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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四节 力战众僧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Dec 18 13:08:31 2006), 转信


  公子白离开了长安寺哼着小曲在街上溜达着。因为早上的事故而关了自己半天禁闭的李宠终于耐不住寂寞从法像里面跳了出来。见公子白还在摇头尾巴晃地哼歌没正眼看自己,李宠只得来了一个独白:“雨停了呀!让我看看彩虹在哪边?”



    “春天哪有彩虹可看。没事说天气,典型的没话找话!”公子白撇撇嘴有了反应。



    “你自娱自乐,还不兴人家自言自语吗?”李宠借题发挥,自从早上开始他就觉得公子白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变着法的想找公子白抬杠,目的就是逗他开心活跃一下气氛。



    “我没说不许,咱俩互不干扰,你看你的彩虹,我哼我的歌!”公子白这次出奇地没抬杠,放弃了和李宠斗嘴的机会,继续发挥自己具有杀伤力的鼻音。



    过了一会儿,李宠又忍不住了,晃到公子白的眼前,很正经地问:“老大,刚才在了然大师那里你不是谈得挺好吗?出庙门的时候你还精神振奋,怎么这会儿又见蔫呢?不行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都说现代人心理压力大,你不是不小心得了抑郁症吧?”



    “去你的!你才精神有问题呢!”公子白用手扒拉开了眼前花一样的李宠,一边走路一边说:“跟了然大师谈的很好。本来我还为那个噩梦担心,经他一讲,我的心里敞亮多了,已经不把那个破梦放在心上了。这位大师真是良师益友,不像你和啸月,一对儿标准的损友!”



    李宠对损友的评价并不恼火,反而有点儿自豪,重新飘回公子白的眼前接着说道:“不是吧?我总感觉你还是有心事。你说不是为了噩梦,那还能为了啥?兄弟一场,说出来大家分担一下,干嘛自己独吞呢?”



    “世道变了!屁大一点儿的小孩就学大人装成熟!”公子白看了一眼态度认真的李宠后,立刻觉得话说得有点儿重,分明是拿好心当了驴肝肺,趁李宠没发火之前赶紧补救道:“不过看你这么关心我决定说出来给你听听!”



    “算你识相,后半句还算中听,不然跟你没完!我这一把年纪要是小屁孩的话,你那点儿年龄就还是没出生的胎儿。有我这么成熟的小弟帮衬着,你还用愁?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结果肯定就两个字――解决!”李宠对公子白的心事时刻充满好奇。



    公子白点了根烟坐到路边一颗树下的条石上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出了长安寺后,一直觉得了然大师有些不对劲儿,可又把握不住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一边哼歌一边思考。你小子两次打断我的思路罪过可不轻啊!”



    “不会吧?了然大师的道行够高,为人又谦逊和善,怎么能和这个怪字沾边呢?这你可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李宠因为在法像里自我惩罚,没注意了然的表现,对公子白说的问题没有感觉,所以觉得特别感兴趣。



    公子白有手里的香烟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对李宠说:“像你说的那样,了然大师本身是一个佛徒,为人谦逊和善,即便是对普通人都能够以理相待,这是他的德行所在。可我出次拜访他,他居然坐在大殿的佛像上面,连迎都不迎就叫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在我走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挽留,还流露出想让我尽快离开的意思。一个有道高僧突然变得连基本礼貌都不讲究了,你不觉得这挺奇怪吗?”



    李宠顽皮地把空气中凝成问号的烟雾拉直成了一个感叹号,点着小脑袋说:“这确实不像了然大师一惯的作风。你为什么没有当时就问他原因呢?”



