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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部 如影随形 第二部 如影随形 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18 18:50:48 2006), 转信
暑假里我陪体弱多病的姐姐回老家休养,却想不到为自己找了个未婚夫。父母
闻讯大惊失色,连夜赶来,瞅瞅我未来的女婿,幸好箴言的人品相貌均让父母满意,而
且田家与我们何家是世交,所以爸爸妈妈也就默认了我的擅自订婚。但是他们不知道,
箴言的真正身份其实不是人,而是传说中的妖狐。这种事情还是别让太多的人知道的为
好,至今只有我才晓得,甚至从小一起的长大的姐姐我也不想让他了解整件事情。
原本两个女人生活之间突然插入了一个男人,感到又不习惯又有趣。女人干家
务是应该的,但是许多活是女人所力不能及的,自从家里多了个壮丁,我与劈柴等活告
别。对于我来说,而且多了个撒娇的对象。姐姐一直说要不是她下来养病,我也找不到
这个好老公,必须好好酬谢她,最好的感谢方式就是每天把最美味的食物作出来,喂养
家里养的馋嘴小猪——妈妈语。
可怜的箴言,每天不得不两边跑,早早地来到我家,傍晚回家。我怕别人说闲
话,除非特殊的日子,否则不好意思留宿他。中午晚上两餐都是我招待的,箴言到来不
仅是帮我收拾那么一大间屋子,同时也把山里的美味带来。
吃饭时,方方的桌子上,我和箴言坐在一起,姐姐坐在对面。我们两人热恋中
,吃饭也是不好好吃,你动一下,我动一下就亲热起来。看的姐姐直羡慕,在箴言不在
的时候幽幽地说道:“其实,妹妹。我很是羡慕你,能上学读书,而且找到了自己喜欢
的人。不像我,连走出去都有昏倒的危险!我也想和你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
我温柔地搂着姐姐纤弱的身子,慢慢地说:“姐姐,不要说什么,一切都会好
的。”
可怜的姐姐,得了不知原因的营养缺失症,身子异常瘦弱多病,她的个子一米
六左右,然而疾病折磨地她弯腰弓背,仿佛一下子矮了不少,体重轻的使我这个没什么
力气的女人也可以用一只手举起她。我端详着姐姐的面庞,失血的苍白,深陷的眼窝突
出大大的两只眼睛,枯黄的头发稀稀拉拉搭拉在脑袋上。如果不是疾病,我断定姐姐绝
对是位大美人。
说起姐姐的病真是奇怪,小时候姐姐的身体很好,整天上窜下跳,调皮地紧。
但是四岁后不知怎么地弱了下去,爸爸妈妈怕她活不长,把姐姐原来的名字何斓改成何
男,希望她象男孩子一样身体健壮。不过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中带男字实在太有趣了,而
且不是那种“若男”、“胜男”之类的。可怜的家伙。
这些日子箴言都不在家,被他导师叫回学校,说什么研究樾州人的婚姻习俗。
他已经是研究生了,放假和读书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的。我就在想婚姻习俗有什么好研
究的,以后结婚了不就一切都知道了。想到这里我的脸红了起来,大概等到我大学毕业
,我就要成他的研究对象了。对于婚姻我并没有恐惧心理,只是一想到嫁人感到害羞。
同时作为老二的我是三姐妹中最早出阁的,有点不合规矩。
虽然箴言出去了,但是我照样把重活搁下,反正我干不了,等到他回来了,就
叫他辛苦一下吧。这些天我主要想把爷爷的卧室收拾收拾,爸妈放出风声,准备把这栋
房子作为我的嫁妆,城里买房太贵,因此这个爷爷住的卧室最大的房间,极有可能是我
将来的新居。
这个房间真的很大,约莫两百来平方米,但是执行主要功能的床可怜巴巴的挤
在一个小角落里,其他地方被各色书籍凶恶地占领。爷爷嗜书如命,一生之中收集了无
数书籍,甚至有不少真迹孤本,我想这些书大概上十万吧。爷爷啊,不肖子孙读书不行
,但是为了你孙女的幸福,这些书就让让位置,我会把二楼客厅改建成图书馆的,使书
们度过幸福的晚年。
我拉开窗帘,这个房间采光极好,光线均匀地洒在里面,阳台对着南方,冬天
可以晒着温暖的阳光在躺椅上睡午觉。
我整理书籍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想箴言以后可能会要看这些书吧。否则我早雇
人把这些书当废纸买了。如果箴言不喜欢,我可以赠与表哥,爷爷的遗产总得有人继承
。
不过书太多了,我忙忙碌碌了几天,才差不多整理了十分之一,累的我够呛。
正当我以书为凳,坐着休息时候,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迅速从我身边窜过。什么坏家伙?
