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毕胜克传奇之怨鬼缠身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r  1 17:04:29 2005), 转信

正文  第一章 夜归惊魂

  
  故事开始以前,先要介绍一个人物给大家:

  性别描述:男。这一点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年龄描述:生于公元1976年12月13日。一个西方人看来并不吉利的生日。

  身高描述:178公分。在他生活的城市里,这个身高算得上标准。

  相貌描述:寸发头型,长方脸,五官端正。就是说长相属于平凡那一类,不过配合起
那一脸常年阳光灿烂的笑容,这人倒是显得可爱并富有当今都市青年少有的阳刚之气。

  银行存款:2002年12月13日前余额:150,000

  2002年12月13日后至今:0

  他把父母赞助给他买房子结婚的基金,在自己25岁生日的那一天变成了自己梦寐以求
的一件生日礼物——一辆小汽车。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他叫毕胜克,名字听起来很熟吧?好像是一种洋快餐的名字,
为这个名字毕胜克没少被同事取笑,玩笑被开的多了,当事人难免窘迫心烦,一次在忍无
可忍之下,他也曾愤然回去向这名字的“始作俑者”——毕胜克的父母兴师问罪,可是看
着他们被自己的责问弄得一脸茫然的样子,毕胜克也只好悻悻然作罢,说来二老也确是无
辜,他们哪里会想到,二十六年前他们处心积虑为儿子起的名字竟会在多年以后被人联想
到一种专做比萨的意大利馅饼店!毕胜克从此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幸亏老爹不姓
“麦”,不然自己的名字或许会是“麦当劳”,那样岂不更糟!

  毕胜克在一家日本独资的汽车配件厂做工程师,部门主管是一名日本人,名叫岛上春
树,五十多岁的年纪,每天板着个脸孔,凶蛮傲慢,弄得大家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每天十
多个小时(正式上班八小时,几乎每天被那个日本老头逼着加班两三个小时)面对着这样
一张令人作噩梦的脸 ,可以想见毕胜克的心情怎么会好的起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毕胜克和同事杨威开车从厂里出来,驶向回家的路。一出厂门扬威
就开始大骂“上岛茶水”那个老混蛋,毕胜克不禁笑出声来,这个爱发牢骚的小杨居然把
岛上春树的名字改得面目全非。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小杨说到兴头上,索性扭过脸来面对着
正在开车的毕胜克,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今日“上岛茶水”对他施加的“暴行”。

  “行了老弟,现在就够不错了,想当年日本人来中国是拿着刀枪的,那时候你要敢这
样骂他,早就宰了你小子了。时代不同了,现在他也只敢骂你几句而已,谁教人家给的工
资高呢,忍着吧!”毕胜克叹了口气安慰他道。小杨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脸凝望着两道车
灯映射出的前路。车里立刻安静下来。从厂里到市区的家还有二十一公里,每次加完班,
这段回家的路都显得特别漫长。毕胜克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桑巧丽,这一阵子光忙着加班,
一直没有和她约会,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

  汽车渐渐驶入更加深浓的黑暗之中,路两侧的灯光被抛在后面。这是回家路上唯一的
一段无人区,大概长约四公里的路段中遍布荒坟、杂草和沼泽,当地人把这里叫做乱坟滩
。在这样的时刻,行驶在如此荒凉的路上,不免让人心里滋生几分寂寞凄凉之感,毕胜克
打开录音机,扬声器里传出邓丽君的一首老歌:

  “女郎

  你为什么独自徘徊在海滩

  女郎

  难道不怕大海就要起波浪

  …”

  邓丽君甜美的歌声使得车里的气氛顿时轻快了许多。毕胜克把车灯调到远光,车速依
然保持在70公里/小时。这时,车载录音机好像出了毛病,邓丽君柔媚、富有磁性的和声
突然减慢了节奏:

  “啊……不…是…海…浪…是…我…”

  那声音变得粗哑,每一个字都极其低沉地拖的很长,伴随着一股气流“嗤嗤”地回荡
在车内,让人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不到一年的新车,录音机居然会夹磁带!”毕胜克一
边说一边弹出录音带,再次插入,结果声音更加恐怖。毕胜克索性关掉了开关。

  这时杨威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这条路真僻静,要是不小心撞死人也根本不用停车报警呢”

  毕胜克心里忽然一动,涌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不满地对小杨说道:“你这个家伙
怎么这么乌鸦……”

  毕胜克的话音未落,双眼瞳孔突然放大!

