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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6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18 18:07:35 2006), 转信

  第二章 怒不可遏

  梁库心脑一亮,顿时有了主意,用手探在装死的术人腋下痒处一顿狠搔。

  装死术人闭着眼睛咬着牙,但奇痒难耐,没几下便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身体边
扭动

边嘿嘿笑起来。

  可一等梁库住手,术人又马上僵直不动在那里装死。

  梁库一耳光煽了过去,对周围几个术人狠声道:“他奶奶的!再装死,老子就大声
喊,

把术人全招过来,把你们几个龟孙子砍成尸酱!”

  这一招果然有效,假尸马上睁开了一只眼,用手拽拽梁库的衣角,悄悄求道:“爷
!我

的亲爷!只要你不出声,你让我怎么做都行!”

  梁库把眼一瞪,装出一副狠状,威胁几个装死术人掩护他靠近朝歌,否则他就大喊
大叫

把疯狂术人引过来。

  偏巧梁库运气好,这几个术人正巧是同门,虽然武功不弱,可胆子小得没盲肠大,
否则

哪有那么容易就教人给唬住,梁库可谓天生福大命大造化大。

  在术人的开路掩护下,梁库终于靠近了朝歌,在地上摸了一把尖刀,可一时又不知
道从

哪里下手制造剧痛。

  屁股肉最厚最没危险了,但剧痛效果又不是很好;十指连心效果最好了,但又怕一
时失

手,把朝歌整只手伤了。

  犹豫间情况更加危急了,几个疯狂术人,已经发现躲在楼角的古傲几人,正拖着血
刃步

步围逼过去。

  而梁库这边因为几个术人开道,不可避免也引起了疯狂术人的注意,纷纷挥刀向地
面的

几人乱砍,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急中生智,梁库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朝歌的掌心就是狠咬,朝歌身体一震,终于惊
醒过

来。

  这一刹那,由于意识流的核心突然清醒,全场猛的静了下来,刚刚还疯狂无比的被
迷术

人们同时一呆,就趁这个间隙,梁库和古傲早商量好了,夹着朝歌和房东老太,迅速消
失在

夜色中。

  刚刚脱离没几步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凄惨无比的叫声,所有尚处在半迷半醒中的术
人,

都被残杀一尽了。

  由于刚才双方的疯狂杀戮,在通往烟自熏家门的路上,形成了一段暂短的真空,即
便偶

然看到几个人,也无法辨清彼此。

  古傲和梁库本想还是继续威胁利用几个术人,但全给房东老太迷倒了,毕竟留在身
边总

是隐患。

  男女老少一行人走在一起,目标太大,怕引起术人注意,八个人分成两伙,前后往
烟自

熏处去。

  因为吴姨母女还有老王、蝎子眼都需要人来照顾,所以朝歌、梁库带着他们;古傲
和房

东老太带着吴姨母女。

  可途中不久,便遇到了一次突发事件。

  朝歌和梁库各扶着老王、蝎子眼走在后面,怕被人怀疑,特意跟房东老太等人拉开
些距

离,没想到,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房东老太和古傲四人先过去,横向路口迎面走
来了

十几个提着弯背短刀的术人,与朝歌四人擦肩而过,忽然被其中一个叫住了他们。

  这可惊坏了梁库,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呢!但一说话才知道,那术人是打听小楼方向
的。

  梁库眼珠子一转,骗道:“我还是劝你哥几个别去了,那里死的人太多了,看见我
们扶

的这两人没有?还没进院子就已经成废人了!”

  梁库说话的时候,术人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边听边用贼眼睛上下打量梁库几
个人

,朝歌也在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尖嘴猴腮中年人一双三角眼,在朝歌身上转了一圈后,道了一声谢,便向同伙使了
个眼

色,于是一伙术人一齐转身往梁库指的小楼方向走。

  就在双方各自刚一转身时,那几个术人便猛的回身,一齐把手中的家伙往梁库和朝
歌身

上招呼。

  变化实在太快,幸亏朝歌早有提防,本就不会武功,也不讲什么章法,只用足了劲
把手

中的一截钢管,向术人抡了出去。

  只听得短刀与钢管发出短促的两声撞击后,紧接着,又是两声肉中骨碎的闷响,两
个靠

前的术人,猝不及防地被击飞了出去。

  朝歌虽然没习练过武术的攻防技巧,但饱含术力的这一抡之势,着实惊人,立时把
剩下

的八、九个术人逼退了两米多。

  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变化,让梁库搞不懂哪里让术人看出了破绽。

  原来是梁库的外地口音,引起了那个狡诈中年人的注意,再上下打量朝歌,隐隐跟
传闻

中有几分相似,于是决意动手,反正已经天下大乱了,杀错人也没所谓。

  三角眼虽然不是首领,但显然起着军师作用,刚才进攻就只他一个人旁观,一见朝
歌出

手就看出,他只是力大惊人却丝毫不懂什么武术。

  他和剩下的术人私语几句,马上又重新把朝歌、梁库四人围了起来。

  趁术人耳语空档,朝歌向房东老太等人去的方向,迅速看了一眼。

  老太几个人已经走的不见身影,看来这里的突然遭遇,并没让他们察觉。

  朝歌心中一定,希望他们走的越远越好,事情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如果有机会能让
他一

