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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2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4 20:09:07 2006), 转信
第六十章:尸迹(中)
更新时间: 04/20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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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集来的村民加上土族人,男女青壮热热闹闹的将近有二百人。他们被平均分成了
四组,一组由朝歌带领,从坡地的东面挖起;二组由婉姨带领从坡地南面挖起;三组由
阿光带领,从坡地西面挖起;四组由土守形带领,从坡地北面挖起。
深谙考古的姐妹花小轻小灵起统领作用,以免不按规则的乱挖,影响遗址的完整出土。
梁库和老赌头率领村里的妇嫂女幼负责後勤工作,保证饭菜和浆水的及时运送等。这让
梁库老大的不愿意,凭什麽他梁库就不可以加入重要的挖掘工作,感觉很不被重视的说
。
牢骚归牢骚,工作上还是不可以马虎的。梁库亲自负责起对小灵小轻两人的专门服务。
但这样一来,该轮到老赌头发牢骚了,因爲这就意味著剩下的二百多号人的所有餐饮重
担,都落在了他一个孤寡单弱的老头子肩上。
对古村遗址的全面挖掘开始了。
偌大一块坡地上,按四个方向汇聚了热情高涨的二百多号人。铁锹大镐、坡土飞扬,再
伴著村人们劳作习惯式的嘻嘻哈哈说说笑笑,让人立身其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浑身
是劲感。由於考古挖掘不同於农田翻地,越是深入越是需要仔细。还好事先几乎所有地
下遗迹所在都被朝歌打上了标记,再加上姐妹花的细心照应,两天来,挖掘工作在快速
而有顺利的进行著。高处望去,整片坡地中,一座古村遗址正一点点的显露眼前。
朝歌在带领挖掘之馀,却时刻没有忘了对每个人的细致观察。一言一语,一动一行,平
静自然的表面下,是看不见的人心暗流。这个隐藏的人就像是个潜伏未发的病毒,如蛆
俯骨的跟随著每个人。
两天来没有发现丝毫变化,老赌头却越来越变得神经兮兮了。自从那晚人骨坑被迷後,
好象落下了後遗症,总是神神鬼鬼的躲闪著什么。但越是如此相反越是引人注意,而且
当你以局外人看所有人的行动时,你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每个人的不经意行动
中,却都在围绕著老赌头转。
而老赌头也好象越发的喜欢上这种神经兮兮的生活了,竟然喜欢不管白天晚上,门前身
後的抽冷子吓梁库。这让梁库头痛不已,再三警告,如果再这样,非打电话把他送进神
经收容所不可。然後便看著摇摇晃晃不以爲然走去的老赌头,像一家之长似的痛心疾首
:我爲这个集体操尽了心,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但让朝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著挖掘的不断进展,小村里开始了更复杂的变化。
那是一天的中午,衆人回房小歇,顺便再协调一下挖掘进展,老赌头却忽然再次失踪了
。起初每个人都装做不以爲然的样子,但也同样在以各自的方式暗暗探寻著。在朝歌的
暗示下,梁库终於发觉好久没看见神经兮兮的老赌头了。第一反应就是嘿嘿偷笑,终於
可以清净一会了。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虽说这老赌头越来越有点让他头痛,但要真让他孤身寡老的一
个人在外面不知所踪,这是梁库万万做不到的。会不会真的被自己平日的过激言行给刺
伤了心呢?
於是我们可爱的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梁库,第一个身先士卒的急急寻了出去。
虽然梁库临走前喊了一嗓子试图号召大家一起寻,但一直等到梁库走了好久,婉姨等人
仍静处不动。大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外人看来这也没什么,毕竟老赌头这麽大一
人了,身体虽老却也健康,虽有点神经兮兮,但明显像是个人喜好式的恶作剧。
而作爲局内人,在朝歌看来却再有戏不过了,大家每个人都不肯迈出第一步,大概不外
乎两个原因:
其一,正如上所说,如果对於一个并不知情人骨坑被迷和背後存在个隐藏人来说,今天
老赌头的暂时性消失,很有可能不过是老赌头的另一次恶作剧罢了;
其二,就算按人情角度看,随梁库一起出去寻找老赌头也并没什麽特别不可理解的地方
,相反在一片各自猜疑中能显出某种单纯。但谁又能肯定老赌头的此次失踪是故意设下
的一个局呢?就算不是局,如果谁第一个寻出後,其他人却没一个再出去,但老赌头的
确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就算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朝歌却并不担心老赌头会出什麽事,因爲他已经有七成把握认定这个隐身人就在面前的
