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中国第一具僵尸4-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7 09:36:18 2005), 转信

正午,祠堂前聚满了乡绅父老以及百姓,驻守的军队也来了,是随阿历山大来
的,众多士兵在旁边,阿历山大固然威风,老杜也洋洋得意起来。
  鞭炮正在燃烧,辉煌耀目。
  阿历山大在众士兵簇拥下傲然看着那燃烧着的鞭炮,的确官威十足。
  苏姗自然与有荣焉,老杜亦不由挺胸凸肚。
  那边众乡绅父老都露出必恭必敬的神色,镇长楚大爷亦是一脸诚意,仰望着那

燃烧着的鞭炮,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坚叔若无其事,悠然自得。
  阿光、阿麦等徒弟看见师父这样镇定,当然亦放心不少。
  鞭炮燃烧尽了,楚大爷率先鼓掌,一脸笑容:“好了好了,旧的去了。新的来

坏的去了,好的来。”
  这已是老话,每一个新官上任都是这样说,老杜、阿历山大却是不知情。
  “说得好啊。”老杜连忙拍掌:“老板,中听。”
  阿历山大当然中听,微微一笑:“镇长到底是镇长,的确有眼光。”
  楚大爷皮笑肉不笑的打一个“哈哈”,旁边阿光心直口快,忍不住开口:“老

话了,那一个新官上任他不是这样说的?”
  楚大爷一听一张脸马上沉下来,那边坚叔连忙喝一声:“阿光!”
  阿光看看师父,垂下头,楚大爷目光接落在他面上,一声冷笑:“没上没下,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好没规矩。”
  阿光看看坚叔,欲言又止,那边阿历山大已向这边走来,一面提高嗓子:“听

说这个地方是非常迷信的。所以我这个受过西洋高级教育的人,上任第一件要做的

事就是打破传统,解除迷信。”一顿才接下去:“也所以,我以身作则,一会便搬

进这儿你们认为最厉害的鬼屋居住。”
  绝无疑问,在他上任之前已调查清楚有关这个地方的一切,到达之后,短短时

间之内又花过一番工夫打探,所以才有这番话。
  楚大爷、坚叔等听说都不由怔住。
  阿历山大也就在阿光面前停下,手一指:“你,替我搬行李。”
  “我?”阿光呆一呆:“我可不是苦力。”
  阿历山大冷笑:“我是官,这儿的人都要被我管,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所有乡民立时一阵私语,他们原以为来的是一个爱民如子,亲切开通的好官,

现在一见官腔十足,当然大失所望。
  阿历山大可不管那许多,随即踱开去,楚大爷看着摇头,耳语坚叔:“这个人

真是不见鬼不怕黑。”
  坚叔目光一转,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新官上任三把火,鬼见了也害伯。”

  阿光那边却正在问阿麦:“大师兄,他说的那间鬼屋会不会是那一间。”
  “除了那一间还有那一间?”阿麦阴森森的一笑。
  阿光不由打一个寒噤,自言自语地说:“光天化日之下,大概不会太凶吧。”

  阿麦仰首望一眼:“这里还有许多行李,到你闲下来,不入夜才怪。”
  “那怎么是好?”
  “最好当然是准备一些对付鬼的东西,可是那么凶的鬼,应该准备些什么?”

阿麦抓着那一头乱岗发。
  “问师父……”阿光方待举步,已给阿麦抓住肩膀。
  “不用,省起来了,最管用的还是童子尿。”
  “童于尿?”
  “你知道什么是童子?”
  “不就是小孩子了。”
  “那么童子功就是小孩子练的武功了?”
  阿光恍然大悟:“这个童子尿也容易。”
  “你怎能够肯定你自己是否童身?”
  “这可以肯定的。”阿光显得有些难为情。
  阿麦瞪着他:“你?”
  阿光一张脸胀红起来,阿麦脱口大笑:“别的人我会怀疑,你啊……”
  笑语声未已,所有目光已移到他身上,阿麦慌忙闭嘴。
  “没规矩!”楚大爷又是这一句。
  坚叔当然只有摇头,他虽然不知道阿麦因何大说大笑,但这种场合,的确是很

没规矩。

  阿历山大官架子摆完,一顿欢迎宴吃下来,已经是初更时分,他倒是以身作则

酒喝得很少,也不让老杜喝得很多,所以到席散,还是很清醒。
  也所以他并没有忘记阿光这个苦力。
  阿光的身上也只是多了一个瓶子,载着他排出来的真正童子尿,多了这一瓶法

宝,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令他心惊胆跳的倒是那辆怪物——汽车。
  他站在车旁的铁板上,一双手抓稳了车子,唯恐摔下去。
  老杜看在眼内,也是有心跟他开玩笑,将车子左一转右一转的,吓得他一颗心

几乎掉了出来。
  随行的另一个真正苦力福水倒是没有这种威胁,他根本不上车子,只是跟在汽

车后面跑。
  这个福水五短身材,嘴脸看来很滑稽,气力倒是不小,平日喜欢喝酒,也喜欢

赌钱,所以身无长物,因其他苦力不肯接,这个工作他硬着头皮也答应下来。
  唯一令他放心的就是同行的阿光是坚叔的心爱弟子,在他的眼中,高大威猛,

就算茅山术没有学得多少,也已令他很有安全感。
  可是对那辆怪物他还是怀有很大的戒心,怎也不肯上车子,宁愿跟着跑。
  今夜的风很大,吹得地上的落叶不停飞舞,那些破烂的招牌更就不停的作响。

