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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flame watcher),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十六章 恶魔诗集(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16 09:07:13 2006), 转信
陈斌逃出病房后,才略略的放宽了心,转过头向着病房看去,却没有见到那四个人追出来。
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了?陈斌虽然觉得纳闷,但他是绝不会回去证实的,总之那四人分明就是神经不正常,现在最好就是找到医院里的保安,或是什么人,合力把那四个人制服,只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虽然陈斌大喊大叫的,但是听到他的声音跑来的可能只是几个值班的护士,所以陈斌就向着楼下跑去,去找医院的保安才是稳妥的办法。
陈斌这时停止了喊叫,跑到了楼梯间那里,只见一个护士慌张地走来,看见了陈斌,便一脸的狐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你是病人吧,为什么跑出来?”
“我的病房里有几个不正常的人要杀我。”陈斌现在倒不是很害怕,只是这种怪事想要别人相信是比较困难的,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尽量把表情做得夸张一点。
那女护士看来是相信了,就对陈斌说:“好,我叫门卫来。”说完,就向着一楼跑了下去。
陈斌跟在她后面,当跑到楼梯的拐角处,就见到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穿着黑夹克和黑皮裤,护士走过的时候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陈斌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不为意,但是当他和那人擦身而过时,猛然在脑子里就想起了昨天早上,就是他把那本恶魔诗集交给自己的。
陈斌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也停了下来,靠在楼梯的扶手那里,瞪大眼看着在楼梯拐角处的那个男人,那种恐惧的感觉比起刚才面对那四个男人说要取他性命的时候更为巨大。
那男人却显得温文尔雅,缓缓地对陈斌说道:“看来你是认出我来了,不过令我觉得可惜的是,你没有和你的那两个伙伴一起解脱,”
“他。。。。。。们,他们二人是你害死的。”陈斌怀着强烈的怨恨对着那男人吼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要不是你们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话,又怎么会自杀呢?还记得暑假的时候吗?你到一间游戏公司设计程序,到了最后,那个同样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小老板,说你的设计达不到要求,就把你的薪金全给扣了,这多么令人无奈啊!要是以后你出到社会,你所遇到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虚伪、欺骗,这一切你能承受得了吗?”
陈斌听着那男人奇怪的理论,心里并没有动摇,还是愤怒地看着那男人,恨不得把他一口生吞,为两个室友报仇,只是奇怪自己在去年暑假的时候遇到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呢?
就在这时,楼道上的灯突然熄灭了,周围一切马上就被黑暗所吞噬,包括那名男子,不过陈斌虽然看不见他,但是他清楚,那家伙和自己是近在咫尺。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是单纯楼道的灯坏掉的话,那么上层和下层的灯光多少也会透到这里来,绝不会好像现在这样什么也看不见,而且陈斌还听到了在医院的每层楼里都陆陆续续地传来了一些值班人员的咒骂声,所以有可能是医院停电了。
他不知后备电源会在什么时候启动,但是在黑暗中和那个神秘的男人相处很不好受,陈斌就决定,摸黑逃到楼下去再说。
从刚才停电到现在大概有十秒钟,就在这段时间里,那名男子就好像凭空消失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当陈斌转身摸着扶手下楼的时候,却是感到了那名男子的气息就贴在自己的背后,他每一次的喘息,陈斌都能听到。
这太可怕了,尤其在一个全没有灯光的环境里,感觉到背后如同鬼魅一样的东西跟着自己,这让陈斌慌乱中一口气地狂奔到了一楼,再靠着反光度高的逃生指示标志走出了医院大门。
到了外面后,陈斌的眼睛依然是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裹着,整个天地一遍的混沌,就连医院里因为停电而出现的嘈杂声这时也消失了。
那名男子现在是不是还跟在他的后面呢?想到这里,陈斌就耸起了耳朵,神经高度的紧张,希望能知道那名男子所处的位置。
“你不觉得悲哀吗?”忽然那名男子的声音从陈斌的头顶响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比死还痛苦,你大学毕业后就会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还有很多你不能接受的事,你能够承受吗?”
