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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灵峰6-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7 10:38:18 2005), 转信
第六章 迷途知返
一个艳阳初上的早上,薛峰醒来了。
拉开布帘,发现白灵已经起床了,薛峰伸个懒腰,起来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人,厨房
里也没见到白灵,薛峰笑了,很难得!看来白灵出去买早餐了。
洗刷完毕,薛峰坐在沙发上,等着白灵,快7点了,白灵还没回来。
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出发了,可是白灵似乎忘记了。也许已经走了?薛峰拿起电话,打
给白灵。但是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白灵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薛峰决定再等10分钟,他忙着自己收拾东西,他突然发现白灵的包还
在,几乎没有想,他打开了包,令人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白灵的手机就在包里,而且
开着机,电池和信号指示正常。他赶紧用白灵的手机拨号,拨自己的号码,可是屏幕上只
是显示:正在拨出,听筒里却没有任何提示。
薛峰顾不上其他,他带着白灵的包,匆匆忙忙下了楼,来到车棚,是的,白灵的车子还在
,薛峰决定给师傅打个电话请假。
他又突然想起应该给白灵车间说一声,他拨了电话,对面是白灵的同事,薛峰说白灵可能
今天去不了,然后他匆匆来到胡同内的派出所报警。
这时候派出所刚刚上班,一位值班的年轻女民警提着一壶水走进值班室,她听完了薛峰杂
乱无章的叙述,让他稍安勿躁,就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
年民警,看见薛峰,自我介绍:“我姓张,走,到我办公室去。”
张警官带走了报警记录,带着薛峰来到他的办公室,态度和蔼而诚恳。他给他倒上一杯水
,让他慢慢讲。
薛峰稍稍平静了,他把一切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张警官静静的听着,不时插嘴问几句,说
到电话的事情,张警官要来了手机,用自己的固定电话拨号。由于他用的是免提,薛峰能
够清楚的听见“您要的移动用户已超出服务区”!
薛峰看见张警官的眉头皱着,片刻后,他示意薛峰继续讲。薛峰把计算机里显示的“灵峰
”二字告诉了他。
“灵峰?”张警官沉思着,“你住的是西子湖苑?”
“西子湖苑4号楼三单元301室。”
“唔。”张警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带着薛峰来到档案室,打开一个橱子,取出一份档案。薛峰看见这份档案上已经有了浮
尘,显然是很久以前的。薛峰看到上面的日期是1996年。
1996年!那距离现在也已经有六、七年了。张警官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份档案?
张警官聚精会神的看着档案,半天才抬起头来。
“小薛,你先回去,有消息及时通知我们,我们会随时跟你联系。”
“好,不过张警官,你们要快啊,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真担心!”
张警官拍了拍他的背:“我们会的!”
薛峰走在街上,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吃早饭,可是他感觉根本没有食欲。走到门口的面馆,
薛峰决定还是吃点东西,他要了一碗片儿串。
真的面对着食物,薛峰倒是有点饿了,他一边盘算一边吃着东西,想起白灵,薛峰有点心
疼,不知不觉的,白灵已经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了。
薛峰怀着点侥幸打开门,白灵没有回来。白灵,你在哪里?薛峰决定先到单位上班。
一直到晚上7点,薛峰接到张警官的电话,让他去派出所。“要快!”张警官叮嘱着。
薛峰三步两步跑到派出所的时候,张警官已经在车上等他,随行的还有一位年轻的警察。
“这是小薛,这是万年青警官。”
两个人简单握了一下手,万年青开车,直奔市区东北。薛峰有一种不安的神色。
“是这样的,我们把情况向分局汇报了,分局通过市局指挥中心下达给各派出所。刚刚运
河派出所打来电话说,他们所辖片区内的天堂丝绸厂来了一个女人,问她,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到了厂里车间就开始干活。让我们去看看。”
“你是说刺绣或者纺织?”薛峰问。
“是呀。”
“那一定不是白灵!她是学自动化的,对于电路、计算机、自动控制还能问题,对于纺织
,她可是一窍不通。”薛峰说着话,难掩心里的失望。
“小薛,别着急。根据你说的情况和那个白灵的长相,我判断大致差不多。”
“那又是为什么?”