  到了将军府那条街道,气氛就更是阴森。
  将军府占地甚广,周围也有民居,但都已搬走,显然将军府的闹鬼并非传说。

  车子在将军府门前停下,阿杜、阿历山大、苏姗、阿光等先后下了车子,福水

也喘着气的跑到了。
  他累得要命,随即抓着车子拚命的喘气,阿光看着他,又看看那辆车子,嘟囔

一声:“这怪物其实也并不太快。”
  阿历山大听说瞪了他一眼,目光才回到将军府上。
  将军府的构匾经已金漆剥落,但字迹仍然分辨得出,石阶残破不堪,两扇朱漆

大门看来仍然非常稳固,石阶两旁的两座石狮也是残破中仍见气势。

  老杜方才喝了几杯酒,所以担子也好像大了不少,左看着,右看看:“老板,

地方看来还不错。”
  阿历山大瞟他一眼:“还不错?你进去看过了?”
  老杜摇头:“表面看来,不像是鬼住的地方。”
  “胡说八道。”阿历山大冷笑:“你相信有鬼这种东西?”
  老杜“相信”两字已到了嘴边,看看阿历山大,连忙咽回去,转答:“不相信
。”
  语声甫落,突然一声“当”的锣响。老杜一吓,惊呼失声,一下子跳起来,搂

住了阿历山大的脖子,阿历山大很自然的将老杜抱起来。
  苏姗一样吓一跳,一下子搂着阿光,温香软肉,阿光立时呆在那儿,那里还知

道什么恐惧。
  福水是最害怕的一个,惊呼声中两条腿展开,一溜烟的跑得没影没。
  他绝无疑问已非常疲倦,可是这下子两条腿展开,一竟然快得像一匹马。
  没有人理会他,一惊之后回头,只想看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回头便看见打更六,就像其他更夫一样,左手拿着更竹更锣,右手锣棒

子一转,敲在更的上,连敲两下,一声:“二更天了!”
  语声有如破锣,叫过一声,踉跄着脚步走开。就是不看他腰带上挂着的酒瓶,

只看他一脸醉态,再加上这醉步,已知道他喝过不少酒。
  老杜傻了脸,待打更六经过才嚷出来:“这小子,可是要吓破我的胆子。”
  阿历山大冷笑:“你的胆子这么小?”手一松,老杜立时摔在地上。
  苏姗这时亦如梦初觉,俏脸微红,从阿光怀中挣出来,她虽然思想开放,但这

样子投怀送抱,到底还是第一次。
  阿光仍然是张着双手,在他来说,这种经验也还是第一次,当然回味无穷。
  苏姗身子一稳,看见阿光仍然傻瓜那样,一声轻笑:“你怎样了?”
  “我?”阿光立时乱了手脚,尴尬的一叠声:“我……我拿行李去。”
  他连忙把行李抓起来,左一件,右一件,全都拿在手里,看样子更笨拙了。
  苏姗看着不由又轻笑一声。
  她笑着的时候更漂亮,阿光看在眼内,不由又呆住,然后苏姗移动一步他便移

动一步,游魂似的。
  阿历山大没有在意,往门上再看一眼,拿出一支香烟衔在口里。
  老杜这时候已爬起来,一眼瞥见,连忙上前剔着火柴替阿历山大燃着香烟。
  阿历山大抽了一口烟。才吩咐:“阿杜,进去!”
  “进去?”老杜吓了一跳:“真的进去?”
  他的胆子显然并不大,被打更六一吓,只差一点没有破胆。
  “你害怕?”阿历山大接着问。
  “不……不……”老杜手忙脚乱的拿过一盏油灯,踉跄看上前。
  他上了石阶,再看阿历山大一眼,才无可奈何的伸手将门推开。
  门开那一声有如鬼哭,老杜不禁毛骨悚然,又再看阿历山大一眼,还未开口,

阿历山大已走上前来,一面摇头:“看你的样子,若说你上过战场,那一个会相信
?”
  老杜苦笑:“战场可不是这样子。”
  “废话,进来!”阿历山大脚步举起。
  老杜无可奈何的举起油灯,走进将军府。
  这时候夜已深,长街寂静,偶然一两声狗吠,令人听来当真是心寒。
  将军府内蛛网尘封,当然更加阴森,老杜左一望右一望,唯恐恶鬼会出现似的

  阿历山大咬着香烟,还是若无其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鬼怪辟易,他事实从

来没有见过什么怪事怪物,当然对任何环境都没有畏惧的感觉。
  入门是一个大天井,有练功的木桩石桩,还有兵器架,石锁石轮,一看便知道

这个将军府的主人有名有实,本身是一个练家子。
  苏姗跟在后面,阿光是最后的一个,他才进门来,那两扇大门无风自动,自行

关上。
  阿光脑后没有长着眼睛,当然看不见,到两扇大门“轰”地关上,不由吓一跳

惊呼起来。
  阿历山大、老杜、苏姗三个亦同时一惊回头。阿光耸耸肩膀,表示不干他的事

  阿历山大,闷哼一声:“粗人到底是粗人。”
  老杜随即手摸枪袋,瞪着阿光:“再开这种玩笑,给你一枪。”
  阿光只有干瞪着眼睛,老杜接着回向阿历山大:“老板,别为这种粗人费心,