陈斌听到声音后便下意识的仰起了头,只见在一遍黑暗的环境里,那名男子的头部发着青光,出现在半空,这让陈斌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在黑暗中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对比,不过按照那男子头部的大小比例可以推断,现在那个男子可能是在大概三楼左右的高度。
或许他现在正站在三楼的窗边吧,总之很奇怪,就像一个发光体被吊在了空中,十分的诡异。
不过陈斌也被他逼急了,不管他是鬼还是怪,陈斌此刻只觉得很愤怒,俯下身子就捡起了一块石头,看准了他的脑袋,一手奋力地把石块扔出,只是听到“咣啷”一声,那名男子的人头就消失了,不过听声音好像是砸烂了三楼的窗户。
陈斌听到窗户被砸破的声音后,就在原地仰头看了大概二秒左右的时间,突然,医院里的后备电源启动了,整个医院一下子就光亮起来,同时,陈斌只看到白光一闪,一块比面盘还大的玻璃竖着出现在他的眼前。。。。。。。
“嚓”一声,陈斌的脑袋便被从三楼掉下来的那块大玻璃分了家。
凌晨六点,在家里酣睡的沈为康,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他一边起来去拿话筒,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知道现在天还没亮,他猜测,可能又有命案了。
“喂,是沈顾问吗?”电话那头在沈为康还没有说话之前就急着要把事情告诉他:“沈顾问,医院出事了,是那个叫陈斌的,他死啦。”
沈为康听出来,在电话那头的是小王,当沈为康听完小王的话之后有点不是太相信,就急忙地问道:“谁?你说谁?”
“吱。。。。。。唔。。。。。。陈斌。。。。。。你快点。。。。。。吱。”电话里有杂声,小王的声音也因此变了调,沈为康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话筒,里面的杂声稍有一点的改善,然后沈为康才对小王说道:“你现在就在现场吗?”
“嘻。。。。。。嘻。。。。。。哈。”“是的,沈顾问,我现在就在现场。”
电话那头有人在笑,和小王的回答一起传到了沈为康的耳朵里。
“你那里有很多人围观吗?”沈为康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希望那些笑声是围观的人发出来的才好。
“是的,不过不是太多,现场的秩序我们已经维持住了,队长叫你尽快赶到。”
“好的,我马上就到,就这样。”
“好的,就这样。”小王在那头回答完,电话却没有挂断,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为康在这一边也拿着话筒没有放下,只是听到在现场里那些嘈杂的人声。
渐渐地,那些声音当中,有一把声音清晰了起来,好像在笑,也好像在念经,沈为康心脏急剧的跳动,留心听着那把怪声,就在这时,电话却被挂断了,沈为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把话筒轻轻地放了下来,脑子里想到那个大学生,在昨天的时候还跟他说过话,而现在天还没亮就死了,这太突然了,而且还有那把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崇呢?
沈为康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出了门,不到十五分钟到了医院。
现场是在医院的住院大楼门旁,沈为康去到之后就看见了那个可怜的死者,只见他的身体仰睡在地上,头滚到了三米远,他的头和身体之间,有一块很大的玻璃插在了地上,而且还沾满了血迹。
死状真是恐怖啊!
陈队长也在现场,看到沈为康就向他走过来,表情有点不自然,他说道:“我看又是一宗意外,不过我想。。。。。。正如你所说的,真的很不简单。”
这很奇怪,平时的陈队长是不会这样说的,无论是什么案件他只会认为是平常的案件,绝不会向着不可思议的方面去想,但是现在陈队长说话时,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
沈为康听完陈队长的话后,就看了一下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脑子里在思考:是什么意外能造成这种状况呢?
