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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gie (我爱大抱熊), 信区: Ghost
标  题: 劫界第五章——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11日15:58:32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你们也遇上那老和尚了吧，是他带你们找到那块石碑的吗？"
　　"老和尚？石碑？"老头狐疑的瞧着我，"山上的老和尚见了倒有不少，石碑也挺多，
都是文人骚客的题咏墨迹，你说的是哪一个？"
　　"哪一个？当然是领咱们进劫界的那个了。"
　　"哦，老和尚领你进的劫界？这么说，是化城寺里的和尚指给你看那只箭头的罗！"

　　"化城寺？箭头？"我已经撕掉最后一绺粽叶，刚咬了一口，猛然听见老头话里有异
，连忙吐出来，惊诧的瞪着他，"什么化城寺？什么箭头？明明是写着劫界二字的石碑给
我指的路呀！"
　　老头也惊诧的瞪着我，一脸孔的不相信，我便把一路上的情景，从竹林遇老僧到石
碑现真形，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老头听得入了神，对老和尚尤其感兴趣，仔细
询问他的身形相貌，言语举动，然后皱着眉头两眼望天，若有所思。老太一直没说话，
眼光木然，表情呆滞，大病初愈的人总是提不起精神。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劫界，入口还不止一个。你从山坳里的石碑进来，我们走的却
是化城寺。"
　　老头开始讲他们这一路的经历。原来在我离开的第二天，老太的病就好了，两人于
是立刻出发，马不停蹄的赶来九华山。到达之后没处找我，两人便按照约定，去化城寺
等候。
　　两人进了大殿，先参拜佛主和地藏王菩萨，求祷了一番。拜完起身，正要往功德箱
里投钱的时候，一路很少说话的老太忽然圆睁双眼瞪朝一个地方，拼命拉拽老头的衣服
叫老头看：只见在那大雄宝殿中央，一根朱红明柱的上面，竟赫然插着一截滴血的箭！

　　这一惊非同小可。佛家慈悲之地，九华山开山之寺，如来佛与地藏王菩萨宝座之前
，怎么会有如此不洁的凶物出现？再一看那截箭更是奇异，箭头朝外，箭杆朝里，不知
怎么才能插得进去，倒象是从那柱子中穿出来的。箭头早已长满绿锈，却有一片黑红的
血迹凝在上面，顺着箭杆一直浸润到底，和明柱的红漆连在一处，一滴黑血溜溜的坠在
箭杆中段，仿佛还有生命。那根柱子看上去比周围都要红，红得刺眼涨睛，好象是被那
箭头上流出来的血染红的。那血还在一刻不停的流，柱子底脚一汪血泊慢慢扩张。
　　无论佛像座前敲木鱼念经的和尚，还是摩肩擦踵的善男信女，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异
乎寻常的怪事。这是特为显给他们俩看的，箭头指朝殿外，在它所指的方向上，山墙象
被它刺破了似的豁出一个缺口，一条羊肠小路从那里接上，隐没在茂密的绿林中。
　　是菩萨显灵，还是厉鬼作祟？什么样的厉鬼，居然能在菩萨眼底放肆？尽管不知凶
吉，横竖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好想，干脆冒险试试看。两人翻过山墙上的缺口，沿着小路
走进丛林。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越走越深，左近都是人迹罕至荒野僻静的地方
。一路上，但凡遇到岔道，或是草木茂密湮没了路径的时候，总会冒出一只箭头，或者
半截矛头，梭镖，断刀，盾牌之类的兵器指路，路便又接续下去。他们循着这些标记跌
跌绊绊一直往前走，越走越相信有人在暗中指引，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当发现周
围树叶尽脱，阴冷萧瑟，一片死寂无声的时候，他们顿时明白，这次终于确实是真的找
到了劫界了！
　　"就是当年的样子！我们终于回来了！"老头激动得声音抖颤，嘴唇止不住的哆嗦，
"虎狼谷一带我们也不知去过多少回多少遍，但只有这一次，和当年那场恶战之前的情形
不差分毫，连气味都一模一样！
　　"记得那天也是深秋，也象现在这样安静，没有一丝风，树叶却不住的掉落。我们伏
在树林里，紧盯着河对岸的树丛。许多天连续行军作战，弟兄们都疲惫不堪，伏倒在地
上就无声无息跟睡着了似的，落叶沾得大家满身都是，埋成一座座坟堆……"
　　老头望着远处的林子，眼光焦灼不安，好象那里就埋伏着敌军。
　　"还是没有风，但是对岸的树丛动起来了，整个树林都在动！我们知道，来了。不等
敌人现身我们就抢先冲向河滩，那一瞬间，林子里象刮了一阵风暴，全部落叶从地上飞
卷了起来！按照兵法应该沿河布阵，以逸待劳，但谁也不顾这些，所有弟兄连同陛下自
己都冲下河去扑向敌人，河水不深，我们就在河中央跟他们混战在一处。什么阵法战术
，什么步兵骑兵，什么将军士卒，统统都管了，只有敌人和自己人，只有杀人和被杀，
只有砍，劈，剁，刺，扭，抱，撕，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我从没见老头这样凶过。他眼里射出残酷的光，拳头捏得嘎蹦直响，粗大的喉头顶
上去又落下来，口里急促的喘着气。他可一向不是这样的呀！那夜讲述往事的时候，他
都是平静沉着好象在讲一个遥远的传说，此刻却凶神恶煞如同那场恶战就爆发在眼前。

　　"河水被染红了，到后来，连河岸上都汪起淡红的血水。那是越来越多的尸体溢出来
的，唐军一直在增援，我们不得不退却，沿着那条河退。我们退到哪里，血水就跟着流
到哪里……没错，那座刻着字的山崖就是虎狼谷，虎狼谷的入口，一队弟兄守在谷口断
后，把唐军拖了很久。直到我们撤到虎狼谷后的小镇，也就是你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个镇
子，这边的喊杀声才慢慢停息。接着便是一片火光冲天，那是剩下的弟兄放的火，他们
想最后再挡一下敌人……"
　　怪不得峡谷里面一片焦土。难道田野里的那些怪人，就是当年断后的战死者？我问
老头。
　　"是，"老头点点头，"还有先前战死在河里的。我们刚才路过的时候，就认出了好几
个当年的弟兄，也有敌人。他们的样子都没变，可却一色一样的迟钝木讷，痴痴呆呆，
只是重复不停的做着手里的活计，毫不理会我们的说话。唉，难道这一千年，他们都是
这样过来的吗？犁地，挑水，钓鱼，淘米……毫无希望却一刻也不能停，就象我们俩…
…"
　　他哀怜的看了一眼老太，老太还是老样子，如一只畏光的蝙蝠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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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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