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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卷  第三章 婆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8 18:07:35 2006), 转信




    第三章　婆婆   

     

    　　青青笑笑，她不怕鬼。她相信这世界必然有些事情是无法以“科学”之名来解
释的。黑格尔说的，存在即是合理。遇到什么，发生什么，有时并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
。既然无法控制，那么就接受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在后院的青石墙上，隐
隐约约的能看到这样一段字,黑色的墨迹，由于年岁久远，现在已经不太清楚，最后的几
个字已经模糊到无法辩认。青青知道这是汤显祖在牡丹亭里的开篇题词，最后那几个字
应该是“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
情难诉。俗世种种，皆逃不开个爱字。但爱情真的这么重要吗？ 

    　　 

    　　诸葛家的后院并不如厅堂那般雅致。阳光很少光顾这个小院，裸露出的黑色泥
土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杂草不生，却长了很多湿滑的青苔。院子中间有棵老槐树，日暮
的时候会有乌鸦停在上面歇息，时不时的叫一声，让人心里发碜。角落里一个石雕鱼缸
中,长满了水草。 

    　　 

    　　阿婆有时候会颠着小脚，在夕阳划过院墙，斜斜的照进小院的时候搬把藤椅来
院子里养神。阿婆很少和人讲话，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斜阳照在阿婆那布满皱纹
的脸上，枯树皮一般的手上，最后经过那精巧的凤头鞋，渗入泥土。院里又阴暗下来，
回复淒清。 

    　　 

    　　青青在实习的时候，在乡下看过很多这样老人，或蹲或坐，在自家门口，有时
候一愣就是半天，时间于他们而言，只是种计量工具了。她们在想些什么呢？韶华易逝
，红颜易老，青青想着若是自己有天老去，希望最亲爱的人仍然能够在身边，实现当初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诺言。看看经过这么多年平淡生活而沉淀下来的爱情，是不
是依然光华灿烂。 

    　　 

    　　青青在诸葛的古玩店找到一枚戒指，说来也奇怪，那戒指居然落在院子的一角
，阳光刚好掠过，一闪一闪，晃着人眼。青青过去捡起来，见细细的银环，中间镶一颗
暗蓝色底的景泰蓝，上面用铜丝盘了一朵莲花，用淡淡的粉色填了，戴在青青白晳细长
的手指上并不惹眼，银环也略略有些发黑。但青青一见就很喜欢，她相信女人的直觉。
诸葛也说，不管多大年纪，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动物，她们直觉的准确，往往超出男人
的想象。 

    　　 

    　　曾看到这样一句话说，如果你不想永远欺骗一个女人，那么最好对她说实话。
青青想到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那真的是单纯而青涩的初恋，第一次牵手
的时候，觉得漫天都是枙子花瓣在飘，只想好好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儿，就这样看一辈
子。但男生后来却没能和青青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没有告诉青青，他曾经有过女朋友，
于是青青义无反顾的离开。青青觉得爱情里容不得一点欺骗和不忠。青青现在明白，爱
是需要宽容和谅解的，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如何爱人和被爱，固执而坚定的以自己的标
准去要求别人，却是没有必要的执着。但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伤害别人和被别人伤
害以后，才真正懂得那些耳熟能详的道理。 

    　　 

    　　青青珍惜那段记忆，但并不伤感。她记得有首诗是这样写“记得当时年纪小你
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
知多少。”每次看这首诗都让她有种美好得要落泪的冲动。 

    　　 

    　　日头西沉，青青打算买下这戒指便回家。诸葛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这戒指原
是放在那小姐闺房的，非卖品，青青既是喜欢也算有缘。以后小心善待就是。 

    　　话里似乎有玄机。青青和诸葛亦是相熟，知道无需多问，也无谓客气，戴上这
戒指便回S大去了。 

    　　 

    　　出门的时候遇见阿婆，阿婆一向眼神不大好，但看到青青手上的戒指，浑浊的
眼里竟闪过一丝清澈的光芒。青青沉浸在淘到心爱之物的欢喜之中，对阿婆的眼里那转
瞬即逝的亮光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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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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