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flame watcher), 信区: Ghost
标  题: 小张自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5 19:52:25 2006), 转信




    报告送交专案组的当天,刑警队就召开了会议,大家觉得立即在精神病医院找出突破口。他们立即传唤了院长。但却发现是刚刚上任的高红彬。剩下的几名副院长立即成了重点目标,因为马健已经死了,这几个家伙把马建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反正死无对证。不过这几名医生到底是受过教育,和盘托出的只是一些评论性的事情,一遇到实质问题就顾左右而言他,或者一问三不知。他们都希望自己和这个案件彻底摆脱关系。 
    这样询问得到的并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而且案发当天大家声称在家中睡觉,老婆孩子可以证明。说起来人人都一脸无辜。突破口找了半天还是老样子。所以大家只好继续瞎子摸象。希望能摸出个大概脉络或者重点目标。医院的里行政上的所有人都被一个个询问。果然人一多,嘴就杂了起来。什么人际关系都被警方掌握了。马健提拔小张医生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专案组。于是在工会上班的小张立即不警察重点照顾了起来,他被问了很长时间。吴队长和小周先是恐吓性的问了他几个问题,看看小张的反应。可小张似乎只是本能的慌张一小会便逐渐镇定了,乍看上去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可在询问的过程中,小周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总是躲躲闪闪。直觉经验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有点问题。但问来问去,小张的回答滴水不露,甚至案发当天干的事情他都能很快回忆起来。这和大多数人苦思冥想却记不起来什么的情况很不一样。好象小张有所准备。所有疑问他都能十分自然的回答。只是他回答的也太流利了。那股镇定劲好象是装出来的。警方盘问的很长时间,也没有从他的回答中发现有什么漏洞。“难道大家错怪好人了?”专案组带着这样的疑问决定先把小张放了。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他监控起来。 

    医院里所有的被讯问人员中,只有小张在里面呆的时间比较长,医生们都以为小张有什么问题,可没想到他好好的从里面出来了。这让医院的某些人大为失望。 

    小张被放了出来后却没什么反常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没有出逃的迹象。业余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且小张的私生活也十分正常,他有一个女朋友,长的非常漂亮。两人经常隔三差五的出来游玩,卿卿我我,十分甜蜜。而且一到周末就出去开房了。“不是同性恋啊!” 这让判断这个事的警察大跌眼镜,以为自己错了。 

    高红彬上任后就先修改了精神病院的很多规章制度,针对一些医生、护士喜欢早退、工作不负责,懒散的不良习气进行大力整顿。虽说效果不是很理想,可还是树立了自己在医院里的权威形象。让一些非常恶劣的作风收敛了不少。而且高红彬经常不定期的来这里检查工作,事前从不打招呼。搞突然袭击。让医生们都惧他三分。很多逍遥自在惯了的人都私下哀叹说,“死了一个马健,又来个高红彬,这儿越来越不好混了!” 

    小张依旧在工会工作,日常的主要任务和活动就是喝茶、看报还有处理个医院的杂务。工作清闲的要命。每次高红彬在工作日来到办公室,小张都很热情的帮助处理些日常的公务,给高红彬提水。总之尽量在新院长面前多多留下点好印象。只是他的热情有点过分了,让高红彬一直警惕的保持着某种距离,对小张冷冷淡淡。正巧这些天警察来这里调查马健的死因。大家都十分紧张,工作比较混乱。高红彬为了稳定局面,来这里就频繁了起来。但这阵风很快就刮过去了。没有人被逮捕,大家都松了口气。一切都逐渐的恢复到了日常是生活轨迹。 

    这天高红彬刚到自己的办公室,正要通过医院的局域网络给各个部分发一份他制定考核制度。小张就推门进来了,他还是平时一身灰色西服。里面穿了件浅色毛坎,脖子上系了条浅色条纹领带,浑身上下透出着明净、轻快的气息。小张属于那种文质彬彬的帅哥形象。 

    “高院长,下午好!”他咧嘴很甜的笑了起来,牙齿看上去非常白。高红彬觉得小张如果是名牙科医生一定能吸引到很多病人。 

    小张走到办公桌前拎下茶瓶“下面水开了,我顺便给您也拎一瓶。” 

    高红彬不喜欢人无故献殷勤,总觉得这些人有目的,有所图。“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想到了昨天看的周星弛电影中的对白。 

    “小张,等会我自己下去提,你就不要老是帮我了。” 

    小张的眼睛非常的温暖,有一种含情脉脉的味道,“还有好几个科室的保温瓶,我都顺便打了算了,何必多跑几趟腿。”然后就拎上水瓶就走了。 


    高红彬推了眼镜,两眼阴郁的瞅着小张的背影,似乎用目光把对方都冻结了,他又好象在琢磨什么事,用手摸着下巴。忽然高红彬喊住小张,“小张,待会没事情了来我这里,我有些医院的事情要咨询你。” 

    “好的!”小张出了办公室,一路小跑往楼下走去,他吹着口哨,脸色微红,样子很兴奋。高红彬见他下了楼,就打开了抽屉、、、 

    很快小张就把水提上来了,进高红彬办公室前,他下意识的用手捋了下领带。把衣服拉扯拉扯,略微整理了下就进去了。 

    大概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小张从里面出来了,他的眼睛红红的,血丝纵横交错,好象睡眠不足的样子。两眼无光,也没有了令人喜欢的神采。他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好象那些刚刚受到重大刺激的精神病人一样。走路很无力,几乎是拖拉着走在地上。可以说是失魂落魄。有人迎头走了过来,他也不再打招呼。 

    “小张,提水去了、、、”财务上的一个同事在走廊上碰到他便问好。可小张好象没听见一样,还是钩着头走路。等这个人的又问了一遍他才恩了一声。 

    这个同事寻思着,“怎么回事?样子怪怪的,跟让人非礼了似的。” 

    这时小张忽然扬起脸,抽泣了下,眼角便渗出了一颗泪。但他的同事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因为见到小张是从高红彬办公室走出来的,这个人便马上暗笑起来,“呵呵,马屁精!高红彬可不是马健!” 

