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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ldsongs (老歌怀旧),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122章--第123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ug 14 18:14:21 2006), 转信
第一二二章死湮
那女尸全身素白色的大缟丧服,不知为什么即使在黑暗的水中也能看到,初时照明
弹刚刚熄灭,只见到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她仰面朝天,双手横伸微微垂在身后,女尸逐
渐从水底浮上,随着我们之间距离逐渐的缩短,那白衣女尸的五官轮廓也隐隐呈现。
女尸的身体裹着一层微弱的蓝光,那是一种没有温度,象征着死亡与冰冷的光芒,
一看之下便觉得幽寒透骨,便如同坟地中的鬼火一样,不知这具女尸亦或者是女鬼,为
什么会突然从水底浮了出来。
我尽量让自己的狂跳的心率降低下来,但是这身体中这股莫名的恐慌却始终消除不
掉,我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似乎身着古装,不是近代的装扮,在这献王墓
地下的深水水底突然冒出来,绝非善类,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于是伸手去取黑驴蹄
子,打算等那女尸从水底接近的时候,就突然动手,把黑驴蹄子塞到她口中再说,如果
不是僵尸而是幽灵,那就用染有朱砂的糯米招呼对方。
Shirley杨与胖子也是相同的想法,都各自拿了器械,静静的注视着从水底浮上来
的女尸,就等着动手了。
谁料那具四仰八叉,从我们斜下方水底慢慢漂浮上来的女尸,忽然消失在了黑暗的
水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看水底,已经漆黑一团,那团裹夹着女尸的幽暗蓝光也
好像照明弹的光芒一样,消失于无形的黑暗之中。
然而那种莫名的恐慌感紧跟着消失了,我开始还以为只有我出现了这种感觉,一看
另外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跟我感受完全相同,刚才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感纠缠
。三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她是妖是鬼,倘若直接放马过来,双方见个
你死我活的真章,也胜于这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这样一来更加让人难
以揣摩这女尸的意图。
我们上半身浮在水面上,胸口以下都在水中,水底深不可测。好像是游在黑暗无底
的深渊之中,胖子不由得担心起来:“我说老胡,你说那女尸是不是咱们平时说的那种
?河里的死漂儿(水中漂流的浮尸)?”
我摇头道:“谁知道是死漂还是水鬼,不过是水鬼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否则尸体怎
么会发出蓝幽幽的冷光,没听说说过水里也有磷光鬼火。”
我和胖子历来胆大包天,但是平生只怕一样,因为以前有件事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
深了,十六七岁是一个人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重要阶段,那个时期发生的事,往往会
影响到人的一生。
所以我一说到女鬼,我和胖子便立刻想到水鬼拉脚的传说,以前每到夏季,孩子们
都喜欢到河里或者池塘中游泳,大人们为了安全,经常吓唬小孩,说河里有抓替身的女
鬼,专门用鬼爪子抓游泳人的脚脖子,一旦被抓住,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挣脱,就会
活活憋死在水底,成为幽冷深水中的冤魂。不过我和胖子小时候对这件事根本不信,因
为我们上小学一年级便知道,水中挂住人脚的东西是水草而不是鬼手。
但是后来我们十六七岁,当了红卫兵,天天起哄到处纠斗牛鬼蛇神的时候,有一次
正赶上三伏天晚上,天气热得好像下了火似的,我们这些人闹得累了,刚好路过一个废
弃的小型蓄水池,地点大概在现在的平X(草字头下面一个磊字)一带,晚上回家的时候
,旧蓄水池底下有不少泥,但是上面的水有循环系统还算干净,不过这个蓄水池很深,
不容易摸到底,有些人当时热得受不了,就想下去游个痛快,但是另外有几个比较犹豫
,对是否要下去游泳持保留意见。
正在此时来了个穿白袄的老太太,招呼我们道:“来水里游泳吧,这水中是凉爽世
界,水下别有洞天,我孙子就天天在里边游泳玩。”
一听说有人天天在里边玩,那就没危险了,于是大伙都跳下去游泳,等上来的时候
那穿白褂子的老太太早已不见。
还有个跟我们一起的小孩说他哥哥不见了,但是他哥到底是谁我们都不太清楚,因
为我们那批人除了少数几个互相认识以外,都是在革命斗争中,也就是打群架的时候自
发走到一起的革命战友,人又比较多,所以说谁对谁也搞不清楚,于是就问那小孩他哥
长什么样,什么穿着打扮。
但是那孩子太小,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我们就没当真,以为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更有可能是革命意志不够坚定,游了一半就临阵脱逃,回家吃饭去了,于是便作鸟兽
散,各自回家去了。
没想到过了两天我们又路过那个小蓄水池,见到那里有很多人正在动手放水,原来
那小孩把他哥游泳之后失踪的事告诉了家长,那小子的爹是军区管后勤的一个头儿,带
着人来找他儿子,我和胖子当时喜欢看热闹,哪出了点事都不辞劳苦的去看,这次既然
撞上了,自然也没有不看的道理。
结果等着把蓄水池的水放光了之后,果真是有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少年尸体,已经
被水泡得肿胀发白了,他的尸体被大团的水草缠在水底,他的左腿被从水草中伸出的一
只手拉住,但是人们都非常奇怪,哪来那么多的水草呢?
