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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部 荷田喜事 第一部 荷田喜事 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18 18:50:26 2006), 转信
列车载着我和姐姐回到老家,自从在我四岁搬到城里后,我一直没有回去过。
这次回来是为了姐姐。她体弱多病,需要静养,城里自然没有好地方。妈妈建议回老家
,空气清新、环境幽静,适合于疗养。于是我趁着暑假陪姐姐回老家荷田村。
老家跟我印象中的一点也没有变,那是一栋两层的老式建筑,打开大门,先是
一个小巧精致的庭院,数十年不见,小树已经长得很高大了,但是杂草也像一个没有理
过头的人的头发,乱糟糟的横在地上。我们沿着青石板的小径走到屋前,踏上台阶,走
了进去。屋子很大,上下两层,光客厅就有两个,另外的房间我粗粗估了一下,起码有
二十个吧。这么大的屋子我一个人实在收拾不了,只好分几天干完,头天我收拾了两个
隔壁的、采风好的房间,供我和姐姐住。老爷子的房间虽然大,但是我不想动。
到了晚上我才发现有麻烦了,这个老房子没有淋浴设备,我找了好久,才在庭
院的一角看到一个沐浴间,里面是一只木桶和烧水的工具。天啊!难道让我们象古人一
样的洗澡?没办法,我和姐姐只好一同在木桶里洗了。不过姐姐说用木桶洗澡很舒服,
看样子似乎爱上了这种方式。
第二天,我又收拾的大厅和庭院,把杂草除了个一干二净,如果再种上一点花
,那么就顺眼多了。吃过午饭后,姐姐兴奋地对我说:“小枫,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我跟着快乐的像个小孩的姐姐来到荷田居的一角,天呀,我看到了什么!我知
道荷田居原来一面迎湖,想不到老爷子在去世前改造了荷田居,房子的走廊延伸出去,
在半湖中和一个亭榭连接起来。湖中荷叶妖妖,盛开着一些荷花。
“真美啊!如果在傍晚乘凉一定很棒!”我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湖,立即打定
主意,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清洗了这个亭子和走廊,身子又疲又累,于是靠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依稀
之中,我仿佛回到了幼儿时期。老爷子抱着我穿梭在弥弥丛林的羊肠小道上,看着树枝
和竹叶不断从我脸边掠过,我们来到山里的一件大房子前,一位中年女子早以恭候多时
。
“何先生,难得来到山里,奴家真是荣幸万分啊!哟,这位小姑娘是您孙女吧
?”
老爷子把我放下,说道:“这是我的第二个孙女。小枫,叫田奶奶!”
我紧张地捧住老爷子的腿,一面转过脸看着陌生的对方,嘴中始终不肯吐出半
个字。
老爷子笑笑:“这孩子怕生。”
田奶奶微微笑,不以为然,说道:“小姑娘呀!何先生,我们进去坐坐。来,
言儿,陪小枫妹妹去玩去!”
我顺着田奶奶的目光移去方向,看到一个同龄男孩子,剃了个平头,手中握着
一个竹马,那双乌黑灵动的眸子,偷偷地瞄了我几眼。
两位大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屋子里,留下两个小孩子。我们互不熟悉,只是各自
打量对方,半晌,男孩子朝我说道:“你是女孩子吗?”
我奇怪,说:“当然了,我当然是女孩子了。”
男孩子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女孩子,今天终于见到了。来,我们去玩
吧。”
“好!”
我答应了一声。
他牵住我地手,我磨蹭一下,便跟着他跑到后院的竹林里去了。
当时姐姐体弱,妹妹刚出生不久,而哥哥已经长大,我没有同龄的玩伴,更何
况是男孩子,因此对他充满了好奇。他好像也没有同龄的玩伴,亦是如我。
男孩子说:“我来作爸爸,你来作妈妈。”
“好的!”
