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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篇 门上血字 第八节 伤不可免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Dec 18 10:29:18 2005)
第八节 伤不可免
我和大亮在床边坐下,那女人也扯过椅子坐定。
“什么事?大半夜的发短信干吗?”那女人先开了口,声如洪钟。
“是这样,我们寝室一个兄弟出麻烦了,今天还得麻烦您来请请笔仙,给他算算
凶吉。”接着大亮就把大龙一番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恩……我就知道有事——带烟没有?”
“哦!有有!”大亮殷勤地掏出一盒新烟,双手递过去。
那女人熟练地拆开烟盒,取了两支并在一起叼在嘴里,从兜里摸出火机打着。只
见两簇火星在她粗糙的面庞前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那女人吸完两支烟,用手指拈灭烟头,然后闭了眼睛,屋子里突然非常安静。我
看了看大亮,大亮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过了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好似喷火一般,大声说道:“把东西拿来!
”
大亮“哎”了一声,立马从兜里掏出大龙的那把梳子。
那女人把手伸进上衣的贴身口袋里,取出老粗的一支铅笔来,大概有两个拇指那
么粗,铅笔的外皮粗糙的很,好像松树皮一般,中间的铅心足有蒜苔那么粗。然后她拿过
大龙的那把梳子,从上面抹下几缕头发来。
“东西不会错吧?”那女人一边问,一边烧大龙的头发。
“不会错不会错,梳子就是他自己用的。”大亮赶紧回答。
那女人把大龙的头发取了三根,烧成灰后,又用一个折叠的纸片把头发灰倒进铅
笔尾端的一个槽里,然后摇晃了几下铅笔,最后用锡纸封住槽顶。这时她又同时点着两根
烟,叼在嘴里,双手合十捧着那支笔,放在额前,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我不是怕这个女人,我觉得她虽然挺凶,但是很善意,让
我担心的是——大龙的命运,一会就将反映在她的笔下了,那将会是怎样的呢?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睁开眼睛,低头说:“我只可算凶吉,不可左右结果——听
天由命吧!你们谁来?”
大亮说:“我来!”说着他就挽起袖子。
这时我突然对那女人说:“师傅,可以三人一起吗?我也很想知道大龙会怎么样
。”
她透过额前的乱发斜眼瞟了我一看,看得我差点窒息,这时她说:“等着!”说
着她又拿起两根烟放进嘴里抽起来。
两根烟抽到烟头,她一甩手把烟头扔向脑后,然后左手一撸右手的袖子,把黑黝
黝的一段手臂伸向前来,右手攥着铅笔,嘴里大喝一声——“来!”
三只手的手指绞缠在了一起,中间是那根粗粗的铅笔。
那女人喊一声“走”,我和大亮两个顿时将呼吸调整均匀,目不转睛地目送笔尖
游走。
笔尖开始缓缓移动,刚开始线条不是很流畅,后来才慢慢圆滑起来,起初的图案
象是一个高音符号,后来就完全不认得了,我偷偷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正闭着眼睛,
不管那笔下作何图案,我又看了大亮一眼,却见他也在偷偷瞄我。
“你没乱动吧?”大亮居然忍不住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没啊……我还想问你呢……”
“你们都给我闭嘴……”那女人突然发话——声音很轻,气息均匀——让我俩立
刻都闭了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的样子,只感觉我的手心都攥出汗了,被他们两人
的手指夹得生疼,突然之间,笔停住了。
我的整个胳膊悬在半空,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转头看看大亮,他也在瞪大眼睛
很纳闷的样子。这时那女人突然睁开两眼,轻轻把笔尖提起来,说一句:“可以了,松手
!”
我和大亮都松开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图案不得要领。那女人把纸翻过来,迎
着台灯的光线看了一会,然后就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钵(不知道是不是银质的),
钵里面是厚厚一层纸灰。那女人就开始烧刚才那张纸。
看得我和大亮面面相觑,我记着大亮告诫我的话,于是没敢放声,大亮却忍不住
急的来一句:“解得怎么样?”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把铅笔末端的锡纸拨开,把头发灰也一起
倒进银钵里,淡淡地说一句:“死可免,伤不可免……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
“怎么叫‘伤不可免’?大龙会受什么伤?”我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到时便知,何必问我。”那女人轻轻地说,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
“那您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真的很担心大龙的安全!”
我急着继续问她。
“解释?!”她凌厉地扫了我一眼,“这就是解释!”
大亮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意思不让我继续说话,我只好闭了嘴。
这时大亮拉着我起身,对她说:“那谢谢您了师傅,我看我们这就告辞了吧,打
扰您一早上,真不好意思。”
那女人点了点头没言语,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说:“梳子拿走,烟也拿走,我平
时不抽……门不用关,我的门从来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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