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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五、私访精神病院[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ug 14 18:59:02 2005), 转信


    五、私访精神病院[2] 
      高红彬的办公室在顶层,也就是原来张国栋的屋子。这里因为没有病房,没有小孩子的苦闹声,也没有穿来穿去的护士,也许还因为采光比较好,所以感觉上比较安静。两边办公室的门都关着,上面都有一扇通风用的小玻璃窗,一道道明亮的阳光线从它那里射过来。整齐的排列着在走廊的地板上。然后终结在走廊的尽头。墙壁洁白,漆出的绿色墙裙呆板的向远方延伸。然后在那面同样无聊的,只是多了扇窗户的墙上汇合停下。就象是无声无息流过的两条河。但从来没有人问过为什么要漆出这样的墙裙,为什么要用这种偏蓝的绿色,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样乏味。总之,这里的一切都象是一部卡夫卡小说里的场景,有些荒诞。刘蒙恩抬头瞅着门上挂的科室牌,走过了几间后,他终于找到了“主任办公室”的牌子。 

      这间房子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两个人小声对话的声音。刘蒙恩敲了敲门,然后就走了进去。高红彬穿着白大褂站坐在桌子的边,他对面是坐着一个面色凝重的中年人。桌子靠墙一面的上方安装着一台用来观察x光照片的灯箱。上面正挂着一张脑部八个横截面的ct扫描照片。高红彬见有人来了,便和蔼的示意刘蒙恩先坐下来等会。刘蒙恩观察了下高红彬,觉得他看上去并不很大 ,大概是三十六七岁的模样。戴着副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他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两手十指交叉的握着,正在专心的给那个中年人解释病情。 

      [以下故事改编于网络上的帖子,原贴上医生乃一在中国工作的意大利医疗专家] 

      “您儿子的病我已经经过会诊了,现在基本上有结论了。不过,还是希望你心里有所准备。” 

      “没关系,高医生,您说吧。”中年人有些紧张,两手不停的轻轻搓来搓去。刘蒙恩感觉他这会的神态很象那些等待判决的犯人 

      “您、、、、、您儿子得的是一种我们称之为脑部海马区纤维症的疾病。”[此病虚构] 

      “哦,这个我知道,几年前我就带着他去过很多的医院,包括一些大城市的医院。那儿的医生们也是这么说的。”他听了后好象如释重负。 

      高红彬推了下眼镜,然后迷惑的说“您求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要带他治疗?” 

      那个人笑了起来:“他是我儿子啊,我只想把他的病治好。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张先生,对这种疾病的治疗,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效的方法。” 

      这个张先生有点紧张了:“什么、、、、、您、、、高医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方法?” 

      “也就是说,这种病是没办法治愈的。随着您儿子年龄的增加他的病情将会越来越重。” 

      这位张先生有点不耐烦:“不可能,我去了那么多家医院,医生们都没有说病是无法治疗的。您会不会搞错了?” 

      高红彬眨了眨,奇怪的盯着对方说:“没有一个医生给你说这个病没法治愈?噢!”然后他双手一扬,瞪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 

      张先生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是啊,从来没医生告诉我,我儿子的病不能治疗,他们都说要慢慢来。会有专机的。” 

      “但是转机呐?”高红彬反问他。对方沉默了。高红彬接着又说:“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我们的诊断是正确的,而且这也不是我头一次碰到这种疾病。以前我在美国曾经确诊过好几粒。”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家里已经花了几十万圆。他们都说有希望的、、、、”张先生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高红彬也十分不解的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没有人告诉你真相,但这种疾病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病症。”看他还有些疑惑,高红彬就又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到图书馆查找下相关的资料,看书上是怎么说。” 

      张先生一只手扶着额头,痛苦的问:“高医生,那我该怎么办?” 

      “张先生,我非常的同情你。但是在目前的医疗技术下,我们对此是束手无策。如果你信的过我,就接受我一个忠告。” 

      “没关系,请讲吧。” 

      高红彬想了下又问:“您儿子几岁了?” 

