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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4 20:03:19 2006), 转信

猫(75):  婉姨终于要出手了,刚才还双眼冷历的朝歌反倒忽然一淡,竟然跟早晨出门


自然一笑,转身便再向门口抬步迈去。

如果说六甲旬文物贩子的术局是架空人体五行格局,让人酸软乏力;土守形的土行术旺
极暴

戾。那婉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薄薄冰冷的手术刀,丝毫不给准备,就静悄悄的直
剔进

了你的骨里。

按五行特性所表,金性为秋,阴冷肃杀,像极了婉姨现在正催动的术局。再配合婉姨五
官清

削白皙的人面风水,也正是金行独旺的命格之局。

朝歌稍稍一顿颇为诧异,倒不是怕了这锋刃剔骨的凶险。而是想到了昨晚三鼠运水的恶
局。

看手法竟然和婉姨现在所用的金杀术完全不同,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异。

但朝歌很快又想,处心积淤的婉姨一定是在故意迷惑土守形,一边用似是而非的山术探
底,

一边又保全了自己的真实术路。

朝歌在心里,再次为这位淡雅而有可怕的婉姨点了点头!

不过想到这,朝歌还是心胸为之一畅。从放置石函到麦场收局,所有的错综复杂,都似
乎穿

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想到畅通处却忘了身在金杀术的刀锋之下,稍一动步,内脏肝部就像被切了一刀,疼出
一背

身的毛汗。

这也似乎更证实了朝歌的推测,婉姨的确用的是阴冷肃杀的金杀术,因为在五行生克循
环上

,金正克木,而内脏之中,肝的属性正是为木。所以我们经常看到接触当中金行过旺的
人,

多在肝部或肺部呼吸系统患病。一是因为金旺木伤,二是因为金旺太过必反,因为肺部
及呼

吸系统在五行上正是属金,跟钢刀过硬了会容易折断是一个道理。其中玄妙本来并不深
奥,

只是常人不明罢了。

婉姨还是一副幽幽的妇人状:"别难为自己,就只是到墓地里取件东西那么简单。"。

朝歌也不回应,想起了昨晚破三鼠运水时土守形教的推掌化解之法,虽然昨晚对付的是
旺水

,现在逼身的是杀金,但其中五行生克的道理却是一致的。

于是朝歌用拇指尖先按在了右手食指根部的"子"位上,因为金生水,旺金遇水必泄。金
气一

泄,也就没了刀锋似的锐利。

虽然朝歌清楚知道,他跟土守形等数十年修习导引的人相比,就像是田间小渠跟运河水
道一

样悬殊,也只能疏导些微弱五行散气。一遇到五行术气强烈的,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但现

在也只能一试了。

却让朝歌没有想到的是,自打拇指按到"子水"位后,就立刻感到像是有一股凉丝丝的水
气从

婉姨的杀金刀气中泄入体内,刚刚还疼彻入骨顿时为之一轻。这不禁让朝歌大感有趣,
他自

然联想到了昨晚的凶险斗局。会不会是三鼠的凶霸水气,强行中疏通了体内的导引脉路


朝歌想到此,就又试着把拇指顺时推到无名指根的"卯木"位,因为肝脏属木,水又生木
,这

样就可以把杀金之气中泄化成的水气转而滋生肝木。

随着朝歌拇指的推位,从杀金刀气中不断泄化出丝丝润润的水气,流经体表进入肝经。
朝歌

从未体验过如此清晰而又奇妙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前两次在受到术力攻击时的痛苦。

无比惬意中朝歌竟然忘了身后还有位可怕的婉姨,就在他潜意识觉得可以抬腿继续走出
的时

候,肝部又传来一阵切痛。

原来婉姨瞬间加大了金气,朝歌现在的导引脉路虽然比以前大有疏通,但要想短时间内
承受

婉姨这样的凶霸杀金之气,恐怕还远远不够。

姐妹花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得到朝歌的凶险。

小灵忍不住出了声:"就只去拿样东西,也不费你什么事。干嘛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小灵低气的柔着声:"巢鸽呀,叫你声哥哥也成。去拿吧!"。

