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花祭4-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7 10:44:56 2005), 转信
四、荷塘月色
我的脑子进入了混沌状态,已经无法辨识周围的环境,难道我不是在宿舍吗?记得刚才是
在宿舍来着。
可那个女孩子确实在我的面前。我被搞糊涂了。
“你到底是谁?我又在哪里?”
“你不认识我吗?可我,是来看你的。”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好冷,又非常遥远,不
过我还是觉得耳熟。
“春霞?是你呀?你怎么会来的?”我为自己能遇到老同学而高兴,我已经大半年没见到
她了,寒假回家,本来要去拜访她的,可她跟父母回黄山老家过年去了,而年后我的时间
安排得很紧,竟然没有机会去看她。
“你就认识高春霞!”声音竟然很不悦,而口称春霞的名字,那自然不是她了。
我终于清醒了,突然发现自己身处校园西南角的荷塘,柳丝摇曳,婀娜多姿,都已经轻拂
着我的脸颊了,可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天上一轮月,水中月一轮,没有风的夜晚,格外安静,水上还不见荷叶,水面如镜,而那
轮月仿佛静影沉璧,鸟儿归宿,人已入梦,春夜原来可以如此温柔。那女孩走上来,站在
我身边,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若有若无,妙在婉约低回,我在那里站着,如闻梵音。似乎是在高三的时候,
高春霞约我在这里相见,那正是中午时分,鸣蝉长吟,不知疲倦,整个学校似乎都已经入
梦,附近更无人影。
“扶风,我喜欢柳树,你呢?”
我想说是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姓柳,“弱柳扶风上青云”,这里面就有我的名字。而
且柳本多情,柳丝如同情人的长发,垂在水中,那水中就出现了倒影。微风吹过,翩翩起
舞,如同美人对镜理妆。柳树是多情的树,柔美的树,青春的树。
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柳刺史的两句话,十个字中竟然嵌入四个柳字:柳州柳刺史,种柳柳
河边,实在妙不可言。
我点点头,是呀,我当然喜欢柳树,谁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喜欢它。当然,古人折柳
送别,柳树又代表着情意,“昔我来兮,杨柳依依,今我归思,雨雪霏霏。”
“我家的门前有一棵柳树,不远处还有一棵杨树,从小我就喜欢在树下玩耍,春天来了,
柳树长出了淡黄的嫩芽,慢慢的开花了,淡黄的穗衬托着绿叶,美极了,我曾经为了更近
的去观察她们,结果有一次摔了下来,躺了好长时间。”春霞说着,却带着顽皮的笑容,
那灿烂的笑绽放在她青春的脸上,灿若明霞。
虽然现在她远在上海,而我在故乡的荷塘边,依然会想起她的笑。不过现在旁边的人却绝
对不是春霞,我突然想起,是杨若花呀!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熟悉呢。
记得回家的第二天,我去给她送车。风停了,很好的太阳,路上的积雪微微有点化,不似
昨夜那么硬了。我的心情好的出奇,有如沐浴在春风中,路也不象昨夜那么长了,感觉很
快就来到了怀远县城边的绿柳服装厂。
在车间外,保安叫住了我:“你找谁?”
“杨若花。”
“你等一等。我替你喊去。”保安很热心,也许是职责所在,他急匆匆的进车间去了。
我打量着车间,很旧了,一排很长的厂房,很多窗子,玻璃破了许多,看上去千疮百孔的
,车间里噪声很大,没有节奏,听得人心烦。院子里绿化不好,除了路边那一排排冬青,
竟然没有多少乔木,却偏偏叫做绿柳服装厂,实在是其实难副!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心
情能好吗?
我在雪地里站着,不一会,杨若花跟在保安后面,出来了。戴着口罩,穿着天蓝色的工作
服,和我昨晚的印象截然不同,或许是在工作的缘故,她穿得不多,更显得苗条挺拔。
她看见我,笑容恰似和煦春风,我觉得好像是校园门口那株白杨树。可惜她在上班,无法
多谈,那纷杂的噪声也让我们无法谈下去,何况她那些姐妹们已经在探头探脑的张望了,
有个人甚至喊:“杨若花,这就是那个大学生吗?”若花回过头,大概怒视了她一眼,然
后告诉我:“我的好朋友陈思思,和我住一个宿舍的。”
我看了一眼陈思思,对她笑笑,她则夸张的瞪大眼睛,看来昨晚若花跟她说了。“陈思思
也是我们一级的?”
