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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豆腐西施4-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7 10:23:54 2005), 转信

第四章  目

我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成来,他也表情严肃,不再开玩笑了。虽然这小子是我们村有
名的憨大胆,可是我说的事情的确不可思议。

他又认真的看着我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看,好像是在研究。

“冯宜,你的耳朵真的变了!原来我发现只是右耳朵有些不对劲,像是个女人的耳朵,可
是现在你看,连左耳朵也变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哆嗦。

我照着镜子,觉得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可是耳朵,真的有什么变化吗?

成来也凝视着镜子里的我,说:“你够秀气的!我怎么原来就没发现呢?”

是吗?我也严肃的凝视着那张脸,那张脸也严肃的凝视着我,脸有点长,耳朵的轮廓很柔
滑,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一个女人的。可是男人的耳朵和女人的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我以
前从来没有细心的观察过,不光是我的,甚至别人的。

我的眉毛也不是那种浓眉,有点弯弯的,好像被人描过一样。

我们在镜子里互相凝视着。

良久,听到“通”的一声,我们一起往厨房跑去。

厨房里,一袋豆子倒在地上。口是扎紧的,豆子没有撒出来。

成来和我对视了一眼,我能清楚的读出他眼里的恐惧。

我们一起扶起来,让它还是靠到墙上,这一次,我们的恐惧感更浓了:

口袋上,画着两个光秃秃的眼睛,没有脸,没有眉毛,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成来拉着我就跑,跑到阳光下面,他对我说:

“你家里暂时不能住了,到我那里去吧。过两天再回来看看,说不定你要请我那老奶奶来
给你家里烧烧香了。”

成来的奶奶是半仙,方圆几十里闻名。

把柴门锁上,我们一起去了他家,我去见他的奶奶。

老太太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但她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

“小宜啊!给奶奶送豆腐来了?”

我和成来对视了一眼,赶紧笑着对她说:

“张奶奶,我给你请安来了。”

老太太倒笑了:“小宜啊,你该娶媳妇了!”

“奶奶,我还年轻呢,当然要是有人给说媳妇,那我也感激他。”

“横梁村没给你说媳妇?”

啊!老太太连这都知道?

我只好说:“李嫂子倒是跟我说起过一次,但是我也没弄明白。人家以后也没再提。”

老太太终于算是睁开了眼睛,让我走到她身边。我蹲在她身前,仰着头看着她,老太太的
眼睛本来很混浊,这一霎时好像特别亮,她打量着我,嘴里不住的说:“象!象!”

我也不知道他说得象什么,或者象谁。

老太太发话了:“孩子,去横梁村吧。抓紧说媳妇。”

我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婚事这么关心,但是点了点头。

我决定下午去一趟横梁村,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成来陪着我,又回到了我家。

家里没有什么异常,和我们走的时候一样,我们用眼神互相询问,是否到厨房去看看。

我们俩几乎是并排着来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口袋上的眼睛还在,也许是错觉,我觉得她
眨了两下。

离开厨房,我问成来,他说:“我刚才看到眼睛眨了两下。”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我收拾好,独自一人向横梁村走去。

我又路过祖坟,那张扑克牌被成来拿走了,所以没有什么别的。一切都很宁静。

我经过小溪边,认真的看水里的影子,没有!什么也没有!

已经是初冬了,田野里萧条一片。 

独自走着,我听到鸟鸣声。不是夜里听到的那种。也许是出来觅食的鸟儿。

在太阳还很高的时候,我到了横梁村,来到李嫂子家里。

我喊了几声,李嫂子不在家,但是门并没有掩上。我站在门前等。

小院很小,但是收拾的满齐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勤快的人。

我点着一支烟,烟雾就从鼻子里喷出来。袅袅上升,慢慢散开。

这时候我听到屋里传出来低低的唱歌声。是一个女人,但绝对不是李嫂子,也不是李嫂子
的女儿!她们的声音我都辨别的出来。

“是谁在里面?”我高声问。

没有人回答!我又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我离开了房间大门,来到小院外。侧耳细听,声音没了。

等了很长时间,李嫂子带着孩子回来了。一看到我,就笑起来:

“冯兄弟,好几天没来了!”

是呀,是几天了。我心里想。

李嫂子带我回到家,进了屋,我紧张得到处寻找,屋里没什么特别的。那我刚才听到的是
什么?

