熟练的掏了烟卷往嘴上一抛,又扔给刘蒙恩一根。然后“啪”的一声,打火机跳动的小火苗把小周的脸庞照的通亮。小周眯着眼睛正要点烟,忽然他好象发现了什么,慢悠悠的把打火机移向了前方。刘蒙恩心想,他也许是怕烟灰落到地上破坏了现场。小周的双眼皮瞪的仿佛眼角就要开裂,但那黑黑的眼珠却没反射出什么光亮。烟卷跟随他薄薄的嘴唇的蠕动上下轻轻的摆晃。小周慢腾腾的发出哑然的声音:“我~~~操~~,蒙恩,我刚才看见她好象在盯着咱俩瞅、、、真的!”刘蒙恩看见火苗在照耀下,那女尸的口红反射着金属一样的光泽。轻启的嘴巴好象诉说着人们永远也说不到的声音。她睁着黑洞洞的眼睛,如同活着一样注视着他俩,刘蒙恩愕然的张开了嘴,嘴唇抖动着轻轻的啊了一声。
“嘿嘿、、、,蒙恩,是不是有点吓人?你刚从交通大队调来,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吧?”小周习惯性的微微一摆自己的头。笑声也表明这是他意料之中。被戏弄和被轻视的感觉让刘蒙恩感到不快,他想解释一下,可解释什么呐?难道告诉他,自己刚才把女尸的眼睛合上了,现在她又自己睁开了?其实这个发现连刘蒙恩自己都感觉荒唐,当然,更重要的是那种邪气,但有谁会信呐?也许是刚才自己处在惊吓中,记错了?可当时用手触模到的几丝残存的温热却是那样的真切。刘蒙恩不敢往下想,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度,产生了幻觉。可脑袋里总有个声音在回荡——对死人的承诺更不能违背!
小周见他呆呆的看着女尸不说话,也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于是合上打火机。黑暗又重新来临。“好了,我们把他抬上去吧,他要是死了,那就让他彻底的溜掉了!”
一推开门,外面耀眼的灯光就扑了过来。亮的刘蒙恩的眼睛生疼。强劲的音乐消失了,刚才还眼花缭乱的彩灯这会也停止了闪烁,只有舞厅四角的几盏大灯亮着,把整个舞厅照的通明,梦幻斑斓色彩已悄然褪去。大家看到的只有真实,耀眼而白亮的真实。刚才还是叫人充满遐想的形象,这会却露出浓妆艳抹,象鬼一样的面具本色。墙壁上挂的那些不伦不类西方油画,这时也显现出异常拙劣的临摹笔触。桌、椅、地面中在黑暗中消失的细节,一股脑的都蹦了出来,不甘心当陪角,用那些干巴巴的色彩和造型打乱了整个场面的平衡。总之是一切太真实了,普通的让人感到泄气。
因为不让人出去,所以舞厅里到处都是人,嗡嗡嗡的交头接耳闲谈的声音一阵一阵的,波浪般传来,然后又退去。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般的感觉。一些呆坐在地上,好像生闷气一样在抽烟;有的四处来回走动,和女人嘻嘻哈哈,时刻不忘记调情;还有的人则满脸兴奋,东看西看,似乎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那无形的焦躁不安却笼罩着所有的人。刘蒙恩和小周呼哧呼哧的抬出包皮后,附近的的人都静了下来好奇的注视着他俩。
吵闹声小了许多,人们都自动给他俩让开一条路,小周皱着眉头,好象喝多了酒一样脸憋的通红,眼睛充满疑虑的扫射着周围。他们俩弯腰横抬着包皮向前走,这样都可以看清楚前面。包皮腿上的伤口不住的往下滴血,淋淋漓漓把所经之路都撒上了标记。几个女生模样的见了,惊讶的用手捂着嘴往后躲避。
“老大,你们抬的这个人是不是挂了?”一个十六七岁戴眼镜的男生笑嘻嘻的问。他旁边的同伴立即拍着他的头插嘴说:“你个傻B,要是死了还用这么慌张抬上来?”小周木然的瞅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刘蒙恩觉的手臂有些粘湿的感觉。低头看了下,却发现包皮耷拉着头,靠着他的胳膊正流口水。“妈的!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摔晕了?”刘蒙恩心里有点生气。也没注意前面的台阶,一下子碰了个趔趄,而小周的注意力则被刚才的问话打断,又急着把人抬出去,脚也狠狠的撞在上面,左右摇摆着,终于没保持住平衡,重重的压倒在了包皮身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让刘蒙恩被迫放了手,小周跌的狠脆,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两人更是摔的面对面,嘴对嘴。包皮呈大字形平躺在下面。周围的人都见状都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刘蒙恩也觉得两个大男人能摔成这个造型也挺滑稽的。但他忍着并没又笑出声。见小周一副难受的表情,刘蒙恩就问:“怎么样?没事吧?”小周歪扭着薄薄的嘴唇,厌恶的用力吐了几口吐沫,然后站了起来:“操!这个混蛋可能没刷牙的习惯,这么臭。”