  在疾驰的汽车的正前方,不到三米远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盘腿坐在路中央
,侧面对着呼啸而至的汽车,一动不动!强烈的灯光照射之下,她的身形非常清晰,她的
侧面被垂下的长发遮住,好像早就坐在那里,又好像是突然出现在一瞬间,因为毕胜克始
终眼睛盯着前方80米内的路况,不可能车到眼前才发现……

  毕胜克条件反射地紧抱方向盘,猛地将刹车踏板一脚踩到尽头,他听见汽车的刹车皮
在嘶嘶尖叫,咚的一声,不知是杨威的头撞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还是车撞在那女人身体
发出的声音,但是毕胜克的眼睛告诉他,汽车已经把那女人轧在底下!车子继续尖叫着向
路坐边一棵大树滑过去,毕胜克闭上了眼睛,刹车的尖叫声停止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毕胜克才满头大汗地睁开双眼,打开车内的灯,与惊魂未定的杨威对视一眼
,杨威的额头渗着鲜血,脸色苍白,双目空洞失神,样子十分恐怖。

  毕胜克哆嗦着打开工具箱拿出一把电筒,打开车门,两条腿软软的下车,明知道汽车
在轧过女人身体后已经继续滑行了至少20米,但毕胜克和杨威还是先把车头、车底看了个
遍,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特别是车头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也没有一滴血迹!他们接
着又沿着路上长长黑黑的刹车痕迹一直向后走出100多米远,令两人震惊的是,竟然一无
所获!

  两人顿时呆在黑暗中,“你看见了吗?一个女人?” 毕胜克战战兢兢地问,“没、
没、没错,看见了、看见了!”杨威语无伦次地回答。

  近处树上忽然传来猫头鹰的一声惨唳,两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毕胜克突然感到
一种无形的恐怖在逼近,他立刻拉起已经说不出话的杨威回身向车的方向跑去。就在这时
,毕胜克感到背后袭来了一股寒冷的阴风,在这个9月初的天气,毕胜克居然浑身开始颤
抖,从后脑勺开始一直到整个背部的皮肤一阵阵发紧。毕胜克的第六感告诉他,黑暗中,
他的背后紧跟着一个人!他的双腿突然变得越来越沉,拉着杨威的手也越来越重,漆黑寂
静的夜里,在毕胜克和杨威因惊恐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中,还夹杂着一个细细的喘息声,
哀怨诡异。这声音仿佛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清晰地自两人背后传来!毕胜克确信,杨威也
一定感觉得到那声音!因为,透过杨威冰冷的左手,毕胜克感觉得到杨威的全身在剧烈地
抖动!

  “别回头!”毕胜克拼命喊出一句。

  从背后散发出的阴森和诡异仿佛是一股有形的橡皮绳,越来越紧地缠绕着毕胜克的双
腿,他拖着杨威拼命挣扎着向前迈步……

  他们终于爬进了车内,杨威一阵乱抓,终于摸到了车钥匙,打火,不着!打火,不着
!,这时杨威左眼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白衣的长发女人的影子幽幽地飘近车窗前,“咚咚,
咚咚”那是敲车窗的声音,肝胆欲裂的毕胜克情不自禁地被一种诡异之极的力量驱使着,
忍不住要扭过头去看一眼那站在车外的女人,“啊——!”杨威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毕
胜克猛地咬了一下嘴唇,强烈的痛楚和鲜血的腥气使他稍微镇定下来,他坚持低下头不向
左右窥视,拼命地再次转动钥匙,再次打火!车子轰鸣起来,毕胜克依然低着头紧闭双目
,凭着直觉扭正方向,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正文  第二章 浪女、女鬼与鬼子

