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flame watcher), 信区: Ghost
标 题: 十六、杀向C市[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5 19:28:13 2006), 转信
“哎!在哪里找的这个手套?!我们怎么没发现?”带队的民警惊讶的合不拢嘴。
小周也不解的问“你怎么想到这里?”
“就是啊,高医生,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啊?”刘蒙恩也跟着问道。
高红彬用手指着水龙头,正要说话,小周忽然哦了一声,好象是恍然大悟。但刘蒙恩和旁边的人都还不明白。
“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这位警官说他前两天来的时候水龙头就已经坏了。而这个案子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这里也是没有自来水的!”
高红彬停了下看着众人的反应,但人们都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刘蒙恩经他这么一提示,也一下子明白的是怎么回事。他沉住气没吭声,等待高红彬继续讲,看看和自己的想法是否一致。
“但是,但是凶手在这里干了什么?他在这里杀了人,并且把一位小姐的腿部划开了很大的口子。刚才你们也知道了。被割开的肌肉组织大概有这么大。”他用两手也比划了下。“人的大腿内侧有好几道大的静脉和动脉,象这么大块的肌肉被切除,这些主要的血管都会不可避免的被割断。所以血会喷涌而出,他切割肌肉的时候,鲜血肯定要染红他的双手。可这里的水龙头已经坏了,他杀了人,这里却没有能让他洗手的地方。难道凶手就是伸着血淋淋的双手从这个什么、、、、哦、、、、叫ktv的歌厅结了帐,然后走出?不可能的。而且服务人员说当晚并没有发现有反常的顾客。因此我断定凶手当时一定备而来,手上戴了手套。”他拿着拿只手套晃了晃,说“是乳胶手套,象是医用的、、、、、”
“但是为什么一定会扔在那里?”宋刚挠了挠头,有点傻乎乎的问。
高红彬笑了下,回答说:“因为仍到外面就太显眼了”接着他又变很严肃,“那他会不会把乳胶手套用袋子一起带走?我想他如果再冷静点的话就会的、、、、、、大家看这里。”
地面上有几处血迹,不是自然流动的样子,好象是磨蹭出来的痕迹 ,在大便器的边沿部分就更明显了,再往里面看就是连着大便器,黑洞洞的下水道了。
“这是柔软物质摩擦的痕迹啊,你们看,它非常的不明显,但这个纹路的滑动趋势,却还能看出来是跑向大便器的下水道口的。所以我猜想,凶手一定把什么东西扔到了地上,然后又把它踢到了水道里。凶手可能想,把东西扔到这里,然后用水一冲就和扔了一样,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抽水马桶竟然也是坏的。”说着高红彬用手按了一下,并没有水从里面出来。“这个按钮凶手一定会按的,因为处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必然会首先想到的是把这个证据给毁掉。不过,他运气不好、、、、、”
那名带队的c市的警察看着红色的乳胶手套,有点疑虑的说:“这个东西已经被泡了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手套内壁的指纹一定还残存的有,不会完全被水破坏的。”高红彬笑了笑说:“这个手套是到时候起诉他的一个有力证据。”
“怎么只有一只?”宋刚问
“还在下面的存水弯里。你们谁有兴趣的话就把它捞上来。”
C市的警方对他们的到来并不很热情,也不让高红彬参于尸体解剖。吴队长只好当天晚上就带着大家回来了,但临走前高红彬还是特意给C市的警方留下了忠告,叫他们一定要全力搜查这个黄涛,因为他还在这个城市。.说不定要再次行凶。但这番好意并没有让对方领情。他们未置可否。高红彬见了就十分的惋惜。甚至在回家的车上还不住的哀叹他们可能错过了个好机会。
“吴队长,我们能不能单独在这里行动?”高红彬还有点不甘心。