陈队长在旁边解释说:“事发可能在凌晨两点左右,那时候刚好停电,有一个护士说她在停电之前见到死者大喊大叫地跑到楼梯那里,说有人要杀他,过了一会儿,医院就停电了,等到电力恢复后,那名护士就没有再看见过死者,到凌晨五点多,才有一个值勤医生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说着,陈队长又指着插在地上的那块玻璃说:“你看这块玻璃,可能是从三楼掉下来的,我想这也是死者至死的原因。”
沈为康向上面看去,只见大楼的窗户全是那种铝合金窗,镶在上面的玻璃都很大块,其中的一扇窗户被砸烂了,因此而脱落的玻璃就掉到了楼下面,刚好就把陈斌的头给削断。
真是难以置信的巧合,这件事只能说是意外,但是就算是意外,为什么陈斌不躲开呢?假设一个人就算精神不振,但是如果看见了自己的头上掉下来一块东西,那么本能也会帮他避开危险,总不会就站在地上,用自己的脖子迎上去吧。
只是陈斌可能并没有看见掉下来的玻璃。沈为康带着疑问,对陈队长说:“陈队长,你刚才说医院在事发的时候正在停电。”
“是的,刚才院方告诉我,在昨天的早上,医院已经接到了供电公司的通知,说凌晨的时候停电,所以在昨天的所有手术都赶在了晚上之前就做完了,但是凌晨两点停电的时候,却持续了一分多钟,后备电源才启动。”陈队长说完,瞄了一眼插在地上的玻璃,对沈为康说道:“沈顾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停电的时候,死者并没有看到从上面掉下来的玻璃呢?但是我在上面发现了一样东西,就觉得可能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为康有点惊讶:“东西?什么东西?难道说死者知道他头上有危险的东西掉下来而不躲开,对吗?”
陈队长点了点头:“是的,那是在三楼破窗户那里的一块石头,表面附有一些青苔,而在死者右手那里同样也有一些青苔,我估计,是死者拿起石头把上面的窗户砸烂的。”
“你总不会认为是他自杀吧?”沈为康把双手一摊,对陈队长说道。
“还记得郭恒是怎么死的吗?”陈队长平静地说:“两件事之间我不得不承认,连我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些关联之处,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这两件事连系到一起,我却没有一点头绪。”
沈为康对着陈队长喃道:“可能是恶魔诗集。”
陈队长笑了笑,没有多少过激的反应,平时的他是绝不会同意沈为康的理据,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么多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所以陈队长只能点着头说:“可能你是对的,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认知的范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事实不在于我们相不相信,而是在于有没有发生,对吧。”
沈为康看着陈队长,发觉这位老人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固执的神情,想不到这一次却是他对沈为康说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推论,一时沈为康不知说什么好。
“沈顾问。”陈队长轻拍了拍沈为康的肩膀说道:“以前或许是我太固执了,拼凑者的案件发生之前,我是绝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你知道吗?一旦我接触到的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用逻辑推理去解释它时,我就选择了不去相信它,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这种违反逻辑的案件可能已经不是我这种老顽固能够解决的,接下来的事,我想就要靠你们年轻的一辈了。”
终于,陈队长开始理解并且支持沈为康,他的那些肺腑之言无疑是一针强心针,沈为康顿时就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自杀案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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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差不多已经亮了,在学校诗社门前的小径旁,有一张石椅,杨勉、许辰和谷行就躲在石椅后面看着那间诗社的大门。
谷行打了一个哈欠,小声地说道:“看!我说了不要来嘛,就不听,现在好了,等了一个通宵也不见一个人影。”
虽然杨勉也是十分的疲累,但仍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诗社,嘴里说道:“等等吧,耐心点,你不是说那个刑侦顾问认为诗社里的人有很大的嫌疑吗?要是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再告诉那个刑侦顾问的话,说不定会有奖金哦。”
“奖你的死人头,这两天来也没有人在学校里再见过诗社的那班人啦,谁知道他们去哪了,我们还要在这蹲到什么时候啊。”
“你懂什么,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们没地方呆了,就一定会回来这里的。”杨勉仍是饶有兴味的回答。
谷行生气地把声量提高,霍然站起:“真是的,你也不小了,还会这么幼稚,你以为现在是在看警匪片吗?”