  毕胜克和杨威供职的亚成机械有限公司坐落在距离市区20多公里的远郊,这里是上届
政府修建的一个经济开发园区,从园区出来,只有一条三级公路连接到环城高速路,由于
位置偏远,加之各项配套设施不健全,进入园区的企业并不很多,区内大多数地面由于人
迹罕至变得杂草丛生,十分萧条。亚成机械就坐落在开发区的中心地带,这个项目是本届
政府官员前年去日本招商的硕果,日本亚成之所以选中这里投资,完全是贪图中方给予的
种种令人喜出望外的优惠条件。
  在新近落成并运营的亚成公司内,除了生产区、生活区之外,还有一个管理办公区,
区内右一座六层高的办公楼。此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技术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严莉
莉坐在电脑旁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输入着令人厌烦的各类生产线测试数据。严莉莉今年三
十五岁,从外表上看,要比实际年龄最少年轻六、七岁,梳着一头时下流行的小波鬈陶瓷
烫短发,前额留一缕头发别出心裁地挑染成暗红色, 合体的西式工作服和牛仔裤把严莉
莉丰满而又不臃肿的身材映衬得曲线玲珑,令人浮想联翩。严莉莉此刻心里在一遍遍咒骂
着毕胜克和杨威这两个家伙,那个该死的“上岛茶水”部长明明指定严莉莉、毕胜克、杨
威三人加班的,结果不到九点,趁着部长下班,那两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全部推
给严莉莉,嬉皮笑脸地溜之大吉了。最可气的就是毕胜克这个小混蛋,为了达到开小差的
目的,他居然少见地对严莉莉大献殷勤,甚至不惜色眯眯地用眼神传送给她许多暧昧的暗
示。“唉!谁教我一见到这个该死的毕胜克就魂不守舍呢?”,严莉莉自言自语地叹了口
气。

  严莉莉停下来,活动着已经僵硬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然后用双手轻轻地从下部托了
托高耸坚挺的双乳,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即使在上班时间也免不了不由自主地做出来,她
本以为只有外屋办公室里的几个诸如毕胜克、杨威之流的坏小子会在那里不怀好意地偷窥
,谁知道真正的色魔是“上岛茶水”那个老鬼子。今晚那两个坏小子前脚刚走,那老鬼子
就溜了回来,平日里在正式场合的那副傲慢严肃的神色突然变得像色狼一般,先是在严莉
莉周围挨挨蹭蹭,疯言疯语地挑逗,最后索性从她的背后伸出双手抓住严莉莉的双乳粗暴
地揉搓起来。严莉莉跳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她是一个生性风流的女人,但是刚才的遭
遇还是使她无法接受。“上岛茶水”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来风骚无比得女下
属居然会拒绝他,让他很没面子。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在出门之前,老鬼子严肃地用蹩脚
的汉语下了一道命令:“你的,今晚必须完成工作,今晚,材料的送到我的寓所,不管几
点!”。 严莉莉违心地“哈依”着,她虽不愿意顺从这老鬼子,但是她也非常看重目前
的这份工作,因此不想让这家伙恼羞成怒。

  此刻严莉莉又开始心烦起来,她拿起桌上的一把锋利的裁纸刀,一边小心翼翼地修着
指甲。一边在暗自思量,不知道一会去“上岛茶水”那老鬼子的寓所送材料会发生什么事
?这材料完全可以明天上班再给他的,让我去他寓所,一定是不怀好意。她忽然感觉小腹
有些鼓胀,一种越来越强的尿意迫使她站了起来,“糟糕!”,严莉莉十分害怕在这样的
时候去卫生间,因为,卫生间在楼层的另外一头,在这样僻静的深夜里,一个女人孤单单
地跑到紧缩大门的办公室外边去上厕所,确实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她拿起那把裁纸刀
,硬着头皮打开了上着两道插销的办公室大门,心里毛毛地走出去。

  整个楼层里静悄悄的,只有两盏走廊灯亮着,严莉莉快步走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冲进
卫生间。一进门,她忽然发现在卫生间内的窗户旁站着一个的孕妇,梳着极其少见的发髻
,黑衣黑裤,脸冲着窗外,衣着有些古怪,严莉莉心里一颤,故意大声咳嗽了两下,结果
那孕妇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严莉莉不顾一切地推开一扇厕所格档的门,钻了进
去。插好门闩,她迫不及待地蹲了下去,当体内的尿液哗哗地冲入便池内后,严莉莉本应
放松的心情反而顿时沉了下来,那个孕妇的装束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这种装束好奇怪,
土里土气的,又肥肥大大,肯定不是本地人农妇的穿着。这人是那里来的?怎么穿的好像
几十年前的人?严莉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女人的打扮分明就是旧电影里民国时期的
村姑装束!况且…严莉莉突然意识到她似乎没有看到那女人的双脚!领个宽大的裤腿之下
仿佛是悬空的!

