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sila (flame watcher),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章 水草河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13 14:16:30 2006), 转信
这时那斑竹转脸来看看我,说:“怎么?你身边也有得这病的吗?”
“是……”我随口一应,这时才镇定了一下,说,“我知道有一对男女朋友也得了这个病了,我害怕真是传染病……就像你说的病毒……才过来看看这些帖子的,我想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被传染上的,有什么联系没有。”
“我这也只有照片,没有别的,这几个人是谁我也不认识,再说都变成这个样了,谁还能认出来是谁?”他说。
这时他站起来,到处找东西,最后找到一卷卫生纸,对我说:“你帮我先看着坛子,如果有类似帖子,先整页保存下来,然后赶紧删了。我现在上趟厕所去,在这没日没夜地守着,厕所都顾不得上了——记住,是整页保存,包括图片。”说完他拿着卫生纸就进了厕所。
我“嗯”地应了他一声,就坐了下来,心里虽怕,手上却又忍不住又把第一张网页打了开来,一张惨白的脸“唰”的一下又映进我的视线里,只见那照片拍得极近又极清晰,焦距调节得十分到位,照片中人物的表情又极自然,但看整个照片的时候,又分明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盯着那照片看了一会,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会我跟这斑竹要这些资料,他很可能不让我带走,那这趟不是白来了么?不如趁现在赶紧动手。想到这,我激动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优盘来,哆嗦着插在USB口上,复制,粘贴,确认无误后又赶紧把优盘拔出来,同时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身后厕所里的动静,等一切弄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两手手心已经渗出一些汗来。
又过了几分钟,厕所一阵水箱冲水的声音响起,随后那斑竹就急匆匆又开了厕所门跑了过来,我急忙切换到论坛的页面,装模作样地刷新了几下。
“怎么样?有没有新情况?”他问。
“没……没事,今天看来没什么问题。”我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看看。”他拍拍我肩膀。
我让开椅子,他又接连点进几个版面,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事情,才松了口气。
“这真挺吓人的,但从这些照片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如果能核实他们的身份就好了。”我说。
“是啊……暂时看不出来什么,我再盯几天,看看有什么新状况。”他说。
“那行,那个……我就先走了吧,下午还有课,我还得回趟寝室拿书,你有消息随时告诉我啊。”我边说边往门口挪着步子。
“行,没问题。”他站起来送我到门口,“你也小心一点,别跟杂七杂八的人接触太多,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嗯嗯,我知道。那我走了啊。”我朝他一摆手。
“好好,慢走。”他扬了下手,又关上了门转身去忙了。
我心怀忐忑地下了楼,捏着裤兜里的优盘,感觉到一丝愧疚——因为毕竟没能遵守信诺,把这资料带了出去,但与此同时,内心分明又有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在激荡着——我潜意识中直觉,在我将这资料带出去的时候,一份所谓的使命好像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回到寝室的时候,见老于和小川早已在寝室里守着,老于正在往自己的酒盅里斟酒,一见我进来,他们两个同时开口问我:“怎么样?!”
“嘘!”我反手把门锁上,低声说,“相片我给偷出来了,现在只有那个斑竹和咱们几个知道这些东西,咱们几个谁也不能往外说,知道不?说出去了引起全校恐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里外不是人了。”
“赶紧看看吧。”老于急得不行了。
老于和小川是我大学生活中比较出色的两位朋友,我的意思是他们的才华——老于喜欢法学和哲学,擅长逻辑,思辨能力极佳;而小川对文字和文学方面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感,博览群书,尤擅唐诗宋词。
当我把我那经常出错的优盘插入老于的电脑时,心里还在紧张它会不会又一次误我,不过好在这一次终于没有出现差错,那个命名为“virus”的隐藏文件又被完整地被拷贝到了老于的电脑上。老于急不可待地把文件打开,又接连把五个页面文件一一全部点开。
我们三个趴在桌子上,大气不出地盯着屏幕看,好像在看着偷来的考试卷一样,寝室里顿时一片安静,只有鼠标一下一下的点击声。一张张诡异的网页随之又被打开了。
小川一边看着,一边神经质地把两手的骨节一下一下压着,发出“咯咯”的脆响——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紧张。
我转头偷偷看了眼老于,只见他不断切换着几个页面,眉头紧锁,目光炯炯地上下扫着,好像下一秒钟就能看出来什么似的。
我又转回头来盯着那五个页面看,只见每个页面都没有回帖,只有发帖人孤零零的帖子悬在页面的最高处,看来是斑竹删得很及时。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但初次见到这些照片时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然而我又说不清自己的感觉的来由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沉默的气氛终于被老于的一句话打破:“照片能是谁照的呢……”
老于的话刚一出口,我心里憋了很久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好像被豁然点开。
“对了!是偷拍!我感觉是偷拍!”我喊道。
没错,我一直觉得“别扭”的,就是这种偷拍的感觉——因为照片上那几个患病的人都没有看着镜头,只是表情惊慌地从镜头前走过,他们的表情像是在一瞬间被抓了下来印在了相机的胶片上。他们当中有人身边陪着人,有人身边没有陪人,有的照片拍的是他们的正面,有的拍的是侧面——但是,相片上的所有人,好像全都没有意识到镜头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因为他们一切的一切都表现得非常自然,如果这真的是偷拍,这偷拍者确实做得十分隐蔽,甚至更像是用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偷窥,就像是随着他们身旁并排走动,或者,就立身站在他们眼前一样。
“还有,看他的ID……好像……”他边说边顺次打开五个帖子,“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看看,是同一个人。”
老于说的是那五个帖子的发帖人的名字,果然是同一个人,叫作“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是在隐喻着某个水草滩涂吗?它在哪?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瞬间,我们都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这ID叫作“水草河土”的人,一定与这怪病有着莫可名状的联系,如果可以找到这个人,就可以查到这一切纷乱的头绪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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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过程就是破茧为蝶,挣扎着褪掉所有的青涩和丑陋,在阳光下抖动轻盈美丽的翅膀,闪闪的,微微的,幸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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