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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y 14 20:09:49 2006), 转信

第六十五章:尸迹(下五) 鲜作家: 未六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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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上的尸迹,并非指单纯尸体,而是尸体留下久久不灭的痕迹。

有关尸迹的记载,各种古书典籍多有记录,像《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九卷中就有这样
一段记载。

那是宋绍兴元年,在当时一个叫顺县的地方强盗很猖獗,连地方官都逃逸不见了。当时
还尚存的一些官兵中有个叫陈望的起了歹心,联络射士张衮与强盗里应外合。却被军校
范旺发现了,并大加呵斥:“今力不能讨贼,更助爲虐,是无天地也!”。


不成想如此一来却激怒了被联络的凶党,竟把范旺的眼睛活活挖了出来,而且把杀死後
的尸体暴於街市。范旺的妻子马氏知道後,边哭边沿街泣血痛斥盗贼的暴行。强盗又过
来把马氏掳到一边欲辱,马氏刚烈不从,又被当街杀害。


强盗做贼心虚,杀完马氏便把尸体消除了。却有人忽然发现,马氏的尸体虽然被移,但
原地却总有尸迹隐隐不没。全城人惊异不以,纷纷爲设香火。

後被当政者闻知,赠承信郎,赐祠号忠节。

同是宋代关於尸迹在《南村辍耕录》中又有这样一段:福州郑丞相府清风堂,石阶上有
卧尸迹,天阴雨时,迹尤显。


眼下坑中遗址砖地上虚虚浮现的痕迹,正酷似古书所记载的那种尸迹。

在衆人的惊震之中,刚刚还坐在上面的梁库,冷冷的猛生出一身鸡皮。

此时小轻小灵已经移步来到那尸迹旁,小轻的柔声有点异常的重:“到现在爲止,考古
界对这种尸迹仍无法完全解释。但在记载和实例中发现,大多能形成这种尸迹,除了当
时的天气地理等诸多因素外,还有一个惊人的相似处……”。


小轻刚刚沈吟,小灵又缓缓接道:“那就是每个留下尸迹的人,大多都是含冤而死,或
是怨气冲天。”。


尸迹一说颇爲诡异,当下把衆人听的只剩下了心跳声。

朝歌的爷爷牧三文虽然是考古大队的一分子,但大多挖的是豪门巨墓,很难遇到此种特
殊事例。朝歌虽也曾隐隐的听过此类传说,但直到今天真正亲身经历,眼目中不禁泛起
闪闪惊奇。


忽然有人惊呼,在不远处的另一片遗址砖地上,又发现了一个正在隐隐形成中的尸迹。


接著巨惊中的衆人,又接连发现数处幽幽显现的尸迹,看形状,那临死之人或卷曲、或
半卧、或俯地,偌大的深坑遗址中,他们就像一具具死者冤魂,在被掩埋了上百年後的
一个阴霾下午,又重现世间。


於是衆人的注意力被再次聚焦到刚刚发现百骨人坑时所産生的巨大疑问——到底是谁、
爲了什麽,在一夜之间几乎把整个村子杀的乾乾净净?

原本这个疑问早在挖掘人骨坑时,朝歌等人就已经对其进行了各种猜测。这个猜测首先
是认定这个村子就是五行村爲前提的,从当时看来,能用术力在一夜之间把同样具备深
厚术力的火行村灭掉,一定是股可怕的势力。


既然五行族和六甲旬爲了护这坟局,竟然甘愿世世代代默默无闻的守侯,而且爲牧氏後
人的到来,最终等了近四百年,那麽这坟局里一定埋著一个惊天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
可能也被两族人之外的术界势力知道了,於是爲了争夺这个秘密而与两族人发生了可怕
的对杀。


但同时让人疑惑的有两点:一是五行族各个都术力奇强,而且互有联系。能在一夜间灭
掉一族而不被其他族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分布在四周的
五个行村,都是被一次灭掉的。


可如此一来不禁让人怀疑,能一次把五个村子同时灭掉的势力又怎麽可能存在呢?