“现在先不给你说,回头再告诉你。”
看张警官说得这么自信,薛峰不好再反驳,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茫然的望着窗外,
眉头还是紧锁着。
车辆直接进了天堂丝绸厂,到了厂公安处,门前已经停着一辆警车,看来是运河派出所的
民警到了。
张警官想了一会,对薛峰说:“这样,你在车内不要下来,先辨认一下,看是不是。”他
下了车,把薛峰和万年青留在车里。径直走到那辆车前,和一个警察握了握手,点头示意
,他们就走进了公安处。
不一会,两个人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女孩。
薛峰一直盯着门口,那个女孩一出现,他就叫起来!“是她!是白灵!可是…”他张大了
嘴。
“有什么不对吗?”万年青问他。
“可是,她的衣服,还有她的表情,都不是我熟悉的白灵啊。”
那女孩一身紫衣,目光冰冷,神情恰如薛峰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孩。
张警官走过来,用眼神询问。薛峰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她。是白灵。”
“那你们先等一会,我要问她几个问题。”张警官掏出了笔和本子,走向那辆车。
他们又回到了公安处办公室,张警官让那女孩坐下,自己开始询问,公安处王处长和运河
派出所的李警官也在。万年青和薛峰则隐身窗下。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回答,好吗?”
那女孩点了点头。
“你的姓名。”
“梅莹。”张警官心头一震,脸上还显出了兴奋。而薛峰,再没有比听到这话更让人诧异
的了。尤其是声音,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但是真正被这个名字触动最大的,还是王处长,他盯着那女孩,一脸愕然。
“年龄。”
“23岁。”
“性别。”
“女。”
“籍贯。”
“江苏常州。”薛峰想不起白灵的家到底是南京抑或就是常州了。
“职业。”
“纺织厂女工。”
“那个厂?”
“天堂丝绸厂。”
“这位,你认识吗?”张警官指指王处长。
那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王处长,脸上难得的笑了一下:“王科长啊!我们很熟的。”王处长
倒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他却知道梅莹。
“你现在住在哪里?”
“西子湖苑4号楼三单元301室。”薛峰心里有点宽慰,白灵还不是那么糊涂,还记得自己
的住处,可是她为什么说自己是梅莹呢?
“你在天堂丝绸厂上班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吧,我是去年九月份来得。”薛峰眼睛睁大了,不是今年九月份吗?
“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毕业于杭州丝绸学院,分配来的。”薛峰什么也不敢想了,他满怀惊愕然而还是静静
的听着,唯恐漏掉了。
“你有男朋友吗?”
“有。”那女孩竟然低下了头,好像有点羞涩,也好像有点激动。
“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们,我们……”女孩子情绪激动了,说不出话,胸部起伏,胸前那一朵梅花也在起伏
着。
张警官还要再问,那女孩突然向后倒了下去,连椅子也倒在地上。
薛峰和万年青赶紧冲进去,张警官和王处长正扶起她来。她睁开眼睛,看见了薛峰,就如
见到了亲人一样,可是当她环顾周围,很奇怪自己呆在如此陌生的一个地方,而且还有这
么多陌生人。她把茫然的目光投向薛峰。
薛峰点了点头,过去扶住她。
张警官叮嘱所有人,此事不可多作议论,尤其关照王处长,老王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了解
事情的重要性。
张警官把他们二人送回宿舍,低声给万年青布置了任务,就驱车走了。
万年青留了下来,陪他们一起过夜。三个人胡乱吃了点饭,坐在客厅里继续交谈。
“你们明天还要请一天假。”万年青对他们二人讲。
薛峰不解所谓,白灵则点了点头。
“你早晨是怎么回事?还能记得吗?”薛峰问,万年青也在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充
满了好奇。
第七章 灵峰探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灵开始讲述,“我到卫生间的时候,没有人,可当我转身
关上门,那个人就在里面,她突然向我走来,好像一下子就走进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来得
及叫出声,就不知道怎么了。”
“我走出房门,似乎沿着一个熟悉的街道在走,做上公交车,就直奔那里了。然后的一切
都像是一场梦,直到我看到你们。”
万年青对异灵现象很感兴趣,他已经看了张警官做的笔录了,但是他还是要问他们一些细
节,明显的,他听得津津有味。他又拿出电话,给白灵的手机打电话。“叮叮当,叮叮当
。铃儿响叮当。”白灵的手机振铃了。
“对了,我们卫生间里有一张画,你去看看吗?就是电脑里出现的那张。”
“好。”万年青和薛峰到卫生间。打开门,画呢?
“白灵,你有没有动那张画?”
“没有啊。”
薛峰无奈的摇摇头,那张画,已经不翼而飞了。
“万警官,我看到张警官找出一份96年的档案,那是怎么回事?这个梅莹又是谁?”
“我还不知道呢。”万年青狡黠地笑着,“我们需要休息,明天可能有任务。”
“哦,什么任务呢?”
