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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ldsongs (老歌怀旧),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百七十八章死亡收藏者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ug 14 18:22:06 2006), 转信
三人原本还互救应支援,但在这混乱危急的形势下,很快就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面,喇
嘛的武器发挥出空前的作用,这铁棒看着虽然笨重古旧,但是轮将起来,对准狼头一砸
一个准,说来也怪,那些狼似乎看见这铁棒就犯怵,能躲开的往往也会慢上一步,被砸
得头骨碎裂,喇嘛独自挡住经石墙,格玛军医退到了大个子身旁,用手枪射杀蹿到近前
的饿狼。
我端着步枪乱刺,见格玛的手枪子弹耗尽,正重新装弹,便一刺刀捅进了一头扑向
她的大狼腰肋,刺刀好比是带血槽的三楞透甲锥,把那狼着地戳至墙角,疼得它连叫都
叫不出来,这时又有只脸上有道长疤的饿狼,从墙外跃了进来,张开两排牙刀,朝我猛
扑了过来。
我想拔出枪刺,将它捅死在半空,但是刚才用力过猛,刺刀插在那半死的狼身中,
一时抽不出来了,我从未参加过打狼运动,在东北也只见过孤狼,并不熟悉狼性,这次
被狼群包围,真有几分乱了阵脚,越急枪刺越是拔不出来。
情况紧急,只好撒手放开步枪,就地扑倒,躲过那头疤面狼,但还是慢了一点,羊
剪绒的皮军帽,被那狼扑掉了,狼爪在我耳朵上挂了个口子,流出来的鲜血立刻冻面了
冰碴,蹿过了头的疤面狼也不停顿弃我不顾,直接扑向了对面的喇嘛,喇嘛钢铁棒横扫
,砸中了它的肩胛骨,呜呜叫着翻在一旁,最早摔进火堆中的那头狼,已经被烧着了焦
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臭味。
这些狼都是狼群里最凶悍的核心成员,其余更多的饿狼还徘徊在庙墙外边,虽然狼
王发出了命令,但它们大概仍然被刚才猛烈的步枪射击声,惊走了魂,在缓过神来之前
,还是敢蜂拥而来。否则数百头饿狼同时扑至,我们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我趴在地上正要爬起来,忽觉背上一沉,有只巨狼将我踩住狼爪子搭在我肩上,我
虽然看不见后边,但凭感觉,这只大得出奇的巨狼,八成就是那独眼白毛的狼王,这条
几乎成了精的白狼,等枪声稀疏下来之后,才蹿进来,它对时机的把握之精准,思之令
人胆寒。
我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回,一旦回头,被狼王咬住脖子,那就免不了同那狗日
的徐干事一般下场。背后那巨狼,正耐心地等着我回头,一口饮尽活人的鲜血,是世间
最美妙的味道。
我脑袋里嗡嗡直响,面孔帖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有丝毫动作,心中想要反抗,但
是双手空空,没有任何武器,在这种情况下,我这双无产阶级的铁拳起不了多大作用。
遮住月光的大片黑云,被高空的气流吹散,明亮的月光又似水银泻地般撒将下来,
照得荒烟蒿草中一片银白。
那边的喇嘛处境也艰难起来,他毕竟年老气衰,那沉重的铁棒挥舞速度越来越慢,
棒身终于被一头经验老到的饿狼咬住,始终无法甩脱,喇嘛正和那狼争夺铁棒不下,月
光中见我被一头巨狼按在地上,想过来解救却苦于无法脱身,抬腿将一包事物踢到我面
前:“普色大军,快用你们汉人的五雷击妖棍!”
那包东西险些撞到我的肩头,我心中纳闷,什么是我们汉人的五雷击妖棍?但随即
用手一模,已经明白了,这是大个子的子弹带,当时我们每人配发有两枚手榴弹,我的
那两枚都扔进水塘里炸臭泥了,而大个子这份却始终没被使用,他受伤后喇嘛帮他解了
下来,此刻若非喇嘛提醒,还真就给忘了。
我立刻从中掏出一只手榴弹,但是被狼按住肩头,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否则一个
破绽,就会被狼吻吸住,急中生智,把子弹带挡在脸侧,猛得回身转头,只见身后好像
压着个白发森森的恶鬼,果然是那狼王,眼前白影一晃,它已经咬住了子弹带。
这时我也拉开了导火索,手榴弹立刻哧哧冒出白烟,便想向后甩出去,只要手榴弹
一炸,足可以把这些饿狼吓退,那狼王一口咬到了帆布子弹带,正自怒不可遏,忽然见
到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还有那催命般不吉祥的哧哧声,抬起狼爪,将我手中的手榴弹扫
在一旁。
手榴弹并没有滚出多远,我心中大骂,这只白狼真他妈的成精了。我想它虽然不知
道手榴弹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凭它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经验,就已察觉到这东西危
险,离这不吉祥的短棍越远越好,它虽然用狼爪拨开手榴弹,不过距离还是太近了,一
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破片的杀伤力会使墙内的人和狼都受到波及。
我仍然被狼王按着,这时候便是想舍身扑到手榴弹上,也难做到,想到所有的人都
被炸伤,后续的狼群冲上来撕扯着把四个人吃光的场面,我全身都象掉进冰窖,时间一
秒一秒地流逝,估计爆发就在这两秒之内了。
