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rowelf (^^乌鸦精灵&小鸵^^), 信区: Ghost
标  题: 魂祭(zz) 61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Jun 23 22:41:17 2006)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6-19 18:03:00

  “你说什么?”那个人喘着粗气道:“谁死了?”吴刚英看向杨淙,杨淙会意,做了一个用手抚摸大腿,然后猛地用力向下一拉的动作。那人一见,脸色瞬间大变,指着吴刚英和杨淙颤音道:“你……你们……”突然身子往下一倒,吴刚英和杨淙赶紧来救时,早已脸色苍白,晕了过去。杨淙惊讶道:“看来你说的全都戳到他痛处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吴刚英道:“我都是猜的。我刚才细看他面相,骨骼正方,眉宽眼阔,心存正气,不是一个邪恶虚伪之徒,料想当年工友惨死和今日大楼死亡之事对他良心一定冲击很大。但是他仍然可以坚持沉默。能超越兄弟之情和良心的,只有两种感情,爱情和亲情。星晨说过,校长的女儿在第九间课室建成的时候应该刚刚出生,如果他真的跟校长的女儿有什么关系的话,绝对不可能是爱情,那就只有是亲情了。你只有把他最后一个梦击碎了,没有了守护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再维护这个秘密了。“
  
  不过半个小时,那人悠悠醒来,杨淙扶起他道:“大叔,不好意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刺激你。”那个人什么都没说,眼神只是紧紧地盯着吴刚英道:“你说那个人死了?有证据么?你亲眼看见的么?”吴刚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牌给他看,银牌上雕刻有一幅山水画:“去过这个地方不?”那人脸色一沉:“落伽山?”吴刚英点点头,收回银牌道:“我们看见过她的死灵。”死灵二字一出,那人脸上再无血色,眼神立刻黯淡无光,良久疲惫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是和尚,怪不得……怪不得……“说着,两行浊泪慢慢地从眼眶流下。吴刚英哭笑不得,刚想分辨他不是和尚,杨淙已经抢着道:“大叔,第九间课室的传说是你创造出来的,对吗?”那人点点头道:“不错。唉,那是一个噩梦,一个永远的噩梦。”吴刚英的好奇心压过了分辨心,他也忙抢着问道:“传说里说第九间课室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我们曾经详细探查过教学大楼的每一层,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闲置的空间,教室的外面就是大楼的外墙。难道第九间课室这个庞然大物,还真的会蒸发了不成?”那人奇怪的道:“谁告诉你们有第九间课室了?教学大楼的每一层都是很规范的,只有八间课室。”“什么??!!”两人大吃一惊:“没有第九间课室?”
  
  那人一拍大腿道:“咳,传说的内容里面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从来没有人看到过第九间课室,也就是说,第九间课室在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杨淙傻眼道:“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不是说,凡是见过第九间课室的都不是人吗?”那人摇摇头道:“你们理解错了,第九间课室杀人的能力绝对不在于看不看到它,而是在于它具有空间扭曲的能力。”“空间扭曲?!”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那人道:“没有错,我创造第九间课室的传说,就是为了提醒人们注意有空间扭曲的情况,第九间课室的本体,就是第八间课室。它们两个是一模一样的,不过是空间扭曲给人类视觉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但是这个玩笑,数十年来,却活生生的剥夺了几百条人命。”吴刚英忙打断道:“等等,第九间课室,啊,不,第八间课室为什么会有空间扭曲的能力?”那人道:“这点我也疑惑了几十年,因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最开始建筑这栋大楼的时候,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直到那栋大楼封顶了,一直都平安无事。我们只是管施工的,装修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大队很快就撤离了。只留下我们这个小工组处理首尾,负责捡拾一些还有用的石料回去。谁知道,有一天晚上,校长,当时还是教导主任,突然来到我的宿舍秘密会见了我。从那一天,所有一切怪异的不可解释的事情,就一一的发生了。”
  
