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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古术6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18 18:10:02 2006), 转信

  第四章 只咬不叫的狗

  真古斋老板真的不高兴了:“你让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他说完叹了口气,一副好像死了儿子的表情,转身背过头去。

  一手下术人嘿嘿阴笑着摆弄手中的快刀,向古傲走来。

  “我听说脂肪多了容易让人昏沉,为了兄弟能清醒点思考问题,我来帮忙你减减肥
。”

  古傲硬撑着道:“什么?我还不够清醒吗?我还需要减肥吗?”边说边往后退。

  术人越逼越近,刀上反光的影子,在古傲身上明来晃去。

  古傲估摸着拿捏的火候差不多了,正准备进一步讨价还价,明确出卖朝歌的时候,
忽觉

眼前影子一晃,还以为是术人逼上来下杀手了,忙双手抱头连声大叫:“等等……”

  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响,古傲顺着手指缝,看到逼近自己的那个术人,不知道
为什

么僵立不动了,当看到一行血顺着头顶流下来的时候,术人缓缓的瘫软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又听到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到小叶兴奋叫声:“朝歌!”

  古傲张眼外望,一座冰峰样的身影,正手持提棍左冲右突,不是朝歌又是谁?他不
禁用

手抹了下鼻尖渗出的冷汗:“好险!”

  不知内情的小叶,还以为古傲说刚才术人的刀好险,却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另一个意
思。

  如果朝歌晚出一步,他可就要全盘出卖了,这要是被朝歌等人听到,那可真是猪八
戒照

镜子─里外不是人。

  原来朝歌等人在熟悉街道的房东老太带领下一路找来,刚巧在关键时刻发现古傲等
人的

危急。

  朝歌顾不上许多,展开隐身步法冲上前去。

  吸取经验教训,与术人对阵,必须出其不意,手脚干脆,否则时间一长被对方摸透
路数

,那可就没赢的把握了。

  术人们被打的措手不及,刚看到几道人影,便纷纷被击昏在地。

  可等一清点才发现,他们的首领真古斋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溜掉了,还不知
道手

上功夫怎样,却先见识了他脚底抹油的惊人速度。

  光天化日下又露了行迹,此地更不宜久留了。

  房东老太不主张再直接去投奔烟自熏,此事若被术人发现,众人在古镇突围的最后
希望

也要破灭。

  一提烟自熏,古傲连哭的心都没有:“我说奶奶唉,您就别提您那位大师兄了……


  古傲简短把刚才的经过说给众人听,说完最后还哭丧着脸补了一句:“我算明白了
,那

不是希望破灭,他压根就没有过。”

  别看形象不怎么样,可身为地区首骗的古傲,口才上确实有料,再配合一张像是被
踩了

几脚的烂柿子脸,八人中顿时大半僵在那里。

  房东老太听罢盯着古傲问了句:“你看清了?一个老头和三个姑娘?”

  古傲有点哀怨的叹了口气:“哎,我真宁愿看不清,那样的爹,怎么可能生出那样
的女

儿呢?不可能,不可能……”

  房东老太哼的冷笑了半声:“搬什么家!他就是烟自熏。”

  话一入耳,古傲像是被狠抽了两记大耳光,激灵一下子从倩女幽魂式的回想中清醒
回来



  “什……什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老头虽然一张腊肉脸,可看起来还是没您
年长

啊,怎么可能是您的大师兄?再说,那三个靓妹又是哪来的?难道真的被我撞到了……
是倩

女幽魂吗?”

  古傲一双死鱼眼少见的泛出了点烂漫之光,痴痴的望向天际,食指咬在嘴角,似乎
自己

已经变成宁采臣了。

  房东老太道:“谁规定大师兄就要比师妹年长?我大师兄两岁就入门了。至于那三
个花

儿似的姑娘,就是他女儿。”

  宁采臣又变回了古傲:“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合乎遗传基因……”

  房东老太神情阴郁的自言自语着:“嘿嘿,师兄啊师兄,怕担事就直说,何必用这
种小

孩子的把戏糊弄人。”

  事情已经很明白,烟自熏胆小怕事,拒绝收留朝歌等人,但因为只是跟古傲这样说
,同

一师门的房东老太还没出面,所以这个希望并不能说完全破灭。

  众人商议,先找个地方躲到晚上,再由房东老太亲自出马去找烟自熏面谈。

  但如果烟自熏那里暂不可去,此刻哪里又是安身之地呢?顿时众人像是被下了油锅


  朝歌眼看这一大帮子人困在这里走投无路,自己心里也暗暗着急,虽说最初各有起
因,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这个所谓神易后人。

  他觉得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八个人,一个不少的安全带出去,可眼下又想不出半点
法子

来。

  “跟我来!”

