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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一根手指 第四章 可怕的梦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ug 24 21:09:15 2006), 转信
下午,正在看清泉岗村平面图,门被轻轻敲响。我抬起头来,门口小王说:“
乡长,这是清水村的村民,要你审批一块宅地建房子。”随着话声,门口进来一个四十
多岁穿青布衣服的汉子。
我嗯了一声道:“进来!”目光又移回我的图纸上。
“乡长你好,我是清水村村民张清扬,我想建房子,你给批块地儿!”说着递
过来地基申请及户口簿。其实通过了小王,在我这边只等着盖个章而已,我抬起头来,
与他目光相接。只见他脸色憨厚,但目光之中却有惊异一闪而过。他吃惊什么?是没想
到大家口中的乡长这么年轻么?
我细细看了看他的申请,拿出章来给他盖了,然后递给他。抬头时,只见他正
怔怔地看着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张清扬!”
他怔忡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一脸的迷惑,伸手接过去,脸上竟然不见喜色。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他摇头:“没有,没有,谢谢乡长!!”
我轻轻笑了笑,乡民们都很淳厚,看我们是真为他们办事了,心里感激着呢。
其实说来,这也是我们的工作范围,“当官不与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么!我又低
头看我的文件,还听到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乡长你忙,我走了!”
晚上,我们一群人去张远洋家,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联谊吧。长河吓怕了,非
要早点回,张远洋不依,给长河老婆打过电话,好说歹说,没让长河回去。
张远洋到底是搞宣传工作的,善于控制、煽动别人的情绪,长河和小王情绪不
佳,竟然被他几句话就逗笑了。远洋的妈妈和老婆在厨房准备晚餐,张大叔抽着旱烟笑
眯眯地在门前迎接我们。和张大叔客气几句,大家就到屋里坐定了。
在张远洋的情绪带动下,我相信长河和小王都已经忘记了前晚所见,小王甚至
哼起了歌。
六点左右,张大叔和远洋敬过“祖宗”,我们就开始吃饭了。
自然是边吃边聊助兴,聊着聊着,就聊到民俗上了,小王奇怪地问:“远洋,
你说你家老祖宗都回来了吗?你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都回来了呢?”
张远洋怔了怔,没想到小王会问这个问题,抿了一口酒,说:“其实我也不太
清楚,你不知道,关于这风俗,都是上一辈人传过来的,一辈传一辈,真的说来,倒是
没有人见过。但是这种事一向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不过是一顿酒席嘛,再说也都是
自己吃了,求一个心安吧。”
张大叔也说:“是呢,这习惯传着就成了风俗,既然家家户户都认同了,就会
一直流传下去,很多事都是不知道出处的!”
小王若有所思地说:“那有没有谁真的见过呢?”
长河看向小王,目光中有一丝疑惑,长河应该也和远洋一样,对本地的风俗极
为了解,小王的问题在远洋家敬“老祖宗”的酒宴上提出来本就不妥,但是长河也想知
道,所以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打断。
张大叔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看他,在他的心里,我算是这个乡的大人物了,
虽然小王的问题有点不适合,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我在这里,他即使不给小王面子,
也要给我面子。张大叔想了想,说:“近来倒是没有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听上辈的人说
,远望村那边不太干凈,那里以前是一座荒山,翦径的毛贼见有人过去,不用枪不用剑
,而是一刀砍下人的头来,杀人太多,积聚成了怨气,每到夜里,那些冤死异乡的孤鬼
在那里出现,而且扰乱地方。后来来了一个道士,道士细看了那里的地形,说是这些怨
魂生前可怜,只可收服不可歼灭。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自此那边就安宁了,但到七
月鬼节,那里还是阴森森的,没有人敢在夜深走那段路。不过,那些灵异的东西,也并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得见的,据说讲个什么天干地之,什么前世今生,前因后果来的
。”
小王的双眼开始发直:“一刀砍下人的头来???”
我们看到的,不正是一个没有头的影像?
张大叔爽朗地大声笑起来:“这是我爷爷讲的故事,呵呵,那个时候我才七岁
,特调皮,一跑就没影儿了,爷爷找不到我,又担心,用故事哄我呢,至于是真是假,
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远洋吃了一口菜,笑着:“清水村那个张清扬就是那道士的后人呢,嘻嘻!
”
小王一听,立马抓住了张远洋的手臂,急声问:“你说什么?清水村?张清扬
?”
张远洋疑惑地看着小王,目光又移到被小王紧紧扯住的衣袖,再移到小王脸上
,打趣说:“哟,小王,我说的是那个道士的后人来的,都是小时候听的故事了,人家
张清扬可没有承认呢!你急着找人家道士后人做啥?难道你想拜他做师父?”
小王一怔,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呵呵,不是,随便问问。”
张清扬?不就是今天白天找我批地基的那个淳厚农民?我和长河对望一眼,恐
怕也只有我和长河明白为什么小王有此一问了。
晚饭后已是九点多,月色分明,我们结伴离去。
长河不提要回去了,小王居然主动说:“长河,今天晚上去我那儿睡,咱俩好
好聊聊。”
长河仿佛心事重重,点头应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一把脸,细想张大叔说的话,是不是巧合呢?如果说前天看
到的影像是多年以前被强人砍了头的怨魂,叫我如何说服自己,但是,我如何解释那个
影像是什么东西呢?这些年受的教育,竟然不能解释现在遇到的离奇事物而要相信它是
鬼魂,真是笑话。
可是我偏无法解释,去小王宿舍,长河和小王正聊着什么,我走进去时小王迎
了过来,长河仍坐在椅上没动。小王说:“乡长,你还没睡呢?”