蓄水池中是不会有水草的啊,把水草都捞上来清理掉,那里面竟然有一具白骨,就
是这具在这底都烂没了的人骨用手抓住了红卫兵的脚腕,他才活活被淹死在了蓄水池底
下。
当时是唯物主义者的天下,没人敢相信这世界上鬼,即使信,也没人敢说,只能归
结到巧合上。这个半大孩子肯定是在水里游泳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插进水草里了,刚好
赶上水草里还有个很早以前被淹死的人,挣扎的时候纠缠在了一起。
但是至于他腿上,被死人抓住脚腕的地方,深深的五道淤痕却谁也无法自圆其说了
,而那个引诱我们下水的白衣老太太,则被说成了潜伏的特务份子。这件事当时在我们
那一带流传甚广,版本也很多,但是我和胖子是为数不多的亲眼见证,我们虽然当时也
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是那被水浸泡腐烂的死尸把我恶心得三个月没好好吃饭。
那实在是个无法抹平的记忆,这次忽然看见水底浮起一具女尸,又如鬼似魅地突然
消失,自然是感觉不太良好。虽然那女尸忽然在水下失踪,但是我们都十分清楚,那只
是因为失去了光线,我们目力不及而已,那诡异的女尸还仍然存在于黑暗幽冷的深水中
,而且迟早还会再次出现,届时将会发生什么,鬼才知道。
我的脑中闪过这些念头,越想越觉得不妥,必须尽快通过这片阴森幽暗的水域,便
奋力向前划水。
顺着缓缓前流的水脉,穿过大片的化石森林,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个半圆形地洞口
,直径不大,仅容一人通过,洞口在水面上露出一半,地下水从中流过,那边是另一个
山洞。
我和Shirley杨说:“这地下洞穴一个接一个,也不知离献王墓究竟还有多远,但
是咱们既然已经进来了,索性就一口气走到尽头,等出去之后再做修整。”
Shirley杨点头道:“从澜沧江与怒江这一段地域的山脉走势判断,虫谷的纵深应
该不会超过三四十英里,我刚才估计了一下咱们已经走过的路程,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
,不会太远了。”
洞口内部的山壁光滑如冰,用射灯一照石壁上都散发出闪烁的红色反光,整个洞穴
呈喇叭形,越往里面越大,其中也有许多的植物根茎从头上垂下,坠在半空,那些上古
森林形成的化石更加密集,外形也极其怪异,这些事物混杂在一起,使得洞穴中的地形
极其复杂。
我和胖子把气囊和登山包重新扎紧了一些,准备快速通过这片区域,这里空气似乎
远不如外边的另一个洞穴流畅,潮湿闷热的气息很大,蚊虫开始增多,水流也没了那种
阴凉的感觉,使人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粗重。
地下的岩洞中,竟然也有一条如此浓郁的植物带,溪谷中渗下来的水,顺着那些植
物的藤萝根茎不停的滴落下来,掉进水中,整座化石森林中,似乎是在不断地下雨,到
处都是水滴落进河中的声响,犹豫洞穴弧形的结构,使得水滴声十分空灵,颇象是寺庙
中和尚敲木鱼的声音,给原本寂静无声的岩洞增添了一些神秘的气氛。
我们只好忍耐着酷热的环境,又继续前进了大约有数百米的距离,速度不得不慢了
下来,由于这个洞穴中的化石树越来越粗,必须绕着游过去才行,在漆黑漆黑的洞中,
水流都被那些巨大的化石树分割得支离破碎,形成了不少漩涡和乱流,已经不能再完全
依赖水流的流向来判断方位,一旦偏离了方向,就要用指南针重新定位,格外的麻烦。
前方的水面上有很多漂浮型水草类植物,阻挡了我们在水面上的前进,只好取出工
兵铲,不停地把这些漂浮着的水草拨开,浮萍和水草上生长了很多的蚊虫,水蜘蛛,蚂
蟥,不断的往人脸上扑来。
正当我们不胜其烦的当口,忽听前边有阵阵嗡嗡嗡的昆虫翅膀振动声传来,我下意
识的把冲锋枪从防水袋中抽了出来,为了看清是些什么东西,胖子只好又打出一只照明
弹,光亮中只见前边被垂悬下来的植物根须和藤萝遮挡的严严实实,无数巨大的黑色飞
虫,长得好像蜻蜓一样,只是没有眼睛,数量成千上万,如黑云过境一般,在那片植物
根须四周来回盘旋。
这种昆虫谁也没有见过,可能是地下潮湿的特殊环境里才存在的,昆虫是世界上最
庞大的群体,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品种尚未被人类所认识。
不过这种好像黑色蜻蜓一样的飞虫,看上去好像并不会攻击人,但是这么庞大的群
体,看上去也不免让人头皮发乍。
我看情形不太对劲,空气中闷热,似乎有着一股正在躁动不安的危险,便问Shirl
ey杨那些飞虫是哪类昆虫?