  房东老太略一寻思,想到了一个暂可躲避的地方。

  众人毫无争议,行动一致紧紧跟在房东老太身后。

  幸亏有个熟悉道路的老太带路,拐弯抹角的尽量避开人流,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似的
,紧

紧相随中,没有一个说话,只听到刷刷的脚步声。

  不一会,穿过最后一片令人提心吊胆的民居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像是公园的外面


  高大长长的围墙,一眼看不到尽头,房东老太抬头,看样子大概要找的地方就是这
里了

,也不说话,便顺着围墙就走。

  紧随其后的是吴姨母女,她们两人搀扶着老王,接下来是半搀不搀着梁库的古傲,
朝歌

扶着蝎子眼走在最后。

  见出了最危险的居民区,梁库早憋不住一张嘴了,看看这么长的一道围墙,不知道
里面

是什么。

  他猜道:“嗯,围墙高大,面积广阔,看这腐败气势,该不会是镇政府吧?”

  古傲立时一脸鄙视:“你见过哪个政府机关,建在偏离镇中心,又不是交通要道的
地方

?”

  梁库:“废话!你见过哪个镇,像这里这样古怪透顶的?那你说,这里面是什么地
方?



  古傲撇了撇嘴,还真不好猜,怕猜测错了又被梁库抓到把柄,最终没说出自己的猜
测,

再撇了撇嘴,却把脑袋一歪,摆出一副不屑回答的表情来。

  梁库身上有伤,嘴上活力却丝毫不减,骂道:“别动不动跟我摆出你这副烂柿子脸
,我

跟你讲,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里大概是个公园吧!你们看围墙后面,种了一圈修剪整齐的树。”

  走在前面的小叶,也小声的加入进来,梁库注意看了看间隔一致、品种相同的树。


  他笑道:“呵呵,没听说过公园的树还需要修剪的,真是越说越像腐败的政府建筑
了!



  朝歌也觉察出,这里很可能就是房东老太要带众人躲避的地方。

  他边走边仔细观察,里面绝不是政府建筑,因为据房东老太讲,广元镇的所有政府
机关

,几乎都被八门掌控了,如果来这里藏身,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园也不像,因为刚刚向这里走近的时候,朝歌隐隐见到围墙后有排列整齐的建筑
群,

更像过去一座侯门深似海的大宅院。

  到底是什么所在?不在常理之中的整座广元古镇,还真让人不好推测。

  顺着围墙走了好一会,房东老太带领众人,终于停在有着两扇紧闭大铁门的门楼前


  房东老太抬头看了看门楼上,挂的一块古香古色的牌匾,只说出两个字:“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不明中,众人纷纷抬起头看那块牌匾,牌匾黑漆,木纹镶边,白底中间方方正正书
写着

三个大字:殡仪馆。

  众人一时变了哑巴,估计就算各自的祖宗十八代出来一起猜,也绝猜不到房东老太
带领

众人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殡仪馆。

  朝歌暗暗点头,此时此地偌大的古镇中,也的确只有这个地方暂时最安全了。

  两扇大铁门是反插着的,按惯例,殡仪馆里一定有守夜的人,但隔着门听了半天,
也没

任何声音。

  梁库就喊了两嗓子,房东老太和朝歌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如果一旦里面的人意图
不轨

就立刻出手,可等了半天还是没声音。

  古傲扒着铁门缝往里看,发现门房是开着的,好像有人是刚刚出去。

  院中有几棵枝叶参天的老槐树,但院子却干净极了,竟然找不到一片落叶,显然有
人时

刻在打扫,可就是没发现有人。

  门楼通道后面是个大院子,院子的正面好像是个宫殿式建筑,视角有限,只能看到
一角



  古傲嫌门缝太小,又使劲把眼睛贴近了小小的门缝往里看,就在全神贯注查看里面
情况

的时候,忽然一堵黑影带着风势,悄无声息的堵在细小门缝后,也就是他的眼前。

  黑影来的太快,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古傲,在他视觉神经的瞬间传导中,显示
出两

只像是滴着人血、闪着阴冷邪光的眼睛,也正在门缝中盯视着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反应,身上已经翻起了一层冷汗毛浪。

  等他分辨出这两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是属于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背狼狗时。狗露
出两

排白森森的刀牙,已经狠狠扑在门缝上,厚重的大铁门发出阵阵撞击声,可想而知这条
黑背

巨犬的重量。

  古傲早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瞳孔散光。

  梁库没忘了及时开心两句:“我说小古同志啊!看来你虽然胆子小,但肾还不错嘛
!不

然恐怕早吓的尿裤子了!哈哈……”

  小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古傲用手不停抚摩着前胸:“我算发现了,每次为大家着想,我都没好果子吃,这
就是

做好事的报应啊!报应啊!”