因爲术界含盖虽然很大,但其中又懂术数又兼练导引气功的人却并不多,且各派行事低
调门规又极严,虽各古术派高人济济,但大多都各自爲政,更过著闲云野鹤似的生活。


退一万步讲,就算所有门派高人都汇聚一处,来对付庞大的护脉两族之人。但从百骨人
坑中被催断骨头的手法看,全是一种术力所爲。这便不太可能了。

无法解释的疑点,让人们又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对古村遗址的挖掘上。因爲以上的一切推
测的基础,都建立在古村遗址就是火行村的基础上的。但正是因爲以五行村爲前提,却
把思路限制死了。如果古村遗址不是五行村,那就容易解释的多了。


现在通过无意间发现诡异的尸迹,让这个本来已经进入死胡同的推测有了新的进展。因
爲能産生尸迹的很高几率,是因爲被杀之人怨气冲天。

那什麽样的情况下,让人可以産生如此大的怨气呢?

於是衆人开始就著尸迹对其进行了各种分析,怨气的産生有很多种,但能産生如此程度
的无非有几类:一是彼此聚集了几代人的仇恨,而眼看无力的被仇人灭族;一种是恩人
被忘恩负义的小人所杀;一种是含冤而死。


还是以五行村爲假设基础,上面的几类中,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双方都有很深的
渊源。

而针对现存的情况看,最有可能的就算是家族仇恨了。且从婉姨等族的漂泊经历上看,
这种可怕力量对他们的威胁一直延续很久,才导致他们世代在对身世讳莫如深时,才渐
渐的强迫自己忘记了很多。  但同样又面临著一点,什麽样的家族,才能具备如此可
怕的庞大力量呢?


在姐妹花曾经对明清两代的术数历史研究中曾得出过结论,在当时的术界背景中,就算
存在能一次把五行村全灭掉的一股大的惊人的术界势力,但决不可能是具备同种术力的
家族。而且真有这麽个强大家族存在,但现在却又爲什麽没见到丝毫踪迹呢?要说就隐
藏在衆人之中却有似乎不太可能,因爲身份可以隐藏冒假,但五行族和六甲旬独特的阵
衍术力却是决没可能冒充的。


即便身无术力的阿光,但其结合医术在身体上的推导,却很明显运用了阵衍术的原理。


再分析一下那个隐身人,只要他是隐藏在衆人之中,就说明他也没可能是外族人。

但无论看上去推论怎样不合理,也都存在著意想不到的可能。因爲毕竟相隔几百年,而
且姐妹花对古代术界的研究只能局限於偏类不全的各种杂史,所以几百年前的术界究竟
是什麽样子,谁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大夥推测到这时,忽然想到了前几天忽然出现的那四个神秘人。最初推测他们很可能也
是两族人的後裔,但现在看来却又多了种可能。如果那个强大家族真的存在的话,会不
会与那四个人有关。


这样一来,在本来就已经多如乱麻的推测可能中,又多添了些假设。

就在衆说不一中,老赌头忽然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独立想法:“我看大家夥都在假设有
这麽个大大的仇家。我倒是忽然想到种不一样的可能。”。

衆人不觉一停,老赌头转了转头,眨了眨眼:“会不会是女人被负心汉子害死,所以才
导致有这麽强烈的怨气呢?”。

这种猜测能从单身至今的老赌头嘴里说出来,的确还真把大夥给愣住了。但转又一想,
先不说老赌头的这个猜测有多少合理性,但通常对男女之事比较有深刻体会的往往真还
不是结婚之人,相反那些一直独身之人,说不定更可能有著刻骨经历。


老赌头好不容易的一次独立见解,却遭到梁库的猛烈抨击:“你怎麽就断定这叫什麽尸
迹的是女人那?就算眼前这个是女人的,但周围这几个也都是女人?就算她们也都是女
人,怎麽就那麽凑巧全都是被负心汉子害死的?我就不明白,您老怎麽就跟女人过不去
呀!”。


