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临●make a living), 信区: Ghost
标  题: 百鬼夜谈(外篇) 恐怖的旅途(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6 13:33:25 2006), 转信


  这次恐怖的旅程,只有三天四夜,我用笔记录着它的发生,也是三天四夜……

    第一夜:

    一个昏暗的下午,高考分数线下来了,自己那可怜的分数与本科专科遥不可及。但是母亲还是很希望我能成才,所以就替我报了一所民办大学。

    这所民办大学据说在济南市,根本不需要什么高考分数,学费又出奇的便宜,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几个人报,因此好专业都是可以挑得着。

    报名没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另付了火车票,上面的时间准确的写着七点钟从青岛发车,列车需要运行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以在午夜十二点到达济南。

    到了火车站,灰黄的夕阳已经沉到了海的负面,整个青岛仿佛早就沉默于黑暗中。我在约定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举着繁体牌子的男子身边,那牌子上整齐的写着:济木学院。我哑然一笑──济木学院,颇为土气的名字,但的确是自己报的学校。

    于是我也走了过去把报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不合夏季时令的厚重的服装──长衣长裤,仿佛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这趟414次列车,完完全全是那种老式的,空调双层的齐鲁号显然是要好得多,特别是好像由于是晚间车没有多少人似的,但还好有同学陪着,大家都有说有笑,然而坐在我们背面的老师却很沉寂,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似的,如同死了般。

    我们这几个学生中,身材较壮实的阿威和我挺合得来,尤其一点就是我们都爱听鬼故事,还没出青岛市,就听他一口气的说了十几个,惹得胆子较小的女生菲儿心中一阵阵发麻,小玲的表现还算不错,睁着大大眼睛努力听完一个又一个。然而莫名的困意袭上心头,竟然想睡觉,这时看了看表才只有晚上七点半,只听阿威道:“搞什么鬼!那么困!”于是四人两两依偎的睡了。

    朦胧中,老师把我们叫起来并告诉已经到济南了,我们都爬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但都很悲哀,因为它们都已沉沦到黑暗当中了。

    火车的速度逐渐减慢,过了一会儿传来刹车的声音,果然是进站了。于是大家起身拿行李,这时菲儿的眼中在扫描过四周后流露出异样的恐怖,悄悄的说:“怎么没有一个人?连差票的列车乘务员都没有。”阿威憨然一笑道:“姑娘是不是刚才吓傻了,济南是最后一战嘛,也许刚才乘务员已经和吴老师查完票了。”

    吴老师也就是我们的那个带队老师,此时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要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孔,灰色的眼睛分外无神,皮肤在昏惨惨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只记得和吴老师一路走着,在黑夜里一个接一个的走着,过了一会,娇气的菲儿就怨声载道的说:老师还有多远。吴老师却不回头,嘴里念叨着:就到了,就到了。

    就到了,就到了。

    黑夜中的时间仿佛也发生了混乱,我无法理清我们几人花了多长的时间走这条道路,总之当再次的疲乏涌上心头的时候,眼帘中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颇为破落的建筑,正门还算宽敞,上面有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的“济木学院”四个字,让人仿佛坠入了历史的轮回,忘却了自己还活在现世。

    我们几人尾随着吴老师从正门进去,走过了还算挺拔的教学楼,又穿过一条窄小的游廊,一个静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说是花园,其实名号是不正的,但是中央的那棵参天大树就让人惊讶不止,那弯曲的虬枝,张牙舞爪的向四面伸展开来,仿佛要伸入建在一边的血色的学生宿舍一样。菲儿唯唯诺诺的搀住小玲的胳膊,说:“玲姐,这个树可真怕人啊!”阿威回头笑道:“古今往来关于树的鬼故事可多呢,如聊斋中的兰若寺旁的树妖,对了,最近香港那边风传一个鬼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和她母亲去郊外游玩,然后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用餐,打开饭盒后,发现里面全都是碎树枝,你们猜猜谁吃了她们的午饭?”菲儿听到此刻一声尖叫,泪珠儿也淌了出来,小玲怨道:“阿威,你吓唬菲儿干什么。”阿威却火上浇油的笑着。此时吴老师却转过身来,幽幽的道:“不要乱说话……”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恐惧,仿佛有人要把他生吃了一样,“男生在宿舍1的402室,女生到宿舍2的402室,两个人一个房间。”说罢,吴老师把钥匙给了我们,自己向教师宿舍那面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玲一声冷笑:“好奇怪的人!”