李嫂子给我倒上水,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一笑,满口的白牙,让我产生一种阴森森的
联想。

“兄弟,嫂子我想给你做个媒,不知道你喜欢吗?是我娘家的一个远房妹妹。”

我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不想嫂子倒开口先说了。

我一个劲的点着头。

李嫂子仔细打量着我,嘴里说着:“嗯!象!满象呢!”

又是个象!象什么?象谁?

“那你后天到我这里来,我把我那妹子叫来,你们见一见。今天我就不留你了,这两天你
也不要卖豆腐了,理理发,刮刮胡子,好好收拾一下。”

出来门,我才发现,天又快黑了!我想回去,在这里住一夜,可是寡妇门前,怎么说也要
注意瓜田里下!何况,我可不想让李嫂子说我是个懦夫。

看看那条通往我们村的路,我实在没有信心。

我回去,跟李嫂子要个手电,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上一根木棍子。自己也觉得胆子壮了很
多。

大踏步的离开了横梁村,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

一路上倒没有听到脚步声。

这条路我很熟,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尽管有上次的事情,但我还是充满信心。握紧了手中
的木棍,抖擞精神,继续赶我的路。

天完全黑了,周围没有一丝声音,田野的空旷对人也是一种压迫。

眼前的道路似乎平坦了,路两边的东西也都模糊了。道路成为一股白色长练。

我又开始疑惑了,这似乎不是我熟悉的路。

打开手电,微弱的光芒出现了,可是照不到地上!

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束光在我的膝盖处就好像到了尽头,不再往地上辐射了


我弯下身,手电的光就一点一点的缩短。等手电到了我的膝盖处,光芒就没了。

再往下,手电的光一点都没有,也不是没有,而是凝聚在手电筒的镜片后面,发不出来了


我把手电对着天,光柱直冲天空,照向无尽的夜空!而往四周照去,光芒出不去半米!

我知道不是我的眼睛的问题,可是我向前看,一条宽阔明亮的大路,怎么看都不是那条路
!我转过了身,往后看看,后面黑魆魆一片,没有路的踪迹!

我的眼睛竟然没有因为惊恐而睁大,他们好像是疲劳了,有点睁不开了!

我蹲下来,用手在摸索,碎石到处都是,不像是在路上。我拿起一块石头,抛向前方!

等了很久——在我的感觉是这样——石头落下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掉
到了水里!从石头落水的声音来判断,水还很深!

我不敢再走了,决定原地不动,坐等天亮。而我的眼睛,眨呀眨的,竟然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五章  鼻
一阵清脆的鸟鸣,把我唤醒,我觉得自己冻得直打哆嗦。看看自己都缩成一团了。

我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

前面是一个大水库,水清幽幽的,这不是村东头的东沟水库吗?可是,横梁村在我们村西
面,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情节,怎么也想不通。这时候觉得脚上火
辣辣的的疼。低头一看,鞋帮都快掉下来了,而鞋底,似乎也磨穿了。

我打开手电,发现虽然在白天,但是光芒还是可辩,照到地上,地上也会有一个小小的圆
圈。我的头开始疼了,决定尽快回家。

走在路上,我改了主意,我觉得还是先到成来家去。

成来见了我,表情居然很严肃,也没问我昨天之行的收获,他甚至也没仔细看我的狼狈相
,就把我拉到他的屋里去了。

“你小子一夜未归!”成来竟然开了教训。

我还惊魂未定呢,也没去注意他的异样。

“我梦到你被一个人引着,到了一座大水库边上。好像就是我们经常去游泳的东沟水库。


啊?这下我更吃惊了。“那你看清那个人了吗?”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看清了,也可以说没看清。”成来仰着脸,脸上还有余悸。

我急于了解,催着他快说。

“那个人,好可怕!可是真的好美丽!”成来开头叙述。

据他说,梦到我一个人在原野上走着,远处有个人影站在路上等着我,等我来到跟前,那
个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我呢,乖乖的跟着她走。成来急了,喊着我的名字,说我已
经下路了,可是我浑然未觉,一直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走的全是山坡,衰草满坡
,怪石嶙峋,他都看到我的鞋子破了。然后走到水库边,发现我停下了,成来使劲的喊我
,我似乎觉察到什么,停下了。这时候那女的突然把目光对准了成来,成来只觉得周身都
是寒意,那女的长长的瓜子脸,鼻子扁平,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后来我找到一块石头,往前扔,然后他就看不见我了,那女的也消失了,成来就感觉自己
被石头砸了一下,他也被吓醒了。满身的汗,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成来带我到他的床前,枕头边有一块石头,不算很大,我看着,觉得很像我昨晚扔的那块
。可是石头不是已经沉到水里去了吗?