耗子?这房间里连滴水都没有,耗子们啃书啊?但是我并没有见到残书碎页,奇怪了!
但是更多的毛毛的小东西快快地从我身边穿过,好像一点也不怕我似的。我瞪
大眼睛,瞅着它们跟随上去。这些小毛怪——我看清了,根本不是耗子,长得毛茸茸,
团团的仿佛一个毛球,好像没有脚,却跑地很快——穿过房门,一溜烟儿跑到客厅,筑
起新巢。原来是以书为家的小东西,我拆了它们的巢,只好另觅新家。
我慌慌张张地跑到姐姐的房间,一般这时候她都在睡觉,我顾不得打搅人家休
息,大声叫嚷道:“姐姐!姐姐!我看到奇怪的东西!”
“什么事情啊?”
传来姐姐懒懒的声音,非常不快。
我走到姐姐跟前,因为姐姐睡觉时候喜欢暗光,一时间看不清楚,待眼睛适应
了,我吃了一惊,姐姐头上趴着一只绿毛乌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
“小枫,我头好痛,一定是睡过头了。”
姐姐半躺在床上,右手托着腮帮子,左手扶住额头,眯眯眼皮。
“你头上有怪东西!”
姐姐诧异,左手摸摸脑袋,说道:“没有啊!”
我犹如看电影一样看到姐姐的手穿过绿毛乌龟,仿佛它是不存在的幻影似的。
姐姐又说:“刚才我听到你乱喊有奇怪的东西,现在又说我头上有怪东西。你
看,我都摸过了,没有吧。小枫,这些天你干活太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等精神回复
了,幻觉就不会出现了。我再睡。头真痛!”
我咬咬手指头,虽然姐姐读书见识均不如我广,但是洞察力一流,目光极为锐
利,难道真是我见到的幻影,抑或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事物?我有特异功能吗?
我试探着趁姐姐闭上眼睛时,伸手捉住绿毛乌龟的尾巴,那个家伙不停扭动身
子,却始终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咿,我头怎么不痛了?真怪?!”
看来是我对的。
我呼了一口气,走出去时打开窗户,随手把绿毛乌龟扔到湖里。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不通。明天,箴言就要回家了,问问他吧,他懂
得事情多。
晚上,我身边徘徊的怪东西越来越多,长得越来越丑,我心中害怕,跑到姐姐
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今天我们能一起睡吗?”
姐姐用一种注视小孩子的目光打量我,微笑道:“今天我的小枫怎么了?好像
胆子变小了。好吧,让姐姐陪你吧。”
我急忙钻进被窝里,伸手搂住姐姐的身子。姐姐身材小巧,整个儿教我搂住,
她转过身,轻轻地再我耳边说道:“怎么了?”