  严莉莉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就在这时,透过厕所档门的下部空挡,她看见了一双宽大
的黑裤腿!裤腿下面没有脚!那孕妇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严莉莉跟前,和严莉莉只有
一门之隔。

  “有鬼呀!”严莉莉尖叫着跳了起来,她提上裤子,拼命地拉住门闩。

  “开…门…哪…”, 门那边传来了一声阴惨惨的呼唤,声音如同附着了某种魔力,
严莉莉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门闩,门开了,露出一张惨白透青的妇人脸,毫无生气的面孔上
僵僵地凝固着一丝阴冷诡异的微笑,一双眼睛散发着狠毒的蓝光!严莉莉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的尖叫已经变成暗哑的嘶嘶声,她紧握裁纸刀的右手被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控制
着,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利刃,向孕妇的肚子划去……热热的羊水、红红的鲜血、滑滑的肠
子 还有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哗啦啦地从孕妇被剖开的肚子里倾泻到严莉莉的脚面上,在
最后失去知觉前,严莉莉听到了孕妇鬼气森森的笑声……

  在紧邻办公区的一侧,是亚成公司的生活区,这里居住着许多单身职工和日方的职员
,岛上春树就住在其中的一套独门独户的小院中,此刻他刚刚洗完澡,只穿着一条宽大的
短裤,四肢伸展地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已经光秃的脑门上渗着几滴晶亮的汗珠。他闭上
眼,用短粗的手臂轻轻地拍打着高高隆起的肚皮。他在等待严莉莉的到来,虽然刚才在办
公室内严莉莉让他碰了个软钉子,但是凭他多年的猎艳经验,他相信自己今晚上肯定能将
这个中国女人摆平。他抬头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2点整。为什么严莉莉还没有
来?岛上春树有些不耐烦,他索性翻身爬起,准备给办公室打电话。就在他拿起话筒准备
拨号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岛上春树长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来了,等
等”,他用生硬的中国话应答着,一边披上睡衣向门口走去。

  岛上春树打开了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恐怖之极的景象:

  严莉莉低着头站在门口,她的前胸赤裸着,一对坚挺的乳房下,雪白的腹部已经被划
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严莉莉正在把血淋淋的肠子一根根地拉出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岛
上春树的嘴唇冰冷,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想大喝一声,但是他的嘴好像被贴上了封
条,无论如何也张不开。极度的恐惧使他的心仿佛在向无底深渊急速下坠。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严莉莉阴森森地抬起了头,平日里妩媚的双眼充满
了仇恨和怨毒,苍白的脸上,嘴角、鼻孔都在汩汩地渗着鲜血,她又一次慢慢地举起那把
锋利的裁纸刀,向岛上春树的喉管割去。岛上春树眼看着利刃一点点割向自己的脖子,他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拼命挣扎,浑身汗如雨下,但是依然无法将身躯挪动半步。
一股粘稠滚烫的液体从脖颈的大动脉里喷射出来,岛上春树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软软地瘫
倒在地上。


