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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ldsongs (老歌怀旧),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木裹墓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ug 14 18:19:06 2006), 转信

 
相较之下,数目与光芒,都诡异到了极点的“长生烛”,毕竟没有那青铜椁里指甲挠动
金属的响声渗人,那抓挠声在压抑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出刺耳。 
   我急忙对胖子说:“那铜镜作用虽然不明,但很有可能是用来镇住铜棺中的古尸的
,你赶紧把它给我,我先安回去试试,看还能否管用。” 
   
  胖子把铜镜交在我手中,我接过铜镜,让胖子与Shirley杨先别管那边刚刚亮起来的
“长生烛”,立刻到三只蜡烛旁等候,我装上铜镜后,立刻再把“命灯”点上。 
   
  我心想:“这回就先作弊了,这次的明器关系重大,不得不拿,反正那‘鸡鸣灯灭
不摸金’的规矩,我们也不是没破过,祖师爷在天有灵,多半也会体谅我们的苦衷,他
妈的,谁让我们几个手艺潮了点,运气背了点呢?” 
   
  我们分作两组,我独自一人,匆匆赶到青铜椁旁,举着“狼眼”手电筒,略一打量
,青铜椁侧面,有个圆形凹槽,应该就是嵌入铜镜的位置,不过已经被胖子用工兵铲撬
豁了一大块,我被那棺中传出的声音,搅得心惊不已,哪里敢有半点耽搁,急忙把铜镜
镜面朝内,按了进去。 
   
  谁知刚一离手,铜镜便立刻掉落在地,由于有个豁口,那原本就浅的凹槽,就更挂
不住沉重的铜镜了,我赶紧拾起来,把它重新嵌进青铜椁,用手牢牢按住,但这也不是
事,总不能我就这么一直按着。 
   
  说来也怪了,铜镜一被嵌进青铜椁,里面的抓挠金属声立即止歇,看来如我所料,
铜镜多半就是件用来“镇尸”的法器,历来各家有各法,我只懂“摸金校尉”们对付僵
尸的法子,至于那些道家等各家的手段,却丝毫不懂,但是这不要紧,只要不发生尸变
,就谢天谢地了。 
   
  我急中生智,先回头招呼Shirley杨,让她将三只蜡烛重新点燃,然后在携行袋里翻
了翻,记得有胶带,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正好有一小包美国口香糖,我心想胶带没有
,有这个也凑和了。当下全塞进嘴里,胡乱狂嚼一通,然后将其贴进豁口与铜镜相接的
地方,又用手捶了两下,再放手一看,虽然不如先前那原装的牢固,也足能够对付一时
了。 
   
  Shirley杨和胖子那边的蜡烛也已全部点燃,我过去与他们汇合到一起,对他们说:
“刚才蜡烛说灭就灭,火苗连抖都没抖就没了,这说明墓中古尸不是一般的厉害,天还
没黑的时候,咱们就见到外边有黑猪过河,雨侯犯境的奇怪天兆,这都表示此地尸气冲
天,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尸怪。” 
   
  胖子说道:“那不就是青铜椁里的粽子吗?既然已被铜镜镇住,料也无妨。” 
   
  我摇头道:“未必,这青铜椁里有什么,没看之前还不好下结论,而且你别忘了,
这铜镜除了刚才被你撬掉之外,可始终没人动过,之前天兆便已如此异常,所以我想…
…恐怕这墓中还有别的什么东西隐藏着,总之你别再给我没事找事了,等咱们找到雮尘
珠后,你愿意怎么瞎折腾都没人拦你。” 
   
  胖子不以为然:“怎么是我瞎折腾呢?咱们一路上的脏活累活,可都是我抢着做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贯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胡司令你要是总这么污蔑我的话
,那我可就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了。” 
   
  我忍不住笑道:“我的王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能不能也消停一会儿,我以前
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美化你自己,不过孺子牛有你这么多肉吗?你就是一肥牛,你现
在先别跟我横眉冷对,咱们最要紧的,还是先去看看那新冒出来的三盏长生烛是怎么回
事,他奶奶的,这巴掌大的墓室里,究竟有多少尸体?” 
   