“我有点怕。”
“这可不像你,虽说你不象小妹一样胆大包天。不过明天你的那位就回来了,
要不要叫他留下来啊。”
“讨厌,姐姐取笑我。”
“好了,睡吧。再说,这里有爷爷看着,不用怕的。”
我睡不着,但是人总有疲倦的时候,渐渐地我迷迷糊糊滑入睡神的怀抱,突然
我一震,被惊醒。
今夜月光灿烂,温柔如水一样穿过窗帘,整个房间仿佛沉浸在水里。姐姐正对
着我,背朝着房门,我顺着目光移过去,几乎停住呼吸。
姐姐背脊上伸出一段胳膊粗细的肉柱子,沿沿躺在地上,触向房门外,不知长
短。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长在姐姐身上。我跟姐姐一起长大,无数次睡在一起,
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东西。难道与今天我能看到奇怪的东西有关联?天啊,一日中发生
这么多事。
我忘了害怕,过度的紧张完全使我麻痹了恐惧。我悄悄地起身,尽量不惊动姐
姐和那个东西,我不敢穿鞋,赤着脚轻轻在地上移动,然后打开房门,顺着肉柱子向前
。好长的东西啊!我顺着它走到楼下,走到厨房,终于看到了它的头,是个象蚯蚓,但
是大上无数倍的白色肉突,好像在找什么。
我不敢惊动它,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象只小羊一般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更不敢睡觉,眼睛寂寞而恐惧地看着黑暗,生怕那个东西走来,稍微一点动静,我就
吓得浑身颤动,钻进被子,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身上一冷,打了个激灵,张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
是姐姐,但是没有肉柱子了,我还是吓了一跳。
“懒虫,起床!昨夜好好地睡在我这里,怎么一下子跑了?”
“我……梦游……”
我尴尬地笑笑。
“好了,你的准老公来了!快去见见吧!”
我飞快地爬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赤着脚冲到楼下的大客厅里。箴言正在
喝姐姐泡的茶,看见我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站起身来,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紧紧
搂住,好像生怕他会立即离开似的。
箴言在我耳边微笑说道:“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只是几天不见,干吗这般心
急?”
“呃呵……”
姐姐在背后提醒说:“虽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小枫,把衣服换一下
吧。”
有姐姐在场,箴言把我放开,我红着脸,跑回房间匆匆改了一件连衣裙,马上
和箴言约见。这时姐姐已经不在,她不想当我们的电灯泡。
我又一下子扑到箴言的怀里。他不奇也怪了,若说第一次是久别初见,心情激
动,但是第二次有些说不过来。他轻轻拍拍我的脑袋,问道:“怎么了?”
我一步也不想放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着说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在
我身边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什么?”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说道:“你是狐,你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吗?
现在,我们之旁就飞着一条很丑的鱼。”
箴言一怔,死死盯住我的脸,半晌才慢慢问道:“你真的可以看到?”
“嗯。”
我点点头。
箴言把头朝天凝视天花板,然后搂紧我,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说道:“这也
不奇怪,你身上有何先生的血,能看到异世界的事物也不稀奇。可能以前没有觉醒,直
到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儿苏醒。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许多普通人所看不到的生
物,它们有点是普通生物死后所幻化,有点是强大力量所创造,幸好大部分对人们无害
。”
我说:“刚开始我看到的是书堆中一团团象毛球一样的小家伙,那是什么?”
“书蟊,一种以纸制品为生的寄生物。是造成书籍发黄变质的主要因素,只要
多晒晒太阳就可以赶走。”
“那还有喜欢趴在人家脑袋上的绿毛乌龟呢?”
“无疵龟。如果睡觉太多,就会趴在你脑袋上让你头痛,但是很快会自动跑走
的。我的小傻瓜,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怕的,甚至书蟊还很可爱。”
我扭扭身子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条象放大了无数倍的白蚯蚓,长在人的
身上。”
箴言眼神一凌,大吃一惊,捏住我的胳膊激动地大声问道:“什么,影附?!
你是在谁身上看到的?是你自己?不……难道……”
在荷田村我认识的人不多,更不用说发展到同床共枕,熟知影附特性的箴言马
上猜到是谁了:“姐姐。难怪,她这么弱……”
姐姐本来年龄较箴言大,大家又是姻亲,所以他随我一般叫姐姐。
我大声问:“影附是什么东西,会对姐姐有什么害处?你说啊!”