成来说石头砸在薄薄的被子上,他的屁股被砸得生疼,原来那时候他是趴着睡觉的。

醒来以后,成来觉得不对劲,拿上劈柴刀,就到我家里去了,可是门还是锁着,叫了几声
,我好象也没在家,他就回来了,再也没睡着。

我看看成来,满怀歉疚,他的眼睛也抠着,一看就是没睡好。

这时候成来也在看我,“你的眼睛!”他失声惊呼!

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也变了!”成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吗?我找到镜子,镜子里的眼睛很陌生,象是我的,又象是别人的。甚至,象是一个女
人的,有点哀怨,象什么来着?剪瞳秋水!

我浑身坠入了冰窖。每出现一次变故,我的身体上某一点就发生变化。长此以往,我不敢
想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张奶奶和李嫂子都说过“象”,我象睡?谁象我?是我原来一直都象,还是
最近开始象了?

我找到张奶奶,她还在睡觉,我不敢惊动她老人家。 

出来奶奶的房间,和成来相对无言。我们没法找人商量,自己又无法解开这一切。我有点
发疯了,最近的感觉更加心力交瘁。

成来陪我到我家,默默的走在路上,谁也不说一句话,出去上工的张叔看见我们俩,端详
不一:

“你们两个小子,大清早的干吗呢?啊?一晚上没睡?看你们这个样子!赌博去了吧?那
可是败家的行为!”

张叔平时就喜欢教训人,我们是晚辈,自然一向是他教训的对象,这时却没有心情,心里
涌上来一丝苦笑。

张叔唠唠叨叨地教训完了,可能也觉得痛快了,扛起锤头,砸石头去了。

我们回到家,打开门,去看厨房,厨房里还是那样,不过豆子口袋上的眼睛居然不见了!
而那眉毛也没了,只有红头绳,还在那里没有动。

我的心情变了,很颓败,很沮丧,可是恐惧感竟然小了!

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这个幻觉或者根本就是个鬼并没有加害我的意思?

内心深处,可能隐隐觉得并没有一个新的器官或者部位出现,我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

成来这家伙眼睛不停的研究着我,有时则四处打量,眼睛里的惊恐还在。

我决定坦然一些,按照李嫂子说的,先理发。

成来是理发的高手,我家里也有剪刀,洗洗头,给我理起来。

理完发,成来捏着我的耳朵,认真的研究我的耳垂。

“你小子!什么时候扎耳朵眼了?”

我觉得他在开玩笑,男人怎么会扎耳朵眼?

可是这是真的!我用手摸了摸,左耳垂上什么也没有,右耳垂上有个小小的窝,并没有扎
透!天哪!

我心底的坦然又没了,惧意写到我的眼睛里。我想起了那盆洗枕巾的水。

成来或许是为了消除紧张气氛,开玩笑的对我说:“你的鼻子这么挺拔,真想给你削掉一
块。”

可是他刚说完,也许被自己的玩笑吓着了,赶紧闭上嘴,不敢吱声了。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成来陪我睡的,令我们觉得奇怪的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好像是
我们知道敌人要来,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是敌人没有露面。

初冬的早晨,太阳半咸不淡的,我们睡了一夜竟然觉得精神倍增。

吃过早饭,我坚持让成来陪我去相亲。

成来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知道,他是答应了,尽管成来是光
棍,可是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们走在去横梁村的路上。当然,我带上了李嫂子的手电。那根木棍,我想了想,觉得它
还算顺手,就抓在手里。

一路来到横梁村,李嫂子的女儿站在村头,看我来了,笑着跑过来:

“冯叔叔,我那小姨到了!昨天来的。”

我拍拍她的头,告诉她这是张叔叔。“张叔叔好!”小丫头很懂礼貌。

成来也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包装很漂亮的糖,“不好意思,叔叔的糖就这一块了。”

然后他继续掏别的口袋,手还没拿出来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我用眼神鼓励他回答。

“扑克牌不见了!”