人承担,那将是他最欣慰的事情。

  这八、九个术人再次围上来心里已经有数,只要他们不跟朝歌硬碰硬就成了。

  朝歌让梁库把老王、蝎子眼搀到墙角,自己上前一步,把两米钢管往地一拄,大有
一人

当关、万夫莫闯的气势。

  术人中一个瘦子“嘿嘿”一声阴笑,脚下一搓便窜向朝歌。

  朝歌不由分说,搂头盖脸的就是一钢管,怎料对方肩头一斜,碰巧让过钢管,像泥
鳅一

样欺近身来。

  朝歌不懂攻防,这一抡用力过猛,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

  旁边看的梁库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不料那术人却只是用刀背,轻轻在朝歌脖子上一滑,便又跳了出去,“嘿嘿”又是
一声

阴笑。“我怎么舍得伤了这么一个宝贝,还要等着他告诉我们那宝藏秘密呢!”

  梁库狠骂道:“靠!早说嘛!害得我差点心爆!”

  刚才这一惊险也让朝歌心中不免一跳,深知单凭蛮劲已经无济于事。自己落入术人
魔掌

倒没所谓,身为神易后人,这是他必须要承当的,只是害得旁人无辜受累,尤其是梁库
,日

子越久,越觉得自己亏欠他兄弟情太多。

  危机时刻不容分神太多,刚一想远,朝歌又马上把思绪拉了回来,现在最需要的是
冷静

,只有冷静,才可能在众强环伺中想出脱身办法。

  蝎子眼虽然是混黑道的,但却是个典型的血性汉子,深知术人手上功夫的厉害,如
果只

是朝歌一人,独自放手一搏,也许还有冲出去的机会,但要顾及到自己和老王两条半废
的人

,恐怕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了。

  于是他把心一横,对朝歌背影道:“小兄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烂命一条,
今天

也杀的够本了,再拼他几个都算是赚到了!”

  说着,蝎子眼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就向术人走去,看样子要与术人拼个鱼死网破,可
就凭

现在连走路都费力的架式,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老王也发话了:“蝎子眼,你不是一直都在恨我吗?如果就这么走了,我怕你死不
瞑目

啊!”

  老王说完,也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前几步,紧紧握住蝎子眼伸过来的一只手,两个老
家伙

互相搀扶着,走向群狼术人。

  老王并没蝎子眼那样血性冲动,他之所以这样做,也许出于对现实的一种绝望,忙
活了

大半辈子的他,不但没能力功成名就,就连小小的家庭也照顾不及,当了几十年的员警
,临

退休了还要为黑道老板去拼命。

  轰轰烈烈、痛快痛快的死去,对于无路可走的他,应该是种解脱。

  老王和蝎子眼并肩歪歪斜斜的走向术人之际,忽听得身后梁库一声暴喝:“靠!你
们两

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

  老王、蝎子眼被骂的莫名其妙,对望一眼,回头一齐看向梁库。

  此时的梁库眼睛几乎都要冒出来了,正怒不可遏的瞪着两人,厉声喊:“我问你们
,是

谁不顾个人安危,把你们一步步扶到这里来的?”

  老王和蝎子眼不知道梁库要干什么,两眼发蒙的指着梁库:“是你。”

  梁库更加声嘶力竭了:“对呀!我拼着小命,累死累活把你们俩搀到这里来,现在
可倒

好,想甩下我一个人走啊?我告诉你们两个老东西─没门!”

  说完,梁库几步上前,左扶老王,右搀蝎子眼,两老一少三人并肩,义无反顾向术
人们

走去。

  此情此景真是怒骂中带嬉笑,悲壮中有欢声,竟把术人们看的目瞪口呆,更有一个
感情

脆弱型的,忍不住感动的哭出声来:“好悲壮!好感动哦!”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看不顺眼,骂道:“别他妈像个娘们似的在这丢人现眼!”

  他说着转过头,对着走来的梁库三人邪笑道:“要逞英雄是不是?老子成全你们!
”手

中短刀一挺,恶狠狠的迎了上来。

  一方凶神恶煞,一方悲壮英雄,黎明前的古镇夜街上,正上演着一出荡气回肠的感
人大

戏。

  可就在梁库三人一脸英雄、两眼悲壮的挺进中,却被朝歌横起的一条钢管拦住去路
,大

戏暂停。

  朝歌冷冷望了一眼,估计已经快激荡得忘了自己是谁的梁库,只这一眼,就像三九
严寒

,把他赤条条扔进了雪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梁库止住脚步,咧开嘴向老王和蝎子眼呵呵笑了:“看来,还有救!”