  吴姨笑着上前,把古傲扶了起来:“大家伙可都要感谢小古,要不然冒失进去,被
来上

这么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当大家伙注意古傲的时候,朝歌却发现了一个怪异处:“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条
狗自

始至终都没叫出一声。”

  被朝歌这么一说,众人真的才注意到,除了扑门的阵阵闷响,这条来势汹汹的巨狗
,真

的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声。

  梁库大觉有趣:“哦?真的哦!没听说过,狗也有哑巴的!”

  老王伤势很重,但也被眼前之事挑起精神来:“一直听说有句俗语:”咬人的狗不
叫唤

‘,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此时巨狗停止了扑门,透过门缝,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后盯着众人。

  人要说是倒楣,那可真倒楣透顶了。

  从昨晚上就踩着刀山火海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暂时安歇的地方,却又被两扇铁门
、一

头巨犬给挡住了去路。

  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们随时都有被发现,而深陷围攻的危险。

  “活人还怕被尿憋死!”

  梁库捋胳膊挽袖子说:“老太,你用点啥烟啥药的把它弄昏,我梁库爬墙跳过去开
门。

”说着一歪一斜的就真要爬门。

  房东老太白了一眼梁库:“你以为我炼烟氏是开工厂的,烟药用不完是不是?连只
狗也

要劳我出手。张眼看一看,狗拴着链子那!”

  众人再仔细透过门缝看,果然看到狗脖子上,拴着一条指头粗的大铁链,狗稍一往
前探

,那铁链就绷的笔直,看来铁链刚好到门的距离。

  梁库咽了口唾沫:“老太太,它拴了条铁链没错,可门插就在狗鼻子底下,咬我是
一点

都不耽误啊!”

  朝歌经过昨夜一场激战,对如何把术力运转到手劲上越来越熟练,也更加对它瞬间
所产

生的爆发力信心倍增。

  他仔细看了看门插铁栓的粗细后,从蝎子眼手中,拿过他仍死攥着不放的一把开山
刀,

左手握柄把,刀身顺着门缝插入,刀刃抵在铁门栓上。

  他右手抡起铁棍,瞬间加力向刀背砸去,“呛啷”一声,铁门栓被齐刷刷削断的同
时,

他手中的铁棍也弯成了一个九十度角。

  大铁门被徐徐推开,刚才削断门栓这电光石火的一劈,没一个人不眼前一震的。

  可这条巨犬不但没有丝毫惧意,一双狼眼反而更加噬意逼人,两腿站直足像一头小
牛犊

那样大,脖子后的钢环链子被挣的哗哗直响。

  众人在朝歌的领头下,紧贴着靠左的一扇慢慢蹭进来,链子是拴在右侧靠围墙的一
棵大

树干上,所以可以刚刚好限制住巨犬的扑咬范围。

  梁库经过狗头的时候嘿嘿笑。

  “我说哥们,幸亏你不叫,再加上昨晚老子杀人有点杀过数了,不然真要把你炖一
大锅

狗汤好好补一补喽!”

  等所有人都进来后,朝歌又把铁门关上,用那根弯成九十度的铁棍,顺着栓孔用力
一掰

,比原来的门闩还粗了一圈。

  那条黑背巨犬,还是一叫都不叫的绷着一条直直的铁链,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门房通常又叫门卫,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是要请保安来负责的,白天登记人员,晚上
看管

财务。

  但这里是偏僻而又古老的广元镇,估计还是像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子,雇了位五、六
十岁

的老大叔,白天登记、晚上看院都是他一人。

  门房虽然不大,却还是个里外套间。

  摆设简单,外面的房间,除了用来登记写字用的一桌一椅外,就没什么物品了。

  里间是看门人连吃带住的地方,同样简单规整,就只是床、一个饭桌和一些简单的
厨具



  此时早晨刚过,里间还到处飘着股白粥、馒头的香气,惹的众人饥肠辘辘。

  古傲终于露出英雄本色,像只已经八百年没吃饭的瘦狗,一步上前直奔小煤灶上的
白铝

锅,可掀开一看,失望的差点将眼镜片瞪裂。

  锅里锅外洗的一样干净,哪怕可以让他泛起美好联想的粥粒,都没见半颗。

  再以更快速度,连连翻开一切有储存食物迹象的锅碗瓢盆,结果终于让忍无可忍的
他忍

不住了。

  他扶了扶眼镜,还很斯文的骂了句:“妈的,连个屁都没有!”