老赌头刚要辩驳,却听到婉姨道:“赌伯说的也不一定全没道理。我虽然对尸迹了解不
多,但听刚才小轻小灵妹妹对尸迹成因的讲解,却忽然有了这麽个想法。这自古形成的
尸迹,也许真是女人居多呢。因爲别看女人外表似乎很能逆来顺受的样子,可一旦生起
怨气来可就很难放的下,尤其是对负心的人。”。


婉姨这麽一说,周围凡是过来之人大多心里暗暗点头,说的不错,无论多麽柔弱的女子
,一旦生起怨来,真真可以是冲天了。

小灵笑道:“呵呵,婉姨说的很对呢。这自古形成的尸迹,的确大多跟女子有关。”。


老赌头有了这麽强有力的撑腰,对梁库的语气立刻加倍硬了起来:“怎麽样?全是女人
不行啊?说不定这村子和仇家是亲家呢!”。

本来很凝重的气氛被老赌头和梁库这麽一闹,让衆人哭笑不得。就连那刚才诡异森森的
尸迹,好象也几乎淡的不见了。

只是朝歌却没忘了对异常细节的注意,这身份颇难以捉摸的老赌头忽然说了这麽句话,
是何用意?是故布迷阵,还是另有深意?

自打进入牧家村到现在,越是往局里深入,就越是迷雾重重,一个一个未解疑点不停的
接连出现。好像永无止境一般的纠缠下去。再加上参与进来每个人的各揣心腹,把全局
搅的真真假假云里雾里。


朝歌不经意的在衆人脸上一扫而过,正巧和婉姨的目光相对,看的出,笑目之下也如同
朝歌般闪烁不定。


第六十六章:七盘棋(上)

更新时间: 05/1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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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衍中无论怎样千变万化,最基础的却几乎都是从七个本局中化生出来的。这七个
本局也就是土家族一直保存了几百年的那七盘棋。


虽然这七盘棋的推导因为遇到了祖坟山并非空穴的困绕而一度让朝歌感到困惑,但在几
次与婉姨等人的对局中发现,几乎每个人施术时所遵循的核心阵衍变化,都在这七盘棋
中。这又似乎告诉众人,七盘棋的推导并没错,只是还有什麽重要关节没被悟通。


这次根据古村遗址与土村及牧家村的相对方位,来推导出其他五行村的位置,还是要利
用那七盘棋所代表的七个本局。

可让人失望的是,以牧家村为中心,以土行村和火行村的现在方位为依据,一直把七个
本局中相应的阵衍变化全部推完,也没能在相应的位置上发现有其他古村遗址的痕迹。



就在众人再次陷入死角的时候,老赌头却又发表了自己的独立见解:“会不会是位置搞
错了,有没可能那个什麽阵衍的中心并不是牧家村?”。

这既简单却又大胆的猜测立时把陷入死角的众人点醒过来,他们这才忽然意识到,一直
以来他们都局限到村子与村子之间的固定思路中,却不想,五行村的存在完全是为了护
卫坟局而设的,自然很可能以牟家村外的那片巨大的祖坟地为中心。


要知道阵衍推导最重方位的精确,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道理就像窗户纸一样简单
,可就是这层窗户纸,却常常让迷在局里的人跳不出来。但老赌头的这个看起来纯属歪
打正著的猜测是否正确,还有待实际认证。


让人兴奋的是,重新以牧家祖坟地为核心调整阵衍推导後,在与金、木、水、火、土五
行阵衍相对应的位置上,真的相继发现了有古村遗址的迹象。

惊喜之馀,众人不禁再次暗暗彻头彻尾审视了遍这位常常於不经意处显惊奇的老赌头,
从他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太多不期然中的巧合发生,总给人感觉他一定与这大局有著千
丝万缕。难道老赌头真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後裔吗?但从身体性格特徵上却丝毫看不出
关联;再或是那个猜测中存在的瞬间毁灭了火行村的神秘家族?但从他不经意中一步步
的指引众人上看,他的本意似乎是在有意的帮助众人把失落的迷局揭开,又完全不像恶
意毁灭两族人的可怕势力。


