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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章 罪恶与花的人生(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19 20:08:30 2007), 转信


    我们一大帮孩子就跟着春子跑出了村子,直奔磕头机而去。跑到磕头机附近,春子
一摆手让大家停下来。就叫我和她朝电线竿子下面的配电箱走去,春子熟练的打开配电
箱的两个对开的小门,在地上拾起一个小木棍,很谨慎的往出扒拉箱子底部废弃的小条
铅锈丝。一小会的工夫就弄了一小把。然后春子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儿,说这些要是用火
化了,会卖几角钱的。一斤铅块能卖两块多钱呢。不过就是危险点,怕电打住人,被电
打住会要命的。
    有时候我发觉春子就象一个胆大心细的假小子。
    在我们去弄第三个磕头机的时候,就被两个看井的采油工发现了。我们被他们狠狠
的教育了一番才放我们走。并且还没收了我们的劳动成果。但是我毫不在意,因为我知
道自己已经学会了怎样在配电箱里往外扒拉铅丝了。
    也多亏我偷偷去弄铅丝,才救了六姐。
    2
    夏日的清晨是凉爽和明朗的,在麻雀的欢叫声中,我踏上了去寻找愿望的征程。为
了让郝老师注意自己,我才酝酿了这个买水彩膏的计划。本来我想找春子一起去的,但
是转念一想,还是自己行动的好,只有这样,才会让六姐对我刮目相看的。
    穿过熟悉的村道,我径直奔向了白杨树林。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土沙丘后面的
抽油机最多。每个抽油机之间相距的距离也比别的地方近。根据自己掐算,每隔一个多
小时,才有两个采油女工巡检一次。这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飞快地跑下沙丘,跑向我的第一个目标。
    为了这次行动,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我虚心地向父亲请教了有关用电方面的知识。
准备了一根干燥的小木棍儿,在仓房里找到了一个玻璃罐子。
    我轻轻的打开配电箱,用木棍慢慢地往瓶子里扒拉废弃的铅丝,就用了一小会的工
夫,我就把配电箱清理干净了。没想到,第一个配电箱就被我弄了一小把,足有二两多
。于是,我就直奔临近的一个抽油机跑去。
    就这样,我一口气跑了十几个抽油机,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刻,我就弄了快一瓶子
铅丝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我心情是那样的愉快,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
有,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回走去。
    蹬上了土沙丘,向下望去,我突然被下面的景色给惊呆了:太阳金色的光芒正从四
周的白杨树林的枝叶间透映过来,透映在细细的黄沙上,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在那里对着
支架上的画板描绘着,美丽的花边裙子在晨风中轻轻的抖动,她的脚下散散的开着几朵
美丽的黄花。有鸟儿在快乐的歌唱着……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柔和和温暖。我不想去打
扰六姐,索性就坐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下歇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想着。六姐是我人生
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有美好的东西,就会有邪恶的存在。邪恶总是千方百计的去
占有和摧毁美好的东西。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邪恶战胜过正义么?
    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向六姐逼近!在我毫无查觉的时刻,他已经扑倒了六姐。我只
听到“啊”的一声惊呼,就觉得六姐一下子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只看见黑影在沙地上疯
狂的撕扯着美丽的花裙子,时间一下子停顿了,我傻愣在了那里足足有3秒钟,才反应过
来:有人要害六姐!我拼命地冲下沙丘,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黑影的跟前,举起双手用
尽全力,把玻璃瓶子向那家伙的脑袋砸去,“砰!”瓶子碎了,黑影一下子滚到一边,
我看到黑红色的血液顺着他滚动的方向拉拉一地。六姐起身一下子抱住了我,脸色惨白
,嘴里“呜呜”的发着声音。她被吓坏了。我回头看那黑影,认出来了:是斜楞!斜楞
口吐白沫,直挺挺地躺在沙子上,满脸都是血。同时我看到他裤裆下耷拉的一根东西,
正在往外流着白色的液体……
    六姐的衣服全被撕掉了,我感觉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我脱下上衣,包住了六姐的
上身,扶起她向家走去。
    吴大夫才刚刚起床,看到我扶六姐这样子进屋,就疯一样的把女儿给抱住了。我简
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郝大伯,郝大伯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出了屋门。
    那个场面对于我来说,是那样的刻骨铭心:斜楞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五花大
绑的捆着,由两个精干的民兵架着走在村子里的,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冲出来了,每
个人都有权利在斜楞的身上揣上一脚的。咒骂声此起彼伏。甚至于有人高喊:“送到坟
地活烧这畜生,割了他那物件,让他变成‘鬼丈夫’!”斜楞的哈喇子洒满衣大襟,枯
黄的脸庞更加的骇人。
    难道把男人送到坟地烧死就会变成“鬼丈夫”?那……那女人呢?鬼媳妇?!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顺着村道旁的胡同,独自默默地走回了
家。
    父亲怕闹出人命,就在那天的上午,把斜楞“压”到了公社。后来听说县里公安局
的吉普车把斜楞给“接”走了。村里人说他*斜楞还有理了咋地,居然坐上了县长才能坐
上的车呢,咋不直接把他变成“鬼丈夫”该有多省心呀。从此,我就很久没有见到斜楞
了。他好象是被判了10多年的徒刑。村里人知道后,又说:该!几分钟的痛快,十几年
的痛苦,不值!当时我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我想起来,到觉得好象真有那么
点哲理性呢。但是,斜楞并不是单单他自己的痛苦,还有被她伤害的六姐和他本来就不
光彩的母亲。她们的痛苦我想才是最无辜和最无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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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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