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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八、破网之狼[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ug 14 19:01:41 2005), 转信


      八、破网之狼[1] 
    　　第二天早上，刘蒙恩在单位的门口碰到了小周和宋刚。他俩正好刚出大门。小周见了刘蒙恩便高兴的说：“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呐。这下刚好。一会的行动就不用在从其他的组里借人了。” 

    　　“怎么了，又有新任务，去抓谁？” 

    　　宋刚忙说：“还是迪厅的案子，这俩星期，我们俩排查了几百人，昨天把目标收缩到了几个人身上。现在就剩下一个家伙可疑性最大。” 

    　　刘蒙恩很奇怪，他俩都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忽然想起让也帮忙。于是便笑着说：“你俩不怕我跟着摘桃子，沾了便宜、、、、、、” 

    　　小周干笑了下回答：“有光不占三分罪，立功的事怎么能拉下兄弟呐！你就不要乱想了。”说着便拉着刘蒙恩一起钻进了汽车。在路上跑了几分钟后，宋刚才从包里拿了一把六四式手枪给刘蒙恩，给他解释说：“这个家伙是迪厅的一个服务人员。听说是部队特务连转业的。身强力壮，好象有两下子吧。” 

    　　刘蒙恩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们是害怕两个人制服不了这个嫌疑人。才叫上自己当帮手。这叫他感到十分不快。他把枪的保险拉上，掖到了皮带里便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但宋刚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他还是兴奋的讲着他们这些天来的经历。 

    　　“我算是明白为啥警察们职业病多。照这个工作势头，我早晚也叫累趴下来。蒙恩，你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天的辛苦劲。”刘蒙恩听了宋刚的话后，忽然发现这小子不称呼自己“蒙恩”哥了。刘蒙恩心想，不这样喊也好，听着这个小子肉麻的哥长哥短的叫，确实别扭。还不如直呼其名。 

    　　“你到精神病院看守包皮后，我和建成哥就接着排查。”小周名字叫周建成，刘蒙恩听到宋刚亲切的问小周喊建成哥。他顿时感到一阵生气，“妈的，这个小子这么势力，连个称呼也看人下菜碟！” 

    　　“每天工作都是十几个小时。害的我是这些天连女朋友的面都没见到。急死我了、、、”宋刚感慨的讲着，好象准备要对刘蒙恩大倒苦水。 

    　　“累点怕什么？”小周在前面开着车对宋刚说：“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这些天接连讯问了这么多人，我看对你自身工作帮助还是很大的。总不会只感到个——‘累’字吧。” 

    　　宋刚挠了挠头，虚心的笑着说：“是啊，有时候换个角度想想也怪值得。” 

    　　“没见女朋友怕什么，你不也是天天在盘问那些美女。”小周又打趣的对宋刚说。 

    　　宋刚听了，下意识的咬了咬指头。憨笑了下，然后感叹着说：“那些小mm们真是、、、、、、唉！现在的学生妹比我们那时侯还要开放。在迪厅，我盘问一个跳舞的小姑娘，她的那个被杀的同学和他男朋友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时，蒙恩，你猜测她是怎么回答的？”宋刚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刘蒙恩对他说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含糊了哦了一声。 

    　　“那个女学生说，她早就不是处女了。现在的男朋友也是她的第五个，第六个了。然后还笑我见识少，反问我，‘你见过哪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是处女，丢不丢人啊！’。”说完宋刚就摆摆头笑了起来。 

    　　刘蒙恩心中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希奇，真是少见多怪。”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小莉。心里的感觉变的十分复杂。有点酸酸的味道。 

    　　“这么大点就这么放荡？！”小周鄙夷插了一句。然后有骂着说“我要是有这样的妹子，不打断她的腿才怪！真他妈的，这个世界简我怎么觉得是翻了个，倒了过来！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是怎么教育的。到时候我一定得要个男孩。” 

    　　这些话让刘蒙恩很感慨，他叹息着说：“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诱惑实在太多了，电视，杂志，报纸天天都在给他们灌输，爱情爱情什么的。学校教育的再好，也比不上半个小时的娱乐节目有效果。从书本到电影，全都在给不停的给大家示范怎么干，你要是不这样打扮，你要是不这样生活，你就找不到白马王子，还有美女！” 