    我们把行李分好后,就去了各自的宿舍。

    阿威和我是在四楼的第二间房,也就是说,除了1号房间其他房间还没有安排住人。房间还算不错,十个平方米对两个人来说甚至有些阔绰,夜有分立的床位,不用保受上下床的折磨,书桌还算干净,但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摇曳的树枝,那奇形怪状的生命,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来。


    我回头看见阿威把衣服放好后自己躺在床上,圆睁着两眼,不由得说道:“阿威,你别那样,真的很吓人。”阿威听后朝我憨笑道:“在火车上都睡了五个小时,所以很精神,刚才想事情呢!”

    我释然了,随后又不得不全身痉挛似的紧张,原因是阿威说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他呆了半晌,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冬,你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吗?你知道刚才小玲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我笑道:“不是就觉得人家吴老师神秘吗?”此刻,他的眼神有呆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和菲儿都是近视眼,黑天里看不到什么,我和小玲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走到那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有种非常想呕吐的感觉,我强忍住后,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阿威点点头,然后突然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么东西。”我慌了神的向后退,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怖达到了极点,虽然我爱听鬼故事,但是我只是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我不愿意这是真真切切的!

    然而心里又很明白,如果弄不明白,这个学校是没法呆下去了。

    于是跟阿威蹑手蹑脚的跑下四楼,转了个弯,悄悄的向教师宿舍走去。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夜是那么的黑,心中怀揣着巨大的恐怖正是这种感觉的使作俑者。然而突然听阿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问他,怎么了,他的嘴半张着,但很快又闭上了,我砖头一看,吓了一跳──是吴老师──在黑夜中,就算是你的至亲,在莫名的时刻站在你的背后也会让人吓的魂飞魄散,何止,这还是我们刚认识的老师。

    反正,不知道怎么收场的,我们又回到了宿舍,只记得老师骂了我们很多,回到宿舍本应是睡不着的,谁知在窗外夜中的沙沙声,却将我们慢慢催眠,推向无知的境地……

    第一夜完

    第一天与第二夜

    不知道为何,沉睡得如此之快,仿佛先前在火车上的睡眠完全不存在般,而刚才的惊魂却又不能成为玩味而让人的精神振奋,真的就这样一下的睡过去了。

    梦境中,我和阿威到了一所寺庙,我总是不对寺庙敢兴趣的,偏就拉着阿威往外走,阿威却不挪动半步,然后挤出来一句话:“那里有树!”梦中的我心里一阵哄笑:本不是自称能耐吗?却又害怕起树林来。

    外面很黑,树林的确有一种异样的色彩,然而我却冲了进去,记得那是怎样的摸索,磕磕碰碰,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是如此复杂的一座迷宫,中间却有一棵极大的树,树枝如蛇一般弯曲着,我环着它而行,步伐十分沈重,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未知在等着我。


    果然,一幅惨淡的景色就在眼前──菲儿,小玲都直挺挺的吊在树上!她们本来迷人的双眼现在已经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此时,一根粗壮的枝干抓了过来,死死的缠住我的脖子,然后尖端的部分插入我的脊梁,然后吸食我的血液和骨髓,那一刹那我感到无尽的失落,眼前甚至出现了好多幻象──是阿威!还有一些学生们,我向他们求救,却没人反应。

