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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4 20:06:17 2006), 转信

第四十二章:诡视

更新时间: 03/1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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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决定把这神婆探个究竟。

还是打配合,土守形、婉姨、姐妹花继续按原路线出村前行,一是不要引起神婆的注意
,二

是从农妇已经透露的一些线索,尽可量的到周遍去打听这神婆的来历。

而朝歌、阿光会悄悄的留下来,一方面朝歌从村子的整体角度勘测一下,村人得的那种
怪病

会否跟风水有关;另一方面阿光在医学角度更深入的推断,这怪病的根源所在。

最後两路人定好在村外的一个地点回合,从而稳妥确定该如何对付这个神婆。

当然这里似乎没有提到梁库,因爲他的午觉还在无限期延长著。

可让朝歌有点失望的是,经过细致勘察,无论是从整体村庄和每户人家的所在风水位置
,全

都平平无奇,虽说不上好,但也决不至於恶相到招此怪病。

阿光则先尝了这里的水质,然後又从村民的饮食习惯上观察了一下,结果和朝歌一样,
没发

现任何异常现象。

这让两人有点迷惑不解,最後他们想到了神婆。

会不会是神婆下的毒蛊一类的东西?但如果是那样,神婆必然先是有机会深度接触到村
民。

可听农妇讲诉,分明是那种怪病已经流传了近十年神婆才出现的。

难道真的有中邪一说?

日进傍晚,土守形几人还没有回来。而朝歌这边也并无实质性进展。那个农妇用麻布皮
包了

几个馒头和一些粗菜过来,朝歌、阿光两人平生第一次享受了把这样的野餐、有点偷偷
摸摸

式的农家野餐。

一直到临近半夜,还是不见土守形一行人的踪影。朝歌望著已经没了半点灯光的小村子
,心

里忽然一动,他在想此刻的那个神婆又会在做些什麽呢?这个神婆现在的处境大概也同
自己

差不多吧,都只能是在掩人耳目下做些东西,不同是神婆在掩著村人之耳,朝歌是躲著
神婆

之目。

於是朝歌决定不等土守形先去村里探探这神婆的底,因爲如果土守形等人白天才回来的
话,

就又要浪费一天的时间了,况且费了一下午的劲没有任何进展,这种办事效率,是朝歌
无法

忍受的。

阿光本想跟朝歌一同去,但朝歌怕土守形一旦回来和他们联络不上,深更半夜的两夥人
乱找

乱撞,相反会坏了大事。

阿光也明白这个道理,於是他也很想说让朝歌留下,换他去。但短短几天他已经很清楚
了朝

歌个性,话一出口,定无更改。况且如果执意相争,似乎又有看轻朝歌的意思了。两下
爲难

,不免露出担心神色。

朝歌看出了阿光心思:“你认爲那神婆会是术界里的人吗?”。

阿光明白朝歌的话意,如果神婆真是具备术力的人,也就不会用那种神神怪怪的人骨作
祟了

。但一想到诸多未解的怪异处,还是担心道:“不管怎麽说,这神婆的确有点邪,你多
小心

!”。

朝歌翘起嘴角笑了笑:“我从不信邪。”。

说罢就转身向村内走去,刚走几步似乎感到了什麽,又停住回过头对著阿光:“放心,
我有

办法。”。

这次再转身行去就再也没回过头,披著一身的夜月渐渐消失在村里。

阿光并不知道朝歌所说的这个办法指的是什麽,但他相信,面前离去的这个虽比自己小
了几

岁的牧氏後人,没有把握的话决不会出口。

朝歌按著白天就已经打听好的方向,很快寻到了神婆位於村西头的那间又小又破的毛瓦
屋。

朝歌也很奇怪,按理说这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的神婆,想住什麽样的房子都不是没有可
能,

却爲什麽偏偏住如此破旧的毛瓦房呢?