“警官!你搞的姿势不对,应该用第十八式——壮士推车!”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小周则尴尬的继续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唇。
“大哥!你干的不错,开门见红啊。哈哈哈、、、、”又有人插了一嘴。原来,小周的裤子拉链处刚刚粘上了包皮身上未干的血迹。红殷殷的象个地图。刘蒙恩和附近几个听明白的人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周立时就拉着铁青的脸。周围的人都被这个场面逗的兴致盎然。有几个人甚至兴奋的跳到桌子上向这边观看
“偶像啊!你一碰,他就射了,嘿嘿嘿、、、”小周一听后面有人嘻嘻哈哈,就瞪着那双吓人的眼扭了过去。对着人群大吼:“是谁在说风凉话!?想跟我回警队协助调查就站出来?”看热闹的人立即静了下来。但他一扭过头来,人群的嗡嗡声就马上又起来了。刘蒙恩低头一看,发现包皮裤子湿漉漉的竟然撒尿了“民生,这家伙在裤裆里撒尿了,会不会是摔住脊椎了?”刘蒙恩对小周一说,小周就立即严肃了起来:“快,快,不能让他死了,走马上抬出去。”说着两人又抬起包皮向前走。
两名保安赶忙跑过来帮忙,刘蒙恩和小周把包皮让给他们抬。自己到吧台找了个手电筒。并嘱嘱咐他们去叫电工,然后就与王凯一起回到了现场。
尽管拿着手电筒,但刚进去照例是先对黑暗的不适应,俩人小心翼翼的伸着脚向试探着走,刘蒙恩感觉宋刚在后面跟的很近,甚至脖子处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湿热。手电的光柱照在暗淡没有色彩的阶梯上,合着下楼的清晰而沉闷脚步声,以及吴队长冷不丁的干咳,一种心里所预期的莫明紧张,就象铁丝一样把大脑绞的钻心般疼痛。随着往下的深入,刘蒙恩感到宋刚呼吸变的急促了。他停下来,扭头问他:“宋刚,刚才没事吧?要不然、、、、你先上去干些别的吧?”宋刚机械的笑着,摇了摇头连连说:“没事、没事!我、、、、我今天可能是胃病犯了。”刘蒙恩又打量了他一下,觉得他脸色还不算很难看。就继续往下走。并把七八年前在学校听的,死人如何如何安全的怪论讲出来安慰宋刚。宋刚听了只是生硬的连连称是。刘蒙恩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自己也感到很害怕。为什么要安慰他?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承受恐惧的能力要比他强?刘蒙恩想,所谓的勇敢什么的,也许就是人对压力的不同承受水平吧。
站在女尸边,刘蒙恩开始四下寻找证据,他低着头专心的找来找去,奇怪的是那种恐惧竟然消失了。其实,人有时害怕的并非所担心的东西本身,而是恐惧事物来临前的的那种不确定。刘蒙恩用手电照着,找到了两三件女人的内衣,他轻轻的拿起来仔细瞅了瞅,发现衣服被撕扯烂了。他小心的把衣物放回原地。在墙角处,孤零零的扔着一个烟头。宋刚正想去弯腰捡,刘蒙恩忙提醒他,不要把自己的指纹也留在上面。
他们俩看了一遍,跨过尸体继续往下走。刘蒙恩的脚跞处忽然凉飕飕的,“哪儿来的怪风?会不会是她伸手”刘蒙恩心里一下子又咯噔了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吴队长哀叹着,缓慢走上了楼梯,刘蒙恩见了就用电筒给他照着前面的路。走到第一个楼道拐角处,刘蒙恩感觉胳膊一酸,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下,手电的光柱也跟着在楼板上扫射了一圈。吴队长忽然惊奇的“咦——!”了一声。“蒙恩!向那边再照下,”刘蒙恩重新用电筒在地上寻找着。果然,在墙边有一个象是玻璃的东西,正反射着很晶莹的光。吴队长蹲在地上,手托着下巴,盯着它瞅了片刻。掏出手帕衬着着圆球,捏了起来。并小心的包好,然后就走了上去。
刘蒙恩问:“是什么东西?”吴队长扬了下眉毛说“不知道。”他把手帕展开,是一个里面有花纹的透明圆球。要不是球的一端是被磨掉了一部分,还真的和自己小时侯玩的那种玻璃弹球相似。
