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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临●make a living), 信区: Ghost
标 题: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20 21:17:00 2006), 转信
第二章 凶杀
A
对于兴奋的眼睛,即使是不出奇的风光也能带来阵阵激动。
此刻的林木兰就是如此,她一会儿极目眺望辽阔地颜色不甚分明的江——或是海——面(这是长江入海口,所以水色发黄,区域也难以界定);一会儿仰望如洗的天空,倘若看到忽然间从水上掠过的箭一般迎空飞翔的鸥鸟,立刻就会指指点点的,还发出惊叫:“看,看、海鸥,海鸥!”。
害得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他老公)不得不不断提醒:“小声点,别显得这么没见识。”
这是真的,因为身边的人都对这水色发出污染的质疑,个个皱着眉头,数说着他们曾去过的其他风景优美的海域。比如刚才和他们站在一起,相当醒目的两男两女四个人,三个仿佛都是意兴阑珊的模样,唯一一个很有精神的时髦女郎,迸发出的也只是批评的精神:
“这能叫海吗?”她曾这么惊呼!
素来多嘴的木兰接了一句:“这应该还是长江,所以水有些发黄。”
“长江?”她皱着眉头反问:“就该这么脏吗?”
木兰尴尬地笑笑:“当然,最好再干净些。”她老实的闭住了嘴。
但时髦女郎却还意犹未尽:
“天!这样简陋的游轮怎么能叫豪华?太可笑了!是不是,震亚?”
“真怀念那次去夏威夷!”
“啊——,那样的海——、那样的晚餐——,太浪漫了!震亚!”
……
她的劲儿头似乎并没有感染身边的两个男子,他们都默默地眺望远处,尤其是被时髦女郎不断凑过去说话的——估计叫震亚(木兰原来听成了镇压。)的——中等身高的男子,嘴里发出的声音似乎只有“恩”。
倒是时髦女郎身边另一个高挑、短发的女郎殷勤地应和着:“确实!”“真是的!”“就是不行。”
木兰不能说她说的不对,谁能愿意江河被污染,谁又能不喜欢环境优美呢?只是听着她对环境的批评,自己也不好意思显得欢天喜地了,还好,在甲板上来回的走动使他们分开了,尽管视线还是可及的。
刚和这四个看来时髦阔绰的人分开,木兰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公吴明问。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既然这么不喜欢这里。”
“这是专供求神还愿的著名佛岛,景色不是最重要的。”吴明十分有把握地回答。
木兰不明白的游客还不止他们。比如中午敲他们舱门的两拨陌生游客,都笑嘻嘻地提出相同的要求。
“你们打麻将吗?凑凑手?”
“不,谢谢!”
关上门的木兰总是忍不住自语:“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居然不看风景关在舱里打麻将?”
“热乎乎的有什么看的?看看朝阳晚霞也就够了,我们不也是躺到舱里睡觉?”老公又回答了她。
最让木兰不明白的是她们同舱的一个女人。
她显然是独自出行。而且看起来很疲惫和虚弱,当一人坐在舱里时,就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地坐着,但当她站在甲板上,她的眼睛就抬起来追随着那四个看来阔绰时髦的人士中——那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那份混合着忧伤、绝望还有些满足的目光让无意中瞥到的木兰,不由得震颤了一下,眼睛就忍不住追着她看了。
她的眼睛似乎总追随着那个叫震亚的男人。但她显然又回避和这些人碰面,总是站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而且似乎又总在其他人的后面,有一点点儿窥视的感觉。
木兰的好奇心被撩了起来,很想和她攀谈攀谈(在旅途中这较为容易)。
“嗨,你是来旅游还是拜佛。”木兰问道,这时已是中午十分,吃完饭的人们纷纷回舱休息。那个女人也不例外。
她本来正耷拉着眼皮坐着郁郁发呆,听到木兰的话,愣怔片刻,飞快地瞟木兰一眼,马上又垂下眼皮,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突然倒身躺到床上,顺手还用毛巾被捂住了脸。
木兰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话了。
但她对老公还有话。
“我不明白那个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当夕阳渐下,西边的天空一片灿烂的金红色时,和老公在甲板溜达的木兰说。
“你又诧异什么啦?”吴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
“那个女人,就是我们同舱的那个,认识早上站在我们旁边的四个时髦人士。”木兰用肯定的口气说,并用下巴朝在甲板另一端的那四个人扬了扬:“而且,她似乎还对那个男人,中等个儿那个,别有一翻情肠。”
“你怎么知道?”吴明瞟了一眼那四个人反问。
“她总看他。”
“这有什么奇怪,大部分人都爱看穿着的不是衣服而是财富的人——尤其女人,”坚信女人都有物质崇拜倾向的吴明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最爱迷上阔绰的男人。”
“乱讲,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哪么回事?”