可很快,朝歌发现自己的观察有误。这房子小则小已,但谈不上破,之所以有种破的感
觉,

原来凡是有窗门的地方,都钉满了横七竖八的破木条,好象生怕房子里会有什麽东西会
漏出

来似的。现在正是夏天,很难想象,一个人睡在这样一个闷笼里会是怎样感受。

朝歌轻轻凑近了被封严严实实的窗前,隐约听到从细细的板缝中传出来的鼻息声,神婆
就在

里面。

朝歌围著小屋前後转了一圈,像前面一样,所有能漏光可以往里看的地方,不是被封严
就是

被堵死。越是这样朝歌就越是料定这房子里一定有古怪,钉的这麽严实,无非是怕人窥
视。

说也奇怪,按朝歌以前的性格,对诸如此类的隐秘连听都不屑於听的。但现在不但不是
不屑

,反而越来越深迷其中。他有时候真怀疑,这种转变是不是因爲以前的太过刻意压制,
导致

一经开放便一发不可收拾,再或者是自己的个性之中,本来就隐藏著一些不可捉摸的东
西。

夜越来越深了,可以感觉到升起来的潮气,正在一点点浸透著单衣。

朝歌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探知到房子里面的具体情况。正在低眉沈思中,忽然从窗缝里
传出

来的鼻息一减,接著就听到一阵衣服细琐声。似乎是神婆在翻身,朝歌俯耳凑的更近。
但他

很快发觉,神婆不是翻身,而是坐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忽然细琐声一促,神婆似乎很快的下了炕、走向门、抽开栓,吱扭一声门
被推

开了,神婆猛的探出头来。

但不知道爲什麽,朝歌明明没有躲闪,而只是顺著神婆视线奇怪的挪动了几步,那神婆
却如

同眼盲似的就是看不见。

没错,朝歌用的正是在坟局阵衍中悟得的隐身术,利用每个人的视角不同,每随著对方
视线

所动一位元,都站在看不到的盲点之中。这大概就是朝歌跟阿光说的那种放心办法了。


饶是这样,朝歌心中还是惊魂未定,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让神婆惊觉了, 所以她才


意让人不提防中猛的开门查看。

神婆精著一双眼睛四处寻望,伸出的头扭动在两扇门板中间,长长的黑发顺肩披下来,
映著

惨白月光,极不相称的一张皱脸,给人说不出的诡异冷森。

持了一会,神婆又轻轻的把门开大,然後迈出来,先是向前走了几步,看看周围并无异
常後

,又向房後走去,朝歌不及多想,趁著神婆走去房後的一短间,侧身闪进了神婆这间密
不透

风的小屋。

刚一进来,朝歌就立时感觉到一股湿霉之气迎面扑来,朝歌一阵反胃,快速用衣袖捂住
口鼻

,这才没发出声来。

朝歌先是靠墙站住,闭上眼,少倾才再睁开,因爲这样才能更快的适应黑漆漆的屋内光
线。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况,里面很简单,除了炕头的一排小木柜外,几乎连张椅子之
类的

摆设都没有。

不一会,神婆就从屋後走了回来。她先把门重新从里边栓起来,然後并没往回走,而是
贴著

耳朵在门缝上,静静听著外面的动静。

但她说什麽也不会想到,就在她的背後,朝歌的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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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遗址(上)

更新时间: 03/1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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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听了一会,披著一肩年轻黑发的老神婆慢慢转过身,又走回坐到了炕边。

朝歌几乎把呼吸细到了最小声,本来就静极了的小村,现在又加上这间封得严严实实的
小屋

,静得几乎让人以爲自己失了聪。

适应了一会,朝歌开始更能渐渐看出屋内的大概轮廓。

从窗板缝遛进来的微弱月光打在神婆的後背上,就著长发和乾枯的身形,老神婆就像一
位瘦

弱的年轻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而她对面的阴影里也正静静的对峙著一位冷俊的年轻人
。此