“暂时无可奉告,张头回去开会了,有情况他会通知我。我的任务是保证你们两位的安全
。”
“那好吧,我们休息吧,我是真的累了。”薛峰夸张的说。
万年青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他突然接到了电话,薛峰和白灵静静的听着。
“哦,是我……对,在一起……好,都好……已经决定了?……嗯,邢大队也去?……这
样做有没有危险?……对对,我是说她……那好吧。……你怀疑?……嗯,我知道了,几
点?……好的,你们来接。再见。”
薛峰和白灵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一夜无话。白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薛峰起床了,她来到客厅,万年青和薛峰正在做操。
“白小姐睡的好吗?”万年青笑着问。
“有你持枪守卫,能不好吗?”白灵开起了玩笑。
“哈哈!”房间里回响着万年青爽朗的大笑声。
白灵收拾完毕到对面的房间,跟张芸芸交待了一下,就回来了。
“我们今天要出去吗?”薛峰问。
“是的。”
万年青看了一眼白灵:“白小姐,你还是要穿昨天那件衣服。”
“那根本不是我的衣服!我都不知道怎么到我身上来的。”
“没关系!我们需要你穿那件衣服。”
“可我真的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何况,”白灵想说是那个女人的衣服,但没有说出口。
“今天真的需要,谢谢你合作!”
白灵叹了口气,去穿上那件衣服,穿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飘飘欲仙的样子。
然后她又带上一件风衣,跟他们一起下楼了。
吃过早饭,他们几个在下面立等,张警官的车开过来了,一共两辆车。他们三个人都上了
张警官的车,还是万年青开车,
“你们好啊!”张警官打招呼。
“你好,张警官。”薛峰觉得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张警官向白灵和薛峰说。
“六年前,有个女孩神秘失踪了。那个女孩叫做梅莹,就住在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里。她失
踪的时候就是我接手的这个案子,查了很久,竟然都没有下落。这个案子也就成了无头案
。”
张警官叹息着,“我走访了她的很多同事,都说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的男朋友来报的案
,他痛苦不堪。后来我还见过她的父母,由她的妹妹陪着来的。”
“我们当时觉得也许是到外面闯世界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竟然通过白小姐回到了
丝绸厂。”
张警官说着,陷入沉思。
“那我们现在去哪?”薛峰不解的问。
“去杭州植物园。”
“植物园?”
“是呀,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看看。”
杭州有新十景老十景之说,象阮墩环碧、满陇桂雨等都属于新十景,在杭州植物园的尽头
,有个景观,就是灵峰探梅。
原来灵峰是指的这个!薛峰放心了。“可是我们去干什么?”他又问。
“一切都还是一个猜测,也许到了那里,我能告诉你。还有,今天恰好是梅莹失踪的日子
。”
哦!这不会是巧合吧?薛峰有点紧张,他很想再问问张警官,可是又碍着白灵在旁边,只
好不作声。
进了植物园大门,车直奔停车场,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后面车上的就是邢大队长,当年他
也曾参与过这个案子的调查。
万年青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小谢背上背包,六个人一起向公园深处走去。
杭州植物园是天然植物园,少有人工斧凿的痕迹,群山连绵,各种植物混杂生长在一起,
纵然是到了深秋,依然郁郁葱葱,实在是一个绝佳的去处。
一行人无心赏景,沿着进山的小路,直奔灵峰。这小路,越走越觉得熟悉,可是我没有来
过呀?薛峰想不明白。
他看看白灵,白灵的神色有点慌张。会不会又看到什么了?
“我觉得,这就是梦中的山路。”白灵说。
张警官脸上的表情更浓重了。他慢慢走近薛峰,示意他慢一点,悄悄跟他说:“我们这样
做,本身或许有点冒险,但是我很想解开答案,请你多配合,同时要注意保护好白灵。”
薛峰郑重的点了点头。
山北坡上,一间茅草屋,却没有半点人间气息,真的是仙界一般。
用竹子做成的院墙,有些地方已经残缺了,张警官推开竹门,首先走了进去,一行人鱼贯
而入,进入了这个没有人的小院。
风,微微的吹着,清凉之中带着些淡淡的幽香。几个人已经走得满身是汗,突然到了这么
个所在,俱感心旷神怡。
院子里竟然全是各种梅树。白灵赞赏的看着,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就是灵峰探梅。”张警官对他们二人说,然后转向白灵,“你觉得这里熟悉吗?”
白灵摇了摇头。
几个人分别在各处寻找异常,但显然的,徒劳无功,是呀,六年多的风雨,绝对可以洗刷
一切了。
薛峰却对着北面的山峰沉思。雷峰夕照,他忽然想起夕照山。他的脑筋里一下子穿起了很
多东西,那本是一时的感悟,无法解释。
斜阳的辉煌正在于沉沦的瞬间,瞬间的美丽让他要凝聚成永恒,而斜阳犹恋恋难去;
孤山的美妙正在于孤独的漫长,漫长的寂寞让他把手伸向大地,故孤山还依依不舍。
如果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山峰上看斜阳,他是否也会有这些感悟?