我们过去。”
  阿历山大点点头,继续前行,苏姗看看他们,轻步走到阿光身旁,上下打量了

阿光一遍:“你根本空不出手来,没有可能是你将门关上的。”
  “可不是。”阿光笨拙的回一句。
  苏姗目光转到门上:“那门怎么会关上?”
  “是啊。”阿光莫名其妙地亦看门一眼。
  “难道真的有鬼?”苏姗突然笑出来:“好玩啊。”
  “有鬼?”阿光一些也不觉得好玩,目光再一转,急急的追向阿历山大和老杜

  阿历山大听到后面脚步声急,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老杜看着亦摇头:“乡包

子就是乡包子,这也害怕的。”
  他把油灯举起来,左右一照:“怎么这么多的蜘蛛网,也不打扫一下。”
  “这件事留给你了。”阿历山大把香烟往地面丢下,一脚踩灭,再举步上前。

  老杜很自然的追上前去,这边他一动,那边的蜘蛛网便被抽起来,好像有一股

无形的力量,将蜘蛛网抓着,一一抽掉。
  蜘蛛网当然不会无故这样,老杜若是看见,定必又吓一跳。
  阿光、苏姗也没有在意,跟着走进将军府的大堂。
  灯光及处,那股阴森的气氛更甚,却是一个蜘蛛网也没有,在灯光照到之前,

全都已一一被抽去。
  老杜手把油灯,左右一照,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寒噤,阿历山大亦不觉脱口

一声道:“真的有些阴森恐怖啊。”
  他再上前一步,把头一摇:“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燃亮的。”
  老杜油灯已照在烛台上,不用再吩咐,将大堂内的烛台一一燃亮。
  多了这许多烛光,将军府的大堂立时光亮起来,清楚看见,椅桌子排列得整

整齐齐。
  当中是一张八仙,周围是一些圆子,左右各一列几椅。
  八仙之前是一张铺着兽皮的太师椅子,左右几子傍着,后面照壁一幅主像。

  那幅画像画得栩栩如生,坐的是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将军,威风凛凛,旁边站

着一个瘦瘦的青年,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呆子。
  阿历山大看在眼内,亦双手叉腰,摆起官架子来,“哼”的一声。
  老杜只顾东张西望,阿光却忙着将行李放在八仙桌上,一颗心这时候已安定下

来。
  苏姗胆子倒是大得很,东张西望一遍,扭着腰肢一面住内走,一面轻笑着:
“不管你们那许多,我先去挑一个好房间。”
  她腰肢这一扭动,当真是性感得很,老杜、阿光目光落在她的屁股上,一齐眉

飞色舞。
  老杜脱口一声:“啊,我也去挑一间好房间。”
  脚步展开,跟在苏姗后面。
  “我也去。”阿光也不由举步追前,才三个字出口,便给阿历山大横来一把抓

住。
  “你到那儿去?”阿历山大接问。
  “我……我……”阿光吞吞吐吐的。
  “你什么?”阿历山大手一指:“将那张桌子周围的圆子拿开,换过方椅子

方椅子有椅背,靠坐着舒服,而且可以表示我的方正廉明。”
  “这个……”
  “还这个什么,快!”阿历山大大喝一声,也不管阿光的反应,往内走去。
  也就在这时候,将军府深院内重的雾气突然浓起来。
  若是有人在,人眼所看见的就只是这少许雾气,若是已练了阴眼、鬼眼,所见

的必是滚滚雾气,由内堂伸延至内院子。
  那些雾气滚滚流动,整个内院变了另一个地方,数十个鬼差也就肃立在石径两

旁。
  一个将军装束的中年人背负双手也就在内院的月洞门走出来,正是大堂画上的

那个将军。
  他缓步走前,所过之处,两旁鬼差双双下跪,一手握拳抵在地上,在他过后才

站起来。
  将军步过了石径,步上了石阶,在石阶上的太师椅坐下,这一坐,当真是渊停

岳峙,气势万千。
  那两列鬼差立时转为四列,马蹄袖一拍,右拳往地上一抵,屈半膝,齐叫一声

“拜见将军。”
  语气沉郁,更加恐怖。
  “没你们的事!”将军手一拂:“去!”
  “喳!”众鬼差应声在滚滚雾气中消失。
  将军傲然一笑,亦在雾气中消失去。
  这种奇怪的景象,也就只有天赋或练成了鬼阴眼的人才能够看见,这境界也就

是鬼界。

  阿光目送阿历山大不见,便摇头:“好好的,什么圆换成方椅。”
  话是这样说,他一拍双手,还是拿起了一张圆子,才一动,放在正中的太师

椅便动起来,“格”的一响。
  阿光听声一怔,回头望去,太师椅已停止移动,那刹那,阿光还是有一种太师

椅移动的感觉。
  他再细看,太师椅好好的放在那儿,并无异样。
  “疑心生暗鬼。”他摇头,回身再捧起那张圆子,才转身,那张太师椅又
“格”的摇动起来。
  他霍地回头,太师椅又停止摇动。
  “不会吧?”那刹那他突然想起了这是座凶宅,目光一闪再一转,作状捧起了