“你们在聊些什么?呵,我睡不着,过来和你们聊会天,长河可是难得在这里
留宿的,别让他睡得这么早。”
长河笑着说:“天气这么热,想睡得早还不容易呢。”
小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笑:“你小子有什么事啊?现在学会吞吞吐吐
了,好象不是你的风格哦!”
长河站起来:“本来我和小王一直想问你,刚刚就在说这个事儿呢!”他看着
我,一字字地问:“前天只有你没有跑,后来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目光移到窗外,慢慢地说:“它举高了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消失了
!”
长河怔怔看我,喃喃地问:“一根手指?它为什么伸出一根手指,它要说什么
?它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伸出一根手指,它在暗示着什么呢?它是在暗示什么吗
?
回到宿舍,将清泉岗村的文件再细看一遍,文件散放在桌上,图纸也摊开来,
但却无法静下心来。勉强自己把思绪定位在图纸上,感觉脑袋一片混乱,这样是做不出
效果的,不得不作罢。开了电视,听着里面的声音,竟然都成了“嗡嗡”声,不由百般
不耐烦,长河的困惑也是我的困惑,我们都已经看见了,我们会遭遇什么呢?
关了电视躺在床上,脑海中忽然浮上紫月那青春靓亮的身影,那含羞带嗔的样
子,那如水的温柔,感觉自己好似饮了醇酒,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弥漫上来。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在大学里和女朋友花前月下的时候,也是这样心中甜蜜
。难道我真的爱上了紫月?
夜深沉而幽暗,一丝凉风在七月的静夜就如同春日的好雨,让人惬意之极。但
是,莫名的恐慌攫住我的心神,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总感觉我的身前身后绕着一
种莫名的气息,也许是人,也许是我不能解释的事物。那种气息的存在如此的明显,甚
至,我的耳边时时会有那气息擦过时的“丝丝”声。
窗帘被风吹得动了,从洞开的窗子里,可以看见外面的星空,清冷的月光从窗
口流泄而入,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框。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意境
??
本来应该是很美丽的呵,怎么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味儿。
风大了一点,窗帘开始大幅度摆动,时而被风吹得鼓起,时面拧成一束,好象
有一只看不见的顽皮的手在玩弄着它,透窗的月光便影影绰绰,形成不规则的,并不时
变动的图形。桌上有纸片被吹起,那应该是我先前没有收好的文件。我翻身起床,将桌
上文件收好放入抽屉,正要回到床上去睡,忽然,那种被阴冷气息包围的感觉又涌上来
,只觉得背脊一阵凉意。七月的天气,外面月白风清,我竟然会感觉寒冷,我的后面是
谁?我猛地转身,身后什么也没有,可是后背的凉意并不稍减,他还在我的身后么?他
想做什么?
冷汗“刷”地从毛孔里拼命往外涌流,我站在那里,恐惧攫住我的心神,我的
嘴唇开始发抖,头皮也一阵阵发麻,我的眉越拧越紧,呼吸慢慢变得急促,泄露了我心
底的害怕。我就和那股气息对峙着,我握紧了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手脚都
是冰凉的,感觉一股幽深的目光从某一处向我逼视过来,带着森森寒意,头皮一阵发紧
,谁在窥视着我么?我一动都不动。那阴冷的气息殷勤从后面包裹而来,缭绕在身边久
久不去。
忽然,脖子上一凉,好象有人在对我轻轻吹气,冰凉的气息,有着砭人肌骨的
阴寒之气。我“呼”地转身,正对着窗,窗外月光清冷,隐隐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像在我
的窗前,慢慢慢慢地凝聚成形,慢慢地站了起来。竟然摇摇摆摆地向我这边走来,瘦长
的身影,飘动的衣袂,可是,没有头。
我悚然而震,没有头,是它,是它,它竟然来到了这里?
我紧紧地盯住它,这时,它的身侧又一团黑影出现了,但是很模糊,那身材,
竟然像小王?我没有看错?是小王?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清楚地看见,他向外凸出的双
眼,脸上还有血迹。然后他对着我咧嘴一笑,那样阴森的笑意,那样恐怖的笑意。绝对
不是小王,绝对不是小王!那么,他是谁,他是谁?
脑子炸开了,我发觉我不能思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双脚
发软。那个无头的影像慢慢地伸出了它的手,惨淡的月色,惨白的手指,它的手慢慢地
伸进了窗子,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手,看它会有什么动作,那只苍白的手,惨白的
手,就那样冷冷静静地向前伸着,一直伸到向我的面前,每向前一分,我的心跳就不规
则地多跳动一下,凄清冷暗的夜,心跳的“呯呯”声清晰而张扬,它的身子并没有动,
不明白为什么它有那么长的手臂。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没有再退后一步,但
是,我也只能看着那只手,不敢有什么动作。
忽然,那只手猛地向我抓来,我惊惧地退后一步,脚下绊着了什么东西,跌在
地上……
猛地惊醒,窗外,月色清冷,窗帘被风吹得摆动,没有影像,没有手,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惊悸着,汗已透枕席,身体还在发抖,抬起手来抚额,细密的汗珠,入手一
片冰凉,手脚绵软得好象大病初愈。目光扫过桌子,桌上空白一片,清楚地记得,睡前
一列文件都是在桌前摊开的。
思绪又罢工了,我头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梦太恐怖了,太真实了,让我分不清是真是幻。
我“啪”地开了灯,房间里立刻明亮如昼,在这样的光亮中,才感觉一些真实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我拍拍额头,想来这两天因为一心想着清泉岗村的开发事宜,脑力严重透支,
劳累过度,而前些天的所见又成了值入脑海中难以袪除的影像,所以自然而然地进入了
我的梦中。我该让自己解解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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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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