他仔细盯着这座山峰,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太阳光才撒到小院的南侧。
邢大队走到一边同张警官简单交谈了几句,决定由年轻的小谢在这里看着背包,他们一行
到北面的山峰上去看看。
这座山峰的最高点距离梅园还有几十米之遥,但因为无路可走,且丛林茂密,攀登的难度
出乎想象。
终于来到山峰顶了,一行人都坐下休息,白灵是靠了薛峰的帮忙才上来的。实在是很累了
。
山顶只有几十个平方米大小,但是视野开阔,由这里看出去,群山连绵,成为绿色的海洋
,山顶上有几棵粗大的树,在这样的山顶上格外惹人注目。而西边的悬崖很深,令人不敢
往下看。
公安局的三个人忙着在这里分头查看,但一无所获,他们三个人面朝着西边,在低声商量
着什么。
突然,白灵大叫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跑过来,薛峰也站了起来,全都愕然的望着白灵。
只见白灵伸开双手,自己拉开拉链,那件紫色的衣服就象是变戏法一样,从白灵身上脱下
!
衣服就这样离开了白灵的手,直直的望西侧飞去,到了悬崖边,往前一趴,掉下了悬崖!
白灵上身只穿着一件贴身小衣,在风中,瑟瑟发抖。
第八章 变生不测
白灵接过薛峰递过来的衣服穿上了,她带的风衣留在了梅园。她根本没觉得害羞,而只是
感觉惊异!
邢大队、张警官和万年青凑在一起,在向悬崖下观看,那件衣服根本看不见。三个人商量
了一下,决定让万年青到梅园取东西。
饶是张警官和邢大队都是本地人,但他们也没有到下面去过,邢大队果断地作了决定,他
给刑警队打了个电话,然后继续勘察地形。
张警官过来了解情况时,白灵还在沉思。
“你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人的影子看不真切,不过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作用于我。我刚才的一切动作完全是
身不由己的。”
“那件衣服飘落下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看不到什么,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件衣服被一只手推了下去。”
“唔。”张警官沉思了,为什么白灵会有这种感觉?
小谢和万年青上来了,还带来了白灵的衣服,白灵走到一边,换上自己的风衣,几个人喝
了点水,洗了洗手,开始吃饭。
白灵吃了一点,就声明不吃了。她站起身,眺望东天,来时的路已经几乎不可见,都遮掩
在森森林木之中了。
“唉!”白灵长长叹口气,她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找上她,而她,都已经两天没去
上班了,她想起车间主任对她说过的话,希望她珍惜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给厂里搞出
新的设计,可她现在和这个叫什么梅莹的搞在一起,而且不清不楚,叫人摸不着头绪。
白灵看见有几个人奔着梅园方向去了,但只是偶尔露出身影,随即又被林海淹没,她转过
身向西望去,边看边向悬崖边走去,这个地方,总是感觉有点熟悉,但却说不上在什么地
方见过。
白灵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以前曾经来过,而且不是自己,是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很熟悉
,是谁呢?
“白灵,离那里远一点。”薛峰在叫她。
白灵?谁是白灵?哦,那边竟然有个人在叫白灵,她朝他们笑笑。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的,他还在后面,这么熟悉,她觉得很幸福。
她抬起头,看了看太阳,太阳没了,可是地上有影子,后面有个影子,笼罩了她,但是自
己的影子呢?
为什么影子会从后面?这些问题对于白灵来说都无法解释,事实上,白灵已经不可能再去
解释了。
她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力量,她的身体在迅速前倾,“不要!不要啊!阿非,救命啊!”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了。
在那边吃饭的几个人都被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张警官和邢大队首先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向
白灵奔去,可是哪里来得及?
白灵就像那件衣服一样迅速的坠落,而她的叫声还在不断的传来。在这空旷的山头显得格
外狰狞可怖。
薛峰惊呆了!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立即站起来,可是究竟不如那几个人反应来
的迅速,但等他们奔到悬崖边,白灵早就不见了。
张警官一屁股坐在地上,垂下了头,声音有点打颤:“邢大队,我,唉!好后悔啊!”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作出的决定,昨晚的会议我们都参加了,我会向局里说清楚,责任我
来承担。”邢大队情绪也特别低落,这是一次意外事故!
邢大队简捷的发布命令,让大家做好准备,通知了医院开车到植物园内,并抬担架上山到
梅园,然后他给刑警队打电话。
万年青脸色灰暗,而薛峰则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呀!我怎么没看好她呢!”
这一瞬间,他深切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巨大悲痛,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心中更是疼痛难忍
。白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真想跳下去,就象杨过那样。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金庸在那里引用了大诗
人元好问的这首词,“山鬼自啼风雨”,这是什么灵峰!简直是鬼峰!
