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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鬼怪大厦 作者:hshs1 (转) 第十章、故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22 14:01:19 2005), 转信
在那栋建筑的三楼,一间正对中央楼梯口的会议室中,桌椅板凳之类已经全被
拿走,但房间内并非只剩下空气,还有七个人面朝外坐成一个圈,圈中心有一个个
子矮小的男人在焦躁地走来走去。
那个男人长得不算好看,也算不上奇丑无比,可在某种角度来说,这个人的脸
却不知怎的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厌恶。古人说面由心生,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七人圈外还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背对门口蹲在那里抽烟,眼皮垂着,好像就快
要睡着了。
“抽!就知道抽!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的!”那男人蓦地大叫一声,保安惊得
噌地跳了起来,“滚去问问那群神棍巫婆那个该死的女鬼到底滚蛋没有!快去!”
连自己的烟已经掉到地上也没发现的保安茫然地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可是
……老板,那个老太太说我最好留在这个房间里……”
“放屁!”老板暴跳如雷,“另外一个神棍不是说了!七个人就够!你就是来
当跑腿的!怎么?不想干了?不想干马上滚回老家种地去!”
保安灰溜溜地出去了。
“妈的……”老板唾了一口唾沫,狠狠道,“都快死的人了,还巴巴跑来挣这
钱!要不是看其他人都说你行,老子才不用你!”
这位老板姓郑,近几年开公司挣了点钱,算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最
近却不知为何被一个女鬼缠住差点死掉,于是就请了一群据说是“很灵”的和尚道
士神婆来。
当时他没有听说谁更厉害些,不过几乎来了的人都说是一个姓阴的老太太很行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可就在说完那话的当天晚上,那姓阴的老太太就专程
来找他了,一通自吹自擂后就单刀直入,说什么和他有缘知他有难不收介绍费见面
费之类见鬼的费用,给他便宜算起,再给他一通大鼻子大脸的吹捧,把他吹得昏头
转向莫名其妙就和她签了合同。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灵他不知道,不过他的确是睡了几天好觉。可唯一不爽的
一点就是他认为是大师的那群人都对那死老太婆敬畏有加,连他的话也不听,只要
老太婆一句话就立马执行。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老板!那群人真是脑子进水了吗?
就像今晚,那死老太婆说是那女鬼总攻的时刻到了,就让所有大师都到楼顶去
等着攻击,房间里只留下郑老板的七个下属代替他们看守就行了。
“他们有个屁的法力!你们都跑了,他们能守得住!?”郑老板叫。
老太太很自信地一笑,猛拍自己干瘪的胸脯:“当然!当然!我老太婆干的活
,还从来都没人投诉过哈!何况其他人会在这大楼上下金钟罩,那女鬼进不来!”
尽管满肚子的怀疑,也搞不清那金钟罩和武打片里铁布衫有什么亲缘关系,但
在那群大师对老太太信任兼崇拜的目光中,他还是把生死大权交给了她。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脊背后头发凉,怎么想心里都惶惶地不踏实。刚才楼顶一
阵喧闹,那女鬼真的被挡住了吗?是真的话,为什么他这么着慌?
“死老太婆……”他恨恨地骂道,“等老子没事了,看怎么收拾你……”
三楼放杂物的房间内,一缕淡黑色的雾气从窗户悄悄钻入,爬下墙壁,在地板
上盘踞起来,像一条蛇一样。
似乎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威胁到自己的东西,那雾气又爬到了
地板上,紧贴着地板向前游行。那雾状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实体,现在完全铺开并紧
贴地面后,就如同一个淡色的影子或是一片水迹似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影子从门下的缝隙中钻了出去,来到了明亮的走廊上。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走廊上只靠吊顶的几盏灯光照明,当影子钻
出门缝上的时候,那些灯忽然噼里啪啦地轮番闪了闪,原本明亮的走廊顿时变得有
些阴森,寒气阵阵。
淡色的影子贴在墙上悄无声息地爬行,就如同一片会动的污迹,在忽而闪亮的
灯光中显得有些诡异。
磨磨蹭蹭地走出会议室的保安显然没发现它的存在,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老板的不是,一边抬头看看忽明忽暗的灯,嘟囔一句“怎么又电压不稳……”。
影子趴在墙上静静地等着,直到保安顺着往天台的楼梯向上走去之后才又开始
蠕动,爬向会议室里。
“好像……有东西进去了。”和阴老太太一起的一个道士忽然说。
阴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东西?咱们的屏障厉害哈,怎么可能进东西!”
“我在会议室的门口放了警示,刚才有东西打破了我的警示!”道士很敬业地
坚持。
“……多事。”
“阴老太太,您刚才说什么?”道士竖起耳朵,刚才老太太的话他没听清楚。
“没。”老太太严肃地回应了一声,抬头,手一指,“啊!那!快追哈!”