    姑且算是白天开始了,反正我已经觉得外面天已大亮,外面有洗脸漱口的声音,我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早晨六点了,再仔细一看,并非我们带来的那一个闹钟──是学校为我们准备的,我把阿威推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随口就问是不是黄昏了,我笑道,你睡晕了,现在是早晨六点。他突然清醒了,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反问道:怎么可能,我的电子表明明是6:00pm!我凑过去一看,果然。但窗外的景色告诉我,他的表“坏”了。

    阿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然后砸了砸手表,说这块破表还是品牌货呢,那么快就没电了。

    我感到事情颇有蹊跷,然后走到外面问了几个401室的同学,他们都说没有错,他们的表都正常,于是我也回房掏出箱子里的表──没错,是早晨!我为自己的无知和阿威的破表而可笑。

    过了一会,学生会的生活部长跑了进来──是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嘴上洋溢着微笑,十分精神的样子,他说学校要在八点钟搞升旗仪式。

    再次与菲儿几人呆在一起,已经是七点五十了,离升旗仪式还差那么一会儿,我望着小玲那恹恹的样子,笑着说:“怎么,昨天没有睡好吗?”小玲却摆摆手:“是睡的过头了,你不觉得我们睡了好长时间?”这时我突然明白阿威的话了。

    升旗仪式十分的简单,学校领导一一的上台做了介绍,然后我才发现,原来济南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为什么人人说话都有一股子脱离时代的味道!他们说的都很老套,竟然还牵扯到什么坚持毛泽东的绝对权威类似于文革的胡话,下面的学生都一片哄笑,此时上面的几个人都要发作,却又强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们都听烦了,一个小伙子吆喝道:“毕嘴吧!”领导们不禁纷纷表示惊讶,但仍就克制着。

    上午是没有课的,我与阿威准备出去游一圈,以免在这死气沉沉的高校中闷死,可是传达室的老头却不准,我也是绝不屑与这种人理论的,也许我也很以貌取人,但毕竟那个老头的面目极其可恶,老皮上枝条纵横,不知写下了多少年的春秋,那干涩的眼睛,甚至让人怀疑近些年来他是否有过眼泪。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阿威告诉我可以从学校花园前面的矮墙爬出去,我听了不禁大喜,于是穿过一条杨树小道,就直奔花园而去。一路上,阿威看着两旁的参天大树,悄声对我说:“小冬,看看那些树。”我也仰头观察──那些树,那些依然张牙舞爪的树枝,它们的臂膀互相连接着,仿佛分不清哪棵是哪棵,我猜它们的根也必是相连的,可以归为一宗门派了。但我的心思没有放在树上面,只考虑到如何翻墙。

    其实事实告诉我是不用担心的,那里的石凳绝对可以帮我们的忙,我用脚轻轻一凳,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跳到了外面,阿威的体重则高于我,所以爬起来稍稍费事,但也过来了。

    外面真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全都是平房,它们建在一条土道的两旁,显得像一座座扩大了的坟墓,我跟阿威说去找一家做小炒的地方,他也欣然同意,于是在土道上朝东走了开来。

    一路上,阿威不断跟我讲一些关于校园的鬼故事,例如厕所里的老婆婆,三楼血滴之类的,但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一个叫做红坎肩的短小鬼故事,既是说一个女生在浴室里洗澡,忽然听到窗外有人问她要不要红坎肩,她就信口回答说要,结果第二天她的皮肤被剥了下来,就像穿着一件红坎肩。人当然是死了的。

    其实,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一个问题也在我脑中回旋开来:为什么两旁全都是民房,而没有人出没呢。我也问了阿威,他耸了耸肩。直到一会儿,看到一个男人从远处骑着一辆旧自行车跑了过来,心里才稍稍平安。可却很奇怪,他看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竟然非常惊讶,甚至从自行车上滚了下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打哆嗦,我们想过去帮帮他,他却见了神色异常夸张,然后狂叫一声:鬼啊!接着以不是常人的速度跨上自行车,同向逃去。

    可能快到中午了,却还没见到小炒店,所以只能返校。当然,还是从花园爬了过去,通过那条杨树道的时候,我的感觉很奇怪,竟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问我的一句话:“冬子,到哪里了?”