    小张基本上跌跌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锁上了门,然后一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再在楼道上出现。 

    第二天,和小张同一个办公室的老胡上班迟到了,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8:30,但他屋子的门还是锁着。这个快要退休的老头有点吃惊,“这个小张,难道也来晚了?” 

    老胡颤颤微微的把钥匙插到锁孔里,拧开了门。里面的光线比较暗,但他一进来,那窗帘立即被风刮了起来,原来窗户昨天没关,冷飕飕的把老胡冻的感觉一擞。他听见呼啦啦的声音,是风在翻书的响动。他向左边转过身去,呜的一声,五楼上的风力突然增强。一张纸迎面撞了过来,紧紧的粘在了他苍老的面孔上。“这个小张,每次我不请假休息他都不记得下班关窗户!”老人把纸从脸上取了下来。他看见上面写满了字,最高处的眉头是——遗书二字。“哎!”老胡大致撒了一眼,然后放眼向左边往去,他先看见一个人的双腿悬在空中,脚耷拉着。正在非常缓慢的转动着。 

    “啊!”老胡惊讶的抬头,他看见一个人吊在吊扇下面。脖子以下都是垂直的。两只胳膊象根棍子僵硬的拉在身子两边。脖子上绑的是个皮带,脑袋歪向一边。眼睛翻着白眼。嘴巴微微张开着好象要把舌头吐出来。外面的风刮着,把吊扇吹转了起来。那个死人也跟着轻轻的转动着,很快就把侧面留给了老胡。在地面是一个倒地的凳子。“啊,小张!”老胡惊叫了起来,他的手也跟着阵颤起来,老胡的帕金森氏症又犯了起来! 

    “快来人啊!”老胡喊起来,“小张自杀了!” 

    旁边办公室的人慌忙赶了过来,他们放下小张僵硬的躯体,摸了摸皮肤,是冰凉的,看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警察又来了。”医生们无精打采的哀叹着,他们已经对这种情况有点麻木了,而且也不再十分恐惧那些眼神吓人的警察了。就算警方的人员也开始烦躁了。“你们这个地方怎么搞的,老是添乱!”警察仔细检查了一遍。把现场的很多东西都带走了。 

    尸体经过检测,结论很快就出来了,是颈椎断裂后死亡。由于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而且现场确实有一封遗书。大家一致认为小张自杀是确凿无疑的。现在这会专案组人正在开会。桌子上还特意放了几张那封遗书的影印件。这张黑白色的纸上满是潦草的字迹,用笔涂改的地方并不很多。让人觉得小张当时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整改。而且字的笔锋划的比较长,很急噪,显得当时小张情绪是非常激动的。这方面还可以从他激烈的言辞上看出来。原始件上还有写水渍。小周推测这是泪水落到上面后留下的。一切的迹象表明了这是场自杀。 

    小张的遗书发泄了他满腔的愤怒和对工作的不满,以及孤独、并且充满无助的生活。还有莫名其妙的悲观绝望情绪。他自己仔细解释了为什么对这个世界不再留恋。尤其是他对马健的复杂感情。不过字里行间却没有出现“爱”什么的肉麻字眼,但人们还是能够从中读出他们所谓的“超友谊”关系。如果把信件上小张的名字抹掉,人们都会毫无例外的判断说这是个女人的手笔。感情非常细腻。 

    遗书中还有一些部分是对同事的评价,其实这些他自己认为真心话的言论更象是在诅咒。和他接触过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指责他们旁边科室的几个同龄人表面上个个温温而雅,谦卑友爱,实际上是虚伪狡诈的势力眼。背地里没少对他落井下石。骂以前在门诊上的同事嫉贤妒能,是十足的小人。甚至连同屋的老胡也不能幸免,痛斥老胡假仁假义老奸巨滑。而且还附带评论了高红彬,认为他是个冷酷无情,不懂的怜悯的人。然后才是对现在女朋友道歉,说他实在无力继续正常的爱,希望对方能把他忘掉。在结尾处,小张没有忘记再次提到马健这个“负心人”,骂他们死有余辜,并诅咒马健和新欢下地狱。 

    这封小张的最后独白中并没有提到他是怎么杀的马健,好象这并不是他干的。但对马健的死他却是欣喜的,充斥了复仇般的快感。但他不承认并不等于没有这个事实,警察们在对整个房间搜查时,发现了一把藏族的匕首,锋刃上虽然是干干净净,但经过检测还是在上面发现了血迹残余,有以前被杀害者的血,更多的则是马健和黄涛本人的。而且这两个家伙身上的致命伤口形状和匕首吻合。而且刀柄最上部好象缺少了一部分,小周立时就想到了迪厅谋杀案现场的那个球形琥珀证物。后来拿出来一对比,发现果然轻松和刀柄连成了一个整体。刀上还有小张、黄涛两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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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原则。那时的我们坚信那就是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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