阿光也皱起了眉:"我向你保证,等你去墓地取来东西,一定把我们所有……知道的都告


你。"。

阿光虽然说到"所有"的时候稍稍顿了顿,但神态诚恳颇为动人。

朝歌终于停住脚转回身,额头布满了刚刚疼出的细汗,却丝毫看不出痛苦神色。

朝歌翘了翘嘴角:"我要的也很简单,只要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要得到这石函里面的东西。
"。

小灵急的狠跺了下脚便咬着嘴不再出声。

倒是小轻静了静后,诺诺的说:"要是我们跟你说了,你又不相信我们说的可怎么办?不


,不如就像婉姨说的,你先拿到这,我们公平交换。"。

小轻语气低柔可爱,话外的意思却好象怕朝歌听完他们所讲后赖帐。

朝歌笑了笑:"不说出来,永远都不会知道可信还是不可信。"。

婉姨还是面上波澜不惊,手上轻掐掌局的样子。

一时间在场五人僵了一阵。

朝歌看出再拖无益,最后扫了一眼众人,转身欲行;

与此同时,婉姨抬起了指掌;

姐妹花不知是不是紧张,互相拉起了手;

阿光不经意的向婉姨身后挪了半步,恰巧以婉姨为先,三方人站成了个品字型。

伴着每个人的视线,朝歌慢慢的抬起了脚。

朝歌并不是真的想用鸡蛋往石头上碰,之所以敢冒着被婉姨金杀气所伤的凶险往外走,
是因

为他料定了一件事:只有他才能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因为虽然梁库和牧家村民也可以
走进

墓地,但不懂风水脉数的乱挖,很有可能破坏墓地内的整个构局,如果延续了几百年的
风水

大局一动,那么就更加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不测巨变了。

朝歌的脚已经开始下落了,一点点的下落中,感觉那把冰冷薄刃的手术刀也在一点点的
逼入

着。

谁都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朝歌的推断还只是推断,谁又晓得深静诡异
的婉

姨会使出如何手段呢。

可让朝歌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脚步完全落地的那一刹那,冰冷切人的金杀刀气忽然消
失了

。不但这一步消失,而且一连几步迈到门口,都没感觉到一丝金杀之气。这也倒罢了,
更怪

的是,背后竟然没了一点声音。好象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空气中的幻觉。

朝歌不禁停住步,他忍不住的回身望去,接着就是一个怪异的情景,映入朝歌的双目。


婉姨、姐妹花、阿光还在,只不过和刚才的场景已大有不同。

原本对前而立的婉姨,现在已经转过身去,左右两手握局,和面前两边的阿光、姐妹花
静静

的相持着。

更有趣的是姐妹花,她们相靠的两手相握,另两只手像翅膀一样左右张起,样子就像是
飞天

之中的花女,连各自掐起的掌局都跟兰花一样美妙。

而阿光就有些怪异了,右手抚在胸骨上,左手拇指和中指按在左筋的肋骨上。这种古怪
的推

局法倒是朝歌第一次见到的,样子竟像是给自己松骨按摸。当然那如果真是在推局的话


朝歌真是越看越有趣,不知不觉间已经转过身来,他不明白,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终于婉姨出了声:"妹妹好聪明。知道婉姨在对局的时候,背后最放松。"。

婉姨语气平静,眼神却闪烁有光,话语中更似乎含着枪夹着棒。

--- karen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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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76):  听说话看神情,似乎刚才婉姨催局逼朝歌的时候,这对姐妹花在背后出了手


朝歌只是推断这婉姨未必对自己能下决手,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让婉姨停手的却是姐妹花
。变