大师们都忘记了刚才的谈话,专心致志地去追天上那个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的
鬼去了。
追捕的网络四面八方地兜头攻击,温乐沣在天空中左冲右突却脱不开攻击的范
围,几次都险些被打中,心中忍不住有些愤怒了。
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居然用这么猛烈的攻击,难道真的想杀了他不成!
转身,又勉强躲过一道光柱,却被身后袭来的另外一道击中,他感到自己的身
体——也许应该说是魂魄——发出沉闷的“空!”一声,心脏仿佛裂开了。
温乐源将温乐沣的躯体背回绿荫公寓,想用他们之间的“联系”查查看温乐沣
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不知道是温乐沣离得太远还是被什么关住了,他这里竟丝毫
感觉不到他的位置。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
——不!有一次!
想到那一次的事,温乐源的心一惊,登时就乱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那一次的事情重演!
“乐沣!召——回!”
他的手带起一蓬光舞,向温乐沣的胸口猛击,温乐沣的躯体弹跳了一下,没有
反应。
心脏愈发沉重,温乐源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再次用力
击下。
“温乐沣!你给我回来!”
温乐沣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强烈地弹跳一下,依然没有反应。
反倒是一直看着他这么虐待温乐沣的胡果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道
:“你光打他也没用……不如送到医院去吧……”
“医院顶屁用!”温乐源吼了这么一句,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嘴,
低头看着依然没有动静的温乐沣,目光顺着一条并不存在的线慢慢上移,向窗外看
去。
“你在看什么?”胡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问。
温乐源也不回答,爬起来拉开他和温乐沣的箱子,从里面摸出四张咒印呈十字
状放在温乐沣身体周围。
他挥挥手把胡果赶走,自己站在咒印圈外,蹲下,手在地板上一拍:“起!”
咒印悠悠飘浮起来,在半空中如钟表的指针一般开始缓缓转动。温乐沣的身体
周围包裹了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随着咒印的转动,竟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几张
咒印在半空中空转,就好像它们所包围的那具躯体根本从不存在似的。
胡果见到这种情形,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温乐源可没有时间等着他惊讶完,伸手粗鲁地拽住他的后脖领子,把他倒拖着
就跑出了门去。
“呜哇呀呀呀呀!大哥你要干吗呀呀呀呀呀呀呀……”
“闭嘴!”
奔出公寓前门,温乐源脚一跺地,被他拽着领子的胡果只觉得脚下一空,周围
的景物霎时间矮了一截,这才惊恐地发现他们两人的身体竟悬空飘起,像氢气球一
样往天空飞去。
他又惨叫起来:“我的妈呀!救命啊!我好怕高啊——!”
温乐源倏地加快了速度,两人的身体转眼间即消失在空中,路上的行人听到有
人的叫声,但抬起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胡果对自己衣服的质量并不放心,又被领子勒得
直翻白眼,只能双手抓住领子让脖子稍微松快些,僵直地叫道,“小的不知道您要
干吗,不过小的对您的决定永远是无比支持……可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您告诉小
的您要去哪里,小的用两条腿……两条腿去!行不?”
“闭嘴。”还是那句话,虽然比不上刚才那么气势逼人,却也阴沉得让胡果害
怕。
现在可好了,他就像叼着木棍被大雁衔飞的青蛙一样,恐惧着随时会掉下去的
命运。脚下,城市的灯光忽悠忽悠闪过,也许是很美丽的场景,但是他一眼也不敢
看,只是闭着眼睛暗自向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安拉真主祈祷。
就在祈祷中,他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好像放爆竹一样的声音劈劈啪啪地炸裂。现
在本市应该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才对,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子……
他还没想完,一道光华以迅雷之势闪过,正好擦着他的鼻尖儿过去。胡果本来
就已经很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了。
“乐沣!”
乐沣?
就像升空时一样突然,温乐源的身体骤然下降,胡果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
失重了,忍不住又大叫起来。
“救命哇——”
话音未落,他的屁股已经触到了地面的坚实感觉,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温
乐源是把他扔下去的,所以在感觉到踏实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痛——
“我的屁股——”
他的叫声已经惨烈到不像人在叫了。
把胡果随便扔到一个楼房顶上之后,温乐源迅速向被十几道彩色光华包围的温
乐沣飞去。
“乐沣!”