Shirley杨说:“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一种潮热的湿源才有的黑色蝱蚊,但
是那种昆虫,最大的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而对面的这些飞虫,大得好像山谷中的大蜻
蜓……”
Shirley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不说了,因为我们三人见到一只拳头大小的水蜘
蛛从前面爬过,我们所见过的普通水蜘蛛都是体积极小,可以用脚撑在水面上行走而不
落入水中,而这只怎么这么大?
见了这么大的水蜘蛛三人都觉得心中骇异,肌肤起栗,尚未顾得上细想,又有两只
如拳头大小的水蜘蛛前边游过,爬上了附近一棵倒塌断裂后横在水面上的古树化石。
胖子惊奇的说:“这里的虫子怎么越来越大?外边可没有这么大的水蜘蛛。”
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山洞,
石壁光滑异常,而且还带有很大的弧度,又是红色的,颇象我们在山神庙中所见的那只
葫芦,咱们莫不是掉进葫芦中了……”
Shirley杨环顾四周,看了看附近的植物的昆虫,对我和胖子说:“有个问题必须
要搞清楚,是这洞穴中的虫子和化石树越来越大?还是咱们三个人越变越小?”
第123章 异底洞
我反问Shirley杨道:“咱们三个人越变越小?这话从何说起?”
Shirley杨对我说:“附近可以参照的物体,包括植物和昆虫,还有大量的古树化
石,都大得异乎寻常,所以我才想会不会这葫芦形的山洞里,有什么奥妙的所在,把进
来的人身体逐渐变小。”
这件事听上去实在是匪夷所思,现在我们正在漫无边际的地下水中飘荡起伏,一时
也难以断定,我对Shirley杨说:“就算是身体可能被变小了,难道连衣服鞋子也一同可
以变小吗?我看这里是由于环境特殊,所以形成的生态系统都比外界要庞大。”
不过我这话说的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山洞真是极象山神殿中的红葫芦,洞口小肚
子大,而且呈喇叭圆弧形,往深处走洞壁会逐渐扩大,而且没有人为加工修造的痕迹,
完全是天然形成的。说不定这是个比献王墓更古老的遗迹,当地人可能是把葫芦形的山
洞当作圣地,才在山神殿中供奉个葫芦造像,至于这个山洞是否真有什么特异之处,实
属难言,毕竟我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所见的范围,只不过维持在大约二十米以内的距离
,对自身或者稍远环境的变化很难察觉。
附近的昆虫都比正常的大了许多,特别是太古时代树木的化石更是大的吓人,一株
株张牙舞爪的探出水面,与上面垂下来的藤萝纠结在一起,象是一只只老龙的怪爪。
我想应该找些植物一类的目标,当作参照物看一看,以便确认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因
为进了这葫芦形山洞而逐渐变小,否则就不能继续前进,只好先按原路退回去,再做理
会。
然而那些老藤的粗细几乎和人体相差无几,在外边的丛林里,也有这么粗的藤萝,
所以无法以藤萝和植物根茎做参照物,目前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潜入水中,看看附近水
草的大小,那些藻类有其自身独特的属性,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生长的大小有异,不
论在哪种场合环境下,几乎都差不多。
但是我一想起水下那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好像鬼魅般的女性尸体,心里多少
有几分发怵。当下只好把安全锁挂在冲气囊上,对胖子和Shirley杨打个招呼,让他们两
人暂时先不要向前移动,等我下水探明情况再说。
我把登山头盔上的潜水镜放下来,硬着头皮钻入幽暗的水底,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
灯,即使在水中也应该有十五米的照明范围,但是这里的地下水杂质很多,有大量的浮