  全镇已经乱成这个模样,估计是没人再来上班了,再加上平时谁家要不是死人,巴
不得

一辈子都不来这种地方。

  殡仪馆几乎快成了一块被遗忘的角落,紧闭的大铁门,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以防万一,众人还是全都进了里间,把梁库等三个重伤号放在一张床上,外屋
只留

下朝歌一人。

  他们在等,等这位殡仪馆看门人的出现。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半个影子,有人就怀疑是不是几个人破门
而入

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看门人,说不定早就跳墙去拉人来了。

  朝歌并不赞同这种猜测,如果说看门人跳墙去拉人来,前提是这个看门人也是术界
之人

,而且非常熟悉小楼之战的术界人,只是隔着门缝就认出了朝歌。

  但从房间内的细节来看,不但四平八稳的做完且吃完早餐,而且更是一丝不苟的全
都清

洗规整。

  再看看一尘不染,连片树叶都扫的精光的院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围攻小楼或是四
处打

探的术人。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况且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的刀伤严重,需要及时消毒止
血,

朝歌就与房东老太太商量,这里由老太太负责,自己到整个殡仪馆里去探探底。

  临走,古傲还没忘了自己肚皮:“老大,要是有什么吃的,麻烦顺手带回来。”

  梁库笑道:“殡仪馆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骨灰就是骨灰盒,哈哈……”

  没笑两声,把伤口牵动了,梁库颤着收了声,疼出一脑门子的汗珠子。

  浑身伤口的三个人,不一会就已经把整个床单染红,小叶小脸吓的都白了,吴姨更
是急

得直叹气。

  房东老太也怕三人失血过多,从贴身的小木匣里,取出已经所剩不多丹丸中的一颗
遣梦

丹,小心分成三份捻碎了,从灶台上取点火,慢慢在三个人的鼻前化成烟。

  梁库下意识把头往后一躲大声叫嚷着:“老太,你想干嘛?”

  古傲和吴姨母女也跟着大吃一惊,都搞不懂房东老太要干什么。

  这一天一夜的激斗,可都见识过丹香的恐怖,难道房东老太嫌这三个重伤号太累赘
,想

甩掉他们?

  房东老太冷冷道:“我要想干嘛,恐怕早就干了,需要等到现在吗?你给我老老实
实别

动,好好做个梦,对你的伤有好处,别浪费了我的宝贝丹丸。”

  小叶记性好,一听到做梦,再看看老太手中的丹丸,想起了小楼中房东老太曾讲过
一种

可以操控人梦境的丹丸,脱口而出:“遣梦丹?”

  这一提醒,众人也都想起有关遣梦丹的功用,虽不至于杀人,但可以通过睡前的意
识管

束操控梦境。

  就不知道此时对三个重伤号有什么用意,可不管怎样,从老太刚才话中能听出来,
她并

无歹意。

  房东老太怕浪费她的丹丸,也不加解释,干脆用手用力按住梁库的头,他本已经受
伤严

重无力反抗,吃过的酸草枝已经过了时辰,失去解药功效,没一会就进入到梦前的半朦
胧状

态。

  此时靠在一起的老王和蝎子眼早已经进入状态了,房间没了梁库的挣扎乱叫,一下
子静

了下来,古傲和吴姨母女三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房东老太忽然以一种非常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睡吧,睡吧,你们根本没受过任
何伤

,你们比任何时候都健壮,去回到以往最快乐的日子吧……”

  真想不到,孤寡阴郁的房东老太会发出这种话声,充满了安详宁静,就连没闻到药
的古

傲和吴姨母女一听此声,也立时有种非常想睡的欲望。

  吴姨顿时明白房东老太的用意,她联想到了催眠。

  人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意识往往对身体起到不可思议的奇妙作用,在医学上又叫
作心

理疗法。

  曾有人做过实验,当医师告诉催眠状态下的实验者他的身后是把沙发椅,可以放心
的向

后倒时,实验者就真的会笔直向后倒去,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实验者的身体已经倾
倒超

过四十五度角,竟然还是如在太空中悬立不倒。

  骗行里也曾经就有人以催眠治病为名,暗行操控诈取钱财,但有关此种,大多只是
传闻

,今天却就要真真实实发生在吴姨眼前。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梁库三人的鼻息越来越重,他们身上本来流血不止的刀口,开
始渐

渐收拢凝合。

  更奇的是,入睡前刚刚还一脸凝重的老王,此刻竟然露出笑意,蝎子眼就更加投入
了,

梦中咧开嘴呵呵的笑出声来。

  显然房东老太睡前那段极具磁性的引导起了作用,看样子两人好像真的在梦中,回
到了

曾经属于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梁库的表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他死闭着眼,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

  正当包括房东老太的几个人,都有点纳闷纷纷靠近他中,他忽然双目暴睁,直愣愣
瞪着

棚顶大叫一声:“中了!”

