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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hiwofeiji (苍蝇), 信区: Ghost
标  题: 骨翠35罪者服诛(2)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Apr 26 11:29:28 2005)

  这时刘铭和吴乐在停尸间里的工作大概已经结束,医院保安早就到了,史长发让他们
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两名保安对停尸间会有人出来这一说感到惊恐,史长发嘴角
浮过一丝冷笑,停尸间里的冷柜能存放近五十具尸体,郑望龙如果躲在其中也没什么稀奇
。如果不是因为没找到破解摄魂术的办法,史长发肯定会先从这里开始搜查。 

  保安送来一杯纯净水时,史长发已经在脑海中把案件过到郑望龙在医院行凶,杀死赵
无极并企图再次杀他。那一次救他的很人可能是于进,但史长发不明白于进为什么会救他
,还是只是凑巧当时在场,又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史长发百思不得其解,很快跳
过去分析接下来的案情。 

  青丝剑在证物处失窃时,于进曾去过那里,事发后回忆说在登记本上有古怪的名字,
而事实上登记本那时段根本就没有人签字,于进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迷惑史长发,他一定
就是在那时利用摄魂术控制刘铭盗取青丝。在后来大德当行张家德遇害时,史长发就隐约
想到这一点,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那时接触过青丝剑的人只有刘铭和于进,而于
进又有做案时间,事后种种迹象也表明于进有重大嫌疑。史长发想早该想到,但他被战友
之情蒙蔽,甚至不愿承认这事实。现在看来,于进很早前就在策划一个大阴谋,想夺取穆
氏的终极秘密,四部秘籍中的仙部。郑望龙的行为使他加速行动计划,在于进与郑望龙这
两个人间,相比较而言,于进高明许多,至少到目前为止没让史长发抓到直接证据,同时
于进也更为凶残。 

  史长发只要一想到自己视为再生父母的钱星可能是被于进加害的,胸口的怒气便抑制
不住。 

  史长发努力保持平衡的呼吸,心中感到不安,他虽然不能像得道高僧一样看破尘世,
但这么多年的从警经历也早使他荣辱不惊,面对再恶毒的咒骂都一笑了之,但今天却似乎
失去了那份平静的能力,变得敏感好斗,这不太正常。 

  “那郑望龙在被通辑后,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史长发强行压抑愤怒情绪,推测郑望龙可能的藏身之处。镇西市的大小宾馆旅店都因
雨灾停业,基本上只招待原有客人,在这种情况下郑望龙不太可能到那里躲藏,而他自己
的家早已被查封,附近也安排联防队员蹲点,郑望龙不会蠢到自投罗网。一般住宅倒是藏
匿的好地方,但郑望龙什么都没带,坐吃山空不可行,而且街道联防队员一直在配合警方
一遍遍的排查,到处都是警惕的目光,郑望龙也是人,总要休息,一休息就可能露出破绽
,所以他也不太可能随便选择一个地点住下。同样原因,没钱又不可能逃太远,所以医院
住院部是个比较好的藏身地点,特别是这里的保安又十分散漫。 

  “住手!你疯了吗!” 

  停尸间里突然付出庄秦和吴乐的叫喊,还有金属落地声响。 

  史长发心头一躁,忍不住想骂人,转身推门进去。 

  门口的两名保安面面相觑,也凑到门前向里张望,只见吴乐正握着把手术刀朝向一脸
愤怒的庄秦挥舞,而她身后是一具姿势古怪的尸体,满地的解剖器具,刘铭站在一边不知
所措,像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两名保安并不知道那具尸体是谁,史长发知道,那是范长存。 

  “住手!放下刀!” 

  史长发命令吴乐,吴乐脸上的表情由凶恶慢慢转向平静,有些难以至信的看着手中的
刀,又回头看四周,非常困惑的用求助望向史长发。史长发在进门的一刹那间也有些恍惚
,像站在天一塔下,又像是在张家德的书房,有和尚诵经的嗡嗡声,还有张家德慷慨激昂
的说话声,一切又都像回音般,转瞬即逝。 

  “有妖气!” 