“一看眼神儿就不一样嘛,很复杂。”
吴明大吃一惊:“隔着太阳镜你都能看出?”
“早上还没戴上时我看到的。”木兰得意地回答,接着又用自以为证据十足的口吻指出:“还有,你没发现她对四下风光没有兴趣吗?她还回避和他们正面相遇,总是躲在人后面偷偷看,为什么会这样?”木兰头歪了歪,像一只深思着寻找答案的鸟儿:“一定是认识,或许是有渊源?会不会她曾被这个男人抛弃过?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凡,那个男人追求富贵——现在没出息的男人也很多——始乱终弃,你看现在那男人身边的摩登女郎看着就像银行存折,不过——,似乎他对她热情也不大。”最后一点,木兰有些把不准,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双正专心端详自己眼睛:“喂——,干吗这么看着我?又嫌我乱说吗?”
“不是!”
“那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木兰不信,瞪着眼追问。
“因为——”吴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突然觉得你其实很适合做记者,尤其是娱记,因为你既有观察力又有想象力,而且——,后者的能力还更强!”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B
B
亚妮挑剔地看着简陋但还算整洁的房间,不满地撇撇嘴,从一上轮船她就开始撇嘴,海水是黄的,怎么比得上夏威夷?游轮如此简陋,却居然自称豪华型!船上的饭食难吃极了,态度却是爱吃不吃!真是不痛快!
她有时爱自嘲地说“我就是忍受不了粗俗和简陋”,是的,她不习惯不够舒适的生活,谁让她有一个好父母呢?
但这样布置的房间还能达到她忍受的底线,出门在外不能太挑剔的,何况这是个佛岛,满心怨恨恐怕不好,她敬畏地想到这一点,吞了口气,改换心意用赞美的目光打量房间,其实还不错,难得的是干净,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设施全有了,一如宾馆标间,两张床,对面有电视,窗边有空调,还有小小的卫生间,如厕、淋浴不成问题。最好的是南墙窗户外茂盛的常春藤,骄阳蓝天之下,枝肥叶茂,绿意盎然,为这个不大的家庭宾馆凭添了一份古朴幽雅的味道,她勉强赞美完毕,叹了口气决定去冲洗一下,下楼吃饭。
进了卫生间,看到台面上林立的造型各异的瓶瓶罐罐——那是她的——只是她自己的——清洁洗漱和改头换面的各类化装用品,又一阵不快袭来,这才是她真正不快的原因。
她不明白震亚为什么不和她住一间房间,一下轮船,面对包围上来拉客的旅馆主人,震亚坚定地表示至少有四个标准间的,这一下就使很多拉客人望而却步了——毕竟,大部分家庭旅馆都不大,除掉主人一家住的,余下只有一两个房间。
一时间竟没有合适的,震亚却若无其事的表示,既然如此,就住大旅馆好了。感到面子受伤害的她很不开心,固执的坚持着;震亚终于退让一步——不——根本不能算退让,因为他要求至少要有三个房间,因为他这一段神经衰弱地厉害——不能和人同住——这显然别有用心,亚妮气愤的想。
虽然,最后还是立清找到了这个有六个房间的大家庭旅馆解决了问题,但亚妮的心已不复来时的快乐了。她默默的打开龙头,闭上眼睛,任温热的水冲击到满是汗渍的脸上身上,顿觉清爽舒服了很多,头脑也从面子受伤的愤愤中平静下来,开始琢磨起问题的本质。
震亚为什么不和她同住一房呢?真是神经衰弱还是打太极——如他对待一切想抛弃的东西那样——渐渐疏远她?亚妮不由得颤了一下,她又想起半年前立清的提醒。
更早一些时间,震亚公司来了一个叫Merry的女人,那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丑陋女性——亚妮坚持这么认为——,一直恬不知耻地向震亚施展女人魅力,相似的留学经历使两个人似乎也颇谈得来,她本来是不介意的,但风言风语多了,终于忍不住跑去观察。
果然,就在办公室里,她看到了那个烫了一头蓬松头发的女人,两个中国人却叽叽喳喳地说着英文,Merry还不停地发出所谓“性感”的沙哑笑声,浑身还配合的抖动着,真是把她恶心死了,直到立清问她,从后背看 Merry——像不像一头触电的狮子——心情才好过一些。
她觉得震亚不会选择Merry那样的女人,但同时也隐隐为自己担忧起来,她已经马上三十岁了,嫁个金龟婿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迫切,而男人过了三十,仿佛倒镇定起来,不急着结婚了,好象过惯了优游的生活,舍不得放弃。