  这诈尸般的一嗓子,差点把吴姨几个人炸晕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梁库
近似

痴狂又极端压抑的笑起来,接着就是号啕大哭,手中还不停一张张地不知数着什么。

  不要说吴姨母女还是古傲搞不懂眼前发生什么事,连用活人试药无数的房东老太,
此时

也有点晕糊,梁库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第五章 整容

  如果此刻朝歌在,一切就明白了。

  他会一眼看出,梁库一定是在梦中,回到他最初中彩票的那一刻。

  的确,对于一个穷了十代的梁库,没有任何时候再比那一刻令他快乐的想哭。

  虽然还不敢肯定梁库在梦中搞什么东东,但从持续的刻骨铭心哭笑中,让众人越来
越感

觉得出,梁库那段快乐时光,一定大大的与人不同。

  古傲终于见识了炼烟氏除了杀人之外的奇丹妙功,眼珠子盯着房东老太怀中的小木
匣翻

了几翻,媚出一副比亲孙子还亲的孙子样挨了过去。

  “奶奶,您把那遣梦丹也给我使使,不求别的,您就让我在梦里吃顿满汉全席吧!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要饿疯的古傲几乎快流出口水。

  房东老太却像没听着,掖了掖怀中木匣,找了个棉垫子铺在地上,倚着墙角坐下来


  古傲又翻了翻眼珠子:“奶奶,我也知道那东西珍贵,要不您就给我用一点点,满
汉全

席如果有难度,那来几笼包子也成啊!”

  老太太裹了裹衣襟,开始闭目养神了。

  古傲眼珠子继续翻:“得!您给我来两个粗面窝头,总该可以了吧?”

  老太太似乎已经睡着了。

  广元古镇殡仪馆是兼具半陵园作用的场所,不但规模宏大,而且建筑风格跟古镇的
氛围

很协调。

  青堂瓦舍,如同进入一座深宅大院,不同的是,这里住的绝大部分不是活者而是死
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本来为了迎合全镇格调,偌大园区中的一山一石,一草一
木,

一堂一舍,无不都是严格按照清代园林设计的。

  但不知什么缘故,虽然那树还是那树,那屋还是那屋,可就是站在其中让人觉得有
点静

的发慌。

  尤其是众人刚才一进大门时,迎面看到那座宏伟的殿式建筑,宽阔巨大的厅堂内竖
立着

一排排黑漆铁架,每个铁架上都有层层小格,小格中端端正正摆放着统一规格的骨灰盒


  此处正是殡馆陵园的主体建筑:骨灰堂。

  立身其中,成千上万的骨灰盒就在眼前身后,骨灰盒子上的死者照片或男或女、或
老或

少、或黑白或彩色、或静视或微笑,就等你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背后一凉,顿觉外面阳
光诡

异,堂内阴风飕飕。

  朝歌这次出来搜寻园区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园区还有否他人,顺便摸摸情况;二
是为

梁库等人,来找些消毒包扎的药品。

  骨灰堂的门前立着一块园区示意图,一条主道贯穿两条边路相随。

  以骨灰堂为首,后面有办公区、墓园、殡仪厅、灵车库等等诸多标注,其中一处标
着“

尸体整容室”的地方,吸引住朝歌视线。

  顾名思义,尸体整容室,就是给死者进行遗容处理的地方。

  在尸体火化前,通常都有家属要求,要在殡仪厅里举行最后一次告别仪式,让亲朋
好友

一大堆人来拜祭遗体。

  人虽然是死了,可还是要在面子上过得去,所以这个最后一容,仍是很有必要装点
装点



  更有那许多因为意外事故横死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就更需要作些门面功夫。

  该缝的缝、该补的补,止血镇痛的药不见得有,因为死人不需要那个,但估计清洗
消毒

用的药水和纱布,还是应该必备。

  朝歌打定主意先去尸体整容室取药水、纱布再说。

  偌大的园区,不是一时半会能走完,还是先把梁库三人的伤势处理了再慢慢探查也
不迟

,说不定这一来一回,那个唯一可能存在的门卫,自己就回到门房了。

  高高的围墙和排列整齐繁密的护林,把整座殡仪馆园区严实的包裹住,好像这里的
一切

都已经与纷乱凶险的古镇隔绝开来,就如同一座被遗忘在深山老林里的古宅,在静幽幽
的太

阳下,空荡荡的只剩下草木青堂。

  朝歌一路按着路标向尸体整容室走来,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连只小虫的鸣叫都听不
到。