这几位之中。就算他的猜测有误,老赌头也应该不会出现什麽意外,因爲从隐身人的手
法动机看,似乎只是想探底或是在等待著什么东西。如果真要想加害的话,凭他的可怕
术力,恐怕眼下没几个人可以单独抵挡的了的。
朝歌正巧借著这次机会再次对每个人进行观察,暗暗想来,这老赌头的连连故做神经,
倒像是颇有深意了。
外静内汹的有趣对峙中,倒是土守形先做出了点实质性动作,他要在一边的雷子出去帮
梁库找找。
少年雷子虽然对梁库一向不见得有什么好感,但即便有著敢与全天下人做怒的火暴脾气
,对老爹的话却是从来不拗的,听完便无声的跨出门去了。
於是好不容易有了点变化的房内,又回到刚才的胶著状态之中。
正当朝歌想设法牵动僵局的时候,梁库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门也没进,就扶在窗框上
,大口喘气语无伦次的说著:“找……找到了!出……出大事了!”。
还没等表达完全,就又急三火四的跑去了。
按梁库一贯爱夸张的脾性,这所说的大事,也顶多就一小事儿。但从刚才的夸张表情看
,这夸张大事又似乎的确有点不同寻常。
衆人不禁面面相觑,真不晓得这所谓的大事究竟意味著什么。
推开房门、走出院子、踏上村路,衆人的脚步越来越快,因爲顺著梁库跑去的方向他们
发现,那正是坡田古村遗址。
这次又是坡田遗址,又是老赌头,虽然不说,在衆人心里又一起的再次升起了那个疑问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正当晌午,吃完饭小歇的村民们还没返回,偌大的坡田遗址被晒的热烘烘静悄悄的
,远远望去,四处从遗址中挖起的潮土在蒸蒸的往空中散发著湿气。
朝歌向坡田四处望了望,因爲整个坡田相当部分已经在大面积发掘中被挖成了大大的四
个平底坑址,坑底是古村遗址的房舍屋基和几条纵横交错的古乡路,坑外边缘是高高堆
起的坑土,所以一时还无法看得完全。等再接近些走到坡田边,才忽然发现,就在东区
的坑址旁的土堆上,一动不动的趴著三个人,正悄悄的探头往前面的坑底看些什么。
从衣著和身形上,朝歌一眼就辨认出这三人正是梁库、老赌头、雷子,这下让朝歌就更
有点莫名其妙了。本以爲是老赌头出了大事,但照现在看来似乎又完全不像了。
第六十一章:尸迹(下一)
更新时间: 04/2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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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等人顺著坑与坑之间还未挖通的土梗向梁库三人走近,雷子最先发觉後面有人
,回过头就看到了正走过来的朝歌。接著梁库也回过头了,一看见人马上就挥手示意衆
人息声蹲身,然後又再次用脸部的夸张肌肉表情向衆人证明,坑底似乎正发生著比恐怖
还要恐怖的大事情。
这要是就梁库一人,朝歌也不一定觉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但连一向不喜与人爲伍的雷子
、还有毕竟已经上了年岁的老赌头也跟著趴在一旁,就未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於是朝歌衆人一同息了声,弯著腰放轻脚步,一点点的来到梁库三人身边。顺著一左一
右梁库和老赌头极爲神经质的手指方向,朝歌并没看到什麽触目惊心或是不可思意的事
,而是在宽阔坑底的一个远处角落里看到了两个人,两个正赤手相搏的中年男人。
那两个中年人一个肥胖,一个精瘦。胖子显然占了上风,拳脚乱加中虽然不懂什麽所谓
的功夫,但不时听到碰碰的招呼到瘦子身上。距离不算近,听起来却仍声声在耳,而且
一边不停的逼迫著,一边嘴里不知道在喋喋不休的骂著什麽。
瘦子虽然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力,但很冷静,时不时的抽冷子还上半拳两脚,却几乎都招
呼在胖子的要害上。而且在躲闪胖子的攻击时,大多是往左侧的一个方向躲。按理说这
种有规律的躲闪,通常会被对方抓住时机给予重击,奇怪的是,瘦子却连连奏效,几乎
百试不失。等打斗中两人偶尔转过正面时,人们才发现,原来那胖子的右眼深深凹成了
一个黑洞,显见是曾经受过严重外伤,而导致失去了一只眼睛。所以也就理解了瘦子爲
什麽总是往左侧躲,因爲那正是对方容易産生盲点的地方。
所在衆人几乎都是看惯风波险恶的主,面对始料不及的突发事件,通常都先沈下心来冷
静思考。而这就更是朝歌的性格所长了,朝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两个村民在打斗,但仔
细看到两人的城市衣著和陌生面孔,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推断。
但这两个城市中年男人又爲什麽在这里殊死相搏呢?要知道,在这个偏远荒僻的小村,
平时能偶尔路过几个乡里人物,已经非常罕见难得了。要不是朝歌等人是爲了拆解坟局
而来,这小村的许多人几乎近其一生也很难见到城里人。
正不解间,梁库悄悄的把头凑了过来,事态严重的:“有没有听过一个古老传说?”
