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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6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18 18:04:53 2006), 转信

第十一章 越来越奇

  於是,皇上回去,提前一个多月发圣旨,让算卦先生进京,结果遇上了连绵阴雨,
耽搁

了进京赶路的时间。

  算卦先生恰巧在原算定的时间到北京见到了皇上,皇帝受到感动,真给他封了唯独
剩下

的一个兵部侍郎的官。

  布衣湾还有一个救助落难皇姑的故事。

  话说同治年间天下大乱,皇帝的一个女儿落难失散,被布衣湾人收留下来。过了两
、三

年後,又回到了北京。

  皇帝为了感谢这些算卦的人,要封官给他们,但被他们婉言谢绝了。

  “那就分些地给你们吧!”皇帝说。

  “不要,要地没用。”他们也不要。

  後来又要给他们钱,布衣湾人还是不要。

  没办法,皇帝只好说,“乾脆封你们走州吃州,走县吃县吧!”

  於是,这些人从此走到哪里,就到哪里的衙门里去吃住。

  古傲说的兴起,嫌一个不过瘾,紧接著又说个更玄的。

  在清朝中晚期,曾有这样一段公案,桐城有位叫赵应的秀才,年过三十,屡考不中


  落魄中,一日街上经过,忽被一位当街的算命先生唤住,批头惊说:“公子近日必
因诗

文之过,苦受牢狱之灾!”

  当街危言耸听、利益惑诱,本是一些没真实本事算命先生的常用技俩,况且古代读
书人

大多不同程度的读过易经,虽不精深,但也懂得一二,对於当街算命的这种把戏,赵应
自然

早了然於胸。

  平日全以一笑代过,只是今日有些不同,要说这先生说些别的,赵应都不会心动,
他却

说出自己的一个真实隐患。

  赵应屡考不中,又有感於晚清政府的诸多腐败,再加上本身性情的冲动,曾在朋友
的聚

宴上,即兴咏出几首抨击时政的诗文。

  要知道,早在清朝初期,就因为惧怕文人造反,曾大设过文字狱,很多在诗词文章
上有

抨击时政的作者,被含冤处死。

  虽事隔百年,影响渐渐淡去,但当政者仍时刻注意著文人的动向。

  赵应被勾起心事同时,却也对算命先生另眼相看了,当想再继续深知时,算命先生
却道

:“我的道行很浅,只能看出些徵兆。不如我向公子介绍一位高人,城东有位隐士张离
,不

但观人百年命事,而且还能改命修运、解灾消难。

  “如果公子能得到他的帮助,不但可以避除牢狱之灾,更说不定从此功名早成,金
玉满

堂。”

  赵应虽半信半疑,却也被说的心里痒动。找出几个谢钱,便欲向城东寻去。

  算命先生却又道:“只是这位高人很难请得动,许多达官富贵想谋一面之机都不得
入。

要看你的福缘了。”

  这样一说有点让赵应怯步,但转又一想,自己虽穷为一介书生,但听这位先生言,
那位

高人不交权贵,看人随缘,说不定自己真的时来运转。

  於是按算命先生所说,急步向城东张宅寻来。

  赵应刚到张离宅门,就看到有一童子守在院外,见赵应便道:“公子可是自城西来
?”

  赵应回道:“正是。”

  童子道:“我家主人清早观得雄鸡立阶,向西单啼三声,断今日辰时,必有应缘之
人求

入,命我特在此等候,现在正是卯辰相交。”

  赵应心下不禁称奇,这位隐士果然是位高人,且不说时辰说的奇准,而且这“应缘
”二

字里,正含自己的一个单名。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时来运转?