时此刻的情景,真是说不出的一种怪异诡味。

渐渐的,神婆的头开始慢慢往下垂,鼻息也伴著沈重起来,看样子在独坐间竟打起盹来


朝歌也不禁爲之一松,刚想顺畅的喘几口气,却突然抽冷子听到神婆“嘿嘿”的笑出了
声。

这一惊,几乎是朝歌出道以来最震骇的一次了。

“还想躲?我看见你了!”神婆阴恻恻的说著。

朝歌脑袋里飞快的转了几个弯:神婆怎麽会见我?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爲了把他
引进

来,然後再把门反锁,这麽间小屋子,窗门又钉满了木条,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有点
是请

君入甕了。

但朝歌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是神婆设的一局的话,刚才又何必装成打瞌睡的样子呢?

正惊惧猜疑间,忽然又听到神婆道:“大白天的,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这次的声音却说的很大,而且说到後来忽然含糊不清了。

朝歌不禁自嘲一笑,原来是这神婆在说梦话。而且也瞬间明白了这神婆的怪异行爲,一
定是

经常处在一种强迫猜疑中,总是怀疑有人在背地里偷看她,或是觉得有人在打著这间小
屋的

主意。所以连做梦都在紧张著。

但这更似乎证明了一点:这小屋内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暗中,朝歌的双眼更亮了。

神婆又含糊的说了几句梦话後渐渐没了声息,头越来越垂的更低,身子也跟著越来越向
下倾

斜,眼看失去平衡的时候,神婆一机灵从打盹中醒了过来。

朝歌重又屏住了呼吸。

神婆静了静,转头向窗子望了望又听了听,好象也分不清了梦境。直到清醒过来,才轻
叹了

口气。

朝歌此时的处境可以算是最明目张胆的旁观者了,究竟是什麽感觉,只有进来的人才能
真正

体验得到。

又是一阵细琐声,神婆并没有爬上炕,而是站了起来。

神婆每动一下,朝歌都要相应的变换位置,从而保证时刻站在神婆的盲点上,幸亏屋内
黑暗

之极,才弥补了因空间狭小又不能急步出声的障碍,否则恐怕朝歌踏位再快,也难免会
露出

踪迹。

神婆此时向墙角走去,虽然光线黑暗,但走起来方向似乎很明确,显然像是因经常如此
而变

得习惯非常。

神婆在墙角停了下来,低下腰像是拿起了一样什麽东西,然後往外放了一点。虽然朝歌
与神

婆的距离不长,但因爲房间内极度黑暗,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神婆的动作,再就是
靠听

声音判断了。

听刚才神婆放下那样东西发出的声音,似乎像是一个木盆。朝歌实在想不出,这古怪的
神婆

深更半夜的拿木盆做什麽。

接著神婆好像又把什麽硬石条似的东西放在了木盆里。朝歌真是越来越奇了,任凭自己
在牧

家村这几个月来的生活所见,怎麽也猜测不出这神婆此刻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接下来神婆所做的,就更加诡秘森人了。

只听到一阵像是石盖摩擦陶罐的声音,接著就在神婆影影绰绰身影前的墙根处,嫋嫋的
竟冒

出一团幽冥骇人的绿火来。

朝歌的眼睛也瞬间被染成了可怕的绿色。

朝歌的第一反应:难道这神婆小屋里真的有邪?

更让人心跳欲爆全身僵血的是,映著那团幽幽漂浮在空中的绿火,神婆诡异而又乾枯的
身影

向前探出,一支手慢慢的伸进刚才冒出绿火的一个坛状容器内。等神婆的手再慢慢收回
来的

时候,她的手中竟赫然抓著两根被冥火映的暗绿惨白的人骨!

孤立的小村,深夜的诡屋,怪异的神婆,幽冥的绿火,再加上慢慢而赫然眼前的惨白人
骨,

此情此景此地,恐怕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几乎难以承受。

朝歌却相反的镇定起来,看到人骨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了这鬼气森森的绿火,无非是人
骨中

的磷质罢了,而且可想而知,白天用来驱邪的那种骨粉,也很可能就是这坛中人骨所制
了。

只不过这人骨又是哪里来的呢?