那张,这一次才捧起它便霍地回头。
  这一次他回得很突然,那张在他转身时同时摇动的太师椅要停下已经不及。
  它既然给发现了便不再隐藏,索性大动起来,左摇右摆。
  阿光看着,不由傻了险,那张太师椅摇动了一会索性向前移动,逼向阿光。
  “有鬼!”阿光心念一动,不由倒退。
  太师椅继续逼前,越逼越近,也越来越快,阿光倒退再倒退,后面已是墙壁,

一下子撞上去,不由惊呼失声,与之同时,他的手已抓住了放在那儿的一截断梁。

  一个人即时从椅子后冒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阿麦。

 他是一心吓唬阿光,看见阿光那种惊恐,由心笑出来,从椅后现身。
  阿光看不清楚,他事实已撞得有些昏头昏脑,眼角瞥见好像有东西从椅后冒起

来,只以为是什么恶鬼,惊叫声中,那截断梁便撞前去,不偏不倚,正撞在阿麦的

面门上。
  阿麦冷不提防,立时被撞得倒飞丈外,翻过八仙桌,跌翻地上,不由呻吟起来

  这种呻吟声在这种环境听起来当然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阿光惊魂未定,转来

更像是鬼哭。
  他这时候终于想起了那瓶童子尿,一把抓住,将塞子拔去,他也没有忘记,阿

麦曾经说过,童子尿可令恶鬼辟易,抓在手中,自然担子壮大,也就手抓着瓶子,

一步一步逼向前去。
  阿麦终于从地上挣扎起来,呻吟声未绝,脸上已多了一个圆红印。
  这呻吟声更给阿光下定决心,所以一看见一团东西从桌子后冒出来,瓶中的童

子尿便泼去,泼在阿麦的脸上。
  阿麦脱口大叫一声,这一叫反而叫醒了阿光,终于看清楚是阿麦。
  “大师兄。”他脱口叫出来。
  阿麦手抹在脸上,往鼻子一嗅,脱口问:“这是什么东西?”
  “童子……”阿光“尿”字还未出口,已忍不住笑出来。
  “什么,你拿尿泼在我脸上?”阿麦袖子往脸上乱擦,大叫大嚷。
  阿光笑着:“谁叫你扮鬼吓我,也是你教我的,对付鬼,最好用童子尿。”
  阿麦呆一呆,自知理亏,仍破口大骂:“你是笨蛋,人鬼也分不出来。”
  阿光勉强收住笑脸:“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吓我?”
  “吓你?”阿麦鼻哼一声:“我才没有这个闲情,一心来给你好消息,却是好

心遭雷劈。”
  “什么好消息?”阿光连忙“明天有一个风葬,师父叫你也去帮一把,工资优

厚,这对你是不是好消息?”
  阿光果然很高兴:“有钱赚当然是好消息。”
  “话我说完了,你去不去可不干我的事。”阿麦话说来仍然很生气的。
  “大家师兄弟多年,你也清楚的,可不是故意戏弄你的。”阿光看见阿麦那种

狼狈样子,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安。
  “跟你做兄弟?”阿麦嘿嘿的又一声冷笑,回身往外走。
  阿光看着他定远,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一面笑着将圆子拉到一旁,原来

的位置换上方椅子。
  他气力大,在他来说,这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一回事,很快便弄妥,回过身,吁

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了椅子“轧轧”的声响,不由骂一声:“又是那一个装

神弄鬼?”
  骂着他转回身子.只待看清楚,给那个装神弄鬼的一顿狠狠的。
  这回身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他不吓一跳。
  那些椅子的确在摇动,却不是一张,是所有都在动,还有那些圆子也在摇动

  然后那些椅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捧起来,移回原来的位置。
  椅交错一齐移动,各归原位,看来实在奇妙,阿光也忘了恐惧,干瞪着一双

眼。
  回到原位,椅才停止摇动,周围的灯光同时一暗,阴风过处,一个清代公子

哥儿装束的青年便在八仙桌上出现。
  他是凌空坐在八仙桌面上,屁股距离桌面总有三尺远。
  阿光看得清楚,既奇怪又害怕,一双眼瞪得更大了。
  公子即时一阵轻笑,有些娘娘腔的:“我爹爹不喜欢别人胡乱移动他屋子的东

西的。”
  阿光忽然醒起,这公子跟画像的公子相貌装束完全一样,嘴唇也不由哆嗦起来

  公子看着又笑笑:“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鬼。”然后轻飘

飘的凌空飘向地面。

  “鬼!”阿光脱口叫起来,转身疾奔了出去,非独奔马一样,到了屋檐下,便

就是雀鸟似的一跃而上,连滚带爬地翻过瓦面逃去。
  “这也害怕,若是看见我爹爹,岂非要吓死?”公子看着大摇其头。

  将军这时候正在厨房飘过,带着一身滚滚烟雾,阴森迫人。
  老杜完全没有感觉,他正在酒橱那边左挑右选,拣好的酒喝,地上已经有多个

空瓶子。
  “好酒好酒……”他嘟嚷着,又拿起一瓶酒,拔开塞子,深深的吸一口气。
  酒气扑鼻,未喝老杜已添三分醉意,仰首喝一口,又是一叠声的:“好酒好酒
!”
  将军面色立时更白,阴森森的一声:“大胆,喝我的好酒!”
  老杜听不到这鬼话,也不知将军走近来,一直到将军走到身后,才感到有些寒

