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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崖畔上开花|陕北|楼兰古国),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四十三章 心脏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16 12:13:37 2006), 转信
“林逍!”我才刚打开门,阿宝蹦蹦跳跳的身体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躲的快
,要不然还真要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共军还远着呢!”我笑着和阿宝开了个玩笑,却看到方蕾和
李洋一脸严肃,难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刚才有个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于波的父亲于剑要被送往老年福利院了,让你去
收拾一下他的遗物。”李洋回答。
“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解地问。难道于波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因为于波的遗嘱上写明了是让你去做的啊!”李洋回答:“于波好像没有别的亲
人了,他父亲于剑又老年痴呆。”
收拾遗物?为什么是我?难道只因为在他死前只和我接触过吗?他既然已经早早地
定下了遗嘱,那么就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了?
有着一颗赴死的心,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低下了头,学长,请容许我再叫你学长,因为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学长。
你的笑容和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我尤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要参加社团吗?
”似乎只有你注意到了我,在那纷纷嚷嚷的下午,无数同学的经过,却让你只唤住了我
。你从来不介意我的古怪脾气,也愿意听我说话。可为什么,你却不能把你心里的话告
诉我?如果早知如此,我是否该早点和你好好谈谈?
唉~~!已经没有如果了,命运就是如此,当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扬起了头,
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于波的死而感到悲伤,也许
也只是这个时候,我记起了他是我的学长,而不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你。。。去吗?”阿宝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恩!”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去。”既然学长你已经把你的后事托付给了
我,我当然要去。
“那我们走吧!”方蕾站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向于波的家进发。
到了于波家门口。发现此时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等着我们,见我们走过
去就马上迎了上来,职业化的笑容,道:“你们好。我是于波的律师马晓。”
“你好,我就是林逍。”我自我介绍。
“折实于波要我交给你的东西。”马晓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我。我掂量了一下,发现
里面很轻。好像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东西,应该是钥匙。
“于波的父亲于剑过一会大概会有老年福利院的人来接,于波已经事先把房子的产
权委托给了我们,只要他死后就把房子卖出,而房子的钱就用来支付他父亲去老年福利
院的钱。”马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所以你们在收拾好他的遗物以后就尽快离
开吧,会有人来接收房子的。”
居然已经把生后事考虑的如此周详,这的确是学长于波的作风。我们冲马晓笑了笑
,就走进了房间,而马晓则告辞离开了。
打开信封,果然是一把小小的钥匙,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汇丰银行,保
险柜,密码:342516”
银行密码箱的钥匙?他藏了些什么?
我疑惑地收好钥匙,于剑的父亲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他知道他儿子的死讯吗?也
许不知道吧,因为已经痴呆了。有些时候,是不是痴呆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
可以不用悲伤儿子的离去?
“于伯父。”我试着叫了他一下,不过他完全没有反应,好像聋了一样。
“他听不见的。”方蕾道:“老年痴呆症的患者通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现在这样吗?出神的发着呆,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当然,我也并不是为了钱
而来。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这么多黑白照片,我冲李洋他们道:“不如我们把照片整理一
下,其他的就放在这里吧。”
“好啊,反正我看这里的家具也值不了多少钱。”李洋点头答应。接下来就是我、
李洋和方蕾对整间房子的大整理,阿宝则负责看着老人。
于波曾经说于剑是个摄影爱好者,果然,他的家里几乎到处都是一叠叠的黑白照片
,几乎包含着于剑从成年开始断断续续拍下的东西。从照片上看来似乎于剑是一个非常
爱交朋友的人,因为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许许多多的人的合照,上面都是上个年代的年
轻人,如今成了我们的父辈,看着他们青涩又懵懂的样子,似乎也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年
代的贫乏和纯真。还有最多的,自然是于剑妻子卓佩慈的照片了,照的技术非常好,使
得本就长的不错的卓佩慈显得更加美丽,好像是电影明星一般。
在这一堆照片里,似乎有一叠有点不一样,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些青年男子在
一起的合影,不过照片上总有一个人的脸不是因为反光看不清楚,就是正好被别的什么
东西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而这个人的脸我却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在哪里?于剑的
摄影技术这么好,怎么会有曝光?而且这叠照片似乎不是非常旧,和其他一些已经泛黄
的照片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是应该被很妥善地收藏的,但是最近又被随意的置放了。
收拾才一般的时候,老年福利院的人就来接于剑了,望着他茫然地跟着福利院的人
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阵莫名的酸楚,我们都会老去,甚至老到连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都
不再记忆,那个时候,又只剩下了什么?一个孤寂、老去、等死、封闭、绝望的灵魂?
收拾完毕,我们只是把一些看似重要的照片通通收拾在了一个大盒子里就离开了这
个家。把偌大却冰冷的房间永远地抛在了脑后。
从出租车的玻璃往外望去,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谁也不会在意正有一个孤单的痴
呆老人被送往了老年福利院,他即将老死的地方。车子正开往汇丰银行,李洋和阿宝正
在仔细研究着那叠有点奇怪的照片。而我则安静地发着呆。方蕾的手被我握在手里,这
时候,我学要有东西让我感觉我还拥有着什么。
进入银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排又一排密码柜的银行密室里。我感觉有点冷,即
使有着中央空调我仍然感觉到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大概我不习惯来这种地方。这个地方
让我想起了停尸房的那一排排冰柜,只不过这里是收藏贵重物品的,那里是收藏死人身
体的。
来到一个密码柜前,工作人员知道我们输入了密码,一个小小的,和骨灰盒差不多
大小的盒子从密码柜里自动伸了出来,然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接下来只要用钥匙就能打
开它,以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们四个人围着个小小的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小一点的盒子,红木质地的。
真的更像骨灰盒。。。
打开,上面是一个白色信封,而白色信封的下面,居然是。。。一颗已经风干了的
心脏,人类的心脏!