也不知道玩了什么,好像是过家家。到了中午时,吃了一顿饭,都是山里的野
味,颇为好吃。因为刚才我们玩过家家,在饭桌上也是你喂我,我喂你。
田奶奶看着我们的亲热像,说道:“何先生,你看孩子们多亲密啊。现在我家
的言儿还没有婚配,若是你家的孩子也没有,不如让他们在一起吧。那么我们成了邻居
加亲戚,以后更能多多来往。”
老爷子捋捋胡子,说道:“可以,但是孩子们长大以后若是心思变了,再勉强
也是没有用。不如让孩子们多交往交往,顺其自然。”
田奶奶答应。
下午老爷子就打算回家,田奶奶送我们到门口,男孩子捧着竹马,目光始终望
着我,直到道我们消失在绿色竹林的深处。然而那种目光我永远忘不了。
我蓦然张开眼睛,原来时南柯一梦,我怎么会作这么奇怪的梦,好像时小时候
的记忆。我一动,身上盖了的一块毯子就下滑,姐姐在附近的躺椅上也睡熟了。怕是姐
姐担心我着凉而为我盖上的吧。我笑笑,起身放好毯子。
傍晚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我手忙脚乱地收衣服,叫姐姐先烧热水。两人洗完澡
,吃了饭,无所事事。这里娱乐生活极为单调,只能听听收音机,不能看电视,不能上
网,连电话也没有,手机居然没信号。我和姐姐只好听听调频音乐,一边打打牌解闷。
雨一直下,屋外电闪雷鸣,突然门口通通大作。
“这么晚了,谁会来?我们对这里有不熟。”
“也许是老爷子以前的朋友吧。看到屋里有光,想是老爷子的亲人来了,就前
来攀攀交情。”
姐姐这样说。
我想想也有理,但是万一是个强盗,我们两孤女可就倒霉了。于是我偷偷地把
老爷子健身用的剑握住,披了件外套,撑伞走过小径,打开正门。
门外是位高高个子的青年男子,我本来在女性中就很高,并且不输于一些男性
,但他比我还要高上大半个头。他左手拎了个包裹,右手撑着伞,衣装光鲜,看样不是
什么恶人罢。
他说,声音很柔和:“我是何先生的晚辈,听说他家里来了亲人,所以来拜访
拜访。”
我说:“谢谢您对何家的关心。但是天色太晚,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女子,实在
不方便接待客人。抱歉,若您明天前来,我们姐妹一定好好招待您。”
我婉言拒客。
忽然一道闪电打过,照地什么都清清楚楚。那位青年脸尖尖的,眼角上翘,一
双上扬眉,颇为俊秀。他面色有些迟疑,问道:“你是……何枫小姐吗?”
他以前应该见过我,我点点头,反问:“您是谁?”
他呼吸开始有点急促,仿佛遇上了令人激动的事件。青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又问:“那你有亲密的男性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十分无礼,键入了我个人的隐私。但是看他坚决地态度,若是我没有
很好地回答,他是不会罢休的,只得说:“我嘛……目前还和姐妹们生活在一起。”
这样算委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也比较满意,把礼物交给我,说道:“打扰
!”转身离去。
我把事情跟姐姐说了,姐姐想想,怕是我小时的青梅竹马。但是打死我记不起
这个竹马。他是谁呢?
我们打开礼物,是干竹菇,还有一些腌兔肉。明天可以开荤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特别清新,西天显出一道美丽的彩虹。彩虹出,客人
到。我们迎来了一位客人,她约莫六七十岁,个子很矮小,但是身子健壮,没有拄拐杖
之类的,身上穿了传统老年妇女的衣装,一手拎着一个包裹。见到我就说:“你就是何
先生的二孙女何枫吧?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这位老奶奶,您认识我老爷子啊?”
“认识,何止认识,而且是世交。当年更是差一点嫁给她。呵呵,不过,这次
来不是为了何先生,而是为了你的事情?”
“我的?”
我请了老奶奶到屋里坐,她说:“这次你来了什么长辈?”
我姐姐说:“只有我和妹妹来了。但是我无用,家里向来是二妹作主,有什么
事情还是问她吧。”
“好吧。”
老奶奶坐下,把礼物放在桌上,从胸口摸出几张照片,一一在桌面摊开,就是
昨天那位来的青年。她说:“你对我孙儿感觉怎么样?”