“我们这是异地办案,再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黄涛的大概藏身地点,干起来无疑是大海捞针。而且没有他们的配合,我们很难开展工作啊。”
“唉!”高红彬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这个黄涛有很大的可能性还要在这个城市作案。”
“为什么?”吴队长头靠在靠背上说话似乎有点梦呓的味道。
“因为刚才在ktv歌厅里的死者身上只是被割了两刀。肌肉组织并未被带走。这次的行凶者如果是黄涛的话,他现在肯定还呆在c市,等着再次寻找到目标。”
“哦!”吴队长歪着头对着窗户外面的灯光。好象是在打瞌睡。
王凯在驾驶位上把收音机也关了。车里顿时一片死寂。刘蒙恩看了看高红彬,发现他样子很疲惫,而且欲言又止,似乎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咽回到了肚子里。然后也闭目养神。车窗外传来了一声卡车长长的汽笛声,接着那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只剩下他们乘坐的这辆汽车所发出的沉闷机械声。“嗡嗡、、、、、、”单调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
果然回来后第三天,刑侦处就接到了c市刑警们的求助电话。要有关黄涛的全部资料。还有指纹等等案底证据。于是吴队长就把这些资料全部影印了一遍邮寄给了他们。
“我已经把资料给你们发过去了,你们有什么情况也不要再保守秘密了,这个案子特殊,需要我们联手才能尽快破案。”对方听了吴队长的话连连称是。并且当场把他们掌握的情况大致给通报了一遍,然后保证说材料马上发过来。
第二天,对方的EMS特快就到了。厚厚的一大包东西,里面含了两本卷宗阴影文件。其中一个案件是在他们走后第二天发生的。和前面的案件基本上是一个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女死者腿部的肌肉组织被切割下后拿走了。
高红彬接过他们送来的这些血淋淋的资料,匆匆的看过一遍,然后长叹一声说,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就很难推测出这家伙的动向了。甚至他在外地杀了人也不一定能知道,只有等着他坏运气来临。高红彬闭上眼睛,绷着嘴样子很失望,他把手中的照片和纸张扔到了桌子上,充满厌倦的说,“等着吧,也许你们抓到到他的时候,他可能已经血债累累,在全国各地杀了几十个人了。”
其实刘蒙恩也对此感到厌烦,一连几个月面对的基本上都是凶杀、暴力、性侵犯、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开始的时候还把他搅的心神不宁,但是后来却慢慢的习惯了,神经也不再绷的那么紧。好象它们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现在这种麻木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厌倦。可对于高红彬的的回答他还是稍微有些吃惊的。只是不知道高红彬心态转变的具体原因。
果然,在随后就没再传来黄涛的信息,这几个城市也都恢复了平静。嫌犯黄涛好象是躲到地下冬眠了,或者是逃离了这片区域。刘蒙恩的日子也过的相对平淡了,无非就是抓捕些盗窃团伙和那些飞车抢夺的小毛贼。他和小莉自从那次见面后,也只是电话联系过几次,并没有再次出来见面。而这些天甚至连问候也没有了。刘蒙恩想,事情慢慢的就冷却下来的。也许现在小莉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唉!谁叫咱生不逢时啊,”刘蒙恩想着,心里面有了些少许惋惜。“其实这不过是次要的方面,最关键的还是门不当户不对啊。”他很赞赏自己的克制和自知之明。其实,一不谈恋爱,刘蒙恩反而轻松了些。也不用天天刮胡子,象个女人一样穿戴整齐修饰自己。但这种自由自的生活,却令他感到莫名的怅然,好象少了什么?浑身不舒服。工作和生活总打不起精神。
这天正好是双休日,刘蒙恩一大早就被家里的固定电话吵醒了,天比较凉,他也懒的起来到客厅接这个电话。等响了好一阵子,刘蒙恩才听见他妈妈气愤的嚷嚷声:“是谁大清早打电话,真是的!!”