  梁库早和朝歌默契非常,刚才一个眼神,他已经看出朝歌想好了对应之策,至于这
个对

应之策究竟是怎样个策法,并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把两个从没做过英雄,却很想过把英雄瘾的老家伙弄
回墙

角,二是等着看好戏。

  三个肉弹的临时退去,让横肉汉子多少感到有点失落,对他来说,毕竟这是在同门
面前

逞威风的机会。

  不过横肉汉子马上笑了,他又找到了一个更大逞威风的机会─神易后人,朝歌。

  说实话,包括镇上的所有术人,在心里对神易后人都抱着一种畏惧心理,大概是几
百年

前的神易太神了,让他们不争气的祖先丢尽颜面,以至于他们这些后辈,有了这种遗传
式的

惧神症。

  不过经过刚才一番对斗后,这种与生俱来的惧神症,得以相当程度的缓解,甚至可
以痊

愈了,因为在他们眼里,如果面前这位酷哥就是神易后人的话,除了他的惊人蛮力,实
在没

有其他什么地方值得畏惧。

  此时横肉汉子看着朝歌的表情,就好像正看着一块煎得香油直冒的夹肉大馅饼,只
要他

稍动动手中的短刀,这馅饼便会任他宰割饱餐。

  也可能是横肉汉子过于理想主义,他竟然把冰山一样的神易后人,看成是块夹肉馅
饼,

他至少应当注意到,朝歌的手里还有根两米长的钢管。

  如果事后能采访到这位冒失的横肉大哥,对此次进攻有什么感想,估计只有两个字
:后

悔!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当横肉汉子挥舞着狼牙般的锋利短刀,效仿着第一个攻击得
手的

同门手法窜向朝歌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明明刚才真真还在,冰峰似的那小子,竟然
一下

子在他面前消失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比台风还要恐怖的风声,他下意识举起刀往来风处一挡,“
铛、

噗、哢嗤”几乎四种声音,是一同发出的。

  “铛”是钢管与短刀的撞击声,“噗”是短刀被猛力的反撞回去,导致刀背切到自
己肩

膀皮肉里的声音,至于“哢嗤”,当然是肩胛骨碎裂的声音。

  朝歌这一钢管的余势未消,横肉汉子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被平地击飞了起来,飞
起的

那一刻,感觉大概很美妙。

  旁观术人的惊呼声和梁库的欢呼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内容颇不同的是,术人惊
呼的

是“阵衍”,梁库狂喊的则是“隐身术”。

  没错,冷静后的朝歌,终于想到了可以弥补自身攻击缺陷的隐身术。

  梁库咧开大嘴、口沫横飞、大雨滂沱的,开始给老王和蝎子眼,吹嘘起玄得不能再
玄的

隐身术,而当初的小闯也正是在他的传授下,利用这种玄术,打得八卦门鬼哭狼嚎。

  对方的术人们则是另一番景象,原本以为痊愈的世代惧神症,现在又加倍回来了,
看脸

色之惨状,应该到了无药可治的晚期。

  三角眼又是一阵聚众耳语,接着还剩下的七、八个术人,两个一对的配成搭档互为
犄角

,因为他们世代都深知阵衍的厉害,虽然还没彻底看懂朝歌的诡异步法,但隐约明白,
阵衍

大多是针对不同人的命局,并结合地势施展,两人一组互为照应,多少会减轻威胁。

  一场出乎意料的对决后,术人们学乖了许多,再攻上来的时候,无论是神态和脚步
,都

谨慎至极。

  这对朝歌的考验更加高难了,原本以为术人们没那么快摸出阵衍的路数来,却忽略
了一

个事实,几乎所有术人,都世世代代研究破解阵衍之法,几百年下来虽然还谈不上破解
,但

多少还是有点收获。

  朝歌迅速观察了一下形势,选准了左侧尾部的一对偏弱术人,要用最快的速度,把
他们

各个击破。

  但朝歌很快发现,情况比他预计的要糟。

  对方任何一对术人都早有默契,无论是谁看到朝歌现身便出刀,并大声喊出位置。


  而另一个被隐身术避开视线的术人,立刻也向搭档喊出的方位出刀,这样就大大削
弱了

朝歌隐身术的优势,再加上术人们都是技击高手,攻的快、守的严,朝歌连试了几次都
无功

而返。

  几个回合下来,众术人越发有信心了,竟然分出几对人手,趁朝歌忙于应付的时候
,对

梁库等人大打出手。

  术人们阴险至极,对梁库三人也不下死手,好像有意折磨,薄薄的雪刃短刀就像凌
迟一

样,一片片、一条条、一点点的在他们身上削割。

  因为术人们很清楚,梁库等人就是朝歌的包袱,一旦包袱没了,就凭这几个人要困
住朝

歌还真没十分把握。

  腥风血雨,血肉横飞中,蝎子眼大呼痛快!