意。
  他无意的转过身来,随即看见了将军。
  鬼并非常人肉眼所能够看见,除非时运很低,但鬼若是有意要被人眼看见则是

易如反掌的事,甚至简单到只需往人眼吹一口气便成。
  将军一身清朝官服,老杜还不致醉眼昏花,一眼便看出来。
  这个年代有什么东西会穿上清朝将军的官服?老杜心念一动,脱口一声:“僵

尸!”
  将军一听面色更白:“胡说,我不是僵尸。”
  老杜立时心头一宽:“那干吗装扮成这样子,人吓人,可是没药可医的。”随

即举起酒瓶,狠狠的喝一口。
  将军即时一声:“我是鬼。”
  在他这好像是一种荣耀,所以他说来很神气的,老杜一听,一阵恐怖感袭上心

头,那口酒立时控制不来,疾喷了出去,喷了将军一脸。
  将军冷不防给酒喷了一脸,为之大怒,双手一举,正要扼向老杜的脖子。老杜

已双眼翻白,昏倒地上。
  将军立时亦无可奈何,这个人的胆子小得在他意料之外,既然昏倒了,要吓也

吓不来。

  阿历山大跑到了书斋,从门外经过,看到了书斋内的古董架子。
  他对于中国文化没有多大兴趣,对于值钱的古董兴趣却是大得很,而洋人高价

收购古董的消息,他当然也早有耳闻。
  他东翻西看,由心笑出来,并没有发觉将军在梁上出现。
  将军一看便冒火:“你这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把弄我的珍藏古董?”闷哼声中

凌空俯冲而下,直扑向阿历山大,急怒中并没有现出鬼身来先让阿历山大看见。
  所以阿历山大根本不知道危机迫近,有意无意的拿起了架上的一卷圣旨,目光

落处,怪神气的喝一声:“圣旨到!”
  他是看著有趣一时童心大发,将军半空中却以为真的圣旨到,一呆:“圣旨!

凌空一翻,连忙着地,右手一抵,屈半膝一跪,应声:“万岁万万岁!”
  阿历山大一面读下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将军这时已看见阿历山大脚上穿的皮鞋,发觉不是钦差大臣,目光一抬,见是

阿历山大,心头冒火,喝一声,双手扑扼过去。
  阿历山大也在这时候把圣旨抛回原位,半身一转,将军正好一旁冲过,撞在古

董架上,摔翻地面。
  阿历山大听得声响,回头一看,古董架子已停止摇动,以为错听,走向对面那

边的古董架子。
  将军从地上爬起,昏头昏脑,更加愤怒。
  阿历山大毫无所觉,随手拿起了架上的一个花瓶细看,冷不防一只大蜘蛛从瓶

内爬出来。
  他胆子无疑大,可是这种突然还是受不了,脱口一声惊呼,手一松,瓶子摔在

地上,片片碎裂了。
  在他来说,只是可惜,在将军却是火上加油,骂道:“摔破我的古董,要你的

命!”
  将军一个箭步标前,双手张开,作势欲扑,与之同时,阿历山大双肩头顶“噗

噗噗”的冒起了三股火焰来。
  鬼怪迫近,这三股阳火便自然出现,保护阿历山大。
  这阿历山大本身并不知道,就是照镜子也看不见。
  将军亦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火焰,心里奇怪,不由停下手,走近去看清楚。
  越接近阳火便越盛,将军只是奇怪。
  阿历山大很自然的再拿起一个玉葫芦,这一次,没有东西从葫芦里爬出来,只

是玉葫芦滑手,他一下抓不住,摔向地上。
  葫芦没有摔破,可是将军经已有摔破的感觉,怒火急冒,疾扑前去,双手往阿

历山大的肩抓下。
  他的手才接近,阿历山大那三股阳火便“噗”地冒起来,一股火海似的卷出,

将军虽然反应敏锐,到底意外,避开了身子,双手仍然着火,立时燃烧起来,他惊

呼,鬼叫声中,一个身子倒飞出去。
  阿历山大并无多大感觉,只是阳火外泄那刹那有一阵阴寒,不由得机零零打一

个寒噤。
  “这种地方就是阴阴森森的。”他很自然的周围望一眼,什么也没有看见。
  将军这时已负伤飞回鬼域。

  生老病死,在所难免,虽然上任第一天便有人死亡,阿历山大并不在乎,反而

认为那个人死得正是时候,让他一上任便知道风葬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老杜当然也不在乎,在他来说,最重要是尽了做跟班的责任,以免这个新官一

个不高兴,找别人来顶替他的职位。
  苏姗当然更不会在乎,她可以说是趁高兴来的,越多事情发生便越好。
  风葬的仪式不用说是由坚叔主持,他老早便已到场,指挥徒弟准备好一切应用