“喂!是谁!”他妈很生硬的问,但接着口气却放松了下来。打电话的人一直的讲着,他妈妈每隔一会就叹息着,好象什么事情让她觉得很无奈。就这样电话大概打了十分钟左右才挂。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来的电话,可他知道一定是什么急事。不过,刘蒙恩很快就又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蒙恩被敲门声惊醒了。
“蒙恩,醒醒、、、、、”原来是他爸在喊他
“什么事啊!?”他看了看表,见才7点多一点。
“你大伯昨天死了。刘昆刚打来电话说今天上午就出殡,咱俩的下乡一趟。”见刘蒙恩没什么动静,他爸就有点生气了:“快起来!可忘记了你小时侯,你大伯有多疼你、、、、、”
刘昆是他堂兄,长大后就很少见面,但刘蒙恩对最深刻的记忆还是小时侯玩伴的模样。而对于大伯则也是没多少记忆。感情上也是很淡漠。谈不上悲哀什么的情绪。只是多了些在普遍意义上对人生无常短暂的伤感。
在乡下,人还能土葬。但葬礼规矩十分的烦琐,死人一直把活人折腾到快到中午才下葬,刘昆在中午还准备的宴席,刘蒙恩不想去吃那顿丰盛的午餐。就对他爸说,他实在不能理解死了人为什么还要大吃大喝的一顿。这个时候宴乐实在是死者的不尊重。他爸其实和他的想法一样,但是如果不去的话,就容易让刘昆误会。所以他还是拉上刘蒙恩勉强去吃了。
虽然不是在城市,但他们在镇上餐馆预定的宴席还是十分的丰盛,人除了口音和穿着略微有点差异外,和其他地方的人都是一样的。大家吵闹着,非常热闹。有时还要传出些放肆的笑声。要不是有些人胳膊上的白布忘记解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在办喜事。
由于大伯当几十年的村支书,所以他和当地派出所,镇政府的人都很熟悉,因此来吊唁人中有一部分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吃饭的时候刘蒙恩就被安排到了一桌这样的宴席上。当其中一个红脸堂的中年人知道他是刑警后,就马上热情了起来。
这时,刘昆走了过来,给在坐的都打了招呼,并且指着那个红脸堂的人介绍说,这是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并且很热情的感谢大家来帮忙。“大家吃好喝好啊。”
“原来是同行啊。”刘蒙恩笑着说。那和人板着的脸在几杯烈酒后就变的活泛起来。挤眉弄眼的开始口若悬河的侃了起来。从谈话中得知,这个副所长还是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是个战斗英雄。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是从死人堆里拣了条命。这下刘蒙恩才来了兴致,和他津津有味的谈起了战争。这个老兵一提起这个就很伤感。他说他们的连队,只有他和另两个士兵活了下来。剩下的全部战死。
]“惨啊!别提了、、、、、、来来来,兄弟干一杯。人现在能活着多好。”他的酒量很大,都喝了七八两了,看上去脸色还是没什么变化。神智也比较清醒的。刘蒙恩则已经有点头懵了。他问:“究竟是怎么个惨法,是不是和电视上演的一样?”
“呵呵、、、、、”他笑了笑说,“那都是假的。实话对你说吧,重机枪的子弹一下就能把人胸口打出个大洞,打到腿上,能把腿捩断,打到脑袋上,不但脑袋开花,而且立即叫人面目全非、、、、、、、要是跟史太龙那种干法,人他妈的早死一百回了。”他见刘蒙恩似听清楚,就立即打比方说:“就跟、、、、、、我们这里前两天发生凶杀案死者的样子差不多。血肉模糊的。”
刘蒙恩很敏感,他立即追问,什么凶杀案?
“我们这里附近的一个水库不是在搞旅游开发嘛,这个季节那个风景不错。外来的人也多。前些天有一个来这里玩的姑娘被杀人杀了。死的很惨啊、、、、、、叫人开肠破肚。我也是有几十年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了。看了后很不适应。和当年在前线第一次见到的感受一样。、、、、、唉!他妈的,究竟是谁干的。简直不是人!”
这话令刘蒙恩心中一凛,他一下子清醒多了。并且问案件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报上去没有。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早就报上去了。县城的刑侦部还来人瞅了瞅、、、、、”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刘蒙恩把这个事暗暗的记到心里了,他很纳闷?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没在市局听说过?