薛峰的眼前出现了白灵那欲笑还颦的面容,他的耳边全是白灵清脆的话语,可是就在刚才
,她却从这里掉下去了!
不!这不是意外,这简直是谋杀!说穿了,张警官没有考虑周全,说不定他本来就是要赌
上一把的,而自己没有及时提出来。
看着张警官那副凄惨愁容,薛峰也不忍再说什么了,但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件事完全
是张警官冒进的恶果!
他也许只是为了破解以前的一个无头案,而白灵成了他唯一的线索,也许他已经接近真相
了,可在最后关头,他犯了巨大的错误。
而对于张警官,他简直可以说是悔青了肠子!在那件衣服飘落之后,其实危险就已经存在
了,而那时候,说实在的,白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完全可以让他们离开,而他没有这
么做,终于酿成大祸!
聚九州之铁难铸此字!
又有几个人攀上此峰,那是刑警队的人,他们带来了一大捆绳索,几个小伙子迅速将绳子
的一头在山顶大树和巨石上固定,他们开始往下放绳子,很快的,绳子就到了头,张警官
要第一个下去,被邢大队止住了。
“老张,让小万和小李先下。”他指着刑警队一个干练的小伙子。张警官只好往后靠了靠
。
“你们两个,距离不要过远,腰里拴上另一条绳子,带好手枪和匕首,注意安全!”
“是!”两个人响亮的回答。
他们在腰间系好了绳子,迅速的攀援而下,只一会,就看不见了。
第九章 扑朔迷离
薛峰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在山顶转来转去,一会儿又在悬崖边看着下面,张警官已经恢复
了镇定,他告诫薛峰不可离崖边太近。
邢大队和张警官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下面的消息,一边分析案情。邢大队拿出手机,给市局
汇报了工作,同时也给刑警队在家待命的第三小组下达了指示,又开始投入了紧张的救人
工作之中。
电话响了,是小李打来的。邢大队听到第一句就变了脸:“什么?没人!你们再仔细找找
!……哦,扩大搜索范围,也许是滚到别的地方去了。……哦,好的,我再派人。”
张警官看着邢大队,脸都黄了,额头上汗珠涔涔而下!
“他们没有找到人,也没有跌落的痕迹。”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小谢,你们三个一起下去,老张,你也下去,我们三个人在上面。我要请求市局支援。
”他转身看到了薛峰,“小薛,我找人把你送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守在这儿!”薛峰疯狂地喊着。
“嗯,那好吧,不过你要冷静。决不可轻易犯险!听到了么?”
薛峰含泪点头。他突然想起,这半天怎么没有想起给白灵打电话呢?他拿出手机,给白灵
拨号,出乎意料的,手机关机了!
那就是说,白灵没有在紫衣女人的控制之下,唉!也许,白灵根本就不会被紫衣女人控制
了!
白灵!白灵!薛峰面对着群山,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就在张警官系好绳索准备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众人一齐望着他,是万年青打来的
。
“是我。……哦,是吗?先不要破坏现场。那件衣服呢?……也找到了!好,你们先准备
好,我马上带照像机下去。白灵呢?……嗯嗯。我们四个人下去。”
张警官凑到邢大队面前:“那个梅莹找到了,还有那件衣服,只剩下一推骸骨!从裤子的
颜色能分辨出来。”
“嗯,现在首要任务是寻找白灵。”
“好的,我知道。”张警官说着,走到悬崖边,援绳索而下。
担架已经到了山顶,医生们还准备了各种应急物品,都在一边待命,有的过来打听是怎么
回事。
眼看天色渐晚,而白灵踪影皆无,邢大队在峰顶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面
目有点狰狞可怕。
薛峰已经完全绝望了。可是白灵既然从这里掉下去了,为什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他的脑子
里充满了幻想,依稀觉得刚才的一幕如同小龙女纵身跳下的水潭,人是掉进水里了,可是
却借着一股水流钻入了水底。
他甚至在幻想自己也要跳下去,只有跳下去才可以找到白灵!
迷迷糊糊中,他走向了悬崖。哦,白灵,我要找你!他感到自己一脚踏空了,他这时候感
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手,不过不是推他,而是一把拉住了他。他的幻觉消失了,自己出
了一身冷汗,眼前就是悬崖,自己原来差一点就下去了。
“不行!你在这里我们还要分身照顾你。”邢大队果断地作了决定,“把他送回去!”
无论薛峰怎么说,都不能打动这位大队长,他只好乖乖的跟着一位警察走了,临下峰时候
,他又回过头:“邢大队长,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好吗?”