    面对李宠的责问,公子白一脸无辜,外加十分无奈。“我一进去就被他的颂经给弄禅定了一个多小时,相当于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礼,进了大殿后又被那里面的法像的佛力感染,在那个状态下,我的思路几乎是跟着他的言行在走,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一直到出了寺院,我才一点点儿地感觉到他的异常举动,想来他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让我的精神进入那种状态的。现在我的困惑没了,对他的担心倒多了。”



    “佛徒总喜欢让人猜谜语,了然大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老大你悟性有限,不如转回去问个究竟,虽然很没面子但总好过在这里瞎猜。”听公子白一叨咕,李宠也为了然和尚担心起来,于是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说得也是。看一下心里踏实一点儿。我们折回去吧,离那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顺便把忘在那里的雨伞拿回来。”公子白扬手把烟头准确地甩进了十米外的垃圾箱,然后起身折返长安寺。



    在路上解决了一顿午饭,一个小时后,公子白重新回到了长安寺。门前的那个知客僧老远见了公子白,没有上前招呼反而转身奔入庙里面去了。公子白和李宠看在眼里,奇在心中。公子白对李宠说:“这不就是我上午见到的那个知客僧吗?为啥看到我就跑呢?我捐香火钱的时候,他可是千恩万谢的,这么一会儿就不认识我了,不太可能吧?”



    “老大,现在是中午都过了,没准人家没吃午饭,急着去食堂用餐呢。咱不用理他,都是熟人,直接进去不就得了。”李宠见庙内安详平和觉察不出异样,当先飘进了庙门。



    公子白见李宠当先进庙,也不作他想,前后脚儿跟在李宠后面迈进了庙里。从庙门进去是一个被左右两列偏殿夹在中间的连接着大殿和庙门的铺满青色方砖的小型广场。公子白刚刚踏足广场上的碎石甬路,厚重的红漆木门吱呀咣当一声在他们身后关闭。庙门关闭后,大殿和偏殿中想起来百十人整齐划一的颂经之声,整个广场被浩瀚的佛力笼罩,公子白和李宠的感受就像置身高压锅中的五花肉一样,有身似火烧被压榨得全身流油的强烈郁闷感。



    “老大,情况有点儿不对头啊!至少有一百个和尚在念经,我不是恶鬼,你也不是冤魂,没理由搞这么大的欢迎仪式。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多亏李宠是灵鬼,对佛经不很敏感,如果是其他鬼魂,在这么大的场面下,用不了一分钟就被超度了,哪还能发这么一大堆感慨。



    “肯定是搞错了,就算以前不认识我,刚才我捐香火钱的时候,至少有几个和尚会对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的香火钱,不是巨款也是吉利数字啊!”公子白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李宠,当下运起法力减轻了身上的负担,冲着大殿那边高声喊叫:“了然大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是小白,自己人呐!”



    公子白喊了半天,了然没有回答,在大殿里面传出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劫走了师父还敢回来装腔作势,众位师兄弟尽快将他们拿下!”



    大殿里传出来的声音对公子白和李宠来说很陌生,尤其听说要把他们拿下,李宠的小少爷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指着大殿的门口说:“我们来找了然大师,你算哪根葱敢把我和老大拿下!有种站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呢?”公子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全寺的僧众全都把他和李宠当敌人,为了防止冲突扩大,只好举起双手冲着四周点头示意,表示他和李宠没有恶意。



    “一个逞凶,一个伪善,师父定是吃了他们的亏。为救师父,大家动手吧!”大殿里出声指挥的那个人不出面和李宠单挑,也不接受公子白的善意,在他的催促下,不满小广场四周的僧众发动了早已布置周详的阵势。



    颂经声嘎然而止,凝重的空气变成了淡金色的禁制,公子白和李宠的一切退路在瞬间被封死。大殿和偏殿的门窗同时洞开,百十个藏身殿内的和尚一齐出手,带给公子白和李宠的第一轮攻击居然是中国传统武术,拳风、指风、掌风齐至,比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品种还多的武林绝学汇成一道激流倾泻到他俩的身上。



    “这个也能伤我吗?”李宠仗着是鬼,不认为几道内功发出来的拳风能把他如之何,故意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迎向了拳风。结果是李宠发出了一连串的鬼叫,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顿老拳暴炒。原来,在这淡金色的禁制里面中国功夫是见神打神、见鬼扁鬼,通行无忌百试不爽的!