“什么扑克牌?”

“就是以前拣的那张,我一直放在家里,那天你告诉我后,我又回去看了,没什么变化,
就装到衣服内的口袋里了,这几天我一直看,没发现异常,可是今天怎么不见了呢?”

“也许掉了呢。”我安慰他。

他满腹狐疑,可是已经不允许他再去想了,因为李嫂子已经出来了。

我们跟着李嫂子进了房子,里面一位穿戴整齐的姑娘赶紧站起身来,冲我们笑了笑,却什
么也没说。李嫂子赶紧介绍:“这是冯宜。”

跟在我身后的成来竟然抖起来了。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忙着跟那姑娘打招呼,那姑娘只是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就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我从容打量起那姑娘,真的很美!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两个大大的眼睛,鼻子扁平,耳
朵没有看清楚,头发太长了,耳朵被遮住了。嘴巴也特别好看。我的第一感觉,哈!绝对
满意!

介绍了几句,李嫂子就拉着成来和她的女儿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孤男寡女。空气好像凝
滞了。

姑娘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

“你家里一个人?”

“是啊,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姊妹。”

“那你怎么没卖豆腐呢?”她竟然微微的笑了,同时扬起了头。好看的眉毛随着眼睛在动
着。

我心中一动,觉得这眉毛很熟悉。就忘了回答了,只是呆呆望着她。

直到她脸上堆满了疑惑,我才醒悟:“我回去自己做,第二天自己卖。”

那姑娘笑了,笑得很甜,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想起李嫂子笑的时候那一排白牙。

就这样气氛慢慢融洽,我也不去想那些疑惑我的问题,我们谈了很久,双方的感觉应该是
都很满意吧,至少我是这样感觉她的。

然后李嫂子进来了,挽留我吃中午饭,我谢绝了,因为这样不礼貌。李嫂子也没有强留。
叮嘱着送出门来,那姑娘倚着门框送我们,象一株高粱。

一离开横梁村,成来就问我:

“感觉怎么样?”

我的脸上难掩笑意:“很好!很满意!”

成来的表情严肃的像冬天:

“宜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发抖吗?”

“我不知道啊!对了,一进门的时候你是怎么回事?”

“鼻子!那姑娘的鼻子!”

鼻子怎么了?

“这个人就是我梦里引你路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尤其是鼻子!”

我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的摸着我的鼻子,是我的感觉错了?

第六章  唇

一路上,成来只是叹气。说他不该跟我来的,“宁拆九座庙,不破一门婚”,成来说,“
可是我觉得这姑娘不是你良配。”

成来凝视着我:“你没觉得这姑娘跟你有点像吗?”

我点了点头,好像我最近的变化都是向这姑娘靠拢,现在我的眼睛眉毛和脸都和她有点像
了。突然眼前一闪,我觉得这姑娘的脸有点森森之气,好像是鬼脸人!说来也怪,那几个
鬼脸人再也没出现过,真的好像是一场梦。

回到家,我决定继续做豆腐,成来帮我,晚上7点,豆腐做好了。我们拿豆腐下酒,初冬
的天气,也没有什么事情,成来干脆没回家,在我家里住着。

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我们决定静观其变。

成来又去掏烟,烟盒里,那张扑克牌赫然在目。成来就笑了,“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没找
到。”因为喝酒了,我们都忘了,扑克牌能放到烟盒里吗?

成来拿出来,看都没看就铺在桌上,而我们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牛眼!

扑克牌上,是一个鼻子!

鼻子是侧面,可以看得出是个扁平的鼻子,不像我的。而当成来抬起头,看到我的鼻子,
他的惊奇更甚于看到扑克牌上的鼻子!

“你的鼻子!”他指着我的脸,嘴张得大大的。

我的鼻子竟然也变了!

而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鼻子的变化使我看上去更像一个女性,只有厚墩墩的嘴唇,似乎还像一个男人。

成来拉起我,我们向外面冲去。

我们的目标一致:要去找他的奶奶!

张奶奶还是那样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脸上神色也没变,这让我们很放心。

奶奶拿手望虚空一指,让我们坐下。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纸人。

那纸人糊得很逼真,是一个女人,竟然也描上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两边的耳朵是
糊上去的,头顶上,奶奶用黑色的丝线做了一绺头发。

奶奶让我们把纸人拿回去,放到堂屋里,供奉着。

我捧着这个纸人,好像是捧着观世音菩萨。很小心。

我们一路来到我家,把纸人供奉上,虔诚的拜了几拜。

灯还是那样亮,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那张扑克牌看去,那张牌,背面冲上。

成来苦涩的笑了笑,蹲下身,拣起了那张牌。

黑桃Q!还是黑桃Q!

