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医院怪谈(4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Sep 26 19:31:56 2006),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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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用说了,再见!” 

   “等下,其实也不全是,只是想你知道一些事情。” 

   庄秦叹了口气,点上支香烟。 

   “我年轻那会和你一样,充满锐气,把医德看得比什么都重。过了这么多年,经历
了这么多事……你也看到过那些被截肢的人,他们都是些穷人,医疗费用就能把他们的
家底掏干,再何况失去了手脚,他们基本就没有未来了。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足够让
自己麻木不仁了。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有条生路,难道不是很好的事
情吗?别和我说法律?咱们的法律还不健全,是只保护富人的法律,谁会替穷人着想?
医者父母心,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啊!” 

   庄秦说完,也不等我表示下意见,只拍拍我的肩就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我陷入
深思,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究竟有没有一个界线呢?我迷茫了。 

   9 

   室友回来了,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在疯狂写作。她大概又要连写一周,不把十几万
字的稿件写完是不会迈出家门一步了。 

   我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呆,周弼的父母下午就到,他大概还没向父母提过我,那我
用不用去呢?去了又说什么好呢?心乱如麻。这时室友推开她的房门走出来,果然如我
所预料的那样,蓬头垢面,可能从回来就一直在写了吧。 

   “你脸色不太好啊,有心事?” 

   室友捧着盒脱脂牛奶大口的喝着,到房门前忽然转身问。我看着她,眼泪突然就流
下来了。室友叫张春茗,和我的姓名只差一个字,我们经常开玩笑对外说是亲姐妹。而
张春茗也真的像亲姐妹一样,我们无话不谈。 

   张春茗在沙发上坐下,安慰我,听我从头到尾的把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说
出来,跟着我一起欢乐一起恐惧一起悲伤。张春茗是个好听众,而且是头脑冷静能分析
事情的朋友。 

   “贾铭?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的铭是金属铭,你是草字茗,不一样。” 

   张春茗摇摇头,似乎对此很介意。 

   “贾铭贾铭,听着就感觉不好。你确定印刷厂的工人是他杀的?” 

   我有些犹豫,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贾铭做的案,虽然警方在怀疑他
。 

   “日记上写着铭哥,我大概是他吧!” 

   “那就奇怪了,据你所说,贾铭这个人过去是个懦弱胆小,总受欺负的男人,怎么
会突然变得凶残暴力了呢?除非他精神分裂了,现在的他是他死去的父亲的人格。你是
学医的,应该听说过暴力基因,也许他就有这暴力基因,只是一直受到压制。可能你们
医院给他的新药里有某种成分激活了他的暴力基因,从而使他恢复了凶残的本性。” 

   我听张春茗的分析,感到浑身阴冷,事情真的会是这样吗?那试新药岂不是试出一
个魔鬼?但细细想一下,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贾铭的童年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下,父亲又总当着他的面奸杀妇女,甚至肢解尸体,
而他的死又是在贾铭面前发生。一个正常儿童目睹了如此大量凶残的场面,神智不发生
变异才怪。而贾铭的性格因此转向内向,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思想深处的暴力
,还是恐惧,无从得知,所以最终的暴发,也会走向常人不可想像的极端。 

   可是,还有一个疑问,关于那本日记。 

   “那本日记,真是奇怪。贾铭不可能有咱们家的钥匙,那他是怎么把日记放到茶几
上的?还是说,他是爬窗上来的?但是咱们住的可是四楼啊!太可怕了,咱们睡觉的时
候,床前站着个男人……” 

   张春茗紧皱眉头,握着我的手也开始渗出冷汗来。 

   “总之,我感觉你惹上了个大麻烦。希望警方能看守好他,不然我感觉,他还会再
次做案,这一回的目的很可能是你!” 

   “那怎么办?” 

   我吓坏了,只是被贾铭看几眼就感到窒息,如果他要对我做什么,那真的不敢想像
了。 

   “没事,我这几天都会在家,赶稿子,陪着你。对了,你不介意我的你们医院的事
写进小说吧?最多到时候拿了版税分你点银子,通融一下嘛!” 

   我本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让张春茗这么一闹,竟不那么害怕了。 

   下午去接周弼的父母,二老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
死了。我在车上哭了好几回,眼睛肿的利害。到了医院停尸间,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住脚
步,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我,嘴唇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轻轻的推开门,冷气扑面
而来,周弼的母亲被那微弱的气流击中,顿时瘫软的倒下。没有想像中的痛哭流涕,没
有呼天抢地,二老只是相互搀扶着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周弼的尸体前,泪流满面,却是
无声的哭泣。 

   他们的儿子,我的男友,死了。 

   陪二老办完复杂的手续后,已经是傍晚,我送他们回到宾馆,安慰他们说一切都会
豰的,但心里却在想,一切都不会回到从前了。夜深了,我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还有
几份关于周弼的文件遗落在医院,于是打了出租车回来取。 

   今天的医院格外宁静,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气。走廊里不见一个病人
,值班护士在总台,病房病房的尽头是骨科。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向骨科走去。今天应
该是庄秦值班,虽然他白天也一直在加班。路过病房时我感到有什么地主不对劲,走之
贾铭的病房后才想起来,门口的两名警察不见了。心中一惊,忙跑到贾铭的病房前向里
张望,满地的鲜血中倒着几个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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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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