朝歌在听,眼睛仍聚精会神的盯著前方。
梁库的声音更小了:“听说人要是横死暴死的,死後不管过多少年多少代,在死的地方
就会经常出现他们临死前的最後一个场面。”。
梁库边说边一直盯著朝歌的脸部表情,稍顿了顿:“他们会不会就是这底下埋著的……
”。朝歌不等梁库说完便皱了邹眉,看来梁库的老毛病又犯了,凡事不是往极好处想,
就是无限制的天马行空。
梁库一直在注意著朝歌神情变化,马上理会到了朝歌心中活动,很快一转:“我就知道
这瞎说是胡扯,也不看看他们穿的什麽衣服,都是老赌头在瞎猜。”。
说著狠狠的向另一侧的老赌头无比蔑视的瞥了一眼,又接著更加的小声:“据我推测,
他们铁定是盗墓贼,早盯上我们的古村挖掘了,趁我们吃饭不注意就过来混水摸鱼。现
在他们一定是挖到了什麽东西,然後分赃不均开始对斗!”。
朝歌眉头又是皱了一皱,但显然这次是被梁库说动了。因爲朝歌曾听爷爷牧三文不止一
次讲过,自古盗墓者大都是亲族配合,否则很容易生出谋财害命的事端来。对照眼下情
景,梁库的猜测似乎有几分道理。
老赌头也一直注意著梁库在对朝歌小声嘀咕著什麽,但梁库好象成心不让老赌头知道,
这就更让老赌头著急了,神情看起来像是怕被抢了头功似的,再被梁库蔑视的瞥了一眼
後就实在忍不住了,压著嗓子急重声明道:“是我发现的!”。
朝歌凝思便明白了此次事件的大概经过。一定是老赌头不知如何无意中发现了坑底的那
两个人,然後是找出的梁库发现了老赌头,最後是沿著梁库方向寻来的雷子。
梁库没再理老赌头,而是手摸下颌望著还在殊死对拼的那两个人,嘿嘿的装出两声奸笑
:“嘿嘿,所以在我的冷静思考下决定,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然後我们再那个什麽渔
翁得利!嘿嘿……宝物啊宝物……”。
老实讲,梁库的扮奸充笑实在效果不咋样,反倒更像自娱自乐中的傻小子。
朝歌却想的是,如果真是两个盗墓毛贼的话,他们的行动又怎麽可能逃过感知敏锐的婉
姨、姐妹花等人呢?或是另有什麽原因吗?
一边的土守形等人虽听不到梁库在说些什麽,但怕惊动了坑底人,所以都未出声,凝神
注视著坑中变化。阿光不时的悄声给姐妹花讲著一些她们无法感知到的细节。
此时坑中两人的对斗更加惊险了!
刚才还只是死命徒手拼打,现在已经各自操起靠在坑壁上的大镐和铁锹,更加你死我活
的械斗起来。
胖子力大劲猛,抡起来的大镐每次都像砸桩子一样的狠命砸在瘦子挡起的横锹上。而且
边砸著边还是不停嘴的咒駡著什麽,乍一看就像是一位独眼悍妇,正愤愤激情的挥舞著
大镐谋杀人命。
瘦子眼看越来越支撑不住了,但远远感觉起来仍是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这让衆人担心
之馀不禁又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械斗不同赤手,铁锹大镐稍弄不好就会伤人性命,不管怎样都应先制止再说。朝歌正想
起身出声,却又忽然注意到两人对斗中一个不被注意的变化。就当胖子的大镐再次轰然
击在瘦子横锹上的时候,瘦弱中年人招架不住的就地一倒,样子七分自然,三分倒像是
故意装成。而就在倒地的一刹那,瘦子借著仰倒双肘後撑的姿势,左手肘部迅速把身後
的一块像砖石类的东西暗移到身侧。
因爲此刻瘦子正好背对朝歌等人,对面的碎嘴胖子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动作。从瘦子
的冷静表情和这个几乎不被察觉的细微动作,朝歌马上意识到,这看似瘦弱的中年人一
定在有计划的进行著什麽。於是本想出声制止的念头,又暂时收了起来。
坑底,独眼悍妇看到瘦子不支倒地,眼中喜光爆射,不等他爬起来,便就更狠命的抡起
两头长尖的大镐向对方砸下。
刚才瘦子倒地的那个细微动作,除了朝歌,同样也没逃过土守形婉姨等的眼睛,姐妹花
虽因距离稍远而无法感知出这个细节,但有旁边阿光的小声解释,也自然发觉出其中有
异。
只有梁库惊心动魄的无比投入著,当看到胖子凶光爆射的把大镐抡向倒地无助的瘦子时
,实在忍不住的立起腰想要大声喝止,却被一边的朝歌按住了。
衆目屏息之下,胖子手中抡起的大铁镐夹著风,由慢渐快的巨刨而来。
相比之下,倒在地上的瘦子就像支雏羊,在静静的看著扑压而来的恶虎。
朝歌、土守形、婉姨、姐妹花早已经不自觉的掐起了掌诀,一旦瘦子不支,依地势快速
引发术力,可使凶狠的胖子瞬间瘫痪在地。
可就在大镐抡下距离瘦子还剩半米的时候,瘦子不慌不急的举起了手中的铁锹,但这次
举起的钢锹并未象刚才一样去横起抵挡,而是竖著举起,被土层磨的锋利刃亮的钢锹尖
正巧对准了胖子紧握镐把的手指。
这下情况骤变,如果胖子坚持把手中大镐刨下的话,自己的手掌势将被锋利的铁锹尖齐
齐切断。但改变方向已经来不及,这几乎用尽全身力量的一击,再加上瘦子迎上来的钢
锹,一来一迎间的电光火闪,根本不给胖子任何选择,情急之下双手一撒,大铁镐呼的
一声飞出,爆土激扬的砸在了距离瘦子只有不到半米远的地面上。
大镐飞出落地的一刹那,朝歌等人同时手中一紧,涌出一层湿汗。
胖子也反应极快,大镐飞出之间,快速前扑一把掐住了瘦子的脖子。近身相搏,长锹无