的品。
  大木架亦预先准备妥当,那个胆小如鼠的苦力福水亦同时作好准备,爬上大木

架,在峭壁上开凿方洞,以便棺材插进去。
  这种工作他已有多年经验了,当真是驾轻就熟,他也是一个怪人,夜间胆小如

鼠,日间却是胆大包天,一般仵工还没有他这种胆量。
  峭壁上已插遍棺材,要找一个空位已经不容易,有钱的可以往高处发展,那需

要另外建造棚架,以便仵工开凿山洞,还要另造木台,以便将棺材搬运上去。
  这当然劳师动众,化费也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来。
  当然,棺材插放在高处,非独安全得多,也风光得多。
  这一次死的只是一般人家,省事得多,仪式却是不变,循例进行。
  在坚叔到达之前,棺材已送到那儿,安放在峭壁一旁的空地上,所有的人亦陆

续到齐。
  楚大爷也带着众乡绅父老到来,这当然是因为阿历山大到来的关系。
  阿历山大倒是很有耐性,一旁看着,并不作声。
  事实开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坚叔手捧着一个日规,只顾看日规上的针影移

动。
  阿历山大看出那是计时的东西,呆看了一会,再看看腕上的手表,摇头:“真

是落后。”
  老杜探头看一眼:“这个东西连我也买不来呢。”
  阿历山大怪神气的往表上看一眼:“有些钱是省不得的,有了这东西多方便。

  老杜目光一转:“什么时候叫他们也买一个,那以后见面也准时得多。”
  阿历山大摇头:“要他们相信这种东西总要一段时间的。”
  说话间,日规的指针已到了指定的时间,坚叔仰首再往天上看一眼,大喝一声

“正离方!”
  阿历山大听说不由一呆,老杜亦不由一句:“正离方是什么方?”
  那些仵工却是不用再问,将棺材移动,转向正东方。
  坚叔一看无误,接喝:“开棺!”
  仵工随即将棺盖推开,露出了躺在棺材内的尸体。
  “干镜三分三,坤镜六分六!”坚叔再喝。
  两面玻璃长镜也立时升起来,镜子上画着朱红色的治尸符,左右一移,正好将

阳光反射落在棺材内的尸体上。
  阿历山大、老杜只看得一脸疑惑,事实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坚叔随又吩咐:“阿光、阿麦,冬瓜豆腐!”
  阿光马上将一个大冬瓜放在祭桌上,手起刀落,将冬瓜拦腰斩开两截,左一截

右一截,分放在祭桌两旁,那边阿麦接将一盘豆腐砖捧来,将豆腐砖品字堆放在桌

上,然后拿起三长两短的五炷香在香炉上插下。
  阿历山大越看越奇怪,忍不住肘撞老杜:“找个人打听打听,他们到底在干什

么?”
  老杜目光又一转:“这儿人多的是,还不简单?”
  阿历山大一皱眉:“记着,千万不要问茅山坚的徒弟。”
  “我知道的了。”老杜的目光落在那边的阿娇面上。
  阿娇永远都是那么多笑容,看见老杜望来,很自然的点头微笑。
  老杜立时快步上前:“小姑娘,我是否可以问你一些事情。”
  “问吧。”阿娇看来和蔼可亲的。
  “你们为什么要用冬瓜豆腐来做祭品,插香又要三长两短?”
  “那是因为死的人是死于意外。”
  “哦,那又为什么要将棺盖打开,拿镜子左右对着棺材?”
  “镜子是用来反射阳光的,尸体给阳光适当的照上一段时间便会干硬很多,亦

不会那么容易发生变化。”
  “原来是这样。”老杜点点头。
  阿娇即时转问坚叔,一声:“爹”接问:“你要是累了,便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
  “不累。”坚叔目光转向老杜、阿历山大,老奸巨滑的一笑。
  老杜呆一呆,转望阿历山大,嗫嚅着:“老板,问茅山坚的女儿没问题吧。”

  阿历山大板起脸,没有作声。
  坚叔看在眼内,又一笑,目光转向阿光:“你先去弄妥黑狗血,然后再去看看

福水那个洞弄成怎样。”
  阿光应声捧起一黑狗血,走过一旁,焚烧尸符,将符灰洒落狗血中。
  这种工作无疑容易,却是费时,阿光当然不用急,那个尸体怎也要照上半个时

辰。

  福水这时候已弄得七七八八,他也真的是驾轻就熟,方洞深浅宽阔恰到好处,

现在就只差末端的几块石头。
  他锤子、凿子一阵敲动,将一块石头挖掉,目光及处,突然一呆。
  石头挖出后,那地方便多了一个洞,黑黝黝的也不知有多深,近洞口的一侧赫

然有一块碧绿色发光的东西。
  那种光非常柔和,看来很舒服,福水探手拿起来,细看一眼,喜出望外:“是

碧玉。”
  随即探头往内望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碧玉。
  这一看之下,不由他双眼发直。
  洞内赫然另有洞,有多深虽然看不到,但从那个小洞透进去的亮光却可以看见

一大片同样大小的碧玉,就放在离小洞不远之处,探手可及。
  福水立时探手进去,他是五短身材,别人探手可及,他却是手指伸直,也只能

触及那大片碧玉。
  触手冰凉,他探手一抓再抓,都不能抓稳。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金缕玉甲的一部份,也不知道金缕玉甲仍穿在姬去疾身上。