“是呀,不过她高二那年就辍学了,来到这家服装厂工作,她是老前辈了。”若花回头看
看她,微微笑了。
陈思思大概觉察到是在说她,佯装不高兴,嘴里咕哝了句什么,从窗口消失了。我不好意
思多作停留,要过她的详细地址,相约一定通信,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回车
间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一点点向车间那移去,那一刻,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少年时从
山上滚下的足球,越来越远了。
外面马路上的鞭炮声提醒了我,我再看一眼车间的门口,期望还能看到她,可我失望了。
窗口也没有了她的女伴,我转身走了。而她那临去时的惊鸿一瞥,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里了。
随后的过年显得热闹非凡,北京是早就不允许放鞭炮了,可我的家乡依然如鲁迅先生所说
的那样“最象年底”了,鞭炮声声,热闹非凡,我在守岁的时候,在热闹到极处,竟然又
想起了杨若花。
杨若花此时在干吗呢?我走出房屋,仰望满天星斗,顿觉有一丝丝的思念,在心中弥漫开
来,有如星垂平野。
正月初九,我要回北京了,这天正是杨若花单位上班的日子,我收拾好行囊,提前来到县
城,为的是能和她告别。还是那个厂区,我决得自己已经熟悉了。遗憾的是,单位同事说
她今天可能有事,没来上班,我悻悻的登上了去蚌埠的汽车,在那里,换乘火车,第二天
凌晨返回北京。
现在,杨若花把我引到这里来,是要告诉我什么呢?我注意着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校
园外面传来汽车的鸣叫声,很吵闹,搅乱了荷塘的宁静,杨若花脸上明显带着烦躁的心情
。我更迷惑了,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五、柳林惊梦
若花开口了:“扶风,你知道吗?我来是想看看你,你对我多重要呀!你那么热情的鼓励
我,你给我的信我读了一遍又一遍,我真希望,一切还像我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多美
啊!天空灰蒙蒙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我们的身上,街道上都那么安静,好像只有我们
两个人,多美啊!”
“现在不是一样吗?还是我们两个人,一切都没有变化,我读着你的信,知道你虽然艰难
,却还在继续努力着,为着你的梦想而拼命努力着,我喜欢看到你的努力,喜欢看到你的
抗争,喜欢看到你的奋斗。”我面对着她,双目炯炯,热切的盯住了她的眼睛。
她躲避着我的目光:“不,不一样了,我很懦弱,不是吗?没有谁肯帮助我,周围的人都
冷若寒冰,对我没有一丝温情,好像他们对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以任凭他们处置
的东西,他们都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一点也不为我着想,难道我是一件私有物
品吗?”
若花很委屈,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她的胸脯在起伏,下巴却还倔强的挺着,我同情她的遭
遇,也欣赏她的抗争,可是除此之外,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我心中的情感非常强烈,
可我除了安抚她,劝慰她,又能怎么样呢?
风微微的吹着,真安静呀,似乎学生们都毕业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记得下课以后,我们
都会来到荷塘边,看鱼吞池水,以便使那紧张的神经得到恢复。
杨若花眼里含着淡淡的忧郁,凝望着池塘中的水,心潮一定不平静。“你在想什么?”
“扶风,你真的没有注意到我?我说的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一定是夏天吧,似乎是高二了,我记得那时候荷花盛开
,鸣蝉在树上长吟,我被复习题弄得焦头烂额,决定出去透透气。
学校的外面有一条河,河水清清,那要归功于我们的这个县城还不够发达,两岸的防护林
象守立的哨兵,沿河堤密布着,微微的风吹过,还有一丝凉意。我习惯这时候什么也不想
,一个人慢慢踱着步,走在松软的沙土上,心游万仞,最是惬意不过。
其实这个地方我常来,算是心灵的避风港了,每当遇到什么不愉快,我都会来这里,好鸟
相鸣,清风萦怀,大树遮下的荫凉,河里清清的河水,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沿着林间并不分明的小路,一路走着,因为学习带来的那些烦躁烟消云散了。“……抛家
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我听到有个女声在念着
这首词。
因为被灌木所遮挡,无从看到,不过相信一定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此时杨花早就飞尽
,盛夏酷暑,竟然在这里伤春,岂不怪哉?
我绕过灌木丛,接近了河边,一个女孩长发披肩,盯着河水,背诵着这首杨花词。我知道
这不是作业,课本上没有,自然是因为喜欢了。但周围并无杨花,除了面前流水无语东流
之外,没什么别的了。
我不想打扰她,决定悄悄的离开,好在沙土柔软,走路也无声,我知道一个人躲在这里,
一定是伤心人别有怀抱,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
我慢慢的退出这篇丛林,离她很远了,我突然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感觉就在我身后,我倏
地转过身来,林子里只有斑斑驳驳的日影,刚才那个女孩却不见了!