这位於平凡中越来越显露不平凡的老赌头究竟是什麽来头?就像这埋在地下已经上百年
的古村遗址一样,只能从零散的残存遗迹上摸到些模糊棱角,却完全猜测不出他背後本
来面目的真实模样。


这一惊人发现如同一股激潮,推动著浩荡的考古大军用最大的干劲,以最快的速度对剩
下的三个遗址进行了挖掘。

伴著这股夏天的最後一次热潮,除了隐藏在考古大军内部的那股暗流越发汹涌,外部环
境也在同时发生著递增式的巨变。

众人发现,那次忽然出现的一胖一瘦、一男一女的四个人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一直阴
魂不散的出没在周围的村落里。远远的看到,那一胖一瘦还是时不时的吵嘴拼斗;而那
对老夫少妻,也仍旧是窃窃笑语百般恩爱。


更让人注意到的是,自从这四个人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各色人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他们都互不相识各行其是,也不打招呼,也不聚在一起,甚至互相回避著。但他们却
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外散内紧的围绕在考古大军周围,朝歌众人动,他们则动,朝
歌众人休息,他们则窥视。


因为这些人的出没飘忽,朝歌等人无法进一步断定他们的真实意图和身份特徵。但有一
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到来,一定与这坟局有关。

这些人究竟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散落後裔,还是猜测中那个可怕的毁灭势力,再或是两
者兼有?

而与此同时,从各地赶回祖地的土家人也几乎以同等人数在增加著。随著考古大军表面
的热情高昂,暗地里的你来我往,再加上仍在逐渐增多的一众神秘人等,大有一种山雨
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每个人都忽然有了种预感,越是迷乱到极点,也许越接近谜底的时候了。老赌头也像是
有什麽察觉似的,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故做神秘的玩消失了,从早到晚一刻不离朝歌左
右,好像生怕再被算计。


五行中,

木方位东,颜色为青,季节是春,具有生发条达的作用,如草木;

火方位南,颜色为红,季节是夏,具有火热向上的特性,如火、电;

金方位西,颜色为白,季节是秋,具有坚硬清肃收杀的特性,如铁、石;

水方位北,颜色为黑,季节是冬,具有寒冷向下的特性,如水流动等物;

土方位中,颜色为黄,为各季终,具有生养化育的作用,如沙如土等物。

而其生克的顺序分别是,

木为草木穿达克伐地中之土,土为沙土专克流动无形之水,水性阴冷克灭炎热之火,火
式炙烈克化钢铁之金,金如刀斧破筏天下草木。

金石阴极而生水,水性润下而生草木,草木燃而生火,火灭灰而成土,土结形而生金。


以牧氏巨大坟地为中心,方圆近百里的范围内,巧妙按照五行生克阵衍分布的五个村子
,以完全呈现而出。登高一望,与墓地中众坟丘紧紧围绕中心的祖坟山里外呼应,抱元
守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村阵。


这五个村子,无论从方向,建筑取材,地理地势等等,无不依据阵衍生克,巧夺天工浑
然天成。从而毫无争议的证明了一件事,这就是五行村,在几百年前的明代,在方圆数
百里的九鹿县区内,真的存在过一个庞大的家族──五行族!