用。本来几乎已经力尽气脱的瘦子,看起来只能做些越来越有气无力的反抗。
可就在朝歌等人想再次准备掐掌引发术力的时候,场中又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看似越来越无力的瘦子,此时的左手却慢慢摸向了刚才藏在身侧的像砖石样的东西。
朝歌立时明白了这瘦子一连串动作的意图,他一定知道自己如果一直坚持械斗下去的话
必死无疑,於是先佯装倒地,然後恰倒好处的逼飞胖子手中的大镐再等胖子近身相搏时
完全松了警惕,再利用胖子左边瞎眼的盲点,拿起石砖竭尽全力对胖子进行致命一击。
朝歌不禁心中一震,这瘦子不但心计阴深,而且更惊人的是在如此险恶相拼中还能做到
如此冷静,步步巧施环环相扣,给人感觉竟如同早设计好一般。
同时看出其中险恶的婉姨几人也都齐齐的眉头一皱,要知道刚才只做招架而不还击的瘦
子,一直在有意的保存著实力,再加上此时全力集中的胖子如绷紧到极点的钢弦,被瘦
子这拼力一击,脑浆迸裂崩溃无疑。
朝歌不敢迟疑,如再耽搁下去,恐怕两人的身份意图没看出来,先是有死人的危险了。
於是推动掌局准备引发术力了,而此时的梁库也再也忍不住,挺起身要大声喝止了。只
不过尚未看出其中门道的梁库是在爲瘦子担心。
於是就在瘦子慢慢把握紧的砖石对著浑然不知的胖子左脑砸来的时候,朝歌、土守形、
婉姨、姐妹花也同时推起了掌局,身无术力只能靠声音来提醒的梁库、老赌头、阿光一
起张开了嘴。
就在千钧一发、将发未发静极而又惊骇的那一刹,忽然在衆人背後轻轻的传来一个女子
的声音:“你们在做什麽呀?”。
顿时如同已经高高扬起即将拍下的惊涛巨浪,瞬间被定格在半空,这一刻,整个世界被
凝固在当下。
与此同时,坑底远远传来一声撕心惨叫!
第六十二章:尸迹(下二)
更新时间: 04/2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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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突变中,衆人一时僵在当下,不知先看坑底还是转身观後。
就在极短的一瞬间,朝歌、婉姨最先转回了身,於是他们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两个陌生
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女人面容娇美,一身少女般的鲜豔衣装,虽眉角间已经略略显出大概年近三十的少妇模
样,但声音听起来却说不出的柔嫩婉转,甚至有点独具特色的嗲。此时正弯腰低头,一
脸好奇有趣的看著朝歌。样子竟像极了少男少女时代一同窥探猎奇的有趣神态。
男人站在女人身後不远的地方,看样子大概已经四十往後了,此时正一脸爱意的看著少
妇。朝歌脑中飞闪,一时推测不出眼前身後到底在发生著什麽。
女人眼波流转,看了看尚未反应过来的衆人又补了句:“你们在做什麽呀?我可以知道
吗?”。
朝歌沈了沈气,却不知如何回言,一边的梁库却忽的站起来大叫:“别走!不许动!”
。这一喊,大家又顾不上身後的这对男女,一起转过身向坑底望去。坑底的一胖一瘦可
能察觉到了这边有人,此时正一前一後、歪歪斜斜的往坑外逃去。刚才瘦子那一砖石正
砸在胖子的左头上,血顺著左脸左肩洒了一身一地。
大概最後关头,还是被胖子稍稍躲开了点,否则那一砖石打个正著,恐怕此时的胖子早
已绝地不醒了。
梁库扯著嗓子更加大了声:“我是村……村派出所的!你们都给我站住!”。
尽管梁库急中生智的这一喊有点漏洞百出,但很明显对这一胖一瘦却很有效,蹒跚飞步
逃的更快了,转眼就消失不见。
朝歌等人因爲刚才被身後一男一女所惊,手中忘了推局,现在再想起来引发术力阻止胖
瘦二人逃脱,恐怕已来不及了。
梁库狠狠的把脚一跺,大有痛失宝物的惜恨之情。
老赌头却一脸风凉的装作认真状:“哦?村有派出所吗?还真头一回听说,我得报报案
。”。
梁库正有气没地方放,瞪著老赌头,愤愤中喷出一腔口水:“你少废话!不帮忙去追,
还在这跟我装蒜!”。
老赌头把眼一翻:“身强体壮的,你怎麽不去追呀?那两位可是亡命之徒,让我去追,
你想谋杀呀?!哎!现在的年轻人……”。
两人斗嘴间,朝歌已经站起来,转过身再次看向了那娇豔少妇。
女子此时已完全没了刚才的好奇状,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恐,凝目坑地方向,嘴里不断
的默念著:“好恐怖!好恐怖……”。
身後那中年男人急步走过来,一只大手搂在了女子肩头。女子顺势把头依在男人怀里,
柔声颤抖:“平哥,你没看到,刚才那两人,好恐怖哦……”。
被称爲平哥的中年男子,把女人搂的更紧了,不住柔声安慰著:“别怕别怕。”。
两人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但从年龄上看,男子几乎要大出女子近二十岁,如果真
是如此,那他们可真是一对标准的老夫少妻了。
他们是谁?
