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flame watcher),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色的悲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5 18:12:23 2006), 转信
半晌。
帐外的雨仍旧在下,打在帐逢顶上哗哗作响。
声音很吵,吵得人头都晕了。除了如沙落的雨声,几乎听不见别的什么,就连对面对说话都要提高了声音,否则绝对听不清。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经历了之前的那惊心动魄的一番争斗后,大家都感觉一种疲倦从心底涌上来。虽然赛纳西斯分析出了逃生的法门,可这些天几乎算是连续的死亡事件已经让那种恐惧扎根在人的心底,一时半会儿无法抹去。
树树和赛纳西斯盘膝对坐,仰头痛饮。还好两人都比较有良知,知道要给唯知心向留下一些佳酿,否则这羊皮酒袋中的酒早已被他们喝的干干净净,哪还会留下点滴。
“小唯怎么这么慢?切个羊肉要这么久啊……”树树显然是觉得喝酒无肉索然无味,便不由抱怨了前去切肉的唯知心向,眼角的余光瞥了过去。
这一瞥,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帐外正巧闪过一道闪光,银色的光印在唯知心向的脸上,映出他诡异的笑容。混合了鲜血和雨水的液体沿着他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像是一条艳红的小蛇在皮肤上蜿蜒爬动,显得可怖异常。
见树树看向他,唯知心向对着他古怪的一笑,手中的刀在帐外不断闪过的闪电映衬下发出森冷的光芒,然后……树树便看到他迅猛的将刀往自己的左脚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这是为登山专门配备的刀,不管是用材还是开刃都是一流的,锋利无比。但人的骨头是非常坚硬的东西,所以这一刀砍在他的脚腕上,砍破了皮肉,砍断了脚上的血管,砍断了脚筋,血流如注,却没砍断中间的脚骨。
透过雨声,树树仿佛可以听到那刀在骨头上刮过的敕拉声,即使这么大的雨声也不能阻止那声音传到树树的耳朵里。唯知心向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没有砍断,便握着刀来回的切割着自己的脚骨,仿佛锯齿在骨头上来回拖动的声音让树树变得更加面无人色。
他不疼吗?
唯知心向可不管树树的感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似乎嫌脚腕上的皮肉碍事,一刀旋掉了脚腕周围的皮肉,只留下白森森的骨头。
鲜血流的更猛,骨头上刀刃开出的刻痕不断加深,终于在四刀之后,他的左脚从身体上分离了下来,沾着血迹静静的躺在地上。
树树这才反应过来,猛的站起,往唯知心向冲去。
刚跨开两步,突觉一股阴风袭来,他感到浑身一阵刺痛,手脚一阵麻痹,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他突然想起帐蓬里唯一会法术的赛纳西斯,便扭头望去。
但赛纳西斯与他一样倒在地上,手脚不停抽搐,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阵古怪的歌声传入了树树的耳朵里,他再度看向唯知心向,却见唯知心向一脸沉醉的表情,嘴唇慢慢的开合,温柔似女声的声音演绎出淡淡悲伤的曲调:“我们见过你,在那淡淡月光下,见过你的脸。我们见过你,在那青青草原上,见过你的唇……我会来见你,在这淡淡月光下,陪你到永远……”
这歌树树不会忘记。
那分明是当日KIKI走入湖水中的歌曲,他当时虽然没有看到,但在帐篷里也听到了这样的曲子。这曲子不似听过的任何一首,其中饱含的悲苦之意让听到的人都不由泪水琏琏,他只听了一遍便印象深刻,而如今,这曲子却又出现在唯知心向的嘴里!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心生恐惧。
无论他怎么恐惧,唯知心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
他已经开始切割自己的右脚,与方才一样,他挥刀便砍,却在半空中止住了手,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仔细一听,却是赛纳西斯正在小声吟念道德经。没想到这经文居然能将唯知心向从迷茫中唤醒,实在难得。
一股钻心的疼痛在第一时间向唯知心向袭来,他不由惨叫一声:“救我!!”
树树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发现帐篷外又传来了与刚刚一样的歌声,只不过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树树听到这声音,发现刚刚恢复了一点知觉的手脚再度麻痹起来,而唯知心向则又拿起了刀,慢慢的砍向自己的右脚。
“树树,救我……我不想死……”与方才不同,唯知心向这回精神并没有被控制住,只是身体完全不由自主,他脸上流着泪,嘴角却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愈发纯熟。飞快的削去脚上的肉,然后将削下来的肉小心的一片片放好,接着慢慢的切割起骨头来。
“啊~~~~啊~~~~!!”唯知心向的惨叫声回荡在帐篷里,他此刻真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哪怕是像刚才一样被整个控制住也好,但他此刻完全清醒着:有着知觉,有着痛觉。亲眼看到自己拿刀削自己的肉,砍自己的骨头这样的感觉足以把一个人逼疯,他却连疯都做不到。每当他想要晕过去时,总有一股清凉注入他的身体,让他保持着清醒。
泪水和着溅出的血水流到嘴里,咸咸的,有些苦。
树树浑身颤抖的看着唯知心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切下自己的双脚、双腿,切下自己的左手,然后……
树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先前喝下去的酒化作冷汗把身上的衣服全浸湿了,他只听见唯知心向哭着喊:“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他哪还是个人,除了一颗头和用来握刀的右边的手臂之外,他已经被自己削成了一根人棍。然后,唯知心向一边哭,一边诡异的笑着。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扬刀向自己的头上砍去,刀从他的左耳根划过,从右耳根穿出,整个头便被那刀分成了两半。
一时间白白的脑浆从里面迸出,沾在了树树的身上,沾在艳红的鲜血上面。地上散落着曾经被称为身体,而现在只能叫尸块的东西。
刀“咣哐”一声落在地上,唯知心向晃了晃被削成人棍的身子,轰的一声也倒了下来。整个帐篷里弥漫着血液的腥膻味,让人闻之欲呕。
树树呆愣的看着眼前一切,一动不动,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而赛纳西斯则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了很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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