也同火行村一样,被相继挖出来的木行村、金行村、水行村,除了残瓦碎砖,还有金行
村的一些巨石地基,仍没发现任何重要意义上的线索。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三个村子中
除了偶尔发现似是非自然死亡的尸骸外,并没发现火行族那让人触目惊心的百骨人坑。



於是,众人又再次把所有的已得线索凑在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测。

婉姨道:“原本以为五行村同时被灭,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像了。”。

小灵接道:“恩,世界上能有一个强大到同时用同种术力把五行村同时灭掉的可怕家族
,的确不太可能存在!”。

说著小灵笑了笑向著土守形的方向:“这也证明了一直以来我心里怀疑的一件事。”。


恐怕在场的众人每个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藏著些事,却不知纯真聪慧的小灵要说的是哪一
件。小灵颇为歉意的一低头:“自从发现火行村百骨人坑那一刻起,我就在疑惑一件事
情,如果说五行村同时被灭,为什麽土村里却未发现有百骨人坑的迹象。如果是早被後
来回归的土族人迁走了,土伯伯却为什麽一直未提及?是另有原因还是……”。


小灵这一说,恐怕也正是众人心里都曾有过的一个疑惑,虽然小灵未明说出来,但朝歌
却很清楚她言语里的含意,毕竟谁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五个村子
奇异被灭,但为什麽惟独土行村的人回来了,虽然对此土守仁曾有解释过,但恐怕在众
人心中仍隐隐难以完全挥去疑惑。


再加上那座火行村有,而土行村没有的百骨人坑,在各人心中便就更加深了对土行族的
猜忌。但至於土行族即便真的存在可疑,众人还是无法推测出他在几百年前的五村被灭
时,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


小灵继续道:“但从接下来发掘出木行村、金行村、水行村的情况来看,几百年前的这
五座村子并不是同时被灭的。很可能火行村是最後一个被灭的,在其被灭前,其他的四
个村子就已经逐渐衰微了。所以……对不起了土伯伯!”。


此时小轻也跟姐姐一样的满脸愧疚小声的:“是呀,土伯伯对不起了!”。

土守形则微微欠了欠身,神情说不上有什麽变化,好象他根本不在乎众人对他土家族的
猜忌。

小轻、小灵这样一说,却惹起了一个人的很大不满,他便是一直以火行族後裔而自居的
老赌头。因为姐妹花这为土行族一解释,却隐隐的把火行村推到了嫌疑犯的首列。

因为仔细想想就知道,五行村中的四个村子都奇异的相继衰落了,而且从偶尔发现的非
正常死亡尸骸中可以推想到,这四个村子的衰落也一定并非正常。那为什麽在其他四个
村子都在相继衰落的时候,惟独火行村还在正常繁衍著呢?这一点从那个百骨人坑中就
可以断定,其人口在被灭掉的当时,几乎是当时一个村子的全盛时期。


这又意味著什麽呢?

近日来对於五行村事件越发活跃的老赌头说话了:“这麽说我可不赞成!”。

众人一同看向正一脸老大不愿意中的老赌头。

老赌头撇著嘴接著道:“就算五个村子不是一同被灭的,小姑娘怎麽就敢肯定火行村是
最後一个被灭的了?”。

老赌头说完停了停,翻了翻眼珠子,众人鸦雀无声的在听著他继续说下去。要放在往常
,梁库早对老赌头迎头痛击了,但通过连日来的挖掘和讨论,梁库也同众人一样,越来
越对老赌头另眼相看了,虽然这另眼相看并不是梁库心甘情愿的,但不得不承认一个现
实,通过最近争论的几次中发现,老赌头的言语越来越在众人中具备分量了。所以梁库
决定尽可能的与势头正旺的老赌头保持回避。


老赌头道:“把话说白了吧,按两个小姑娘的说法,大家肯定是怀疑五行村发生了内斗
才导致逐渐灭亡的?而且这个内斗的主使就是火行族了,因为大家都在一个一个的灭亡
的时候,单他却好好的人丁兴旺著,是不是?好,那我们就暂时按这个说法来细细的琢
磨琢磨。我老赌头除了瞎编乱造,的确不懂什麽这个术那个术的,但就用笨法子去想想
,如果真是火行村的人因为某些个不知道的鬼原因把其他几个族灭掉的话,就像十个人
打五十个人,就算你十个人再强,也没理由没什麽损失呀!再说回来了,就算火行村的
人很是了得,很会打架,把其他四个村子的男女老幼全都一个个的打死了。但为什麽自
己在一夜的工夫就被灭掉了呢?两位小姑娘能不能给我老赌头解释解释呢?”。