爲什麽突然出现在这里?
与坑底突然出现的一胖一瘦会有什麽关联吗?
看著衆人的一致疑惑目光,中年男人微微一歉说了话:“对不起!柔妹没打扰你们吧?
”。想来一定是两人平日的习惯了互称哥妹,与外人说话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以至於
在衆人听来实在是有点不太适应的感觉,再加上刚才的诸多疑惑,衆人表情看起来就更
加的不好形容了。
被称爲平哥的中年男人会过意来,不过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只又是补充道:“哦
,我们是回乡寻亲探祖的,路过这里,看到你们在这……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呵呵,所以就过来了。”。
朝歌一听到寻亲探祖四个字心中不禁一动,从另一个角度看,恐怕在场的除了有些不太
确定的老赌头外,几乎都可以算的上是来探根寻祖的。这位突然而至的中年人,到底是
语带双关,还是自己多疑了呢?
此刻衆人也几乎都如朝歌一个想法,神色不惊心里却齐齐一动。
少妇却好象对衆人的古怪神色熟视无睹,眼波流动,在朝歌等人的衣著上一一划过,像
是发现了什麽,一扫刚才的恐惧状,面带喜色嗲声道:“呀!你们好象也不是本地人吧
?!”。说著话,少妇的头依旧还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则一听到少妇的嗲声嗲气便很
舒服的微笑著。分明是一副爱女人爱到骨子里的神态。
婉姨微微一笑接了话:“是呀,我们都差不多,也都是来寻根探祖的。”。
婉姨说这话的时候,朝歌这边的人,几乎个个都在注意著这对夫妇的没个细小变化。
少妇仍是一脸天真的样子,头从男人的怀里擡起来惊喜道:“呀!那太好了!说不定我
们还是亲戚呢!”。
这两句普普通通的对话,在衆人看来实在是虚虚实实中充满了你来我往的相互刺探。这
女人虽然是一天真懵懂的样子,言语上却处处给人以进爲退的感觉。
婉姨索性顺势一迎:“是吗?要真是那样可真是难得。不知道妹妹的祖姓怎麽尊称?”
。眼见两人话锋越对越激,少妇刚要再说,男人却轻轻搂了搂女人接了话:“呵呵,要
真是那样当然好!只是我们祖上都是穷人,早断了家谱上的传承,能不能确定在这附近
还很渺茫。这次出来虽说是寻祖,但实在也是没抱太大希望……”。
说到最後一句,中年男人神色稍稍一暗,像是被什麽触到了心事。
刚还撒娇著的少妇一听到男人这句话,脸上神色也不被察觉的一淡,幽幽叹了口气:“
平哥,你就是想什麽都太悲观了。只要我们努力,肯定会有希望的!”。
男人转而一笑,低声对少妇道:“恩,柔妹说的对。我们走吧。”。
说著两人相依相偎著转身离去,说也奇怪,明明是寻祖失落的淡淡情绪中,却给朝歌衆
人一种生离死别的绝望之情。
没走几步,少妇好象又想到了什麽,边回头望了望衆人和坑底,边柔声对男人疑问著什
麽,更停住脚像是要走回来的样子。却被男人柔声劝阻了,女人娇了几声,最後还是依
了男人一同远去。
第六十三章:尸迹(下三)
更新时间: 04/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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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著他们消失村野间,朝歌衆人才渐渐收回目光,却都没出声,仍沈默著各自
想著刚才的事。
梁库最怕这种死气沈沈的静默了,他对这对老夫少妻并没多大兴趣,一直所牵肠挂肚的
倒是刚才那一胖一瘦到底爲了什麽宝物争的你死我活,於是急急夥同老赌头一起跑下坑
向刚才两人拼斗的地方奔去。看来梁库是认定有宝物了。
坑边衆人仍沈默思索著,努力猜测著这对夫妇来历的各种可能。婉姨忽然眉头一展道:
“刚才这对夫妇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衆人在沈思中一同擡起头看向正微笑著的婉姨。
婉姨眼神划过阿光和姐妹花,最後落在朝歌身上:“你们看,他们的出现是不是很像当
初我和小轻、小灵刚刚进到牧家村时候的样子?”。
当初因爲大家都各自隐藏著身份,所以都尽力找出各自的藉口和扮出一副表面悠然的样
子。对照一下刚才这对夫妇,确实有七分相象。
小灵呀的一声:“呀!我和婉姨想的一样呢!他们很可能也是跟我们一样散落各地的五
行族和六甲旬的後裔。看他们刚才说来这探亲寻祖的,不管是什麽意图,都一定与坟局
有关。你想呀,如果他们是无意说出的,那自然证明他们的确是跟我们一样来的。如果
他们爲了试探我们而有意这样说的,那就更证明他们是两个家族的後裔了!你们说是不
是?”。
小灵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对。小轻也柔声补道:“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相信大家都留意到了刚才的一个细节。虽说我们在全神注意著坑底那两人的拼斗