我的目光在林中搜寻着,是的,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看清楚,又仔细搜寻
了一番,确信没有,我才怅然回头。
这下我更吃惊了,刚才那个女孩竟然在我前面的路上!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欲发显得亭
亭玉立,飘然欲仙。
我很疑惑,无奈的摇摇头,希望自己没有搞错。她走得很慢,我也只好跟着走慢些,我不
想超过她。
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但在我看来,也就是好看而已。我很少注意女孩子,高春霞那算是
哥们,经常一起讨论问题,其他的女孩子在我几乎视而不见,并非自己多么高傲,实在是
除了学习不知道不去想别的,是不是我情窦未开呀?
“你就是这样的。”杨若花幽幽的说道,“我那次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认识你的,没想到回
头一看你却走了,我只好从一边超过你去,本想慢慢走等你上来,你这家伙却在那里磨磨
蹭蹭的,真气人。”
“为什么要见我?”
“不是想向你取经吗?都说你学习好,我的数理化却一团糟。”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到五班找我就是了,干吗要到那个地方?”
“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那个胆量,可我知道你会到这里来的。”若花说着,声音越来
越低,最后低下了头,声音也几不可闻了。
我能领略到她的那种心情,却依然不能很深的了解,然而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甜蜜的感觉:
她既然知道我常去那里,自然对我多有观察了。
“不过我注意到你了,虽然只有一个背影,我几乎是跟着你走进校门的。”
“是呀,我注意到了,不过在你的注视之下,我却突然紧张起来,怕你会笑我,所以我一
直不敢回头,就这样走进了学校,走过操场,回到了教室。我那时候真的有点慌,我不知
道你会怎么看我。”
我想说其实我也喜欢唐诗宋词,看着你的背影我也有一种喜悦,可我还是没有说。我好像
突然明白了,你去找我并不象你所说的,仅仅是为了学习的事情,也许还有别的吧。
杨若花的头垂得低低的,我站在侧后方,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原来她的脖子这么长,这
么白,而且还,这么好看!
我的心竟然狂跳起来,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若花看着乍出水的荷叶,轻轻的说:
“真喜欢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居浊水而更艳,不象杨花,不是飘零随水,就是碾碎如尘
,总之就是命苦。”
若花说着,禁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哭声渐渐低沉,但却沈约低回,然而渐行渐远,终于听不见了。一阵浓雾迅速弥漫开来,
杨若花隐进了浓雾之中。“杨若花!”我的叫声有些颤抖,浑不似自己平时的声音。
“杨若花!”我还在叫着,依稀觉着,有个什么东西掉进了荷塘,可是我看不见。
“你小子干吗呢?你叫鬼呀!”
我听到隗灵生的尖叫,终于醒了,竟然是一场梦。梦中情景都是我高中生活所经历,看来
最近因为若花的事情,加深了我对高中生活的那份思念,那种充实、奋发、热情奔放、朝
气蓬勃的生活,历历如在眼前,我为之奋斗了三个春秋的高中生活!
我才发现高中生活其实已经深入到骨子里,我为之奋斗的高中生涯,蓬勃向上,努力进取
,如此的充实,如此的亲切,虽然有着高考的压力,但也因此而更加富有动力,如果还能
让我选择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回避高中这段幸福的时光!
烛影摇红,明灭不定,窗外正春风,楼前的流水,在无边夜色中高唱着希望之歌,向北流
去,偶尔还有情侣们午夜归来,走在铁皮小桥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单调,但我却不
觉得。
揉揉困倦的眼睛,看看眼前的纸上,还只有“若花”两个字,而梦中的情景却又如此的分
明,我不知道这是我自我感觉导致夜有所梦,还是杨若花确实走到我的身边,进入我的大
脑,我宁可相信,那是我的胡思乱想。
如此的信来信往,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我拒绝了中关村的诱惑,很快得收拾好行囊,
离开了北京,尽管这里有颐和园昆明湖的万顷碧波,有雄伟庄严的天安门,有漫道雄关的
八达岭长城,都抵不上我对故乡的思念,都抵不上我急于见到若花的心情。
列车飞驰,急如闪电,奔驰在辽阔的冀中平原上,过了济南黄河大桥,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坐在硬座车厢的旅客们都昏昏入睡,而我,看着窗外不时掠过的点点灯火,竟然难以入
眠。
杨若花在我期末考试期间还来了一封信,问我的归期,并希望在暑假期间见到我,在“希
望再度谋面”的后面,若花竟然说她曾经看到过我,并约我到学校的小池塘边就座,她说
她非常喜欢那一段短暂的辰光。我当时大吃一惊:本来很想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得我,
可考试太紧张了,何况行将回家,也就没有写信。
不过这件事还是很让我兴奋了一阵子,同时也有疑惑:那个梦,竟然是我们一起做的?这
实在太奇妙了!我急于见到若花,问个究竟。
近乡情更怯,车过泰山站的时候,我还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岱顶的灯光,然后双眼渐渐酸涩
难忍,终于不知何时睡去。
凌晨,天还未亮,我回到了蚌埠,到汽车站时,车还未出发,我找了个小摊,随便吃了点
东西,看星辰渐渐隐去,这才坐上早班车,出发了。
蚌埠到怀远很近,马路甚为宽阔,不过一个多小时,就进入了怀远城,而阳光刚好洒满了
大地,预示着一个炎炎夏日的来临。
先不回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我直接来到了服装厂,在车间外,竟然还是那个保安叫
住了我:“你找谁?”