第六十七章:七盘棋(下)

更新时间: 05/1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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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老赌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姐妹花脸一红,小灵道:“赌伯,我刚才说的只是种猜测,也并没意思暗说火行村是凶
手呀。”。

小轻也道:“是呀赌伯,其实您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简单,大家都明白的。”。

看著心爱的姐妹花被攻击,梁库再也无法保持沈默,大声道:“老赌头,别当自己瞎蒙
对了一件半件的事就拿自己当神仙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底?!”。

看著气氛变僵,婉姨忙出来打圆场似的说:“呵呵,我说句公道话,小灵姐妹说的有事
情的可能性,赌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因为这整件事不但蹊跷,而且还是隔了几百年
,再加上大家夥的记忆又都残缺不全,所以自然就生出各种不同的猜测。我劝众位呀还
是先消消火,别是没找出真相来,我们自己先斗起来了,呵呵。”。


老赌头还是一脸的不愿意,虽没再大声嚷嚷,但嘴里仍旧委屈不平的嘟囔著:“就因为
火行村的人不在,你们就可以乱来的吗?”。


刚才这一场热闹,朝歌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没停了思索。抛去个人倾向,以完全旁观者
的角度去看刚才这场闹戏,便有了另一番感受。

虽然众人不明说,但对於五行村的神秘失落,和各族隐姓埋名甚至强迫自己忘掉记忆,
没人敢确定几百年前到底发生著什麽,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互相猜疑著。

小轻小灵主动为土家人解疑,从表面上看,的确有他的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在一
片互相猜疑之中,主动为别人解疑的人,也同时把自己在嫌疑中跳出了。

老赌头的回击,却正和姐妹花的策略相反,他主动把自己跟火行族拉在一起,不但质疑
了小轻小灵,同时也质疑了在场的所有人。本可以处身中立并可以保持一贯神秘性的老
赌头,忽然有此强烈一举又是为何呢?


再看看出来打圆场的婉姨,完全以中立者的角度出来维护,自然也有把自己跳出嫌疑的
倾向。

而阿光和土守形乾脆就保持沈默,相反就更加一副事不关己,洁身自处的架势了。

热热闹闹的一大帮子各揣心腹事的族人,热热闹闹的表演著各有一手的大戏,搞不好真
就像婉姨说的:真相没找出来,恐怕自己先斗垮了。


朝歌并没在这上多费心思,因为在这种本来就存在各种不确定的猜测下,再加上各自间
的角斗心机,还完全有可能被隐身人在其中故布迷阵,等等如此,相信越深究下去越是
陷入泥潭中。


朝歌理清思路後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他等众人稍静後冷冷出声道:“不知
道大家有没注意到,为什麽只有五行村却不见六甲旬的遗迹?”。

这样一说,众人都是一愣。应该说这个问题众人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研究五行村,
便减弱掉了对六甲旬的关注。

另一个原因是,按现在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导引路数来看,一个是偏地势五行,一个偏日
时五行,他们本该是配合一体的,也就是说按常理来推,如果像五行村一样,六甲旬也
有自己村落的话,其一定是与五行村相依相合,否则两族分开用术,就会大大削弱施术
的威力。


但实际的情况是,在五行村的周围并没发现任何有关六甲旬的遗址痕迹。这让大家再次
把那代表阵衍七个本局的七盘棋拿出来进行推衍,结果并未发现其中有任何一局隐含偏
向六甲旬时间五行的推衍,也就是说,七个本局都是以时间和地势五行两者相辅相撑来
完成布局的。小轻忽然反常一惊,拽了拽姐姐小灵:“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按我们
和五行族的记忆差别,六甲旬好象是在明代遭受变故的……”。


