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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一根手指  第九章 远望村惊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ug 24 21:10:56 2006), 转信


    第一次表现出对工作的倦怠,这件事,让我们的心理压力太大太沉重。 
    早早下了班,长河却没有回去,他看着我的眼睛,沉重地说:“南屏,我们不
能这样了!” 
    我知道他说我们不能怎么样,是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但是,我们又能怎
么样,去请法师来么?我们都是国家干部,这样大肆为迷信活动宣张铺陈,日后如何自
处? 
    长河的目光中不见了惊悸,却多了几分沉稳,我相信,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持
他的这一份沉静。他不再痛哭着无助地说“这日子怎么过”了,是什么让他不再害怕了
呢? 
    “南屏,你可能不相信灵异的事,但是,遇到这样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
,我们只能信其真的有灵异这回事存在。我们已经招惹了它,我估计是无法安宁了。”
 
    我沉默 
    “南屏,晚上去我家,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别,不要让嫂子知道的好!” 
    长河微微一叹:“她早就知道了!”又庆幸地说:“幸好要面对的只是我们两
人,不会累及旁人,这样也好,我们不用时时处处地担心它又要夺走谁,只自己惊悸害
怕也就足够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长河不再害怕了,为什么他这么主动了。 
    长河拍拍我的肩:“南屏,说实话,我不想死,为了你嫂子,我也不能死。所
以,我要主动一点,不管什么事,总是有因有果,我想弄清楚:我们只是无意之中招惹
了它,还是我们是宿世旧怨。除了心结,可能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才是长河,长河不再害怕的时候,他的沉稳敏锐就表现出来了,我看着他:
“你是不是已有行动了?” 
    他摇摇头:“没有,但马上就有了。今天我们商量一下,明天,明天我们就要
有所行动了。” 
    我慢慢地开口:“去你家,从远望村过吧,我想再去看看那里!” 
    长河怔了怔,点头说:“好!我们骑摩托车去。” 
    八月初十,距离上次三人来远望村,刚好一个月。 
    天气更凉了,茅草更枯败了,也就显得那片地更荒凉,摩托车的引擎声为这里
增添了一点生气。我和长河下了车,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那天那个影像出现的地方。 
    我们都沈默着,思绪游移,不知道长河在想什么,风吹来,茅草的声音暗哑凄
凉,长河的手握成拳,有些颤抖。 
    那个影像不曾出现,但是,那一种恐惧是一直植在心中的,处在这样的环境,
自然而然地,本能作出了反应。 
    风一阵一阵地吹,一阵阵凉意,一片云被风吹动了,慢慢地游移,月亮的光芒
慢慢隐去,到最后,只看到一片昏黄的影,然后,那影也慢慢消失在层云背后。 
    长河紧紧地闭着嘴,目光沉重,锁定眼前那片空地。我看着月色,也没有言语
,现在,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 
    凉风,茅草,隐入云层的月,凄清苍凉的夜色。 
    风吹得茅草不停地响,茅草时伏时起,纠结,回旋,甚至可以感觉到风的盘旋
,从我们身边掠过,钻入茅草中,人为一般,将草一片片分开。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后面
围了上来,阴冷。我看向长河,他也正在看我,神色十分古怪。然后,他的脸色慢慢变
得苍白,嘴唇开始哆嗦,手仍然握成拳,颤抖得更厉害。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让我觉
得呼吸困难,我下意识地伸手,去解衣服最上面那个扣子。忽然,长河猛地向我扑过来
,双手伸出,扼向我的咽喉。 
    我大吃一惊,叫道:“长河,你疯了?” 
    长河喉中“咯咯”地响,目光迷茫,没有焦点,神色却狰狞可怖,手下毫不放
松。 
    我的喉被他扼住,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拼命将长河的手向两边分,但长河在
此时表现得力大无穷,他的手彻骨冰凉,他不说话,喉中的声音听起来好象一个垂死病
人在作最后的挣扎,他的目光虽然溃散没有焦点,但却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息。 
    我惊恐地发现,这不是长河,不是长河。在他死命的扼阻下,我不能呼吸,血
直冲脑门,头脑也开始发热,意识慢慢模糊,我本能地将拉他的手,作最后的挣扎,但
是发现,不能动他的手分毫,他的手越收越紧,然后,喉中的声音慢慢变成一种阴森冷
厉的似哭是笑的怪声。 
    我的双眼慢慢凸出,舌头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地伸出口腔,就这样结束了么?我
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么? 