当面评价别人的嫡亲,感觉总是别扭,我说:“他嘛,说话礼貌;待人和气,
还是个不错的青年。”
老奶奶眉开眼笑:“我听到你这样评价我孙子,我很高兴。小枫啊,你还记得
嘛,你和我孙子小时候见过面。那时你们亲密得就像一对小小的夫妻,相互喂饭。呵呵
……”
我扭扭捏捏,想必脸色一定是通红。姐姐抿嘴瞧着我,她奇怪自己怎么不知道
妹妹有这个青梅竹马。
“这……啊呀。奶奶,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我差不多忘个干干净净了。真不好
意思啊。”
老奶奶笑眯眯地和蔼地上下打量着我,在挑选孙媳妇一样。我越发尴尬。她说
:“可是我孙子却牢牢地记着你啊。我孙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对他好的女孩子也不少。
但是在他眼里,除了你小枫以外,放不进别的人。正好你也没有别的对象,考虑考虑和
言儿交往交往吧。照片先留着,仔细看看。老身先行告辞了。”起身就走。
“哎……”
我追上去,老奶奶眨眼就不见了。奇怪!
我回到家里,姐姐端详着照片琢磨,大叫道:“啊哟,妹妹不好。我听说乡下
有个风俗,是看照片相亲的,留下照片表示认可对方了。妹妹,我想过几天他们肯能会
来提亲吧。”
我昏,怎么会这样?我才二十岁,我可不想这么早结婚。已经十几年没有见了
,我对这个言儿一点也不熟啊!乡下这些规矩怎么是这样的啊。而且就是订婚也得要有
长辈在场,我家现在除了姐姐以外什么人都不在。怎么办?
“先跑了再说!”
我心头闪过这个念头,马上打消。又不是什么旧时代,想来他们不可能逼婚罢
。等过些日子他们来人时好好谈谈,那个我小时候只玩过一回的言儿彬彬有礼,会说得
通。
礼物是松菇干,很珍贵的啊!
过了两天,老奶奶果然又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孙子——那个叫言儿的高高青年
。我们围着桌子面对面地坐着,低低地垂下头,脸色通红。不敢说话。奶奶见我们害羞
成这样,微笑地对姐姐说:“这样吧,小枫的家姐。青梅竹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谈,我
们去喝茶。今天我带来了云雾山茶。老身的茶艺不错。”说着起来。
姐姐一半看好戏,一半好玩的走开。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你,你好……”我像蚊子一样轻轻吱出一声。天哪,这是我嘛?以前我在上
万人的大会上演讲都不会这样。
青年倒是很大方,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小枫。差不多十八年了,我终于又
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青年一怔,搔搔脑袋说:“好像奶奶忘了告诉你吧。真不意思。我叫田箴言,
樾州大学社会民俗学在读研究生。”
“哇,你是樾大的啊!你真行!”
我羡慕地说。我只是就读一个三流大学——明江学院,远不如小妹何谁——她
在树辅大学里,更不用提世界闻名的樾州大学这类精英大学。
既然谈开了,我也慢慢地抛开拘束与害羞。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孩
这么交谈过,以前我一直伴着姐姐,哪有什么机会结交同龄的男性,同校的家伙们我又
看不上眼。倒是高考前和表哥呆过一段时日,只是他为人早熟,而且又有表嫂在场,我
不好意思。
田箴言动动腿,说道:“坐久了,腿有点发麻。”
“真不好意思,我们走走去。”
老爷子曾经留学日本,把日本人那一套出口转内销地带来,家里唯一的椅子是
躺椅,我们习惯盘膝坐在席子上——没有塌塌米。
田箴言一动,站不起来,尴尬地从我笑笑。
我没气好笑地把他搀扶起来,站了一会儿,才可以动。
我们走了出去,房子附近是个大湖,清风摇荷,绿扇纷纷,风景倒是不赖。
我陪着他来到湖边,想不到前几天下大雨,荷花早早地展开白色的花蕾,点点
朵朵,甚是妖丽。
“哇,你看你看!多可爱!”
我笑着蹦着,提起裙子兴奋地过去。今天会见客人,我特意挑了件纯白色的连
衣裙,我身材高挑,适合穿裙子。
田箴言眯着眼睛看我弯腰采荷,吟道:“喜欣七月,小荷姣姣,人映菡萏,佳
丽多情。”
“讨厌!”
我撅撅小嘴假装生气。
一如所愿,我和田箴言的关系像田奶奶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他不时来我家,
十足便宜了姐姐,因为箴言一来定有山里美味。一天,吃过晚饭,刮起大风大雨,电闪
雷鸣。我拉着箴言说:“言,你看外面风雨这么大,你硬要回去的话,万一淋湿感冒怎
么办?留下来住吧,反正房子大的紧。”
姐姐撇撇嘴:“心疼情郎罗。要不要我替你们准备一张大一点的双人床啊?”