不等妹妹说完,小灵就惊喜抢道:“对呀!六甲旬的衰落比五行族早了上百年还多!”
。众人见这对姐妹花忽然一惊一喜的对答著,与现场氛围严重不符,不禁现出一脸的疑
惑。小灵感觉到了周围气氛,喜道:“各位伯伯姐姐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姐妹曾说过的
家族记忆,六甲旬遭受重大变故似乎是在明代,与五行族的清代整整前後相隔了百年还
多。”。


众人虽还记得,但仍搞不懂这与她们的反常神情有什麽必要关联。

小灵继续喜道:“这样一来,不就知道为什麽没有六甲旬的遗迹了?!”。

小灵一脸理所当然的可爱状,却不知众人仍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方向。

还是小轻先回过味来,一定是自己姐妹俩一时高兴,竟忘记了这里除了她们,其他人可
都是对考古一无所知。

於是小轻一笑:“哦,其实很简单,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的起源年代都属同一时期,但
由於六甲旬的衰亡要比五行族整整早出一百多年。所以即便是在地层上并无差别,但埋
在上面的土质却是一定有不同的。”。


因为朝歌一直负责用探墓长锥来断定底下是否埋著古迹,所以姐妹花的花,他最先明白
过来。

相差一百多年的的土质变化的确很不一样,通常年代越久埋的越深,积淀的土质越硬。
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同属明代,但由於一百多年的差别,如果真有六甲旬古村遗址的话
,埋在它上面的土层一定与五行族不同。而朝歌在用长锥探测入地时,不自觉的都以发
现的五行村为了参照物,结果自然忽略掉了任何不同土质层的进一步探测。


等众人全都明白了姐妹花的话後,又再次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但随之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难解之题,五行族是以金、木、水、火、土来明确划分的,那
麽六甲旬又是以什麽来确定所属的呢?弄清这个问题,无论是对寻找六甲旬的方位还是
对其兴衰组成都有非常重大意义。


如果按六甲旬的本意来解释的话,就是由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顺序
由甲子起癸亥收,进行的六十对组合,而六十个组合中以十为单位形成了六个旬,也便
是六甲旬的本意由来了。


但这样一来,六甲旬的六数与五行族的五数不合,如果说六甲旬的村落是与五行族相互
依存的话,那便多出一旬来。不仅觉得与数理有背,而且在方位上更加难以断清。


难解之下,忽然听到老赌头的一声“嘿嘿”鬼笑。

众人沉思中一同抬起头,正看到老赌头的一脸鬼笑未尽。只听他道:“要我说你们这些
所谓的术界高手想法都太容易钻死胡同了了!听到六甲旬就死死的往六上想了?嘿嘿,
我可没那麽顽固不化,我老赌头好歹也研究过几天什麽生肖八卦类的,你们说的六甲旬
不就是用天干跟地支的六十个配对吗?不管他是六十个组合,还是以十为单位的六个旬
,把他们拆开不过还是那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罢了。嘿嘿,没准六甲旬就是由按著这
个来分的呢!嘿嘿!”。


一语点破迷中人。

如果抛去六甲旬名字上给人的束缚,只从其本质来看,那十天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
土、庚辛金、壬癸水,与十二地支的亥子水、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戌未辰丑土、
正好合成五行之数,也就是说六甲旬在与五行村的组合上应该是甲乙、寅卯、木;丙丁
、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


如此一来,完美无缺的把五行族和六甲旬组合了起来,行成了一个灵活多变,又万变不
离的阵衍全局。


数理虽对,却不知实际究竟如何了。

朝歌拿起了探墓长锥,现在的所在遗址,正是水行村。在几个壮汉的配合下,一点点把
长锥在村子的正北壬癸方向的一块松土探了下去,直到感觉铁锥像是碰到了什麽硬物再
也无法深入,朝歌才吩咐几个壮汗把铁锥小心的拔出来。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朝歌把铁锥尖上粘著的一点点细灰捻在手里,然後又闻了闻,接
著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众人看著朝歌皱眉神情,实在猜测不出究竟那意味著什麽。