  他心里暗想,这里做为暂时的藏身之地倒还不错,就算偶尔撞进来几个术人,要想
逐一

搜遍整个园区的每个角落,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只是门房靠近大门有点显眼。

  朝歌边走边四处仔细观瞧,看看哪里更适合躲藏,等园区情况摸清后,就把所有人
安排

过来。

  朝歌一路深入,边走边看边想,途经殡仪馆办公区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若有若无、
断断

续续的奇怪歌声打断思路。

  朝歌停住脚步仔细静听,那歌声却又没了。

  再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奇怪的歌声就像个魂儿似的又飘了出来。

  这回声音持续较长,朝歌辨明是从办公区里的那排办公室传出来的。

  有人在唱歌吗?不像,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老的录制音乐,谁在里面?会是那个看
门人

吗?

  朝歌左右看看无人,悄步向办公区走去。

  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员并不多,所谓的办公区,就是一大间清代风格的青砖灰瓦房,
院中

是个花坛,房前屋后还移植了许多密竹子,微风一过,竹叶摇曳,沙沙一片。

  整间大房内又平均分隔成十几个小房,中间一条走廊,大门没锁,朝歌小心透过大
门玻

璃纸往里看。

  因为房外密竹当住光线,走廊内模糊暗淡,朝歌把两手挡在眼睛两旁减弱玻璃的反
光,

才渐渐看清里面。

  走廊内暗幽幽、空荡荡的没人,只有那古怪的歌声在里面四处飘荡。

  细长的走廊就像一个巨大而封闭的拢音筒,把魂灵似的歌声拘禁在里面,让朝歌听
的越

发真切。

  那歌声像是从一个老旧的手摇留声机发出的,还可以隐约听到旋转磁片发出嘶啦嘶
啦的

轻微噪音,与之相匹配的,就是这支恍若从发黄老照片里飘出来的老歌:

  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

  等你回来让我开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想着你回来……

  朝歌是修读音乐的,一听便知这是一首早在大上海二0年代就已经风行的曲子:等
着你

回来。

  因为年代久远,歌声有点失真,加之那个时代的歌女李香兰、周璇等,大多是细着
嗓子

唱的,听起来真给人一种独特的恍惚感。

  朝歌一点点把门推开,悄悄闪了进去,反手一关,立时置身在一个竹影摇动、鬼乐
四飘

的深长暗室里。

  如果刚才是一种时光倒流的恍惚感,那么现在更多的是阴森诡异。

  要说朝歌此刻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假的,再沉着冷静,也还都是肉长的人一个。


  只是一年多来,陆陆续续几乎所有光怪陆离的怪事都让朝歌赶上,一颗肉胆也就逐
渐铁

硬。

  如果所有的事都一古脑儿的砸下来,恐怕再冷静的朝歌也难以承受。

  还不回来春光不再,

  还不回来热泪满腮,

  梁上燕子已回来,

  庭前春光为你开,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我等着你回来……

  缥缈恍惚的歌声,时而像是周璇白生生的细手在牵着你前行,时而像是李香兰在前
面如

烟似雾的频频微笑。

  朝歌屏气循声,几乎到了走廊最深处,终于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下来。

  歌声就是从这里飘出,可让朝歌有点疑惑的是,这间不是别处,正是殡仪馆馆长的
办公

室。

  在里面的会是谁?整座殡仪馆最可能仅有的人,大概就是看门人,可一大早,一个
看门

人又怎么可能坐在馆长的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听着鬼一样的老歌?

  在房间里的究竟是谁?门后到底是什么?

  朝歌再一次遇到不得不做,且又是常人无法承受的选择。

  他握紧拳头,作好面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门,被缓缓推开了,一座衣架,两张待客椅,一个写字台,和一部老久的留声机,
一个

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闭目靠坐在老板椅上,投入的欣赏他的老歌金曲。

  此刻留声机还在沙沙的转动,歌曲声正绵绵不断从那夸张的黄铜喇叭口传出来。

  中年男人极瘦,即便是房内光线幽暗,也能让人一眼感觉得出他瘦的程度,笔挺的
西装

里就像撑着一副笔挺的骨架。

  但从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型,还有自然又颇具气派跷起的二郎腿上,还是可以判断
出他

绝不像个看门人。

  终于,在曲子放完,回味良久的某个间隙,中年人猛然发现门外正凝视着他的朝歌


  中年人先是一惊,受了极度刺激的表情凝固在瞬间,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魂,只剩
下一

张包着皮的骨头。

  朝歌并不想吓人,只想让中年人自然的欣赏完金曲,然后再自然的发现他。

  不料这种朝歌式的无声礼貌,却演变成骇人之举。

  朝歌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想到,中年人忽然还魂似的笑了,很和蔼
的笑

说:“有事吗?这里是馆长办公室,我就是史潜史馆长。”

  一个乱了套的镇子,一座静得骇人的殡仪馆,一条不叫只咬的巨犬,一位嗜好老歌
的馆

长。

  怎么形容呢?简直就是怪异透顶!