温乐沣转头发现是他,欣喜地叫道:“哥!你来——”
又一道光华以九十度角蓦地折返,砰地一声,稍微放松了警戒的温乐沣被正正
打中了背部。温乐沣的脸上绽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速度一滞,又几道光砰砰砰连
续撞上他的身体,他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混蛋!”温乐源大怒,扑上前去伸手一捞,将温乐沣往自己胸口一带,温乐
沣的身形顿时消失。
他回手向下虚空猛击,那十几位术士只觉一阵飓风袭来,楼顶的杂物随着飓风
乒铃乓啷地飞了起来,砸得各位大师哀嚎不已。
“他们打你干什么?吃多了吗!”温乐源阴沉着脸问。
“没……”温乐沣在他体内低声说,“我也不清楚他们干吗打我,我追着那女
鬼到这里,他们的攻击就过来了……”
“女鬼呢?”
“不……不见了。”
“在哪里不见的?”
温乐沣在温乐源心里指了一个位置,温乐源皱眉。
“真是奇怪……好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里面,等恢复了再出来。”
“好。”
温乐源缓缓向术士们所在的楼顶降落了下去。
影子悄悄地爬入会议室中,贴在墙上静了一会儿,好像在看正在骂骂咧咧的老
板。
“妈的,什么大师,屁用不顶!老子背后现在还凉呢!一群江湖骗子!没事就
算了,有点事老子打死你们!妈的……”
在老板的骂声中,七个守护者昏昏欲睡。影子趁机张开了仿佛塑料薄膜般的翼
,悄然将门蒙住,然后逐渐地扩大了自己的形态,如同瘟疫似地静静蔓延,遮盖了
侧面的墙、天花板、吊灯、窗户,蔓延至地板,在房门处收住了口。
老板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何种境地,依然大骂不止。
“老子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女鬼出动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抓不住!一个二
个都是吃干饭的!骗钱!像他们这种江湖骗子老子见多了!还想骗老子的钱,没那
么容易!妈的……怎么这么热?刚才不是还有风吗?谁把窗户关上了?”
“老板,没人关窗户。”有人回应说。
窗户的确没有关,窗外的树也由于晚风而婷婷摇曳,可是房内却感觉不到半点
风,反而越来越热。老板烦躁地用手扇着风,但那并不能给他带来凉爽,倒是由于
他的烦躁让他比之前更加燥热。
老板受不了了,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去隔壁把那台电风扇搬过来!”
那人一呆:“啊?可是大师们说我们不能离开……”
“你脑子里都大粪是不是!快去快回懂不懂!”
“大师们说让我们这么坐着,一步也不要离开……”
老板一脚踹过去:“大师大师大师!怎么不让大师当你老板!快去!”
那人被踹得一骨碌滚倒,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他走到门口,像以前一样想去摸门把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与门把手之间隔了
几公分的距离,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似的,怎么也触不到。
那人想了想,忽然汗如雨下。
“老……老板……”他颤抖着在门上拼命摸,发现自己只能碰到某种塑料薄膜
一样透明的东西却触不到门,害怕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我摸不到门!我摸不到门
!”
本来昏昏欲睡的其他人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
这下那老板慌了,大叫:“坐下!都给我坐下!不准动!你!回来坐回原位!
”
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好,互相看看对方惨白的脸色,心里为接了这位老板的活而
后悔不迭。
摸门的那位退了几步,趔趄着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样似乎比较安全点。但
没想到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七个人的圈,走了一个人还剩下六个,而这六个人没有动过位置,那么刚才走
掉的那个人的位置应该还空在那里。但是圈中所有人之间都并没有多余的空隙,六
个人的数量也并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那个人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掉了下来:“老板!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老板环视自己四周,颤抖地叫,“不可能的……不可
能的……你们!是谁动了位置!说!”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旁边的人呢?”
“我的左面是他,右面是……”
“我旁边的人没错……”
“我也是……”
甚至连左右的人也没有错,那么多余出来的人呢?
慌乱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上缓缓凸起了一个女人躯体的浮雕。
那就好像一个女人躲在轻纱的后面,却努力把身体往前伸一样。只不过那条轻
纱是看不见的,只有一个看不清的女人慢慢凸现出来而已。
“呼……”那个女人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本来呼气这种事没什么,呼气的声音也并不吓人——只是呼气罢了。可是如果
那声气轻轻地发出,却让房中所有的人震耳欲聋呢?
房中八个人,一齐惨叫了出来。
——要去找他,很简单。
——楼外屏障我加至百米,你与乐沣在那里战斗。
——屏障外有隐形屏障,你躲入其中,乐沣的攻击自会将阻隔打开。
——同时我以他为饵,引开他人注意,让你安然进去。
——数最大者为九,九九归一。
——七人阵用七人,加那禽兽是八人,我会安排一个活动人在房内,凑成九人
,满数阵。
——但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所有人都必然以为那七人阵方为重阵,第九
人多余。
——因活动人不稳定,必然离开,当第九人离开时,满数阵破,同时七人阵动
摇。
——八非稳定之数,无九坐镇,必撑破七,第八人将遣走第七人,七人阵破。
——而你,为此时最大数者,第九人!