邢大队冲他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去。
薛峰才走了一会,又有几位警察带着照明器材赶到了。而悬崖下面,有一个人上来了,到
了上面才知道是张警官。
张警官浑身大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好像没了一丝气力。他背上负着一个包袱,里面有
一件衣服和一包骸骨,还有一架照相机。
“快!他们需要水、食物和照明灯。白灵真的没有留下半点踪迹!唉!真是奇怪!就好像
不是掉下去了,是飞走了一样。”张警官喘息着说。
“可是她明明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呀。”邢大队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白灵,一个大活人,
会不翼而飞了?
“我有一种新的想法,邢大队,我想你先回去处理那件事情,我在这里负责救人。”
“可以,这样吧,这里呆久了我也觉得不安全,你们搜索到10点左右。这里的这些医护人
员呢,我想留下一两个人和担架,其余的人撤退。”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车把薛峰送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薛峰在楼外楼下了车,买了一点东西,慢
慢踱到断桥边,坐在了亭子里。
这段时间迭遭变故,但薛峰一直还是充满信心的。可是今天的打击对他来说简直太大了,
薛峰经历了一次蜕变,心灵的创伤让他欲哭无泪。他默默凝视着西子湖,凝视着成为黑色
剪影的孤山,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旧雨新雨,西泠桥畔各题襟。而今旧雨云散,新雨新
逝,薛峰的心,如遭虫咬,似被箭穿。
薛峰现在反倒是希望能遇到那个梅莹的鬼魂,也好向她问个明白,人在极为悲痛之时胆子
反而会大,薛峰现在根本不怕她,可是哪里有梅莹的影子。薛峰决定去宿舍找文廷,他要
把这一切找个人说一说。
张警官带着几个人还在寻找,这边邢大队带着几个干警直接来到市局刑警队,在一所禁闭
室里提出了陈非。几个人只是稍微吃点东西,就连夜开始了审讯。
陈非今年31岁,是个中等个,头发油光光的,一看就知道混得不错。必要的提问过后,邢
大队先旁敲侧击。
“陈非,知道为什么拘留你吗?”
“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是吗?那你现在干什么工作?”
“我开着一家量贩式KTV,邢队长,我可是守法经营啊!”
“嗯,你的KTV是什么时候开的?”
“98年。开始规模很小,慢慢做起来的。”
“98年之前你干什么?”
“我是天堂丝绸厂的业务员。”
“你开KTV的钱是哪来的?”
“我个人攒了一些,其余的是我妻子拿的。”
“你妻子是干什么的?”
“我们一起经营。”
“哦,夫妻店呀。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97年五一。”
“结婚之前你妻子是做什么的?”
“她那时候开着一家小酒店。”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常去那里喝酒,就认识了。”
“你喜欢一个人喝酒吗?”
“不是,常常带着别人一起去。”
“都是些什么人呀?”
陈非眼里闪过一丝戒惧的神色,但随即坦然:“我的那些哥们呗。”
“一起打麻将的哥们吗?”
“邢队长,我们那只是玩玩,偶尔玩点钱,那不犯法吧?我们玩得很小的,都是在一顿饭
的输赢上。”
邢大队闪开这个问题,突然问:“陈非,在和你妻子认识以前,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有啊。”陈非脱口而出,随即露出难过的神色“可是她失踪了。”
“她叫什么?”
“梅莹,和我一个单位的。”
“她是怎么失踪的?”
“我六年前就讲过了。”
“你还是老实回答比较好。”
“既然你们愿意听,我再说说又何妨。”
六年前,陈非和梅莹恋爱了,梅莹长得很美,被称为厂花,陈非那时候经常出去跑业务,
替厂里推销,经常不在家,按说很难有机会接触梅莹,可梅莹对眼前多少好小伙子视而不
见,独独对陈非情有独钟。陈非一回来,就经常去梅莹的宿舍玩,慢慢的,一个非卿不娶
,一个非君不嫁,孤男寡女,深宵独处,终于突破了最后的界限。
陈非那时候经常和几个朋友一起打麻将,梅莹对此颇有意见,但陈非根本不听,依然故我
。正如陈非所说,因为玩得不大,所以梅莹也没有继续干涉。
陈非偶尔带梅莹去拱宸小筑喝酒听歌,这是一家以饮料、酒水为主的小酒店,只供应寥寥
几个凉拌,借此下酒,老板娘是一位26岁的姑娘,名叫李丽卿。后来因为梅莹不喜欢这里
的环境,两个人也就不再一起去了。
有一天,陈非到哥们家打了一夜的麻将,第二天昏睡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宿舍,没有见到
梅莹,那天适逢礼拜天,本来约好了玩上一起到西湖边玩的。可是梅莹一直没有回来。
陈非想遍了所有可能的去处,也没能找到梅莹,那时候手机还不够普遍,一般上班族还无
力使用这种奢侈品,而梅莹因为工作比较稳定,甚至没有一只传呼。
陈非坐等天明,还不见梅莹回来,就去报警了。
“你说你到拱宸小筑去找过,这是不是你现在的妻子开的?”