  这个在战国时代误服长生药暴毙,化为僵尸祖宗的西周哀王千百年之后仍然未

消蚀,生机也未绝,接触到人气,立时又活起来。
  他的下半截身子被压在一截断碑下,那截断碑丁方四尺,长逾两丈,重逾万斤

就是因为这截断碑压着,这个僵尸祖宗才不能随意活动。
  也到底是刚苏醒,他的双手虽然能够抬起来,到底移动得不快,虽然想抓向福

水接触他的手,但仍然分寸之差,没有抓在福水的手上。
  福水完全不知道危机间发,一抓再抓也抓不着,只有把手缩回去。
  僵尸祖宗即时一手拍在福水方才手按着的地方,也算是福水的手缩得正是时候

  福水当然不知死活,随即拿起锤凿,一阵乱敲,将那个洞口弄大。
  他再探手进去,这一次已好很多,但金缕玉甲虽然经过千百年,金丝还是那么

稳固,并未被他抓断,当然力气再大也拉不动那个僵尸祖宗。
  玉甲滑不留手也是他抓不稳的原因,他的手很自然的往上移动,移到了僵尸祖

宗的面部。
  僵尸祖宗当然也有反应,一再抓向福水的手,都是抓不及。
  福水的手终于落在面甲上,那块他在小洞中发现的碧玉正是从僵尸祖宗的面甲

掉下来的,也因为没有了这块玉,面甲不能够稳扣在僵尸祖宗的头甲上,轻易被福

水抓下来。
  福水虽然看不见,但手抓着东西却是知道的,喜出望外,伸手而回,还未离开

小洞。
  手背便撞在石块上,抓着的面罩立时脱手掉下。
  面甲也就掉在僵尸祖宗的身旁,福水看不到,探手也抓不到,连抓几次,再拿

起凿子、锥子,一阵乱敲,洞口更大。
  与此同时,僵尸祖宗双眼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红光,齿缝间冒出了一股森寒的

尸气。
  千百多年下来,僵尸祖宗的皮肤在金缕玉甲保护下并未腐烂,只是色泽变得令

人恶心。
  但那尖长的指甲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芒。
  福水一样看不见,弄大了洞口,立时探头进去,半截身子也接着挤进去。
  他终于看见僵尸祖宗了,也就在那个时候,僵尸祖宗挺起半身来,又是一股尸

气喷出,正喷在福水的面上。
  福水不由打一个寒噤,这时候他才知道害怕,脱口惊呼,一个身子便要缩回去

  僵尸祖宗的右手也就在这时候扼住了福水的脖子,尖长的指甲深陷进去。
  福水惨叫也没有一声便气绝,一个身子随即被抓进去,一掷飞摔在数丈外的洞

壁上,烂泥般挞下,再撞上一巨石兽的头顶,反弹落在一堆残破兵马俑当中。
  没有人知道福水的遭遇,也没有人听到福水的惊呼声。
  弄妥了黑狗血,阿光才往洞穴那边走去,一面高呼.“福水。”
  来到了洞穴下面,仍然听不到福水回应,阿光一跃而上,探身进去。
  “这小子跑到那儿去了。”他感到奇怪,同时也看见福水留在地上的那块古玉

探手拾起来。
  到底是贫穷人家出身,在他眼中那只是一块颜色很漂亮的石块,他也是粗心大

意,并没有留意洞穴末端福水凿开的那个小洞,将玉片往腰带一塞,便倒跃回地上

  坚叔那边远远看见,高呼:“阿光,福水那边怎样了?”
  “洞已经挖好了,人可不知跑到那儿去。”阿光遥应。
  “别管它,这个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愉懒。”坚叔随即吩咐:“时间也差不多

了,先将黑狗血喷进去。”
  阿光应声搬来一张祭桌,跳到桌上,然后以竹制的唧筒将黑狗血抽进去,再喷

向那个洞穴。
  那边阿娇看在眼内,惟恐老杜不明白,接向老杜解释:“黑狗血是拿来治僵尸

的,洞穴喷上了黑狗血,就算是尸体发生问题,变成僵尸也不会跑出来为祸人间。

  老杜“哦”的应一声,偷眼看看阿历山大,只见阿历山大板着脸,到了口的话

连忙咽回去。
  阿娇也没有再说什么,跑回坚叔身旁。
  阿光那边只顾得将黑狗血喷进去,那些黑狗血一直喷进洞穴的小洞内,喷在僵

尸祖宗的金缕玉甲上,脸上。
  僵尸祖宗面部的肌肉上,冒起了一缕缕白烟,眼睛的红光立时消去,尖长的指

甲亦缓缓缩回玉甲内。
  黑狗血古老相传,专治僵尸,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但显然是事实。

  非但一般僵尸,连僵尸祖宗也不例外,一样受制于黑狗血。

  坚叔只等阿光回到身旁,才大声喝令:“盖棺。”
  棺盖盖上同时,两旁镜子亦移开,再由仵工上前以绳子将棺材缚好。
  坚叔接一声:“起棺!”
  哀乐接起,众仵工也就在哀乐声中,死者的孝子贤孙陪伴下,将棺材抬到洞穴

下面。
  一个土制的起重机器经已推到那儿,再搭上棺材的绳于,众仵工一齐发力,棺

材便被拉起来,升向峭壁上那个洞穴。
  阿历山大当然只有呆看的份儿,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什么借口问题。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阿娇身旁的阿光突然省起了那片古玉,从腰带里掏出来:

“阿娇,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阿娇接在手里,才看上一眼,旁边老杜已一眼瞥见,伸手拿去,看一眼,转问

阿历山大:“老板,你看这像不像玉?”
  阿历山大目光早已落于玉片上,闻言接在手中,再细看一眼:“这是古玉,那

儿得来的?”
  阿光不觉接上口,手指着:“那个洞。”
  “哦……”阿历山大目光一转,看见棺材已快到洞口,连忙喝一声:“慢着!

