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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篇 门上血字 第五节 逆意诅咒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Dec 18 10:28:24 2005)
第五节 逆意诅咒
一屋子人互相端量着,女生渐渐止住泪水,好像心里有了些寄托。可是几秒过去,
大家又都一齐泄了气——谁也不知道问谁去。
大亮低着眉头转了转眼睛,也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出来,于是就说:“今天就这样吧
……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还不知道问谁……我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不然……
”
话还没说完,大龙突然在一旁高声叫起来了:“不是问!不是问!门里有口!不能
说!谁都不能说!”
我和耗子一对视,不解,又转头看着大龙。
“什么玩意?”大亮边说走过来坐在大龙旁边。
大龙好像疯了一样,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指了一遍,边指边大声喊:“你!你!你!
你!还有你!有一个算一个!昨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要说!谁都不要说!千万别说!门里有
口!意思就是要口关在门里!谁也别在外面说!明白我了吗?你们明白我说的吗?就当为
了我好不好啊!啊!……”
大龙说到最后,突然特别凄惨的呜呜哭出来了,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撕拉扯拽着—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好像疯了一样。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把大龙的手掰开,一边掰一边喊:“大龙大龙!你振作点!你这
样搞得大家都不好受!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你先松手!大龙!松手!”
大龙颤抖着把手从头上移开,以手掩面,落涕无声,早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好像
突然间暗淡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悲凉。
大亮也兀自摇摇头,没话可说。好像事情真的是针对大龙发生的,又好像不是,但
是除了大龙之外的我们十五个人,心中都有一点点自私的念头,那就是,感觉这件事情并
不会对所有人都造成伤害,起码到目前为止,可怕的结果只应验在了大龙一个人的身上。
又过了一会,大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躬着腰咬着牙,一声不响地缩在床头,全然
没了之前的神采。
大亮转过头对大家说:“那么就这样,谁也不许往外说!对谁也不许说!谁说谁就
是在害大龙!”
大家都默默地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女生这时站起来安慰了大龙几句,就走出
去了,大亮和我把她们一直送到楼上,然后又回到408寝室。
大龙的那双拖鞋还在门口,我看了一眼没敢动,大亮不声不响地一弯腰捡了起来,
顺着寝室的窗口就扔了下去。只听“啪啪”两声,两只拖鞋落地了。
大亮又回转身来拽过一长条卫生纸,缠在手里,把门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然后又擦了
擦手,开了窗,把废纸扔到楼下。
这时寝室兄弟八个都觉得很困了,要睡觉,于是就爬上床各自睡过去了。大龙萎靡
地倚在床头,一直闭着眼睛。
“来大龙,你也睡吧,人有精神就会好些了。”一边说着,我和大亮一边把大龙扶
在床上躺好。大龙刚一躺下就睡着了,什么表情也没有,眼角还挂着刚才嚎啕大哭的眼泪
。我和大亮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也各自睡去了,我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锁好了,我这才
爬到大龙的上铺去躺好。
那一觉好像很长,感觉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平时睡在下铺的大龙半夜总是爱翻身
,呼隆呼隆的响,可他这一觉却睡得很死,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梦中感觉周围有声响,我迷迷糊糊地扒着床沿往下看,却见
是大龙在挨个暖壶找水。
我说:“大龙,你干吗?”
大龙说:“我渴了,找水。”
他找到了仅有的一些水,倒在自己的不锈钢饭缸里,贪婪地一饮而尽,然后好像还
不过瘾,又继续找水。
我说:“你不会发烧了吧?”
大龙停了下来,倒出一只手摸摸额头,看看我说:“好像有点。”
我爬下床来,摸了摸他额头,烫得厉害,于是赶紧从箱子里翻出体温计来,说:“
你先夹上,我给你找点药。”
过了五分钟我把体温计拿出来了。大龙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那水银柱的
最高处指着39和40的中间,好像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我赶紧拿出两片扑热息痛先让大龙生吞下了,然后和他说:“今天下午还不退烧的
话,就去医院打吊瓶吧。”他说:“好。”结果两片扑热息痛根本就没效果,我又让他吃
了两片,这回体温才稍稍降了下来。
结果到了傍晚,大龙又开始烧起来了,我和耗子、大亮决定打辆车,陪大龙去医科
大学医院打吊瓶去。
我们几个穿好冬装就往外赶,生怕大龙被烧坏了,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却发现小茜
也被她寝室的两个女生搀着下楼,原来她也发烧了。
我们七个人一起下了楼,一出门冷风就迎面而来,吹动着眼前那排灌木悉悉索索的
响着,我们几个心里都怕的要命,故意一扭头不去看它,直接转到楼后身去。结果到了楼
后身,才知道又走错了路,楼后的光线更暗,前一天晚上闹鬼的那片灌木离我们更近了。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西门,大亮、耗子和我简直像三个保镖一样,四处张望着
周围的情况。
于路无话。到了医院挂了号,看了专家门诊,医生给大龙和小茜一人开了两个吊瓶
,分两天打完。我们几个就又到输液室坐下来,看着护士给他们俩输液,看着药液一滴一
滴地落下来,大家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输液输了一个小时才完,于是那天晚上回去的挺晚,大龙和小茜打完吊瓶后都退了
烧,精神比凌晨的时候好了很多,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块心病,这“病根”一日不除,这病
就难得痊愈。
回去的时候我们七个很默契地绕过了那片灌木,然后回到商培楼。我们寝室里几个
人正用酒精炉煮着西红柿打卤面,大龙一天没吃饭,饿坏了,于是自己也拿出包方便面放
在饭缸里煮起来。风卷残云过后,大龙喝干最后的汤底,突然要去上厕所了。他肯定是觉
得怕了,想找个人去,又不好意思明说,于是来一句:“有没有想去厕所的?”大亮看了
他一眼,猜出了他的心思,从床上翻下来,说:“走吧,一起去。”
所以说这寝室里还是得有个胆大的,否则有些事情确实是摆不平的。不一会他们回
来了,看看他俩也没什么异举,于是我拍拍大龙肩膀说:“好啦!没事啦!”
谁知大龙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我们去的是三楼厕所,四楼厕所以后谁都不要去
了,真的。”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屋子里每一个人——原来连大亮也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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