游生物和微生物,以及藻类水草植物,可视范围降低到了极限,只有不到五米。
水很深,摸不到底,我觉得现在还没有到使用氧气的时候,只凭着自身的水性,闭
住一口气不断地向水下游去,透过潜水镜,水下的世界更加模糊。黑暗中,隐约见有一
大团黑乎乎的物体在水底慢慢漂浮,由于光源的缺乏,我只能看到那东西有车轮大小,
看不清楚是水底的动物还是什么水草类植物。
这时水底那团黑乎乎的物体又和我接近了一些,我认为鱼类没有这样的体形,应该
是某种水生植物,难道是水草纠结在一起,长成了这样一大团,倘若是水草也是这般大
,那我们可真就遇到大麻烦了。
我想到这里,把手伸向那团漆黑的物体,准备抓一把到眼前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大
团的水草,谁知刚一伸出手,那东西忽然猛地向前一蹿,斜刺里朝头上的水面弹了出去
,在距离水面一两米的位置停住,静静地潜伏在那里。
那团车轮状的物体在水底蹿动的时候,我已经瞧得清清楚楚,不是大团的水草,那
东西缩在一起时显得圆滚滚地,划水的时候,则伸出两条弓起来的后腿和前肢,身上缠
绕了不少水草,原来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红背蟾蜍,而且四周好像不止这一只,另有不少
,都聚集到距离水面一米左右的地方,漆黑一团的水底之中,很难分辨究竟有多少这么
大型的蟾蜍,也不知是否还有更大的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癞蛤蟆,我一惊之下,险些喝了口地下水,感觉这口气有些憋不
住了,也无心再潜到水底寻找藻类植物,急忙向上浮起,拨水而出。我头一出水,赶紧
深吸一口气,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水底下有东西,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先爬到那
棵横倒下来的化石大树上去。”
在这里地下洞穴的水面上,有整座古老森林的化石,其中一些大树的化石,由于自
然的原因,倒塌断裂,那些倒下的化石树,横架在周围的化石上,而没有沉入水底,在
密密麻麻的化石森林中,形成了一条条天然石桥。
我们前边不远就刚好有这么一棵横倒在水面,被其余化石卡住的老树干化石,树干
上有很多枝丫。
三人急忙把刚才取出来的武器重新装回防水袋中,迅速向那棵横倒的化石树游去,
等到我们游到近前,Shirley杨先伸手抓住化石树的树枝,我和胖子托着她的脚,先协助
Shirley杨爬上了横倒的化石树身,然后我也跟着爬了上去,垂下登山索给胖子,留在水
中的胖子把充气囊的空气迅速放净,用登山索把背包挂在自己身上,我连拉带拽,把胖
子也弄上了树干,最后把装备背包吊了上来。
脚下踩到了石头,心中方觉稍微安稳,但是我们三个人仍然不敢懈怠,以最快的速
度把武器重新从防水袋中取出,胖子问我道:“一个李向阳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水底
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Shirley杨也问我道:“是看见那具沉在水底的女尸了吗?”
我指着那片水面说:“没有李向阳,也没有女尸,水下有大只的癞蛤蟆,也就是大
蟾蜍,大得跟车轱辘,小的也有斗大,***,这些家伙背后疙疙瘩瘩的地方,很有多毒腺
,千万不能和它们产生接触,否则一旦中了赖毒,便有一百二十分的危险。”
Shirley杨举起狼眼手电筒,将光柱扫向我们刚才停留的水面。那里已经静悄悄的
,只有我们刚才迅速游动时造成的水纹,黑沉沉的水面下,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迹象。
Shirley杨看了两眼,便转头对我说道:“以前做试验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蟾蜍。我记得
这种动物应该是白天隐藏在阴湿地泥土中、石块下或草丛间,黄昏和夜间才出来活动,
怎么会出现在水这么深的地方,你有没有看错?”