箴言思虑片刻,才说道:“所谓影附者,是种传说中的怪物,以寄生人体为活
,曾经危害人间,但是在上古时期就已经灭绝。据《山海经》记载,被影附缠身者,全
身嬴弱,一般很难活过成年。”
“你是说,姐姐会死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身为何家事实上的长女,加上性格坚强,使我极少有流泪的时候,但是想到
从小一起睡眠、一起吃饭、一起玩乐的姐姐可能马上离我而去,不禁悲从心起。
箴言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现在就回到山里去,问问
老一辈的人,或许他们知道一些关于影附的事情。”
他轻轻地在我的唇上碰了一下,然后擦擦我的眼泪,安慰道:“不用担心,一
切都会好的。我敢肯定,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保佑姐姐,否则我是没有机会见到过姐姐的
。”
箴言转身离去,我送他到门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黑影,惆怅满腹。回到屋里
,姐姐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我妹夫呢?不见人了?”
“没什么,他要到山里去,先到这儿转转。”
姐姐伸手递过一块手绢,擦擦我的脸,说:“我还以为你们小俩口吵架闹翻了
。别哭了,他很快就会来见你的。”
事实上箴言晚上就赶回来,悄悄地过来,翻墙爬进院子,又攀到我房间的窗口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贼,探出头却看到箴言狼狈不堪地挂在窗沿,抿嘴一笑
,伸出两只胳膊用力把他拉上来。我说道:“你好事不学,却学那蟊贼爬墙。若要进我
的房间,只需告诉我,我半夜里偷偷打开门即可。”
箴言松了口气,说道:“我问过老一辈的人,又赶忙跑到樾州大学图书馆,找
了些有关影附的资料,总算有点眉头灵清了。”
我心中高兴:“真的,那么姐姐有救了。”
他苦笑道:“说得的简单,办起来难。影附那容易这么简单被赶走。解铃还需
系铃人,我们先得搞清楚,姐姐是在哪里怎么染上的。”
我觉得好玩:“影附还跟疾病一样,会染上的啊!”
“本来影附就是跟蛔虫差不多的东西,不会先天带过来,只有后天染上的。你
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个嘛,我也不太晓得,得问问爸妈。不过从我记事起,姐姐就成这个样子
了,那时约莫四五岁,姐姐应该在之前染上。”
“哦,明天打电话问问爸妈吧。现在姐姐睡了吗?”
“都十一点了,姐姐早就睡熟了。”
平常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我们一般很早就睡觉。
箴言招招手说:“你穿好衣服,出去看看,此刻影附大概出来活动了。”
我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和箴言走出房间,一路上不敢开灯。自从我能看到异于
此世界的东西后,胆子就变得很小,轻易不敢出来,不过有箴言在那可不同。我看到稀
奇古怪的东西在夜间都出来活动,一触到我们身边一尺范围,立即跑开,原来他们也是
怕人的啊!
我们来到姐姐的房间,果然一条又粗又长的白色肉棍子从门口伸出来,一直延
伸过去。虽然有箴言陪在身边,我还是害怕的抓住他的胳膊,缩在背后。
肉棍子一直延到厨房里,四下里动作。我悄悄在箴言耳边说道:“它好像在找
什么?”
箴言皱皱眉头,好像也在思虑中,他对我说:“影附以寄生人类为活,根本不
必进食,而且虽然它凶恶无无比,但是智力及其低下,怎么会聪明地跑到厨房找食呢?
”
我却惊讶地看着影附翻过橱柜,把我藏着的一坛黄酒找出来,没有打开盖子,
却把头伸进去。
箴言微笑道:“原来如此啊!”