化之大,实在是大出意表。

姐妹花一同娇脸低红,小轻小小声的:"不是拉婉姨,我们只是怕你真要把这个巢鸽伤了


话,这墓地里的秘密,恐怕真的就解不开了。"。

婉姨淡笑了下:"没关系,就是真伤到了婉姨,婉姨也不怪你们。毕竟谁都想得到这墓地


的秘密。"。

婉姨说罢,用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过阿光,分明这话不只是说给姐妹花听的。

朝歌瞬间明白了刚才就在他落脚那一刹那,身后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在临时团结起来的这个四人联盟里发生了内斗,原因有二:其一是姐妹花真的怕
朝歌

被伤,会影响整个大局;其二既然来之前互不相识,当然就更没可能与人分享这至关重
要的

墓局秘密。而婉姨如此的凌厉诡秘,谁又敢肯定合作完了不反被她算计呢?所以莫不如
趁机

先联手制住最具威胁的婉姨,剩下个术力微弱的朝歌,慢慢想办法不急。联弱抗强的群
斗心

理,在这里表现的再突出不过了。

朝歌想到此,不尽暗暗摇摇头,原本觉得凶险无比的术局,跟这复杂瞬变的人心之斗相
比,

实在是万无其一了。

忽然小灵没好气的对着阿光嚷:"什么阳光的光,我看你是不见光的光!说,为什么刚才


算我们?"。

小灵蛮横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矛盾引到了阿光这边。

此时的阿光不知道为什么,一张脸恐怕已经红到了耳根子,虽然是一副窘相,但却并没
申辩



婉姨轻轻的笑了笑:"怕是妹妹怪错好人了,我们阿光兄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我向你


出的术力给间接化解掉了,不但没偷袭你们,而且是大大的帮了妹妹呢。"。

这让朝歌越来越奇,看情形刚才的阿光也的确参与了三方斗力,但让朝歌惊讶的是,完
全不

堪术力的阿光,又是如何应对如此凌厉的对局呢?

阿光,真是个迷一样的人物。

"疑?好象你又不想走了。"。

此时又传来婉姨的话声,虽没转过身,但朝歌知道话是说给他听的。

朝歌直言到底:"我在看你们这场好戏。"。

恐怕头脑冷静、直言简语的朝歌,天生就是婉姨的克星了。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你都拿
他没

有办法。刚刚就险些为朝歌吃了大亏,现在更大大的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你还
是照

样没哲。

姐妹花和阿光也僵僵的处在那里,既然已经和婉姨挑明对立,再联合已经没有实际意义
。但

要是单独去与朝歌相对,又恐怕被婉姨坐收渔利。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当下在场的四个人,就像是被卡在嗓子眼的鱼刺——下不去。


僵了半天,还是朝歌发了话:"其实这石函中的东西,就只不过是半截臂骨。没半点出奇


。本来拿给你们看倒也没什么,只是被这局一搅,反变的复杂了。"。

婉姨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朝歌话里含的是什么意。

朝歌继续:"如果不姓牧,大概一辈子我都不会来到这里。既然大家都是跟这风水大局有


大干系的人,为什么不坐下来一起想想办法。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你们来历的本意。"。


如果这话换梁库来说,恐怕百分百的被婉姨人等定性为虚情假义。但不同的是朝歌说的
,字

字句句便有了不同份量。只是婉姨四人刚刚经了这样一场大起大落,还一时半会转不回
来。

朝歌顿了顿最后又说了句:"除非各位觉得这样僵下去可以解决问题,那我朝歌也就无话


说了。"。

说完,朝歌真的不再说话。

人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当面前有三条路可选的时候,他总是在想会不会还有第四条
选择

