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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卷  陈司令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25 16:35:09 2005), 转信



第一卷  陈司令 


    此时的局面让这个五十好几的军人挤紧了眉头，面队前方的军报他的副官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作为一个军阀他深知你不去占领别人别人就会来占领你，现在他的军队正在和来犯的敌军猛烈的作战。前方有敌，后方也有敌，让他这魁梧的身子承受着新的压力。他常对手下人说“军人，要定天下必要付出许多。”他当然也付出了许多，他的儿子就是在战斗中死去的。他在窗口背着双手，看着楼下院子里的部下因为战事在忙乱地奔跑着，这混乱的场景让他想起了那年的情形。 
    那是冬天，大雪封山的严冬，雪比鹅毛还大，刮着北风的山谷早已看不到了他们进来时的路。他那时血气方刚，他带着这几十个随他征战多年的近卫队士兵逃避敌军的追袭已经有三天了。随他撤离的还有他的夫人和年满三岁的儿子，他回头看这漫天的雪白心中感叹，大自然的力量是任何枪炮都比不上的。他突然放声大笑，声音在山谷里阵阵回响。他的近卫兵们早就习惯了首领的豪放，他们挺立着身子站在他的身后，远看就像是打在白雪上的木桩。 

    他的夫人看着他丈夫魁梧的身子，她上前给他披上件厚棉披风，她害怕他冷了。他回过头看着她，她陪他吃的苦头太多了，这时又在为逃命奔波他的心里知道她深深爱着他。“雪，你看这漫山的雪多美。”他用豪迈的声音对他的妻子说道，手指在空中一横指向远方。 

    她顺着他的指尖的方向望去，只见天地间是绝白的颜色，大雪铺遍了她眼里所见的所有东西，世界是白色的。“比那上好的宣纸还白上几分，真美。”她带着赞叹说道，眼神已经舍不去离开这美丽的雪景了。 

    “是啊，这真美。和自然比起来我们太渺小了，江山，难怪千古帝王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他把左手搭在他妻子的肩膀上说道，说罢他把她拉近了自己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胸前观看着这天地见交融的美景。 

    “要是可以每日都见到这般的雪景就好了，”他的妻子林雪声音低低地说道。 

    他低头看着看着远方早已入神的她说道：“以后这里一定是我的，每年我们都来看雪景。” 

    她听他的，她点了点头。 

    “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母亲。 

    林雪和她的丈夫一起回过头，看见他们俩刚满三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在厚雪里攀爬过来，脸上和身上沾惹着点点的白雪。他们俩都笑了，他迈着大步过去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把他放到他结实的肩膀上，他呵呵地笑起来说：“爸爸好高，爸爸好高。” 

    “傻小子，是你坐得好高。”他也笑着说道，说着他又回到另外他妻子的身边。 

    她抬起手去拍她儿子身上粘惹的雪花，关心地问：“秦儿你冷吗？” 

    秦儿摇摇他的小头说：“不冷，妈妈我想吃糯米糕。” 

    他的父亲哈哈大笑说：“今天没有吃，等过几天翻过了这山爸爸带你吃个够。” 

    秦儿点头说：“好，爸爸我要飞飞。” 

    他把秦儿抱下来，两只手把他的儿子高高地往天上抛去，在秦儿落下来时他又稳稳地把他接住。他的儿子在这一上一下间乐得哈哈大笑，林雪在一旁看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也笑了起来。 

    严寒的天气里他们一家的心却是暖洋洋的。 

    其实何止他们一家是温暖的，在雪地里的几十个近卫兵也感受到了温暖，在他们的心里严厉的首领就是他们的家人，他也把他们当作家人。他们愿意跟着他一起去征战沙场，因为他们全是他在战斗中忘死救出来的。在不是训练时他和他们吃在一起，身上穿的和他们一样，纪律严谨他就是他们的榜样。 

    在和自己的儿子戏耍了一会后他回过头对他的副官说：“今晚就在这扎营。” 

    他的副官林童肃声回答到：“是。” 