  寻思间,随童子走入亭院,拜谒隐士高人,这张离虽不如赵应想像中的仙风道骨,
却两

眼炯烁,谈吐不凡。

  更让赵应惊服五体的是,只面谈几句,这隐士张离便把他这些年来的生活波折、仕
途不

利等等不如意处说的分分明明。赵应也就越发的深信不疑了。

  谈的投机,赵应便表出相求之意。

  张离略微沉吟,然後道:“我本不轻易为人改命,但见公子为人情善,又卓具才华
,只

是运有不济,能帮这个忙,也算是做一善事吧。”

  赵应听言大喜,拜谢过後便依张离所嘱,先把祖坟迁了,再把八字交於隐士作术燃
符,

然後又在自己生日那天,自掘一土穴埋睡其间,至下生时辰留下衣冠冢,自此方为全命
改过



  其後不久果如张离所言,不但没有遭受牢狱之灾,而且再次赶考中得了进士,并且
因为

年轻才俊,被当地的一位乡绅看中,把自己闺中小女许配赵应。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明清小说,但这种现象确实在古代屡为常见。

  真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喜事连逢,让赵应春风得意、心花大盛。不禁想起
高人

张离改命一事,看来果真是自己时来运转了。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喜气云霄、笙歌彻夜的当晚,赵应却暴毙身亡。如同
一株

正勃勃生发的嫩笋,被人生生一刀拦腰切断了。

  事有蹊跷,四方言传,引起了一位隐居术士的注意,辗转得来赵应八字,打开一看
不禁

惊在当下,至此赵应奇祸才被得以披露於世。

  术士打开赵应的八字竟然发现,此命之人不但不是暴毙之鬼,更完全是个大富大贵
之命

。但为何就在刚刚开运之际却忽然终止了呢?

  术士私查之下,才揭露了事情真相。

  原来一切祸端,都出在赵应的祖坟风水上。

  赵家世代虽从无显赫之人,但自始却都是读书门第。所以在族谱和宗亲上颇为讲究
,祖

坟也就自然一脉相承。

  赵应的祖坟初看上去,本也是个平平之相,但只有明眼人仔细才能看得出,这是一
块运

势虽迟、却注定出大官大贵之阴宅吉形。

  而经过几代人的流转,正巧这大官大贵的运势落在了赵应身上,从赵应考中进士便
可窥

见一二。

  但坏就坏在,赵应家的祖坟北向不远处的一小山坡上,正葬著桐城本地孙姓豪族的
祖坟

墓。

  这孙性豪族三代都是钜贾,富甲一方,人间的事几乎都享受尽了,唯一的遗憾,就
是孙

家祖代从无一个考得一官半职的读书人。

  平时虽挟富一方,但总好像比人低了一等,这大概也是中国古代官本位的一种普遍
现象



  於是孙家请人来看,才发现原来是祖坟出了问题。就在正南方向,自然流转间,被
赵应

祖坟给压住了官脉文向,所以导致孙家只富不贵。

  但如果强行霸占赵家祖坟,恐又怕在当地引起民愤,毕竟孙家平时还是以善士乡绅
自居

,从渴望氏族能出一位读书官贵之人,便可看出其虚伪心意。

  於是有术士出计,勾合算命先生和邪士张离,以改命为由,设下迁坟灭祖之局,从
而打

开孙家南向文脉,一改只富不贵的祖坟偏局。

  而一直被蒙在局中的赵应,还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却不知他那洞房花烛夜、金榜
提名