  正文  第三章 似梦是真

  毕胜克独自一人步行在通过乱坟滩的路上,天空与大地都变成了奇异的灰黄色,仿佛
有一层雾气弥漫在四周,将要西沉的太阳在雾气的背后,散射出一层神秘的光晕。毕胜克
忽然发觉脚下的柏油马路竟然变成了高低不平的石子小道,几片枯黄的叶子裹着肃杀的秋
风,随着一团雾气在他前面不远处翻卷着。毕胜克心里涌起了一阵莫明的悲凉,他就这样
漫无目的地走着,前方忽然没有了去路,毕胜克拨开杂草向前面望去,他发现,自己站在
一个小山坡上,坡下边下站着一群人。看着这群人奇异的着装,毕胜克仿佛回到了过去的
时代:
  十几个穿着黄色日本皇军制服的士兵端着步枪围成一圈,枪上的刺刀亮得晃眼,圈子
里边跪着五名穿着土布对襟衫的中国人,他们都很年青,最大的看起来不超过30岁,三个
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穿着白衣蓝裤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另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是一个
孕妇,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的跪姿显得十分吃力和痛苦。一个小队长模样的胖军官手里高
举着一把指挥刀站在其中一个跪着的男人面前,指挥刀忽然划出一道弧线,那中国男子的
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顿时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只有一双眼睛愤怒地园睁着,那视线
正好对着毕胜克!毕胜克立刻吓得趴在地上。指挥刀再次挥动,一颗,又一颗,三个男子
的头颅瞬间被全部砍下,鲜红的血流到地下,慢慢变成了黑红色。毕胜克浑身开始不住地
颤抖,剩下的两个女人呆呆地跪在那里几个日本兵上前用脚踢翻了二人,他们用刺刀挑开
两个女人的布衫和裤子,开始轮流奸污两个女人,空中回荡着两个女人哀怨的呻吟。毕胜
克心里充满了极度的愤怒,但是更大的恐惧感迅速压倒了一切。他看见一个瘦小的戴眼睛
的日本兵忽然掏出几片黄纸,认真地把它们贴在那三颗被其他士兵躁动的翻毛皮靴踢来踢
去的头颅上,那个士兵在阴阴地笑着,双眼恶毒地盯着那三颗人头。

  砰的一声枪响,穿白衣的女子胸口汩汩地躺着血,赤裸的身躯沾满了泥土和草屑。那
个猪头小队长走到仰面朝天的孕妇面前,把指挥刀用力朝着孕妇隆起的肚子上扎下去,孕
妇的哀嚎如濒死的野兽嘶叫,指挥刀慢慢地划开了孕妇的肚皮,道锋划过的肉皮像波浪一
样翻开,鲜血、肠子、羊水咕嘟咕嘟地涌了出来,士兵们在狞笑,一个家伙把手伸进孕妇
热气腾腾的子宫,将一个成形的死婴抓出来扔在地上!

  毕胜克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试图爬起来尽快逃离,忽然,一把雪亮的指挥刀冰
冷地贴在了他的面颊,抬头望去,那个猪头小队长正狰狞地对着他笑,更为恐怖的是,那
个被开膛剖腹的孕妇忽然翻身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捡起自己肚里的孩子,飘飘然走近趴
在地上的毕胜克,呆呆地站在他面前,双目茫然,手里的死婴滴滴答答地落下几滴鲜血,
慢慢地自毕胜克的额头流到了嘴边。这时猪头小队长手中的指挥刀忽然向他砍来......

  毕胜克大叫一声,拼尽全力向侧面滚去。

  毕胜克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床边的地毯上。

  “天哪!幸好是一场噩梦。”

  毕胜克一边用桌旁的毛巾擦抹着满头的大汗,一边捡起毛毯爬到了床上。他抬头看了
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上午11点50分,他模模糊糊的记得,自从前天晚上和杨威驾车
在乱坟滩遇险之后,自己像中了邪似的在床上连续睡了一天一夜,爸妈去姐姐家小住,不
知要要过几天才回来。他不知向谁去诉说自己前天晚上的遭遇,也不知道如何去说,他知
道,如果他把前天晚上的事说出来,肯定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他抬起上身环顾卧室四周的陈设:

  超平面的电视机,台式的液晶屏幕电脑,日本产的游戏机,电灯,无绳电话等一系列
电器真实地摆放在四周,这一切都在提醒他,目前自己正置身于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怎么
会遇见鬼怪之类的荒唐事呢?不可能!绝对是幻觉!毕胜克记得在一本科普杂志上见过关
于“见鬼”的科学分析,据说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全体在场的人甚至会因为一起受到某
种磁场的干扰,不约而同地产生同样的幻觉,其实那不过是一种较为独特的环境下出现的
特殊物理现象而已。

  毕胜克一挥手把手中的毛巾扔向床头柜,毛巾滑落到柜子后面。以毕胜克的记性,这
毛巾恐怕要很长时间以后才会重见天日了。

  他并没有察觉到,这条毛巾上沾染了几片从他的脸上擦下来的东西:

  上面有他的惊汗,还有鲜血与孕妇羊水的混合物。

 正文  第四章 真的有鬼?