    枯燥的下午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幸亏没有晚走,因为那里的图书真是同样的糟糕,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小玲和菲儿在夜里跑到我们的宿舍里,兴师问罪的说:“坦白吧!上午出去了吧!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据实相告,她们俩显然对答案不太满意,菲儿然后又说,今天你们走了不久,学校就让外省学生去领校服了。“我顿时来了兴致,道:”我还是比较偏爱nike.“小玲在一旁讥讽道:”什么校服。分明是红坎肩!“

    我脑中一阵晕眩──红坎肩。

    菲儿打了我一拳,道:“挺不错的衣服,我看一楼的女生们穿的都很好看,我们是第三天领衣服,你学习好,就当地方代表吧!”

    小玲和菲儿就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一下去就听见男生们的狂呼,接着听到几声哀鸣,我寻思不知哪位仁兄中了小玲的女子防身术。

    阿维在一边走了过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担心,红坎肩是别人编出来的故事。我也不断的安慰自己,然后躺到床上,开始数羊,但睡眠却又很困难,外面的那棵古树也参入了噪音──今天,它比昨夜不安分得多。

    第二天与第三夜

    我又再次坠入梦乡了,与其说梦乡,不如说是梦魇──那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阳光总是在地平线上下稍作浮动,而我却在拼命狂奔,我在逃避着什么?仿佛背后有一个魔鬼总在跟随,我始终是不敢回头,只是这样的跑,从以往无垠的东面向一样无垠的西面跑去,我累了,我决定一搏,于是转过头来──可惜,没有什么,背后仍然是空白,然而光华如砥的地面生硬的映出三样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天,我,还有一个物。若光说那物是人,的确是不像的,因为只有它的半边脸上有肌肤,若说光凭人形的躯干就说它是人,则更是不确切的──它的另外半边脸庞分明有着树叶一样的脉络,里面流淌着绿色的液体。此时,它的“嘴”裂开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然后从地的那一面向外冲出来,那一刻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

    梦却也在那一刻恰巧的醒了,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桌子上的石英表指向凌晨四点。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四周静的可怕,连昨天深夜的老树发狂的声音也荡然无存。这样的宁谧反而让人无所适从,于是只能呆呆的盯着天花板。静静的夜里,这双眼睛独存!

    然而耳朵突然接收到一种讯号,那绝对不是人类耳朵能轻而易举接收到的波长,那是一种悄悄的丝丝的声音,有如蛇类吐信,但是却又时而缓时而急,忽然我就联想到小孩子用吸管吸果汁的动静,我有些恐惧了,于是想把阿威推起来给我壮壮胆,可接下来的念头让我更加惊恐不安──阿威昨天打呼噜的,今天怎么就没有声音了!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我把头微微抬起,目光投了过去──天哪,他的面孔惨白,旁边有一根细细的如同柳条一样树枝扎入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此时,他却突然睁开眼,他裂开嘴像我微笑着,就如同刚才的那个梦境中的魔鬼的笑,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我还活着吗?我还活着,我感觉到自己还能呼吸,也感觉到身上颇为温暖──那是阳光的感觉──我还活着。于是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阿威在一边静静的躺着,肚皮却上下起伏,也发出呼噜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刚刚连续作了两个梦,阿威也是好好的。

    我站起身来,发现窗外有一群男女都列好了队伍,她们都穿着鲜红的坎肩,都默默的排好了队,仿佛要出游似的,但又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聊天。带队的是吴老师。

    他甚至都没整队,学生们就跟着他后面出了校门,径直往西走去。

    “啪!”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然后回头望去,原来是阿威,他问我为什么站在这里,我说看吴老师呢,他也往窗外一望,却捶了我一拳,问,哪有人。我用手指指着西边,自己却什么也没看到,“难道他们走的太快了?”我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就到七点了,楼下又热闹起来,却没有昨天的声音大,快八点的时候,在三楼的生活部长又来到楼上,跟我们说一,二楼的学生出去郊游了,明天是三楼的,后天是四楼的,所以这三天都不用上课。他一边说话,我也一边端详着这个生活部长,虽说人长的一般,眼睛挺有神气的,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