,但对於周遭风水地势的相互受力却是时刻敏感的,就是一只飞鸟落下来,也都会因外
力的加入而对原有的状态産生干扰。但两个成人的如此接近却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这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身怀术力。”。朝歌终於接话了:“因爲只有身怀术力的人才懂得如何减轻这种
干扰,或是催出另一种干扰来麻痹正在全神注意著坑底的我们。”。
朝歌所说似乎更印证了姐妹花和婉姨的推断,但刚说完却眉心一紧话峰忽转:“但也正
是因爲这点,让我更不好判定他们的来历。”。
朝歌并未去看衆人的疑惑神情,而是凝视著那对夫妇消失的方向缓缓接道:“因爲五行
族和六甲旬所习练的阵衍导引各异,从而导致了不同体貌性格特徵。但从这对夫妇身上
表现的却并不明显。”。
五行族偏旺命局再加上过煞阵衍导引,常常寿短性暴。肤色与体貌都偏向各自五行所属
的特徵,就像土守形的灰黄枯乾,金性婉姨的冷削惨白,六甲旬因爲命局导引刑伤过偏
,所以不是身残就是身患奇病。
虽然随著导引的工夫逐渐加深,两族人的高手可以相应压制些过激脾性,但体貌特徵上
却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性格各异的土守形和婉姨。未习导引的土行族火暴少年雷子却是
个典型的代表例子了。
衆人对此点感触最深的,恐怕就属身患奇病的阿光了。虽然他是个特殊事例,因爲放弃
了本族导引,从而导致了意想不到的恶变,但也正是因爲这,才让阿光的整个家族对阵
衍导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此时阿光接道:“说的对!按理说,既然身怀术力,那就一定会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出各
自所属五行的体貌特徵来。但看这对夫妇即不像五行族的,也不像六甲旬。就算身患像
我一样的奇病,但看那已经四十有过的中年男人又完全没有一点绝症奇病的迹象。这又
是因爲什麽呢?难道两族的阵衍导引之中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奇变?”。
刚刚还有点兴奋的姐妹花此刻静了下去,婉姨也重新陷入沈思。
过了好一会从来少言寡语的土守形说话了:“能练出术力的人很多,应该不止我们两族
人。”。
土守形的话从来就不多,但也从来都有分量。立时把僵住的衆人带入到另一个全新思路
中。婉姨点头道:“土师傅说的不错,我们大都局限在两族范围内想事情了,却忽略了
另一种可能的存在,我们回头想一想两族人曾经遭受的那次灾难性变故,如果那真的存
在的话,除了两族人外,完全有可能存在一个另外的势力。”。
其实这种思路并不是大家没有想过,从第一眼看到人坑中被术力几乎同一时间杀光的百
骨的那一刹,几乎所有人都曾猜测过这种可能。但随著越来越多的对五行村的关注,再
加上那个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隐身人始终藏在身边的两族人中,所以衆人又渐渐的把思
路拉回到了两族人的范围内。
从而再次证明了那句“当局者迷”的名言。
虽然土守形和婉姨的话,把衆人的思路打开了,但到底是不是当局者迷,判断还爲之尚
早,而且更引发了一个直接麻烦:本来就迷乱如麻的两族坟局,现在更加复杂了。
七猜八测、乱无头绪之馀,衆人又想到了坑底的那一胖一瘦。
说话间,衆人已经来到了刚才发生殊死械斗的地方。地上的一滩黑血虽已凝固,但散发
出的血腥味却仍阴魂不散的刺鼻著,再看到那半块粘满了人血头皮的碎砖石,不免让人
又回起刚才两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要说起这两人就更加的难以捉摸了,如何判断他们的来历呢?果真是趁人不备的盗墓者
吗?从穿著上看又有点不像,且职业盗墓者又大多是夜间作案,那大白天的潜入,是否
认爲是来寻找什麽东西的呢?
如果从他们的体貌性格上看,到有趣的发现,他们竟然很像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一个
是独眼碎嘴婆娘般的肥胖,一个是心机阴重的瘦小。但如果他们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人
又如何不用术力,而是以市井小民的死拼方式来打斗呢?
再有一样,他们又爲了什麽如此殊死相搏呢?从盗墓者的角度看,他们的殊死相搏只能
是爲了独占宝物。但从现场遗留和两人空身逃走上看,并无宝物痕迹可言。
那又用什麽可以解释的清,两个性格体征怪异的城里中年人,如何在一个夏天的中午,
跑到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村土坑中,以市井小民的方式进行殊死相搏呢?