  那些仵工不由停下来,其他的人亦闻声回头,目光一齐落在阿历山大面上。
  阿历山大举起那片古玉,语声再提高:“这是件古玉,是从那个洞发现的,我

怀疑那里有国实。”
  坚叔看看楚大爷,目光回到阿历山大面上:“曹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历山大毫不考虑的大声回答:“我要挖开洞来看清楚!”
  这回答在坚叔意料之中,奸笑:“曹先生相信已明白那是个墓穴。”
  “墓穴可以再挖一个,国宝若是出问题,这罪名可是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

阿历山大.曹的官腔又来了:“连我这个地方官也不例外。”
  坚叔、楚大爷相顾一眼,楚大爷大皱眉头:“坚叔,你看……”
  坚叔目光再回到阿历山大面上:“曹先生,这峭壁上遍插棺材,基层一动,棺

材不难掉下来,万一引起尸变,如何是好?”
  阿历山大冷笑一声:“坚叔,你可知道危言耸听,将来会有什么收场?”
  坚叔很冷静的反问:“曹先生,你又可知道触犯众怒,现在会有什么后果?”

  阿历山大不由目光一转,只见所有目光都集中自己身上,而且大都充满了敌意

不由倒退了一步。
  坚叔看在眼内,大著胆子挥手一声:“继续起棺。”
  阿历山大没有喝止,坚叔这才松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这笑容在阿历山大眼中当然更显得奸恶。
  仪式很顺利的继续下去,阿历山大只是一旁看着,到仪式完毕才再移步接近坚

叔,老杜当然跟随左右,摆好了官架子。
  坚叔亦作好准备,以便水来土掩。
  阿历山大摆好了姿势才开口:“坚叔,你说这地方是养尸地,尸体葬在地上会

起变化,有什么证据?”
  坚叔淡淡的回答:“这不是我说的,是事实,千百年下来,大家都知道这的确

是一块养尸地,死了的东西葬在这块养尸之地,都会复活,死人变僵尸,死狗变僵

尸狗,死鸡变僵尸鸡。”
  阿历山大挥手截住:“你最好能够证明给我看,否则我便控告你导人迷信,阻

差办公的罪名,关进牢里,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一生一世。”
  坚叔毫不动容,回身很冷静的吩咐阿光:“你马上去找一只死鸡到来,不要太

凶的,以免复活后吓着曹先生。”
  阿光当然立即答应,一溜烟的跑开。

  附近养鸡的只有三婆,她养的鸡可真不少,都关在屋后的竹栏栅内。
  那些鸡当中有一只公鸡可以说是最凶的,吃东西的时候一定先吃,吃饱了其他

的鸡才可以吃,那一只若是抢吃,一定给它啄得遍体鳞伤,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

样,几次下来,其他的鸡已变得很懂事,等它吃完了走开才敢上前。
  这只鸡霸王却是得寸进尺,除了吃东西,心情一个不好亦会大发鸡威,找其他

的鸡出气。
  现在也是这种情形,它吃饱睡够了,左踱右踱,听见这边的鸡吵个不休,肝火

便大盛,一下子跳过去,找着出声最多的一只公鸡发狠地啄,只弄得那只公鸡到处

奔逃,惨叫连天。
  三婆终于被惊醒,跑过来一看究竟,看在眼内,立时上前,一把抓住那只鸡霸

王,脱下布鞋,往鸡霸王一顿乱拍,破口大骂:“你这只死鸡病鸡,又来欺负其他

的鸡了。”
  这一顿打下来,鸡霸王不由昏头昏脑,到三婆松手,双脚落在地上,连站也站

不稳,就像是喝醉了酒般。
  阿光就在这个时候找到来,不知就里,看见鸡霸王这样,又以为身子虚弱,正

合条件,不假思索,手一指:“三婆,我要买这只鸡。”
  三婆气在上头,乐得以后清静,一口答应。
  “你替我杀了。”阿光省得麻烦,索性将这件事也交给三婆。
  在三婆来说,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抓刀在手,一刀便将鸡颈割开。
  鸡血滴在碗中,满满一碗,这碗血滴下来,鸡霸王那里还有命。

  死鸡送到坚叔面前,坚叔一看:“不小啊。”
  “大是大一些,可是这只鸡很弱,连站也站不稳。”阿光直说所见。
  “这样吧……”坚叔目光一转:“拿给他们看看是否真的死了。”
  阿光应声走过去,不等他走近,阿历山大已把手一指:“阿杜,你过去验验看
。”
  老杜一怔:“叫我……”
  “难道要我亲自出马?”阿历山大闷哼一声,再一指:“去!”
  老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手往鸡身上一摸:“鸡毛还软,可是鸡身已经发硬了
。”
  “废话。”阿历山大闷哼。
  老杜再往鸡嘴摸一把:“鸡嘴很硬,可是呼吸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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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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