      “12岁” 

      “哦,如果不医疗技术不出现重大突破的话。您、、、、您儿子活不过18岁。我建议您不要再领着他求医问药了,他喜欢什么,您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开心的度过这几年。刚才我去病房,他不是吵着要学骑单车吗?您就给他买一辆。不要再在治病上花这些无谓的金钱了。” 

      张先生听后,愤怒的将用手捶了下桌子:“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真相?!难道就为那几十万医药费?!”接着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长一阵。刘蒙恩觉得这个消息对这个人来说太迟了,也太残酷了。 

      “太感谢您了,高医生,您是我见过的最负责的医生。您的话我会仔细考虑的。” 

      说完两人就握手道别了。 

      把这个中年人送走,高红彬关上门。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蒙恩,就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哦,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分局的。”刘蒙恩说完,站起来把自己的警官证件递了过去。他感觉高红彬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匀称而结实。 

      高红彬看了看证件,眼睛一闪,瞅了瞅刘蒙恩,然后抿嘴微笑着伸出了左手。刘蒙恩稍迟疑了下,因为中国人只有在十分正式场合才会握手。他有点不习惯。 

      “刘警官,幸会!” 

      握手非常短暂,刘蒙恩感觉高红彬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人感觉非常的亲切。有一种天生亲和力。 

      “怎么忘记遗漏什么问题了?”高红彬问着就把证件还给了刘蒙恩。 

      “什么‘遗漏的问题’?”刘蒙恩有些纳闷 

      高红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张医生的事,昨天你们两个民警不是已经问过了我吗?” 

      原来小周和宋刚两人昨天已经开展调查了。刘蒙恩笑了下说:“哦,你误会了。我不负责调查张医生的案子、、、、我们有一个疑犯在你们这里治疗。我是为这事来的。” 

      “哦!是那个姓包的病人啊,他已经醒了啊。” 

      “我去过了,不过、、、、、我发现这家伙似乎头脑有点不正常,只是冲着我傻笑。您是不是给他检查一下,看他是不是装病。因为这个人是我们一个案件的关键线索。” 

      高红彬想了下说:“某些这类脑部受损的病人清醒后,确实有可能发生对一些记忆暂时性的遗忘。很罕见的情况下还能出现整体的记忆消失。但是你的这个疑犯是否是装病这点我没办法检查出来,要想彻底弄清楚,就需要精神科的大夫来看了。” 

      刘蒙恩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曾经听过他在电台里主持的心理分析节目。便问:“高医生,您不是就是心理分析的专家吗?为什么要把这个病人送到精神科的医生检查?”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方面的专家?”高红彬很奇怪的问 

      “是这样的,前些天,你和你被谋杀的那个同学不是被电台请去主持过一个心理分析节目?” 

      “哦,原来如此。刘警官,心理分析和精神病检查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你的这个犯人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的各种仪器检查和,人格观察。我建议你还是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吧。”他目光炯炯的看这刘蒙恩,让刘蒙恩感到有些不自在。 

      刘蒙恩想了想,决定回去给吴队长汇报汇报,于是他站起来和高红彬道过别。就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在回分局的路上,环城派出所的一个民警打来了电话,那人对他说:“蒙恩,我们这儿昨天抓了一个打架斗殴的。这人对我说是你亲戚,你是不是过来看下?” 

      “亲戚?哦、、、、、、那我这会就过去瞅瞅。”说完,他皱着眉头掉转了摩托车头,心里寻思,“可能又是小宇,这孩子早晚非毁了不可。”小宇是刘蒙恩叔叔的独生子,今年刚上高一,一个典型的问题少年。 