轻轻的咣当一声,朝歌看到神婆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只小木凳坐了下来,像平时村妇洗衣
一样

,低下腰握著一根白骨在木盆中的那块应该是磨石类的石板上搓了起来。

随著“搓搓”声响,骨粉生出了更多幽幽绿绿的磷质,加上四处漂浮的那朵鬼火,整个
小屋

都笼罩在一种萤绿之中。

神婆每搓一阵,就会停下来,静静的听一听外面的声音。看神婆的样子像是极怕被村人
知道

她在做些什麽,朝歌看到这心里一动,看来这老神婆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普通人了,否
则如

果真有什麽邪道行的话,何必把自己封在这样一个比坟墓还不如的一座活棺材里。

朝歌嘴角微微一翘,计上心头。

第四十四章:遗址(下)

更新时间: 03/1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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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趁著“搓搓”的磨骨声,暗暗在墙上扣下几块土皮来,然後两指一弹,“当”的一
声,

把其中一块射到了墙角装著人骨的罎子上。

这清脆一声,在“搓搓”的磨骨声中显的特别清晰,神婆立时像是抽了筋般停了手中动
作。

石化中的枯瘦全身,只有惊惧的一双老眼在颤动。

可等了会并没再发现有什麽异常後,老神婆长长出了口气,正当在她认爲是场虚惊而再
次准

备磨骨的时候,人骨罎子又发出了“当”的一声。

老神婆这回吓得差点坐倒地上,粗急的呼吸声喘满全屋。

朝歌不等神婆回过神来,紧接著又弹出了一块。

神婆向著人骨罎子一下子跪倒了,头磕的像鸡钳米一样,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什麽大神大
仙求

饶保命的胡语。

朝歌本不是恶作剧之人,这样做也无非是爲了想知道真相,看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便压
了压

嗓子缓缓道:“只要回答几个问题,我不会伤你。”。

老神婆早被吓的没了魂,见话就应:“我一定说一定说大仙饶过老太婆大仙饶过老太婆
……

”。

朝歌开始问话:“这人骨是哪里来的?”。

老神婆不加思索的就一长串的回答:“就是村东那块坡地大仙饶老太婆饶老太婆……”