她烦躁地摇摇头,她爱震亚,绝对不能失掉他,不能!她再次摇摇头,匆匆冲洗完毕,到卧室精心描画起眉眼了。
“真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干净!”亚妮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个略微耳熟的女人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暗想:这地方真不隔音。低头看看地面,普通的地砖,没有地毯,当然不隔音,简陋的小地方!她再次蔑视的撇一下嘴,但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现在的她必须专心地制造另一张面孔。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C
C
“这么巧?”立清冲走廊里迎面过来的女人投一个善意的笑容,对方对她的微笑也回报了一个微笑,她手脚一向利索,已经冲洗完毕在楼梯间的沙发里等候众人了。
“这地方不错,很干净是不是?”木兰走过来说。
“对呀。”立清爽朗地附和。
“就是房间的窗户小了一些,尤其是这个楼梯间,一上楼梯看到这么一大面墙,却是这么一个小窗户,太遗憾了。要是我在海边盖房子,窗户一定造成大大的法式落地窗,每天不抬眼都看到一轮红日跳出来。”
立清笑着环顾了一下楼梯间,面对楼梯是一个小窗户,除了正对窗户的楼梯,和右侧——从上楼梯的角度——有一个间隔——是去往房间走廊,其余的便全是单调的白墙,唯一的装饰是高高的挨着窗户的猫头鹰造型的石英挂钟,下面的摆设也很简单,环墙一组接近板凳一样强硬的沙发,沙发对面是一个柜子,上面摆着两个旧保温瓶和一次性口杯,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空间。
“呵呵,窗户是小。”立清承认,她突然有些调皮的歪头问那个女人:“你猜这个空间是干什么的?”
“中间?”木兰想了想,说:“吃饭了。”
“楼下有餐厅,难道客人会在楼上吃饭吗?”
“也是,那你猜是干什么的?”
“我赌一定是留给打麻将的空地。”立清笑着回答。
“不会吧?麻将需要四个人,四个朋友花路费、旅馆费跑到这里不看风景打麻将?太奢侈了吧!”木兰否定着,不过心里还是信了,她想起路上敲他们舱门的两拨人。
“一会儿你可以问问老板。”
这时,拉客的女店主领着一个游客走上楼梯,木兰张大了嘴巴,居然是同舱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对即将居住的环境毫无打量一翻的兴趣。
“嗨,老板,你们这个空地能办什么用呢?”立清冲老板娘喊。
“有时客人会在这里支桌子打牌了。”女店主回应,又热心地建议:“你们想玩也可以呀,我们这里服务超得过大饭店呢?晚上还可以去楼下自己做宵夜,不用加几个钱喏,如果让我们做也可以得啦,不过要多加几个钱,不过一看你们就无所谓啦,出来玩就不能在意钱是不是?”
“怎么样,我猜得不错吧。”立清得意地对木兰说。
“真厉害!”木兰讷讷地回答,她的心思这会儿集中在立清怎么对那个女人毫无相识感?
“也不是我厉害,因为我最爱打麻将。”立清笑着自嘲说:“不然晚上做什么?晚上消闲打麻将最好,而且麻将这个运动最普及,很容易找牌搭子的。”
“倒也是,麻将是‘国技’,我们在船上就有两拨人来邀我们打麻将。”
“你们爱打麻将吗?”立清问。
“一般吧。”木兰笑着说,一贯的好事使她不顾老公一贯的告诫,随口打听道:“你们玩几天?”
“看他和他的宝贝了。”立清冲着走出来的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一点头,调侃地回答。
黎震亚皱了一下眉,随即恢复了常态,他礼貌地冲对面两个女人点点头,很轻松地对立清说:“感觉不错,希望离开时不吃安眠药也能睡得很好。”然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了。
木兰下意识地仔细看了看他,一个瘦削精干的男人,温文而又果决的面容有着不容轻视的强悍,不英俊却有一份吸引人的魅力。
“一定能的。”立清连忙接腔:“这里有菩萨佑护的,还是你的故乡,菩萨一定加倍让你如意。嘿,你出来了。”她冲接着走出的男人招呼,那是她的男友刘强,刘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米八多,肩宽体阔,五官周正,脸上有一副似笑不笑嘲讽表情,似乎随时能发出对世事地调侃批判。
“你们准备玩几天?”立清转头问那个女人。
“两三天吧,这个岛很小,他们说两天绝对玩过来了。”
“晚上也许我会强拉你凑手呢!”立清认真说。
木兰笑了笑,敷衍地回答:“好!”