再加上那对表面正常,却充满玄机的老夫少妻,真真让本来就已经够扑朔迷离的全局,
更加迷离了。
不管局势如何复杂,古村遗址的挖掘却仍在顺利进行著。此时的季节已经是晚夏入秋,
雨水渐少、天高云淡,从而可以让挖掘工作连续进行。再有从各地被土守形招回来逐渐
加入的土行族人,挖掘的进展就更加快了。
被招回来的土家人仍以中年人居多,而且也个个跟土守形似的,灰黄著脸皮只顾干活,
不擅言笑。其中只有一个叫土守人的,三十多岁年纪,虽然体貌特徵也是与大家大衆相
似,但性格却爽朗喜笑,和梁库茶馀饭後天南地北的聊的很是气味投机。
这不免让梁库每每遇到闷闷抽烟的土守形,总要批斗似的大加对比一番:你瞧瞧人家守
人,也同样是姓土的,怎麽区别这样大。人活著图个什麽?不就是一乐子吗?老土,从
今天起你得学会笑!来,像我这样,笑一个……
随著挖掘进展,四处赶回的土家人还在陆续的加入著。对於两族人中惟独土家人还保持
著如此规模的完整,颇让衆人惊奇不解。虽然心中有奇,嘴上却不说。衆人不问,土守
形也就闷闷的不做任何解释。
反倒是在一次饭後休息閒聊时,梁库偶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在问过土守人後才得到了解
释。土守人虽然颇爲年轻,但因爲和土守形大概同属守字辈,所以知道很多家族内情。
据他说,其实土家族在清代中期也曾受过一次致命的变故。导致族人散落各地,但因爲
土行族担负把有关坟局重要作用的七盘棋完好转交给牧氏後人的重大使命。所以在民国
初期又根据残缺记忆零星返回故居,一直到现在。
虽然随著时代变迁,不断有族人迁徙各地,但却始终相互联系著,而且不管族人怎样流
动,土族人的首领却始终必须留守牧家村。以前是土守望,现在就是土守形了。
这又不免引起梁库的一顿狠批:你看我守人哥,说话又大方又得体又详细,根本不像你
这样顾弄玄虚!
看来梁库与土守人的关系越来越升华了,已经到了兄弟互称的程度。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
在考古大军的逐渐壮大之下,整座埋了上百年的古村遗址终於完整出土了。
第六十四章:尸迹(下四)
更新时间: 05/0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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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阴,连带著村舍乡屋也显得郁郁沈沈的。
老天爷算是很给面子了,一连大半个月的晴天,直等整座古村遗址的挖掘完毕,才有了
点阴雨的征兆。
遗址四个方向的挖掘已经全部贯通,静默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平底土坑,坑底
在最後一遍清理後,横竖相交的古村街道和规律分布的房基轮廓清晰显露出来。静立其
中,神回百年,灰暗的土质加上阴郁的天气,总给人一种重重的感觉。
虽然遗址中挖出的遗物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古人生活常用的陶罐瓷具残片,和一些红
色碎瓦地基砖石。
细心专业的小轻、小灵却从这些清代风格的生活用具和地基明砖碎瓦等相杂情况断定,
古村从建立到灭亡横跨了明清两大朝代。
这恰巧把阿光、婉姨同姐妹花家族间的记忆差距拉在了一起。假设这古村真的就是猜测
中存在的五行村的话,那很可能意味著五行族和六甲旬都同牧家村的起源一样──明代
。
但为什麽六甲旬的记忆可以追溯到明代,而五行族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了清代,遭受了同
样的灭顶之灾,但却整整晚了百年之多,这其中又存在什麽可能性?
众人各说不一猜测不停,朝歌几乎把每个人的推断都仔细的想了一遍,得出比较统一的
看法是,之所以两族人的记忆不同,很可能是六甲旬先遭受了一次致命的打击,然後轮
到五行族。
这样的结论应该是最容易想到最表面化的了,但其中却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那就是如
果唇齿相依的两族人其中一个遭受了灭顶之灾,没理由另一族的记忆里却毫无痕迹。
如此突兀的差距,除了真的存在一些不可知的原因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各自的家族叙
述中有人隐瞒了重要东西。
静听著每个人的一言一语,留意著每个人一举一动,沈闷如一的土守形,谈吐机巧的婉
姨,阳光而又淡泊的阿光,纯真而又聪慧的小轻小灵……。他们每个人都背负著一段悲
苦而有扑朔迷离的家史,虽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却又不动声色的互相防范著。
他们真的隐瞒了什麽?还是朝歌仅仅的多虑猜测?再加上那深藏不露的隐身人,让眼前
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各揣诡异。
朝歌忽然又有了一种看大戏的感觉。
梁库早听烦了众人对著那堆破瓦残片进行的极其枯燥无味的推理猜测,挟持著老赌头在
巨大的坑底东悠悠西逛逛,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很不爽
!
的确,偌大个古村遗址,耗时费力的这麽一大通,却只挖出些破砖烂瓦来,怎麽能让极
端热爱著挖古事业的梁库爽起来呢?!