  “还记得那天天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风,但是却并不闷热,身上总觉得有终毛骨悚然的凉。我是那个工组的组长,在累了一天之后,大家都睡着了,我还要哄我的女儿入睡。我老婆在乡下,喝了河里有工厂排出来的那些废水,当天晚上就吐血吐了一地死掉了。家里人说晦气,想不要这个孩儿,我舍不得,就带出来自己照顾了。好容易哄她睡着了,门却突然响了。我跑去开门,教导主任的笑脸就挤了进来:‘杨组长你好,有时间谈谈吗?’对于这个全校第二号人物,我们的大财主,我哪里敢怠慢,忙忙地陪着笑脸跟他来到了大厅里面。他坐在那里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笑得我心里有点发毛。半晌,他才开口道:‘那是你的女儿吗?真可爱。不过你一个人带辛苦了点,老婆也要工作吗?’我告诉他老婆刚死了,他叹口气道:‘也是个苦命的人。’然后他话锋一转,对我道:‘工程的进度学校很满意,不过就是有个小地方需要改动一下。第二层最左边的那间课室要改小一点。在靠近黑板的地方隔出大概10平方米的空间用一堵砖墙围住。’我点点头道:‘这个问题不大,是不是要做花圃?’教导主任道:‘不是,总之你不用管,照做就是了,我们会多夫给你们一笔钱。’我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对我说:‘我明天会亲自来工地上看。你们加快点手脚,工程还是要赶在原来的日期前完工的。’后来我送他出门,他又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楼上,对我很温和的笑道:‘你女儿很可爱,真的。’我客气的回了礼,他就径直走了。那天晚上真的很黑,没有路灯,也没有月光,到处都黑漆漆的,好几只乌鸦在树上撕开了嗓子拼命的喊,叫得人心里瘆得慌。我根本看不清脚下的台阶,可是他却很镇定,很从容,丝毫不看脚下,频频回过头来跟我挥手,稳稳地走了开去了。”吴刚英和杨淙对望一言,废话,校长是狐狸,在夜色中行走那是远古就有的本能。
  
  “我回到床上躺下,却怎么睡也睡不着,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寻常,希奇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好端端的在教室里面突然搞一个小空间密闭起来干什么?你说要做花圃吧,前没有窗,后没有门,上面还是水泥砖,花草都给闷死了。还有,要改动大可以大白天的跟我们说,或者跟我们队里打报告,用得着晚上这么偷偷摸摸跑来一个人见我吗?想起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有一笑就露出来的一口白牙,我有点害怕。但是想到那钱,我还是最终心动了。我知道那所学校勾心斗角得厉害,以为只是他们互相整垮对方的伎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答应的,会是一个魔鬼一般的可怕约定。”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6-20 18:09:00