时的旺运,全都是祖上坟脉最後运力所成,就在到达高潮的当晚,运力冲到了最後,无
以後

继,再加上张离的改命化术,两煞相交,所以令赵应突然暴毙。

  此为风水、术数公案,衙门厅堂无从考证,再加上赵应已死,孙家又是富甲一方。
这位

发现此中隐秘的术士,只是把真相在民间流传,以慰赵氏在天冤灵。

  後有术人对此公案做了考证,那桐城孙家後辈果然出了位大官,不过因为朝廷上的
朋党

之争,而被诛灭九族,所受惨果,甚过赵应十倍。

  而那个算命先生和邪士张离,因不知所踪无从考证。

  不过根据民间流传,就在桐城以南七十里,有个叫白家集的小地方,有位曾专为人
看运

改命的张大师,因为唯一一个幼孙被野狗分食,而变的疯疯癫癫,最後竟然把自己活活
焚烧

而死。

  至於这位张大师是否就是邪士张离,的确没办法证实了。

  但从同为擅自违逆术理而遭恶运上看,此人即便不是张离,恐怕真张离的命运,不
会比

张大师好到哪里去。

  接下来讲故事的就是吴姨了。

  做为母亲,她大概是想努力让自己的女儿,暂时逃避一下恐惧,毕竟她们这一天一
夜来

的遭遇,实在太过突然、太过惊惧了。

  吴姨虽然不懂得什麽风水堪舆的,但家乡世世代代都流传著很多跟风水有关的风俗
,比

如最普遍的,就是死去乡人的葬地有“得位”、“得时”、“得主”的说法。

  据老人们讲,很久以前乡里有个叫钱文卓的秀才,从小就对相地风水什麽的很在行
,他

家女人死了,秀才就在乡头大悲寺旁的一松林里,选了一个好地穴,准备给自己的女人
下葬



  寺里有个僧人就告诉他:“你选的这处地穴的确是个好地方,但遗憾的是,此处底
下已

经有远古圣贤安葬了,不可再葬。”

  秀才表面答应,但心底下却窃喜,这不更证明了自己选对了穴。

  於是他敷衍了几句把僧人糊弄走,等到晚上夜黑人静,叫上一个亲侄悄悄的把地穴
挖开

,却发现一层石板下还有一层石板,等挖开了第二层石板,竟然又发现了第三层石板。


  虽然累的秀才连气带喘、汗如泉眼,但越是如此越是心里激动,因为像这样的厚葬
,一

定代表埋在此处的人来历了得,来历了得,也就自然证明此处地穴风水超凡入圣了。

  这麽一想,秀才也就不觉得累了,正得意间,第三层石板缓缓撬开了,忽然从撬开
的石

板缝中,嗡嗡的飞出一只黑蜂样的虫子来,对著秀才的右眉就是一螫。

  起初就只是火烧火燎的疼,还以为是只普通的蜂子并没在意,就继续往下挖。可没
多久

,秀才就觉得自己头内发胀、眼冒金星。

  在一旁的侄子更恐怖的发现,夜光之下,自己这个叔叔的头,肿的像是比原来的大
了一

倍,一脸黑气,只有眼睛是红的,感觉随时都有凸出来的危险。

  又没多久,秀才就暴死在坟边了。

  寺院僧人又把挖开的坟复原回去,从此乡里人没人再敢动那古坟的主意。

  这就是葬要“得位”方为安。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这句话同样也适合风水。

  风水宝地也并不是时时都会对人施以福枯,这要等待机会,也就是三得中的“得时
”。

  吴姨的那个乡,百多户人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此村群山环抱,如屏如障,很古远
的时

候,就有途经的风水师预言:

  “此地必然出宰相。但由於不久後的山洪倾泄,冲破了风水之气,非要等几年,地
气凝

结复原,才有大贵出世。”

  当时,整个乡虽然有那麽一个半个的秀才,但如果说出丞相那样的大贵人,乡人是
说什

麽都不敢相信的。

  虽然乡人很快忘记了这位过路风水师的预言,但细心的人注意到,就在这年的夏天
雨季

,爆发了一次罕见的山洪。

  洪水由山上滚滚而下,在山谷处汇聚,然後气势汹汹的灌向村乡。

  洪水过後一片狼籍,於是就有人记起了风水先生的预言,开始纷纷的骂起来,说这
位风

水先生简直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却全应验了。

  随著乡居重建,叫骂风水先生的越来越少,同时记得他预言的也越来越稀。直到很
多年

後,这里真的出了一位宰相,乡人才对诸多异象啧啧称奇起来。

  据当年许多亲身经历那次大山洪的人,都还清楚的记得,出丞相这家乡人的房址,
正是

当年山洪退去时,留下的唯一一处水窝,水窝里面趴著一只巨大的老山龟。

  龟富灵气,乡人不敢冒犯,恭敬放生。没想到灵龟出现之地,竟然是山洪後的宝穴


  乡人也就自然想到了那位过路风水师,此时再回想他的预言,一一应验眼前。

  风水三得中,“得主”是最後一种说法。

  风水宝地不是人人都可享受的,土地各有其主。

  乡里从前有个土财主,花重金买了一块风水极好的葬地。但自从把祖坟迁到此地後
,族

中子孙晚辈不是多病就是夭折。

  有风水先生就知道说:“这块地应当卖掉,才会断除病根。”