安置完新旅客的女店主听到立清的话立刻热心地插进来:“啊,要不要我搬桌子上来,哎呀,不加什么钱的,我们楼下什么都有的,瓜子啦、话梅啦、鱼片啦、啤酒啦、可乐啦应有尽有的,都不贵的。”
“有麻将吗?”
“哎呀,不巧的,原来有一副不全了。”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一直说买一副的,忙没顾上——。”
“没关系,我们有。”立清打断她遗憾地抱怨:“你把桌子搬上来就行,需要什么我们会去买的。”
亚妮终于装扮完毕走了出来,听到立清的话,很不痛快:“你倒挺会自作主张。”
“你不也爱打牌吗?”立清讨好地晃晃她的胳膊。
“我早不打了,震亚不打,我也不打。”亚妮先是高傲的自我表白,接着皱着眉头斥责她说:“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太迷打麻将,这可不是好娱乐。”
“好了,我们下去转转好不好大小姐?”立清息事宁人地拉着亚妮准备向楼下走去,一回头发现刘强还呆呆地站着:“你发什么楞?”
“刚才最后被领进来,个子不低,干巴巴,眼睛象栗子一样鼓出来的女人我看着有些眼熟。”他抬起头对黎震亚说:“震亚,我觉得她好象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好象是建筑公司的。”
“真的?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不认识她?”木兰冲着黎震亚冲口而出,她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睛。
黎震亚仅仅看了她一眼,好象在说,莫名其妙!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你根本都没看她一眼。”他转过头打趣地对亚妮说:“震亚绝对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因为他几乎不看女人。”
“那你呢?是不是太爱看女人了。”亚妮调侃地说:“现在几个公司有那么多员工,你们这个位置怎么可能都记住?要是漂亮吧,还可以理解,刚才那个女人我也看见了,金鱼眼睛,干瘪瘪的,你还难忘,立清要小心你了。”
“咦——,我觉得她好象和我们同船来的。”立清回忆道:“怎么又住在一起了,还是一个公司的?刘强你熟吗?”
“我都不算真正意义上认识她,记住她也是因为上次去建筑公司财务部。她金鱼般的鼓眼睛也算很难忘呢!”
“走吧!”黎震亚似乎很讨厌谈论这个话题,懒懒地提议道:“我们下去走走吧,还是小时侯来过这个岛,不知道有什么变化没有。”
木兰怔怔望着他们的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但她随即晃晃头,不再多想了,同时还很庆幸老公先回房间了,否则——,又要被大大嘲笑一翻了。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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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需要走一步就叩一个头的虔诚信徒(木兰在庙外见了不少,除了老太太,居然还有年轻小伙子),岛是相当大的(她怀疑,一天也拜不完三个庙)。不过如果用脚快快的跑,倒是一上午就逛完了山上的三个寺庙,什么都不太信的他们不记得太多古老寺庙的独特特征了,除了满得溢出来的捐款箱,事实上,每个捐款箱都让木兰咬着手指头发了半天呆。
另外就是保护的郁郁葱葱的岛上小山了,在七月流火的季节,居然感觉不太热(而不算太远的上海、杭州就是38、39度的高温),站到山顶回望,大海一片碧蓝,愈远愈碧,直到最遥远的一色海天,这景象顿时撩拨地他们决定马上下山去海边玩。
艳阳当空的天气下,清凉的海风阵阵吹来,湛蓝的海水一遍遍冲刷着金色的海滩,他们扎好遮阳伞,迫不及待地跑入大海无边的怀抱,一边仰望高远的天空、朵朵白云和不远处葱绿的连绵起伏的小山,一边更深地陷入清凉的海水中……,
直到傍晚,畅快了一下午的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中午时分在海边长时间游玩,带着有些被晒伤皮肤,他们边懒洋洋的向旅馆走,边合计着明天一早看完日出就可以离开了。
“嗨!玩儿的怎么样?”快到旅馆的时候,木兰听到亲切的招呼,一抬头,发现是昨晚在外间和自己说话的高个子女人,她旁边还有她三个同伴,但都一脸漠然,尤其那个时髦女伴更是孤高骄傲,就象她脖子里的钻石项链闪着冰冷的光。
“挺好,”木兰疲惫地说:“稍微有些累,当然这怪我们。也许还是应该像别人那样,一天上山烧香,一天到海边玩儿,压到一天太紧了。”
“干吗这样紧张,出来玩儿嘛。”
木兰耸耸肩膀。
“今天都玩儿了,明天干什么?”