杨勉也不耐烦了,大声说:“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要跟来嘛。”
对了,谷行为什么要跟来呢?其实就是许辰说要来,谷行才陪许辰来的。
这时候谷行看了一眼许辰,只见她好像有点生气地看着自己,谷行没有办法,只好老实地蹲下来,对于杨勉刚才的话也没有反驳。
接着三人等到了早晨七点左右,忽然见到在小径上走来了四人,他们是并排一起行走的,走得不徐不疾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四个机械人一样。
虽然上次到诗社时看过那些人的照片,但是以谷行他们和那四人的距离,很难确定他们是不是诗社里的人,所以谷行三人仍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等到那四人走进了诗社内,杨勉才“哈”的一声站起来,对谷行说:“怎么样,我说了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谷行咬咬牙,也发不出火了,只好站起来对杨勉说道:“好了,那么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或是告诉校方就可以啦。”
杨勉好像在轻笑,扯扯嘴角说道:“不如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吧。”
谷行急得直跺脚,说道:“我看你是脑筋有问题啊,进去干嘛,他们是危险人物呢。”
“不,我也想进去看看。”许辰此刻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站了起来和杨勉互相拍了一下手。
“你们等一等,不可以这样冲动,里面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谷行在他们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说。
“杨勉,你先到窗边看一看,我就走到门口那里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好的,就这样。”
杨勉和许辰好像当谷行不存在一样。
“你们不要进去啦,我求求你们了。”谷行差不多要喊出来。
“好了,你先绕过去。”许辰对杨勉说道。
杨勉点了点头,好像电影那些特务一样,猫着身子,走到小径上,一个地滚就滚到了诗社的窗边。
许辰也趁着现在,悄悄地走到了诗社门口,在石椅那里就只剩下谷行一个站着,生气地看着他们。
“太不像话了。”谷行一直瞧着许辰和杨勉,咬着牙根喃着,过了一阵,谷行越想越生气,突然他的脑子里崩溃了,就向着诗社冲了过去。
谷行一边冲还一边发疯了似的喊:“妈的,谁怕谁,老子也不管啦————。”
许辰看见谷行这个样子冲过来,便“哈。。。哈”地捂住肚皮放声大笑。
不到三秒,谷行就冲到了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临门就是一脚,嘭的一声,门被谷行踹开了,谷行已经是疯了,进去以后就大喊:“所有人不要动,我是警察。”
门口的许辰听到谷行这样喊,更是笑得前仰后翻,但是在里面的谷行却一下子被诗社里的情况吓得呆住了,杨勉这时也在窗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马上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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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连载:
思索了一会儿,方小丽回过头来,走出了巷子。现在她有二个选择:可以回公司或是朋友家过一晚,又或是走另一条路线回家。
方小丽选择了后者,顺着大街走了十多分钟,就见到临街的一条胡同,那里不像刚才那条小巷那样没有路灯,而且还有几个行人进进出出,方小丽舒了一口气,走进了胡同,脑里依稀记得从这里回到家的路线。
走着走着,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接着他就见到一条很直很长,而且可以并排三人一起行走,差不多看不到尽头的巷子,这条巷子也没有路灯,这使得方小丽的神经再度紧张起来。
巷子里只有她一人在行走,四周回响着方小丽的高跟鞋的咯咯声。
“穿过了巷子后,应该是转右吧?”方小丽在心里默念,不自觉加快了步伐,是的,谁也不想在这条巷子里呆太长的时间。
走了一会,方小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有点问题。“咯咯。。。。。咯。。。。。。”
是巷子里同时响起了两个人行走的声音,方小丽回过头去看,只见到一个女人向她走来。
“还好不是男的。”方小丽害怕极了,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现一些劫财劫色的坏人。
那后面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无袖连衣裙,快步地追上了方小丽,最后更超过了她,方小丽故意收慢脚步,让她先走。
借着月光,只见那女的一头的曲发披到两肩,脚上穿的高跟鞋也是红色的,而且比方小丽的鞋子还要高,身材苗条,手挽着一个红色的手袋,走过时带起一阵香味。
因为她头发遮住了那女人的半块脸皮,所以当她走过方小丽的身边时,方小丽没有看到她的脸,浓浓的香水味却扑鼻而来。
那是高级的法国香水,方小丽在逛商场的时候曾经闻过,
一个被大款包养了的女人。方小丽不期然想起了那些油光满面的老板,娇柔做作的小姐。
很快,那女人走出了巷子,走得很快,转眼就不见了,方小丽只是走到巷子的一半。
陌生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方小丽只感到一阵的虚惊,在巷子里站了一会,又开始向前行走,走了几步,又再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同样是高跟脚的声音,“咯。。。。。。咯。”
方小丽回过头去一看,马上面色凝重了起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变得更为惨白。她见到了和刚才那女人一模一样打扮的人,快步走着追上来。