  梁库则变了音的嘶喊:好久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

  朝歌眼睛有点红了,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朋友任人宰割
,这

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而且更糟糕的是,一旦时间拖长,很可能把大量术人引过来,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
对方

所希望的,但却是朝歌更不希望看到的。

  三角眼嘿嘿一笑:“你也不用抵抗了,只要你答应肯留下来与我们合作,我就放走
你的

朋友。”

  朝歌嘴角微微一翘,这种套路见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整个古镇的人都已经疯了,可
以肯

定的说,只要朝歌一停手,管保几个人一个全尸都不会留。

  正在相持难解之际,忽然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燃香味,紧接着一个六、七十
岁的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手中还掐着几支燃香,像个街里邻居的老太婆般,嘴里念念
有词



  房东老太出现了,当梁库看到她手中那支,正冉冉生出霞烟的丹香时,几乎要跟她
叫声

亲奶了。

  三角眼感觉出其中必有古怪,又一时摸不准到底哪里古怪,可等到他感觉出那烟里
有鬼

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

  几乎所有术人先是觉得眼中一热,然后迅速奇痒刺痛,接着他们就眼前一黑,眼珠
化成

一股脓水。

  十几个围攻的术人纷纷捂住双眼,其他的看事不妙,拔腿就跑;更有心横的用手指
生生

把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跑着跑着却一头撞在墙上,脑浆一地,眼见活不成了。

  房东老太用丹香解了围,因为朝歌等人都吃了酸草枝,十二个时辰内都可解烟毒,
所以

闻烟无事。

  老太太能及时返回,是因为走出一段后,发现朝歌等人没跟上来,找个隐秘处等了
一会

还是不见人,就感觉到可能出事了,于是把古傲和吴姨母女,安顿在一处刚刚起建一半
、还

没封顶的新屋里,自己则原路寻回,结果就真的发现了情况。

  老太太边说边引领大家往古傲、吴姨母女的藏身处走,相隔不算太远,就只是七拐
八扭

的。

  可终于到了那所只建了一半的新屋时,却惊然发现,古傲三人不见了。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像是被劫持,那到底是发生什么情况?

  梁库一脸不屑:“就古傲那熊样,给他把刀都不敢使,还需要什么打斗啊?肯定人
家一

瞪眼睛,他立马跪地求饶。”

  朝歌仔细观察后道:“没可能被劫持,环境这么乱,天又黑,围着小院的知情术人
不可

能来的这样快,何况就算被劫持,也一定会留下接应的人来要胁。唯一可能,就是自己
走的

。”

  梁库马上破口大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胆子还没老鼠大的衰人,竟然脚
底抹

油开溜了。”

  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呵呵,他这么一走,还真让我们轻松多了。”

  梁库正笑着,但马上感觉不对,拍着蝎子眼的肩膀:“呵呵,我没别的意思,你可
别多

想。那小子跟你们老哥俩可不同,你们是功臣一对、功臣一对!”

  朝歌稍稍皱眉,眼看天快亮了,穿着上,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三个人是外地人,此时
此刻

的古镇,恐怕对外地人几乎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古傲好说,真不知道吴姨母女又当如何


  梁库看朝歌脸色不对,也想到了这点,安慰道:“咳!别操心了,这里距离老太太
的大

师兄家这么近,说不定他们已经先到了呢!”

  他本是随意乱说,但一出口还真觉得有理,几个人都点点头,一起朝烟自熏家的方
向走

去。

  朝歌猜对了一半,古傲和吴姨母女的确是自己离开的,但并不是完全自愿,而是和
梁库

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古傲在角落里往外探头探脑时,被一伙赶往小楼路过的术人发现
了。

  毕竟是地区首骗,论打架肯定不是梁库的对手,但论心计,两个梁库却不如他一个


  古傲深知,此刻绝不能让古镇术人发现自己是外地人。

  还是他这小子反应快,不等悄悄摸上来的术人出声,先一把将吴姨母女推到角落暗
处,

示意不能出声,然后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往脸上一抹,接着裤子一脱,在屋架的地中央
蹲了

下来。

  借着微弱夜光,衣着已经模糊看不清,但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却清晰的呈现在
几个

术人眼前,而且还是个正在解手的流浪汉。

  顿时几个术人大呼晦气,其中一个狠狠吐了口唾沫:“妈的!原来是个臭要饭的!
半夜

跑到人家的新房基来拉屎,真他妈的没公德!”