  
  正午的阳光透过半遮的窗帘,照在毕胜克没有盖严的腿上,暖暖的,非常舒服。毕胜
克的心情顿时爽朗起来,他开始穿衣起床,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竟然哼起了小调,他历来
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不管多么不快的事情,一会儿就会被他忘在脑后,更何况是见
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呢。

  毕胜克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旷工一天半,那个可恶的上司“上岛茶水”一定不会轻饶他
,那个老鬼子会怎样处理自己呢?大发雷霆破口大骂?扣掉全月工资?还是干脆炒自己的
鱿鱼?管他的,大爷反正已经旷工了,干脆舒舒服服接着享受半天,今天正好是星期五,
正好接着休个长假!接下来的事等以后再说。毕胜克走进客厅时突然想起了女朋友桑巧灵
,好久没有和她见面了,该有一个月了吧?毕胜克是个忘性很大的家伙,往往是一头扎入
工作中就忘了一切,记得这中间只有一次桑巧灵打过他的移动电话,声音很奇怪,说什么
她要走了,就是舍不得他,好像很伤感,可当时毕胜克正在“上岛茶水”的办公室里汇报
工作,他还记得自己接起桑巧灵的电话时那老鬼子翻起的怪眼,桑巧灵在旅行社当导游,
出差去外地是常有的事,他在老鬼子的面前草草应付了桑巧丽两句就收了线。

  等到出了老鬼子的办公室,毕胜克急忙拨电话给桑巧灵的手机,结果电话里居然是“
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毕胜克猜测桑巧灵又在和自己怄气,这
是她的惯用招数,只要等到闲下来专门花点时间嬉皮笑脸地哄一哄就好了,现在终于有了
闲空,应该给她打个电话了,别看平时毕胜克对桑巧灵嘻嘻哈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其实他内心里很在乎桑巧灵,毕竟是从高中就开始的恋爱关系,彼此内心里都已经把对方
看作了唯一的心理依靠。

  毕胜克走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开始拨打桑巧灵的手机号码,长长的“嘟”音表示
电话已经接通,看来前几次桑巧灵一定是在某个信号微弱的旅游区,而现在她有可能回到
了市里。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是灵灵吗?我是毕胜克,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毕胜克不等对方答话,接连地
抛出了一串甜言蜜语。对方沉默良久,慢慢地,从话筒里幽幽地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
你终于想起我了?”

  毕胜克柔声细气地对着话筒说:“老婆,我真的很想你,真的想见你,快来吧!我家
正好没人,咱俩正好可以过一个甜蜜的周末,机会很难得哦”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小克,我可能来不了”

  “为什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原谅我吧,你一向是宽宏大量的,我虽然一直没有去
见你,但是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呀” 毕胜克继续耐心地哄着桑巧灵。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话筒里传来了桑巧灵的声音:

  “不是呀,小克,要不...你来看我吧”

  “天哪,你要我去看你?你妈妈最讨厌我,让她看见,一定会被她老人家吃掉的,况
且...我在生病呀,发高烧,一个人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了”,毕胜克开始悲悲切切地装可怜,
这是一招杀手锏,每到关键时刻,毕胜克都会施展出来,屡试不爽,因为他知道桑巧灵无论多
么生气,其实内心里始终在惦记着他,心疼着他。果然,桑巧灵的声音由冷漠变得焦急起来
:“真的么?你现在要不要紧,还烧吗?”

  “你快来吧,你来了我就好了”毕胜克心里在笑,他又如愿以偿了。

  “那...我也只能晚上过去,我也会忙的。”桑巧灵的回答满含着报复的语气。

  “好,那就晚上八点,行吗?”毕胜克急切地问道。

  “那要看我几点可以下班”电话里忽然传来嘟嘟的断线音。

  “还是在生我的气呀,小傻瓜”,毕胜克自言自语地放下电话,此刻他已经完全从前
天晚上的阴影中解脱出来。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时他才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一天多没吃
饭了,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抓起一个冷馒头,胡乱地就着咸菜啃了起来。