。但当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他便乖乖的走下去了。

此时婉姨四人的面前,恐怕也就只是朝歌给的这一条路可行了。

过了一会,小轻忍不住怯怯向朝歌道:"其实我一直不说,是有另外一个原因的。"。

说着,小轻习惯的向婉姨和阿光方向寻了寻,此时三方人都不似刚才那么剑拔弩张,而
且听

小轻如此说,竟然还颇有认可之意。

朝歌:"说无妨。"。

小轻就继续低声道:"那是因为我们对自己家族的记忆都是些残缺零散的东西。只怕说出


,根本让你不信。而且不说还好,一说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小轻说完,就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俏在那里。

朝歌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其实朝歌从土守形和文物贩子那里他就已经看出,跟这牧家风
水大

局有关联的两大家族,一定是在哪代上出了重大事件,才导致后辈枝零破碎,记忆上也
像被

清洗了似的。如果小轻很顺利的说出一堆完整的家族来历,相反会让朝歌觉得是假的。


看神情更不用说,婉姨和阿光也是此种情况。

朝歌看了看四人,缓缓对小轻道:"说无妨,我这里也有几段关于这风水大局的残缺片段


也许我们把各自所有的残缺连起来,说不定就能凑成个完整的家族记忆。"。

听到此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 karen15

猫(77):有点意思。留名慢看

--- 婚了

扑(78):留名留名……希望不是太监文

--- 王熙凤【若此刻能奔向你】

猫(79):想看,楼主加油,MP鼓励鼓励

--- 风耀舞【武汉MOPPER凸(-_-#)凸】 +2530

扑(80):留

--- qingxue1038

猫(81):留个记号

--- zfj918

扑(82):但原能写完哦

--- 会飞的雨

【楼主】 (83):第二十三章:三鼠运水

进了村子,朝歌先找到村长家,把阿光安顿下。然後和土守形一起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回
。此

时正是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按平时也正是村里颇爲有人气的时间段。但奇怪的是,除
了嫋

嫋的炊火四烟,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条人形。等到临近小院才发现,原来几乎全村的大
姑娘

小夥子婆嫂姨妈们,都聚集到了这里来。确切的说,是聚集到了隔壁的三婶家。

可爱惹人的姐妹花小轻小灵当然是极度缺乏业馀生活的牧家村人焦点,而把这个焦点一
浪浪

推向高潮的,就是站在场中口若悬河的梁库了。看样子,他比全村人加起来还渴望著心
潮澎

湃之无业有馀的精神生活。

更由於梁库出钱爲偏僻牧家村所引的电,尚还没有铺设进来。所以村民们还在用传统的
灯油

、蜡烛照明,可没成想,这摇曳生灿的烛光,反倒让人情诙趣的晚村院舍,增添了一种
只有

意想才能达到的情境。

土守形对此一切的感觉,就像没看见,显然朝歌在墓地里的时候,土守形已经知道了情
况。

朝歌虽然一直在隔著窗子看著热闹场面,但毫无动作的面部表情,从本质上并没跟土守
形有

多大区别。

直到大妈收拾走碗筷,屋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人。

朝歌开了口:"这三个人好像都不简单。"。

土守形吧嗒了一口烟:"不止三个。"。

朝歌回头看土守形:"你也怀疑阿光?"。

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冲天的阵局。但如


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夥子,人生


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的吓人的坟地,他能什麽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
不合

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著又说:"结果,他


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麽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
以爲

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著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
地里

,而且还抱著个古迹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
以爲

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
们局

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顺著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
听声

不见人婉姨。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况且朝歌
做的

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麽可以对现实进行一相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著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後,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

土守形沈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後,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的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
不是

脸上那略带妄想後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爲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
都不

免爲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
添了

一种极复杂的美感,让人生出无限爱怜。

很快,梁库带著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著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著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
位置

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麽变化。"土守形
眼神

迷离,像是在看著一盘越来越复杂的土家棋。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


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跟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後继续盯著炕上
的那

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爲什麽,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後竟带著一股烛烟
熄灭

了。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著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
擦出

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著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著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著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
,那

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著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
蜡烛

、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著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
。他

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後擦的一下,就一下擦著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著了,虚虚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著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样

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麽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象很怕
人,