  土财主开始还不舍得,但眼看族中多事束手无策,最後狠了狠心廉价让出。结果祖
坟迁

出葬地卖出後,族中晚辈的病都好了,而且繁茂旺盛。

  买这块葬地的那家人不但家中无事,而且子孙代代都有出贤人富士。这正是风水中
所说

的“地得其主”。

  吴姨的故事终於讲完了,场中一片安静,众人都已经被带到吴姨的故事里,还没出
来。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杂沓人声,房东老太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来到门前,静静说道
:“

他们终於又开始攻进来了。”

  这一次进攻,术人不但数量上超出了前几次的总和,而且吸取了数次进攻失败的经
验,

各种防范烟毒措施完备不说,而且还达到了某种暂时的默契,互不争吵协同作战,黑压
压的

近千人,就像静夜中发起的海啸,静悄悄的向小楼扑来。

  这阵势连老太都有点心底打鼓了,虽然加大了烟丹药量,但从术人们的防范措施看
,烟

毒只能依靠渗透毛细血管来起作用了,而这种方式却是颇缓慢的。

  况且,为了更多迷捕术人为己所用,所增加的药量全是发作较慢的丹锅和丹丸。

  丹锅是为了控制术人的意志,丹丸是利用产生的超恐惧感先击溃术人的心理,从作
用上

是为了配合丹锅的。

  这两种烟毒都不是直接对人产生杀伤作用的,一旦没能及时控制住术人,或是控制
的数

量很少,潮水般近千人的涌入,除朝歌外,恐怕小楼内包括蟑螂在内的任何生物,都要
被灭

杀一绝。

  古傲、梁库等人已经不能依赖理性来判断形势了,此刻的他们只能拼命的骗自己,
眼前

黑压压扑过来的术人,就真当作海岛夜潮来观赏的,手中各自紧握著能搜出来的任何菜
刀、

铁器,瑟瑟发抖。

  连老太太厨房里唯一一把西洋餐叉,也被吴姨母女摸了出来双双抱握手中。

  惊恐的眼神中,似乎正努力把场景幻想成海边自助大餐,没有术力,没有武功,没
有任

何可以自信的防身手段,他们此刻所能做的,只有自我欺骗式的逃避。

  就在一片无声的窒息之中,朝歌忽然“啪”的一下推开了楼窗,望著黑夜中刀光後
,密

密麻麻挤压在一起的无数双狼眼,冷冷的道出一声:“我是牧朝歌!”

  就只这一句话,好似静夜中的一道撕冰霹雳,当时就把摸进的千多术人全都震在当
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二楼窗後立著一位冰山似的青年,双目深邃宁静,彷
佛世

上没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的内心。

  所有术人心中都齐齐的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第十二章 开始突围

  朝歌说完那句话後,大概沉默了几分钟,一句话不说,哪怕是嘴唇动一动也没有,
就那

样冷冷的看著眼前已经被他超常气质震得有点发傻的术人。

  黑压压的术人,也一声不响的抬头望著朝歌,有震惊、有畏惧、有贪婪,有说不出
的仰

慕,也有说不出的憎恨。

  什麽都有,可就是没有出声的。

  又过了片刻,朝歌才又冷冷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与小楼
共生

死!”

  声音清冷,好像暗夜中正在裂开的冰纹。

  朝歌此番话,是在与整个术界宣战同时,也在尽力鼓舞著身後正陷入恐惧中的人们


  记得类似的话,他曾经在带领两族人与土家人生死决斗时说过,现在重又响起,立
时让

梁库气血翻涌。

  梁库手里拎著一把厚背宽刃的特号大菜刀,那是老太平时用来剁骨头的,他一步窜
到朝

歌身边,一拍胸脯大声吼道:“我就是梁库,有我在,你们这些鸟人休想动朝歌一根毫
毛!

我梁库今天是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哈哈,哼哼,呵呵,吼吼……”

  豪言壮语间,梁库还嫌不够威猛,边连声怪吼,边狠劲用刀身往窗框上敲,一不小
心用

过了力,菜刀“当”的一声震飞出去,“扑”的一声,楔入到院中的地砖中。

  菜刀楔入的地方,正巧临近攻进来的术人,刀势锋利,顿时让一众术人向後退了退


  梁库稍稍一愣,马上又对楼下众人招手:“嗨!前排的爷们帮个忙,把刀给我扔上
来,

这东西现在正紧俏著呢!”