  庄秦突然说,他是第二次这样说了,而这一回,史长发没有反驳,只警惕的重新打量
停尸间。如果说他和吴乐变得易怒是因为这两天经历大起大落刺激太多,那庄秦不应该也
这样,而事实却是大家都显得神经质般敏感,这不正常,说明有外在因素影响大家的情绪
。 

  “是摄魂术,郑望龙……或是于进在这里!” 

  史长发努力保持平淡的说,像是在与己无关的一件事。 

  就在这时,两名保安突然舞着警棍闹进来,大吼着冲向庄秦,他们的表情古怪,像是
非常恐惧,又像是被人控制着身不由己。庄秦有些发呆,怔怔的看警棍向他头顶砸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吴乐突然从一旁猛的起脚,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将两名保安全部击倒。
庄秦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转身就跑,却踩到身后散落的手术盘,摔倒在地。 

  两名保安被制服,他们脸色非常难看,像正经受巨大的痛苦,不停的抖。史长发回身
,发现刘铭也不正常了,两眼空洞,四肢大张紧贴在墙壁上,就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墙上
! 

  “刘铭!” 

  史长发大喊,试图唤醒他,但刘铭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史长发的心跳很快,呼
吸都有些窒息了,这与在走廊里误伤护士时的情景一样,他立即醒悟,在走廊自己的莽撞
并非偶尔,那个时候郑望龙或于进肯定就在附近。但史长发却不明白,他和吴乐为什么没
再次受到摄魂术的影响?难道与在大德当行时注射的解药有关?那解药不止是毒气的解药
吗?这些问题在史长发及脑海中急速掠过。给两名保安戴上手铐后,史长发和吴乐伏身将
保安拖到解剖台后,他本能的伸手摸枪,这才想起配枪已经上交,身边什么武器都没有。
吴乐递过枪来,史长发摇头,吴乐的射击和搏击都比他强,这时枪在吴乐手中更能发挥威
力。 

  停尸间里静谧无声,庄秦小心翼翼的爬过来,碰到手术锯,裤角又拖到手术刀,金属
在地面磨擦的声响格外刺耳。 

  “他在这里吗?是到了用我的最新发明的时候啦!” 

  庄秦低声的对解剖台后的史长发说,庄秦的声音有些颤,有些莫名的兴奋,但很显然
,他也没有受到那股诡异力量的影响,这让史长发很惊诧。只见庄秦匍匐着转向之前刘铭
搬进来的那只箱子,又带动一地的手术器械哗哗的响。那些声响在史长发心中仿佛炸雷般
响,他恨不得冲出去把庄秦踩住,狠狠的跺上几脚,弄出这么大声音,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 

  就在这时,停尸间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一步步靠近。在史长发听来,那脚
步声非常谨慎,似乎在提防什么,又坚定不移的向停尸间半掩的房间走来。史长发额头冷
汗滚落,探头紧盯着房间,外面的灯光不如停尸间里面的亮,因此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根
本不知道那人到了什么位置。庄秦已经爬到箱子前,打开盖子又发出很大的声响,被史长
发瞪了几眼后才把动作放轻,他拿出的居然是扩声器,一只普通的电子扩声器。 

  史长发的眼球都要掉出来了,他觉得庄秦一定是跟精神病人呆久了,神经了。 

  门外的人终于走到门前,停尸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吴乐的枪口对准即将出现的人
。而就在这时,庄秦接通电源,扩声器怪叫一声,然后便悄无声息了。门外的人一顿,地
上淡淡的人影缩了回去。史长发咬牙切齿的转头,却震惊的看到解剖台的另一面,郑望龙
就站在庄秦的身后! 

  “郑望龙!” 

  史长发猛的站起,吴乐的枪口也转过来对准他,而郑望龙在同一时间弯腰躲到庄秦背
后,并勒住庄秦的脖子,枪口抵在他太阳穴上。 

  “哈哈,天才!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没想到我苦练二十多年,这么容易就被你破了
!” 