  说罢,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向小楼方向走去。

  第三章 没有门的大院

  古傲就那样蹲着,一直完全确定这伙术人走远后,才悄悄舒了口气,回头一看角落
处的

吴姨母女,立时又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黑暗处两双眼一眨不眨,精光四射的眼睛,正盯在他那白生生的臀部上。

  吴姨眼神更多的是惊讶跟佩服,的确,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绝妙无赖反应的,
全天

下也许只有古傲一人。

  小叶则复杂的多,一双大眼睛中有惊有喜、有愤怒有害羞,又有一股子说不清、道
不明

的怦怦心动。

  要是放在平时,古傲这无赖小子,准还要蹲在那里大大的作番个人秀,但现在他实
在没

这个心情,站起来边提裤子边小声道:“看来这地方不能再留了,反正那个什么大师兄
烟自

熏已经离这里不远,不如我们趁天还没亮先过去,也许更安全些。”

  吴姨想了想也不无道理,眼看天就要亮了,如果朝歌几个人再不回来,他们三个就
算长

出翅膀,恐怕也飞不出上万术人的手心。

  按房东老太的描述,古傲三人很快摸到了大概位置,但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房
东老

太说的只是方位,却并未具体说到是哪一栋房子。

  黑灯瞎火的,在古傲三人眼里,此刻一座座院落看起来都差不多,又不能挨家敲门
去问

,搞不好烟自熏没找到,却把自己送进了术人火坑。

  围着几所院落七转八转,眼看星星渐稀,天色渐亮,却仍无法肯定哪一栋才是,古
傲急

的像只屁股着火的猴子。

  “咦?”吴姨忽然指着近处的一座院落:“你们有没有发觉,这家院子有点怪?”


  古傲连忙顺着吴姨手指的方向左右瞧看,半天却没发现任何怪处。

  吴姨:“这院子的围墙好像没有装门。”

  没有门的围墙,这的确不是一般的怪异,为进一步证实,古傲快速绕着围墙走了一
圈。

  让他惊奇的是,围着院子的一圈围墙,不但没有安装一扇院门,而且严严实实连半
个狗

洞都没有。

  再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又发现了一个惊人之处,这围墙除了没开院门外,还比周围
几家

院墙高了许多,但如果不是仔细看,给人的错觉竟然没什么差别。

  整座院子设计的极为巧妙,院内房屋实际高度就比周围的几家高,正常比例上,围
墙自

然也要相应的高出一格,所以单独角度看来没什么不同。

  再利用周边不同角度的几棵大树参照物,把人视线的对比度分散开,这样一来,如
果不

是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出这家院落的围墙,比其他的要高出许多。

  没有院门,高大围墙不现山不落水的,把院内房宅掩护起来,不要说是贼,恐怕连
只猫

都无法钻进去,再对照房东老太曾形容大师兄胆小怕事的个性,古傲嘿嘿阴笑:“应该
就是

这里了!”

  为了以防万一,古傲没敢向院内喊名字,三个人就紧贴在墙边,竖起耳朵听。

  如果确定院子内有人,判断出最近位置后,再想办法悄声联络。

  静夜屏息下,三个人几乎同时听到了几丝若有若无、缥缥缈缈的人声,可也就在同
时,

三个人都惊讶的愣住,因为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听到的,似乎是三个年轻女孩窃窃
私语

的说笑声。

  按常理推算,炼烟氏房东老太的大师兄,首先一定是个男性,而且不比老太太年岁
小,

至少是同岁的老年男性,还是个性怯懦、少言寡语的老年男性。

  可对比刚刚听到的,似乎不是差了一点,简直就是杨贵妃大战柯林顿。

  就当三个人交换眼神后再仔细听时,那本来细弱的少女私语声忽然消失了,静悄悄
黑洞

洞的,只剩下一座深不见底的空宅。

  古傲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从小到大记忆里所有灵异传说都统统的翻涌出来,该不会
是遇

到鬼了吧?

  在童年记忆以及成年幻想里,本来女鬼,而且是漂亮的少女鬼,在古傲的意识里还
是满

美好浪漫的,但发生在此时此地,充满诡异血腥的广元古镇,他实在美好不起来。

  “可能是别处传过来的,夜里声音传的远。”

  吴姨的分析让古傲和小叶舒服了许多,经历了一整夜的死去活来,他们实在不希望
再出

现什么异变了。

  可也不能一直就这样耗下去,古傲在地上摸了几颗小石子,投石问路的往院子里扔
,可

一连扔了几颗进去,除了清晰听到小石子落地滚动的声音外,半点跟人有关联的动静也
没听

到。

  古傲又摸了几块大一点的石块往里丢,结果还是只闻石子声,不见有人来。

  于是石块越投越多,体积越来越大,落地声也越来越夸张,哪里还是投石问路,简
直快

成乱石场了。

  可即便过分到这种程度,院子内仍是没什么反应,三个人真开始怀疑里面没人了。


  古傲摸出一块砖头来,足有二斤多重,这一扔进去,估计连老式的青瓦屋顶都要被
砸个

窟窿,古傲用手掂了掂:“嘿嘿!这一块下去,如果院子里真有人,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

  吴姨有点担心:“这砖头有点太大了吧?如果里面真要有人,别砸伤了人家。”

  古傲阴笑:“他老人家如果那么容易受伤,还怎么配当老太太的大师兄啊!”