  梁库的一脸正经,却没把众术人的鼻子气歪,刚才被朝歌气势镇住的气氛,一下子
全没

了。

  其中一个彪汉怒著眉:“好!我就送你一程!”

  说完抬起一脚,把楔入地砖的那把又厚又利的特号菜刀踢飞起来,“嗖”的一声,
带著

骇人风声,直直劈向窗内梁库。

  梁库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眼还没来得及眨,那把特号菜刀从头顶呼啸而过,带著一
路碎

裂声,穿过後墙楼窗,速度仍是不减,直听到院外远处发出一声惨呼,想是不知道砍在
了哪

个潜伏著的术人身上。

  刚才被朝歌气势稍稍震慑暂停的术人,又开始进攻了。

  重新开始攻击的术人,黑压压的越来越近了,暗影里的房东老太,却相反没开始那
麽慌

了。

  因为就是刚才朝歌的那两句话,已经有足够时间,让烟药顺著众人的毛细血管,渗
透进

神经组织。

  房东老太占据了一个有利地形,这是一楼通上来的阶梯拐角处,只听声音就可以知
道上

来了多少人。

  这是全楼通口唯一没有设置丹香的通道,她要专心致志的对付攻上来的术人,用最
快的

速度,迷捕尽可能多的人,制造混乱。

  可老太疏忽了一点,敢於舍命攻进来的术界中人,无不是心狠手辣、意志超强的亡
命之

徒,尽管这些人都多少中了丹锅之毒,但要想用意志力控制他们,控烟之人本身如果没
有超

强的意志力,恐怕也很难得心应手。

  之所以第一次神经猫和死八婆等人被迷捕成功,那是因为这批人没有足够心理准备
,先

是自己内部一顿狂杀乱砍,心智早已到了崩溃临界点,所以一经老太引导,便很容易的
操控

手中。

  而这次却完全不同了,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术人们都有了相当充足的准备,所
以,

当第一批术界人从楼道冲上来的时候,老太太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这批人也看不清有多少人数,黑茬茬的前後挤满了小小的楼道,当看清最前面的四
、五

个人的时候,老太太倒吸了口凉气,这些人不是鼻子没了,就是耳朵被生生的割了下来
,有

的则混身是血,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地狱式的厮杀。

  但从他们嘴上正流著长长口沫,还有点痴痴表情上看得出,这批人都已经中了烟毒
,神

志都开始出现了恍惚。

  但他们想拼命保持住清醒,於是就用自残的方法产生巨痛,只有巨痛,才可以让他
们在

最短时间内回归清醒。

  可炼烟氏的烟毒又是何等了得,饶是这样的亡命之徒,用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方法,
仍是

勉强处在半迷半醒之间。

  可虽然表面上看行动迟缓有如行尸走肉,但老太太根本没办法彻底实施操控。

  也就是说,此时像风中残烛一样的老太太,正面对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野兽。

  “喀嚓”一声,第一个就要对老太太挥刀落下的痴汉,脑袋被一记铁棍砸的粉碎,
血浆

四溅,有一滴落在了老太太的眼里,眼前一切立时变得血红。

  当第三个半迷半醒的术人,被铁棍砸倒的时候,房东老太终於看清了,像门神一样
正抡

著铁棍的,正是黑道过气大哥──蝎子眼。

  如果非要问蝎子眼究竟出於什麽理由,临危之际挺身而出,他一定回答不上来。

  也许是因为老太太救过大家一命,也许是正躲在房间角落里,几乎吓的忘记了如何
哭的

吴姨母女,也许只是埋藏在年轻时代那种血性的爆发,也许只是觉得杀一个够本,杀两
个赚

一个。

  紧接著,出手的是退休员警老王。

  他跟蝎子眼从某种意义上很有共同处,比如都曾杀过人,只不过员警杀的是不法分
子,

蝎子眼杀的是黑心员警。

  一个是黑道过气大哥,一个是白道退休员警,此刻一个抡著铁棍,一个挥著菜刀,
并肩

一处阻挡著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术人。

  幸亏此刻,术人因为中毒而处在半迷半醒状态,行动缓慢,反应迟钝,否则就算十
个蝎

子眼和老王,此刻也早无一生还了。

  即便是这样,老王和蝎子眼也感觉到越来越支撑不住了,毕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了,