我脸一红,其实我和箴言都是很传统的人,虽然好的不得了,但是连接吻都没
有。一半是害羞,一半是保守。
“去去,给我弄一套被褥。我去收拾房间。”
在乡下,夜里并不是很热,但是我却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难道
是箴言在隔壁的房间,因而春心荡漾?天啊!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淫荡的女子了啊!到
外面去吹吹风吧,可能会清新一点。但是得小心别要姐姐发觉,省得这女子嚼舌头说我
发情期到了。
我拖着鞋子悄悄走到湖边,下过雨的夜很凉,我只是穿了一件裸肩睡衣,不由
地双手抱住身子,蹲在岸边。湖里田鸡们在呱呱恋爱,讨厌,怎么听田鸡叫也像是在恋
爱,我的面庞发烧起来。突然,我听到一个咯咯的人说话:“啊呀,我说李家兄弟,你
听说了吗?老何家的二姑娘和田家的小子好上了,看样子不久我们就可以喝上喜酒了。
”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根本没有任何人,在那里,趴着一只有半个脸盆那
么大的牛蛙,正对着一只停在荷叶上的田鸡说人话。
等等……
田鸡怎么会说人话?一定是我春心荡漾以至于失去判断力产生幻觉。一定是这
样的。我这样对自己说。
田鸡说:“是呀,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好的不得了。但是我就是担心一件事
。那小姑娘知道田家的真正身份其实不是人,是……狐……”
突然田鸡从荷叶上一跃,跳入水里。
我转过头,看见箴言脸色煞白,白得就像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虽然田鸡说的很突兀,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既然田鸡牛蛙会说人话,那么我恋
爱的对象是狐也不稀奇了。我打量着箴言,看着他尖尖的脸颊,上翘的眼睛,越看越像
狐……
“你,真的是狐?!”
我缓缓地说出,我希望箴言不要说是。
箴言眼光迷离,瞅着我许久,终于点点头。
我一时呆住了,我喜欢的对象居然是非人的异类。真可笑,这怎么可能?这好
可怕!
我突然跑起来,连滚带爬跑回家中,用力推醒姐姐:“快走,我们要快走!”
“啥事啦?我还想睡觉!”
我硬拉了姐姐起来,两个女人只穿了睡衣,拖着拖鞋,慌慌张张地快步行走在
小山村的小径上。我心中实在太乱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是狐,这些故事只会发生在《聊
斋志异》之类的书中,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风滚滚的卷起,吹的身上发凉,空中突兀地传来一个炸雷似的声音:“何枫,
你怎能言而无信?”
一阵狂风急烈地将我卷起,我惊地大声叫道:“姐姐!”
“妹妹!”姐姐惊慌失措地叫道。
我被风卷着,连连翻了好几个跟斗,哇哇尖叫,不禁想呕吐。直到身下蓦然一
空,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何枫,因为你言而无信,我本可迫你与我孙儿成亲。但是看在何先生的脸上
,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今夜可以走出这片森林,我田家从此不在与何家有如何关
系!”
田奶奶在空中说完这通话,像飞一样离开(本来就是飞吧)。
我挣扎着爬起来,右肩摔伤了,好痛啊!我摸摸受伤的地方,四顾萧然,近眼
皆是一片黑乎乎的,耳边偶尔传来猫头鹰呱呱的怪叫,吓地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应该向那个方向行走,但是我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行
走。拖鞋在风中丢了,我是赤着脚走的,幸好触脚柔软,踩着的乃是地上的树叶。
天还是黑黑的,我什么也看不清,走了很长时间,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衣服
穿的少,身子凉凉,我心中好害怕!我为什么要来这个该死的地方,如果我不来的话,
就不会遇到这种可恶的事情了。天啊,我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我累死了。
我索性坐在地上,落叶软软绵绵,但是搁着两条光腿并不是非常舒服。累着太
厉害了,感觉无所谓。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吼叫,可把我吓得不轻,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胡乱走开。
像这样保护良好的森林里,住了几条老狼并不是希罕事,我得抓紧避开。但是林海莽莽
,我走到哪里去?正当我乱蹿时,前面黑黑的空间中亮起二个碧绿之闪如电灯泡的眼睛
,随即低低两声吼叫。
狼!我命休已!