    　　“什么狗屁白马王子，到最后还钱决定一切。”小周又插了句。 

    　　宋刚马上很俗气的接了一句：“是啊，有钱什么事都有可能，可没钱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小周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不扯闲了。说点正事。过会要逮的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案件的真凶。咱们今天行动一定要小心。尽量抓活的。” 

    　　刘蒙恩问：“嫌疑人住在什么地方？还要走多远？” 

    　　“火车站附近的幸华村。早些年那里还是菜队。现在田地没了，村民们都盖成了小楼，出租给了外来人口。我们逮的这个家伙叫黄涛。年龄大概有三十岁。退伍兵出身。案发后天没两天就失踪了。本来以为他可能逃跑了，可后来他在迪厅的同事举报说，曾经在这个都市村庄见过他。” 

    　　车子这时已经接近车站路了，街道上的人忽然多了起来。肩扛，手拿行李的刚下车旅客东张西望的走在路上。一些看上去打扮的时髦，但模样却土气的痞子钻在人群里，不停的寻找能下手的外地旅客。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闹吵吵的，到处与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不一样。沿街的门店是那种脏兮兮的五颜六色。刘蒙恩感觉自己好象忽然一下来到了个一个很偏僻的外地小县城。乱哄哄没有一点秩序。 

    　　车还在往前开，但速度已经明显的变慢。他看见车站的广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改造了一回，翻新的花坛里种满了令人讨厌的冬青树。矮矮的被修剪成各式各样的造型。沾满灰尘的叶子呈现出发霉一样的暗绿色。两边的建筑上张满了小彩旗，可能是附近的一个刚开业的市场在做宣传。这会车里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路上散落着一些纸屑、垃圾。风一刮空气中就弥漫着股怪异的气味。小周忽然把雨刷打开刷了两下，这叫大家都很奇怪。仔细一看才明白，原来是几张飞扬的小广告赖在挡风玻璃上不走了。 

    　　小周关掉雨刷，对刘蒙恩说：“幸华村快到了。待会咱俩先上去。让宋刚守住门口。” 

    　　车子在人流稠密的大街上慢慢开着。刘蒙恩看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手拎着个皮包，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人群中向前猛跑。他很纳闷，就往后看了下，在他们车后面约百十米的距离处，有个女人正在哭着大喊大叫。刘蒙恩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他明白刚才那个家伙抢了她的东西。于是他就又往前看跑过他们车子的那个男的。但大街上人潮汹涌，这个小蟊贼早就逃的不见踪影了。“他妈的，跑的还真快！”小周骂了一句，很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小周并没有再向前开，车打了个弯，晃晃悠悠的拐进了路边的一条小路。 

    　　往里面走了不远，临街的楼房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低错落的砖瓦民居。这些私人住宅都尽可能的使用完自己的每一寸土地。有的甚至连原先的小院子都舍去不要，全部都盖成房子，似乎是想把家修建成一个堡垒。它们沿着小巷散乱着，就象是一个小孩随便堆砌出的积木。但却没有积木本身的夺目色彩，大多数房子只是简单的由水泥把外墙搪抹了一遍，偶尔有一两家用了白色的外墙瓷砖装饰了，青灰色的水泥还是这里的基调。 

    　　车子越向里面走，小巷里的人就越少。一些路人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车，在车的左恻窜过了一辆无牌摩托车。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刘蒙恩看见这些房子大都盖成了三层，临街的全部安装了防盗栏。防盗栏后则是清一色的推拉式门窗。这里的环境特点就是没有装饰。或者说这里唯一真诚之处就是丑陋，是种赤裸裸的毫不羞愧的丑陋。单调而缺乏必要的规则。车在狭窄的巷子总行进，两边房子的墙壁甚至都能用手触摸到，空间的压迫让车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但大家都神情专著。刘蒙恩见宋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双手也不停的攥紧后又放开。看样子好象十分紧张。 

    　　小周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也时不时的翘翘指头。好象很兴奋的。但他的面孔刘蒙恩没办法完全看见，只是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反射出他正在嚼口香糖的嘴巴。让人不难想象出他整个自信的样子。 