    长河,我不能让你在这样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杀死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
不能死!!! 
    在脑海中还有片刻清明时,我猛然向地上倒去,长河的身子顺了我的身体也倒
了下来,但在倒下的时候,手有稍许的松动。抓住这个机会,我用尽全力向后滚去。 
    八月清冷的夜,月亮仍藏在云层之后,凉风一阵一阵吹拂,周围是莫名阴寒的
气息。我和长河在茅草中翻滚。只是一种本能,我只有在不停的翻滚中,才能让长河的
手不能将我死死地扼制,但是,我还有多少力气?我能最终摆脱那双不知是被谁操控的
手吗? 
    我的身上已经湿漉漉的了,不知道是因剧烈滚动而流出的汗水,还是因过份恐
怖而流出的冷汗,衣服贴在身上,长河身上却是点汗不出,而且神色变幻。 
    我又被长河压在了底下,长河的脸色在阴冷的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喉
中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那不是人类会发出的声音。他好象一个噬血的狂魔在急需吸血
时忽然找到了可以为他提供血源的猎物,他神情如疯如狂,手又在加劲了。 
    我已无力滚动,而且此时,他也不再给我可以滚动的机会。 
    风又在吹,拂起长河的衣服下摆,他的手腕上青筋暴出,一道一道像蜿蜒的蚯
蚓,他的脸在我的面前慢慢变大,变大,意识慢慢地在远离我…… 
    忽然,我的脑海中浮上一双眼睛,一双清丽明亮的眼睛,那样含羞带嗔地看着
我,这是紫月的眼睛。想不到,在我的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眼前浮上的竟然会是她
的眼睛,她已经深入我的内心了吗? 
    紫月,为了你,我也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用双手交叉握住长河的手,然后用
尽全身力气向一边甩去。只觉喉头一松,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喉头,我成功地摆脱了他
那双魔鬼一样的手。我大口喘着气,有一种恍惚不敢相信的感觉。从来不知道空气是如
此的可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这么感动于还可以畅快地呼吸。 
    茅草又开始“沙沙”地响,我回过头,只见长河慢慢地从茅草丛中站起来,他
目光呆滞,但眼睛里面血一样红,风吹动,他的衣服被风吹得不住向后摆动,好象有什
么东西在向后扯一样,他一步一步向我逼来。 
    我想站起来,但身子虚脱,双腿发软,竟然无法站起来。我用手撑了地,一点
一点往后挪移,我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格格”声,是
,我也是害怕的,我是害怕的,一种无助,一种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恐惧和绝望紧紧地攫
住我,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了思想,只是本能地往后移,往后移。 
    长河的脚步沉重,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我的心上,我的心“砰砰”跳动如鼓,
长河又伸出了手,双手慢慢地前伸,然后,面上现出一丝残酷的、阴森森的笑意。 
    就在他的手要接近我的脖子时,我的后背抵上了一个硬物,是摩托车,我不知
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个翻转,飞身上了摩托车,将车头转过来,对着长河,按下车前灯
。一束粗大耀眼的光带直直地向长河的眼睛射去。 
    长河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定格在那里。然后,他慢慢抬起
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情疲惫之极,明耀的灯光下,他的神色变幻,不停地抽动,很久很
久,才从抽动中回复过来,却惊诧地问我:“南屏,你把灯光对着我的眼睛做什么?”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长河,现在他的神思终于属于他自己了。我疲惫地沙哑
着声音说:“长河,我们回去!” 
    又一阵轻风吹来,茅草仍然起伏,其时月亮已从云层后露出脸来,清冷的月光
,照得长河脸上阴晴不定。 
    摩托车“呼呼”的引擎中,我们到了南屏的家,我疲惫而虚弱。长河对我说:
“南屏,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我摇头,不想说一个字。 
    长河疑惑地看着我,我用粗重的嗓音说:“没什么,累了!” 
    被他扼过的地方有一种火烧一样的灼热,我说话都十分的困难,但是,他是在
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莫名事物操控的,我没有必要告诉他。我现在只想,只想好好睡一
觉,噩梦一般的感觉,情愿只是梦一场,但清楚地知道,不是,不是!它已经在对我们
宣战了么?它轻易地利用了长河的手,就那样不费一丝一毫力气,便可以玩弄我们于股
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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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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