我也猜出了个大概,原本姐姐是滴酒不沾,但是在我的订婚仪式上被山里的姻
亲灌个大醉,从此迷上了喝酒,不仅把我做菜的料酒偷偷喝个尽光,还缠着箴言从山里
带来了几坛黄酒。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我当然不许她喝酒,可是被哀求的紧了,只好放
一马,规定一礼拜只许喝一勺,可把姐姐馋坏。想必这影附也是嗜酒如命,但是又没得
从寄主上得到,居然自己跑下来。
那影附喝饱了酒,摇摇晃晃地缩回去。我走到酒坛前,打开盖子一看,分量并
没有减少,奇怪中闻闻酒味,变淡了。
次日我跑到村公所去打电话——荷田居没有装,询问爸妈什么时候姐姐开始变
成这样,妈妈咦地说道:“小枫,怎么问起这些问题来,怕是遗传?放心,不是啦。你
姐姐小时候调皮的要命,十足是个活宝。约莫在你爷爷去世后不久,也就是你五岁时,
有一天,你姐姐突然不见了,刚开始还以为你姐姐又野到那里去了,但是整整一天都不
见人影,家里人急了,先以为时丢在荷塘里,想想不会,后来终于有村里人发现了你姐
姐,原来昏倒在村后山的那个废弃神坛里。带回来后,虽然醒了过来,好像什么事也想
不起来,从此身子就弱了下去。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唉,要是你爷爷在就好了,
他什么都晓得。”
“村后山的那个神坛?”
我琢磨着好像有这个地方,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先告诉箴言,我们一起去看看
。
其实那个神坛就在荷田居不远处,我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实在太可惜了。因
为那里风景很美,竹影憧恸,万千阳光撒下来,点点滴滴映在青青草地上。所谓神坛,
看上去有点象口井,一圈石头围着一个大的卵石,上面搭了个棚子,年岁已久,只剩下
棚子的骨架了。
箴言盯着石头中间的搭卵石,说道:“跟古书上记载的一摸一样。影附从水,
土能克水。小枫,你看。一圈石头是镇住影附,而中间的卵石则是压身石,封印影附的
关键。一切都没有改变,姐姐得救的机会很大。”
我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啊?”
“应该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了吧。”
箴言沉思道。
晚上我对姐姐说:“今天晚上我们去外面饮酒赏星,箴言新带来了一瓶上好的
酒。”
一听到酒字姐姐酒眉开眼笑:“好啊,小枫,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难得出去。
”
我胡说:“箴言的生日。”
我带着姐姐来到神坛边,箴言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把神坛修修,点上一只烛
火,旁边铺上一块圆席,放了些瓜果糕点喝一瓶酒,几只小杯子。
姐姐说:“箴言,你生日啊?”
箴言一怔,随口接应道:“是是,我生日。”
心中纳闷,拉我过去说:“找理由干吗说是我的生日。又老了一岁。”
我悄悄地说:“难道你真的让姐姐喝那瓶酒?但是喝了酒,影附酒不会出来了
啊。”
“放心,那是瓶兑酒,以食用酒精掺水,没有酒味,只是用来把姐姐灌醉。那
影附吸的是酒味,当然会出来的。好的酒藏在那儿。”
他用嘴努努神坛。
我们三人坐在席子上,箴言先是到酒给姐姐,说:“姐姐是我们中间的长辈,
理应先进一杯。”
而后为自己和我各自到了一杯酒。
姐姐撇撇嘴:“干吗把我说得那么老啊!”
嘴上如此说来,但是馋虫早已经禁不住美酒的诱惑,待到箴言举杯释词后,急
急忙忙灌下去,然后哇的吐出舌头说:“什么酒啊,好辣!”
箴言胡诌:“上好五粮液。”
姐姐一直习惯喝些果酒和黄酒,那禁得住几乎是酒精的兑酒,几分钟后舌头就
大了,开始说胡话,却尽是我的糗事,我心中害羞,打断姐姐:“你若是再说下去,我
就在你嫁人后,天天往你老公那里说你的糗事!哼哼,我说到做到。”
姐姐受我恐吓,闭上了大嘴巴,嘻嘻道:“好的,我等着。但是就怕姐姐嫁不
出去啊!”