  郑望龙神经质的躲在庄秦身后大叫,而庄秦则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 

  “放下枪!郑望龙你还有一条活路,跟政府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史长发厉声说,并暗示吴乐侧移包抄,他的右手则始终别在腰后,像是随时准备拔枪
的动作。 

  “政府?哈哈哈,你别天真了!我要是逃到国外还能多活几年,在这只有死路一条,
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吗?” 

  “只要你肯放下枪,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你的安全,直到你接受公正的审判!” 

  史长发说着与吴乐分两路向郑望龙靠近,史长发同时还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因为还不
知道门外的人是敌是友。郑望龙对史长发和吴乐的行动感到惊恐不安,他拖着庄秦向后退
,退到门旁的墙壁,用庄秦来挡住自己绝大部分暴露的身体。 

  “都站住!不然我立即宰了他!” 

  史长发示意吴乐不要靠近,庄秦的电子扩声器仍在工作,嗡嗡的颤动,却听不到一声
响。史长发立即明白,庄秦的猜想是对的,郑望龙果然是利用次声波影响人的思维及情绪
,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门外的人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出现,只是幻觉。 

  “别激动,别激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 

  “几个人?你脑子进水啦?外面至少有五六十人!不然我他妈的不早跑啦!” 

  “咦?我怎么不知道?就算外面有很多人,你不还有人质吗?你放了他,换我,我是
警察,他只是个老百姓,这样比较公平。” 

  “公平?这世上他妈的还有公平一说?史长发你他妈真是太天真了!当了这么多年警
察,难道你是闭着眼当的吗?不说远的,就说范长存吧,还他妈的神警?我呸!过去就是
一小流氓,还有案底,要不是钱星那老混蛋,他凭什么能当警察还排我前面?还有于进这
个王八蛋,警校时就他第一我第二,办案领功他也是在我前面,就连领导点名都先提他,
再提我……他凭什么总比我强!还有林震南那老糊涂什么都教他,他有什么啊!不就因为
老于家曾经给林家当过清客,他凭什么啊!一条林家的走狗!我他妈的为林家办了这么多
事,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到头借点钱都不行,他妈的这世上还有公道吗!” 

  “你是说,于进就是鬼三?” 

  “没错,于进就他妈的是鬼三!你他妈的不是很聪明吗?我给你留了那么线索,你他
妈的这么长时间还了没确定,钱星那老混蛋还整天说你智商高,狗屁!” 

  “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他妈的?怎么说也当过文明警察……” 

  “我就他妈的的了!老子男人都奸过,杀的人排起来有一个连,现在老子是通辑犯,
不在乎了,说不定待会就死了,现在不说点脏话他妈的心里不痛快!” 

  史长发眉头紧皱,在缓解郑望龙过度紧张的情绪同时,心里盘算如何营救庄秦。 

  “好好,不说这个,你手上不是还有骨翠吗?我听说你和上面达成交易了,只要交出
骨翠他们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交出来,说不定他们真就放你走了。” 

  “我脑子进水了,你他妈的也脑子进水啦?他们要讲信用我还用得着猫在这和死尸藏
一起?” 

  “你交出去了?” 

  “废话!我他妈的后悔死了!韩伟杰这个王八蛋,能活着出去老子一定挖他的心肝下
酒!早知道不趟这浑水,妈的现在跑不掉了,在这等死……” 

  史长发心中一震,骨翠入柳克民手里了! 

  史长发眼角余光向停尸间外扫去,没有人影晃动。史长发有些困惑,不知道增援藏在
什么地方。王局长既然用庄秦做诱饵,那他一定做了周密部署,医院里肯定安插了许多警
力。史长发猜到这一点,只是没料到钓到的会是郑望龙,也许只是巧合,门外缩回去的人
影才是王局长想要擒获的大鱼。 

  “你那叫死有余辜!等我抓着于进后,一起送你们上路!” 

  “抓于进?你是说鬼三暴露啦?他犯的什么事?不会是嫖妓吧?哈哈哈,老糊涂,你
的宝贝徒弟终于完蛋啦!” 