  说着,古傲运足了劲,抡开膀子,准备做最后一投。

  就要出手之际,猛然听到“哗啦”一声,就在三人紧贴的围墙上,蓦地出现了一个
小窗

大的方孔,顺着方孔望进去,看到了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人头。

  这一惊,差点把三个人的心从嘴里吓出来,不约而同向后跳了开来。

  “你们扔够了没有?”

  鬼头张口说话了,三个人这才又稍稍放了点心。

  古傲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下,可以断定,此人长的虽然有点超级对不起
观众

,那张脸看起来活像是块陈年腊肉,但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嘴边几根随说话抖来抖去
、稀

疏到可怜程度的“胡须”,可以断定此人为人类,而非鬼物。

  古傲强堆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阿叔,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炼烟氏烟伯伯吧?
是您

师妹让我们来找您的。”

  不想,腊肉脸眼睛一翻:“什么炼腌氏?什么伯伯叔叔的?你找错人了!”

  说完“哗啦”一声,又把方孔拉上了。

  古傲赶忙用手敲墙:“阿叔阿叔!我说的就是烟自熏啊!”

  “哗啦!”方孔终于又拉开了,腊肉脸老大不耐烦:“费了这么多话,早说嘛!”


  此话一出,连吴姨母女都喜出声了,和古傲一同的说:“可算找到您了!”

  谁料,腊肉脸色一沉:“他搬家了。”

  三人正欢喜着呢,一下子像是被点了穴。古傲有点口吃:“搬……搬家?”

  腊肉脸:“三个月前搬的。”随又道:“离这也不远,直达火车,用不了五天就到
了。



  古傲差点把胃吐出来,靠!这还不远啊?再多点时间,估计就能开出地球了。

  但古傲心性机巧多疑,马上怀疑腊肉脸在说骗话,很可能他就是烟自熏,因为整个
古镇

已经传开朝歌住在小楼的事情,烟自熏不可能不知道,大概是怕连累自己才如此推说。


  可再仔细观察后又有点动摇了,面前这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阿叔,看起来顶多也
就五

十开外,房东老太都已经六、七十了,这样的大师兄好像有点不配。

  难道炼烟氏有什么神奇的驻颜术?

  可一副人见人吐的腊肉脸,又有什么好保养的?再说,老太太曾说大师兄是个胆小
怕事

的人,听语气看长相,眼前这位爷好像都不太合,难道烟自熏真的搬家了?

  古傲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一时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就在腊肉脸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三个春花怒放的少女,跟
腊肉

脸形成了强烈对比,那真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她们的窃语笑声,立时让古傲想起了刚才的幻觉,难道是自己又在发春梦?等听到
三少

女跟腊肉脸喊爹的时候,古傲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中的春梦,而是现实中的春梦。

  古傲恶狠狠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在吴姨和小叶看来,古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大
概是

懊恼眼前的腊肉脸的确不是烟自熏,因为按照常理来看,烟自熏有这三个出众的女儿,
身为

师妹的房东老太,不可能不加以描述,三个少女的出现彻底让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但只有古傲自己知道这咬牙带跺脚的意义,完全跟吴姨母女想的是两回事。

  他的确在懊恼,在超级懊恼,为什么这样超级可爱美丽的女孩,会有这样一个超级
牛粪

似的老爹!

  更叹苍天不公的是,为什么像他这样有才华的杰出青年,为什么这么晚才遇到她们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在他胸怀里已经事先有了个小叶,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
的事

情,可每每想到小叶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如同脖子上套了一圈玫瑰刺,
左右

不得自由。

  一时间,古傲懊恼翻涌,春情氾滥,脸上阴晴不定,竟大有几番沧桑之色。

  小叶还以为古傲真的失望之至,安慰道:“人不在就算了,一个大男人的要愁成这
样吗

?”