我们无奈的对笑着,脸上都写着无法置信。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的,挑着豆腐,来到横梁村,进了李嫂子家。

那姑娘一见我,就跑出去了。李嫂子热情招呼我。

我割了一大块豆腐,放在盘子里。李嫂子很客气,她的脸上堆着笑。

“冯兄弟,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没意见,嫂子。”

“没意见是什么意见?”

“……”

李嫂子盯着我的脸,我相信她没有发现我有什么改变。她笑了。

“终身大事,别不好意思。”

“真的,嫂子,我没意见。”

“哦,那就是同意了。看来你们感觉都不错呢。”

是吗?感觉不错?我想起了成来的话,这姑娘是不是我良配呢?

然而我觉得,也许一切都是可以过去的。我记得张奶奶叫我赶紧结婚呢,错过了这个村,
还有这个店吗?张奶奶可是老神仙,她没对我说什么,那一定是这个婚姻她认可。

我觉得信心足了。我知道怎么跟嫂子说了。

“嫂子,真的感谢你!我完全同意,只要您的妹子每意见,那我就听您安排。”

“那就好了。笑兰没意见的,她对你很满意呢。哈哈哈哈。”

我才知道我未来的媳妇叫笑兰,多好听的名字!迎风微笑的一株兰花。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她的。

李嫂子出去了,把笑兰叫了进来。

“你们多聊聊吧。”李嫂子把笑兰推到我身边,就出去了。

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手足无措。

笑兰很大方,对着我笑着,人如其名。

“我可是没别的手艺,你跟着我会受苦的。”

“那有什么!凭一双手吃饭,总不会养不活自己吧。”笑兰说着,那双手放在身前。

那是一双非常美的手!指头长长的,皮肤很细腻,不像是一双干粗活的手。果然,笑兰说
了:

“我会刺绣。对于做豆腐,我也懂一些。”

我很感兴趣,问她怎么会做豆腐。

“是我跟我娘学的。”

“那你们家也常做?”

“现在不做了。”笑兰的神态有了一点不自然。眼神不如刚才那样热烈了。

我没有再问,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不争一时。

笑兰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着我,热烈的笑着。

我看着她粉嘟嘟的嘴唇,心底有了欲望,不瞒你说,就是那种欲望,而且还很强烈。

她的嘴唇不厚也不薄,配在她美丽的脸上,更显魅力,或者说就是他们说的性感吧,诱人
神思,真想吻一下。

笑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疑问。不过她好像很快弄明白了我的想法,脸都红了。

这使她更加像一株高粱。

一连几天,不知道是因为张奶奶的纸人起作用了,还是笑兰的形象温暖了我,家里没出什
么事。我和成来提心吊胆的,可是真的很安静。我都觉得,也许一切都要过去了。

这天,成来要回去看奶奶,没有在我这里住。

吃过晚饭,我擦了擦嘴,纸上带着红唇印!

我没擦胭脂啊!哪来的红唇印?

我呆呆的盯着它看,嘴唇的形状好像是笑兰!似乎要说出温馨的话来。

我好像习惯了我身体上这些部位的改变。我叹了口气。

那个唇印也闭合了一下,我听得真切,她也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不敢照镜子了,赶紧扔掉纸巾,我决定开着灯,上床睡觉。

晚上似乎一直没睡好,不停得有些影子在我面前晃。耳朵里全是“嘭澎”的脚步声。我醒
来了,索性不睡了,点着一支烟,看神龛里的纸人,纸人歪了,我把她扶起来,拜了几拜
,脚步声没了。

想起灶间的对联:“晨昏定省三叩首,早晚洗手一炷香”,我洗了手,焚上三炷香,氤氲
的香气弥漫草堂,缭绕在我的身边,我的嘴唇没什么感觉了。

我再次躺下,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我睁开眼,屋里的光线还很暗。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幽幽的叹了口
气,声音哀婉,沈约低回,我听得痴了。

这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伴随着一两声鸟鸣,我去打开门,门外站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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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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