    与李宠相比,公子白的情况好了许多,因为他有强健的身体,而且对身体非常爱惜,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傻到去硬接的地步,从容地使了两个简单的护身符就保住了平安。



    李宠见势头不对,一溜烟钻到了法像里避难,结果害得没有思想准备的公子白身上多挨了二十多道拳风,外加一记无影脚。“老大,我对佛法过敏,你先顶一阵,我在这里给你作参谋。”李宠很“无耻”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对佛法有心理阴影,弄不好以后上街见到光头的都得掉头逃跑。你小子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你的法像交给这些和尚,让他们整天对着你念经!”公子白对李宠的作法非常不满,他到不是为了李宠替他拼命,而是为少年儿童的心理健康着想。



    “你真是我的老大,把我吃得死死的!要我出去也行,我动手破坏了这里的古建筑你可不能让我赔!”李宠居然把保护名胜古迹作为了临阵退场的理由,估计是跟公子白混的久了,获得了随时创造歪理邪说的特异功能。



    公子白没工夫搞辩论,连续扔出十几张护身符,在四周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半径两米的安全区域,稳固了阵脚后催促李宠道:“少废话,快点儿出来!你主攻,我掩护!”



    “外面有和尚们的‘金钟罩’,里面有你的防护墙,我一点儿冥界的力量都借不到,只有吃老本了。回头你得给我营养费!”李宠再次从法像里跳了出来,因为凝聚灵力的关系身体发着淡青色的灵光。



    “身似清风影如雾,万千鬼类吾称灵。灵光闪现明心性,何惧天呼地不应。”李宠嘴里念颂着一段不知是自嘲还是自我吹捧的法诀,身体上的青光一点点儿的变淡,青光每变淡一点儿就有一个鸽卵大小的银色光球出现在他身边。当李宠身外的青光全都消失后,他已经被一百零八颗宛如星辰的银色光球包围在其中。“灵丸星爆!去!”李宠一声呼喝,围在他身外的银色光球四散疾飞,或直击或回旋按照不同的轨迹往大殿和偏殿内的和尚身上打去,不多不少、不偏不向每个和尚都得到了一个银光球的优惠。



    一百零八个和尚见李宠的光球袭来,结印的结印,发功的发功,与光球来了一次正面对决。刹那尖,光球爆裂的连串脆响和眩目银光一起发生,随后是杂乱的闷哼和鲜血从胸腔穿过喉咙最后落到地面上的混合声响。结阵困住公子白和李宠的一百零八名和尚,有三十九人受了轻微内伤,五十一人伤重吐血(吐血量由二百毫升到八百毫升不等),只有十八名和尚承受住了李宠用自身积聚了灵力发动的一击。



    “结阵!佛力循环,不可单独应战!”还是那个一开始就出现的声音在发号施令。在他的命令下,受伤的和尚全都挺直了身体咬牙监守着岗位,而且把弥漫的佛力引入他们的体内,和尚之间形成了一种既能抗敌又可以疗伤的佛力循环。和尚们的阵势在李宠的硬撼下愣是分毫未动。



    “这还像个灵鬼的样子!”公子白见李宠的一击有模有样,作领导状夸了一句。



    全仗自身灵力发了一击后,李宠有些疲倦,对公子白说:“老大,论单个实力,这群和尚就算是用车轮阵也不够咱俩打的,他们现在不顾脸面的搞群殴,摆明是用蚂蚁啃大象的战术,要把咱俩累爬下。要想破阵光靠硬打是不行的,赶快让你的智慧开工吧!”



    “说得是。我看出个大概来了。这群和尚是用佛力照出一个护罩把咱俩闷在里面了,只要破了这个护罩,恢复了自由,要打要逃就全由我们做主了。”挨了一招还了一式之后,公子白对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



    公子白正在发表言论,和尚们的第二轮攻势开始了。似乎是对李宠的报复,和尚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每人发了一个金光闪烁的佛家十字印记打向公子白和李宠。这次的攻击明显比第一次强烈,普通的护身符根本无法抵挡。一阵鸡飞狗跳式的躲闪后,公子白心疼地用掉了一个玉符才稳住了阵脚。



    望着玉符光芒之外仍在往复飞旋的佛家印记,公子白气急败坏地对殿内的光头们喊道:“我说,哪有你们这样作和尚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无缘无故就动手擒人,还把佛家的注册商标拿出来乱扔,简直不像话!遇到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德国法西斯纳粹的标记呢,佛爷都会被你们气死!”(注:佛家的十字形印记和德国法西斯的十字徽章很相近,不同之处在于旋转的方向不同,不注意很容易搞混的。)