“明天看看日出,没什么特别就走了,你们呢?”
她看了看女伴和中等身材的男子,笑笑没有回答。
木兰也笑笑,识趣的和丈夫离开了。
“他们今天晚上不知会不会打牌?”木兰从楼梯上就张望到楼梯间已经折叠摆好的桌椅,好事的本能使她忍不住猜测起来。
吴明没有理她,自顾上楼。
“也许不会,”木兰继续猜测:“玩了一天都累了,再说现在都——”她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是7点了。
“7点了。”吴明看了眼手机接上老婆的话茬。
“对!”木兰很高兴有回应,接着说:“再吃吃饭,总要到9点多了,那么累了还不洗洗休息?”
“累?你累人家不累,要是我们分成两天玩决不会这么累,再说,腿累手未必累,就好比你,这么累了也没耽误你对他人事物的关心。”
“我不是操闲心。”木兰红着脸辩解:“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爱打牌?你看在来的游船上,那么多人不看海,却窝在舱里打牌。”
“对于爱打麻将的人,干什么都没打牌有意思。还有,你别看我,钥匙在你包里,快开门。”
木兰在包里翻腾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钥匙。
“真高兴你这么快就摸出钥匙了,我要赶快洗澡休息一下。”
门打开了,吴明疲惫地走了进去,立刻开始拿洗漱用具。
木兰憋了一会儿终于又说:“他们说不定要来找我们凑手呢。”
“怎么会,他们四人正好嘛。”
很高兴老公没有继续讽刺她,木兰快快地说:“你昨天没听见吗?好象那个时髦女郎的男朋友根本不打麻将,很有可能,他看起来不象个庸俗的商人,似乎比较有学问。”
“是吗?听说梁启超热爱并善于打麻将。”吴明习惯性地反驳着,同时拖着疲惫的腿去卫生间冲洗去了。
木兰冲着关上的卫生间门翻翻白眼,呆坐了一会儿。
歇了一会儿,木兰感到有点儿口渴,也许应该去楼梯间倒倒一大杯水准备着,一会儿吃完晚饭,夜里可能会更渴。她站了起来拿起大大的水杯,踢蹋着鞋走了出去,这时发现对面曾同舱的女人也回来了,因为门大开着,她跪在地上,头也几乎碰到了地,双手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木兰的心动了一下,眼睛很好的她自认为找东西很在行,但一刹那,她想起船上的事,略略迟疑决定还是先装做没看见。
来到楼梯间,那四位时髦人士正好上楼。
“哎——”,立清一看到她,立刻给她一个待会儿有话说的手势,等那两位看来是主角的男女各自回房间,才就小声对她说:“晚上一起打牌怎么样?”
“你不累吗?”木兰委婉地谢绝。
“累什么?闷死了。”立清打了个哈欠:“晚上再聊吧,你现在去休息吧,这岛上没有夜生活,闷着呢?”
“你有什么夜生活?也就是打麻将。”站在走廊口等她的身材高大男子说:“走吧,麻婆!晚上再骚扰人家,现在你还是去侍侯那个大小姐吧。”
“什么麻婆,难听死了!”立清撅着嘴抱怨,但还是冲木兰笑笑跟着男友回房间了。
木兰也笑了笑,端起水往回走,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偷瞥了一眼对门,门已经关上了。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她想。刚要转身,眼角却看到对门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隐形眼镜片。
砰、砰、砰、
“这是你的吗?”木兰高举着一根手指头问。
那个女人的脸几乎凑到了木兰的手指头上,
“啊,谢谢!谢谢!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正急呢。”她兴奋地取了过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前,那上边摆放着护理液和眼药水。
“我在你门口拣到的。”木兰轻声说。那个女人正着急清洗着,没有回答。
大概是清洗完毕了,她开始手忙脚乱地往眼睛里安眼镜,看着她瘦瘦的后背和耸立起来的肩膀,木兰心里突然翻腾起奇怪的感觉,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是怜悯!在这个热闹的旅游季节,人们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的出来游玩,她却是一个人,而且看来还不是因为爱好或清高的原因,仿佛是被世间抛弃的被迫。
“你一个人来玩吗?”