况且如果不是对著术人要害全力痛击,根本无法放倒已经处在不知痛楚、痴迷状态的术
人。

  十几个下来,蝎子眼握铁棍的两手虎口处都已经裂开了,血顺著铁棍长流而下。

  老王就更惨,一把菜刀已经砍的卷了刃,怕刀飞脱出手,用铁丝把刀柄和手掌紧紧
的绑

丝一起,铁丝已经深深陷入肉里,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骨头。

  而此时,己方阵营的几个有能力拼杀的年轻人,又各有状况,古傲虽然没中烟毒,
但大

概因为极度恐惧,缩在吴姨母女的身边,好像已经是半迷不醒了。

  朝歌、梁库虽然经历过牧家村惨烈一战,但像眼前这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原
始杀

戮,还是平生第一次,几次想上前帮忙,但都无法狠下心来。

  蝎子眼和老王的处境更加不妙了。

  蝎子眼几乎已经到了体力极限,每抡倒一个术人,自己都跟著摔倒在地,紧跟著利
用老

王挥刀砍杀那一刻,忙又站起来,准备来第二次。

  就这样,两人此起彼伏的配合著,但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缓慢。

  可冲上来的术人,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往上涌,後面就踩著前面死人的
尸体

往上爬,很快,小小的楼道里,到处叠满了横七竖八的死尸。

  眼看老王和蝎子眼坚持不住了,两人都脱力累倒在地上,从死尸楼道里爬出来的几
个术

人,对著老王和蝎子眼,同时高高举起了屠刀。

  尽管因为药力的作用,几个术人举刀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但因为体力过
度透

支,老王和蝎子眼还是没办法站起身来还击。

  此刻,两个老家伙只能那样对望了一眼,蝎子眼用尽最後力气,呸了一口:“呸!
没想

到老子混了黑道大半辈子了,临了却和臭员警死在了一起。”

  老王嘿嘿一笑:“你就知足吧,没准国家给你评个烈士。呵呵……”

  说完,一个退休员警,一个过气大哥微笑著缓缓闭上眼睛,他们都想在生命的最後
一刻

,看到自己最想念的亲人。

  朝歌终於出手了,他绝不能容忍因为自己的怯懦,而眼睁睁的看著身边的人,惨死
在自

己面前。

  时间紧迫,稍一拖延,术人的刀就会残忍的把老王和蝎子眼分尸八块。

  朝歌心定力生,抄起术人丢在地上的一把长刀,就脱手飞了过去。

  刀子毫无规则的旋转而出,刀风裂空发出骇人的啸声,旋转的刀把,最先砸开了其
中一

个举刀术人的前额,几乎与此同时,旋转而过的刀身、刀头,齐刷刷的切去了另两个术
人的

脑袋。

  这骇人一击,不但看呆了旁边颤栗的梁库,更让睁开眼的老王和蝎子眼,不敢相信
眼前

发生了什麽。

  他们并不知道,别看因为地脉被封,朝歌无法施展术力,但浑厚的术力囤积体内,
就像

一个飞机引擎,一旦爆发起来,当真力量无比。

  此刻,朝歌就像是一匹被激起神力的天马,挥舞著手中的长刀,在术众群中如入无
人之

境。

  朝歌就像梁库的导火索,在朝歌出手不久後,梁库也拣起一把长刀,开始拼杀起来
,不

消片刻,被两人砍倒的术众,已经完全堵死了整个小楼通道。

  山一样的术众尸体,暂时把试图攻上来的人挡在楼道外,楼道里到处都飘散著刺鼻
的血

腥味。

  梁库稍一松弛,脚下一滑,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手下一摸,这才发觉整个地板都
已经

漫了一层厚厚滑滑的血浆。

  幸亏这是夜里,如果光天化日的,胆子再大的人,猛然间看到如此一幅血天血地血
人的

惨烈画面,恐怕都要当场惊死过去。

  梁库不无害怕的抱怨道:“靠!还以为老太太的烟药有多麽厉害,怎麽一次不如一
次啊

!”