真是俗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落也就越大的一塌糊涂。等逛完了一大圈再回到朝歌身边
时,竟然发现他们还在时而静静沈默、时而七嘴八舌中,梁库就连不爽的心情也没有了
。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片砖地遗址上,随手抓起一把小土块,一个一个毫无目标的乱扔
。奇怪老赌头却表现的很感兴趣的样子,凑近众人的讨论圈,大家沈默的时候他沈默,
大家议论的时候他议论,不知道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不管是谁说出来的推测他都先要
大大赞同一番。
这不免让梁库撇出一嘴角的不屑:“我说老赌头,你要是不懂千万别再那装懂!噪音懂
不懂?!”。
老赌头立刻也撇回一副不屑神情,不过不是嘴角,而是整张嘴:“不懂?不懂才更要听
!哎!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对年轻人的失望,确切说应该是对年轻人梁库的的失望,已经越来越成为老赌头生活中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梁库早听的麻木了,只是撇了撇嘴,又去漫无目标的乱扔小土块了
。
过了一会,众人开始渐渐理出一条脉络来:虽然这次挖掘没有太多发现,但除了更加指
向古村遗址就是推测的五行村之一外,更重要的是发现了村子横跨了明、清两个朝代,
虽然还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但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有把两族散失的记忆渐渐穿
起来的感觉。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根据遗址与牧家村和土行村的相对位置,依五行阵
衍的分布规律,看能否找出其他的几个村子。如果一旦按照阵衍的规律真的找出了其他
的几个村子,不但完全可以确定几百年前真的有五行村的存在,而且也许能发现更多的
失落线索。
一听到又要有的挖,一边的梁库立时来了精神,不过又马上担心起来。让他兴奋的是,
又有新的希望可以让他期待了;担心的是,一旦又和眼下的结果一样,那岂不又空欢喜
一场。兴奋并担心著,一时让梁库百感交集中。直到发现众人开始准备离去,才反应过
来,站起身,下意识的拍了拍屁股上粘的碎土,魂不守舍的跟著众人走。
可刚走了一步,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顺著众人目光,梁库很快发现了异样,原来是老
赌头不知道为什麽,正一手指著梁库刚才坐的那片砖地遗址,一手不怀好意的捂著嘴笑
。
梁库一时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麽,让老赌头这麽好笑,还以为他又在发神经,於是火道
:“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是不是想惹我发火?!”。
梁库的警告并没对老赌头起多大作用,这到不出梁库意料。不过让梁库更加奇怪的是,
看著众人的神情,好象也怪怪的被老赌头传染了。
这让梁库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他再仔细看了看那片砖地,才忽然发现就在自己刚刚坐
的那几块青砖上有一滩阴影,看上去隐隐的有点像是汗渍,又有点像小孩子尿床後晒干
的痕迹。再结合一下老赌头此时的一副幸灾乐祸状,梁库立刻耳根一热,不自觉的转头
看了看自己裤子的後屁股位置,好在除了有些残余的黏土渣,在隆起的广阔部位上还是
干干净净爽爽的,於是懊恼之余又不免松了口气,转身把屁股朝向大家摆了摆:“大家
看看,大家看看,那砖上的东西可不是我……出的!”。
梁库不解释还好,这麽一说相反倒把大家给逗乐了。这一老一少当真是一对大大的开心
果。连朝歌眼角里也不免泛出一丝笑意,该怎麽说自己的这位兄弟好呢?!每每沈闷时
刻,他都会出其不意的逗大家笑上一笑,七分认真中却有三分是故意装成。
梁库自然少不了对老赌头一顿狠批,一片轻松气氛中,众人又开始一起往坑外走。
此时天阴的更加严重了,虽然才下午两点多锺,但四周阴暗暗的却如同黄昏,又在偶尔
吹进来的微风中,充满了雨前的潮潮湿气。
人已经走出十几步远了,朝歌忽然发现人群里不见了婉姨的身影,身边每个人的细微变
化,几乎成了朝歌思维的一部分,一有异常,立时就会引起注意。
朝歌边走边在人群里不动声色的搜寻了一遍,当他向後扫视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婉姨
正远远的独立在刚才的那片青砖地旁凝神不动。
婉姨怎麽了?
朝歌停住了步,梁库停住了步,众人也渐渐的都停了下来。他们一同向远处的婉姨望去
。当众人又莫名的走回来的时候,婉姨没抬头一直凝视著那片砖地上湿迹样的阴影静静
的说了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的确不是梁库的痕迹。”。
众人莫名其妙的又一起低头看去,他们这才惊然看到,刚刚被梁库坐出来的那片痕迹,
此刻正在慢慢扩大,而且这种扩大并不是很规律的向四周扩散,竟然是沿著某种形状,
渐渐的浮现出来。就像是一张落在水面上的白纸,渐渐被湿透的样子。
梁库瞪大一双眼睛:“难道那砖底下有水?”。
老赌头也异常认真起来:“不像。阴过来的水迹没这麽淡。”。
朝歌已经站在了婉姨身侧,近距离中他凝神注意著眼滩阴影很痕迹的变化,如老赌头所
说,那正渐渐扩大浮现的痕迹的确不像是水渍。
众人纷纷惊奇中,立在人群中的小轻小灵,神色凝重中若有所思,稍倾小灵茫茫道:“
那痕迹是不是远看有形,近看却淡?”。
婉姨应道:“是!虽然初看上去很像水渍湿气,但仔细看却完全不同。”。
小轻又紧接到:“那痕迹是不是按著某个形状若隐若现的浮透出来?”。
姐妹花眼睛先天早盲,虽然利用感觉和风能非常清楚的辩出一些东西,但此刻眼下砖地
中的影子,就算是明眼人也很难完全辩的清是什麽,而此刻的姐妹花却如何给人的感觉
就像比亲眼看到还清楚?
婉姨不禁缓缓抬起头看向人群中神情浓重的两姐妹,惊奇中只应了句:“是。”。
众人也同婉姨一样,惊奇不解的看向这对姐妹花。
巨静中,小灵慢慢道:“那很可能就是考古记载中,非常罕见的尸迹!”。
话音刚默,众人再向那遗址中的砖地看去,此刻的阴影已经停止扩大,隐隐看来,却正
像是一个侧身倒地的人形。
--
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 修改:·yuyu 于 May 15 15:24:31 修改本文·[FROM: 219.217.25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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