“啊!”她已经戴上眼镜,看起来盲人般的感觉消失了。
“一个人——”木兰沉吟着说:“挺好,自在。”
“我也是这么看。”她轻声回答,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苦笑,眼皮垂了下来,似乎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木兰默默地看着她,她看来有三十上下,高而瘦,这本来是时下女性最向往的身材,但看过她的面容,你就会意识到,人——最动人心的——还是脸。她绝不丑陋,只是平常,最遗憾的是看来就像某种风干的物品,让你忍不住想把她扔到水里发发,使她涩白的皮肤滋润光滑起来。还有她的眼睛,仿佛是从金鱼上面搬过来的,这属于它们独特美丽特征的器官搬到人脸上,似乎过分突出了,倒是一看就可以推测是高度近视眼,虽然脸上并没有架上近视镜。
“是来烧香吗?他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
“我也听说了。”她抬起眼皮看了木兰一眼,旋即又把目光漂移到白墙上面的一幅小小的水彩画上,那上面是一茎瘦长的水仙。
“你求的是什么愿?”木兰无法遏止自己追根问底的习惯。
“其实——,其实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后面的声音细微地几乎听不到。
她似乎突然变得很疲劳,有些喘息地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又怔怔地凝视在对面的窗外了,那儿有几根常春藤飘落下来,肥厚的叶子为炎热的夏季傍晚添了几分清凉。
望着她孤单疲倦却又拒绝探询的侧影,木兰终于识趣地闭嘴告辞了。
但她心里多少翻腾着一个疑问,东西还没找到,对门的女人为什么就关门了呢?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E
E
砰、砰、砰、砰砰砰,持续不断地敲门声将木兰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打开了房门。
“这么早就睡了?”立清笑着说,脸上还有一种掩不住的窘迫。
“是,白天玩儿累了,头一挨枕头就着了。”木兰感到清醒了许多:“几点了?”
“不早了,十一点多了,真不好意思。”立清羞涩地低下头,但还是说了出来:“想找你们玩一会儿,说实话,我还不困,很无聊,而且,好几天没打牌了。”
“这——”
“玩一会儿吧,都准备好了。”
看到对方热切的眼,木兰到嘴边的婉拒又咽了回去。“好吧,玩儿一会也行,现在我也不困了。”
“还有,你丈夫。”立清补充说:“现在缺两位。”
吴明和木兰清醒了一下,来到了楼梯间,桌子已经摆好,麻将也扣到了桌上。
“哎,我们都不认识,来钱似乎不合适,可完全没钱也没意思,多少来点彩头好不好,一两块钱好吗?”,立清边熟练地码着牌,边征求地问。
看到吴明迷迷瞪瞪地点头,立清再次很歉意的解释:“本来不用这么搅扰你们的,唉,要不是今天亚妮不痛快。”
“是你那个女伴吗?”木兰已经完全清醒了,想起她那张精雕细凿的脸和一身一脸十足的架子劲儿,有些不以为然地评价:“她看起来是象容易不痛快。”
“太对了。”刘强突然呵呵笑起来,“你真有眼光。”
“别胡说。”立清瞪了刘强一眼。
“亚妮这次生气的有理,黎震亚也太过分了,女人都想结婚的,这样不近不远的算什么,玩儿吗?以亚妮的家庭条件什么样的条件找不到,他傲什么?”
“那让亚妮去找好了,干吗要上赶着和震亚结婚?”刘强脸上变成了轻藐的表情:“她什么背景?她爹不就是过气的高官吗?下台了还牛什么,还是部队上的,和地方根本没关系,只有你爸爸这样的老司机会一辈子当恩人一样供着。当然余热也有,是贪污了一柜子钱供他女儿变成一台花钱机器,估计也快空了。”
“你不要这样,没有亚妮我们不会认识。”
刘强不为所动:“那倒是,这是她这一生中干过的唯一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刘强——”责备的语气。
刘强横了女友一眼,扔出一张“东风”,轻蔑地说:“亚妮不用空想,震亚决不会娶她的。”
“可亚妮已经下最后通牒了。”
“那她可以象宣布退隐的明星那样,来个几次。”
“别总这么说话。”立清很不开心:“没有哪个老板会喜欢你这种吊二郎当的样子。”
“但我依然干到了副总的位置,这说明了实力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得,自扣,胡了!”刘强快活地说:“开门红。”
木兰望着自己挺了好久的牌,遗憾地推倒了。
接下的几把,木兰、吴明、立清各赢了一次。“啊,我发现菩萨很公平,”木兰刚说一半,发现住在自己对面的游客——也就是同舱而来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能否小声一些?”她声调干板,好象完全忘了白天曾感谢过木兰,一脸木然地横扫着牌桌前的四个人,盲人般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不约而同的道歉。
她没有表情地转身走了。
“我们要不要散了,都一点多了。”木兰看着墙上的挂钟,小声说:“太吵人了。”
“没关系,我们小声些不就行了?”立清也压低了嗓门。
看到三人都有打下去的意思,木兰也同意了:“好吧,不过我先去方便一下。”
“咦,你怎么心不在焉?”又一圈开始之后,立清问刘强。
“刚才那个女的,我越想越觉得她就是建筑公司的。”
“是吗?不过管她干什么,打牌,打牌。”
木兰心里那匹好奇的野马终于脱缰而出,她犹豫地问:“你们确实都不认识她吗?”