    夜里营帐外的北风还在刮着，他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着军事地图，他的妻子林雪早已把秦儿哄睡了。他看了许久，她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她，他就是她的地图。也许是他的眼睛疲惫了他抬起头揉揉双眼看见他的妻子在笑着望他，他早以习惯这样的注视他轻声问：“雪，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的。” 

    她淡淡笑了，灯下的她有着朦胧的美，“你不睡，哪回我安心睡过。”她用她柔柔而带有倦意的声音回答他。 

    他看着他的妻子，把地图放下吹熄了如豆般的灯火。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的身边，他抱着她就躺下了。她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感受那他们俩之间独有的温存。 

    “雪，真是辛苦你，过了山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这几天奔波你都瘦了。”说罢他干燥的手抚摸着她妻子细滑的脸庞。 

    她捉住他在她脸上的手说：“都多少年夫妻了，你就不用说这些了。你还记得那时你带着我从我家跑出来时的情景吗？” 

    “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那次我们跑了好远，要不是王司令他救了我们，我们都会被你爹抓回去打死。”他带着感慨的语气回答道。 

    “恩，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她依旧用柔和的语气对他说道。 

    他闻着他妻子身上的香味，手从她的脸庞滑到了她的衣服下摆处，伸手进去的同时吻住了她的唇。她的身子是温暖的，他的手显得冰凉，他顺着她的腰枝摸到了她柔软而丰满的胸膛，他的手指轻轻捏住了那坚挺的乳头。他正要往下动作时林雪挣开了他吻着她的嘴喘着气低声说：“秦儿在呢。” 

    他一愣这才不舍地罢了手笑了一下说：“都怪我是个急性子，还好你提醒了我。” 

    林雪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说：“下次孩子在时你记得就好。” 

    他抱紧了她，她不过一会就熟熟睡着了，他听着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呼吸声他感觉到了平静。虽然他的生活里总是不得平静，但他总是会找到属于他平静的一刻。不久他也睡着了，如别的人一样他们一家都进入了梦乡。 

    枪，枪声，划破夜空。长年征战的他，在第一秒听到枪声时他惊醒了。他冲出帐篷时看到了他的近卫队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他回头看见他的妻子儿子都被惊醒了，林雪抱着惊恐的儿子在低声安慰着他。 

    “你和孩子不要出来。”他大声对他的妻子林雪喊道，毕竟枪声太大了。 

    看到他的妻子点了一下头他把帐篷的布门一拉就往战斗的地方跑去，他的副官林童赶到他的身边大声喊说：“陈师长，这一拨大概有个百来人呀。” 

    “是从哪里过来的？”他大声回问。 

    他们跑到了近卫队交战的地方，他们趴在了学地上林童这才回答说：“是从西面。” 

    “一定是躲在山后，白天大意了，以为他们还在山外下大雪他们进不来。”他看着前放大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林童问他。 

    他毫不犹豫地吩咐说：“你带十个人从右边攻击他们，分散他们注意力我带人从正面打过去。” 

    林童答应了一声就低着腰跑开了，他看着前方的敌人掏出身上佩带的手枪，过了大概有一刻钟他看见的敌人的右侧有枪火的亮光他知道林童开始实施他的作战计划了，他对着他的士兵们大声说：“准备好手榴弹，爬行前进，到近时狠狠地轰他们。” 

    士兵们大声地答应到，他一马当先趴在地上就开始往前爬。战斗在他预想的情况下进行，他们爬行到近距离后用手榴弹将敌军炸的四处逃散，这时他的近卫队士兵开火对逃散的敌军开火，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就是一个个活动的靶子。 

    子弹穿进人的身体，血染红了雪地也融化了被沾惹的冰雪，过后从天而降的大雪又把这鲜红的雪遮盖住，让它感觉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过冻后让他们也成为这土壤的一部分，鲜绿的一部分。 

    “师长，我们有一个弟兄阵亡，三个轻伤，敌人全部歼灭。”林童在敌人刚刚作战的阵地上对他做报告。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点了点头说：“把他们埋了，死了的那个兄弟记下名字回去后给他的家属寄上安家费。” 