  小叶尖酸刻薄惯了,本来是有心安慰古傲,可一说出口就成了带刺的话语。

  吴姨本来有心和腊肉脸商量,暂时让他们进院躲避躲避,但当看到他还有三个这样
娇不

经风的女儿时,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就怕连累了他们好好一个家。

  她抬头看着渐渐天明的东方地平线,暗自叹了口气,拉着还在犯花痴的古傲,和小
叶一

同离开了。

  三人别无去路,又唯恐与朝歌和房东老太失去联络,只能回到刚才那个起建一半的
屋架

,可当三个人凭着感觉按原路返回时,却不安的发现,原本印象中过一条街就是的屋架
,现

在已经连走两条街了,竟然还没找到。

  吴姨先停了下来,重新仔细辨认了一下四周,一丝恐惧袭上心头。

  黎明前的黑夜中,规则的古镇街道房屋,看起来处处竟然有说不出的相似,再加上
全城

停电暗无灯光,连一点点不同的区分标志都无法分出。

  很显然,三个人迷路了。

  眼看天光渐渐放亮,焦急之下,三人又凭直觉往刚才腊肉脸的没门大院返回,结果
越走

越慌,越走越迷,一点点露出形迹的太阳,像一只无情的巨手,正缓慢而不可逆转的把
夜幕

揭开,暗影像潮水一样渐渐退去,突出的房角墙沿已经开始浮现在光线之中。

  如果再找不到藏身之处,几乎等同于待宰羔羊一般的三个人,就要赤裸裸展现在全
镇术

人的锅釜之中了,到时候是清蒸是红烧还是爆炒,已经半点主权都没有。

  慌不择路中,路经一所服装店,古傲看了看自己三人典型的一副外地人装扮,心眼
儿一

动,就打起服装店的主意。

  小叶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朝歌他们,你竟然还有心思偷盗!”

  古傲一脸委屈:“朝歌还有烟奶奶,能不能马上找到很难说,可天很快就要亮了,
我们

这身装扮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到时候躲到哪里都会被人看到。”

  吴姨道:“嗯,说的有理。可这店门已经上锁,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朝歌,或是返
回原

地方吧。”

  古傲嘿嘿鬼笑:“不就是把破锁吗?今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才!”

  古傲边说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根牙签,先鬼头鬼脑四处巡视一番,然后迅速窜到
店门

前,两根牙签一挑一压,没两下那店门锁头竟然“喀嚓”一下打开了。

  小叶瞪大一双眼:“坑蒙拐骗偷你都五毒俱全了,真不知道你老爸是怎样把你培养
出来

的?”

  古傲一脸坏笑:“很简单,因为我老爸比我还天才!”

  小叶立时小嘴一撇:“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会打洞。”

  古傲刚想再回嘴,吴姨把两人一推进门:“都别贫嘴了,抓紧时间换衣服。”

  一进店里,古傲傻眼了,撬门的时候没注意,这家店原来是家女性专卖店。

  这正好适合吴姨和小叶,母女俩如鱼得水,没两下从上到下都已经换好,衣服虽然
有点

新,样式有点土,但正是本地风味。

  再看古傲,正立在胸罩柜前发呆。

  小叶没好气的走上前:“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快找两件换上!”

  古傲则幽怨的向五颜六色的四周望了一眼:“好像尺寸不太适合耶。”

  小叶气的直跺脚,吴姨却手脚超快,只瞄了下古傲身量,拣偏中性样式挑了一件上
衣让

古傲穿上,钮扣扣齐,衣领翻开,新衣在古傲身上装备齐整后,吴姨母女强忍着笑往外
走。

  古傲知道,一定是这件衣服惹的祸。

  暂时忍忍吧,反正自己的形象自打生出来就从来没被认可过。

  等三个人走出店门的时候,天几乎彻底亮了。

  更要命的是,正当有如惊弓之鸟的三个人,左行不是右走不成的时候,从街角处拐
出七

、八个人来,各个血污满身,手持利刃,一看便知是昨晚小楼之战中幸存下来的术人,
一定

是发现小楼已空,开始逐个角落搜捕他们。

  在对视的一刹那,双方瞬间神情都凝固了片刻,接着七、八个血兽一样的术人逼了
过来

,他们每走前一步,都好像重重的踩在古傲三人脆弱不堪的心房上。

  逼上来的七、八个术人,迅速把古傲、吴姨母女包围起来,为首一人阴阴道:“你
们要

去哪里?”

  不能说话,因为一说话就暴露了身分;但又不能不说话,因为狡诈的术人,正在等
着应

答。

  世界在经历了七分之一秒的瞬间停顿后,古傲在众兽目的逼视下,忽然灿烂一笑,
配合

美妙手势说出了八个字:“阿吧,阿吧阿吧阿吧。”

  古傲一张口,后面本来已经紧张到极点的吴姨母女,差点晕倒在地,不是吓到,而
是实

在佩服古傲的急智反应─他竟然装哑巴,这坏小子实在太牛了!

  要是换个没人的地方,说不定小叶会对古傲大声尖叫:“我爱死你了!”