  朝歌完全没料到眼前发生的情况,稍僵了僵便道:“我的几个朋友受了伤,我想找
些消

毒包扎的药水、纱布。”

  朝歌没编谎,他也不需要编谎,现在全镇的术人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这
位馆

长是术界之人,朝歌一出口就可见分晓了,即便眼神中一丝的电闪变化,都休想逃过朝
歌的

凝视。

  如果不是术界之人,一定会多加询问,朝歌做好了两手准备。

  奇怪的是,这位史馆长既没丝毫异常神情,也不多加询问,几乎连想都不想的还是
和蔼

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让门卫的老张帮你找找吧。”

  说着,史馆长就向走廊喊了两声:“老张!老张!”

  见喊了两声没人应,史馆长向写字台上的一大串钥匙看了一眼,奇怪道:“刚才他
还在

,这一会去哪里了?”

  这一反应又一次令朝歌出乎意料,面前的这位史馆长,既无异常又不询问,可如此
一来

,就更加透着一股子怪异反常了。

  “您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朝歌反客为主。

  “可以可以!药水和纱布是吧!可这里是殡仪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和蔼
的史

馆长一副认真想办法的样子。

  “您这里有处尸体整容室吧?我想那里应该有这些东西。”朝歌在引导史馆长的思
路。

  “哦,那里会有吗?”史馆长微微皱眉。

  “这样吧!不如麻烦您带我去看看。”

  如果说朝歌刚才还是商量口吻,现在这句可就是直接露骨的挟持了。

  因为朝歌觉得,这位史馆长越是正常,就越是反常,说不定是个城府极深的术人,
一个

人猝不及防、歪打正着碰见自己。

  朝歌现在逼着这位馆长一同出去,是以防他趁机溜掉,再招来大批术人围攻,已经
濒临

绝境的朝歌等人,那可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可以,没问题。”史馆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说。

  史馆长提着那一长串钥匙在前,朝歌在后,两人相继走出了办公区。

  一见阳光,史馆长就显得更瘦了,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要不是瞳孔闪烁,看上
去真

像是两个黑洞。

  一路上和蔼的史馆长就像是位好客的主人,如数家珍地不停给朝歌介绍殡仪馆的花
花草

草,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不在这里住上几天,那可真是有违馆长一片热忱。

  不过当你从馆长的职业习惯出发想一想,他的这番好客之词,大多都是对那些丧葬
家属

兜售陵园时所说的话,你就浑身不自在了。

  朝歌可没心听史馆长职业习惯式的兜售他的陵园,他一路上四处留神,观察提防,
不一

会两人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

  这栋小楼颇与园区内其他房屋不同,是个平顶水泥建筑,窗子都比普通规格偏高,
便于

通风,整排房子的门口宽阔,可以进出推车。

  史馆长回头对朝歌道:“到了,这就是整容室。”

  两人走上前,史馆长正想要找出相应钥匙,却忽然发现大门没锁,奇怪道:“咦?
有人

来上班吗?”随手把门推开。

  门刚刚开了一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那是消毒水和一种不知名臭气的混合体


  朝歌立时用袖口捂住鼻子,这种不知名的臭气,让他想到古墓中的腐烂尸臭,两者
不同

的是,墓气是种发了霉的老窖,相比之下这里却新鲜的多。

  史馆长却犹若未闻,看见朝歌捂着鼻子才恍然道:“哦,你还是等在外面吧,为了
操作

方便,这里的整容室是和停尸间连在一起的,都在地下室。

  “可是现在停电了,停尸间的冷藏设备没用了,那种气味就散了出来。呵呵,你就
在这

里等我吧。”

  “没关系,我们一同进去。”

  朝歌摇了摇头,他不能让可疑的史馆长出了他的视线。

  还好,存放整容消毒水和纱布的料库,就在一楼距离大门的不远处。

  朝歌装了一大包,足够梁库三人用一阵子。史馆长又高声喊了几嗓,直到确认整栋
小楼

都没人后,两人才出来。

  边走史馆长边埋怨着:“一定是最后下班的人忘记锁门,这种工作态度可真是糟糕
。”