    “是，”林童答应道，说罢他就走开了。 

    意外总是在人们疏忽时发生的，当他们在忙着掩埋尸体的时候有一股敌人在他们宿营的地方出现了，他们抓到了他的妻子儿子。机枪的一阵扫射，在远处的他回过头大喊道：“趴下。” 

    他的士兵们又一次处在了作战状态。他看着营地的方向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狠狠地把一团雪咬在了嘴里。 

    “姓陈的，你的妻儿在我的手里，你想他们活命你就带着你的人过来投降。”营地那边一个尖哑的声音大声对这边喊道。 

    “卑鄙，”他低声骂了一句，一拳头打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快回答，要不我就杀了他们。”那声音继续喊道。 

    他没有回答，他在咬着嘴唇，他知道他出去那他的几十个近卫队员就得死。不出去呢？那他的妻子儿子就得死，他看着营地的方向痛苦地挣扎着。 

    “我数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你的儿子，”那声音恶狠狠地喊道。 

    “一。” 

    他的手握紧了拳头。 

    “二。” 

    他的嘴唇已经被他的牙齿咬破，腥血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三。” 

    一阵骚动，他的士兵们都在喊着：“师长。” 

    他没有做声，营地的方向他的儿子在用稚嫩的声音惊恐地呼叫着：“爸爸，爸爸。” 

    砰，一声枪响那稚嫩的声音消逝了，在他的生命里消逝了，在这世界上消逝了，永远不会再有，永远……。 

    他的眼角流下了泪，他依旧不动地趴在雪地里看着营地的方向。他已经料想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在思考，他在思考如何去破坏敌人的计划，他要用最残酷的方式来对待这群敌人。 

    “快，滚出来。”那尖哑的声音怒哄道，他已经开始失去耐性了。 

    “林童，”他低声叫唤他的副官。 

    林童迅速地爬到他的身旁，“师长怎么打？”他气愤地问道。 

    他回头看见林童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他毕竟是最疼秦儿的。他表示感激地对林童点了点头说：“你带一半人去右边，我们分两个方向一起进攻。” 

    “那夫人……。”林童犹豫地说。 

    他狠狠地说：“要是晚了雪就没命了，你把你的步枪给我。” 林童把肩上被的步枪递给了他，“记得我一开枪你就带着人往那边冲，要快，拜托了。”他接过枪对林童说道。 

    林童默默点了头就爬开了，他去传达他指挥去了。 

    雪，依旧很大，他爬向前，不快也不慢，他渐渐可以透过雪花看见营地的情形了。他止住了爬行，他端起步枪瞄准了营地。不出他的预料敌人押着他的妻子林雪出到了营地前，那个押着他妻子的人对着他的方向又在大声喊到：“姓陈的，我再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你老婆。” 

    “一。” 

    他抬着枪的手在雪地里没有一丝发抖。 

    “二。” 

    他瞄准了那个叫喊着难听声音的混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他可以射死他。 

    “三。” 

    他看见那人动作了一下，他开枪了，那人倒了。他的妻子也倒了，营地的敌人忙乱了，他背后的枪声也响了。他抛开步枪用里爬了过去，他看见他的妻子在敌人的射击下在地上朝他的方向滚了过来。他笑了，他知道那群蠢货的子弹是打不到她的，他低声赞道：“雪你太棒了。”说罢他拔出他的佩枪大声喊道：“秦儿爸爸替你报仇。” 

    他带着他的士兵冲回了营地，把那十几个残兵收拾了，他站在雪地上抱着他那已被打击得失去支撑身子力气的妻子，看着他三岁儿子的尸体他觉得他累了。 

    夜，雪止了，天空竟有了些星光。他对他的妻子说：“雪，秦儿在天上呢。” 

    她仰起哭红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星光，惨淡的笑了，她在想什么呢？也许天上的秦儿才知道。 

    今天的他已经接替王司令的位子，他是这个地区的最高统帅。他的目标是安定天下，在窗口的他被林童的声音打乱了思绪，“司令，我军已经和在我后方骚扰的敌军交上火了。” 

    “恩，”他答应了一声。回过头，走到了军事地图前，他想的不是军事战略而是刘壁现在的情况，有些他以前不相信的事情正在发生着，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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