  “叮咚”,门铃响了,毕胜克放下手中的馒头,走到门口。打开门,面前站着的这位
不速之客让毕胜克非常意外。

  “剑南!是你”,毕胜克稍一愣神,随即热情地把来人让进客厅,二人在沙发上坐定
,毕胜克上下打量着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林剑南变化很大,高中毕业时,林剑南还是
瘦瘦小小的一个,几年不见,这家伙居然长得比毕胜克还要高大强壮,当年一脸的文弱相
早已荡然无存,现在的林剑南,看上去满满脸的自信和强悍,那双小眼睛透着一股咄咄逼
人的气势,仿佛能够你的内心深处的隐私一眼洞穿。也难怪,这是警察的职业习惯,毕胜
克心里想道。他前几个月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过去的高中同学,闲聊之中打听到剑南在市公
安局刑警支队工作,当时那个同学还给了毕胜克一个林剑南的联系电话,毕胜克本打算邀
林剑南出来叙叙旧,结果因为两人都太忙,只通了一回电话,以后再也没联系。

  “剑南,多少年不见了,有八年了吧?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毕胜克兴致勃勃地对着
林剑南说。

  “差不多吧,八年了。”林剑南把挺得笔直的上身向后面的沙发椅背上靠了靠。

  “我说剑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址的?”毕胜克饶有兴趣地问。

  “你忘了,我是警察,找人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林剑南笑着调侃道。

  “不会吧,被你们找的人多半都没有好事,对了!” 毕胜克把一杯茶水端到林剑南
面前,一脸坏笑地说道:“你一定是来请我喝酒叙旧的,毕竟是老同学好弟兄,知道我已
经连着几天没有吃顿好的了,够意思!”毕胜克夸张地握了握林剑南的手。林剑南微笑着
甩开毕胜克的手:“喝酒没问题,可先得把正事办完。”

  “什么正事?咱俩?”毕胜克一脸茫然。

  “你一已经有快两天没去上班了吧?” 林剑南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莫非现在旷工也要报警?” 毕胜克虽然还在打趣,但脸上露
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们厂里出事了” 林剑南淡淡地说道,“你的上司岛上春树昨
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寓所的门口”

  “真有此事?”毕胜克惊呼出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老鬼子平时确实对下属很过
分,但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不在了?此时毕胜克竟然一点也幸灾乐祸不起
来。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林剑南见毕胜克愣在那里,禁不住继续问下去。

  “能怎么死,看他那肥肥胖胖的样子,多半是心脏病突发,难到会是被人杀死的?”
毕胜克咕哝了一句。

  “没错,他就是被人谋杀的”林剑南一直在盯着毕胜克看。

  “天哪,真被我说中了!是谁干的,知道吗?” 毕胜克一脸惊愕的表情。

  “也是你的同事,严莉莉。” 林剑南脸上掠过一丝疲倦的神色,他看着惊异得大张
着嘴巴的毕胜克,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很惊讶,因为在到你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询问过所有与死者有关的人员,
包括你所有的同事,大家都觉得事情很蹊跷。”

  毕胜克这时才回过神来:“是的,严莉莉平时经常巴结岛上春树,她怎么会?”

  林剑南没有立刻按照例行的手续盘问毕胜克,虽然八年未见,但他非常了解毕胜克的
为人,况且从该厂门卫和毕胜克所居住的小区的门卫的出入记录上看,毕胜克当晚没有作
案时间。林剑南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起眼睛望着毕胜克:

  “有一句话,按规矩不该说,但在老同学面前,我破一回例” 

  毕胜克的目光与林剑南对视着:“说吧,我的嘴和从前一样严” 

  “有一件更奇怪的事,严莉莉的死亡时间是夜里10点左右,而岛上春树被杀的时间是
第二天凌晨2点以后” 林剑南停顿了一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喝了一口。

  毕胜克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串时间的含义之际,林剑南继续
说:

  “从尸检结果上看,岛上春树应该是严莉莉所杀,但如果严莉莉是凶手, 只有一个
解释,那就是严莉莉在死亡至少三个小时之后,又从七层高的楼上走下来,杀死了岛上春
树!” 林剑南笑了笑,说出了他的结论:

  “除非严莉莉不是人,而是一个女鬼”

  毕胜克顿时呆在那里,刚刚好转的情绪忽然被林剑南的来访搅成一团乱麻,眼前不停
地浮现出前天夜里的车祸和刚才惊醒自己的噩梦......

  毕胜克的心又开始下沉,一直向着无底深渊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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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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