      到了环城派出所,刘蒙恩在拘留室见了这个人,原来是二栓,刘蒙恩有些吃惊,但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二栓的肩膀表示安慰。而二栓则还是两眼发直,模样呆滞。一双暴突的眼睛充满了凄凉。一看就知道是精神上刚受过刺激的人。旁边的那个民警见他俩确实认识,就把二栓的手铐打开了。正要放人,刘蒙恩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那个民警拉出了屋子,就掏出钱来交罚款,那个民警见状,用手挡了下,便笑着说:“算了算了、、、、、既然是你朋友,就不用交了。”但刚说完手就捏着了钱,嘴里还埋怨着:“看看、、、、蒙恩,你这是、、、老弟,你真让我不好意思啊。”刘蒙恩心里骂着,“哼!收就收了。装他妈的什么纯洁啊。”但他脸上露出很感谢的笑容。那个警察忽然叹了口气,又对刘蒙恩解释说,“现在我们的任务比较重啊,老弟,你得理解啊。”刘蒙恩心里却说,终于说了句实在话。靠!接着刘蒙恩也随声附和:“那是,那是、、、、”忽然他又问:“能不能给我这个朋友开个处罚通知单?”见对方有点疑惑,刘蒙恩想把原因告诉他,但转念一想,要是说出来,这家伙听到作证什么的,会不会推脱掉,让我明天来领?不行,话还是少说为好。于是刘蒙恩就笑着说,:“还是照章办事吧。不过,你少写点算了。剩下的算是我请兄弟们喝茶了。”不一会,那张收款单就到手了。刘蒙恩把它放到自己口袋里。心想,就算到时候破不了案,吴队长他们想让二栓当替罪羊也不用害怕,这就是一个证据。不在现场的物证。再配合人证,没人敢诬告,他想到这儿却自嘲的笑了笑,人证?碰上这样的事,现在有几个人愿意当证人?刘蒙恩又拍了拍那个口袋,自言自语的说:“不管怎么说,钱还是少交了几百,也算是个人情吧。” 

      刘蒙恩把二栓领出了环城派出所,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二栓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感激的对刘蒙恩说,“真不知道咋感谢你。” 

      “感谢个什么啊,举手之劳。你知道吗?你打的那个医生死了。” 

      “死了?”二栓惊讶的瞪大了他那已经本来很的大的眼睛。 

      刘蒙恩见了,笑了笑说:“你不用害怕,他让人给杀死的。跟你没有关系。” 

      二栓听了,哦了一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僵硬的笑了笑。然后他又说着感激之类的话。这让刘蒙恩感到有些愧疚,因为他觉得自己其实没帮上多大的忙。而二栓偶然间躲开了这个麻烦,也是他个人的造化。就象人们常说的,“祸兮,福所依。”有些事情太富有戏剧性了。就象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策划,或者戏弄人们。让人知道命运并不一定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刘蒙恩想着想着,就仰面看了看天空,那是灰白色略微偏蓝的背景。太阳也是不死不活的照耀着,甚至能用眼睛直视。刘蒙恩低头问二栓现在怎么办?二栓说,料理后事。刘蒙恩问要不要帮忙,二栓忙说不用,不用。但刘蒙恩还是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然后两人就分手了。 

      回分局后已经11点了,吴队长和王凯两人也刚回来,见了刘蒙恩就问包皮情况怎么样了?刘蒙恩便把见到了的和高红彬的意见对他俩说了一遍。吴队长听了,咬着牙,用肥大的手掌使劲拍了下桌子。把王凯和刘蒙恩吓了一跳。他看见吴队长的手拍的通红,看上去胖嘟嘟的,就象是五根双回火腿肠。刘蒙恩不明白为什么他用那么大劲。好象碰到了天大的冤情。表情也那么夸张,看上去卡通之极。 

      “妈的!总算是醒了,怎么又成了个白痴?咱局在这小子身上花了不少是医疗费,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 

      王凯抬起头,长着长睫毛的眼睛翻了翻,瞅着吴队长低声问:“吴队,要不然把这家伙弄进来修理修理,看他到底是不是装假的。”他这副模样让刘蒙恩想起自小时侯喂养的那只“大黄”。不过,大黄有点和它不一样,大黄只咬陌生人。 

      吴队张用手模这下巴思考着,好象在捋胡子,但那他那地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刘蒙恩仔细瞅下,却发现他手里确实捋着东西,不过却只有一根,卷曲着蓄的很长。 

      “不行,这样违反政策。”刘蒙恩很惊异他竟然出口的是冠冕堂皇的话。“再说,大钱都扔了,还在乎这个检查费。” 

      王凯听了忙点着头,表示同意。 

      吴队长瞅了瞅刘蒙恩说:“蒙恩,明儿你和派出所抽调来的那俩民警把这小子押到精神病院检查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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