但竟然还静静的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著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
一样

,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叫三鼠运水!"。

--- shawdon【永远的蓝黑球迷】

【楼主】 (84):第二十四章:山术

山术,是道教五术"山、医、卜、命、相"中的一种。世面上常听常说的画符行籙或是咒
语法

术都属山术一个范畴。因为它的神奇和有效,对人对物的作用常常如鬼似神,所以排在
五术

的首位。但同样也是最难练就的。

随着现代科技的兴起,和人心性上的浮躁,关于山术各派的种种实修法门,早被掩埋在
历史

之中,现在人对它的印象也只剩下"迷信"和"神奇"这两个名词了。

在大渡河上游到现在还生存着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嘉绒族,猎人中有一部份被称为"吊鹿子
"的

,他们主要依靠在鸟兽出没的山道上铺设绳套机关来捕获猎物,听说他们还掌握有一套
严密

咒语法术的催山术。

据说一施此法,平寂的山谷顿时会变得山摇地动,阴风阵阵,山上的獐鹿麂兔等动物都
自动

地钻进吊鹿子布下的机关。

看手法,这种少数民族的催山术,很像从道教山术中演变而来的。土守形对符籙、咒语
一类

的山术只是听说并未真见。眼前这三只老鼠显然就像是被某种术力控制着,但从五行站
位上

看,又似乎与阵衍术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土守形有点不敢确定了。

此时土守形护立的那根蜡烛火苗一弱,三只老鼠竟不约而同的抬起前爪,向前挪动了半
寸。

屋里光线随着速暗,朝歌惊奇看到,那三只老鼠又开始若隐若现的模糊起来。

土守形:"再拿一根蜡烛给我。"。

朝歌从炕橱中又拿出一根蜡烛递在土守形手中。

第二根蜡烛亮起来的时候,三只乌睛闪亮的老鼠又清晰的呈现眼前。朝歌忽然想到,如
果刚

才并没察觉三鼠运水的危局,施术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茫然无视的眼前把
想要

的东西拿走。想到这,朝歌不禁向炕上看去,石函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那里。

土守形似乎看出了朝歌想法:"对方还没这个把握敢闯进来,现在应该只是来探底的。"