“是呀,就是丽卿开的。因为梅莹不太喜欢,后来我们去得很少了。”
“那时候你认识李丽卿了吗?”
“认识,但是不熟。”
“你们几个人一起打麻将?”
“五个人。”
“为什么找五个人一起?”
“因为有个人不是很舒服,怕坚持不下来,再说我们以前也玩过,有个人换换手比较好。
”
“你是打了一夜还是中间有人换过手?”
“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肯定不是从头打到尾。”
“那你一共打了多长时间?”
“这怎么可能记得?反正中间总要上厕所吧。”陈非推推脱脱。
“陈非,梅莹穿着什么衣服走的?”
“一身紫色的衣服,她有两套,她偏爱紫色。”
“一模一样吗?”
“是的,我记得好像绣着一朵梅花。”陈非谨慎的说,他又抬起脸,“为什么还问这些问
题?六年前我就回答过了。”
“哦,”邢大队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梅莹回来了!”
陈非脸上变色:“这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邢大队逼问。
“我我,我只是猜测。”
“梅莹回来你不该高兴吗?”
“高,高兴,当然,高兴。”
“那你还不交代吗?”
“我交代什么?邢,邢队长。”陈非一脸无辜。
“你的罪行呀。”
“我哪有什么罪?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陈非在咆哮。
“你不必激动,难道不是你想杀梅莹?难道不是你把她推下悬崖的?”
“你们,简直是天方夜谭!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丢了,也许是去了哪里了。”陈非
好像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我们这样问你,那是有足够的理由的。”
“可是证据呢?你们不是讲究证据吗?”
审讯陷入了僵局,陈非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了梅莹。邢大队吩咐暂且押起来,再俟审讯。他
看看表,已经10点半了。可是张警官他们还是没来电话,这说明他们还是没有收获。唉!
第十章 柳暗花明
在悬崖上搜索的人们一无所获,一个个筋疲力尽,失望地离开了灵峰,回到了市局。
邢大队他们还在分析笔录和档案,寻找破绽,打算再开审讯。张警官顾不上疲劳,一起讨
论。十分钟之后,审讯开始。
这是一间经过特别设计的审讯室,嫌疑人面前的灯光很亮,而审讯者处在暗影里,三个人
坐在那里,小谢在灯光下作笔录,还是由邢大队主审。
“陈非,梅莹的那件衣服呢?”
“让我想想,她走的时候就是穿着离开的。”
“另外一件呢?”
“好像是被她的父母收拾遗物的时候收走了。”
张警官立即反问:“你说遗物!你已经知道梅莹死了,对不对?”
“我,我说错了,是收拾她的东西的时候。”
“陈非,你还要顽抗到底吗?”
“你们要我交代杀梅莹,可是我没有杀她啊,我冤枉啊!”
“陈非,我再问你,你打麻将穿的是什么鞋?”
“我哪记得呀,应该是皮鞋吧。”
“你穿着皮鞋去爬山?”
“爬什么山?我不明白。”
“你心里明白。不是你带着梅莹去爬山的吗?”
“我白天睡觉了,好几个人都是证人呢,你们不是都问过了吗?”
“哼!你不要自作聪明了,还是老实交待得好。”
“你们真是莫名其妙!老是说我杀了梅莹,可是证据呢?用你们的话说,作案时间呢?你
们不是说梅莹回来了吗?叫她出来对质呀!”
“你趁那几个人睡着的时候,带梅莹到现场,事毕之后跑回来,也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晚上打麻将的时候你很少打,睡了大半夜,因此他们几个都睡得很沉,而你倒满清醒。
”
“……”陈非只是冷笑。
“至于杀人动机,你也有的,你和李丽卿打得火热,你看中了李丽卿的钱包,早就想一脚
踢开梅莹,但梅莹不同意,所以你就动了杀机。”
“我和梅莹只是谈恋爱,又不用离婚,我就算是离开梅莹,也没人管得着我,何必杀她!
你们为什么不叫梅莹出来?”
“你这样有恃无恐,是因为你知道……”
张警官话没说完,审讯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没人看见她怎么进来的,她躲在门口的暗影
里,发出了一声叹息。而陈非一听到这声音,就象弹簧一样,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惊恐万
状地问道:“你,你是谁?”
那个人背朝着陈非,一袭紫衣,她又叹了口气:“阿非,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你的
莹莹啊。”
“你,你不是……”陈非简直说不出话了。
“是的。我是被你推下悬崖了,可你为什么不安葬我呢?”