沉了半会,朝歌好像在仔细分辨著什麽,忽然抬起头看向正凝视著自己的众人,道:“
就在底下。”。


天已经黑了,劳累了一天的众人虽然精神亢奋,但考虑到连日来的持续作战会累垮一部
份人,所以朝歌与众人商定,今晚先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养足精力,把这个六
甲旬的遗址一鼓作气的挖出来。


在经过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後,梁库虽不免一次次的失落,但他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
是无论遭受多少打击,只要还剩那麽一丁点希望,他便依旧还是憧憬满怀。再者说了,
虽然没发现出什麽绝世宝贝,甚至连王老财样的金宝宝也没挖出半个,但从全局看却还
是收获不小的,从团队的组织者角度出发,他梁库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晚饭後,大家夥再次聚到一起,现在的阵容已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原本的朝歌、
土守形、婉姨、阿光、小轻小灵、梁库、老赌头外,更增添了几十号土家人,光是守字
辈的就有五六个,大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朝歌住的小屋塞的是满满登登。


当然众人最主要的议论话题还是有关对几百年前那次奇怪变故的各种猜测,还有就是明
天一早就要开始挖掘的六甲旬遗址。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渐渐散去。老赌头和梁库早已哈欠连天,嘴张的跟大碗公差不多大
。不等最後一夥人散出,便一头倒在炕上不起。阿光漱洗後也准备休息了,看到朝歌还
没有睡的意思,便道:“睡吧,明天搞不好又要通宵了。”。


朝歌点点头,抬手把灯灭掉,和衣侧身躺了下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炯炯闪亮。

刚刚还人声热闹的小屋,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里还弥漫著土守形的旱烟味道。

伴著老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习惯性的在脑中重播起连日来的诸多细节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几块人形尸迹,它虽然没能进一步说明什麽,但至少告诉大家一个
可能,那就是灭掉火行族的人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是恩怨相交,否则无法形成
怨气冲天的尸迹。


但为什麽其他五行村子却完全没有类似痕迹呢?

通过白天的争论,朝歌大致能得出自己的两种猜测,一种是存在著一个强大的可怕家族
,但这个家族并没能一次性把所有五行村子灭掉,而是先把火行村一夜灭掉後,在通过
一点点的蚕食,把剩下的几个村子逐渐赶尽杀绝。


但存在的疑点是,即便是一次性不被发觉的把术力强大的火行村灭掉,其拥有的强大组
织和术力就已经在当时不太可能存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两族
人分别对那场变故的可怕残存记忆,和火行村被术力所残的百骨坑外,没有任何关於这
个强大家族的丝毫线索。


难道他们在与两族人相斗中两败巨伤而消失了吗?但从两族人世代逃亡躲避的经历上看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躲避一个强大家族追杀的话,也就说明这个强大可怕的神秘家族不
但没有消失,而且对两族人的威胁一直延续到好长时间。


那麽现在这个家族为什麽消失了呢?还是一直在窥探著这里的一切,而周边从四面八方
汇聚而来的这些神秘人又会不会是这个家族的可能呢?

朝歌猜测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像白天老赌头与众人争议的,六甲旬与五行村的突然衰落
,很可能是因为发生了内斗。

而引发这个内斗的成因,也很可能与那个强大的神秘家族一样,都是为了这个百年坟局
。这座几乎快要耗尽了五行族和六甲旬两大家族人气血脉的巨大坟局,其中究竟掩埋著
怎样的惊人之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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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 修改:·yuyu 于 May 15 15:24:35 修改本文·[FROM: 219.217.253.247]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9.217.25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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