方小丽不自觉站住了,等她先走,等到她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方小丽用眼角瞄了一下,发现那人和刚才那一个一模一样,而且也是看不见脸的,飘来的香水味也是一样的。
方小丽惶恐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出了巷子,才敢起步再走,走了二三步,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声音非常急促,方小丽有点心慌了,不顾一切,急急忙向巷子的尽头跑去,而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快,方小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又是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挥动着双臂,上身前倾,好像短跑运动员一样,狂奔而来。
方小丽这时候故作镇定,慢下脚步,贴着一边的墙壁慢慢地走,等那女人跑到方小丽旁边的一刹那,方小丽转过头去看她,正好她的曲发被风吹起,露出了她的脸。
只见那女人的眼球好像发涨了似的突出眼眶,涂得红艳艳的嘴唇仿似是鲜血,她一路跑来都是裂着嘴,露出有点发黑的牙齿,好像很兴奋,又好像很惊慌。
那女人保持着狂奔的姿势,脖子没有动,只是把眼珠子移到眼角,瞄了一眼方小丽,方小丽顿时毛骨悚然。
等到那女的走出巷子,方小丽也跟着跑了起来,想要尽快走出这里。
方小丽出了巷子之后,心里着慌,向右转去,进了一条胡同,转左,就见到一条大道,走不了几步,大道开始收窄,到最后变成只有一米多宽的小巷子。
小巷子两旁都是旧的小平房,两边都是门,方小丽把手放在胸口上,慢慢地穿过巷子,害怕两旁平房的屋门,其中一扇会突然打开,然后就是站在门边的一个陌生人看着她走过。
方小丽不敢再想下去,很快就穿过了巷子,来到一条很阔的小道。
这里方小丽好像有点印象,正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的大屋里冲出,瞪着大眼,发狂地冲到另一间屋子,使劲地拍打着屋子的大门,大声地叫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方小丽吃了一惊,马上加快脚步离开,这时候那人还是在拍打着大门,只是没有人出来阻止他。
方小丽一直跑到看不见那人,就发慢了脚步,心里的感觉很奇怪,自己的家仿似离她越来越远。
她拿出了电话,想要打一个电话回家,却打来打去都打不通,上面的电池快没电了。
方小丽抬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老人背对着她慢慢地向前走着,方小丽马上走上前去,问那老头问路:“老伯,请问巫仁路怎么走啊?”
那老回头,只见他满面的皱纹,头半秃,干裂的嘴唇边扯了扯,好像在轻笑,然后回答:“我不知道,这里什么人也不会知道,我们都迷了路。”
方小丽有点怕了,连谢谢也没有说,就走开了
“等一下,你有吃的,或是水吗?”那老头叫住了方小丽。
方小丽向他摇摇头。
老头苦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方小丽继续向前走,两眼开始留意着两旁门上的门牌,却发觉,门牌上面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块小铁皮,上面空白一片。
天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方小丽一无所知,她以前走过的地方,现在变得陌生起来,忽然令她觉得,这里变成了迷宫一样,虽然自己在这附近生活了二十多年。
恐惧感迅速袭来,好像幽灵一样在方小丽的身边游离。
方小丽闷声叫了一下,开始向前奔跑,遭周那些差不多一模一样的旧房屋一间接一间地向她的身后移动。
突然,方小丽的脚嘎然而止,眼前是一条又长又宽的巷子,没有路灯,看不到尽头,这条巷子她曾经走过,脑子里闪出了刚才那女人的样子。
方小丽呆了一会,就开始好像那女人那样狂奔,穿过了巷子,来到一条小道,中间睡着一个人。
方小丽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人,认得他是刚才大力拍门的人,现在却一动不动,连呼吸出没有了。
看来是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会。。。。。。。”方小丽惊惶地叨念着,脑海里浮现出昨天两个法医的对话。
“有可能是饿死的,还有脱水的现象,就像是在沙漠里迷了路的人的最后结局。”
“已经是第五个了。”
“有一些是心脏衰竭,好像受不了折磨而死掉似的。”
“唔,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有刚才那老头的回答:“我不知道,这里什么人也不会知道,我们都迷了路。”
方小丽想到这里,大声喊叫起来,走到旁边的屋子,像刚才那人一样,大力地拍打屋门,叫喊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人从屋子里出来,她绝望了,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抬头向上看去,天空一轮明月,点点星光,已经没有了熟悉的高楼大厦,心情反倒平复了下来。
她正感觉到,她现在正迷宫中,再过几天,她会渴死、饿死,又或是受不了折磨而死,就像昨天那尸体那样,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唇干裂,身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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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原则。那时的我们坚信那就是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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