那个绿灯泡的主人慢慢显身黑暗之中,他长的很大个,大概有一头小牛那么大
,尖尖的獠牙暴露于空气中,不断淌下发臭的口水。
我想跑,但是双腿发软,怎么也动不了。完了,我死定了。姐姐、妹妹、爸妈
,小枫先走一步,以后奈何桥边相会。我突然又浮现箴言英俊的面颊,人死之前是不会
骗自己的,虽然我害怕他的真实身份,可我真的是很喜欢他啊!
老狼大叫一声,扑将上来。
我闭上眼睛,等待被咬碎的下场。一阵大风忽而起兮,把我摔在软软的地上。
我睁开眼睛,箴言高大的身躯挡在我前面。
老狼大声怒吼道:“姓田的,这是我找到的食物!山里规矩,你少挡我的路!
”
箴言冷冷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你伤害她!”
老狼叫道:“那就不要怨我中山老狼了!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功夫!”
老狼纵身一跃,和箴言缠斗在一起,顿时落叶乱飞,草舞云天,打的颇为激烈
。老狼一口咬住箴言的胳膊,后者挥臂摔开,重重一脚踢在老狼柔软的小腹上,老狼霎
时像被人痛打一顿的癞皮狗一样,汪汪叫着跑开。
“你……没事吧!”
我过去说道。箴言衣服乱七八糟,头发如同一窝鸟巢,不住喘着粗气,那只手
臂被老狼咬地鲜血淋淋,直往下滴。
“你受伤了,让我为你包一下。”
我撕下睡袍的一角,仔细地包好胳膊,不时,涌出的鲜血又染红了白色的睡衣
包扎布。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一个人也没有说话。说实在的,现在我对箴言并布感到
害怕,但是一时生疏,不知从何说起。半晌,箴言对我说:“好吧,我带你走出去吧。
”
他低头看看我的两个原本白洁细嫩的光脚,因为丛林的荆棘和枯枝伤害而伤痕
累累,于是突然伸手把我背起,我尖叫一声,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趴在他结实宽阔的
背脊上。
如果我走不出这个地方,我就得嫁给他。我并非讨厌他,只是有点害怕,或许
生活长了也就习惯。但是他却肯带我离开这里,那么他有可能永远失去我。为什么?
我思索着,疲惫渐渐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慢慢地在他背上睡熟了。醒来时天
色大亮,耳际鸟鸣尔尔,闻到花香。
箴言察觉我醒了,把我放下,指着前面已见袅袅炊烟的竹林说:“穿过这里,
你就可以走出这个地方,那么你也就自由了。”
我看着他那双眼角上翘的眼睛,问道:“你不放心我,一直跟着我吧。”
箴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下定决心似地摇摇头,大声道:“没有。你走吧!
”
我抓住他的胳膊,赖着不走:“我突然决定了,我不想走!”
箴言一怔,还没有反映过来,我又说:“我任性啊,以后你得一辈子忍受我的
坏脾气!”
箴言终于明白我意思,大声欢呼,兴奋至于,忽然搂住我,重重地亲在我唇上
,我初始发呆,继而害羞,脸红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姐姐还是傻傻地坐在原路上,呆了一夜。这笨女子,离开了妹妹什么都不会做
。
因为我和箴言都还年轻,所以我们先举行订婚仪式。这里我们何家的亲家一时
来不了,都是田家的亲戚和箴言的狐朋狗友,倒是有几个漂亮的女子,用嫉恨的眼神看
着我,妒忌我抢了她们的意中人。田奶奶最高兴,我已经不是恨她了,她也是爱孙心切
。可怜的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兼长辈,被田家的人灌得一塌糊涂,我急了,大声说:“
姐姐身体不好,别让她多喝酒!”
一位亲家嘻嘻笑道:“山里的酒强身健体,多喝有益。来,小媳妇,你也喝几
口。”
我亦被灌得稀里糊涂,最后居然看到山鸡和野猪跳舞,姐姐和狗熊拼酒。可能
是真的吧,箴言的朋友……
田奶奶看我醉的实在不成样子,心疼孙媳,出面把我救出去,带回房间。箴言
听说我醉酒,过来陪我。我撒娇靠在他怀里,突然想到一件事。
“来,让我摸摸你的狐狸尾巴。”……
荷田喜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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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0.46.6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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