“当然。”立清诧异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
“反正我不认识。”立清低头看牌,扔出一张:“三万。”
“哎,我们这么吵,也会影响你两个朋友休息吧?”吴明突然想起来似的问。
“应该没事儿,要是吵醒她,早跑出来吵了,亚妮可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刘强不在意地说。
“那她睡觉够死了。”
“四条!”立清打出张牌,解释说:“她晚上心情不好,头疼,吃了好几片‘舒乐安定’,所以睡得沉,而且开空调了,所以外面的声音传不进去。”
“噢——,那还好。”
被迫的轻言轻语部分的破坏了打麻将的酣畅,又打了一圈,大家都感到了倦意,哈欠不断,连最有劲儿的立清都没了精神。
“干脆我们下楼煮碗汤宵夜,然后各自睡觉。”立清打了个哈欠,对木兰说。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睡好了。”
“有什么麻烦呢,我晚上没吃好,干脆我自己下去煮,你们等着好了。”
“那还是一起吧。”木兰连忙说。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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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厨房(应是饭店的厨房)里有很多适合咀嚼的好东西,木兰看到有很多大盆,里面放着各种模样怪里怪气,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的鱼和海鲜。
“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和老板说好了,明天我算帐给他,是我害你们没早睡,我请客。”立清大包大揽地轻声告诉木兰。
“我无所谓,不过晚上我喝的蛤蜊蛋汤还好,就做这个汤好了,做起来快。”木兰本不想点,考虑到立清请客,决定要一个便宜的,免得让她破费太多。
“再点一个。”
“不必了吧,这么晚?”
“没关系,再点一个,海鲜好消化也好做。”
“那就再来一个辣椒炒螺蛳吧。”
“咦,你总点最便宜的菜,怕我破费吗?”立清笑了。
“当然不,谢天谢地,我有一个和我的财产相匹配的胃。”
“那你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所有满足所需。”立清一边说,一边动手准备起来,动作非常利落。
“我不是最富有的人,是最满足的人。”木兰也帮她准备起来。
由于统筹得当,很快她们就做好了,立清为了增加她的支出,一下子做了两大盘辣椒炒螺蛳,蒜末、姜末、啤酒、豆瓣、花椒、辣椒一配,味道香的让木兰直抽鼻子,
证明这一点的还有楼上的两个男人,他们寻味儿下楼,在低声欢呼中把辣椒炒螺蛳和蛤蜊蛋汤率先迎送上楼。
落在后面的立清,微微一笑,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三瓶瓶啤酒。
这下,可更把两个男人喜坏了。
“完美的搭配!”他们同声赞叹,七手八脚地铺好桌面,迫不及待地开始咀嚼运动了,声音也不知不觉大了许多。
“嘘——,小声点,别让人又抗议。”木兰看吴明一眼。
两个男人象多年的老友那样谈谈说说,根本没听她的话。
“吃完得赶紧睡了,现在都三点出头了。”木兰捅了吴明一下。
“唔,晤——”吴明含混地应声。
“也是。”倒是刘强同意了:“免得明天太困,行吗,立清,你这个麻将迷。”
“好!好!” 立清有些不好意思,“我得方便一下,你去吗?”她侧身问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木兰。
“不。”
立清站起身,顺手把两包湿巾放在桌上。
“你看——” 吴明看到湿巾由衷地感叹起来,啧啧连声地数落木兰。“人家李小姐多周到,连擦手的纸巾都准备好了,你就想不这么周到,差距呀差距,木兰。”
“这倒是,不仅如此,立清的手艺也好的很。”木兰心悦诚服。
“如果你娶她做太太,绝对是有福之人,懂得爱惜丈夫的胃。”吴明又啧啧地对刘强说。
“所以说,我一定会娶她。”一直嬉皮笑脸的刘强正经了许多,有些感慨地说。“女人总说男人花心,其实碰到你愿意厮守终生的人,当然愿意结婚;反之,你肯定不肯了,立清总是帮着亚妮说话,其实——,怎么说呢?”