我摇头道:“说实话这么大只的蟾蜍,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我绝对不会看
错,我想你的本儿本儿主义,用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我在水底和那大癞蛤蟆相距不过
三米,看得十分清楚。它们都浮在离水面不远的地方,不知要做什么,我担心对咱们不
利,所以才让你们赶快爬到这里。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看清楚了再说,我总觉得这片被
地下水淹没的化石森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胖子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们看前边不远处。那片蟁蚊聚集的地方,无数大
蜻蜓一样的蟁蚊正发出“嗡嗡嗡……”的刺耳噪音,那里离我们落脚的地方极近,用狼
眼手电筒的光线,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由于那些虫墙一样的蟁蚊都没有眼睛,它们对
狼眼手电的光线并不敏感,仍然象无头苍蝇似的围着植物根茎最密集的地方打转。
Shirley杨低声对我们说:“地面上的植物过于密集,造成养料和水分的缺乏,所
以延伸下来的植物为了掠取水份都拼命地向下生长,以便直接接触到这里的地下水,那
些飞虫……它们象是正聚集在那里产卵。”
刚才我潜入水中,发现有不少大鱼,这些鱼不同于始终生长在地下环境中的盲眼鱼
类,都有眼睛,这说明这片地下水虽然从地下洞穴中流过,却是条明水,和外界相通。
但是这里的环境过于独特,植物和昆虫都是独立存在的生态系统,不妥只要是能够
通到外界的明水,我们就应该可以沿着水流,进入到献王墓的主陵附近。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这酷似葫芦形状的大山洞,是不是越往深处走,人体
就会逐渐变小,还是说由于葫芦形洞穴那独特的喇叭状地形,越往里面空间越大,以及
生长在这特殊环境中的大型植物和昆虫,从而使得我们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自己身体在
变小。
忽然水面上传来一阵骚动,一条条数尺长的大舌头从水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
度,袭向那些水面上的大蟁蚊,长舌一卷,就裹住十只蟁虫,水面上紧接着浮出无数大
嘴,把那些被血红长舌卷住的蟁蚊吞入口中,原来是那些浮在水面下的大蟾蜍等到时机
成熟,都纷纷从水下跃出,捕食那些正聚集在一起的大群蟁蚊。
这一刻,化石树前方的水面乱成了一锅粥,就在蟾蜍的大口一张一合之际,已有无
数蟁蚊丢掉了性命,那些怪蟾蜍每一只都大得惊人,双眼犹如两盏红灯,密密麻麻的,
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
我们三人伏在横倒的化石树上,瞧见那些大蟾蜍背上的疙里疙瘩的赖腺,顿觉恶心
无比,实在是不想再看,只好把爬在树身上的身躯尽量压低,暂时把头低下去不去看那
水面的情形,只盼着那些蟾蜍尽快吃饱了就此散去,我们好再下水前进,速速离开这个
古怪的洞穴,在天亮前抵达最后的目的地。
我低下头的时候,发现化石树的树身上有很多细小的沙孔,这化石树经历了千万年
的水中浸泡,被水流冲出了无数的沙孔,恐怕禁不住我们三人的主粮,会从中断裂。
于是我关掉了手中的狼眼手电筒,打开了登山头盔上更加节省能源的射灯,随后招
呼Shirley杨和胖子,打个手势,带着他二人推进到左侧比较平整的一个石台上。
左侧的这片石台,十分坚固平稳,面积也不小,容下三人绰绰有余,在这片枝丫纵
横的化石森林中,这块四方形石台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四四方方的颇为整齐,很明显是
有人为修凿过的痕迹,不过表面和四周都爬满了藤萝,还生了不少湿苔。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不知道这地方是不是造献王墓时留下的遗迹,如果
是的话,这里又是用来做什么用途的?会不会和咱们看到在水底下出现的女尸有关?”
胖子说道:“眼再拙也瞧得出来,这是块人工修造的石台,咱们先前捕食见到有个
都是象牙的殉葬沟吗,八成这地方也是什么摆放贵重明器的所在。”说这话就拔出工兵
铲,动手把石台上的湿苔和植物曾铲掉,想看看下边是不是有什么装明器的暗阁。
我和Shirley杨见胖子已经不管不顾地动上手了,只好帮他照明,不远处那些大蟾
蜍还在大肆吞食蟁蚊,搅动得水声大响,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完不了事。
胖子出手如风,转眼间已经清理出小半块石台,只见下面没有什么机关石匣,而是
一副接一副的浮雕,而且构图复杂,包含的信息很多,但是只看一眼便会知道,这些浮
雕记录的是古代某种秘密的祭祀仪式,这是个我们从未见到过的,十分离奇,并且充满
了神秘色彩的古老仪式,仪式就是在这个葫芦里进行的,而这块石台,是一处特殊的祭
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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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ittle princess in a terrible mess,
a kingdom alone, with no lovers confess,
dreams of a prince on a tall white horse,
runs like a spirit by the castle 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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