就在这让人神经都快崩溃的掉的最后时刻,那只咬住喇嘛铁棒的饿狼,终于用狼口
把铁棒夺了下来,但它用力大了,收不脚,一直退到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上,“嘣”的一
声爆炸,白烟飞腾,大部分弹片都被这只倒霉的狼赶个正着,狼身像个没有重量的口袋
,被冲击波揭起半人多高,随即沉重地摔在地上。
墙内包括狼王在内的三四只饿狼,都怔住了,然后纷纷蹿出墙外,头也不回地消失
在了夜色中,外边那些老弱狼众,原来就被枪声吓得不轻,听到爆炸声,尤其是空气中
那手榴弹爆炸后的硝烟味,更让它们胆寒,当即都四散跑开,这一战狼群中凶悍的恶狼
死了十几头,短时间内难成气候了。
我翻身起来,也顾不得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伤口,捡起格玛掉落在地上的步枪,用刺
刀将墙内受伤的几头狼一一戳死,这才坐倒在地。像丢了魂一样,半天缓不劲来,这时
候狼群要是杀个回马枪,即使都是老弱饿狼,我们也得光荣了。
正喘息间,忽听喇嘛大叫不好,我急忙强打精神起身,原来是格玛倒在了血泊中。
刚才我眼睛都杀蓝了,这时回过神来,赶紧周老喇嘛一起动手,将格玛军医扶起,一看
伤势,我和喇嘛全傻眼了,肠子被狼掏出来一截,青呼呼地挂在军装外边,上边都结冰
了。
我急得流出泪来,话都不会说了。好在喇嘛在庙里学过医术,为格玛做了紧急处理
,一探格玛的呼吸,虽然气若游丝,但毕竟还活着。
我又看了看大个子,他的伤虽重,却没失血,加上体格强壮,暂无大碍。我问喇嘛
:“尕红军医能不能坚持到天亮?”现在马匹也死了,在这荒山野岭中,只凭我和喇嘛
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两名重伤员带出去,只好盼着增援部队尽快到达。好在狼群
已经逃进深山里了。
夜空中玉兔已斜,喇嘛看了看那被山峰挡住一半的明月:“天就快亮了,只要保持
住两位大军身体的温度,应该还有救,普色大军尽管放心,我会念经求佛祖加护的。”
我抹了抹冻得一塌糊涂的鼻涕眼泪,对念经就能保住伤员性命的方式表示怀疑,喇
嘛又说:“你只管把火堆看好,烧得越旺越好,火光会吸引吉祥的空行母前来,我即许
下大愿,若是佛爷开眼,让伤者平安,我余生都去拉措拉姆转湖,直到生命最后的解脱
。”(拉措拉姆,地名,保佑病患康复的圣湖,意为悬挂在天空的仙女之湖)
我见喇嘛说得郑重,心中也不禁感激,便把能盖的衣服都给大个子和格玛盖上,在
背风的墙下生旺了火堆,又用喇嘛的秘药抹在自己的伤口上,东方的云层逐渐变成了暗
红色,曙光已经出现,我心中百感交集,呆呆地望着喇嘛手中的转经桶,听着他念颂<大
白伞盖总持陀罗尼经>,竟然产生了一种聆听天籁的奇异感觉。
当天上行十点左右,我们便被赶来接应的兄弟连队找到,部队封锁了昆仑山垭,我
和格玛、大个子都要被紧急后送,分别的时候,我问喇嘛那鬼湖边地什么“部多”怎么
办?是否要像他先前所讲的,找佛爷用大盐埋住它,然后再烧毁。
喇嘛点头称是,还说他马上就要去拉措拉姆湖,为伤者祈福去了,但是他会先回去
向佛爷禀告此事,愿大军吉祥,佛祖保佑你们平安如意。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然后我就随部队进昆仑山深处施工了,我的战友大个
子还活着,只是成了残废军人,格玛军医却再也没醒来,成了植物人,有空的时候我都
会去看望他们,那座破庙和古坟的遗迹,直到今天都还保留着,我现在回想起来,其余
的倒也无关紧要,关键是那古坟的尸体,穿戴的那种特殊服饰和表情,与咱们在献王墓
所见铜人与墓中壁画,都非常想像,当地藏族人都说那是古时魔国鬼母的墓,但这只是
基于传说,鬼母是可以转世的,应该不止有一位,魔国那段历史记载只存在于口头传诵
的长诗中,谁也没真正见到过鬼母妖妃穿什么衣服。”
Shirley杨听罢我讲的这段往事,对我说:“壁画中描绘的那座城,供奉着巨大的
眼球图腾,里面的人物与凤凰寺下古坟中的尸体相同,也许那城就是魔国祭坛,不知道
魔国与无底鬼洞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看来回到北京之后又有得忙了,首先是切开献王的人头,看看里面的雮尘珠是否是
真的,另外还要设法找到十六它阴阳风水秘术的前半卷,这样才能解读出龙骨中关于雮
尘珠的信息,最后必须搜集一些关于魔国这个神秘王朝的资料,因为一旦拼凑不出十六
字,那龙骨天书便无法解读,关于雮尘珠的信息,可能全着落在这上边了,介时双管齐
下,就看能在哪个环节上有所突破了,不知那位铁棒喇嘛,是否仍然健在,也许到悬挂
在天空的仙女之湖“拉措拉姆”湖畔去找他叙叙旧,或多或少可以了解一些我们想知道
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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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little princess in a terrible mess,
a kingdom alone, with no lovers confess,
dreams of a prince on a tall white horse,
runs like a spirit by the castle wa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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