刘强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啤酒,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她有着吓唬‘某些’——我个人认为是土老冒——男人的品位,洒Chanel5号香水,擦S—KⅡ,用LV手袋,穿Amani、Pada、Cucci等等等等,不是去香港就是在国贸逛,两千多元的手袋是小case,数起名牌头头是道,操,除了这个,其他的就是一滩泥了。消费的女人也不是不行,可要么你能挣到满足你奢华的钱;要么你有让人骄傲的地方,娶你全当买名牌了;要是一头不占有几个男人愿意跟这种人过的?她还拿怀孕逼他,仔细惹恼了震亚掐死她。”
“你说的好夸张,其实很多无德的女人也有幸福的婚姻,只要他爱她,这都不算毛病。”
“是呀,问题是他没爱她到昏了头的地步,震亚、震亚、名字真恰当,正好镇住亚妮。震亚比我还明白和这种女人结婚的后果,他是人精,可不是傻瓜!”
“再说,” 刘强怪腔怪调地说:“爱,什么叫爱?我顶怕女人说这个词,好象一这么说别人就必须满足你的心愿似的,否则就是混蛋,呵!吓死人。”
“那他还和她一起旅游?”
“说是呢,”刘强也有些纳闷儿:“我还拦他来着,说打算分开就别走这么近;要是打算好,就别带我们这对‘电灯泡’。他哼哼咳咳的,谁知道怎么想的!嘁!别人的事也犯不着我操心。”
说的也是,木兰有些害臊的笑笑,自己是本性难改,好打听闲事。
“立清,你去这一会儿,我们就快吃完了。”木兰笑着对回来的立清说。
“这是对我手艺的恭维。”立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喝自己那碗汤。
“我也困了,吃完睡觉吧。”喝了两口,立清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我吃吃喝喝倒不困了,再打一会儿吧。”木兰来了兴致。
“不早了,三点半了。”立清看一眼挂钟说。
“那就索性熬到天明,直接看日出,睡下了倒可能起不来了。”木兰麻利地码着牌:“反正你的瘾也大,熬个夜一定是常事。”
“我觉得也是,”吴明说:“刚吃这么饱,睡下也不好,不如玩一会儿好了,你们准没事,我可知道老麻将打起来是什么劲儿头。”
“主要是白天跑一天,乏了。”立清笑着说:“要是平时那还在话下?玩儿一会儿看吧。”
牌又摆起来了,房间里又充斥了哗哗地麻将声。但一圈下来,每个人都有些困了,一直决心熬到天亮的木兰,此刻也有些动摇了, 又打了两圈,其他人连天的哈欠传染的她也熬不住了,有些栽头了。
“还是睡吧。”这次是吴明提议。
他们抬头一看挂钟,差几分就凌晨五点了,都认为该停止,终于宣告休战。
吴明和刘强把那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搬到楼下,让两位女士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木兰也没有再洗漱,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天空,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一头扎在床上睡了起来。
海天佛国疑案 第二章 凶杀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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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起来了。”蔡有珍——店主的儿媳,打着哈欠对黎震亚说。
“唔。”黎震亚点点头。
“怎么不和女朋友一道呀?”她热心地问。
但黎震亚已经走了出去。
“神经病。”她不满地骂一句,这是她的口头禅。
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擦抹起来,随便鬼画符一翻,又懒洋洋地坐下了,该打扫楼上了,也许不用急,她暗想,昨晚楼上打一夜牌,人大概都睡着,晚一些也好。
直到快九点钟,蔡有珍才懒洋洋地起身上楼,一个男人躺在楼梯间的沙发上均匀地打着鼾。
“喂喂,”蔡有珍不耐烦地嚷道:“怎么不回房睡?”
“噢,噢。”吴明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看看窗外大亮的天,趔趄着回房间了。
“神经病。”蔡有珍嘟囔。
哎呀,忘了冲奶了,她记起昨天交代自己,早上要给时髦小姐送杯热奶。
“哼!穷讲究。”她愤愤的把抹布往桌上一摔,转身下楼了,然后,她突然听到楼上有急促的脚步声,“谁呀,轻一点啦。”她在楼下嚷一句,然后,举着冲好的奶上楼了,楼上没有人,她嘀咕着敲章亚妮的房门,咦,房门怎么虚掩着,她有些吃惊,也有些好奇,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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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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