  按原路线返回,朝歌又挟持着史馆长回到了门房。

  一路上还是那样死静死静的,始终没见到那个看门的老张。

  快到门房的时候,朝歌示意史馆长停下来,躲在人行道旁一丛修剪的灌木墙后,朝
歌隐

蔽的探出头左右观察,直到确定门房和大铁门外,都没什么异常动静后,才又和史馆长
走出

前行。

  那条巨犬还是照旧无声带风的扑了过来,刚刚好距离史馆长要迈进门房的那条大腿
,还

剩不到半米,挣的铁链哗哗直响。

  史馆长立时吓的面无人色,要不是朝歌及时一把扶住他,恐怕史馆长的一副皮包骨
就要

摊落一地。

  可就当朝歌准备把已经被吓得七魂出壳的史馆长扶进门房的时候,一个有趣和意想
不到

的事情发生了。

  那条骇人巨犬在闻了闻史馆长的气味后,忽然一改恶态,竟然亲匿的摇头摆尾起来
,嘴

中还呵呵的流出口水。

  门房中听到声音出来窥探的古傲,也发现这个有趣现象。

  已经恢复了几丝魂气的史馆长看了看朝歌,尴尬笑道:“虽然每天进进出出,这狗
早熟

悉我了,可我还是有点怕。呵呵,对了,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吧?”

  大概是想尽快离恶犬远一点,史馆长快步走进门房,又开始重新摆出那副和蔼笑容


  没等朝歌介绍,古傲就急不可耐的上前,连接带抢的拿过朝歌怀中塞满药水和纱布
的大

包。

  他可不管面前这个瘦骨精是谁,他更关心的是朝歌这个大包里,是不是有什么可以
吃的

东西。

  当然,结果令他不是失望,是很失望。

  房东老太还有吴姨母女也都陆续走出来,朝歌做了简短介绍后就把包裹打开,几个
人乱

手乱脚的帮衬,给梁库三人的伤口消毒包扎好。

  刚忙活完,几个人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正好门卫老张还有些剩米腌菜,由
吴姨

和小叶动手做了一顿大餐。

  光是古傲自己就差不多吃了一大半,要不是小叶拦着,恐怕三个伤号的饭分都不剩
了。

  其间虽然众人不说,但从房东老太和吴姨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她们同朝歌一样,怎
么看

怎么都觉得这位史馆长有点古怪。

  以防万一,房东老太干脆用药把馆长迷倒。

  饭后,一行人又转移到离办公区很近的车库里,老王和蝎子眼躺在送葬车里,梁库
伤势

轻些,就与大家躲在一辆小巴中。

  一直到入夜,殡仪馆安静如常,没发生任何异样,就只是那位失踪的门卫老张始终
未见



  朝歌一直觉得整座殡仪馆有点怪,又不能独自去探个究竟,因为此时房东老太已经
出去

联络她的大师兄了。

  这里唯一有战斗力的只剩下他,如果他离开,一旦有术人闯入,吴姨母女还有三个
病号

就会危在旦夕,只有等房东老太回来再说。

  白天就已经够诡异阴森的殡仪馆园区,一到了晚上,则更加令人发毛,到处都是摇
动的

树影和灰暗死气的建筑。

  梁库、老王、蝎子眼三人还在睡梦中,下午吃了点饭后,房东老太又用所剩不多的
丹丸

把他们遣梦了。

  那位史馆长的情况也差不多,吃了点饭后照旧被放到了,不同的是,他享受的待遇
只是

迷香。

  车库小巴中,吴姨母女已经相依偎睡着。

  古傲却一反常态大睁着一对死鱼眼,本来他是睡着的,可太阳一落山,他就又清醒
了。

  据他温柔媚意的表达说,这是为了保护小叶,因为女孩子是不可以熬夜的,况且这
两天

饱受惊吓的小叶没睡过一刻安稳觉,身为男人的他,有责任让心爱的人好好睡一觉。

  如此露骨的肉麻表达,当然换来小叶的一阵狂呕,鬼才相信他的鬼话。

  话虽如此说,我们的尖酸美女小叶,还是偷偷含着笑入睡。

  古傲的话当然连鬼也不会信,就算不排除他有那么一半心意是为了小叶牺牲睡眠,
但相

信另一半肯定是因为害怕黑夜。

  因为此刻,他那双望着黑夜发抖的死鱼眼,证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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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 修改:·yuyu 于 May 19 17:12:28 修改本文·[FROM: 219.217.25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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