  郑望龙兴奋的大笑,庄秦被他勒的脸色胀红,不时咳嗽一声,弄的郑望龙袖子上全是
他的口水。 

  “张家德死了,是于进干的。” 

  史长发略带伤感的话让郑望龙的狂笑嘎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的盯住史长发,紧勒庄秦
的手慢慢的松开了。而庄秦也是一震,慢慢抬起头,望向史长发。 

  “师父他……你胡说!师父不会死!师父他不会死的!于进……鬼三,鬼三他没理由
这样干,师父把什么都传给了他,连仙鼎筑基的方法都教了,他还要什么啊?师父不会死
的,我不相信!你骗人!” 

  郑望龙情绪激动,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完全暴露在吴乐的枪口下。 

  “师父的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我不信!你胡说!” 

  郑望龙一脚踢开发呆的庄秦,满脸是泪,面目狰狞的向史长发扑去。就在这时,停尸
间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一道人影闪进来。与此同时,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郑望龙的身
形一顿,握枪的手松开了,手枪落地,他诧异的低头看去,胸口有一个枪眼,而两边肋下
都有殷红的鲜血涌出,子弹贯穿内脏,他不太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老郑!” 

  史长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郑望龙,而他浑身无力,瘫软的倒下。 

  “老郑!我命令你,现在不许死!” 

  史长发的泪水不觉中溢出,当年的神警七人组里他和郑望龙的关系最好,因为两人的
破案方法都与教科书上的不一样,独辟蹊径,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要不是钱星死后他抢了
郑望龙队长的位置,再加上赵无极妻子的事,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反目。即使在郑望龙离开
刑警队后,史长发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在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般看待。 

  郑望龙呼吸急促,嘴里涌出血沫,喷溅了史长发一脸。 

  “师父……我错……” 

  郑望龙的话没说完,身体便剧烈的痉挛般抽搐起来,大量的血从他嘴里喷出,把自己
和史长发都染成了血人,只是刹那的功夫,郑望龙的心跳就停止了,可是他的眼睛却圆睁
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在忏悔什么。 

  “是谁?!是谁干的!” 

  史长发站起大吼,吴乐摇摇头,她身边的刘铭仍紧握着枪,脸色惨白,不停的抖。而
撞门进来的人居然是陈副局长,他正把配枪插回枪套。 

  “小史,你干的很好,如果不是你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松将他击毙,
首功是你的。待会有人来取证,你们先保护好现场。” 

  陈副局长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停了下,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身推门离开
了。史长发愤怒的盯着陈副局长离开的背影,深吸口气,让呼吸平定下来,他感到事有蹊
跷。 

  局里的人从没见过陈副局长开枪,他是从邻市调来的,工作成绩一直平平,没什么过
人之处,也没有什么失误,四十六七岁,被视为接替王局的第一人选。而且在林家灭门案
发生直到现在,始终坚定的站在王局长这一方。 

  但是陈副局长刚才的表现,简直与一个冷血杀手无异。 

  恢复理智的史长发不觉中惊出一头冷汗。 

  “虽然杀人灭口很平常,但怎么会是陈副局长……” 

  史长发感到困惑,脑中不停的思考种种可能。 

  “难道郑望龙真的已经交出骨翠啦?那么安排我和吴乐保护庄秦的目的,是借执行任
务之机杀人灭口?那王局长就有重大嫌疑……又或者是,我们与郑望龙相遇只是偶尔,陈
副局长才是来灭口的人?那究竟是庄秦是饵,还是郑望龙是饵呢?” 

  史长发转身,郑望龙的眼睛仍圆睁着,死不冥目。庄秦像受了刺激一样,还坐在一旁
发呆。刘铭哆哆嗦嗦的试图把枪插回枪套,但总也插不进去。吴乐站在郑望龙的尸体前,
血在她脚下环绕,而吴乐泪流满面,这一刻她的心结终于消失无痕,一切都放下了。史长
发叹了口气,心中不忍,虽然郑望龙变节了,而且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但毕竟同事一场
,甚至还曾是朋友。 

  史长发默默走上前,给郑望龙合上了双眼。 

  “功名到头一场空,你又何必当初啊!” 

  史长发心情复杂,胸口感到压抑,纷乱无从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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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你脸色很难看,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
但是今天,嘿,很不一样喔,今天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送钱给你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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