朝歌颇爲诧异,白天在勘测小村整体风水的时候,曾观测过神婆说的那块村东坡地,从
风水

上看并不像是块遗坟埋墓的古穴,在方位上看,村人也大多不会把坟埋到那里。况且那
里现

在已经种了庄稼,又怎麽会埋了这许多奇骨呢?但此刻的神婆早被吓的魂飞去体,说出
的话

哪还有做假的时间。

於是朝歌又问第二个问题:“这里的怪病是怎麽回事?”。

老神婆又是有问必答:“也是在村东那块坡地招的呀大仙饶……”。

说到这里老神婆突然停住了,她好象意识到什麽,竟然慢慢的回过头看向朝歌站的方向
,然

後恢复了阴恻恻的声音:“你是白天的那夥人?”。

原来老神婆在刚被吓到那一刻的确是有点糊涂了,但问了两句话後,渐渐发觉出本是罎
子发

出的脆响,但这问话声音却是来自背後,而且这问话声不但年轻,还更像是城里人。所
以她

一下子想到了白天的情景。

朝歌实在没料到神婆会这麽快回过味来,又不好如实说,一时僵在那里。

老神婆借著屋内的人骨磷火,渐渐看清了朝歌轮廓,就更加确认了自己是被人作弄了,
而且

这个作弄很有可能让她的秘密公诸於世,她悄悄的摸起了木盆中那块坚硬的磨骨石。

朝歌再次没有想到,老神婆向他出手了。

老神婆像疯了一样窜过来,把手中的磨骨石向朝歌砸去。朝歌下意识的一躲,磨骨石重
重的

砸在了朝歌身後的土墙上。

朝歌刚一躲到另一边,老神婆的磨骨石也同时跟著砸了过来。朝歌惊讶的几乎忘了躲闪
,没

想到这乾枯老瘦的神婆竟然有这样的力气。虽然论体力,朝歌如果还手,完全可以制服
老神

婆,但以朝歌的性子,根本无法跟一个如此老迈的老太婆动手,更何况此时的老神婆几
乎到

了体力极限的发疯程度,就像已经绷到满弦的细钢丝,朝歌任何的稍微用力,都可能让
她立

时崩溃。

就这样,狭小暗极的黑屋内,一个狰狞的老太婆疯狂挥舞著坚硬的磨骨石,把朝歌一步
步的

逼向角落。

就在最窘迫的时候,门被一下子撞开了。

外边的月光不算很亮,但对於这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来说,就如同开了口子的黄
河,

瞬间爆满了整个狭小空间。

“嘿!干嘛那?深更半夜吵死了!”。

顺著一句即痞又滑且熟悉的来声向门口望去,借著月光,那里站著的正是梁库等人。

老神婆绷到极限的那根钢丝,崩溃了,她渐渐瘫软在地上。

原来土守形等人顺著在村子里掌握的一点线索去摸清神婆的来历,结果越寻越远,几乎
走到

外县才终於打探明白,等往回返时天色已晚,马车无法快行。所以直到半夜才回到小村
的会

合地点,见到阿光就马上赶了过来。刚一接近小屋,就听到了神婆砸墙的恐怖声音,梁
库不

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脚就把小屋门给踹开了。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原来这老神婆很早以前就是一个更爲偏僻小山村的神婆,依靠装神
弄鬼

来欺骗乡衆。在一次胡乱作法中,竟然无辜致死了一位村民刚生下不久的宝贝儿子,心
知不

妙,便连夜逃出了小山村,从此在整个县中过著朝不保夕的蒙混生活。

十几年前经过这里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忽然发现,因犯病而抽搐倒在村东坡地上的一
个乡

民,在闻了地中翻起的一根白骨後,竟然渐渐好了。因这白骨是无意中被这乡民锄草耕
地中

翻出来的,而且抽搐倒地时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头是枕在了这根白骨上,自然也就无从注
意让

自己抽搐停止的竟然就是这根白骨。

而这发生的所有一切却让流经此地的老神婆无意看到了,她便留在了村子附近。一点点
暗中

窥探後,老神婆更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村里犯这种惊吓病所有严重的农户,几乎都
在村

东这片大坡地上有田。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著什麽惊人秘密,但她却很清楚的知道,那坡底埋藏的
这种

白骨,一定和村人的怪病有著直接联系。於是她便开始了长达十年之多的愚民伎俩。虽
然在

後来她也发现这种白骨就像上瘾的毒药,在一点点的把小村拖向深渊,但已经很老的她
,却

再也不想过著从前那种流荡生活,即便是以牺牲整个小村爲代价。

听完老神婆颤颤危危的交代,衆人哑口无声。朝歌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如此邪狠的人心


按著神婆所说,衆人连夜赶到了那块充满邪气的村东坡地。

此时半夜已过,临近黎明,正是夏夜最黑最潮的时刻,凝结在草叶和庄稼上的露水,一
粘衣

裤,冰冷入肌。整块坡地面积阔大,一眼望去,黑漆漆的边际没在茫茫夜色中。

刚刚站在地边,小灵就无意中绊到了一块东西。她“疑”的一声,慢慢摸索著拣起来那
样东

西。

隐约中可以辩出,那是块暗红色的残瓦。小灵用她那双娇嫩的葱尖粉指在残瓦上慢慢的
细摸

著,神色露出说不出的迷惑,不觉中自言自语著:“瓦轻而质密,看这残瓦的制作工艺
,决

不是现代人所造。”

小轻也把手摸到了残瓦上,隔了良久才迷离道:“可以肯定这是块明代精瓦!但……怎
麽可

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衆人都被姐妹花的声音吸引过来,却没注意到婉姨更爲异常的变化,她双眼直直的望著
没在

黑漆漆夜色中的坡地,因爲紧张,不自觉的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因爲她正强烈的感觉到
,一

股股巨大而庞然的尸骨之气从整块坡地中正暗暗冒起。

婉姨默默而又字字清晰的道:“如果我没感觉错,这整块坡地下,一定埋藏著一座奇特
的古

村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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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人坑

更新时间: 03/1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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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失落的古村!