“杨若花。”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目光里满是怀疑和不解:“你认识她么?”
我以为他还能认出我,平静的回答:“是呀,我认识她。”
“可她,早就死了!”保安惊奇的望着我说。
什么?!死了?!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那句杨花
词一下子进入了脑海:“开时不与人看,如何一霎濛濛坠?”
“今年正月初八,死于车祸!”
我的脑子早就不会转了,呆呆的闷在那里,心中只是喊:“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慢慢踱着步,双腿如被灌铅,艰难的离开了服装厂,在路边找了棵大树,一屁股坐下了
。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杨若花死了?怎么会呢?那么鲜活的生命!
我的眼前又是漫天飞雪,天寒地冻的时候,一个苗条的女孩走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推着
一辆五羊自行车,她的旁边是一个青年人,风尘仆仆,正和她热烈的讨论着什么,那就是
我,刚刚从北京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起了头,终于听到了鸣蝉长吟,声声是“去了”!而路人们从我眼
前走过的时候,无不诧异的看着我,他们或许觉得这个青年莫名其妙,可我根本不去理会
!
脑子会转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对:那些信,就是我收到的那些信是怎么回事呢?日期岂
非都在正月初八之后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包,是的,信都在里面。
我赶回绿柳厂,来到收发室,问问大爷,他说一直没有写给杨若花的信!我突然发现,一
切都乱套了,我怀疑自己,怀疑这世界了。我都忘记了陈思思,大爷告诉我她家的地址,
我就直接坐上车去了,那是一个小村落,穷乡僻壤,到处都是杨树。
我打听到了她的埋骨之处,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在坟前,我坐下了。一抔新土,掩埋了
一个年轻的生命,而那个土馒头上,竟然长出了青青草。我糊涂的大脑已经无法分辨是平
静还是激动,是悲伤还是惋惜,生命的脆弱造化的弄人已经彻底击垮了我的神经。
真的好疲劳呀,这一天多马不停蹄,又经受了巨大的震撼,我努力的睁着眼,似乎无法抵
挡睡眠的诱惑。而分不清是飞雪还是杨花的背景下,杨若花含笑走来了,我觉得她就好像
是学校门口的那株白杨树。
“你收到我给你的那些信了?”若花问我,我点点头。
“那都是我去年下半年的经历呀!”我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她。去年下半年?难道不是
今年吗?
“见到你,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啊!”她仰着脸,眉宇间满是喜色,似乎在回忆那次邂逅
,也许,那并不是邂逅,而是老天爷的一次安排吧。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我眼里的火焰也
在燃烧。
“可是春节回到家以后,父母强迫我嫁人,把我关起来,我逃出来,却……”她哭了,我
双眼也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可怜的若花!
“真的想念你,所以去了你的身边,多么想看看你呀!”我也想起了那个梦,恰似美梦成
真,这一刹那,回忆竟然如此真切!
“我不想死!”这我知道,她是多么的热爱生命,热爱这个世界。是世俗的偏见,父母
的愚昧和封建专制,戕害了她,花一样的生命啊!
可我不明白,我怎么还会收到她的来信呢?她脸上挂着泪珠,向后面努了努嘴:“是她帮
我写的啦。我一直守在服装厂里,等着你的来信,不到收发室我就取走了。然后让她帮我
写信。”
若花说完,隐去了。我猛地清醒过来,回过头,陈思思就在我身后。“是你替她写的信?
”我问她。
陈思思摇了摇头:“我多次梦到她,她都是在和我谈你呢,那时候我总是迷迷糊糊的。可
我觉得,好像没有替她做过什么呀!可怜的若花!”陈思思哭了。
我取出信让她看,她惊叫起来:“这是我的字呢!是我写的呀!怪不得每次梦到她我都迷
迷糊糊的,原来替若花写信呢!”她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看着若花的坟墓,
那上面一株青草,正为微风中摇曳。
我们两个并肩站在坟前,默默祈祷。依稀中,眼前又是无边无际的飞花,落在坟头,落在
我们身上,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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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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