  我说完带着胖子和Shirley杨,从三套妖棺之间穿过,来到了那一字排开的“长生烛
”前,这里的墓墙上,嵌着三根铜柱,不过这里却没有“黑鳞鲛人”做的灯了,这三盏
“长生烛”的材料,要远比那面目狰狞的六盏人鱼灯恐怖得多。 
   
  这是三个用十一二岁左右的肥胖男孩,做成的“接引童子”的模样,“接引童子”
的姿势和人鱼相同,也作也跪地拜伏状,低头闭目,神态十分祥和,灯芯则安在肚脐处
,长长地探出一截,“接引童子”的肚子与身后的铜柱联为一体,以前在铜柱和人皮里
面可能都储满了油脂,能够通过肚脐,一商滴地流淌出来。 
  但是这些油膏可能早在千年前就流光了,那灯芯更是在地宫封闭不久,便已早早熄
灭,这时随着空气逐渐进入墓室深处,三盏“接引童子”灯上残存的一点油膏,又时隔
两千年,再次燃烧了起来,不过用不了多久,一旦耗尽残余的灯油,应该就会彻底永远
地熄灭。 
   
  Shirley杨叹了口气:“印度的甘地,曾经指出毁灭人类的七宗罪,其中两条即是政
治而没有道德,科学而没有人性,这些小孩子就这么成为了古代帝王不死春梦的牺牲品
……” 
   
  我对Shirley杨说:“童男童女殉葬,在明代之前都很普遍,洪武之后就不多见了,
我就看见过好几回,可见时代距离现代越近,那成仙不死的梦想,越被世人认为渺茫无
望。” 
   
  胖子举着“狼眼”手电筒,在三个“接引童子”身上来回打量,看了半晌转头对我
说:“胡司令,你瞅瞅,这小孩手里还捏着个牌子,上面这字是什么意思?” 
   
  我蹲下去照胖子所说的位置一看,果然每个“接引童子”被制成铁皮般硬的手中,
各握着一只铜牌,上面写着四个古字,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只好让Shirley杨来
辨认。 
   
  Shirley杨半跪在地上,举着手电筒看了看,说这四个字是“接仙引圣”。 
   
  我点头道:“这我就敢断言了,与传说中的完全相同,这三盏活人长生烛,也就是
接引童子,是为成仙之人引路的执牌童子,大概是使者那一类的角色,献王老贼想得倒
也周全,不过它毕竟还是‘长生烛’的一种形式,难道这墓里真有九具尸体?怎么算也
算不出这么许多。” 
   
  Shirley杨站起身来,向侧面走了几步,转头对我说:“还不止九具。这里还有一盏
最大的长生烛……可是由于太大了,它已经再也亮不起来了。” 
   
  我和胖子走到Shirley杨身边,果然又见到一盏大出鲛人长生烛十倍的纯黑色铜灯,
铜灯造成大牛头的形状,苍劲古朴,由于灯芯过于沉重,已经掉在了地上,对于长生烛
的数量与墓主数量相等的陵制,我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确定是1:1,而这地宫里为何会
有十盏“长生烛”?即便那三个“接引童子”有可能不算,那也是有七个。 
   
  究竟还有什么重要人物的尸体也在这里?除了王妃外,其余的重臣都该埋在离这有
一定距离的陪陵中,十具尸骨究竟都是谁?这可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 
   
  Shirley杨也表示难以理解,只有胖子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概是他老婆
比较多,咱就别渗着了,赶紧升棺发财,倒斗摸金才是头等大事。究竟有几具尸体,开
棺数上一数,自然一清二楚。” 
   
  我对胖子说:“真难得你也有理智的时候,看来在长期艰苦复杂的斗争环境中,你
终于开始成熟了。要在家里的话,咱就冲这个,也该吃顿捞面。” 
  我们原本计划先开那口最值钱的窨子棺,但是稍微计较,觉得反正三口棺都得开,
还是选那口最凶的青铜棺先下手,先打一场攻坚战,啃掉这块最硬的骨头,剩下的就好
对付了,即使真有僵尸,只要事先有所准备,也能确保无虞,堂堂“摸金校尉”若是被
还没发生尸变的尸体吓跑了,说出去恐怕也教人耻笑。 
   