    “老大,如果开辩论会的话,我肯定你能舌战众僧并最终胜利,可现在是开武斗会,人家根本不跟你对话。而且攻势一次比一次猛,咱们不能在这里干靠,还是跟他们动真格的吧!我相信你的实力。”李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没人知道这个困住他们的阵势能让和尚们的攻势强到什么程度,及早破阵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公子白用奇特的眼光看了李宠一眼后十分神秘地说:“说实话,我一个人破阵有点儿难度,刚才你使的那招给了我点儿灵感。只要把你那招稍微改动一下,咱俩一起发动,应该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破阵,你要不要试一试?”



    李宠对公子白的眼神非常敏感,惴惴不安地问道:“老大,你每次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一定有馊主意。不是又想害我吧?”



    “我要害你还不容易吗?直接把你的法像当古董或是艺术品捐给博物馆或者寺庙就行了。只不过是让你改变一下法术的发射角度,再费一次力而已,不用紧张。我的眼神这次是用来毒害这群和尚的。”公子白的话打消了李宠的怀疑,于是公子白和李宠的一次分段式组合攻击开始了。



    李宠再次发动了“灵丸星爆”,不过不同前次的是,按照公子白的要求,那一百零八颗银色光球并不是分散着射往四面八方,而是排成笔直的一条直线往他们正上方笼罩着的淡金色佛力护罩上的同一点连续打了过去。灵丸一个接一个打在护罩的同一点上,紧跟着发生星爆,一片接一片的银光以承受打击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外扩散,层层叠叠宛如盛开的银莲。护罩上也因此产生了一个微小但逐渐变薄逐渐扩大的缺口。



    “颂经!加强阵势!”阵势的指挥者眼见阵势在李宠的锥子凿穿战术下岌岌可危,急忙出声调度。在他的命令下,颂经声再次响起,而李宠所有的灵丸也都发射完毕了。



    灵丸星爆的最后一片银光闪过,和尚们的颂经声刚刚想起的时刻,在一旁蓄势已久的公子白发动了。“身正影端心无愧,半分善念可化雷。疾!”一道玉符不偏不倚地打在护罩上已经被李宠灵丸星爆削弱的那一点上。公子白发出的是茅山派雷法中以自身纯正法力和善念为基础的“正心雷”。正心雷在爆发时没有震天巨响,只发出了噗的一声让人心弦震颤的声响,随后爆出了宛如烧天烈火般经久不散的刺目的蓝色闪电。



    已经变得薄弱的淡金色护罩,在烈焰般的闪电轰击和灼烧下如同挨了石头的玻璃窗一样产生了裂纹。在最后一道闪电即将熄灭的时候,公子白晃出长刀腾身而起,身体和刀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像支利箭一样射向护罩上经过两次打击的那个焦点。公子白和他的长刀追上了最后的闪电,穿过电光后钉在护罩上,一声脆响过后,护罩彻底碎裂,公子白收不住去势,在惯性作用下像钻天猴(节日里放的一种烟火)射到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在当时的声光效果烘托下,如果有人见了一定会以为是庙里来了杂技团,正在上演炮打飞人的经典节目!



    身在空中,公子白扭腰转向,手中长刀向下猛挥。由于不想把下面的和尚头当西瓜切了,他刀上发出的不是刀气,而是刚才穿过雷电的时候留存在刀上的剩余闪电。这些剩余的闪电一点儿都没浪费,随着公子白劈出的几十刀全都倾泻到大殿和偏殿打坐的和尚们面前。在狂雷激电之下,大殿偏殿的石板地面被轰了几十个坑,殿内立刻尘土飞扬人扬马翻,一百零八个和尚除了三个较强的以外,都被乱飞的石屑在头脸上留下了记号。



    一直在大殿内主事的和尚见阵势已乱,急忙高喊:“众位师弟莫慌!集中大殿布须弥罗汉阵御敌!”



    主事和尚的话音还没落,一道身影已经穿过尘土射入殿中,随后觉得脖颈间有种凉丝丝的感觉,等看清楚了才知道,他们极力想困住的公子白正在自己身后,而公子白手里的长刀就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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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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