    　　“伙计们，就要到了。作好准备啊。”小周说着，车就慢慢的在前面一栋民居停了下来。“把枪都带上啊！”小周从自己皮包里拿出黑乌乌的手枪，检查了下子弹夹，然后咔咔两下把保险拉上。这些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预示了危险的开始。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的异常紧张。刘蒙恩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他还听见宋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但却没见小周有什么异常。 

    　　小周扭过身子口气严肃的说：“宋刚，你守在大门口。万一黄涛从楼上冲下来。你装成路人，先不要拦他，等他出了门背对着你，你再举枪警告他。他要敢跑就一枪打断他的腿。明白吗？” 

    　　小周说话时两眼瞪着宋刚，好象很不放心的样子。他又看了看刘蒙恩，才口气缓和的接着给交代情况：“黄涛住的房子是个出租屋，在三楼。房东是本地人，住在底层。楼上的房间都被租了出去。所以说整栋房子都是人，我们俩上去后尽量不能惊动他们，否则打草惊蛇很容易造成对峙局面，这样对住户们是很危险的。” 

    　　“哦，知道了。”刘蒙恩把枪拿了出来也检查了一遍，弹夹是满的。 

    　　“我先出去，你俩下车后也不要走在一起。咱们进他们的房子大门前要保持距离，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小周说着就下了车。他在外面稍定下就向前走去。刘蒙恩跟着走了出来。拉在他后面几米远的地方。 

    　　小巷里非常的静，左恻的房子全都只露了窗户在这条小路上。他们的大门都开在另一条小巷上。红红的砖墙是“计划生育好”的油漆标语。可能因为有些年代了，油漆已经班驳脱落。给人很陈旧的感觉。刘蒙恩向前一望，见小周走进了小巷右边一栋三层楼的小院子。于是他也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条路没经过硬化，稍微走快点就瘴起尘土。让人感觉很烦躁。走到这房子前，刘蒙恩听见背后的车门的关闭声。他知道是宋刚下了车。这时，他正要进门，忽然从里面窜出一个头发剃光的小孩。笑嘻嘻的从他腿边跑到了户外。紧跟着里面有个年龄大点的小女孩追了出来。刘蒙恩停了下，他看见旁边的墙上贴了好几张肮脏的小广告，——“祖传秘方治疗淋病梅毒”。 

    　　进了大门便是一个很小的院子，里面有个黑胖的中年妇女在水池边吃力的洗衣服。底层的屋檐下有个老太太，她拿着小铲子在锅边炒菜，刘蒙恩闻到一阵香味，这叫他想起小时侯住大杂院的情形，感觉很亲切。小周站在那个洗衣服妇女的旁边说着什么，那女的听了就指了指三楼。刘蒙恩他见状也快速的跟了上去，那个老太太冷冰冰的瞅了他一眼就继续埋头做饭了。 

    　　房子是老式的筒子楼构造。每层的大概有四间房子。其中三间在并排在一边，门都对着走廊的栏杆，第四间则在走廊的尽头。门朝楼梯口。小周的走在前面，刘蒙恩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向上走去。小周小声对他说，三搂第一个门就是。一会我开始喊门，你把枪拿出来藏在一边。 

    　　三搂上打扫的很干净。刘蒙恩掏出枪，背靠墙站在门的左边，小周则正迎着门举手敲着。“黄滔！黄滔！！”他喊了好一阵子，里面也没有人答应。“奇怪、、、、、、”小周困惑的对刘蒙说：“难道出去了？”忽然，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咣当响了一声。有人瞅见了他们，吓的马上又把门关上了。刘蒙恩看见了，便把手枪拿的隐蔽点，以免惊吓着住户了。他把头伸到玻璃窗前，想看看室内的情况。但窗帘把什么都当住了。只是在帘子边缘影影绰绰的看到室内一些情况。小周示意他站过来。好象准备撞开门闯进去。刘蒙恩站好后，他先用手使劲推了下，那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竟然被推开了。混暗的室内随着吱呀一声出现在他俩眼前。两支枪也很警惕的瞄准室内。可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小周端着枪缓缓的进了屋子。“黄涛！黄涛！”他喊了两声，刘蒙恩也跟着走了进去。屋子里没人，他俩都把枪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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