  那青铜悬棺,离地面不下一米,椁身的高度也有将近两米,端的是庞然大物,用锁
链捆了数匝,用九重大锁加固,以十六个大铜环吊在墓室的顶层,上面可能有根承重的
铜梁连接着。 
   
  Shirley杨对我说:“青铜椁悬在空中,难以着手开启,需设法使它降到地上。” 

   
  我举起手电筒向上照了照,摸金校尉的“缠尸网”和“缚尸索”,在半空也的确施
展不开,只好我先上去,拆掉那些铜环,让其掉落下来,这样虽然有可能把铜椁摔裂,
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我用飞虎爪攀了上去,在这巨大的青铜椁上,已经无法抬头站直了,一抬头,
登山头盔就撞到墓顶了,只好略微弯腰,而且稍一走动,青铜椁便有些摇晃,铜环发出
沉闷的金属音,但那铜环锁链都很结实,不易将其弄断,我在上面用力向下撑了几撑,
想试试能否以自己的体重,将这铜环坠断。 
   
  谁知刚一踏足,便听头顶传来一声硬脆锉镪的断音,而且断裂声逐渐扩大,我心道
不妙,看来它在这悬吊的年头太多了,几个受力点的疲劳程度,都已至油尽灯枯,锁链
未断,上面的铜梁反倒要先折了,急忙让在下方的Shirley杨和胖子躲开,免得被砸到,
自己也随即翻身从半空滚落。 
   
  足有两千斤的铜椁并没有再维持多久,悬挂的一个铜环首先从铜梁上脱落,其余的
力点自然再难支持,立刻从上面砸了下来,这一下自然免不得震耳欲聋,地动山摇,却
没想到青铜椁竟然在墓室的地面上,砸破了一个大洞,下来传来几声朽木的塌落之声,
青铜椁在地上也就停留了片刻,就沉入了被它砸破的窟窿里。 
   
  我们三人赶紧凑过去看那地面,只见破裂的墓砖下,都是一根根漆黑的方木,每一
根都有成人身体粗细,搭得密密实实,但是其中被污水侵蚀得很严重,都已腐烂到了很
严重的程度,这些木料以前并不是黑的,都是被污水侵蚀所至,青铜椁就砸破了这些烂
木头,掉进了深处。 
   
  我随即扔下去一根冷烟火,眼前骤然一亮,下面有一间用方木搭建的斗室,十分低
矮狭窄,除了掉下去的铜椁外,旁边还有一口非常特别的棺椁,发着淡淡的荧光,全然
不似俗世之物,我们所在的墓室地砖下,与下面方木相接的夹层里,垫了很厚一层石灰
,都已变成了白色的烂泥,下面的环境又湿又潮,湿臭腐烂的味道直冲上来。 
   
  我虽然戴了口罩,仍觉微有窒息,捂着鼻子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原来献王老贼
躲在这砖墓正面,这是个类似木椁(或作裹)墓的墓室,想不到竟被沉重的青铜椁砸破
,显露出来,否则还真不太好找,有人说这是巧合,但我认为这就是命运,他的雮尘珠
,不出这一时三刻,也定是咱们的囊中物了。” 
   
  胖子从地面捡起一面铜镜对我说:“胡司令,这镜子你没粘结实呀……” 
   
  我先是一愣,心想这回麻烦大了,竟把这铜镜的事给忘了,接过一看,还好没有破
损,只要再放回去就行了,但是低头再向木椁墓中一看,不由连声叫苦,锁缚着棺身的
链条被砸断了,九道重锁脱落了大半,铜椁的盖子……也摔开了,恍惚的光线中,好像
有数条长得难以想象的“指甲”从缝隙中探出,说来也算是歪打正着,这阴宫中的尸骨
果然又多出来了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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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ittle princess in a terrible mess, 
a kingdom alone, with no lovers confess, 
dreams of a prince on a tall white horse, 
runs like a spirit by the castle 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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