吴队长又重新包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刘蒙恩看见他的脚在地上蹭着,就用手电照了下,原来是踩到宋刚呕吐物上了。吴队长瞅着宋刚眨了眨眼,笑眯眯的说:“刚才吐了?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小宋,不用觉得难为情,这是很正常生理反应。给你俩说句实在话,我79年复员后,刚上班第二天就碰上了一个大卸八块的碎尸案,被害人被泡在酱菜的大缸里、、、、、、哎——!当时我是一个月吃不进去饭啊!”宋刚尴尬的笑着,他的脸又变的通红。一只手扶着墙,想抓着什么,可墙上什么也没有。宋刚的眼睛向下一翻,一只手摸着脖子,就象刚喝了中药的样子。终于他忍不住又呕吐了。但这次什么也没吐出,只是不停的干呕。吴队长给刘蒙恩使了个眼色说,“我打过电话了,过会,武警和老张他们那帮也要来,你俩先回去吧。”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北风了,呜呜的在楼宇间吹过。看不清的沙尘飞扬着,打的人脸生疼,空中的月色也隐匿了。但却被城市不夜的等火照耀着,泛出微微的青黑色。对面高楼上的几面红旗孤零零,迎着风使劲发翻腾。
刘蒙恩扶着宋刚走出了舞厅,宋刚说自己没事,就挣脱了他。然后用力克制着自己晃晃悠悠的身体走在前面,刘蒙恩感到逼人的寒气,这让他刚才还困顿的睡意全没了。
两人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就要上车时,宋刚突然说:“蒙恩哥,我家在北马道住,要不你先坐这辆,待会我再叫一辆。”刘蒙恩笑着说:“呵呵,没事,正好顺路,我家在北面,还能送你一程。”
车门一关,刘蒙恩就靠在了软绵绵的坐椅上。那种舒适和惬意让他暂时忘记了舞厅里的混乱。车逐渐的加速,暖融融的状态也很快回来了。刘蒙恩不知道这感觉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迅速,直到车里放的轻音乐一停,他才明白过来。环境的因素,有时候真能加放大人的某些感觉。他看了下车窗外,几辆鸣着警笛的110警车呼啸刚刚驶过。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南广电台的谈心栏目——《午夜悄悄话》,我是主持人扬帆。有人说,生活就象一杯水,人们在干渴的时候才能体会他的真谛。又有人说,人生就象一盒夹心巧克力,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颗能吃到什么味道。那生活究竟是什么?生活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答案、、、、”柔和的背景音乐合着主持人温厚的声音,给人很深沉的遐想。
刘蒙恩看了下计价器上的时间,是两点整。就问司机这是本地的台吗?司机爱理不理的恩了一声。并不多说话。车依然保持着飞驰的状态。收音机里的声音也在继续。
“很多打进电话的朋友都是处在生活的迷茫彷徨中,但现代社会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坦率的讲,一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日常的生活,更多是心理层面的问题。作为一个普通的主持人,这也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所以今天我们非常非常有幸的请来了两位专家给大家排忧解难 。一位是市精神病医院的主任医生张国栋,他同时兼任第一人民医院脑神经外科的主任。另外一位是张医生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张医生,请你给大家介绍一下。”
“首先,向听众朋友和 扬帆 问好、、、、我的这位朋友就坐旁边,他也是我的大学同学,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八十年代留学美国,拿下了斯坦福医学院的脑神经外科的博士和心理学硕士学位。后来一直在美国宾洲大学任教,现在放弃了优厚的生活,加入了医生无国界组织。这次回国是作为无国界组织的讲学团来我们这里的。今天他刚下飞机,正好还没倒过来时差,呵呵、、、、所以我也把他叫来参加节目。”
先写到这里,等有空了再修改.
注释①斯芬克斯是个狮身人面的怪物,他盘踞在拜仁城的必经之路上,问所有人一个谜语,“:“什么东西早上是四条腿,到了中午是两条腿,当太阳落山时又变为三条腿?”,如果答错就要被吃掉,只有俄狄浦斯一个人揭开了谜底,他说这是——人!司芬克司听了就羞愧的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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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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