  一场血拼後的短暂休战,老王和蝎子眼只顾喘气养神,真恨不得倒地不起,痛痛快
快的

睡他几年,哪里还有功夫,想什麽烟不烟、药不药的问题。

  朝歌却仍体力充沛,深邃的眸子里闪闪隐光,似乎也正在想刚才失误在哪里。

  “凭我个人的意志力,还不足以控制他们。”忽然,老太太的声音,阴冷冷的从暗
影里

传了出来。

  “靠!是人还是鬼啊!”

  梁库发现老太太的声音,是从她最开始藏身的地方传出来的,经过这一场血战,她
老人

家竟然原地纹丝没动,真让他不得不有此怀疑了。

  老太太慢慢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要想利用烟丹完全控制住越来越防范的术人,必
须要

有一个意志力超强的人才行。”

  梁库眼前一亮:“要说这意志力超强,哈哈,恐怕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说

著,极得意自豪的看向朝歌。

  房东老太点点头道:“嗯,的确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了。至少现在几人中,是唯一
人选

。”

  朝歌:“我也一直在想,拼命攻上来的术人都是亡命之徒,要想利用意志来控制他
们,

必须自身素质超强。

  “虽然我个人意志勉强过的去,但对烟氏一族操控引导意识的手法完全不知,恐怕
短时

间内无法派上用场。”

  房东老太:“嗯,炼烟氏的各种手段中,就属操控意识最为难练,每代弟子大多都
是从

幼童就开始了诸多冥练,往往十年功夫用下来,最後掌握此中诀窍的也没几人。不过就
在刚

刚,我想出了一个速成大法子。”

  不管是什麽,只要是速成,梁库都感兴趣,急忙催问:“快说快说,什麽速成法子
?”

  房东老太道:“要说这速成之法也简单的很,还是朝歌和烟自清的那次决斗中让我
悟出

的。

  “其实,虽然操控意识的手法奥妙无穷,但总归起来却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先要摸
清对

方藏在心底里的喜好厌恶,然後再通过把自己的意识与对方契合,接下来便是顺势利导
的加

以牵引了。”

  梁库看了看楼道里的尸山急道:“我的老太太,都什麽时候还有闲空废话,赶快说
点有

用的,究竟怎麽个速成法?”

  朝歌接道:“现在众人的喜好厌恶已经很明显了,众几代人都是为了神易的那个宝
藏而

来,现在的关键,应该是如何迅速与中毒术人的意识契合,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老太太难得的赞许道:“不错!难得你想到这一层面。我的这个速成之法,正是解
决了

这一难题。只不过……”

  老太太欲言又止。

  梁库:“只不过什麽?快说快说!”

  老太太:“只不过这样的尝试我还是第一次,不敢肯定究竟能否成功,而且就算成
功了

,也不知道是否会产生什麽无法预料的副作用。”

  梁库一听到无法预料的副作用,对这种速成之法便失去了一大半兴趣,看来天下真
的是

没有任何便宜事可占。

  朝歌想了想道:“如果能解危急,试试无妨。”

  梁库想阻拦,但知道朝歌的性格,话一出口,万难再改了。一笑道:“都是生死兄
弟,

我就不拦你了。反正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

  他接著看向房东老太,又补了一句:“不但是我,如果我兄弟朝歌有半个闪失,这
里没

一个人得了好去!”

  房东老太最後看了眼冷静而坚定的朝歌:“好!事不宜迟,那我们就试试这个炼烟
氏的

速成之法。”

  房东老太的这个速成之法的确很简单,同时又充满了不确定性。

  为了能让并无具体意识冥练的朝歌,迅速与术人契合在一个意识流上,首先也要让
朝歌

迷於烟毒之中。

  但这个中毒程度,一定要是恰到好处,过重会导致朝歌迷失自我意识,过轻又无法
进入

到术人的意识流中。

  这个高难动作,就要看房东老太的功力了,她必须把烟药配制的精准无误,否则不
是毫

无用处,便是不敢想像。

  请继续期待 传古奇术 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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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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