  古傲一顿指手画脚的阿吧阿吧后,把问话术人整的有点迷糊,一时还真难以判断这
三个

人是何来路。

  因为黑暗混乱,昨晚一场恶斗中,除了朝歌还有房东老太,围攻小楼的术人,并未
看清

其他人。

  但问话的术人就是盯着古傲不放,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别扭。

  古傲被盯的也开始发毛,脸上虽然还笑着,心里却狂嘀咕:这家伙看着他的上衣没
完没

了,不会那家服装店是他老婆开的吧?

  正紧张,街角处又拐出一个人来。古傲定睛一看,牙缝里都快乐出花来了,此人其
貌不

扬,头顶秃光,就属那双浓缩的小眼睛还有些形状,但好像昨晚没睡好,此时已布满血
丝。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和古傲惺惺相惜的真古斋老板,如果他能帮忙说两句好话,
一定

很有用。

  可一等老板走近,所有人都低头跟老板行礼,原来这一行人的首领竟然是他。

  他原先之所以有意拉拢古傲,完全是因为发现古傲要找的东西隐隐跟古玉有关,才
想留

住他欲进一步套话。

  此时已经走近的真古宅老板龇牙一笑:“年轻人,我们真是有缘啊!”

  古傲不禁仰天一叹:“天啊!天啊!难道真是天忌英才吗?”

  古傲正极投入的对天感叹着,忽听到真古斋老板大声向几个手下怒斥:“谁说的?
谁说

的?谁说的天忌英才?”

  看样子真古斋老板怒斥的过于认真,又让人摸不着意思,古傲左看看右瞧瞧,悄悄
的闭

了嘴。

  其中一个术人献媚笑道:“谁说天忌英才了?我们老板最重人才了。”

  真古斋老板停了停,转向古傲语重心长道:“是啊!当天一见,就看出兄弟是位难
得的

俊才,一位难得识时务的俊才!”

  真古斋老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众人都盯着古傲,等着他的回
答。

  古傲沉吟良久,痛苦万分状,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好!难得你老板这么看中我
古傲

,如果再不给面子,那可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表情沉郁的真古斋老板,一听此话顿时现出笑容来,于是率领几个手下,极为赞许
期待

的等着古傲回答。

  吴姨母女却暗暗着急,看样子,古傲真的像是要把朝歌等人的行踪出卖给术人了。


  虽然母女和朝歌等人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况且就只相处了这么一天一夜,但人心都
是肉

长的,就这么短短的一天一夜,朝歌等人的拼死相护,已经深深感动了吴姨母女。

  小叶忍不住厉声警告:“古傲你听好,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辈子我都不理你
了!



  一个术人嘿嘿阴笑道:“没人理,总比没命强!”

  古傲回头深情而又似乎含着一丝愧疚的望了一眼小叶,然后毅然回头对真古斋老板
道: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真古斋老板似乎早有预料,微笑道:“请说。”

  古傲:“现在镇上很乱,我答应你后,你不但要保证我的安全,还要保证她们俩的
。”

说着向身后吴姨母女一指。

  对即将不仁不义的古傲恨归恨,一听他这时候还没忘了她们母女,小叶心中还是忍
不住

一甜。

  真古斋老板不无感叹道:“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俊才啊!好!没问题!”

  古傲终于最后决定了:“好!我答应你……”

  所有人都在等着古傲的下一句。

  古傲:“我答应你……加入真古斋,一同振兴造假事业!”

  一脸严肃认真的古傲,差点把包括真古斋老板在内的几个术人,气得当场把肺吐出
来,

恐怕就连瞎子,也能看得出真古斋老板在问什么,这小子却硬是扮傻充愣,简直就是驴
唇不

对马嘴。

  吴姨母女并不知道古傲当初与真古斋老板的一段识玉佳话,听古傲忽然这样说,先
是双

双一愣,接着又暗暗吁了口气,明白古傲在装糊涂。

  其形象顿时在吴姨母女心中急速提升,尤其本已经情愫暗生的小叶,她眼中的古傲
,此

时此刻周身都镀了一层光环。可要是这母女俩真知道他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恐怕要把
肺吐

出来的,就不只是那几个术人了。

  古傲这坏小子哪有她们想像的那样高尚英雄,朝歌与他一不是亲人,二不是情人,
三又

不是女人,他古傲凭什么冒着宝贵生命替他保守秘密?

  他此刻的扮傻充愣完全是另有用意,因为作为一个骗行里打滚的人,他深深知道一
个道

理─当一个秘密过于轻易地泄漏出去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这个秘密是假的;二,
这个

秘密不值钱。

  他古傲当然要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好好利用一番再说,不但可以保命,说不定还能
狠狠

的敲他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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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 修改:·yuyu 于 May 19 17:12:24 修改本文·[FROM: 219.217.25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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