姐姐又发了些牢骚,象只小羊羔一样,乖乖躺在席子上睡熟了,发出均匀呼吸
声。
我松了口气,对箴言说:“好了,我们该干正事了。”
箴言细眯着眼睛,瞅我说:“小枫,你真漂亮。”
我稍许喝了点酒,酒精烧红了面颊,红艳艳的仿佛敷上了一层胭脂。听到箴言
的赞赏,我心中害羞,忸怩说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了。”
我们的计划是以美酒引影附出来,当它盘到神坛里的时候,突然压上压身石,
一举降服此物。所以箴言把上好的榛子酒倒在一只碗里,放于神坛中间,又怕酒味不能
引出影附,就在边上用文火慢慢烘烤,登时酒香四溢,几欲沉醉。
那影附那受得了如此美酒诱惑,不出片刻,就从姐姐身上蔓出。我还是第一次
这般精确地端详影附的出现。影附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因此没有实体,而是犹如白烟
缭绕成形,今夜月光黯淡,星光闪烁,淡淡的光透过影附粗长的身子,在地上留下浅似
水影的印记。箴言说影附智力及其低下,看来是真的,我们两人站在它边上,居然不理
会,毫不犹豫的冲向神坛。那个神坛应该镇压它过,如果是别的什么生物,必然心中徒
生警觉,只有影附这般为食而存在的怪物才会视而不见。
那影附把头上的触角伸入酒碗,浅黄色的榛子酒不断变淡,此时不出手,更待
何时?趁它不备,箴言举起早已准备的压身石,压将上去,立时砸中影附的身子。
然而箴言和我都没有估计到一件事情,这压身石只能镇压小型的影附,而这只
影附已非当初的小东西,在姐姐身上寄生了十几年,长成庞然大物,压身石竟然不过压
住了影附身子的一部分。
影附吃痛,头部还有很大活动余地,大怒之下,挥头撞向箴言。
箴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大吃一惊,猛然想到影附属水,土能克水,管他什
么压身石还是一般的石头,拾起一块就砸将下去,打在那影附的头上。
影附背后受袭击,转身来对付我,那白森森的、仿佛异形一样的脑袋,魂飞魄
散,不待敌人进攻,身子便软在地上,紧紧地闭上眼睛,打算受着一击。
突然嘿的一声,我张开眼,箴言早已经站起身,不知从何处搬起一块大石头,
轰隆把影附整个儿砸扁,再也不动弹,我松了口气。
我站起来,拍拍衣服的尘土,见箴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赶忙扶住他,说道
:“没事吧?”
“我没事。”
箴言无力地摇摇手,突然一软,整个儿倒下,我哪里撑地住,随他一起翻到。
这夜可累死我,我先把姐姐抱回家,然后事箴言。他身材高大,我一个弱女子
哪摆地动,又不能让他露天躺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想尽各色方法,才把他弄回家。
累得躺在沙发上,一动也动不了。
第二天我被一阵粥香味闻醒,从沙发上站起,一条毯子滑下。我走进厨房,说
道:“是箴言吗?你也会煮粥。”
而我看到的却是容光焕发的姐姐,她一边煮粥一边哼歌,听到我来了,说道:
“啊呀,今天起来真饿啊,我看你还睡着,就来做饭。今天天气真好!”
她伸了个懒腰。
在暑假结束前,我目睹了一个奇迹的诞生。原本的丑小鸭姐姐,在一个月里,
转变成白天鹅。她体态苗条匀称,相貌甜美可人,肌肤如婴儿一般细腻无暇,微笑时,
颊上微微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而头发更是令我羡慕,发质纤细光亮,不向我的粗黑型
。天啊,这就是姐姐健康时的本相吗?
而箴言足足躺了一个礼拜,那影附的一击可正是惊人。当看到恢复正常的姐姐
时,箴言也目瞪口呆,我酸酸地说:“若是我们见面第一天,你看到的是正常的姐姐,
你会爱上她吗?”
箴言一本正经地说:“会的,我第一眼看到就会。”
呜,我哭!
“但是当第二眼看到妹妹时,我会马上移情别恋!”
我媚然微笑。
--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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