回到了家刘蒙恩就给在局里的一个朋友挂了个电话,此人是管理各县重大案件整理的一个文职人员。但他也没有见过这个县局送来的案卷。 “也许是我记错了,等星期一了,我去给给查查、、、、、、”
这叫刘蒙恩更急燥,因为他内心隐约的感到这个案子和最近的一系列案件有关系。但对方不热情,刘蒙恩只好作罢。
星期一下午,刘蒙恩抽了个空直接到市局去找他。这个文质彬彬的小官僚正在网上斗地主,根本就没工作。见了刘蒙恩才记起了这件事。他指着那边的铁皮公文柜说,全在那里,你自己去找吧。然后边玩边心不在焉的问刘蒙恩,是不是想立功才找这类无头案。刘蒙恩看到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很恼火,并且暗自骂他是寄生虫,“妈的,一点正事都不做。”他心里想着,但说出来的却还是客气话,并且表示了某种礼貌性的羡慕。
那堆公文乱糟糟的压在一起。最上面的一本还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至少有三五天没有人碰过了。卷宗上的日期是今年六月份的。由他们这个地区一个县的公安上报来。被害者是个流浪汉,被人重击脑袋致死,尸体在国道上被扔了很多天,才有人报案,没有目击者,没有线索,没有详细验尸报告。是个没有任何头绪的案件。
“怎么也不整理下?卷宗乱糟糟的。”刘蒙恩把上面的灰尘都掸了掸。他眼前就立即升起了一团烟雾。那书卷的味道顿时让他感到有点呛人。
零星的按键声从那边电脑旁传过来,过了片刻这个警察才慢条斯理的回答:“整理有什么用、、、、、、、难道你们能把这些案子破了?”
是啊,他说的很对,放到这个办公室的案卷都是死案。而且被害者往往都是些社会地位卑微的小人物。他们的死活对于社会大众来说没有意义。
“他妈的!”这个文职警察在骂网络另一边的对手。他发泄后又接着说:“这类案子只是偶尔上上晚报的二版新闻,而且还是个、、、、、、尸体认领公告。我敢跟你打赌,这些东西引不起人们的任何同情,他们看过后最感人的反映也是叹口气,但大多数人都会想-----‘这个人是谁?他可真倒霉啊。’、、、、、、、、、、”
“哦、、、、、”刘蒙恩只顾找东西,没注意他的高论。他随手的翻着,这两年的谋杀集案大概有15六个,在本市发生的只有三件,剩下的都是各个县里报来的。他注意的看着日期,终于找到了那本档案袋。棕黄色的牛皮纸上印刷着“* *县青泉水库游览区派出所”,时间和在葬礼宴席上听到了基本吻合。刘蒙恩掏出里面的文件就看了起来。
被害者是名20岁左右的单身旅游者,染过的棕黄色头发,身穿牛仔服,个子有1.60m高,肚子被割开了个大口子。没有发现可证明身份的证件,随身也没携带手机,口袋里只有五十多块零钱。基本上可以判断并非谋财害命。尸体检测由该县的法医检测,是一般刑事检查程序,内脏破损,没性侵犯的迹象。报告上写着排除强奸杀人的可能性。刘蒙恩草草的看了一遍,但他感觉此案的办案过程也是草草了事。似乎没有细节,只是象那些文学名著的导读本一样,过于简单。他正想仔细看,忽然听见那边一声尖叫,吓的他一个冷劲。
“黑子!黑子!!呵呵我逮了这两个家伙一个黑子!”原来他的游戏赢了一局。
忽然刘蒙恩想到了高红彬说的“对称法则”,只要是个规则的图形,杀人的地点就一定会以本市为对称点的。这个地方的对称点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小县。于是刘蒙恩就慌忙的把剩下的卷宗又翻了一遍。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发现这样一个无头案。他想也许因为时间短,他们害还没有上报。可这个案子为什么报的这么快?刘蒙恩就问了问。那个警察说,人家是先报上来,等两个月后没下文就让他整理入档。
“没侦察怎么知道破不了?!”刘蒙恩有点气愤当地公安的不负责任
“他们警力不足,再有就是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线索,而且又是在旅游景点,怕宣扬出去影响当地的生意、、、、、、”
虽然刘蒙恩觉得这个案件的手法和黄涛的很类似,但他还是不敢肯定是黄涛干的。所以便借了这些资料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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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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