    生活部长走了之后,我们去学校的饭堂打饭,这个学校的饭菜实在没有什么特色,清一色的蔬菜,更没有看到领导来打饭,估计他们都是另开小灶的。

    吃完饭后,就去宿舍找菲儿和小玲一起去图书馆自习,说真的,我很讨厌图书馆借书管理员,整个脸都龌龊在衣服里,再加之昨日下午的图书馆格外阴暗,好像就是没头一样。菲儿对图书馆的兴趣显然高于我,阿威和小玲,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我们让她等等,她都不愿意。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一生绝对淑女式的尖叫,阿威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她会被吓到!”于是三人跑到租书处,只见菲儿爬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全身打着颤。小玲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菲儿一把推开她,小玲说,不要怕,我们来了,于是菲儿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然后菲儿指着租书处的那个男人说:“他!没有脸!”

    我们三个人不禁差异非常,但那个男人的头还是埋在衣服里,阿威胆子大,于是走上前,拍了拍桌子,那人抬起头来,阿维不禁十分惊愕,但一会儿又转为笑容,他回过头来说:“菲儿,你的近视镜片又要加度数了。”菲儿疑惑抬起头来,往那人方向一看,那人果然是有脸的。我也瞅了一眼,不禁同样的惊愕了!那皮肤的枝条纵横,那面目的可憎──就是那传达室的老大爷!我明白刚才阿威为什么感到惊讶了。

    下午更是枯燥,我们四个人只好在男生宿舍打扑克,三楼的小伙子们都十分羡慕。

    到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决定再次从小花园偷偷出校,这一次我们往西边走,因为上次的经理告诉我和阿威东面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往西走了不远才发现往西走是个大大的错误。因为凡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坟墓,天色愈晚,情形就越发可怕,终于到了八点的时候我们准备折回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坟墓前烧纸,阿威说,这个人的胆子比我还大,大黑天的都敢来烧纸。

    近十点的时候我们返回到宿舍。路过三楼的时候看见那些小伙子挺高兴的,原来他们也发了坎肩,血红的色彩十分显眼。

    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我和阿威就躺在床上睡了,阿威一会儿就坠入梦乡了,看来还睡的很好,可是我就不同了,我的脑子里很混杂,想起老树,想起传达室的老头,想起连根的树木,想到吴老师,想到早晨出去的学生,想到夜晚在坟场的人,脑中又浮现了今晨的梦,十分混杂。直到十一点才有睡意,可是却好想小解,于是从床上翻身起来,往厕所走去。

    四楼和三楼是共用一个厕所的,虽然有点害怕,也只能硬撑着走下楼去,经过三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宿舍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不断传出异样的呻吟声,好奇心驱使我把眼睛贴了过去,天哪!那红坎肩竟然在吸收他们的血液,他们的胸腔上的皮肤也与肌肉逐渐分离开来,渐渐的贴到了坎肩上!我快要疯了,于是也不管什么厕所不厕所的,踉踉跄跄得上了四楼,然后关上门,躺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我心里万分后悔,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学校!!!

    突然,一个人把我的被子扯开──是阿威,“你要吓死人?”我没好气的说,他说一看我这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说要我把话告诉他,要不憋在心里闷死人。我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又拉我要看个究竟,说如果不搞清楚,今天晚上咱俩就活活的吓死了。

    于是我就跟他下了楼,依然来到那个寝室的门口,奇怪,他们现在又完好了,红坎肩摆在床头上,阿威使劲捶了我一下,道:谎报军情,回去好好睡,太累了吧!

    我也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产生了幻象,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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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原则。那时的我们坚信那就是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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