“我,我……”
“阿非,你好狠心啊!我不让你去找那老板娘,你就要对我下毒手吗?”
“……”
“阿非,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你说你永远爱我的,你说你会给我幸福的,可是这么多年
,你都没有想过我吗?我自己好寂寞的。阿非,亲爱的,你不爱我了?”
“我,我不知道。”
“阿非,你真绝情啊!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么?”
陈非的面目突然狰狞了:“你不是死了吗?你还回来干吗?”
“唉—!阿非,你做了这件事,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内疚吗?你没有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吗?
”
“你这贱人!你妨碍我,我没办法!”
“阿非,我可是一直爱你的呀。”
“你可是个穷女工,你有什么?我不能抱着你的爱过一辈子。”
“你就算是绝情,也可以不杀我的。你怎么能够杀我呢?呜呜呜呜。”
“你又不愿意去做人流,你还要告诉我父母,是你逼我的。”
“你好狠毒啊!你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妻,还,还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
那个女人好像沉浸在回忆里:
“头天晚上,你就约好,让我在植物园门口等你,说你想带我散散心,我真高兴呀!我换
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后来你终于打的来了,要带我去灵峰,你走得好快呀!我看见你穿
着一双崭新的旅游鞋,你说是才买的,还问我喜欢不喜欢,我还说喜欢呢,我真傻!
“你让我快点走,我还冲你撒娇呢,我说这样对孩子不利的。阿非,你就架着我走,我还
高兴呢,你都很长时间不愿意碰我了,我真的以为你回心转意了。我真傻呀!
“那段山路好难爬,全靠你扶着我才上去,阿非,你记得吗?我还问你上去容易下来难,
到时候怎么下来呢?你看,我多傻呀!
“在上面,你指给我看,我也就顺着你的手去看,你终于肯陪我了,我好高兴,我低下头
,看到你的影子,你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了,我觉得好幸福!
“可是你突然用力向前推我,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稀里糊涂的掉下去了。可怜呀
!阿非,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不是要遭报应吗?”
“哼!那你怎么没死呀?这么多年了,你都在干什么?”
“我还要来找你算帐啊,阿非,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孩子向你讨还公道呢。”那
女孩说着,就哭起来。
陈非已经面无人色,审讯席上三个人也如老僧入定一般,他们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记录员写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录音带也如实记录下了这一切。
记录员让陈非签字,陈非看也不看就签上了。
张警官看那女孩还在抽搐,就问陈非:“陈非,你的那双旅游鞋呢?”
“埋在龙井村东的荒原了。”
灯,突然亮了,那女孩瘫坐在地上,万年青走上去把她扶起来,转过身来,那女孩满脸泪
痕,双目紧闭,灯光下看得分明,是白灵!
几个警察们都大惑不解,面如土色的陈非突然跳起来:“你们这是诱供!我要告你们!”
邢大队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白灵突然睁开眼,怒视着陈非:“陈非!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肯承认吗?你既然有种
做,难道就不敢承认吗?”声调依然是刚才的梅莹。
陈非一下子瘫在地上。
白灵已经疲劳之极了,她终于又回归了自我。万年青开车把她送回了宿舍,邢大队和张警
官喜出望外,对结局如此之圆满都深感意外。
白灵回到宿舍,薛峰兀自长吁短叹,见到白灵,如见鬼魅,等他确定白灵真的回来了。他
立即喜极而泣,跑上前去,和白灵紧紧拥抱!经历了生与死的大悲与大喜,薛峰真要感谢
自己那颗健康的心脏了。
等他们平静了,薛峰问:“我们不是看你掉下去了吗?他们后来去找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
“是的,我是掉下去了,可那时候我已经有些不明白了,我喊了一声,就掉了下去,等我
慢慢落了地,我掉进一个身体里,然后就离开了,也不是走,象飞。”
“那你怎么到审讯室的呢?”这次是万年青发问。
“我也不知道啊,似乎一切都是梦。”白灵叹息着,连白灵都不知道了,他们也无奈其何
了。
“你的手机呢?我打的时候怎么发现关机了呢?”薛峰问。
“唉!这两天哪有时间充电,早没电了!”
“万警官,”薛峰问万年青,“为什么梅莹这么多年才来报复?而她又找到白灵了呢?白
灵和梅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机又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
“这你可把我问倒了,”对灵异事件颇感兴趣的万年青沉思着,“不过,据我了解,梅莹
也许要找一个和她有点关系的女孩,白灵的身材也许和梅莹有点相近呢,何况白灵又住在
她以前住过的房子,这也许算是机缘巧合吧。至于手机不在服务区,梅莹那时候没有手机
,要是有的话,恐怕也是模拟的,你知道Motorola的8800手机吗?”
薛峰点了点头,环视一周,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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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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