  “教导主任很准时,我们刚刚来到工地,他就来了。他很热情地跟我们每一个人打招呼,还笑眯眯的问我女儿半夜有没有哭闹。我们按他的意思把装黑板的那面墙往前推进了8米,形成一个狭长的独立空间。这样一来,本来可以容纳50人的课室就只能容纳35个人了。我有点担心,忍不住跟他说:‘规划书上说,每层楼都必须有8个能容纳50人的教室,这样一来万一学校告我们违规怎么办?’他笑了一笑,答我说:‘这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有办法,让这一层楼继续保持8个大教室。’我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吧,他却不耐烦的催促我们快点开工。有这个学校大权贵作后台,我们还有什么怕的呢?况且只是一堵墙而已,我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顺利完成了,第二天只用糊糊墙壁就可以完工。他高兴得要命,拼命地说要请我们喝酒,打牌,看电影,说明天把额外的工钱给我。谁知道,当天晚上,就接连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怪得让人打心眼里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刚刚服侍完女儿吃完饭,外面就有人把门砰砰砰擂得跟炸山一样响,我开了门一看,原来是组里面的酒鬼老王。我骂他:‘又喝酒回来了?到我这里发疯来了,不赶紧滚回你窝里挺尸去!’他嘿嘿的笑道:‘老王我今天遇见了一件稀罕的事儿,也不知道是我醉了看走眼了,还是撞上大运了。头儿你听听,说不定还能敲诈一笔。’我又好气又好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把门关上,凑近我,呼噜呼噜吸了一口烟道:‘我才刚看见教导主任了,就是教我们干活那小子。’我不动声色的道:‘看见有什么稀奇的,人家本来就住校园里面。’老王‘嗨’了一声道:‘可这小子鬼鬼祟祟直往大楼二层跑,还一边跑一边缩头缩脑往回看,跟个王八一样,对了,他手里似乎还抱着一个包包鼓鼓的东西。这一看,可把我老王给看爽了。我赶紧跟在他后头上去了。这小子来到今天我们砌墙的地方,再看看周围没人,你猜他怎的?他把那好好的墙给砸了一个大洞,咻的一声就把那包东西给丢进去了。接着就忙活起来了,赶紧用那些碎砖头来补漏洞。好家伙!看那手势,比我们还熟,敢情人家当年也是干咱们这一行出身的?没两下补得跟新的一样,他又匆匆跑走了。头儿,你说,他是不是再埋黄金啊?要不我们去挖挖看看?’我听得心里起了老大一个问号,前个晚上的隐忧又渐渐翻上来了,教导主任果然没安什么好心,但他如果要整垮对手,跑去埋一包东西干什么呢?我也想过跟老王去看看,可是想到我的女儿,我怕万一出事连累到我女儿没饭吃,这个责任我担不起。为了息事宁人,我只好对老王说:‘你睡你的觉吧。万一不是黄金是火药,不把你炸死了?明天就发工钱了,我们这些工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罢。’老王失望的就走了。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回到屋里哄我的女儿玩,她张开了小嘴嘻嘻哈哈的笑,真是可爱啊。可是后来,她突然哭起来了,怎么哄都哄不好,小手儿拼命的乱抓,脸上憋得紫红紫红的,一开始还懂哭,但是后面连哭都哭不出了。我吓了一大跳,拼命的跟她说话,想逗她笑,她就是不理我,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鼻孔也张得大大的。我着了忙,想抱她去医院,一不小心把筷子打翻在地。”说到这里,那个人突然停住了,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缓缓扫过二人,直扫的杨淙全身发麻:“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淙悚然的摇摇头,吴刚英缓缓的接口道:“筷子立起来了。”“没有错!”那人一拍大腿:“不愧是和尚!”吴刚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杨淙万分惊异的问道:“筷子怎么会立起来??”那人一脸悔意地道:“是我粗心,都放在女儿身上了。这么明显的症状我都没有注意得到。乡下老人跟我说过的,如果小孩好端端的突然哭闹,或者哭不出,神情怪异的时候,一定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这个时候可以把筷子立在地上,如果没有倒下去,那就要赶紧请高人来了。”杨淙好奇地问:“为什么?”那人道:“筷子不倒,鬼请喂饭。这种鬼是冤鬼,要杀人的。可是我当时什么都没注意,我就想着要救我的女儿,匆匆忙忙抱起她就往门外跑,谁知道刚好跟一个人撞了上去。我一看,是平时为人老实巴交的老赵,满脸惊慌,嘴角便还留着牙膏渣,跟我说:‘头儿,老钱好像不太对劲儿。’老钱是我们组里另外一个酒鬼。我当时急着送女儿去看医生,对他道:‘肯定是发酒疯了,别理他!’老赵执拗的拦下我的去路道:‘头儿,你去看看吧,现在我们兄弟都没一个敢过去劝他的。’我听出话里的不对劲来,才问道:‘出什么怪事了?’老赵道:‘老王回去睡觉前,不知道跟他咕哝了些什么,他就说要去大楼里面看看。去了都一个小时了,没回来,后来我出阳台刷牙,竟然发现他在大楼的二楼阳台上跳舞。’‘跳舞?’我没反应过来:‘他这么高兴干什么?’‘不是,头儿’,老赵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想词儿:‘老钱跳舞的动作很怪,好像……好像全身骨头脱臼一样,在那里扭来扭去的,活像一条脱皮的蛇一样。’我终于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你们不去问问他?’老赵哭丧着脸说:‘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找到什么东西高兴在跳舞,没理他,还笑话他,后来,后来发现他跳了两个小时了没有停下来,才觉得不对劲,找了胆大的老栓过去。可是老栓过去半个小时了也没有回来,大家都怕得不得了,没有人敢再去看,我就来找头儿你了。’”吴刚英和杨淙听着,身上都起了一阵阵寒浸浸的凉意。
  
  “我到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寻常,以为他们也发病了。于是吩咐老赵把我的女儿送回屋里去,我只身前去大楼。其他工友早就聚集在大楼黑沉沉的门口前议论纷纷,大家都有点心慌意乱,不敢进去。我第一个找到老王把他臭骂了一通:‘你他娘的跟老钱说什么了?’老王垂下头支支吾吾道:‘头儿,我是无益的,我不过就咕哝了两句。我还说,头儿说可能是火药来着,少碰为妙。谁知道老钱就兴奋得不得了,非要过去,我拦也拦不住。’旁边刚进组的小黑在旁边插嘴说:‘没准真有黄金呢,要不老栓上去这么久咋没下来?两人想独吞呢。’我怒吼了一声:‘黄你个屁!找两个人跟我上去。’一说要上去,这些平时连坟地都乱钻的人不干了。没办法,谁叫我是头儿呢?我只好找了把手电筒,握了根铁棍,就上去了。这时,第九间课室的杀人表演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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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乌鸦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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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crowelf 於 Jun 23 22:42:07 2006 修改本文·[FROM: 172.16.8.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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