一座掩埋在穷乡僻壤坡田下的失落古村!

每个人听到後心中都不禁一阵狂动,朝歌更是颇爲心动。此时恰巧一阵夜风吹过,掠起
他的

发稍衣襟後,又远远的掀起一片草浪。苍茫冷峻之中,忽又平添了几分飘逸。

这片被静静掩埋在坡田之下的古村遗址,会不会就是那个被猜测中的五行村之一呢?

正值每个人都心潮翻滚、思绪万千的时候,婉姨却发出了疑惑:“但让我奇怪的是,如
果是

座古村遗址,怎麽会有如此强烈的尸骨之气呢?”。

小灵还在细细的抚摩著手中那块残瓦,听婉姨如此说就接道:“婉姨是不是因爲听我说
起这

片明代残瓦,才推断这坡底下埋的是古村遗址的?”。

婉姨默默的点了点头:“是!我刚才一到这里,就强烈的感觉到这坡田中央有一块不是
很大

的地方正散发出惊人的尸骨之气,按我原本最初的感觉,看起来那更像是一个人骨坑。
”。

“人骨坑?”。

从古村遗址一下子滑落到不知所谓、毫无油水的人骨坑,这让梁库老大不愿意:“婉姨
你别

逗我了。还没开挖呢,你怎麽就肯定是人骨坑?”。

梁库还不知道婉姨有种感知尸骨的特殊能力,自然对婉姨的这种权威推断産生了抗拒性


婉姨似乎没听见,继续讲著自己的疑惑:“因爲一两具尸骨,而且又是埋了上百年的尸
骨,

根本不可能散发出那样强烈的质气。我猜那里面至少埋了不下一百具尸骨,而且都是命
局奇

旺的一百具尸骨。村人中患上那种怪病的,也正是日深月久受了这一百具命局奇旺的尸
骨之

气,逆转了本身的命里格局,才导致像中了邪似的怕惊。”。

此时梁库又想反驳,在他听来,这穷乡僻壤的竟无缘无故的埋这一百具尸骨,实在有些
恐怖

的不太可能,正要张嘴却被阿光接道:“不错!白天给那个勒狗人推拿舒经的时候,一
著力

就觉得他体内不但五力混乱,更好象有什麽异常霸道的杂气伏在里面。现在想起来,的
确很

像是被一种奇旺外力严重干扰的迹象。”。

阿光刚停一停,梁库就想插言,因爲他忽然发现,如果按这个状况进行下去的话,恐怕
这古

村遗址可就真要变成人骨坑了,心里著急嘴上笨,刚想张嘴,却又被姐妹花抢了话头。


小灵大嚷了一声,差点把梁库吓到:“啊!我知道了!这种病平时要是不惊不扰,气和
心平

便相安无事。要是一但被惊吓触动,这种奇旺外气就会在体内做起乱来,体内本命五力
如果

打不过它,人就会像那个那个人一样发起疯来。我说的是不是阿光?”。

阿光虽被小灵连珠炮似的抢了话头,看起来却像是说不出的舒服。

他甜甜一笑点头:“对对,说的对!”。

梁库却实在没有一点甜的感觉,这回鼓足气力决意奋力插嘴,却忽听到一旁有个冷冷的
声音

响起:“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爲什麽骨粉可以暂时缓解发病。”。

此人正是他万万不敢得罪的朝歌。

朝歌继续道:“那是因爲骨粉助长了留在病人体内的奇旺外气,表面上看骨粉平衡了体
内各

力,实际上却是外气太强暂时压制住了病人本体五行各力。但……”。

衆人的一问一答,无形中正试图揭开著尸骨与村人怪病之迷,却不知朝歌最後这一个“
但”