看不清的女人身躯在完全凸出门后,缓缓跌落地面,身体面目也渐渐开始变得
清晰。
“老板……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女人抬起头,天灵盖好像安得并不严实,因她的动作而忽然滑落,在地上像一
只长了毛的破碗一样滚动几圈,方才停了下来。她的头顶,露出了白色的脑来。
细吊带背心、窄裙、彩色的头发、还有安得不稳的天灵盖……
那群人当即乱成了一团,一边嚎叫着救命一边往屋角躲,然而那位老板却没有
动。
因为那个女人血色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他一动都不能动。
“我说过……我会报复的……”
老板的汗珠子汇成一道道小河,顺着脖子滚落下来,衣服裤子湿了一片,连鞋
子里面也汗涔涔的。
“我……我……”
“你还笑我……‘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干你是天经地义,警察也不管’。”
“不……求你……”
“我求你……我也拼命地求你了……是不?”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就是那个炎热的中午,一个穿得像流莺一样的女孩勾上了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的肩膀,数分钟的调情之后,进入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女孩拎着一个公文包鬼鬼祟祟地出门,打的赶到汽车站,坐上了
那辆中巴车。
不一会儿,那男人衣冠不整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叫上他的弟兄们,开车追赶。
在汽车站外,他看见了女孩坐在车里数钱的身影,表情异样地扭曲起来。
“我是小偷……我是小偷……即使我是!你又凭什么在那辆车里,在那么多人
面前强奸我!”
在他“弟兄们”的匕首下,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乘客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前
方,就好像最后排的座位上并没有女孩被三个人按住强奸一样。
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地呼救,乞求那个老板不要这样,她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求他不要这样。
“婊子!偷老子的钱还不让干,老子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看你穿这模样不就
是招人干的!还装圣女,呸!”
女孩挣扎着,却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张可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哭喊的声音绝望而嘶哑,“求求你们不要让
他们这样!谁来救救我!我什么都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板!求求你别……
”
坐在最前排的妇女捂住了自己身边十岁儿子的耳朵;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眼睛
看着窗外,表情冷漠;几个染着光怪陆离的头发的新新人类戴着耳机,似乎正沉浸
在美妙的音乐里;挺着将军肚的老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瘦瘦男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那个……能
不能好商量……”
几把明晃晃的匕首指过来,男生迅速地坐回了原位。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有!谁也救不了你!你个臭婊子!”
几声清脆的巴掌过后,最后排的座位传来了女孩一声长长的惨叫,一切跌入黑
暗,噩梦开始了……
“一……一切都是我不对!我我我……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老板腿一软,
跌坐在地上,狠命地抽自己嘴巴,“我鬼迷心窍!我禽兽不如!我鬼迷心窍!我禽
兽不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女孩伸开手臂,像一只巨大的四足蜘蛛一般向他爬去。
“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
老板的屁股下面湿了一大滩,密闭的房间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恶臭。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一边拼命后退,一边四肢胡乱挥舞,妄图将她从
面前赶走。
“你说,‘谁也救不了你,臭婊子!’”
女孩的眼神变得狠厉,猛地张开了嘴。她口中有一半的牙已经不见了,牙床上
只剩下一串串的窟窿,忽忽往外冒血。而其他还完整的牙齿骤然变得异常尖利,像
参差不齐的锥子一样狠狠咬住了老板的胳膊。
老板发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声音发疯嘶叫,拼命甩着胳膊想把她甩脱,然
而女孩的嘴比水蛭的吸力更加强韧,死死咬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弄开!弄开!”老板对依然缩在一旁的下属吼道。
下属们拼命摇头。他们只是他高价请来摆阵的雇工,没打算过把命也搭进去。
“我是小偷,”虽然嘴仍然紧咬着老板的胳膊,但女孩说话却没有受到影响,
阴沉沉地继续骂道,“但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又好到哪儿去!我偷了你的东西,
你可以把我扭送到派出所,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打掉了我的牙,那是我活该!但
你不能强奸我!为什么要强奸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强奸我!我不是妓女!我是最下
贱的小偷!但是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
见反正也挣不开,老板似乎也豁出去了,挤着眼睛嘶叫道:“谁让你穿那种衣
服勾搭我!老子花钱就是买鸡!你拿了老子的钱就要给我服务!我哪儿不对!老子
今天就这一条命!你把老子杀了吃了又怎么样!老子干了!你死了!怎么样!”
“你——”
女孩一扭头,撕下他胳膊上一块血糊淋漓的肉,老板大叫一声,几乎晕倒。她
呸一声将肉吐出,张口又向他的脖子咬去。
--
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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