五行术设局隐秘凶煞,对斗双方稍有疏忽,就会陷入阵中。而且最忌被对手摸清路数。
上次

文物贩子的惨败,就是因为施局路术已被看清,一明一暗,土守形也就自然稳操胜券。


朝歌一看土守形并未使用自己的导引阵术,就已经猜想,既然对方是上来探底的,土守
形也

就自然没必要用真功了。

忽然,本来恢复火亮的烛苗又开始弱了下来。可这次那三只老鼠并未向前移动呀。再仔
细一

瞧才发现,三只老鼠身上的毛,从头部开始,一根根的竖立起来。朝歌从土守形皱皱起
的眉

毛知道,背后控局的那个人大概在催加术力了。

朝歌也看出了凶险处,如果土守形还只是利用自然五行火力来抵抗三鼠水局的话,随着
对方

术力的不断加大,迟早是支持不住的。但如果运起土局对抗的话,又恐怕被人摸清低路


朝歌心里一转,多日来对阵衍术的不断深入,已经越来越明白它的布控原理。虽说这三
鼠似

乎是被某种山术控制着,但目前运北方水气而克火的奇用,却正是五行阵衍里的东西。
朝歌

忽然生出一种趣心来,他想试试利用自己悟到的东西,和这三只老鼠斗上一局。

朝歌在炕橱里取出最后三根蜡烛和一盒火柴,一根递给了土守形加大烛火之力,否则一
但占

据南方火位的烛光熄灭,整个屋内局中将会被水气淹没。到时候土守形如再不催动土阵
,恐

怕真的就被操控在别人手中了。

另一方面,朝歌也可借着两力相持的空隙,施展自己的布局。

所在的这座房屋坐北朝南,火性南方位是窗,西金、北水是两面砖墙,代表木气的东面
开了

一扇门。而门下稍稍凸起的一条木质门槛,就是朝歌即将布局的关键。

因为在五行生克里,水虽克火,但也生木,而木却生火。如果把点着的蜡烛立在正处东
方的

门槛上,就会激活局中的木之一气,从而把三鼠运统的水气引来生木,这一生木不要紧
,就

像把滔天水局泄开了一个口子,更要命的是,这木一生旺,就把木槛上的蜡烛火气也越
加的

生旺起来。

这样一个循环下来,三鼠运水的巧阵,竟反成了一个泄气自伤局,要是背后控局人再不
收手

,恐怕会被吸尽命力。

朝歌想到巧妙处,不禁微微的翘起嘴角。手拿蜡烛火柴向门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听
到了

土守形的声音:"这几步很危险,如果感到不支,千万不要勉强。"。

显然土守形也看出了朝歌的意图,只是后一句话颇让朝歌不解,不过来不及细想,朝歌
就又

向东门迈去。

可就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朝歌忽然觉得眼前有点眩晕。他停住脚稳了稳神。转头向那
三只

老鼠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三鼠中靠东门方向的那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
掉头

对准了朝歌。

朝歌这才理解到土守形后丠句话的意思,屋内局中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脉局产生牵动,想
来一

定是背后控局的人,也深知这三鼠水局的缺欠处,所以对东门这一方向加力提防。

此时掉头对准朝歌的那只老鼠,眼神热胀、毛发颤抖,显然是被术力催动,体内翻滚难
当。

朝歌稳住神后,又抬起了腿,可刚迈出半步,就感觉到比刚才更为加倍的眩晕,而且随
着眼

前黑暗的加重,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挤压一样,扑通扑通的巨跳起来。

朝歌知道,这一鼠的水气几乎被催到了极至。已经开始克制到了同属火性的心脏了。如
果朝

歌再拼力迈出的话,不是这老鼠爆毙在地,就是自己吐血晕倒。

就在无比艰难之时,朝歌忽然听到土守形的细细声:"把手指按先戌后卯再午的次序顺推


然后再反推回来。顺推吸气,反推呼气。别着急,先稳住心。"。

朝歌隐隐觉得这是土守形在暗地教他导引化解之法,按这个次序,戌土火库,卯生午当
。再

配合呼吸,把克制心脏的水气渐渐化开。就不知这临时抱佛脚的用功,能否派上用场。


朝歌按照土守形所教先稳住心,然后先戌后卯再午的推起来。可不出所料,这平时需要
十年

苦练的导引推局,的确没帮上临时抱佛教的朝歌多大忙,水气凝聚,心脏的压力依然在
飙升



朝歌恍恍惚惚的瞟了一眼那只老鼠,模糊中那老鼠的双眼几乎要爆凸而出了。朝歌的性
子就

像是韧钢,越是给压力就越是生出反弹力。此时面临难境的朝歌忽然生出一股逆火来。
皱紧

眉,向着东门方向又抬起了腿。

朝歌已经无法注意到,与此同时三鼠中间的那只,也慢慢凸眼颤毛的掉转了头,和东面
那只

老鼠一同对准了正迈出一步中的朝歌。

朝歌并不知道他这一脚落地意味着什么,土守形的一声喊,也来不及了。

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朝歌并没倒下去。而是惊奇发觉就在心脏被挤压至爆的
一刹

那,胸中的那团水气,竟然瞬间像是被掘开了一道口子,顺着内经散成瀑布一样的细支
,漫

过内脏,流过双腿,最后在脚心泄入地面。

朝歌不禁一阵惊喜,难道土守形教的导引化解之法起作用了?但好象记得刚刚恍惚之中
并没

再推这不顶用的导引术呀。但又怎么解释体内发生的奇妙变化呢?

--- shawdon【永远的蓝黑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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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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