字又要引出什麽迷端来。

朝歌顿了顿,开始又对阿光道:“那神婆几乎与尸骨朝夕相处,却爲什麽无事?”。

阿光出身学医,又深谙人体内力格局,对此类问题当然比衆人明得多些,听朝歌问後想
了想

道:“对了!那个神婆阴狠孤寡,也是个命局极偏的人,一定是恰巧与那命气奇旺的尸
骨互

补,才导致相安无事。”。

朝歌一听就明,又想回想到那神婆一头与其实际年龄极不相称的黑发,就更肯定了阿光
的这

种偏、旺之间互补的说法。

似乎所有的论证都已经倾向了婉姨所说人骨坑的判断,但偏偏此时婉姨却又回到了最初
的问

题上:“但是又怎麽解释这片残瓦呢?有瓦就一定有屋,有屋就证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一
个被

掩埋了的古村。可村址中央,又怎麽来的百骨人坑呢?”。

在经过一阵稍稍的静寂之後,衆人又开始了另一轮的有关百骨人坑与古村遗址的论证。


朝歌凭直觉联想到了几百年前五行族和六甲旬可能存在的那次灾难性大变故,会否与这
百骨

人坑有关呢?当然这前提是要首先确定眼下坡田底下是否埋的是五行村之一的遗址。

除了默默抽烟中的土守形,和静静独立思考的朝歌,论证还在婉姨等人间颠来倒去的继
续著

,更在细致入微中发现了那块暗红残瓦的问题。因爲从明瓦特点看,除了当时的王宫寺
院外

,平民之居几乎是见不到这种色瓦的。又怎麽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呢?

百骨坑,村遗址,明残瓦。只简简单单的三样东西,却让衆人越陷越深。

最终梁库梁库实在忍耐不住了,不是很激烈但却是很急迫的大叫一声:“我提议!”。


衆人都不知所谓的看向把手举在半空的梁库。

梁库颇爲正色道:“说一千道一万不如挖开看一看!大哥大姐们,实干出真知呀!”。


“挖你个头!”梁库的苦口婆心,却遭到了小灵的一盆冷水。

小灵:“这麽大面积的遗址,你当是说挖就挖那?!没有专业的考古工具,没有系统的
挖掘

计划,乱挖一通,只能是破坏遗址。”。

小轻也补了句:“那跟翻地种田没啥区别了。”。

梁库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没了底气,他实在没想到挖古还有这麽多讲究。

朝歌此时也说道:“整块坡地也要包下来。”。

梁库张大嘴巴:“大哥!没这麽夸张吧?!”。

望著朝歌一贯的冷峻的表情,梁库默认了。

在制定了极爲详尽的挖掘计划之後,一衆人开始了计划前的具体准备工作。尤其是能保
证古

村遗址完好出土的专业考古工具,只能到附近最大的地方“九鹿县”去想办法了。

一提九鹿县,颇让几个月来倍受寂寞煎熬的梁库感到兴奋异常,这样可以好好补偿一下
村居

生活带来的委屈了。

至於那个老神婆,本来就已经很老迈,再经过这样一折腾,几乎快油尽灯枯了,估计也
再无

力行骗做恶了。朝歌等人也并未爲难她,任其离开小村自生自灭去了。

至於村人的病,阿光也是趁这次去九鹿县的机会,买些可用的中药回来,配合推拿治疗
,相

信只要不再接近那个百骨人坑就会渐渐好起来。

第二天一早,长车载著一衆人等,气气势势的开扑仅次於都市大城的九鹿县了。这样一
辆车

,载著这样一群术界奇人,真不知道会在已充满现代气息的九鹿县引来怎样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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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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