“好恶心啊~!”阿宝在一旁叫道。
我打开信封,里面应该是于波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林逍学弟,当你看到这封
信的时候应该再也见不到我了。而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只是为了
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我恨她们,恨所有想要勾引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的父亲,如此之爱
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背叛了他。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夫妻?我的父亲不过是个爱
交朋友的人,所有有些时候总会忽略她,而她却拿此为红杏出墙的借口!所以,我恨她
,要杀了她,要杀了天下所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但是残存一点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不对
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管住我自己的手。
家里的那些照片应该是我父亲的最爱,如果可以,请你代为保管,直到我父亲去世
的时候你再帮我把它们都烧了吧。
至于盒子里的另外那个东西,是父亲的,我只知道是在二十年前父亲突然拿回家的
东西,而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它。应该是父亲的一个秘密,所有人都会有秘密,那也
请你在我父亲死后烧了它吧!
学长:于波“
“这究竟是谁的啊?”阿宝在一旁发问。
我没有说话,好久,才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蒋梅?”
蒋梅?我只突然想到了她,想到了她失去的心脏。不过,如果真的是蒋梅的心脏,
那为什么会在于剑的手里?他要保留这颗心脏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那个想要把亚纳族封印揭开的人?不对,白灵说他在学校里,于
剑不在学校,不会是他。
那么。。。他要心脏干什么?
“把心脏拿回去。”方蕾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道:“我想这东西应该会有用处。”
“什么用处?”李洋忙问。
“回去就知道了。”方蕾有点得意地朝我们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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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学术会自然是不去参加了。四个人把房间门紧闭上,方蕾把窗帘也拉的
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把东西给我。“方蕾从我手中接过红木盒子,轻轻地打开放在她面前,然后拿起
了桌子上的热水瓶就往红木盒子里倒水!
“啊,你~~!”我叫了出来。
“水是唯一可以自由来往阴阳两界的东西。”方蕾解释,“没有心脏的灵魂是不完
整的,没有办法重新投胎转世。而如果用这心脏来召唤它曾经的主人的话,一定会把灵
魂召唤过来,因为她也一定在寻找它!”
“哇~~~有鬼啊~~~!”阿宝一边叫着一边躲到了李洋的身后。李洋立刻向她抛了一
个你好胆小的眼神,道:“怕就不要跟着我们啊!”
“才不要!”阿宝似乎是不想离开,挺了挺胸,道:“放心,我不会走的!”
片刻之间,水就已经灌满了整个红木盒子,那盒子里的水似乎很奇怪,有着一圈圈
的涟漪,向外扩散开来。空气中的温度突然急剧下降,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明显
的,甚至不需要我运用灵魂召唤术,我就可以感觉到非常大的波动,从我的皮肤表面滑
动而过。
方蕾已经开始对着红木盒子小声地念着咒语,咒语念的越快,红木盒子里的水波动
得就越厉害。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更黑更暗,家具的景象开始模糊甚至扭曲,一会就全
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只剩下我们四人站立在一个无比空旷的黑暗里,那个红木盒子的表
面发着淡淡的红光。
慢慢的,就在红木盒子的前方,开始出现如电波信号一样的波动,居然肉眼可以看
见,逐渐成型,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白衬衣,蓝裙子。。。
蒋梅?
白衬衣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的胸部,心脏部位是一个大洞,黑色的鲜血凝固在那
里,如一朵绽放开来的黑色玫瑰,孤傲的仰着头。
一定是蒋梅了!
只是她好像只有一个平面的呈像而已,而且时断时续,仿佛随时会消失。
“蒋梅?”我轻声 地问。
“还。。。还给我。。。”蒋梅的声音漂浮着从空气中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像
是大海上的女妖怪的轻吟歌唱,有种异样的魅惑。
方蕾停止了咒语,而是弯身把红木盒子拿了起来,放在胸前,道:“可以换给你,
不过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问。。。问题?”蒋梅的神智不知道是不是还算清醒?
“对,回答问题,还你心脏。”方蕾仿佛在诱哄着一个孩子。
“问题?!”蒋梅似乎同意了。
“你是病死的吗?”方蕾问。
“病?死。。。?不。。。不是。。。不是病死的 。”蒋梅的语气很坚定。
“那是谁?是谁害死你的?”方蕾急忙问。
“是。。。是。。。”
就在蒋梅要说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不妙,那是一种被猛兽窥视的本能,汗毛
唰的一下都竖了起来。一股异常大的波动从暗处向这里涌来,我看见了周围黑暗处类似
于波涛翻滚的波动,甚至隐隐有好几张鬼脸在里面闪烁。
“不好!”我大叫了出来。
可以已经晚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梅的身影被眼前的这波黑浪一口吞噬,她想
要说出来的话也被黑浪掩盖了。
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我只是下意识的朝方蕾那里扑了过去,一把把她扑倒在地,
而红木盒子也在轰声中炸了开来,在我们眼皮底下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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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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